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陸熠看著她,“你很擔心他嗎?”
“不是�!碧K韞立馬解釋,“我只是覺得輸了掛不住面子�!�
男人手指敲敲酒杯,好笑問她,“為什么你那么確定會輸,蘇韞,和我站在一起就那么讓你不自信嗎�!�
蘇韞不知該如何回答,話陷得太死,怎么答都出錯,且陸熠這是有心在刁難她,蘇韞何嘗看不出來。
“既然選了我,那就要信任到底�!标戩诘脑捜缤M人的魔咒,步步誘惑人深陷,他裹住蘇韞的手掌輕柔貼在臉邊,視線纏綿悱惻,“選我,和我站在一起�!�
“為什么…….”她被帶動著問出。
黃暗的黃線下,那張俊臉妖孽極了,先前所有正氣蕩然無存,只剩下套著俊美皮囊的魔鬼讒言,陸熠將她手心吻了吻,氣氛正好,他看向她的眼神晦暗難測,這一刻,兩人像沉沒在暗處的混沌惡鬼。
像,又不那么像。
沒能等到他的回答,蘇韞抽回手,視線重新折回臺上。
汗水混著血液從頭頂黏膩淌下,尤金扶著臺線重新站身,他擦去額頭的血跡,將口中腥味淬在地上,賽威已經(jīng)走到他身前,
尤金一抬頭,對上那張輪廓清晰又面無表情的冰塊臉,搞媽的,完了。尤金心里暗罵一句,下瞬間,賽威將他扯起,以腿為攻勢猛地扣頂他腹部,肉體的噗呲頂撞聲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看臺上四處是飆濺的血跡,臺下巴克要沖上去被賽武伸手攔下。
走神半瞬,尤金立馬沖起身,抬腿猛朝賽威胸處踹,力道大得幾乎看得見余震,賽威被他連續(xù)地踢腿整個摔退擂臺邊緣,尤金不停,緊跟著他摔落的動作用力肘擊,反撲來得快速又迅猛,賽威連反抗的動作都使不出來,尤金每一次進攻皆是朝著他剛才被子彈擊中的部位,傷口本就撕裂,尤金似乎是故意,招招撲在他受傷位。qun{10〝⑶㈦⑨⒍⑧⒉1看后章
事實上,尤金就是故意的,知道賽威有傷但不確定方位,試探完了才是正餐開始,陰招險勝,他卻并不覺得自己無恥,最后一記腿擊將賽威徹底踢下擂臺,動作完了,帥氣撩發(fā),踩著擂臺邊緣囂張鄙視:“我在等破綻,你在等什么?就這點三腳貓能力還跟我打,回去多吃兩碗飯吧�!�
賽威倒在地上,艱難爬起身,看著擂臺上猖獗的尤金立馬起身準備重新翻身上臺,“別廢話�!�
“都吐一地血了還打?”尤金真佩服他扛打的勁兒,肋骨斷幾根還能爬起來說句沒事,有種,他豎大拇指,“省省吧,再打你也得趴�!�
“老大,差不多行了�!卑涂俗盍私馑裕斎灰睬宄冉饎僭谑裁吹胤�,替他遞瓶水的功夫小聲勸他:“老大,勝之不武,勝之不武啊,他們都看到了�!�
尤金一口氣灌下半瓶水,冰水從頭頂澆下,再躁動亢奮的情緒也緩下。爽了,清醒了,他毫不在意:“那又怎么了,你就說贏沒贏�!�
贏倒是也贏了,巴克沒辦法反駁。
擂臺
擂臺
臺上,鄔捷冷哼一聲,指桑罵槐:“廢物�!�
賽威要上臺的動作頓住,捂著胸口低頭道歉:“對不起,我輸了�!�
鄔捷徑直跨過賽威,指著擂臺道,“賽威帶傷上陣,這局陸軍長贏得也不光彩,打來打去沒意思�!�
她早看穿尤金的臟手段,不屑瞥他一眼,“不如換個人。”
威山凱插嘴:“一局就行了,再輸?shù)诙帜隳樕喜还獠省!?br />
陸熠并沒什么表示:“既然要打那就盡興,輸贏不打緊�!�
鄔捷輕笑一聲,微微點動手指,身后賽武毫不猶豫翻身上臺,臺上人還沒撤下,尤金見他來勢洶洶立馬不干了,“欸欸欸,搞什么?兩兄弟雙雙齊上陣是吧,巴克!你是死人嗎!”
“來了�!卑涂艘簿o跟上擂臺。
賽武轉(zhuǎn)轉(zhuǎn)脖頸,一臉要找回場的殺意,尤金聽見他咯吱咯吱的骨頭聲頓感肉疼,這他媽純粹找罪受呢。他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拳關節(jié),也不顧丟人不丟人了,伸手阻止,“換個人換個人,好歹給個中場休息時間,跟你們兩兄弟連續(xù)打連口氣都不讓喘�!�
衣服層層脫掉,賽武將礙事的東西扔下臺,露出比賽威還要健碩的膀子,尤金瞇瞇眼才發(fā)現(xiàn)這倆兄弟挺有意思。龍虎雙紋,碩大青色獸身從后腰過肩盤上脖子,衣服脫下,張牙舞爪向他示威。
一個比一個能耍帥。
“等一下�!编w捷忽然喊停,單手指向蘇韞,“這把要是贏了,我要她�!�
“你瘋了?”威山凱一口酒差點噴出,連帶著剛?cè)⊥昃七M門的陳偉也愣住,所有人都以為陸熠接下來會大發(fā)雷霆,可是沒有,只有蘇韞瞧見了那雙眼睛不經(jīng)意以最快的速度暗下去,這是他要發(fā)火的前兆。
此話一出,所有人靜默,齊刷刷看向蘇韞。
蘇韞總覺得此刻應該說點什么,可話噎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了口。鄔捷的目光勢在必得,甚至好心情朝她挑挑眉,蘇韞將酒杯放在桌上,側(cè)頭去看陸熠,男人也在瞧她。
他握酒杯的手不自覺緊了,臉上依舊淡然,“怎么辦,輸了,你跟她走?”
