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江隊見狀，低聲問道：“你去哪兒，不等著看看尸檢結果了？”
這種時候，蘇野一般都舍不得錯過。
依照江隊對他的了解，這小子喊著胖子一起上去挖還差不多。
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反常？
蘇野擺擺手說道：“我溜達溜達，憋的慌。”
隨口一說，施展了尿遁術。
胖子聞言，心情輕松的跟上蘇野的腳步。
撒野尿好啊，他正好不想看挖尸體。
也不想看方艷茹和甄勇敢撲到尸體上的慘痛場景，想想就揪心。
蘇野雙手插兜，踩著潦草生長的野草，向著墓穴旁邊的山坡走去。
剛才他來的時候，那片山坡已經看過了，沒什么尸體能“逃竄”的地形。
所以，他想往相反方向找找看。
胖子看著蘇野一直走，走了都得有二十米了，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胖子不禁有些好奇，這也不像是尿急的樣子啊。
他見蘇野一直在四下眺望，問道：“蘇哥，你找什么呢？”
蘇野說道：“隨便看看。”
就在這時，他看見前面不遠處成片的青草從山頂規(guī)律的消失，一直蜿蜒向下延伸。
就像是一個裂開的口子。
他不禁加快了腳步，向著青草消失的空處走去。
隨著靠近，蘇野看清楚了眼前的裂口。
這里，應該是很多年前山坡上修建了用于排水的溝渠。
但是，溝渠看起來年久失修，兩側的水泥已經老化崩壞出現(xiàn)了明顯的裂痕。
尤其是溝渠的底部，隨著多年來坡體的移動，裂開了一道寬一米的大裂口。
裂縫太暗，深度看不真切，連上溝渠的部分怎么也得有個兩三米深了。
蘇野站在溝渠邊上，俯身向著溝渠里仔細查看著。
胖子這時候也跟了上來，他還以為蘇野看上這條溝子了。
該說不說，他蘇哥真是講究人。
只是不知道為何，站在溝子邊上他總感覺這里有股若有似無的臭味。
他順著蘇野的視線，往溝子里看去。
視線剛適應溝底昏暗的光線，一雙腐爛暴突的眼睛跟他來了個正面對視。
“臥槽——！”
胖子忍不住爆了個粗口，往后退了兩步。
一個哆嗦，尿意全無……
他顫抖著手指著眼前破舊的溝渠，不可置信的說道：“蘇哥，下面……下面怎么有……”
蘇野在看清甄德高度腐爛的臉后，又瞇著眼睛在溝子底部找到了甄母趴伏腐爛的尸體。
這裂縫狹窄，又深又黑。
要不是蘇野特地蹲下查看，就算是從溝渠旁邊經過可能都不會注意到。
不過按照原本搜查的進度，估計今天他們搜到這一片，搜尸犬就能給出示警。
蘇野起身拍著胖子后背，說道：“不是新尸體，這就是甄德和甄母的尸體�！�
胖子被拍的炸毛了。
這是新舊的問題嗎？！
新舊那不都一樣是尸體嗎……
這也太突然了，好歹提醒他一下啊。
胖子無語望天，心累到無力吐槽。
蘇野說道：“走吧，回去告訴江隊一聲�！�
說完，他就往江隊他們開挖的地方快步走去，腳步不自覺加快了幾分。
終于能光明正大的讓兄弟們別白費力氣了。
直播間里，等著看蘇野撒野尿的網友們懵逼了。
之前每次遇到撒尿這種情況，直播間里都會是蘇野的大頭貼直播，女粉絲們還想趁此機會近距離看蘇野的臉。
這下可好……看的還是臉。
但是，是蘇野視角里甄德和甄母高度腐化的臉。
【我的眼睛，啊——！江隊不是說埋在了那邊的墓穴里嗎，怎么會竄到這邊的水溝里，這都泡發(fā)了��！】
【清水灣在逃尸體，太詭異了，甄大膽絕壁撒謊了，這人腦子有毛病，他老婆就說他疑神疑鬼的，這拋尸都沒拋明白。】
【沒人性了，把自己老媽和孩子弄成這樣，他還是人嗎，這種吃花生米都便宜他了�！�
【甄家的事是真邪門啊，之前家里就哐哐不斷的意外死亡，現(xiàn)在他殺人埋尸，尸體還鉆地之后遁走了，死也不再那片地方待著，我看這第一次遷墳地方的風水絕對有點問題�！�
【賈道長害人不淺啊，不過身死道消，連賈道長自己都嘎了，我就不予置評了，只不過這風水之說真是讓人頭皮發(fā)麻。】
【甄家現(xiàn)在就剩下甄勇敢一個人了……不對，還有方艷茹，你們說他們還會在那小白樓里住嗎？】
【樓上的兄弟，換做是你，你敢嗎？】
