第126章
胖子熟練的掏出膠帶，準備給張琳來個五花大綁。
卻看到張琳皺眉盯著他，說道：“你們不是警察么？這么low！”
這一下差點把胖子噎住。
他尷尬的說道：“要不你將就將就，一會再給你換上手銬�！�
張琳翻了白眼，說道：“那就一會直接拷住吧。”
“我不會跑的，讓我在這里再坐一會�！�
“只要讓我坐在這里，你們可以隨意問問題�！�
“我都會如實回答，絕對不隱瞞�！�
“這么好的機會，你們可要好好把握�！�
“等我到了警局，可就不一定有心情告訴你們了�！�
張琳似乎喝醉了，睡眼惺忪的樣子，都到這節(jié)骨眼上了，她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明明做的是投毒殺人的兇案，神情卻松弛到了極點。
就像靠著墓碑，就有了主心骨一樣。
蘇野按了按胖子拿膠帶的手，胖子會意退了回來。
蘇野看著張琳面前已經空了的紅酒瓶，提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
走過來的路上，他一直很緊張這瓶紅酒，就怕是什么毒藥。
現在系統(tǒng)沒發(fā)出提示，應該問題不大。
看著眼睛發(fā)亮的張琳，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張琳，你為什么要給苗凱投毒？”
“他神經受損跳樓自殺了，你知道嗎？”
聽到苗凱的名字，張琳的笑容猛然收斂。
她冷笑一聲說道：“那是他遭的報應！”
“我只是給他下了點毒，他死不死的完全看天意。”
“看吧，虧心事做多了，自有老天爺來收他！”
“報應？”蘇野皺眉，不解的追問：“苗凱到底做了什么事？”
“那件事是不是跟程文俊的死有關？”
張琳詫異的看一眼蘇野，說道：“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查到文俊了�！�
“沒錯，文俊說到底就是苗凱害死的！”
張琳語氣怨恨的說著，冷到了骨子里。
而接下來她說的話，饒是蘇野也不免得驚了一下。
這殺人動機，要不是張琳親口說，估計沒人能猜得到。
至于查，更是難以實證。
張琳愛戀的摸著程文俊的骨灰位置，緩緩開口。
三年前，張琳和程文俊在海邊趕海的時候，因緣巧合的機會下認識。
張琳是一名孤兒，從小到大雖然也在青鳥市長大，但是外出趕海的機會并不多。
她拿著手中剛買的兒童沙鏟，愣是一個竹節(jié)蟶都挖不出來。
要知道，這片海灘上是盛產竹節(jié)蟶的。
人家經驗豐富的老大爺和老太太，隨便認認呼吸孔，一挖一個準。
不一會的功夫，水桶里已經挖了厚厚一層竹節(jié)蟶。
而她挖出來的不是小蛤蜊……就是小螃蟹。
鹽沒少撒，竹節(jié)蟶的影兒一點都沒見著。
張琳看著偌大的海灘，和遍地傻傻分不清楚的呼吸孔，氣餒的皺眉蹲在沙灘上。
就在這時，程文俊指了指她大腳趾旁邊的8字孔，說道：“這個就是。”
“挖它！”
張琳聞言抬起頭來，就看到了藍天白云下笑意燦爛的程文俊。
不是程文俊想笑話張琳。
實在是他無意中看張琳挖了好幾次，每回都挖不中也是牛。
張琳半信半疑的挖開腳邊的呼吸孔，又半信半疑的撒進去鹽。
當竹節(jié)蟶往外冒頭噴水的時候，張琳興奮的不住伸手指著。
她挖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只蟶子！
那天下午，程文俊和張琳低頭在沙灘上遍地尋找呼吸孔。
有了程文俊這個趕海行家的幫助，漲潮來臨之前他們已經收獲了滿桶的竹節(jié)蟶、月亮貝、花蛤蜊、大沙葵……
分別時，兩位單身的年輕男女竟然都有些難舍的感覺。
這一分開，以后可真就可能見不到了。
明明是有些社恐的兩人，明明只是想孤獨的在海邊刨沙子的兩人。
卻因為磁場相合，主動的加了V信。
從那之后，程文俊只要有空的時候，就會約張琳一起去海邊趕海。
他們享受著一同收獲的快樂。
海灘是寬闊的，他們也沒有社恐人日常的焦慮。
哪里人少去哪里，挖不到竹節(jié)蟶，就挖別的。
他們從趕海開始，話題不斷的擴展，聊工作、聊生活……
最后，聊到了一起，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情侶。
但是，這整個過程，程文俊的家里卻并不知情。