話里若有若無試探,蘇韞搖頭,“我希望你贏�!�
“這次學聰明了。”臉上終于露出笑容,陸熠捏捏她耳垂,“等著。”
依著所有人的目光,陸熠將酒一飲而盡,隨后慢條斯理脫掉外套。他愛干凈,特地讓陳偉出去重新準備一身新衣服。
門關上,男人直接翻手上擂臺。
沒人想到陸熠風光在外,堂堂一個少將,竟不顧身份地位跑上臺與人對擂,這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有可能,唯獨陸熠納罕。威山凱對他了解或許片面,卻也知道在三國戰(zhàn)區(qū)里,陸熠是那個最瞧不上人也是最傲的,比他資歷雄厚的不如他位高,比他位高的不如他優(yōu)越年輕,哪樣不是出類拔萃?正因為如此,陸熠養(yǎng)出一身傲骨。
而現(xiàn)在他在做什么?為了一個女人,居然親自上陣下擂臺。
誰看了不唏噓擦眼睛。
陸熠甚至連襯衣都沒脫。白色襯衣最顯臟,有任何傷勢都能第一時間瞧出,陳偉吩咐人備衣服順手把駐扎的醫(yī)護都全數(shù)喊過來,這副金貴身子要是出了事,誰都不好交代。
“二哥,還是我上吧�!庇冉鸹沓鋈チ耍澳覆簧嫌H自上臺�!�
“下去�!�
賽武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斂下。他換了對手,不過那又如何?指令只有一個,就算今天對面是緬甸王也照殺不誤。
拳比聲先出,賽武沒有客客氣氣握手,一拳撂下發(fā)揮十成力,像在發(fā)泄賽威上一場丟失的面子。兩兄弟拳風打法十分相似,這也就露出了最大破綻,早在看臺上觀摩尤金那一場時,陸熠就已經(jīng)從簡短的對戰(zhàn)中摸透進攻路數(shù)。以色列格斗術、泰拳、軍方搏殺術相融相切換,以踢腿、腹部肘擊這種最簡單的拳術先出,打法無非以最快速度攻擊破綻上下三路。
夠快,也夠狠。然只攻不守的打法只適合一擊斃命地快速結(jié)束戰(zhàn)斗,所以兩人下手基本都是殺人技,掐喉、斷脖、鎖陽穴、中一招,人會直接當場斃命。
蘇韞坐在看臺上不自覺皺眉,雖看不懂,但也能從賽武揮拳的速度動作看出這是場殺局。賽武的拳力道快到閃出音爆,一拳打下去可想人會死得多難看。
而不遠處的看臺,有道視線也在一直打量她,女人無聲抿酒,心思全然不在臺上輸贏,她眼神探下,停在那段細柳腰處,身段好得一只手攬過正好,往上,芙蓉嬌秀的一張面龐在昏光下格外誘人,美則美矣,可惜,不屬于她。
“你看什么,你不會真看上陸熠的女人吧?”威山凱適時打斷,他看怪物似的。從剛才就一直注意到鄔捷那雙色瞇瞇的眼睛停在那女人身上,威山凱冷笑嘲諷她:“我說你也真夠膽,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少管閑事活得長。”鄔捷冷冰冰落下一句。
“行,你愛怎么著怎么著,我可警告你,別牽連上我,我不找死�!�
“狗膽子�!编w捷最看不上他這副唯唯諾諾的秉性,要不怎么會在三國清剿行動里賠了夫人又折兵被耍得團團轉(zhuǎn)?說到底就是廢物罷了,若是當初讓她的兵團執(zhí)行清掃行動,哪里有這種慘狀?一群廢物。
臺上,賽武越打到最后越發(fā)現(xiàn)件恐怖的事情,陸熠只守不攻,逐漸摸清他所有格術,打出去的每一套招式都被陸熠全數(shù)扭轉(zhuǎn)復制打回他身上,出拳一次比一次更狠戾,陸熠完全是用他的招式去回攻,原來防守階段是在掏空他所有的出拳路數(shù)。
沒有武器加持下,肉拳以攻擊致命處為勝,陸熠掐準他攻擊破綻處先一步擊中他命門,拳頭道道如暴風襲來,每一拳出得兇悍,打到賽武毫無反手之力節(jié)節(jié)敗退。進攻并沒有停止,賽武下意識往后腰摸藏刀,男人最快速度一腳踹翻他動作,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賽武狠戾盯著他襲來的腳步,往上,男人額頭浮出的汗順著下頜角淌下,似乎進行完一場熱身運動。
賽武迅速爬起身,不等站穩(wěn)又是一腳被踹翻在地上,他整個腦袋幾乎血肉模糊,腎上腺素的刺激讓賽武全然不知疼痛,如同發(fā)狂的野獸不停進攻。陸熠攻擊迅猛,壓著他脖子猛地朝胸口肘擊,打到人徹底爬不起來。
噗呲一聲,有什么地方撕裂,血濺在男人臉上,混合著汗?jié)n吧嗒掉在擂臺上。賽武迷迷糊糊瞧見了陸熠眼底的暴戾,是一種致人于死地的狠虐,他意識到陸熠接下來會不留活口,自甘愿賭服輸閉上眼等待著最后一擊落下。
五臟六腑碎裂的痛感并沒有落下,賽武睜眼,陸熠居高臨下站身睨他,如同在看一只隨時隨地都能碾死的卑賤螻蟻。下一瞬,不等賽武再次起身,男人一腳狠狠碾在他胸口,如同碾死微不足道的東西。這樣看廢物的眼神,賽武再也受不住,抱著他腿想直接翻身,可惜無用,陸熠力道更大了,直接將人一腳踹下擂臺。
“我還以為多厲害,什么黑白雙煞�!标戩诼龡l斯理擦手,像擦掉什么臟污,“不過如此�!�
鄔捷臉都氣黑了,快速從座位上站起,“陸軍長,出拳夠狠的,我的人都快被你打死了。”
“怎么樣,愿賭服輸?”陸熠挑挑眉從擂臺上下來。
尤金扶著冰鎮(zhèn)帶都忍不住豎起拇指,“還得是二哥�!�
“行,我輸了。”鄔捷大方,掃兩眼地上,“別的不說,謝過陸軍長幫我們瑯南塔報邊境那群毒梟襲擊的仇,我代瑯南塔軍營感恩涂地,以后有什么事,來了老撾通知一聲,能幫,我鄔捷一定出力�!�
說完也不等人回答,直接氣沖沖摔門而去。
紅酒(微H)
紅酒(微H)
蘇韞看著還未卸下一身煞氣的男人,一時不敢靠近,“你……”
陸熠接陳偉的毛巾,毫不避諱邊走邊脫上衣。明明視野很差,蘇韞卻清晰能窺見他身上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光打得誘人極了�?粗乇芤暰的女人,陸熠覺得好笑,“你躲什么,我贏了沒個獎勵?”
