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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王首春七人,也頓時沒了賞景的興致。

    沈琴心甚是滿意,回頭對王首春道:“王管家,讓你受驚了,下次我一定選個更為僻靜的地方�!�

    王首春很是有點無語,忍不住道:“沈大人這般剛正不阿,真是朝廷之福。”

    沈琴心根本沒聽出來她的陰陽怪氣,只當(dāng)她在夸自己,高興地雙眸彎彎,謙虛道:“王管家謬贊,沈某既然請諸位來此小聚,自然肩負(fù)著保護(hù)諸位的職責(zé)�!�

    王首春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己是對牛彈琴。

    紫嫣在一旁偷笑,壓低聲音同幾位姐妹說道:“瞧瞧,孔雀又開屏了,上演英雄救美呢�!�

    幾個坤澤頓時“咯咯咯”笑了起來。

    沈琴心被笑得莫名其妙,王首春被笑得惱羞成怒,拿起菜單開始使勁兒點菜。

    她可是一直記得郎君那句話:“只點貴的,不點對的�!�

    好好好,如今總算找到機(jī)會體驗一把了,還可以借機(jī)讓這個白眼狼再次狠狠出血。

    一口氣點了十個菜,她故意扭頭看沈琴心:“沈大人,十個菜多不多呀?”

    沈琴心微笑道:“不多,王管家盡管點�!�

    又裝?

    王首春清晰覷見她鼻尖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心里偷著樂,拿起菜單,揀貴的使勁兒加。

    “十八個菜了,沈大人覺得如何?”

    沈琴心鎮(zhèn)定微笑:“一切但憑王管家做主�!�

    王首春瞅了一眼,發(fā)覺她鼻尖上的汗珠更多了,微微一笑:“既然沈大人這么說,不如再加兩個菜,湊個好事成雙�!�

    沈琴心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發(fā)抖,面上保持微笑:“好。”

    紫嫣等人看的炯炯有神,暗道這可比去聽?wèi)蚯幸馑级嗔�,真想天天吃大餐天天看戲啊�?br />
    結(jié)賬時,掌柜的送來賬單,紫嫣好奇瞧了一眼,咂舌:“呀,一頓飯就花了五千兩?”

    沈琴心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汗。

    掌柜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表示剛才驚擾了貴客,這餐就由瑤池贈送,不必付銀子。

    可是剛正不阿的沈大人,一要在美人面前掙面子,二要顯示自己不是吃霸王餐的那種人,極為爽快地掏出了銀票。

    只不過心里又偷偷計算了起來,自己還剩下五萬兩家底,一頓飯就花去五千兩,那么——

    剩下銀子,只夠請王管家吃九頓飯……

    沈琴心頓覺壓力山大,渾身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早日讓她消氣。

    散場時,才將將酉時末,正是神京城夜景最美的時刻。

    沈琴心看她們商議著回府,心中暗暗發(fā)急,上前去道:“王管家,我聽說瑤水兩岸都有夜市,煞是熱鬧,我想請你前去觀賞,不知可否?”

    王首春尚未回答,冷不丁被紫嫣推了一把。

    “當(dāng)然可以啦,沈大人前日豪擲千金,今日又盛情款待,如此一個小小的請求,姐姐又怎么舍得拒絕呢?是吧姐姐?”

    王首春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才不會因為這么點銀子吃人嘴軟呢。

    區(qū)區(qū)十五萬兩,就想讓自己和她瑤水漫步?想得美!

