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回教會就像回家......不,
我就是回家了�!绷挚癜菏淄π氐卣f。
【很好,
既然這樣我也能安心地睡了,接下來你一個人,千萬要小心�!苛职烈笠髧诟馈�
“沒事教會不會害我的,
教會人不殺教會人,
我懂規(guī)矩�!绷挚裾f。
這個時候,
林狂的視線盡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白鳥。
這只白鳥體型龐大,長著三個腦袋,
還有一對遮天蔽日的翅膀。那對羽翅上銘刻著許多復雜的神秘符號,隨著這對翅膀鼓動,
半空不斷刮起颶風。
它出現(xiàn)在林狂的必經(jīng)之路上,林狂駕馭飛毯的速度極快,白鳥的飛行速度也不遜色,
雙方的距離極速縮短,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林狂和白鳥就面對面撞上了。
“轟�。。 彼咭粯哟值乃{紫色閃電憑空降臨,
將林狂眼中的世界劈成兩半。
一圈白色的光暈從白鳥背上猛然張開,
將白鳥籠罩了起來。
閃電劈到了白色光暈上,
那層防護罩猶如磕碎的雞蛋一樣裂開,粗壯的閃電也隨之崩解成無數(shù)細小的電流,在空中流竄。
林狂瞇了瞇眼,旋轉(zhuǎn)著套在大拇指上的戒指,更多的閃電隨之涌躍而出,幾乎將周遭的空間塞滿。
就在這時,白鳥背后傳出了一道聲音。
“等等,是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林傲已經(jīng)睡了,林狂哪來的自己人。
她冷笑一聲,閃電與閃電交織組成死亡的氣息,張牙舞爪電網(wǎng)再次重重劈下。
白色的光暈也二次出現(xiàn),這一次它只堅持了一瞬間,就被閃電擊碎了。
閃電傾瀉而下。
白鳥的三顆腦袋同時發(fā)出凄厲的哀嚎聲,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瘋狂扭動,體表冒出一陣接一陣的黑煙,一根根羽毛隨著它的動作飛出。
林狂下意識地把這些羽毛都收了起來。
“別電了別電了,教會派我來接你的,再電幾下我就要死了。”白鳥背后那道聲音顫顫巍巍地說,一顆人頭從蓬松的羽毛間冒了出來。
教會?林狂捕捉到關(guān)鍵詞,她瞄了眼說話那人身上的教袍,這才半信半疑地把戒指從大拇指上褪了下來。
她甩了甩被戒指電得漆黑的右手,“早說啊你,真是的�!�
白鳥背后的人眼皮跳了跳,“你好像也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說著她從白鳥的背上站了起來,準備跳到林狂的飛毯上。
“停,你還沒有證明你的身份�!绷挚窨粗膭幼骶璧卣f。
“......”站在白鳥背上,穿著教會標志性長袍的教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臉龐肌肉隱約抽搐了一下。
她舉起自己燃燒的右手,和覆著一層冰雪的左手,向林狂展示自己異能的同時自我介紹道:“我叫少麟,三種異能,沒問題了吧�!�
林狂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是林傲。”
“林傲你好,教會擔心路上不夠安全,派我來接應(yīng)你�!鄙禀胝f著,兩只手掌都變成了通紅的顏色,她雙掌合攏把變成自然卷的頭發(fā)重新夾直了。
“感謝教會�!绷挚衽e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交錯抵在眉心,虔誠地說。
少麟連忙放下夾到一半的頭發(fā),跟著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交錯抵在眉心,跟著林狂的節(jié)奏念了三遍“貪婪”的尊名。
結(jié)束后,彼此看對方的眼神都變得親和不少。
少麟得到允許后跳到了林狂的飛毯上,她吹了個哨子,三頭白鳥就調(diào)整了自己飛行的角度,飛到了飛毯的正下方,托起了飛毯上的兩個人。
“這是什么玩意兒?”林狂感興趣地看著眼前的白鳥,“變異生物?”