男人已經(jīng)走近她身邊,說著,雙手將她攏在身前,全然將人視為所有物。
衣服雖已經(jīng)換好,卻還是蓋不住他身上的血腥氣。蘇韞雙手抵在他胸前,“你去洗個澡吧,太臟�!�
聲音貼近了,陸熠繞在她耳畔落下一吻,心情大好地說:“行,聽你的�!�
“走了,拳賽打完玩點別的�!�
這話像對所有人通知,又像曖昧告知她一人。
陳偉率先反應過來,即刻招招手命人將現(xiàn)場污漬處理干凈,招呼威山凱上樓梭哈過癮。
———·———
一場激烈的拳賽后,男人身上也免不了掛彩,房間里男人剛進浴室,蘇韞便在外面替他清理臟污的衣服,把干凈衣服整整齊齊疊好等他出浴上完藥再穿。
嘩啦水聲傳來,蘇韞心中忽然一沉,來老撾許久,她一條消息也沒傳遞回去,對于薩普瓦現(xiàn)在究竟是何態(tài)度也需要報個問號。以往蘇韞向他遞出的也并非句句屬實,都是挑選其中對自己最有利的,畢竟薩普瓦于她而言只是一艘暫時穩(wěn)定的船,相較于陸熠穩(wěn)定的選擇罷了。然現(xiàn)在她有些混沌了,哪一條對她有利?好像都不算,蘇韞更在意來泰國那批人究竟是不是薩普瓦派來的,種種跡象表態(tài)似乎都與他有關。
是巧合嗎?這點抱有懷疑,蘇韞確定目前她還算是顆有利的棋子,薩普瓦絕不會隨隨便便舍棄,可也沒有完全絕對的事情,再穩(wěn)固的船遲早有一天也是會翻的,反反復復的思緒拉扯下,蘇韞腦仁漲疼。
浴室水聲停了,忽然傳來聲音:“蘇韞,過來。”
“怎么了?”蘇韞將疊好的衣服放在床上,走近浴室。
霧氣騰騰的浴室內(nèi),蘇韞快看不清陸熠的臉,只模糊見到有到道輪廓向她接近。手上一熱,蘇韞整個跌進他潮濕滾燙的懷抱,男人赤身站著,就這么一絲不掛擺在她面前。
蘇韞扶住他胳膊的手燙到縮回,聽見頭頂?shù)妮p笑:“我的獎勵呢。”
聲音湊近她耳畔,曖昧蠱人:“今天玩點別的�!�
蘇韞一愣,陸熠已經(jīng)拽住她胳膊整個將人扛起扔進浴缸。突然被水灌濕,蘇韞尖叫掙扎,卻被男人一把摁住,她失聲瞪大著眼睛看他:“玩什么?”
陸熠輕噓一聲,指尖從她濕透的衣擺出勾勒身形。本就輕薄的裙子濕身后更顯透,蘇韞隱隱墜出不安,看著陸熠的手指輕挑剝掉她所有衣服,濕答答的衣服被脫去只留下貼身衣物,蘇韞又驚又羞�,F(xiàn)在的她像物品,赤裸裸擺在他面前。
就見陸熠起身回房間拿了什么東西,等擺在蘇韞面前才看清,居然是一瓶紅酒。頭頂?shù)幕⑼蝗淮蜷_,水從兩人頭頂澆灌而下,冰冷的刺激感不停放大蘇韞感官,她睜不開眼,也看不清陸熠的動作。
而陸熠已經(jīng)裹了條浴巾,此刻如同貴公子,舉手投足皆是慵懶散漫。
紅酒打開,緩慢將酒倒入浴缸中,紅色的酒液滲入浴缸內(nèi)鮮紅如血,迅速朝四周擴散開來,地面、浴缸全數(shù)鮮紅,場面刺眼到像兇殺案現(xiàn)場。
花灑停了,蘇韞才終于抬眼。聞見撲面而來的酒味蘇韞忍不住皺眉,抬手晃晃水波,四周都是紅色像血一般的池水。
她嚇到站起身,還沒得逞動作就被摁下。陸熠就著倒剩的最后幾滴從她頭頂灌溉,酒順著她臉頰滴落,男人湊近,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輕輕吻去那滴酒漬。
“陸熠,你…..你別這樣。”蘇韞有些受不了,“你別這樣好嗎�!�
“哪樣�!蹦腥烁么邕M尺。一想到今天這場別樣的交易和女人飄忽的眼神,心中莫名起了煩悶,“你不打算給點獎勵,那我就只好自己討要了。你不樂意?”
啪———本雯檔取自:5吧伶六四一5伶;5
俊臉上清晰五個指印,蘇韞想把他打醒,然陸熠居然也好脾氣沒計較,權當是床上情趣,舔舔唇角笑,“這是第二次�!�
到底是對他了解不夠透徹,陸熠現(xiàn)在的眼神如同當初在地下室里如出一轍,暴戾、興奮、嗜血,她從他眼里捕捉到瘋狂,也像今天在擂臺上瞧見的那樣。蘇韞有些害怕了,縮著腿祈求他冷靜。
可是情欲上頭的人怎么會輕易停下,這是他贏下來的戰(zhàn)利品,雖然本就歸屬于他。
陸熠抓住她的腿,女人身體被酒泡得滿身香味,還沒品,人就先醉了。他輕嗅一口,溫柔貪戀地撫摸上她白皙的肌膚,鮮紅如血的液體一滴又一滴淌在這具白到發(fā)光的身體上,有一種別樣的視覺刺激。像場暴戾的謀殺,而少女是屠刀下的獻祭品。
陸熠唇角微微抿起,視線越發(fā)纏綿曖昧,“蘇韞,你在怕什么?”
“我…..我不想玩這種,我們別在這好嗎?”蘇韞幾乎是哀求看著他。
可得到的是拒絕。陸熠哄著她,又開一瓶酒倒在她身上,如同欣賞世間最得意的作品,“如果今天我輸了,你會怎么辦?”