    不過嘛,到底是讓這個白眼狼破費了十五萬兩,心里還是有那么一絲絲舒服的——她眼珠一轉(zhuǎn),決定去看看沈琴心葫蘆里賣得什么藥,若是逮住機(jī)會,定要再狠狠奚落她一番,以報往日之仇。

    “行吧——”她攤了攤手,“看在沈大人這么誠心的份上,我就去看看吧�!�

    紫嫣等人立刻擠眉弄眼,哈哈大笑起來。

    王首春面上掛不住,立刻鉆進(jìn)了馬車,吩咐馬夫掉頭去瑤水。

    沈琴心也被笑得臉紅,趕緊騎著馬跟上了王首春的馬車。

    背后傳來紫嫣的聲音:“沈大人——”

    沈琴心回頭,紫嫣卻沒說話,而是笑瞇瞇地用手指著王首春的馬車,示意她別騎馬了,去和她一同坐馬車。

    可是沈琴心壓根沒領(lǐng)會,而是義正言辭地道:“紫嫣姑娘請放心,我一定保護(hù)好王管家,決不會讓她少一根頭發(fā)。”

    說著揚鞭抽在馬臀上,去追馬車。

    紫嫣急得在后面跺腳:“哎喲——真是笨死了,這樣子何時何日才能追上姐姐?”

    來到瑤水河畔,兩岸燈火點點,又有各種攤販叫喊,引得無數(shù)行人穿梭期間,真是熱鬧非凡。

    王首春來了點興致,信步而走,沈琴心趕緊將馬交給下人,擠過去并肩。

    王首春對路邊小攤賣的竹編小動物很有興趣,上前賞玩,沈琴心擠過去問道:“王管家想要一只兔子嗎?我付銀子�!�

    王首春瞥了她一眼,松開,又去另一個攤子賞玩花瓶,沈琴心又湊過去問道:“王管家想要花瓶嗎?我付銀子。”

    王首春只覺得她好生煩人,丟下東西走了。

    青石路上的積雪都掃干凈了,堆在岸邊的柳樹下,柳樹上掛著大紅燈籠,燈光映亮了樹下被小孩子堆的白白胖胖的雪人,雪人頭上還被人戴了一頂紅帽子。

    王首春頓時“哇”了一聲,快步過去賞看。

    沈琴心也跟了過去,這次總算沒問她要不要買雪人了。

    王首春覺得甚是可愛,情不自禁問道:“是不是很好看?”

    沈琴心一臉認(rèn)真道:“一般�!�

    “你——”王首春有被氣到,怒道:“那你說什么好看?”

    沈琴心老老實實道:“你好看�!�

    王首春猝不及防,鬧了個大紅臉,狠狠剜了她一眼,拔腿就走。

    行人正多,沈琴心生怕她被人撞到,趕緊跟上去,王首春還在氣惱,走的飛快,沈琴心便跟的飛快。

    關(guān)鍵是,她還不說話,王首春頓時更氣了,深覺不該跟她出來。

    兩人穿梭在人群中,絲毫沒發(fā)現(xiàn)河面上的一艘畫舫正慢悠悠地跟著她們。

    畫舫的琉璃窗后,兩個人的目光一直追逐著她們的身影,看的津津有味。

    有琴明月戴著面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扭頭問圈住自己的人:“阿然,我們偷溜出來,真的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嗎?”

    林燕然自信滿懷道:“娘子放心好了,有我在,怎么可能讓人發(fā)現(xiàn)你的蹤跡?”

    有琴明月放下心來,任由身體靠入她懷抱中。

    “那就好,被那些臣子發(fā)現(xiàn)了不當(dāng)緊,若是傳到母后耳朵中,我恐怕到生產(chǎn)前,都不得出宮了�!�

    林燕然在她秀發(fā)上吻了一下:“放心,決不會讓母后發(fā)現(xiàn)。”

    有琴明月便放心去看岸上的熱鬧。

    這等趣事,她生平從未經(jīng)歷,看的是炯炯有神。

    林燕然耳力無雙,將岸上的對話也聽得一清二楚,還體貼地為她傳達(dá)。

    等聽完方才的對話,有琴明月笑得倒在她身上。

    “完了完了,琴心要失去王管家了�!�

    林燕然則是挑眉:“我倒是覺得,還有一絲絲可能,娘子愿意打賭嗎?”

    有琴明月頓時來了興趣:“賭什么?”