三頭白鳥聽到這話,中間那顆負責看路的腦袋不動,左右兩邊的腦袋則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幽幽地看向林狂。
少麟連忙摸了摸那兩個腦袋,“它是教會養(yǎng)的鳥,聽得懂人話,你不要叫它什么玩意兒,它聽了會不高興的�!�
林狂點了點頭。
白鳥把兩顆腦袋轉(zhuǎn)了回去,托著她們倆平穩(wěn)且快速地飛行。
“這一路辛苦你了。是不是遇上了一些危險?”少麟看著林狂身上沾著些許血漬的教袍主動開口問道。
林狂用毫不在意地口吻說:“還算順利,不怎么危險,最多遇上一些變異生物罷了�!�
少麟點了點頭說:“有卡帕戒指在,一般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無法解決的意外。”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
被林傲提醒要多思考的林狂困惑地皺了皺眉。
林狂開始思考。
少麟看起來并不厲害,三頭白鳥也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樣子,那這倆來這里是起到一個什么作用?林狂想不通,林狂決定問問。
“一般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那教會讓你來干什么?”
林狂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少麟還是從林狂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質(zhì)疑,一絲對她實力的質(zhì)疑。
“最近有一種令人討厭的生物在中州市周圍出沒,它們慣于偷竊,哈特主教派我來接應(yīng)你,以免出現(xiàn)什么突發(fā)情況�!鄙禀刖局坐B的羽毛忍氣吞聲地說,“它們有空間異能,偷了東西就跑,滑溜得很。教會派我來接你,是因為我有克制它們的異能。”
林狂看著自己手掌心的戒指,關(guān)于這個戒指,林傲準備了一系列的問題讓林狂酌情提問。
“但是卡娜主教說這個戒指有限制,不能穿越空間,那為什么要防備空間異能?”林狂問出了林傲準備的第一個問題。
要是能用空間異能直接傳送,那她們這三天三夜算啥?算勤勞嗎?
“卡特里娜主教對這個戒指做過處理了嗎?”少麟把頭伸過來,仔細地看了看戒指上的符文。
“唔,一般來說不能傳送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在戒指上做了禁錮,讓它無法穿過空間裂縫。第二種是戒指和人綁定,只要穿過空間裂縫,戒指就會自動回到和它綁定的人手上。比如卡特里娜主教的戒指就是第二種情況�!�
“第一種手段比較簡單,能夠有效預防偷竊,只要不遇上S級的覡就不會出現(xiàn)問題。第二種就很復雜了,短時間內(nèi)做不到。”
“......那為什么要做處理?直接不做禁錮,把戒指傳送到中州市不就好了嗎?”林狂問出了林傲早就準備好的第二個問題。
“那在傳送的途中就會被覡發(fā)現(xiàn)偷走的�!鄙禀腩^疼地說。
林狂震驚了,“偷這么快嗎?”
“從同洲市到中州市太遠了,距離一遠就會引起很多覡的注意,一旦戒指被盯上了它們總有機會偷的,那多麻煩�!鄙禀雵@了口氣,“如果只是小范圍內(nèi)的傳送倒也沒什么�!�
“唉�!绷挚窀鴩@了口氣。
戒指上的禁錮不僅防住了覡,也防住了狂。
兩個人唉聲嘆氣地坐在白鳥背上,在夜幕降臨后抵達了中州市。
這不是林狂第一次來中州市了,但這是她第一次從正規(guī)途徑進入中州市。
林狂望著不遠處繁華的城市,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在夜幕中閃爍著明亮溫暖的燈光。和中州市內(nèi)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城外城,這里的城外城依然是一片廢墟,黑漆漆的沒有一絲亮光。
三頭白鳥對著夜空發(fā)出了清悅的鳴叫,林狂感覺到自己穿過了一層淡淡的空中屏障,隨后她身下的白鳥體型逐漸縮小,變成了一只體積正常的長著三顆腦袋的白色小鳥。
白鳥拍打著翅膀飛走了,林狂身下的飛毯重新托住了她。
“走吧,哈特主教還在等我們�!鄙禀胝f。
“哈特又是哪位?”林狂秉持著不懂就問,不認識就問,想起來就問的三問原則問道。
“......沒人教過你,在教會內(nèi)要對大主教和樞機主教保持尊重和禮貌嗎?”少麟幽幽地問。
葉安在林傲加入教會的第一天就認真告訴過她這件事,但是林狂忘了。
“好�!绷挚顸c點頭,好說話地揚起嘴角:“哈特主教是哪一位?”
“......不,你不夠尊重。”少麟說。
林狂把嘴角放下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戒指。
少麟敏銳地察覺到了林狂的小動作,她頓了一下,一縷清風吹過她剛剛才拉直的頭發(fā)。
“哈特主教是教會二十二位大主教中的其中一位,平時待在極洲市,最近在中州市匯報一些事務(wù)�!�
林狂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直來直去地問:“那她等我干什么?”