他忽然這樣問,蘇韞絲毫沒有招架之力,只拼命搖頭,“我,我不會跟她走的�!�
“真話還是假話?”他逼近一步。
“真話�!碧K韞瞳孔顫抖,“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說過的,我怎么可能會跟別人走呢?只有待在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一番不誠心的話,陸熠聽完卻心情大好,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求饒的快感,尤其是從蘇韞嘴里說出來,更耐聽。這張殷紅的唇瓣張張合合半哄半騙地,全是假話,或許參雜幾分真話,不重要了。陸熠一碰她,蘇韞身子不停發(fā)抖,他用力將她下巴掰抬對視。
“蘇韞�!彼暗脻馇槊垡�,是從未聽過的另一種曖昧語氣。蘇韞微微怔愣,聽見他接著說:“你很懂事,要是能一直都這么懂事就好了�!�
“你喝酒了嗎?”蘇韞似乎在他臉上察覺一絲酒氣。
陸熠親了親她唇瓣,“你既然也知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就應該明白,我們是捆綁在一起的,離開我,你會死的很慘�!边@話像在威脅又像在誘哄,他笑了,“這道理你應該比我清楚。”
“你…..你醉了�!碧K韞分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你醉了,對嗎�!�
陸熠自顧自地說:“我沒醉�!�
“留在我身邊。”他笑著說,“我會讓你翻身上臺。”
這次直接把誘惑拋出,蘇韞假意不懂他的試探,搖搖頭:“你喝醉了�!�
吻鋪天蓋地襲來,堵住蘇韞所有的思緒,曖昧的津液聲響徹浴室,陸熠扣住她后腦勺,吻愈發(fā)加深,蘇韞身上最后一層阻隔也被卸下。
權色(H)
權色(H)
身上空涼,蘇韞倏然一抖,冰冷的池水讓她幾乎瞬間恢復意識。
陸熠這一番話是什么意思?是徹底打算攤牌還是另有所圖?今天說出的話實屬不太像他秉性,她想到門邊向她伸出的手,接還是不接,這個問題再次盤旋腦海,陸熠真的能夠做到替她正位嗎?對他有什么好處。
含含糊糊間,蘇韞將問題拋出:“為什么?”
陸熠迷離吻著她身上每一處,一口咬在肩頭,“我需要你�!彼p聲喊著,“蘇韞,就像你說的,我們共贏,等回到泰國,我需要一個站在執(zhí)政黨身邊的利器,你上了臺正名,就不會有人敢再對你做什么�!�
“我是木汶的女兒,所有人都知道�!碧K韞提醒他還有這樣一層過往,她想進政壇沒那么容易。木汶一事已經(jīng)鬧得人仰馬翻,現(xiàn)在她突然橫空出世,恐怕會有諸多雜議也會有人大做文章,陸熠要如何平息?
然陸熠眼神忽然清明,看著她:“只要你想,所有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鋪路,救下來的那個小孩就是你能夠重新站進為泰黨院的契機,蘇韞,只要你想,我可以替你掃清障礙,這是我對你的情分,這層情分無關利益,站在我身邊,那些過往我可以既往不咎�!�
過往?什么樣的過往?真的可以既往不咎嗎。蘇韞從他眼底覺出一絲瘋狂,這種對于權力的渴望將他野心皆數(shù)披露。她愣了,“我做不到,你明明清楚所有人都想讓我死,站在臺面上,我還能活著嗎?陸軍長,事情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只是個女人,只想安穩(wěn)過完一生�!�
“求你,別把我扯進這場漩渦中�!�
“蘇韞,你以為你現(xiàn)在就不在局中嗎?換句話說,你以為你逃得掉嗎?”他笑,“留在我身邊是最好的選擇,也是你目前唯一的選擇。”
“也許你說的對。”蘇韞悲憫,“我逃不掉�!�
陸熠得意挑了挑眉,打量她如自己親手雕刻的璞玉,“路怎么鋪,你瞧好了,我會讓你站在足夠齊平的高度,爬上你想要誰死就要誰死的位置,就算失敗了,還有我給你收場,所以,別害怕�!�
“你……”蘇韞沒想到他會將想法表露無遺,陸熠教她下局就如當初下棋一般毫無保留,他不是要她做附庸品,而是讓她翻身上臺去搏殺壓制那些她曾經(jīng)所顧忌的惡鬼。
一句情分當真能讓他做到如此?蘇韞并不相信。
“我還是不理解�!彼首鞑欢�。她上位對于陸熠來說真的能為了那一絲利益既往不咎嗎?摸不清的情況下,蘇韞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又落入圈套。
下巴指了指,陸熠似乎早有所打算,攤開浴室一側(cè)被打濕的報紙欄。看清報紙上的內(nèi)容,蘇韞呼吸一滯,正正是下半年為泰黨議員會競選的報道,如今各自狀況橫出,這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競選就被覆蓋住,想要有任何暗箱操作對于陸熠而言很簡單,更何況現(xiàn)在手上又把持著議會救援的人情,送她上臺無疑是板上釘釘。
意思到這很明顯,陸熠將她按入為泰黨內(nèi)是為了更好扎根執(zhí)政黨,競爭議員,下一步就該是往高處走了。
“蘇韞,我抬你站上不屬于你的位置,可別過河拆橋�!标戩谳p柔撫摸她臉頰。
蘇韞試探拋出問題,“你要怎么平息那些人,我這層身份根本進不了議院�!�
“簡單,那就換一層身份�!标戩谔е@張嬌艷欲滴的臉,輕吻一口,“做我的妻子。”
一番話,蘇韞驚到合不攏嘴,她沒想過陸熠居然是這樣的心思,這是,以身入局?不等回答,聽見陸熠接著說,“當情人沒名沒份,我給你抬一層身份,做議黨院的魁首,也做陸軍長的夫人�!�
這算什么?求婚?連眼都不眨就輕易說出口。
信息太多,蘇韞一時間無法消受,她當然不會傻到輕易相信陸熠的三言兩語,也許這是個萬劫不復的陷阱。醒醒神,蘇韞微笑,“這件事情,容我再想想吧,陸軍長,我怕無福消受�!�
一旦有了這層關系,出了事要再想脫身就難了,她絕不會蠢到跟陸熠徹徹底底綁死。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等�!�
陸熠曖昧勾她發(fā)絲,將人整個摁入浴缸中,鮮紅的酒漬瞬間將她身體覆蓋,蘇韞像地獄中生出的一朵曼陀羅,酒漬如血滴滴綻放在曼妙的身軀處,如此誘人,引魂深陷。
滾燙的一雙大手像欣賞藝術品,輕輕描繪她輪廓,蘇韞頓感一陣失重,陸熠將人整個抱起,身下的浴巾由于動作直接滑落,他擠入這個可以躺進兩人的浴缸,撈出倒地的半瓶紅酒澆灌在蘇韞身上。
酒香再次散開,剩下一半,男人并沒有浪費,將蘇韞掰過身全數(shù)倒在后背上,涼得她緊抓浴缸壁沿。
雖是后入的姿勢,蘇韞卻不需要回頭。她面前擺著碩大一面落地浴室鏡,將室內(nèi)一切曖昧場景實時倒影觀看,所以她清晰瞧見了抵在她下身的東西并不是性器,而是———
她瘋狂扭動著腰身,“你,你干什么。”
穴口一點一點被灌入冰涼的液體,蘇韞大驚失色,“陸熠,你快停下!”