    林燕然饒有興味地看了她一眼:“娘子若是輸了,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有琴明月立刻不依:“怎么就一定是我輸?”

    林燕然笑道:“好吧,誰輸了,就答應(yīng)對方一件事�!�

    “什么事?先說清楚�!�

    林燕然眨巴眼睛,故作沉吟:“這是臨時起興,怎好馬上想到,總之定是對方能做到的事�!�

    有琴明月哼了一聲:“你定然在給我設(shè)坑,我才不賭�!�

    林燕然心道,你猜的真準(zhǔn),就是準(zhǔn)備坑你呢,她面上一本正經(jīng)地道:“娘子這話可就冤枉人了,我連王管家和沈大人能不能成好事都不知道,我怎么坑你嘛?”

    有琴明月抿唇不語。

    林燕然故意哼了一聲:“娘子不敢賭就罷了,也省的我擔(dān)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激將法瞬間生效,有琴明月立刻道:“誰說我不敢賭,你輸了,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林燕然馬上道:“好�!庇稚斐鲂∈种福�,有琴明月從未玩過這般幼稚的游戲,覺得有些羞恥,可是又好新鮮,羞答答伸出小手指,同她勾著。

    結(jié)果聽見林燕然念叨:“拉勾為證,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笨蛋。”

    有琴明月瞪大了眼睛,紅唇翕動,卻又沒說出來,心里暗暗想道,阿然居然這么幼稚?

    可是這樣的阿然,她又很是喜歡。

    哎喲——奇怪死了。

    兩人拉完鉤鉤,有琴明月很是高興,暗想,若是贏了,必要讓阿然抱著我,在我耳邊說一萬遍“我愛你”,她想的臉頰發(fā)燙,慌慌張張地背過身去,繼續(xù)看岸上的熱鬧。

    林燕然也很高興,暗想,若是贏了,一定纏著娘子同我去龍椅上試試……嗯……冊子里還有個秋千上的姿勢,嘶,只是想到就感覺熱血沸騰了,嘶——再想個什么法子讓娘子答應(yīng)呢?

    岸邊。

    王首春走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干嘛要和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爛木頭生氣?

    她這時走的累了,瞧見岸邊的石凳空著,便決定過去歇一歇。

    沈琴心默默跟過去,坐在了她身邊。

    王首春懶得理她,便東張西望。

    沈琴心默默從懷里取出一個長形錦盒,輕聲道:“王管家,我可以為你戴上這支發(fā)簪嗎?”

    王首春聽得一愣,慌忙瞧去,只見她從錦盒里取出一支通體翠綠的玉簪,眼巴巴地望著自己。

    王首春:“……”

    到底是她腦子有病,還是沈琴心腦子有病��?

    怎么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取出玉簪說要幫人戴上的?

    她吸了口氣,緩緩?fù)鲁觯瑔柕溃骸澳氵@是什么意思?”

    沈琴心一臉認(rèn)真:“我想把這支發(fā)簪送給你�!�

    王首春又開始吸氣,“你想送我,我就一定要收下嗎?”

    沈琴心默了默,誠懇地望著她:“那你喜歡什么,我送你?”

    王首春又被打敗了,氣道:“為什么一定要送我東西?”

    沈琴心被問的發(fā)慌,緊張道:“我我……我不送你東西,不知道做什么。”

    王首春:“???”

    王首春:“什么意思?”

    沈琴心又急又緊張:“我心悅你,我想同你好�!�

    王首春:“�。�!”

    她起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來。

    沈琴心落在原地,一臉迷茫,等她追過去的時候,王首春的馬車已經(jīng)啟動了,她慌忙騎馬跟上去。

    王首春躲在轎廂里,心臟撲通亂跳,臉色燒紅,她坐了一會兒,聽見外面的馬蹄聲不緊不慢地跟著,忍不住沖車夫喊道:“走快點。”

    車夫抽了一鞭子,馬車立刻提速。

    跟著馬車的那匹馬也提速了。

    王首春著惱至極,取出手帕蒙在臉上。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怎么能有人把“我心悅你”如此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he——tui

    臭不要臉!