少麟臉龐僵硬了一瞬,“關(guān)心,這是對你的一種關(guān)心�!�
林狂信了,她眼神放空,不再思考地看向前方。
她們在一座占地極廣的尖頂教堂前停下了。
夜晚的教堂格外安靜,少麟帶著林狂在無人的走廊里一路穿梭,最后到了一扇大門外。
“咚咚�!鄙禀朐陂T上敲了兩下。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林狂看到了一個空曠的大廳,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女人正站在大廳的最深處,溫和地看著自己。
她的目光有著無法言說的親和力,只需要一眼就能讓人卸下所有的防備,心底涌出想要和她親近的渴望。
哈特主教。
林狂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地軟化了,桀驁的眉毛搭了下來,微皺的眉間舒展,嘴角輕輕勾起。
“林傲,一路辛苦了�!惫刂鹘逃脹]有什么起伏的語氣說道。
這道聲音落在林狂和少麟的耳朵里卻無比關(guān)心動聽。
“不辛苦。”林狂說。
與此同時,另一道無形的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哈特主教耳邊響起。
“這幾天過得也太累了�!�
哈特主教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了。
【??作者有話說】
哈特:我會讀心術(shù),怕了吧(邪魅一笑)
林狂:你直接問我也會告訴你的(撓頭)
第
124
章
“不給!”“謝謝!”
中州市城外城,
三道黑白灰的身影在廢墟中掠過,匆忙跳進了剛剛撕裂開的空間裂縫之中。
“呼——呼——”小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劫后余生地看了眼身后已經(jīng)閉合的空間裂縫,
“教會沒有追上來吧?”
“這次應(yīng)該沒有了......太嚇人了,她們看我的表情和看肉包子有什么區(qū)別�!毙』乙话驯翘橐话褱I地說。
小白張嘴吐出了一大口混雜著內(nèi)臟碎片的鮮血,她若無其事地擦了擦嘴,
“已經(jīng)安全了,S級要有S級的尊嚴,
小灰,
把你的鼻涕從你的臉上擦掉�!�
一旁的覡默不作聲地撕開了另一道空間裂縫,
裂縫的那頭是一間會議室。
幽暗的會議室被四面超過半米厚的鎢合金金屬墻體包裹,嚴絲合縫到連空氣都無法進入,只能通過頭頂?shù)男嘛L系統(tǒng)輸送新鮮的氧氣。
這間安全性極高的會議室里擺著一張二十四座的長條會議桌,
會議桌的兩側(cè)空無一人,
會議桌的盡頭坐著一個老人。
她臉上帶著一絲的笑,
眼眸卻是冷調(diào)的暗灰色,如同永遠不會晴朗的陰霾。
空氣里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
黑白灰頓時站直身體,
擦干凈臉,拍掉了身上的灰塵,
互相檢查一番確認彼此都捯飭體面了,才穿過空間裂縫走進會議室。
三人對著老人恭敬地欠了欠身。
“局長�!�
“嗯�!本珠L十指放松地交叉,“都活著就好�!�
她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敲,
會議桌上蕩起一層淡淡的微光漣漪,藍色和綠色的光點在會議桌上跳動,最后組成了一份調(diào)查報告。
秘書的聲音從不知名的角落里傳了出來。
“新聞中心的記者們已經(jīng)全部處理完畢。三十四座城市聯(lián)網(wǎng)原因正在調(diào)查......”
局長在桌面上又敲了一下,
秘書的聲音一停。
“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晚點再匯報�!本珠L說,
“切換到同洲市。”
“是�!泵貢f完,
會議桌上的資料迅速切換成了和同洲市有關(guān)的內(nèi)容。
海量的資料從局長的眼底劃過,她突然按下暫停。
“我記得同洲市的異管局之前報了一個教會臥底?她的資料呢?”