【呵呵……】
……
“江隊！”
蘇野稍微靠近一點，看到江隊望向他就順勢喊了一聲。
“你們都別挖了�！�
聞言，所有警察手中動作一停。
他們站在坑里，露出地面的腦袋齊齊一轉，看向從山坡另一邊過來蘇野。
第411章
所謂的風水陰宅，真是瘋了！
“怎么不讓挖了？”
“不知道啊，蘇顧問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感覺快挖出來了，這下面的土越來越松了，你們感覺到沒�！�
“埋的可真深啊，甄大膽一個人怕不得挖一個多小時，挖完他咋出去的啊�！�
警察們歇口氣低聲討論著，看著蘇野小跑過來，等他一個解釋。
江隊急忙問道：“怎么突然不讓挖了？”
蘇野伸手一指，說道：“我去撒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邊溝渠里有兩具尸體！”
嘩——！
眾人聞言一驚，這邊正挖著呢，那邊又發(fā)現(xiàn)兩具尸體？
江隊心尖一顫，急忙問出要緊的問題：“是不是甄母和甄德？”
蘇野說道：“下面太暗了，不過我粗略看體型是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兒童，應該是他們�！�
眾人看著眼前挖了一半的大坑炸了鍋。
得……
挖了半個多小時啊，白挖了！
聽到是甄家祖孫兩人的尸體，江隊不著痕跡的松口氣。
這要是甄家失蹤案還沒審理明白，又出來新案子，他從這山頂上滾下去的心都有了。
江隊急忙指揮著一眾警察向著蘇野發(fā)現(xiàn)的溝渠裂口趕去。
方艷茹在女警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朝著溝渠走著。
是要看到兒子的尸體了嗎……
方艷茹雙拳攥緊，悔恨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樹上。
但是，她不能就這么死。
她得看著甄大膽那個畜生被千刀萬剮。
看到兩三米深裂開的溝渠里的尸體，鐵锨沒有了用武之地。
警方只能一點點下到底部，準備將尸體裝入裹尸袋里運回到地面。
胖子疑惑的說道：“這尸體怎么會跑到溝渠的裂縫里？”
蘇野和江隊也沒想明白，但是下到裂縫里的刑警給出了答案。
原來，溝渠裂開的大縫里通了一條狹窄的山體暗河。
甄母和甄德的尸體極有可能因為墓穴塌陷，掉入了暗河里。
而后因為地勢的原因，自上而下隨著暗河一點點的沖到了裂縫底部，被卡在了溝渠里。
要不是他們親眼所見，這么詭異的事親耳聽到都未必相信。
蘇野回想著被“反噬”身亡的賈道長。
這道士自稱看風水的高手，但是選的陰宅竟然連同山體暗河。
也不知道之前甄家?guī)孜蛔孀谠谶@陰冷潮濕的墓穴里，會不會日日擔心掉到下面的暗河里被泡了尸骨。
要真是他們在天有靈，指不定怎么咒罵賈道長呢。
警方眾人也是連連稱奇，辦案多年這種尸體自己遁地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們拍照后將尸體從逼仄的裂縫中抬起裝入裹尸袋，而后用繩索將裹尸袋拉到了地面上。
“小德！”
“媽！”
方艷茹和甄勇敢一聲凄厲的大吼，想往前撲，但是被周圍的警察攔了下來。
泡了8天的尸體，巨人觀讓他們面目全非。
這時候，他們還不如不見。
女警費了好大力氣才拉住她，勸說道：“我知道你難過，但是她們身上可能有證據(jù)殘留。”
“你貿貿然上去只會破壞證據(jù)的。”
方艷茹感覺天都要塌了，跪在尸體不遠處嚎啕大哭，那痛哭聲傳遍山野，驚起無數(shù)飛鳥。
蘇野皺眉看著她，說不同情是不可能的。
方艷茹做錯了什么，她做的最錯的事可能就是嫁給了甄大膽。
甄德和甄母呢，他們更是無辜的老人和孩子，哪有什么錯處。
能不能想想辦法，起碼讓平行時空的方艷茹幾人擺脫這種荒謬的悲慘命運。
蘇野低頭不語，暗暗盤算著哪里還有機會。
警察把死者家屬拉到一邊之后，法醫(yī)立刻上前做了初步的尸檢報告。
兩人都是死于8天前，甄母致命傷在頸部，為利器切斷頸動脈窒息死亡。