    哈哈哈——畫舫里傳出兩道快活的笑聲。

    有琴明月笑的倒在林燕然懷里,林燕然抱著她倒在椅子上,兩個人笑作一團(tuán)。

    回到皇宮躺在龍床上,有琴明月還在忍不住問:“阿然,你怎么喜歡看這種熱鬧的?”

    林燕然瞧她眼睛亮晶晶,顯然還在為方才的熱鬧興奮。

    頓時一樂。

    果然人人都愛吃瓜,便連女皇陛下也抵擋不住吃瓜的誘惑啊哈哈哈哈。

    她笑著道:“娘子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有琴明月唇角上揚:“確實很有意思,我以前都不知道看別人熱鬧會這么有趣,也未曾聽哪個大臣說起過�!�

    林燕然道:“你是皇帝,哪個臣子敢同你說三道四?何況一旦說起來,搞不好牽扯到其他人的隱私或者是非,弄個不好就扯上官司,所以他們有熱鬧也關(guān)起門來偷著樂,絕不會告訴你的�!�

    有琴明月頓時哼了一聲:“原來如此�!�

    接著撲入林燕然懷里,在她頸窩里拱啊拱,嬌聲道:“還是阿然疼我,什么事都帶著我�!�

    林燕然想到她本出身尊貴,少時卻過的凄慘,兄弟姐妹都視她為眼中釘,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能有什么熱鬧看?

    心頭疼疼的,將她擁入懷里,細(xì)細(xì)吻了好久。

    “以后還有好多好多熱鬧可看,我每一樣都帶著你一起�!�

    有琴明月聽得心花怒放,緊緊抱著她手臂,跟只小貓般窩在她懷里。

    林燕然又用腳纏著她的兩只粉足,將她渾身上下都暖的熱乎乎,有琴明月很快睡著了。

    自從她和林燕然同眠,睡眠質(zhì)量越來越好,如今倒頭就睡的人,成了她,林燕然反而擔(dān)心壓到她肚子,時刻保持警惕,一晚上都保持一個姿勢,動都不敢動一下。

    次日早朝,有琴明月特地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沈舍人兩只眼睛下面都是一片青烏。

    果然沒有睡好。

    她又是有些憐惜,又是偷著樂,這種滋味真是奇妙啊。

    沈琴心何止是沒睡好,壓根是一整晚沒睡。

    她想了整夜,總算想出個辦法,下了朝連朝服都沒換,趕去了林府,這次門子剛要攔她,她就塞了十兩銀子過去。

    這擱誰能拒絕的了啊?

    門子立刻樂呵呵接下,給她放行。

    沈琴心心頭一痛,暗道自己養(yǎng)王管家的銀子,又少十兩了。

    她快步走進(jìn)去,依舊沒能見到王首春的面。

    沒辦法,她只好將自己帶來的一只錦盒交給紫嫣,千叮萬囑一定要交到王首春手里。

    說完如釋重負(fù)地走了。

    紫嫣帶著錦盒去里間找王首春。

    “姐姐,你干嘛不見她?你們那晚發(fā)生什么了?”

    王首春正在做禮單,郎君貴為皇后,自然無需去給文武百官拜年,但是太后娘娘那里,卻是一定要去送禮的。

    還有無憂前輩那里,年禮也要抓緊準(zhǔn)備好了,著人趕在大年初一送到。

    王首春聞言頭也不抬:“我為何要見她?”

    紫嫣道:“行行行,你不去見她,她來見你了,這不,又給你送了禮物來,還千叮萬囑要我一定交到你手里�!�

    王首春總算看了一眼,“還是那支玉簪?”

    紫嫣笑盈盈搖頭:“這次你可算猜錯了。”

    王首春等她下文,她卻不開口了,只得道:“不管送的什么,你都不該收,還不退回去?”