盡管扭動再厲害,還是不可避免被掐著腰灌入液體,陸熠低頭將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全數(shù)倒入她微張的穴口內(nèi),“我聽說紅酒消毒,第一次跟你玩權色游戲,蘇韞,試試�!�
瓶口不大,但對于沒做擴張的小穴進入還是有些生澀困難,紅酒的潤滑起了關鍵作用,有助力,推入的速度也變快,最后紅酒的尖炳整個插入,黝黑的瓶口將兩瓣穴肉頂在一側(cè)崩到微微發(fā)白,粉嫩的唇瓣濺了幾滴酒漬出來,像第一次做的時候,不同于的是,現(xiàn)在失去阻擋。
他輕拍女人臀瓣,鮮紅的掌印烙下,蘇韞屈辱地被抬起掘高,酒瓶模仿著性器交合的動作慢慢推入,隨著每一次抽出插入,酒不停往外溢,順著股溝從小腹淌下,甚至流到蘇韞胸前。
酒漬從她乳尖處打轉(zhuǎn),一顆豆大的液體遲遲不落下,陸熠猛地將瓶口插入,蘇韞感受到體內(nèi)一陣冰涼,一下受不住,夾緊,居然就這樣高潮。
瓶口沒有抽出,體內(nèi)的大汩熱液順著敞開的瓶口漫出,不少直接流入瓶內(nèi),她頓感恥辱,整個趴在浴缸上抽泣。
諾大的鏡子里,她以屈辱的姿勢跪趴掘高,身體插著飲酒的瓶子,而始作俑者絲毫不愧,甚至還在樂此不疲揉搓她胸前的白嫩,力道大得她連嗓子都快喊啞,原來這就是權色游戲,可她并不知道,這所謂的權色游戲還不到發(fā)揮的百分之一。
許是照顧到她心情,陸熠低聲哄了兩句,隨后又將瓶口舉高,這次換了瓶新的,依舊是開瓶倒入留下三分之一,陸熠沒有喂太飽,將紅酒浴發(fā)揮到極致,蘇韞徹徹底底又洗了個澡。
鏡子里,陸熠跨做在浴缸中,握著比先前粗一倍的瓶口緩緩再次推入,邊推入,替她安撫已經(jīng)高翹紅腫的肉豆。
冰涼的異物感再次傳來,蘇韞居然有一絲被填滿的頭皮發(fā)麻的感覺,她小腹處忽然頂上跟滾燙灼熱的東西,是什么東西蘇韞很清楚,性器就這么跟瓶口一起抵在已經(jīng)插入的穴口邊,似乎也在躍躍欲試進入,瓶口激烈地碰撞交合發(fā)出啪啪的沖撞聲,每抽插一次紅酒便從繃白的邊緣濺出,這樣凌虐的場景實在美麗,陸熠微瞇著眼極其享受。
瓶口拔出的瞬間,啵地一聲,酒混著淫水噴出,淫亂極了。
蘇韞一瞬間的空虛,正欲想起身,身后再次抵上個東西,不同于酒瓶的冰涼,這東西滾燙無比,她虛虛搭著眼皮去看鏡子,于后背,已經(jīng)布出道道紅痕,分不清究竟是血還是酒,蘇韞難受地想哭,她不能哭,在這種情況下眼淚只會刺激身后的男人,在床上,眼淚和興奮劑無差,這點蘇韞已經(jīng)吃過太多虧。
可惜有人不想她如愿。
陸熠剛套上套子,扶穩(wěn)身前的細腰,龜頭用力摩挲在已經(jīng)開闊兩次的穴口周圍替她放松,一抬頭,鏡子里是張要哭不哭的臉,比不哭時候還不討喜,他蹭了蹭,將龜頭擠入半寸,“想哭就哭,我又不會笑你�!�
“沒,我———啊”一聲慘叫,蘇韞整個腰塌了,男人扶身直接全部插入底,有了兩次擴張,現(xiàn)在進得無比通暢。
穴口內(nèi)還殘留著酒漬,冰涼的觸感與穴內(nèi)溫潤的熱液一碰撞,瞬間爽到頭皮發(fā)麻,陸熠不顧身下人的抗拒,扶腰直身大開大合裝進去。
蘇韞再不想哭這回也得哭了,下身被填滿的快感還沒來得及緩神,陸熠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臉上,強迫她抬頭去看鏡子,蘇韞的眼淚幾乎瞬間掉下來,她抽抽嗒嗒的樣子惹人憐惜,也讓身后人做得更起勁。
陸熠最喜歡她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很美,很可愛。
“哭大點聲,我溫柔點�!币痪湓拵е⒙湎�。
蘇韞不信,她哭得越厲害陸熠只會越變本加厲,可不哭也沒用,陸熠撞得更用力,活生生要把她眼淚逼出來,最后無可奈何,蘇韞只能看著鏡子里兩道瘋狂交合的身影流淚。霧氣模糊了鏡面,她卻清晰看清陸熠那得逞的目光。
啪啪的聲音極大,陸熠抱著她腰身側(cè)插,大開大合的操干動作讓撞進最里的酒漬也紛紛迎合著熱液淌出,速度越來越快,蘇韞再也忍不住,猛地夾緊穴口,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將體內(nèi)最后殘存的一絲液體流出,淅淅瀝瀝的熱液從兩人抽插的動作噴出。
陸熠抽插的速度越發(fā)快,最后抱著她雙腿擺在鏡子前,猛抽插數(shù)百下,將白濁全部射進最深處。
女人看得透徹,她如同把尿的姿勢被大擺開著,性器是如何把她插穿,又是如何進進出出在她體內(nèi)看得清清楚楚,陰莖上的青筋不停跳動刮擦,最后一真小幅度顫抖,陸熠抱著她雙腿攝入最深處。
一場筋疲力盡的性愛結(jié)束,陸熠隨手將她沖了個身,又將人重新摁在落地窗前做了一輪,蘇韞雙腿不停打顫也抵擋不了攻勢,埋在她體內(nèi)的性器如同不知疲倦,在最緊要關頭磨得不上不下,最后一捅到底,穴口像開了閘噴出道道熱液。
姿勢從側(cè)插到后入,再到被壓在床上,蘇韞眼看鐘表過去四小時,陸熠最后趴在身上射出,這場酣暢淋漓的性愛才終于結(jié)束。
游戲
游戲
樓上。夜晚的賭廳已經(jīng)人滿為患,牌桌上百家樂、骰盤是最常見也是圍桌最多的游戲,相比較這幾種常見賭玩,一些老撾人和緬甸人更熱衷一種叫“龍虎”的游戲,一比二賠率,只需下注龍和虎開牌比大小就能定勝負。