張琳打了個哈欠，嘆口氣說道：“我太自卑了�！�
“文俊有愛他的父母，而我只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文俊就想告訴家里，被我攔住了。”
“我怕他們不接受我，讓我離開文俊�！�
“那個后果，是我無法接受的，絕對接受不了！”
張琳痛苦的回憶著過去。
蘇野默默嘆了口氣，難怪張琳要去偷程文俊的骨灰。
感情程家人都不知道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張琳實在是太愛程文俊了，她已經把自己看做了程文俊的妻子。
美好的回憶結束，張琳話鋒一轉說道：“我和文俊原本應該結婚生子，等孩子長大帶著孩子來海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
“可一年前的變故，讓這一切都變了！”
“這一切都怪那個該死的苗凱！”
第296章
紅酒的作用，一切都看天意！
時至今日，回憶起去年那場車禍，當時觸目驚心的慘烈場景張琳依舊是難以接受。
張琳的眼眶泛紅，大顆的淚水從眼眶涌出，滑落到程文俊骨灰安放的位置。
“去年夏天，我和文俊思前想后，計劃著先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
“等到水到渠成，到時候再去告知公公婆婆。”
“我們倆都剛畢業(yè)沒多久，沒存下多少錢買房子，就租了個像樣點的兩居室。”
“文俊說以后回老家沒有交通工具不方便，所以我們計劃購入一臺便宜點的車，結婚后還可以接爸媽一起來小住幾天�！�
“為了攢錢買房子，我們放棄了買一手新車。”
“把目標定在了合適的二手車上�！�
“而文俊買車的二手車中介，就是苗凱！”
隨著張琳的講述，聽到這里蘇野幾乎是豁然開朗。
犯罪動機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苗凱除了開網約車，自己竟然也在倒賣二手車。
之前倒是聽苗凱說做過兼職，后來不做了只開網約車。
這兼職看來就是倒賣二手車。
他把二手車賣給程文俊，程文俊開著卻出了車禍。
張琳就把程文俊的死歸咎在了苗凱的身上！
張琳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遷怒于苗凱……
難道，車存在某些問題？
就聽到張琳繼續(xù)說道：“當時買二手車，我們最怕的是什么？”
“買到事故車、泡水車、火燒車等這些有問題的車輛�！�
“文俊找到苗凱的時候，看他長得憨厚老實，說話也實在，我聽文俊說起來還是很信任苗凱的。”
“買之前文俊也反復強調過很多次了�！�
“絕對不要這些問題車！”
“而苗凱呢，他嘴上也是滿口答應，按照文俊的要求給找了一輛合適的車�！�
“我們不明白其中的隱患，滿心歡喜的把車開回了家……”
聞言，后面的事情蘇野幾乎能猜個七七八八了……
怕是他們怕啥來啥，這苗凱也是個喪了良心的黑心中介。
張琳說道：“文俊取了車沒多久，開著上下班過了幾天沒問題，也就放寬了心�！�
“周末的時候，他想要開車回家取戶口本跟我去登記�！�
“順帶可以給公公婆婆提前做做心理工作，打打預防針�！�
“一切看起來都跟我們計劃的一樣，按部就班的發(fā)展著�！�
“但是，等我接到通知的時候，卻是文俊在高速上追尾了一輛大貨車，直直的撞了上去。”
“交警后來說是文俊操作失誤，自己沒有控制好車速，負全責……”
“這不可能的，文俊雖然之前沒有自己的車�！�
“但是，他駕照拿了好幾年，在單位里也經常開公司的車外出，也不是沒上過高速�！�
“他怎么會犯這種低級的操作失誤，這簡直跟把油門當剎車踩了似的。”
“但是，偏偏交警的鑒定結論就是這樣的……”
“雖然有鑒定報告，我并不相信……”
“車輛當時肯定出現了某種問題，肯定是這樣的�！�
“我立刻意識到，這輛車可能存在某些安全隱患，想要把車取出來重新鑒定�！�
“但是，車和人已經被公公婆婆取走了�！�
“車輛報廢，我也無從重新做鑒定�！�
“只能順著之前苗凱給文俊的檢驗報告去查，發(fā)現那機構根本不正規(guī)�！�
“果然，沒過多久，文俊買車的二手車行就爆出來了黑料�！�
“什么泡水車，死過人的事故車，都按照普通二手車售賣給賣家�！�
“苗凱賣給文俊的車肯定有問題，達不到安全標準，我必須給文俊報仇！”
直播間里，聽到張琳的話也立刻明白了過來。
【這苗凱黑心肝了啊，難怪之前他神神叨叨的那么怕鬼，原來是做了虧心事，看來他賣的這車有問題吧，這才怕鬼找上門跟他算賬吧，表里不一的騙子，白瞎一張憨厚的臉！】
【泡水車、事故車……這種車都拿來賣，這不是害人嗎？安全隱患太多了！】
【的確是，因為重大交通事故死過人還魂車，可見當時車輛的損壞情況得有多嚴重，甚至車架可能都已經壞了。但是在這些黑心中介手里，只要A柱不壞，他們就覺得是好車，黑了心的蛆。】
【泡過水的車也是不能買，要知道二手車商把水淹車回收回來，維修的成本超級高，他們根本不會完全把車修理好，只是讓車看著過得去而已。根據水淹的不同部位，出售的定價也會分好幾個檔次�！�
【水淹到腳墊的一個價，淹到座椅的價格再低點，這要是水沒過了車頂，那跟沒有水淹的車能差出去十萬八萬的！哪怕再便宜，水淹車也不能買，內部的零件各種腐蝕損壞，后續(xù)開著會出各種問題，要我說程文俊的死還真不一定就是他操作失誤，這車失控還真有可能�！�
【細思極恐，也難怪張琳會找苗凱報仇，這破車簡直是奪命車，白瞎了程文俊竟然這么信任他，唉�！�
……
說到這里，張琳咬緊嘴唇，眼神中既有質疑又有堅定。
猶豫不決，復雜難明。
她雖然是在講給幾人聽，更像是找人傾訴想證明自己沒有做錯。
蘇野有些理解張琳的心態(tài)。
說到底，她沒有實際證據，程文俊被交通事故鑒定全責死在了高速公路上。
她的天徹底塌了。
她或許最開始想試著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但是，她在孤獨中失敗了。
歷時一年，她放棄了去適應，選擇替程文俊復仇來讓自己安心。
哪怕在復仇的過程中，這長達半個月她依舊是糾結的。
否則，她既然沒有想逃跑，就做好了接受法律制裁的準備。
這樣的奮不顧身，她完全可以選擇更直接的方式去報復苗凱。
但是她沒有。
她選擇了下毒……
一種并不能確定苗凱必然會死的報復方式。
就像苗凱賣出去的一輛輛事故車，他或許也不確定買家開著會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而就是這不確定性，程文俊死了。
苗凱，也死了。
某種程度上說，張琳說苗凱是死于報應也沒錯。
張琳說到這里，似乎是累了。
她依靠著墓碑，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張琳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胖子無語的說道：“不是吧，這都睡得著�！�
”是不是喝多了，這紅酒瓶子都空了。”
蘇野皺眉看著面色蒼白的張琳，剛才不安的感覺又重新冒了出來。
他伸手推推張琳的肩膀，說道：“張琳，醒一醒……”
隨著他手掌輕柔的搖晃，張琳竟然僵硬的癱倒在了墓碑前面，緊緊貼著程文俊骨灰的位置。
“壞了！”
蘇野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伸手三指扣住張琳的左手腕上，發(fā)現她的心率和呼吸正在減慢。
扒拉開張琳的眼皮，卻看到她的瞳孔已經縮小。
胖子被驚得有些手足無措，看著蘇野跟老中醫(yī)一樣各種檢查。
他慌張的問道：“張琳怎么了？”
蘇野說道：“重度昏迷了�！�
“她在來墓地之后，可能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
“快走，救人要緊！”
直播間里的小伙伴聽到也是一臉愕然，張琳想自殺？
蘇野心情沉到了谷底，張琳的紅酒里的確沒有藥。
這酒，看來只是她用來服藥的液體而已。
給程文俊報仇之后，張琳也不想獨活了。
估計就她服用的安眠藥劑量，就算搶救……可能也很難。
蘇野彎腰將張琳拉到背上，背著他一路狂飆向著墓園外面飛奔而去。
而胖子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快步跟上蘇野的步伐。
兩人速度不減的沖到門口停著的路虎車上。
蘇野把張琳放到后座，坐在她旁邊觀察著她中毒的情況，一路顛簸張琳嘴角已經溢出了白沫。
胖子立刻發(fā)動車輛，向著墓園最近的某市立醫(yī)院奔去。