    紫嫣仍是笑著搖頭:“姐姐,你這個要求我卻是做不到了,畢竟我得了沈大人的金釵和金鐲子,又承蒙她款待上了瑤池,我這嘴啊,太軟�!�

    王首春:“……”

    她只好停下筆,問道:“到底送了什么?”

    紫嫣將錦盒放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王首春看完,兩眼發(fā)愣,問紫嫣:“她這是什么意思?”

    紫嫣眨巴著眼睛:“姐姐真的不知道嗎?”

    王首春滿頭霧水:“我知道什么?”

    紫嫣掰著手指道:“沈大人將自己的家底,僅剩的四萬五千兩送給你了,將自己的沈府和沈園的房契、地契送你了,將自己沈府的田莊鋪子也送給你了,這是什么意思呢?”

    王首春:“她瘋了?”

    紫嫣笑瞇瞇道:“她不是瘋了,她這是提前把家給你管�!�

    王首春恍恍惚惚了一會兒,總算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臉色剎那間紅透,雙手仿佛被燙到了似的,嗖地一縮。

    只聽“啪”一聲,那只錦盒掉在桌面上。

    王首春又羞又氣:“速速還回去!”

    紫嫣道:“現(xiàn)在還回去估計也晚了,消息肯定已經(jīng)傳開了�!�

    王首春氣得狠狠挖了她一眼:“還不是怪你,這種東西怎么能收?”

    紫嫣理直氣壯道:“姐姐你不是不喜歡她嗎?既然如此,收了又如何,就當(dāng)是她來送禮唄�!�

    王首春臉色一陣紅一陣青,許久,忽地咬牙:“好你個沈琴心,敢這么戲弄我,你既然敢送,我就敢收,我看你怎么辦?”

    沈琴心回到家,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前腳回來,王首春后腳命人把銀子地契房契都還回來。

    她一直等到三更天,也沒見門子傳來動靜,于是又放了心。

    第二日,她拾掇一新,歡天喜地去林府,結(jié)果——吃了閉門羹。

    門子小心翼翼道:“沈大人,王管家命我防火防盜防您呢,不然就要將我攆出林府,小人求沈大人高抬貴手,萬萬莫要再硬闖了……”

    沈琴心壓根沒聽見他的話,站在門口發(fā)呆。

    王管家不肯見我,可是她又收了我的東西,她這是什么意思呢?

    莫非她又在欲擒故縱?

    她恍然大悟,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然后,一連十余日,她都吃了閉門羹。

    到了臘月二十,她下朝,再次來林府,這次她讓門子傳話:“王管家,沈大人說,她有重要的話,要親自對你說。”

    王首春正等著看沈琴心的好戲,聞言以為沈琴心終于憋不住了,要找她將東西要回去,畢竟誰能在身家交給別人還得不到一絲回應(yīng)的情況下安心呢?

    就讓人放她進(jìn)去了。

    沈琴心走的很快,又穿的是新衣,明顯能看出認(rèn)真拾掇自己了,發(fā)髻梳理的很整齊,涂了口脂,臉蛋粉白,鼻梁高高的,嘴唇又紅又潤。

    王首春偏臉,暗啐了一句:“孔雀開屏�!�

    沈琴心來到她面前,認(rèn)真看著她:“王管家,我送你的東西,你收到了嗎?”

    王首春直視著她:“收到了,怎么,沈大人急著要回去嗎?”

    孰料沈琴心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臉上還溢出笑來,彎著唇道:“不是,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說著雙手伸來,捧著一沓銀票。

    “王管家,這是我本月的俸祿,零頭我留著花,大頭八百兩,交予你掌管�!�

    王首春:“……”

    她盯著沈琴心看了許久,總算看出來她臉上神色完全不似作假,她是真的要交給她管。

    她氣極反笑,呵了一聲:“行呀,我來管,不過,我這個人管銀子有個特點,那就是只進(jìn)不出,沈大人想好了嗎?”