而甄德的死亡原因則是扼頸窒息死亡。
除了兩具尸體之外。
警方還在裂縫里發(fā)現(xiàn)了染有大量血跡的床單和夏涼被，以及被子里裹著的一把生銹帶血的菜刀。
推測是甄大膽拋尸的時候，一起埋入了墓穴里。
警方一番忙碌，竟然已經到了下午4點多鐘。
就在現(xiàn)場勘驗的差不多的時候，江隊的手機也收到了信息。
甄大膽快要被移送回來了！
江隊看向蘇野說道：“甄大膽快被押回來，我回去等著他。”
“你跟著去嗎？”
蘇野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方艷茹，問道：“還有多久到？”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吧�！�
他們從這里去警局只要不到20分鐘。
半個小時，足夠他們提前蹲在警局門口等著甄大膽的到來……
似乎老天都在幫方艷茹，機會來了！
蘇野下定決心之后，說道：“你先走，我馬上就去�！�
“OK！”江隊應了一聲就向著山下跑去。
尸體已經被法醫(yī)運走，方艷茹此時呆坐在地上，心里空蕩蕩一片。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該去哪里。
就在這時，她的面前出現(xiàn)一雙銀白色運動鞋。
————————————————
15分鐘后，刑警大隊門口。
熟悉的黑色路虎車在警局停車場停下。
胖子趴在方向盤上，看著進進出出的警察，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瘋了，絕對是瘋了……”
“蘇哥，你們收手吧，這里全是警察！”
“這都不用抓，你們這相當于動手之后被迫自首啊�！�
“你們倆倒是吭一聲��！”
他的喋喋不休沒有等到任何的回復。
因為蘇野和方艷茹均是一手扒著車門，正在緊緊的盯著警局的大門外。
方艷茹右手中攥著一把鋒利小巧的匕首，是蘇野臨時從后備箱里找到的。
時間太緊了，他找不到更合適更隱蔽的道具了。
十幾分鐘的車程，當蘇野拿出這把刀，跟方艷茹說甄大膽馬上快到警局的時候。
她的眼神里就燃燒著瘋狂。
如果不做點什么，她快活不下去了。
蘇野一直在叮囑她：“我們可以幫你的，你自己是無法近身的。”
“一會兒瞅準時機，胖子給你打掩護�！�
“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得聽我們指揮�！�
方艷茹很瘦，跟在蘇野二人身后的話，幾乎可以被他們健碩的身形完全遮擋。
胖子苦著臉，幾近崩潰。
聽說這些嫌疑人押送到警局的時候，押送的警察都是配槍的……
方艷茹眼神明亮，堅定的點點頭。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警察為什么要幫自己，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憋屈的要瘋了，她要甄大膽這個畜生血債血償！
就在這時，一輛押送犯人用的囚車從外面開了進來。
同一時刻，江隊接到消息帶著幾位刑警從辦公樓里出來，準備交接。
要說此時全場最緊張的人，不是方艷茹，而是蘇野！
他得保證在方艷茹動手的一剎那，神不知鬼不覺的攔下她。
晚一步，就玩大發(fā)了，方艷茹直接就進局子里了。
早一步，她手里的刀可能不會被系統(tǒng)定性。
囚車的后門打開，兩名警察押著被拷住的甄大膽從車廂里下來，向著江隊幾人走去。
方艷茹焦急的望著蘇野，卻見對方搖了搖頭。
時機不到。
車窗外面，甄大膽已經被交到了小張和一位刑警的手上，江隊正在核驗材料簽字確認。
蘇野見狀，朝著胖子說道：“胖哥，去吧，相信我�！�
胖子暗戳戳的下車，在他身后，方艷茹也下車緊緊的跟著他。
等他們路過副駕駛的時候，蘇野也打開車門，與胖子并肩而行。
蘇野嘆了口氣，一會兒不知道方艷茹會不會揍自己。
讓她當面罵一頓甄大膽不知道她能不能舒坦點。
江隊認真的低頭核實材料，沒有看到蘇野二人。
倒是小張看到了他倆，伸手打了個招呼。