會議桌上顯示的資料一瞬間清空,隨后浮現(xiàn)出寥寥幾排字,這就是林傲在異管局內(nèi)部的全部資料。
局長只看了一眼就冷笑出聲,“林傲......這個所謂的臥底什么實事都沒替異管局做過啊�!�
“林傲的事一直是杜崇明在對接,根據(jù)我們的猜測,杜崇明大概率已經(jīng)加入了黑山白鳥�!泵貢m時提醒。
“對了,林傲也被教會調(diào)派到中州市了,今晚就會抵達�!�
局長盯著這份所謂的資料,兩根手指規(guī)律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打,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半晌,她說:“派人通知教會,就說林傲是黑山白鳥的人�!�
秘書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略帶遲疑地說:“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
“證據(jù)?”局長嗤笑一聲,仿佛聽見了什么蠢話,“這種事還需要什么證據(jù)?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只要教會產(chǎn)生了懷疑,就是成功�!�
“她到底是不是黑山白鳥的人和我們無關(guān)。我們只需要提醒教會就夠了,是真的就賺,是假的也不虧�!本珠L說,“黑山白鳥用我們來轉(zhuǎn)移教會對同洲市的注意力,我們也可以這么做......教會內(nèi)出現(xiàn)了異管局的臥底,這個臥底同時還加入了黑山白鳥,這是對祂赤裸裸的背叛�!�
“呵呵,非常精彩的劇本,不是嗎?”
秘書艱難地“嗯”了一聲。
局長看向會議室里安靜的黑白灰,不容置喙地下達指令:“就像之前那個紙條一樣,你們弄個紙條進教會吧。”
走神的黑白灰聽到這里,表情緩緩裂開。
剛從教會那里虎口脫險,現(xiàn)在又要她們?nèi)ビ玛J大本營了?這也太危險了吧,換個炮灰去送一下不好嗎?她們S級異能者可是很珍貴的。
“能不能換個......”小灰大著膽子說。
局長看了過來。
“現(xiàn)在就去�!毙』伊ⅠR被小黑和小白堵住了嘴。
......
那張紙條此刻就靜靜地待在哈特主教的袖子里。
“這幾天在路上有遇到什么特別的事情嗎?”哈特主教淡淡地問。
特別的事情?這一路除了打打殺殺,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林狂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地說:“沒有。?????
????n???”
哈特主教微微一頓,換了個問法:“這一路上你都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
“殺人放火,殺變異生物,殺不認識的東西�!绷挚耜种割^回憶,“呃......至于遇到了什么人。”
“不認識,不重要,不關(guān)心。”
哈特主教聞言一怔,她很少遇到林狂這種人。
大多數(shù)人在回答她的問題之前都會在心里經(jīng)過一番細致的思考,哈特主教往往能在她們思考的過程中找到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她們內(nèi)心更多的秘密。
林狂卻不一樣,她回答問題時幾乎不進行任何有深度的思考,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內(nèi)心的想法和嘴里說出來的話重合度高達百分之八十。
在林狂這里,哈特主教的【讀心】和復讀機沒什么兩樣。
這也太不愛思考了。
她驚訝地看了眼林狂,又沖少麟招了招手。
少麟屁顛屁顛地湊了過來。
“今天安排你去做這個任務(wù),你是怎么想的?”哈特主教問。
少麟毫不猶豫地回答:“為教會做事,光榮!”
哈特主教聽到的另一個答案:“去之前還高高興興的,去之后差點被雷給劈死,一點都不好,嗚嗚嗚嗚,就是看在同事情上勉強忍耐一下,為了教會我忍氣吞聲。話說哈特主教為什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難道我臉上的表情沒有偽裝到位嗎......這么多年的演技終究還是沒有過關(guān)嗎......”
【讀心】沒出問題,很正常。
哈特主教揮退了少麟,若有所思地將目光移向林狂。
“林傲。”她突然說。
“嗯?”
林狂抬頭,措不及防地和哈特主教對視了。
哈特主教指間的寶石戒面閃過一抹深邃神秘的紫光,她漆黑的眼珠深處同樣閃過了這抹光彩。
林狂的眼睛頓時迷離了,龐大的精神壓力潮水般朝她襲來,她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呆呆地抬著頭和那對紫色的眼眸對視。
時間仿佛被無限延長了,地面、墻壁、穹頂也變得遙遠,林狂感覺自身敞開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問她什么,她一定會全盤托出的。
“你對教會、異管局,還有黑山白鳥有什么看法呢?”
一道略顯平淡,但令人忍不住親近信任的聲音回蕩在林狂耳邊。
“什么,一次性要回答三個問題?!”林狂暈圈了。
“你可以一個一個回答,你對......黑山白鳥的看法是?”