    沈琴心傻眼了,立刻想到她在金樓里大手大腳的模樣,暗道莫不是自己給的不夠她花?

    她以前還覺得自己每月八百兩俸祿挺多的,百官中能高出這個數(shù)的,統(tǒng)共也不超過三十個人。

    這時越想越是發(fā)慌,若真是如此,自己還真有點養(yǎng)不起她了,那想娶她過門,豈不是沒什么希望?

    她趕緊道:“我想好了,我確實要交予你管,我知道每月八百兩俸祿不多,但是請王管家聽我一言�!�

    王首春再一次感覺到一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因為沈琴心每次都不接她的招,也不是不接她的招,而是她的招,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到她完全想不到的地步。

    她揉了下額頭:“說罷�!�

    沈琴心認(rèn)真道:“一則,我家里的長輩都被陛下驅(qū)逐出京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神京城,所以日后絕對無人管束你,給你使絆子,甩臉色,你就是當(dāng)仁不讓的主母;二則,我府中只有我和弟弟兩人,人丁單薄,既無妯娌,也無婆母,你無需處理復(fù)雜的關(guān)系;三則,我將家完全交給你來當(dāng),家中一切你都可做主,除了涉及朝政之事,萬事我都可依你�!�

    紫嫣等人驚呆了,王首春也驚呆了。

    她在說城門樓子,沈琴心在說胯骨軸子。

    她現(xiàn)在真的好想將她腦殼劈開,看看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她對她不理不睬的情況下,還想著她嫁給她的美事的?

    “給我轟出去!”王首春跺著腳喊。

    赤豹五人只好客客氣氣地將沈琴心“請”了出去。

    沈琴心滿臉懊惱,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招惹她了,臨走還不忘將八百兩銀票放在桌上。

    她走后,王首春氣得往桌上捶了一拳,捶完就發(fā)出哎喲一聲,紫嫣趕緊上去給她揉手,還好心“安慰”她。

    “姐姐,我看這個沈夫人,你就做了吧?”

    王首春氣得又去捶她:“你到底是我姐妹,還是她姓沈的姐妹?”

    這天晚上,沈琴心翻來覆去,王首春也翻來覆去,有些事發(fā)生了真的無法當(dāng)做沒發(fā)生,她一閉眼,就想起沈琴心白日說的那番話,尤其是她說話時的模樣,認(rèn)真至極,仿佛她真的要嫁給她一樣。

    王首春氣得在被窩里磨牙。

    接下來自然是拒不相見。

    到了臘月二十五那日,下了一場大雪,早晨醒來,天地之間皆是一片白茫茫,整個皇宮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恰好這日休沐。

    林燕然赤著腳去窗前看了一眼,回來驚喜道:“娘子,下大雪了,我們可以堆雪人。”

    有琴明月往她懷里縮:“可是人家怕冷�!�

    林燕然道:“放心,我不會讓娘子凍到。”

    早膳后,她帶著有琴明月去了御花園,百花凋零,只剩下滿園玉樹瓊枝,竟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此時雪花紛紛揚揚,下的正大,園中都是積雪,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花花一片,一個腳印也沒有。

    有琴明月略微皺眉:“今日園中竟無人當(dāng)值掃雪嗎?”

    林燕然道:“娘子莫急,是我提前囑咐過的,為的就是帶娘子來踏雪。”

    說著吩咐太監(jiān)宮女退開,不許在園中亂踩,她自己牽著有琴明月往園中走去。

    她穿著白色貂裘大氅,走在前面,有琴明月穿著火紅的狐裘大氅,跟在后面。

    “娘子,你試試,這新鮮的雪地,走起來最有意思了�!�

    “你聽——”

    “咯吱咯吱,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琴明月踩了兩腳,果真,雪地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清脆聲,煞是悅耳。

    林燕然便道:“走,我?guī)镒犹ぱ┒校p滿園雪景。”

    手緊緊牽著她,步伐走的極慢。

    有琴明月跟在后面,唇角一直上揚,因為阿然的手好暖,好穩(wěn),仿佛天塌下來,她都不會松開她。

    林燕然走了幾步,回頭來看她,不覺莞爾。

    因為身后只有她的腳印,有琴明月是踩著她腳印走的,她的腳小一些,靴子踩在她的腳印里,竟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仿佛一個人走的一樣。

    “娘子怎么踩我的腳��?”