蘇野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在他們的遮擋下，方艷茹正一步一步靠近甄大膽。
接近了……
8米……
4米……
2米……
（好久沒要三連為愛發(fā)電了，跪求�。�
第412章
偷感太重，不是我的錯！
近在咫尺，只要蘇野再往前一步，伸手就能抓住甄大膽的手銬了。
這是陽謀，是他在挖坑讓方艷茹跳。
而方艷茹就如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甘之如飴。
小張押著眼神飄忽的甄大膽，看到蘇顧問走過來他心情很好。
單憑蘇顧問的推理是不行滴，這兇手可是自己在監(jiān)控底下最先找到的證據(jù)！
還好這次自己夠快，想到這里小張心里美滋滋的。
他正開心的嘴角上揚，突然，就見蘇野和胖子齊刷刷的往旁邊一閃。
一個面目陰沉的陌生女人出現(xiàn)在眼前。
此前，他一直在查看監(jiān)控以及協(xié)調粵州警方抓捕甄大膽，所以并沒見過方艷茹。
小張愣了一下，這女人誰��？
怎么緊貼在蘇顧問屁股后面走……
恍惚間，他似乎見到那女人手持一點微小的寒芒，向著身邊的甄大膽就撲了過來。
“臥槽！”
變故陡生，嚇得小張拽著甄大膽連連后退。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蘇野修長的手臂向前一撈，手掌在方艷茹手邊拂過。
動作快如閃電，卻輕若羽毛。
得手了！
蘇野做作的喊了一聲：“方女士，你冷靜點！”
方艷茹眼睛血紅，嘴上怒吼著：“甄大膽，你這個畜生！”
“我要殺了你！”
“你去死吧！”
“下去給小德陪葬！”
甄大膽慌了神，驚恐的說道：“你怎么在這兒！”
“不關我事，不是的，不是的……”
方艷茹張牙舞爪的撲上去，右手不斷前送。
預料中的匕首刺入身體的阻滯沒有出現(xiàn)，她一低頭卻突然看到手中的刀已經不見了蹤影。
怎么會這樣？
方艷茹驚詫莫名，看向身側的蘇野，卻見對方一臉淡定的看著她。
“方女士，這里可是警局！”
“不能胡鬧！”
江隊聞聲抬起頭見到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
什么玩意，方艷茹啥時候來的。
她怎么會知道甄大膽押送回來的時間的？
他急忙指揮著警察說道：“趕緊把她拉開。”
但是，已經晚了。
“啪啪——啪啪——！”
方艷茹手里雖然沒有刀，她依舊撲上去甩了甄大膽幾個大耳瓜子。
直抽得甄大膽嘴角流血，臉頰火辣辣的疼。
小張看著被蘇野和胖子拉到一邊的方艷茹，那手里分明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難道剛才是自己看錯了？
算了，還好沒有出什么幺蛾子，只是幾個大耳瓜子。
要不是這么多人看著，讓她多扇幾下也不是不行。
方艷茹還在不斷的咒罵，罵到最后她見報仇無望，在蘇野身邊跌坐到地上，放聲哭嚎了起來。
江隊心下不忍，有些嗔怪的看向蘇野：“你怎么這時候把她弄來了。”
“不是我弄的，她說要去看看甄德，我不放心就順路捎她一程。”
“真的只是順路？”
“真的！”蘇野一臉真誠的看著江隊。
江隊半信半疑的瞅了瞅他們三人，尤其是失聲痛哭的方艷茹。
想想甄德那小小的尸體，沒再吭聲。
或許他就是想帶方艷茹來打幾個巴掌出出氣吧。
如果要說蘇野幫助方艷茹來警局報仇殺人，打死他也不相信。
這可是蘇野，他干不出這種事來。
江隊看著已經被小張等人押送進樓里的甄大膽，松了口氣。
他摸索口袋想掏出紙巾給方艷茹，最后卻只摸出個棒棒糖。
把棒棒糖遞給蘇野，叮囑道：“你好好勸勸她�！�
“嗯�！�
方艷茹被兩人攙扶著，坐到了警局附近的長椅上。
她壓抑著哭聲質問道：“你給我那把刀，難道不是想讓我捅死那個畜生報仇嗎？”
蘇野哪兒敢提刀的事。
那玩意現(xiàn)在就在他褲兜里，已經被妥帖的插進了刀鞘里。
這也是他繼上次偷快遞之后，第二次用系統(tǒng)灌輸?shù)谋I術。
你還真別說……