籌碼層層累高,站在小廳外的黃毛男人一手搓煙,靠在大門邊和幾名背槍的武裝閑聊消遣。
男人叫阿力,前些年陳偉收攏的民地武,現(xiàn)在金木棉賭場做地上主管也抽油水干疊碼仔的活,聊到興頭上耳機里突然傳來聲音,阿力往樓上瞧,門口已經(jīng)亮了一盞燈。
他踩滅煙頭,回復:“知道了�!�
一樓屬于普通賭客區(qū)域,排排布滿十幾臺老虎機,大多是些中國、老撾人來,二樓是圈環(huán)形的貴賓房,一旦亮燈說明有客人進場。阿力剛得到消息,樓上貴賓準備下來了,吩咐著引到二樓貴賓房。
電梯跳動層數(shù),阿力搓搓手帶兄弟候在一側(cè)。叮地一聲,電梯門開,露出一張稍顯憔悴的臉,白皙光澤的皮膚下隱隱還泛出酒香。企鵝羣:九5二依六玲二吧三
阿力微微走神一瞬,確認無誤后彎彎腰打招呼。
蘇韞精神狀態(tài)一般,睡了半小時便被人吵醒,陸熠問她想不想下去玩一把,蘇韞點頭說行,畢竟來都來了。
“陸先生好。”阿力頗為客氣,“這邊請�!�
阿力說說笑笑帶著人來到一樓,大廳內(nèi)大聲傳來“龍——虎!龍———虎!”另一廳,不少人手里端放著計算器,頭戴耳機,邊下注邊忙活著計算下注和打電話,蘇韞好奇看過去。
阿力眼勁好,笑笑解釋:“打電話那群是“殺手”就是現(xiàn)場替老板下注的,電話那邊是來不了金三角的真正賭家,通過電話遙控指揮�!彼咴谇埃斑@些老板喜歡玩百家樂,基本都聚集在這個廳,人還特多,這個點基本都是滿座。”
“那些人在玩什么?”蘇韞問。
視線過去,小廳里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坐在上位的開牌員又一次拖著長長的嗓子喊:“龍——虎!”
聞言,人群沸騰了,紛紛開始籠絡籌碼,手里攥緊的白花鈔票,堆積如山的籌碼,有人笑有人嘆氣,躁動的氣氛隨著賭場內(nèi)的金光開始浮動。
阿力瞇了瞇眼,“害!那個是龍虎游戲,下注龍虎,一比二賠率,輸贏瞬間揭曉的游戲。”他問,“小姐,你要玩嗎?”
蘇韞搖頭。
貴賓房的門推開,冷氣隨光線射出,威山凱咬著煙正忙著推籌碼,還是陳偉先瞧見人進來,立馬站起身迎接:“休息得怎么樣?”
兩人從頭到腳換掉一身,原本淺色搭配的女人穿上了張揚的紅裙擺,如同綻放的艷麗玫瑰,一張素面相配竟也不顯得違和。
“還行。”陸熠咬著煙走進,一瞥桌上已經(jīng)堆積如山的票子籌碼,笑了,“威山凱,你手氣挺背�!�
“今天也是事事不順�!�
陳偉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抬手讓人多抬條椅子,跟著問蘇韞:“蘇小姐,喝點熱湯嗎?”
不用說,陳偉已經(jīng)聞見她身上洗不掉的酒香,貼心提醒是否需要醒酒。蘇韞點點頭,“要一杯果汁吧,謝謝�!�
在場除了發(fā)牌荷官和端酒小姐只有蘇韞一位女性,蘇韞也自然而然被陸熠安排落座主上位。坐下,果汁捧在手里,她無聲打量四周,除去陸熠在她身側(cè)剩下幾個眼熟的不眼熟的都能叫得上號,顯然這桌陳偉特地安排的陪局,所有人近乎客套笑瞇瞇地瞧她。
陳偉介紹:“這幾個都是經(jīng)濟區(qū)參股的,絕對安全放心�!�
“這有什么放不放心?難不成小小一個賭場還能翻天不成?”威山凱開玩笑歸開玩笑,身后副官一把槍拔出摁在桌上,“翻上天了,一顆子彈也能打下來,你說是不是?”
“是、是。”陳偉跟著笑。
“陸軍長,玩點什么?”威山凱點點桌子,“打仗輸,今天牌桌我必須扳回一局�!�
陸熠折袖口的手頓住,看一側(cè)喝果汁的女人,“玩什么?”
蘇韞微微抿一口果汁,開玩笑:“我以為聲名在外的陸少將清正廉潔從不沾染陋習,沒想到竟然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我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你不是都清楚了嗎?”
一句話像情人之間的調(diào)侃,陸熠臉上無常,搭手輕敲動桌面,就這么輕挑瞧她。
算了,蘇韞委婉小聲折話題:“我不會�!�
“我教你�!标戩谶∷硪恢淮钤谂_下的手,頗有種帶情人撐腰的意思了,“輸多輸少的不打緊,有人兜底。”
陳偉也隨聲附和:“今天大家敞開了玩,輸贏無定,我買單�!�
聞言,威山凱敲桌,“欸欸欸,這就沒意思了,輸多輸少算自己的�!�
陸熠挑了挑眉,“信我?”
蘇韞還沒答,威山凱看不下去,“我說陸軍長啊,你這愛美人也太過火了點,十句話八句話對著美人說,怎么,我們聽不得?呆了幾個小時也該放放手了吧?”
不是他說,從拳場到賭場陸熠壓根沒正眼瞧過其他人,心思全在女人身上,到底是特殊對待,干脆是連話都不回了。
陸熠面色微斂,看他:“你想聽點什么�!�
“沒,我開玩笑呢�!币暰太銳,讓他別廢話,威山凱利落掐煙,“你繼續(xù),你繼續(xù)�!�
覆在手上的觸感愈發(fā)熱,蘇韞杯中的果汁見底,心情也隨之跌落,一股難以言說的郁悶噎在胸口。
“我想出去。”
“怎么了?”陸熠側(cè)過身貼近聽她說話,“不舒服嗎�!�
陳偉撥牌的手停下,關切地問:“需不需要叫醫(yī)生上來看看?”