    “就要踩阿然的腳印�!�

    “為什么嘛?”

    “想踩�!�

    林燕然笑,繼續(xù)帶著她前進(jìn),身后傳來一句軟糯的嘟噥。

    “想永遠(yuǎn)和阿然走在一起,就連腳印也不要分開。”

    林燕然心軟的不行,恨不得馬上將她抱在懷里,可是她又想讓她感受在雪中行走的快樂,真是……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情。

    于是她走的更慢了。

    兩人的身影一紅一白,大氅隨風(fēng)翻卷,如詩如畫。

    多福領(lǐng)著眾人停在遠(yuǎn)處,忍不住嘆道:“總聽人說神仙眷侶,我今日總算見到了�!�

    御花園里有一面小湖,湖面被積雪覆蓋,萬籟俱寂,湖畔有一涼亭,有琴明月被林燕然牽著,小心翼翼踩著積雪走過去,呆住了。

    “這亭子怎么……”

    涼亭還是那個涼亭,但是涼亭四周,都被厚厚的帷幔擋住了,只留了一面出口,正對著湖面上的垂釣臺。

    涼亭里面,擺了桌椅,椅子上鋪了暖和的軟墊,桌上擺了一架小巧的白瓷爐,正在烹煮熱茶,旁邊放了湯婆子,隨時可以暖手,腳下是個掐絲琺瑯火盆,里面的銀炭燒的正旺。

    林燕然牽著她坐在椅子上,又給她腿上蓋一條黑狐皮毛毯。

    “娘子,你坐著賞雪,我去為你堆雪人�!�

    有琴明月頓時不舍:“阿然,人家也要去。”

    林燕然笑看著她:“剛才不還嚷冷?”

    有琴明月?lián)u她的手:“人家現(xiàn)在暖和的很,一點也不冷了�!�

    林燕然卻豎起一根手指對著她,左右搖晃:“不行哦,娘子要么賞雪,要么賞我,反正雪人我負(fù)責(zé)堆�!�

    有琴明月知道她擔(dān)心自己凍著,何況肚子里還有寶寶呢,只好放棄,林燕然給她倒了杯茶,招手多福等人來伺候,這才走向垂釣臺,開始堆雪人。

    多福等人過來時,全都是繞著走的,壓根不敢損壞帝后的腳印。

    有琴明月一邊飲茶,一邊看著林燕然堆雪人,心中直癢癢,好想過去同她一起耍雪,可是又怕真的凍到寶寶,瞧了半晌,忽地心中一動,吩咐多福:“速去取來文房四寶。”

    于是這天上午,太監(jiān)和宮女們就眼巴巴看著帝后兩人,一個堆雪人,一個潑墨作畫。

    等到雪人成了,畫也成了。

    林燕然走回來的時候,頭發(fā)和眉毛全變白了,有琴明月心疼不已,又瞧見她臉色被風(fēng)吹的通紅,更加心疼。

    “是不是好冷?”

    疊翠等人要來幫忙,她也不肯,親自上前給林燕然拍打雪花。

    林燕然嘿嘿一笑,握住她的手:“娘子你試試?”

    她的手暖乎乎的,完全不似凍到,有琴明月總算放了心,帶她看自己畫的畫。

    林燕然看的十分認(rèn)真,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有琴明月頓時有點緊張,難道自己畫的不好?