看著眼前出現的紅燈，胖子觀察路況之后一腳油門沖了過去！
第297章
緊急搶救，不可控的變數太多！
闖了一路的紅燈，他們僅僅用了十幾分鐘就趕到了最近的醫(yī)院。
急診室里，得知張琳急性中毒，接診后也是一番的兵荒馬亂。
催吐、洗胃、補液等一系列措施下來，張琳依舊在昏迷當中。
這期間江隊也早就拐道來到了醫(yī)院，看到嫌疑人的情況，他臉色陰沉的把線人一頓罵。
“讓你看個人你都看不��？”
“你怎么跟我保證的？還人在你眼前肯定丟不了？”
“這當著你的面服藥自殺，你是眼瞎了嗎？！”
線人被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委屈的說道：“江隊，我是真沒看到她吃藥了啊�！�
“她這也有可能是在進入墓地之前就吃了藥，這我也管不著啊！”
這話就有些推托的成分了。
要是之前就服了藥，在墓地也會挺那么長時間。
張琳應該是在喝紅酒的時候，偷偷一把把的把藥帶下去的。
所以，她昏迷的速度并沒有那么快，還能在墓園里說那么多話。
足足在吃完藥過了二十分鐘才撐不住陷入昏迷。
當然，現在糾結這些已經失去了意義，張琳吃藥已成事實。
蘇野看著醫(yī)生，問道：“她什么時候能醒？”
醫(yī)生說道：“雖然你們發(fā)現的算及時，但是她吃的安眠藥實在太多了。”
“她現在陷入昏迷中，有可能明天就會醒，也有可能得十幾天。”
“甚至毫無求生意志的話，有可能會永遠也醒不過來�！�
聽到這個結果，江隊再次惡狠狠的瞪了線人一眼。
直播間里，看到這急轉直下的一幕也是感覺太突然了。
【唉，張琳不會以為吃安眠藥自殺就跟睡著了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夢中就死去沒有任何知覺吧？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吃安眠藥自殺超級痛苦的！】
【嗯，吃大量安眠藥之后，首先你的喉嚨會出現梗阻，呼吸困難，接著你會感覺胃部像是有一團火一般，劇烈的刺痛灼燒感，就跟有人揪著你的胃擰過來捏過去一樣，然后會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最后心臟衰竭呼吸停止。而這整個過程中，自殺者其實都是有意識的……疼的要死，卻只能眼睜睜的遭受這一切！】
【我勒個去，電視上演的都是騙人的，我還以為喝了安眠藥，安安靜靜的美麗死去，就這死亡的過程也太遭罪了，這么想還是跳樓來的痛快……】
【樓上的兄弟，你想的太簡單了，跳樓落地的一瞬間，還有意識的時候看著自己的骨頭刺破皮膚，你想想吧，那場面多恐怖。而且最怕的是跳下來，沒死成，那就丸辣！多少人落地之后斷胳膊斷腿斷脊柱，留下終身后遺癥！】
【論自殺率，還得是隔壁的考瑞亞牛逼，巴掌大點地方，平均每天就有40個人自殺，穩(wěn)坐全球自殺率第一交椅�！�
【哎，珍愛生命吧，好死不如賴活著……】
【珍愛生命！】
【珍愛生命！】
……
直播間里對自殺話題的一番交流，話題逐漸跑偏。
蘇野并沒有分神留意直播間的彈幕。
他看著ICU里待觀察的張琳，心中已是五味雜陳。
程文俊的死跟二手車之間是否有直接關系，時隔一年車輛被毀早已無法考證。
苗凱替二手車行，喪良心賣淹水車事故車，到底該不該死，在每個人心中也自有一桿秤。
這團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聽了也是讓人唏噓。
雖然系統(tǒng)并沒有特別提醒。
但是，蘇野卻想試試，能不能讓平行世界的三人回歸正常的人生軌跡。
沒有交通意外、沒有投毒、沒有跳樓自殺……
蘇野的心理或許就跟張琳一樣。
試試唄……
試試又不吃虧。
江隊同樣盯著昏迷不醒的張琳，眉頭緊鎖。
這案件剛查出來點眉目，嫌疑人甚至自己冒了出來。
馬上就要破案了，這嫌疑人就自己把自己放倒了！
到底殺人動機是什么？
突然，江隊一拍腦門：“對了，蘇野這小子去的早�！�
“是不是已經知道新的案件進展了�！�
他眼睛一亮，向著身旁不遠處望去。
“人呢？”
剛剛明明還在醫(yī)院走廊上，這會卻是不見了兩人的蹤影。
江隊揪過來身邊的線人，問道：“蘇野去公墓的時候，張琳有沒有交代什么話？”
“不清楚……”