那道聲音無奈地問。
“黑山白鳥啊�!绷挚癖砬槎虝旱刈兓脦紫拢瑯O為復雜地說,“我曾經(jīng)以為我很了解它,后來我才知道我錯了,錯得離譜,我對黑山白鳥完全不了解,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它擾亂了我快樂平淡的教會生活,我討厭它,恨不得它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哈特主教停頓了一下,問道:“你和黑山白鳥是什么關(guān)系?”
“沒什么關(guān)系�!绷挚襦洁洁爨斓卣f。
“你沒有加入黑山白鳥?”哈特主教步步緊逼。
“沒有。我加入黑山白鳥干什么?”林狂冷笑一聲,激動地說,“這是什么特別的組織嗎?我加入它?呵,可笑!她邀請我我都不會加入的。”
哈特主教這一次停頓的時間更長了。
再次開口時,她換了一個對象。
“那異管局呢?你對異管局的看法是什么?”
“菜!”林狂斬釘截鐵地說,說完舔了舔嘴唇,詳細地補充道,“美味的、豐富的、免費的菜!”
哈特主教:“......”
美味和豐富都沒問題,免費就過分了吧?
“杜崇明呢?”哈特主教微微瞇起眼睛,角度刁鉆地問,“你不想吃她的異能嗎?”
“想!”林狂大聲地說。
“那你為什么不吃?”哈特主教追問。
“沒找到機會啊�!绷挚穹滞馔锵У貒@了口氣。
她往異管局跑了那么多次,就是沒找到瞞著所有人偷偷下手的機會,光明正大下手的話老杜又太貴了......可惜,太可惜了。
哈特主教聽到林狂心里的牢騷,默默把“為什么一直往異管局跑”這個問題咽回肚子里。
從目前的回答上來看,林傲完全是一個合格的不能再合格的教徒了。
不對,哈特主教愿意用優(yōu)秀這個詞來形容她!這是一個優(yōu)秀的,充滿前途的虔誠教徒。
不過她從來不在問答環(huán)節(jié)里參雜過多的個人情緒,哈特主教只是略一走神,很快切回正題,繼續(xù)往下問去。
“你做過異管局的臥底嗎?”
“做過�!绷挚窈敛槐苤M地說。
哈特主教猛然看向林狂,剛剛松懈下來的眼珠子瞪大了。
“異管局真是太壞了�!绷挚窭×斯刂鹘痰氖郑耖_了閘的洪水一樣滔滔不絕地倒起了苦水。
“她們把失憶的我騙去做電擊,還把我關(guān)進牢里,包子很難吃就算了,居然要打工才能有飯吃。坐牢沒兩天,她們又把我拉到了城外城,就給我喝冷透的白米粥,還有個人掏出個水晶球在我面前晃,也不說送給我。”
哈特主教表情凝重地聽著,“水晶球?”
“是啊水晶球�!绷挚裾f,“她們用水晶球把我洗腦了,說什么忠誠啊,希望啊之類的話�!�
“然后你就變成異管局的臥底了?”哈特主教問。
林狂抬起腦袋,看了幾秒鐘穹頂才想起答案。
“對,但我什么也沒做,后來去看了牧師,病就好了�!�
哈特主教皺了皺眉,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林狂的額頭點了一下。
混亂無序的腦海深處,確實有一道殘留著的精神烙印,這道精神烙印甚至有被二次加固過的痕跡。
果然是異管局的陰謀......哈特主教眼里閃過一絲狠辣,袖子里的紙條被她揉成一團,同時,她溫和地清除了那道精神烙印。
“一切都會過去的�!彼p聲說。
林狂的腦海中拂過一陣溫柔的風。
過了一會兒,風停下了。
林狂眼神變得逐漸清明,周圍的環(huán)境也變得清晰起來。
“夜已經(jīng)深了,我讓少麟給你安排好了房間,等會兒就去休息吧。”哈特主教說道,緩緩朝林狂伸出了手,“現(xiàn)在先把卡帕戒指給我吧�!�
什么?居然還要給你?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道理?
林狂吃驚地看著哈特主教。
如果站在這里的人是林傲,她一定會思索很多的問題。
例如,這是不是教會對她的考驗,她是應(yīng)該遵從貪婪的本性,還是服從教會的安排?