    林燕然這時看了她一眼,語氣十分震驚地問道:“娘子你居然會畫畫,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有琴明月頓時愣住,想了一想,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沒告訴過她會作畫。

    林燕然又道:“娘子你把我畫的這么美,要是早點告訴我,就可以把我的英姿都畫下來了——”

    說著開始數(shù):“比如我在荒原大戰(zhàn)拓跋雄鷹,我和娘子大鬧皇宮,我和娘子承天門前哭別離,我在戰(zhàn)場上大殺四方,嘶——感覺錯過了好多,心痛!”

    她故意捂著心口,做出一副遺憾至極的樣子,頓時逗的有琴明月笑起來。

    她在人前的笑十分含蓄,笑不露齒,唇角上揚,墨色的眸微彎,那張美若天仙的臉便好似仙女下到了凡間,有了人世間的煙火氣,溫柔嫵媚,風(fēng)情萬種。

    林燕然看的移不開眼,喃喃道:“要是我會作畫就好了,我定要將娘子笑起來的樣子畫下來,畫一幅還不夠,要畫很多很多幅……”

    有琴明月道:“那是多少幅?”

    林燕然道:“無數(shù),不計其數(shù),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說起來,只有一幅,那就是我心里娘子永遠(yuǎn)不變的美麗模樣。”

    有琴明月笑意更濃。

    她是真的開心,本來只是如往常一樣,興之所至,即興而畫,可是阿然總能讓她感受到驚喜。

    還有今日她帶著她出來賞雪,她以為就是來看看雪,堆個雪人,可是她讓她聽雪花被踩過的咯吱聲,牽著她踏雪而行,為她封亭取暖,變著法子夸她的畫好看……

    多福等人全都一臉欣慰地看著。

    真的好喜歡看帝后這般恩愛的模樣啊,看的人心里暖暖的。

    回到寢宮,林燕然就讓人將炭火燒旺了,又端來提前準(zhǔn)備好的驅(qū)寒湯,陪著有琴明月一起喝。

    有琴明月最討厭喝藥,見狀就想耍賴躲過去。

    “阿然,人家坐在亭子里,渾身都暖洋洋,一點也沒凍到嘛,不想喝藥嗚嗚�!�

    林燕然哄她:“娘子你喝光,我送你一件禮物�!�

    有琴明月耍賴:“那你先送我,我再喝�!�

    林燕然不上當(dāng):“不行哦,不喝驅(qū)寒湯的話,沒有禮物�!�

    有琴明月賴在她身上,哼哼唧唧,林燕然仍是不松口,沒辦法,她只好捏著鼻子喝了。

    朝她伸手:“禮物呢?”

    林燕然回頭喊湘雨:“端進(jìn)來。”

    湘雨端著一只銅盆,咚咚咚走進(jìn)來。

    有琴明月眼睛一亮:“怎么還有一盆雪?”

    林燕然寵溺地看著她:“說了帶你玩雪啊,肯定要算話�!�

    便帶著她坐在落地窗前,陪她一起捏雪人,她先做了個模子,小小的雪人,一只巴掌大小,胖嘟嘟的小肚子,圓圓的臉,她還用墨汁點了眼睛,又用朱砂做嘴唇,捏出來的雪人活靈活現(xiàn),可愛極了。

    有琴明月有學(xué)有樣,跟著做了一個,林燕然給涂上了紅臉蛋,逗得她咯咯咯笑個不停。

    妻妻倆將一銅盆的雪,捏成了十個雪人。

    林燕然吩咐疊翠和湘雨擺到落地窗外面的窗沿下。

    擺放成一排,雪人的臉對著殿內(nèi),這樣看去,就是一群胖乎乎的可愛雪人看著她們,像是在站崗一樣。

    有琴明月坐在窗前,看了許久,一邊看,一邊笑。

    回頭望去,林燕然正在命人去將畫裱起來。

    “一定要仔細(xì)了,這可是我娘子給我畫的,抓緊時間裱好,我要掛起來�!�

    沒想到阿然這么喜歡自己作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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