“沒事,不用那么麻煩�!碧K韞不動聲色推開陸熠的手,溫溫一笑,“我想去趟衛(wèi)生間�!�
起身瞬間,男人神色閃過一絲晦意。
讀心
讀心
衛(wèi)生間內(nèi),冰涼的水灌在臉上,蘇韞才勉強壓下那絲躁意。
剛才貴賓房中,蘇韞腦袋驀然閃回房間里陸熠的話。
“蘇韞,沒有我你會寸步難行,想好了,要不要留在我身邊。”
話本沒有錯,失去依靠的蘇韞絕對寸步難行,可對于他這一番莫名的態(tài)度,蘇韞依舊持有懷疑,那么多條路可以借身傍行陸熠總不至于真是愛上她了,不會的,他比她想的要清醒。蘇韞想來想去也沒理清楚這一步棋究竟是什么意思,然思緒又繞回到薩普瓦身上。
蘇韞攥著手機,號碼卻遲遲沒有播下。擔心陸熠的同時,她也在擔心薩普瓦,自從襲擊一事出來蘇韞就不再那么相信薩普瓦,本身定位就是一顆棋子,隨時隨地舍棄也不是沒可能,這事情蘇韞拎透徹了,倘若真與薩普瓦有關,原因也很好理解,擺在明面上就是為了整頓陸熠的銳氣,正如當初在軍事法庭一幕,有了打壓的機會,接下來陸熠的升遷就會一拖再拖甚至壓下。
蘇韞有一瞬覺得陸熠也不容易,臺上臺下舍命為其主,卻忽略功高蓋主會招來禍端,不過權力場不就是這樣,親兄弟的血緣也能爾虞我詐拼個你死我活,更何況陸熠這種有異心的人呢?薩普瓦也忌憚陸熠逐漸攀升的野心。
如今全盤錯亂,走一步看一步已經(jīng)不能夠蓋下局面,蘇韞的手更緊。鏡中人倒出的面孔閃過一絲厲色,接下來要與誰為伍?不,陸熠的話真假難辨,薩普瓦態(tài)度不明,誰都不是能操控局勢的人,能為伍的始終都只有自己。
嘩啦的水聲停止,走出衛(wèi)生間時女人已經(jīng)恢復如常,朝跟隨的阿力微微一笑。
重新推開貴賓門,碰巧一局剛結(jié)束。正對她面的男人懶懶含著煙,周身被霧氣繚繞,那張出挑的俊臉此刻分外邪氣。見到站在門口發(fā)怔的女人,陸熠端酒輕抿一口,挑了挑眉笑:“替你贏了很多籌碼,今天晚上盡管輸,成本管夠�!�
循聲,蘇韞看見他桌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忍不住平唇,到底是天生贏家,不過離開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就已經(jīng)拿下所有牌局。
“陸軍長不愧年輕有為,做什么都贏。”
話里帶著氣,剛才牌局撞了霉鬼運,不是俘虜就是花蛇,一把同花順都沒拐上,威山凱雖不服,面上也得客客氣氣夸一句。
又是一局開場,荷官發(fā)牌,蘇韞坐回位置,沒有回答陸熠的話。
陸熠臉上依舊得意,翻牌的架勢又是要出一趟同花順,手氣好到叫人懷疑是不是做手腳出老千,所有人跟隨他揭牌的動作匯精神,最后一張牌夾在手中再落下,黃旗袍上桌,眾人唏噓嘆氣,將手中最后籌碼服輸推過。
“沒意思,真沒意思。”威山凱憋得滿臉通紅,將酒一飲而盡,“我去撒尿�!�
陳偉揮揮手替他開路,荷官收臺,場面頓時靜下。
一摞高堆的籌碼推至蘇韞臺面,男人問她:“等會要不要玩一局?”
“算了�!�
陸熠不覺得掃興,反而饒有興致側(cè)頭湊近,俊臉寸寸在瞳孔放大,蘇韞心猛地揪緊,聽見他說:“不想玩那就不玩了,我也覺得沒意思。”
雖是這么說,陸熠手里的動作沒停,接過荷官遞來的新牌,隨后揮揮手,荷官后撤。
“你要做什么?”看著起身的男人,蘇韞問。
“今天心情好,給你變個魔術?”陸熠靠在賭桌邊,手中的牌聽話變幻出各種花樣。
“陸先生還會這個?”一直不出聲的阿力突然開口,“厲害啊�!�
這種逢賭必贏的賭客最喜歡聽漂亮話討彩頭,夸完就能撈小費,果不其然,陸熠下巴指了指桌臺,阿力反應速度極快,試探抓了一把,嘴快笑到耳后根,捧場也捧得更厲害。
“哥,有什么需要盡管叫我!”阿力笑嘻嘻將鈔票揣入口袋。
蘇韞詫異看著洗牌的男人,她第一次知道洗牌能洗出那么多花樣。
“你想要的東西,我都知道�!标戩诠创剑斔鏀偱疲骸笆刖蛪蛄��!�
規(guī)則是蘇韞從一眾牌中篩選一張最符合心意的,全程無觸碰,只用眼神過一遍記在心中。這樣容錯率的游戲她倒是真好奇陸熠能不能做到了,除非有讀心術,所以她一笑,“我選好了�!�
“行。”
高挑的身段在金碧輝煌的光輝下矜貴無比,像極了沉淪紙醉金迷的貴公子,偏偏男人面上輕浮,當著她的面,陸熠將洗花牌洗得行云流水,一副牌在手中旋轉(zhuǎn)攤開,如同乾坤挪動。蘇韞吃驚瞧著他再次將牌打亂,而后,隨他指尖挑逗的動作,牌一張一張?zhí)蕹�,只留下手中最后一張�?br />
陸熠并沒有直接遞給她翻牌面,而是將牌含在嘴里。他雙手攤開舉起故作投降姿態(tài),一副松散紈绔的態(tài)度,眉眼卻含笑微挑,勾出一抹曖昧散漫。
“自己揭?”
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陸熠在戲弄她。
“真沒想到,堂堂陸少將居然是副流氓作態(tài)�!碧K韞沒接,偏頭抱胸,一臉被調(diào)戲的不愉快。
陸熠俯身湊近,一雙含笑的眉眼失了銳氣,剩下只有柔情,“今天這里沒有什么少將,只有一個普通男人。”聲音輕緩曖昧,他唇角勾得實在漂亮,讓人不自覺也會沉醉其中,“一個想討漂亮女人歡心的普通男人,所以請允許我求個歡�!�
“蘇小姐,肯不肯賞這個薄面?”
蘇韞抬眸,她明白,陸熠是在哄她開心。
于是她也湊近,唇齒輕咬住牌面接過。
翻開牌面后,蘇韞愣住,“怎么做到的?”