再例如,她該以什么理由和代價留下這枚戒指,從中獲得的好處與弊端是否均衡?如果真的拿到了這枚戒指,她接下來該怎么安排自己的行動?
這可是一枚自帶定位,無法穿過空間裂縫的戒指啊。
但是站在這里的是林狂,見識過戒指威力的林狂,至今還沒有獲得S級異能的林狂。
在這一刻,不管林傲之前對她說了多少話,林狂都只有一個念頭。
她瞄了眼哈特主教的戒指,不管不顧地把手心的戒指攥得更緊了,直接:“不給�!�
哈特主教被林狂硬邦邦的語氣整得一愣。
林狂這時想起要對主教禮貌了。
于是她絞盡腦汁地補了兩個字,“謝謝!”
【??作者有話說】
林狂:哈特,你手上那枚我也想要(幽幽)
哈特:?連吃帶拿
第
125
章
你們同州市,是苦
哈特主教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頓。
S級的精神異能在告訴她,
林狂的貪婪和禮貌都是真心實意,且發(fā)自內(nèi)心的。
她的貪婪沒有任何多余的思考,沒有摻雜任何復雜的因素,
就是純粹的占有欲。
她的禮貌雖然簡單,卻是林狂能夠表達出的極限。
哈特主教震驚了,不只是因為林狂的貪婪和禮貌。
作為教會的大主教,
她第一次遇到這樣自作主張,敢拒絕教會安排的教徒。這可是教會的頂級寶石,
只有大主教和樞機主教才有資格使用這些戒指。
哪怕是教宗也只有這些戒指的使用權(quán),
而這些戒指的真正所有者只有至高無上的“貪婪”。
林狂即使貪婪,
也該有掌握分寸,不該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產(chǎn)生貪婪,更不該對神明的東西產(chǎn)生貪婪。
如果人人都像林狂一樣隨心所欲,
那教會還怎么對教徒們進行管理?
雖然她們教會內(nèi)部的管理確實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說謝謝沒用。”哈特主教加重語氣說道,
同時看向林狂攥著戒指的右手。
由于和這枚戒指的接觸時間過長,
林狂的右手手掌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碳化了,漆黑的手掌上裂開了一道道裂縫,
裂縫里血肉模糊,還能看到慘白的骨頭。
林狂輕輕一動,
碳化的手掌都在往下掉碎渣。
這種情況下,她還要攥著戒指,還攥的那么緊。
哈特主教無奈地嘆了口氣,
聽到了林狂心里的聲音。
“都已經(jīng)說了謝謝還不行?教會可真小氣啊。”
“嘖。我把戒指辛辛苦苦送到這里來干啥?我在教會當牛做馬我拿個戒指都不行,難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嗎。”
“她一直看著我的手干嘛?她是不是要動手搶?嗯?”
林狂的眼神從禮貌變得批判,從批判變得懊悔,
再從懊悔變得危險。
“咳咳。”哈特主教咳嗽了兩聲。
經(jīng)過一些成熟的思考后,
她思忖著說:“暫時先放在你那里吧,
等到有新的安排以后你再交出來�!�
林狂自動忽略了不重要的開頭和結(jié)尾,只聽到“放在你那里”這五個字。
這才差不多嘛。
林狂滿意了,她晃著自己慘不忍睹的手掌,發(fā)出了嘿嘿的笑聲。
“去圣池里泡一泡吧,這種傷勢靠異能是愈合不了的�!惫刂鹘虛u了搖頭說,“你的手再不及時處理就廢了。”
S級異能帶來的反噬絕不是開玩笑的。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我讓少麟帶你去教堂的圣池�!惫刂鹘痰恼Z氣中夾雜著一絲微不可見的疲憊和妥協(xié),“明天教會還有很多的事要做,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吧......戒指的事暫時先這樣。”
哈特主教一連說了兩個暫時,并在這兩個暫時上加了重音。
林狂顯然是沒有聽進去,她的世界沒有暫時,只有永遠。
她心滿意足地握著戒指,飄著腳步走了出去。
哈特主教靜靜地看著林狂的背影。
中州市的教堂結(jié)構(gòu)和同洲市的相差無幾,只是規(guī)模更大,更加復雜,而且教堂的數(shù)量也更多。
少麟帶著林狂去圣池里泡了半個小時,直到她無法愈合的右手在圣池之水的作用下恢復彈性。
“這是你的房間。”少麟把林狂帶到了一扇門前,并交給她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