“說了就是說了，沒說就是沒說，什么叫不清楚！”
“蘇顧問說擔心我人身安全，讓我離遠點，我看他們好像是說了一會話，但是離得太遠，說的是啥一個字都沒聽到啊……”
線人無辜的一攤手，表示這可不賴我，是蘇顧問指揮的。
“得，我是指望不上你了！”江隊一臉嫌棄的看著線人。
他快速掏出手機，給蘇野打了過去，還是自己親自問吧。
“嘟嘟——！”
電話忙音反常的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直到對面響起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后再撥……”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江隊看著沒人接聽的電話，眉頭皺了起來。
這還是蘇野第一次不接自己電話，這小子跑哪兒去了？
打不通蘇野的電話，江隊一挑眉又撥打了胖子的手機。
路虎車內，再次響起“叮叮�！钡碾娫掆徛暋�
胖子瞅了一眼，說道：“江隊找不到你，打我這里來了�！�
“假裝沒聽到，不用管他�！�
蘇野把胖子手機扣過去，眼不見就沒有負罪感。
自己馬上要做壞事，怎么能讓江隊知道。
開什么玩笑，江隊可是正經警察！
蘇野把玩著手里捏著的鑰匙和門禁卡，上面甚至還有定制的照片鑰匙扣。
透明的亞克力材質中間，是張琳和程文俊在海邊牽手漫步的照片。
之前青木社的經理給他看過他們的婚紗照套餐。
這鑰匙扣算是婚紗照的贈品。
這串鑰匙，是蘇野把張琳塞車上的時候，從她裙子口袋里掉出來的。
蘇野心中一動，隨手撿起來揣進了屁兜里。
當然，就他的開鎖技術而言，鑰匙這東西其實可有可無。
不過是為了圖方便而已。
胖子好奇的說道：“蘇哥，你準備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車輛行駛到新天地小區(qū)附近，兩人沒有任何阻礙的進入小區(qū)里面。
按照江隊之前發(fā)來的張琳詳細信息，向著她和程文俊租住的房子走去。
一路上，蘇野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因為系統(tǒng)沒有特別提示。
假如，自己真的在張琳家中找到了案件的證據，毀壞掉可能會出現兩種情況。
苗凱被投毒案可能無法查明真相，這對苗凱尤其是苗太太來說是不公平的。
而更糟糕的情況就是，可能系統(tǒng)并不能發(fā)起投票功能。
張琳的身份特殊，她既跟程文俊沒有血緣關系，又沒有跟程文俊領取結婚證。
雖然，妻子幫丈夫復仇屬于血親復仇的定義范疇。
但是他們兩人的身份關系，不知道能不能被系統(tǒng)承認。
太多的因素，導致蘇野也有些猶豫。
“算了，先找到證據再說吧�！�
蘇野嘆了口氣，領著胖子向著張琳租住的高層頂樓1801室走去。
第298章
系統(tǒng)補充的提示，查下去沒有了意義！
1801室門口，兩人鬼鬼祟祟的確認四下無人后，快速的戴上手套腳套。
要說這回這裝備，戴的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成分。
蘇野深吸口氣，掏出鑰匙打開門鎖。
“咔噠——！”
兩人快速閃身而入，房門在他們身后輕聲關閉。
胖子緊張的說道：“我怎么感覺咱們特別像做賊�！�
“你坦蕩點，咱這是往正面描述那就是在調查取證！”
嘴上說的光明磊落，蘇野總感覺屁兜里的顧問證有些燙手。
只能深呼吸幾次，強行把注意力放在屋里的物品上。
一打眼看去，張琳把家里打掃的非常整潔，井然有序。
門口玄關處的掛衣區(qū)，不僅有張琳的日常衣物。
時隔一年，依舊有程文俊的薄外套、皮鞋等擺放著。
這些衣物均是一塵不染，張琳可能會定期進行清潔，但是沒有把他們收起來。
就仿佛他們在，程文俊就只是外出未歸一般，還能陪著她一樣。
繼續(xù)往里走，客廳的墻上掛著一組婚紗照。
正是青木社之前給兩人拍攝的海景婚紗系列。
電視柜上，擺放著一些DIY的小擺件。
海邊撿的各色貝殼和沙子、石頭，搭配海浪的底畫。
裝裱進畫框里，成就一幅獨特的有紀念意義的風景照。
張琳和程文俊因為趕海相識，他們對海的熱愛幾乎刻印在生活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