“所以是猜對了?”
“是,你贏了�!碧K韞眼色沉了,蓋得快,扯唇微笑:“總不能世界上真有讀心術吧?”
聞言,阿力伸長了脖子看,一張黑桃A。還真猜準?佩服,這要出老千也只能高科技,阿力抓抓腦袋看四周,有沒有高科技他門兒清,陸熠是真有幾分真功夫在身上,他也跟著鼓掌。
陸熠輕輕將黑桃A翻面蓋住,眼神停在她驚慌半瞬的臉上,“也說不好真有讀心術呢?要不你猜猜,你心里的事我是不是都知道�!雹�8[06+41!⑤0+⑤追^全文
蘇韞猛然心顫,臉上仍舊淡定:“是嗎?你太會說笑了,世界上怎么會有讀心術呢�!�
空氣安靜極了,明明是有氧的冷氣室,蘇韞卻覺得一陣窒息。
小孩
小孩
男人眼神始終在她臉上定格,似乎在搜尋什么破綻。
良久,陸熠似笑非笑一句:“開玩笑的,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讀心術呢?”
蘇韞不覺得好笑,心底如釋重負般松口氣:“你說什么都像真的�!�
“現(xiàn)在開心了嗎?”他忽然這樣問。
“嗯?”原來是剛才陸熠早注意到她出門時臉上的那絲不愉快,蘇韞反應過來,擺出來的笑意恰到好處,“沒有不開心,如果剛才有一點,那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了,謝謝你的魔術,我很喜歡。”
一句玩笑話,難免讓人當真,蘇韞本就揪緊的心再次提起,她愈發(fā)覺得看不懂陸熠了。
“你喜歡就行�!标戩谔鹚掳椭刂芈湎乱晃�,“既然不喜歡這里,那我們就回家。”
壓抑、窒息、這地方再呆下去蘇韞真的會瘋掉,“好,回家�!碧K韞乖順點頭。
*
泰聯(lián)社新聞不停滾動著最新報道。
“于10月份發(fā)生的一起惡性綁架案,目前已經(jīng)破獲成功,據(jù)悉,此次罪犯團伙為金三角邊境竄逃作案的販毒組織,現(xiàn)人質(zhì)已平安抵達泰國。此次行動最高指揮接受本臺專訪表示,‘針對此次泰國連續(xù)的惡性案件,我們一定會偵查到底,絕不姑息�!�
鏡頭一轉(zhuǎn),是軍區(qū)營。男人那張出挑周正的臉太過好認,鏡頭里,陸熠一身挺拔軍裝接受采訪,對記者提出的問題回答得滴水不漏。
“對于民眾擔心的曼谷反對組織示威、前總理遇刺以及現(xiàn)在的綁架案,是否為同一組織?軍方與警署是否會就此案公布審理呢?”
與陸熠一同接受采訪的還有曼谷總警署署長韋布恩,他表示:“對于這幾起惡性案件,警方已經(jīng)出動曼谷市警力協(xié)同反恐的維安一同維護好市區(qū)的穩(wěn)定治安,確保民眾出行、生活安全,剩下案件不久的將來也會給民眾遞出滿意答卷,大家無需太過擔心�!�
左右都在打太極,韋布恩的話句句都在避開前總理的案子,陸熠嘴角輕扯,鏡頭中的表態(tài)一清二楚,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沒人知道。
記者敏銳嗅到他的態(tài)度,一窩蜂長槍短炮對準:“少將,請問對于韋布恩署長提出的問題,您是否知情?軍方是否會與反對派對抗到底?”
韋布恩戰(zhàn)術性喝水。對于這個問題,他當然比記者更想知道,軍方對于反對派的態(tài)度將直接決定后續(xù)泰國執(zhí)政黨的路能不能順坦,這場逼宮戲關注的人太多,也正因為太多,所以本應該今天出席記者會的賽卡躲在背后觀望,借口缺席。
陸熠露出毫無破綻的微笑,對準鏡頭道:“關于署長的表態(tài)也正是軍方的態(tài)度,我們將全力配合警署打擊一切不合理的擾亂秩序者,歸還民眾的自由、平安權,針對惡行,軍方的態(tài)度是絕不姑息�!�
瞧著倒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蘇韞冷笑一聲,將電視換臺。
從老撾回來已經(jīng)一周時間,薩普瓦給她發(fā)送過一條訊息“怎么那么快回來了?”薩普瓦非必要從不給她發(fā)訊息,比她這安插的眼線還要謹慎幾分,突兀這么一句,既不問進展也不問情況,只問為什么那么快回來,很難不讓蘇韞懷疑其中意思。
她再次聯(lián)想到那場襲擊案,心中的稱也偏移半寸。蘇韞給的回復很簡單一如既往真假話參半,只取對她有利的:“陸熠似乎與當?shù)夭枭缴庥衼硗医佑|了清掃行動中的老撾兵團司令。”
剩下的,蘇韞沒報。
第一層消息薩普瓦早查得干干凈凈,陸熠回泰國前曾經(jīng)在豐沙里的茶山干民地武看場子,后來才回的泰國。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薩普瓦讓她注意些陸熠在老撾的動向,防止邊境軍勾結(jié)。
蘇韞表面點頭答應,卻沒告訴他鄔捷一事,以及,陸熠向她表明的為泰黨上位。
她在權衡。
思緒回籠,阿貝麼走進門看她,身后還跟著尤金,幾天不見,尤金氣色差了許多,看見她也懶得抬眼,直接跨坐在沙發(fā)上。
“怎么了?”蘇韞好脾氣問一句。
“沒怎么�!庇冉鹑嗔税涯槪蝗辉幃悊査骸澳阏f那小孩兒是不是天山童姥?”
“小孩?”蘇韞想到烏拉拉,邊剝橘子邊試探問,“是烏拉拉嗎,她怎么了�!�
尤金鄭重其事告訴她:“你知道她有多恐怖嗎,屁大點人脾氣比牛還倔,除了會折騰人什么都不會干,尤其是那雙眼睛,嚇唬起人來比牛還大,那張臉又圓又大,一看就不像個好小孩,真的一眨一眨的,我覺得她就是個天山童姥�!�
蘇韞放下橘子,“都已經(jīng)把人送回去那么久了,你還惦記著?”
尤金反應很大,從沙發(fā)上蹦起,一臉不可置信:“我惦記她?我是被她嚇得做噩夢,你都不知道那小孩有多人討厭,跟祖宗一樣,吃什么玩什么還要人喂,我最討厭這種不聽話的毛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