剛才出手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偷感強到了頂峰。
可能跟盜圣之間，就差一招葵花點穴手了。
蘇野叼著棒棒糖，勸道：“你看剛才甄大膽的樣子，像是悔過了嗎？”
方艷茹眉頭皺成川字，回想著剛才甄大膽說的話，
他一直在狡辯，根本沒有后悔過。
蘇野繼續(xù)說道：“如果剛才你在警局捅死他，那甄大膽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他已經神志不清了，說不定還以為自己做的都是對的。”
“只有法律公正的審判，才能讓他知道自己做下了怎樣的惡行�！�
“他弒母殺子，必死無疑�！�
“你不必臟了自己的手，只需要看著�！�
“看他怎么在法庭上痛哭流涕，看他怎樣后悔不已。”
“讓他在被處死前一直活在悔恨之中……”
“讓他夜夜做噩夢被冤魂厲鬼索命，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方艷茹紅著眼睛看向蘇野，反復咀嚼著這番勸慰的話。
剛才那兩個女警一直勸自己想開點，節(jié)哀順變……
她很想反問她們，怎么才能想得開！
剛才蘇野的一席話，卻是讓她在迷茫中找到了一絲方向，知道接下來她要做什么了。
“沒錯……我要看他犯的罪被所有人知道�！�
“我要看著他死！”
方艷茹擦了把眼淚，說道：“謝謝你們剛才愿意陪我在警局胡鬧�！�
她知道，剛才只是兩人讓自己發(fā)泄的一種手段而已。
方艷茹站起身，胖子擔心的問道：“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我兒子�！�
說著，她腳步沉重的向著警務大廳緩緩走去。
胖子看著她落寞的背影，戳戳蘇野的胳膊。
“蘇哥，她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
方艷茹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看著甄大膽受審吃花生米。
這中間還要完成取證、指認，還得走流程移送到檢察院。
審判又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方艷茹且有的等。
第一次，蘇野覺得過程這么漫長，可能不是對罪犯的仁慈，而是給受害者家屬的緩沖期。
希望這個世界的方艷茹能夠堅強起來，勇敢的繼續(xù)生活下去吧。
————————————————————
甄大膽剛被押送進去，就被扔進了冰冷的審訊室里。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車程，又被方艷茹狂扇了幾巴掌。
他臉頰紅腫，嘴角掛血，模樣狼狽到了極點。
此時，他正惶恐的坐在審訊椅上，渾身抖如篩糠。
眼神躲躲閃閃的看著空蕩的審訊室角落，時不時的打個冷戰(zhàn)哆嗦一下，明顯情緒很不穩(wěn)定。
江隊和蘇野來的時候，透過觀察窗看著甄大膽的表現(xiàn)都是嘆了口氣。
江隊說道：“粵州警方已經給他做過尿檢了，這家伙最近幾天吸食的毒品越來越多。”
“明顯要比之前方艷茹說的情況嚴重的多�！�
說到這里，他又有些疑惑的說道：“不過說來也奇怪�！�
“吸食毒品雖然會出現(xiàn)幻聽幻視的情況，但是就甄大膽之前吸的量來說，還沒達到這個程度�！�
“他怎么就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了呢�！�
幻覺，除了藥物作用，多是因為心理暗示影響出現(xiàn)的。
甄勇敢能夠搬離小白樓，逃離那個邪門的家。
甄大膽呢……
他一力促成蓋起來的新家，就算是咬著牙也得住下去。
但是，親人陸續(xù)離世，難道他真的不會多想嗎……
蘇野想到這里，嘆口氣說道：“怕是在祖墳地上蓋房子，甄大膽自己也心虛吧�！�
江隊點點頭，說道：“得了，他態(tài)度還算配合，我們進去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