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拉差達慕拳場
考山路外停著輛軍牌車。今天周四,拳場最精彩熱鬧的時候,滿場幾乎坐滿了人。
碩大的記時鐘表跳動,象征拳王榮耀的金腰帶高高掛起,引人誘惑。臺上拳手到中場休息的時候,汗水、燥熱、歡呼聲、噓聲,場上的拳手,身材熱辣的舉牌小姐交替,曖昧地朝觀眾臺飛吻,一時間,臺下的躁動聲此起彼伏。
“佩善———!佩善———!”
看臺上的觀眾高喊著臺上拳手的名字。佩善是今年奪得金腰帶的拳王,精準的防守反擊和靈活步伐將對手打得當場趴地毀容,因此而一戰(zhàn)成名。
男人咬著嘴套,猛灌水澆滅身上的燥熱。
二層隔斷的VIP看臺,迪普希饒有興致地品酒觀看,時不時點評幾句。
這拳場1945年建的,王室系統(tǒng)管轄,迪普希沒別的愛好,喜歡打拳,看拳賽,在德國時也是如此。佩善是他買下的種子選手,今年大放異彩,對面是牙買加拳王,擺在最熱鬧的周四,全場看點十足,幾乎爆滿。
陸熠沒興趣,也沒心情,來了全場坐著,臉色發(fā)沉。十足要殺人的作態(tài)。
迪普希哂笑,推杯換盞朝他一舉,“怎么了,不高興?要不下去打一場?”
陸熠面無表情,謝絕了好意�!拔覜]你那閑工夫�!�
迪普希沒與他計較,晃了晃手指,輕聲嘲諷,“瞧瞧,誰讓我們陸軍長折騰成這樣了?讓我猜一猜,又是因為女人�!�
一提,陸熠臉色更差勁,瞇了瞇眼,“你來就是跟我說這個?”
“當然不是�!钡掀障]功夫跟他扯情說愛,“賽卡那邊現(xiàn)在正準備著打持久戰(zhàn),你得防著點,出手之前,也別忘了收后場,我看薩普瓦不會那么容易就安定,這次說不準在算計挑你毛病�!�
“那就速戰(zhàn)速決�!标戩诓恍家活櫍皯蚺_子都搭好了,就等人齊開唱�!�
“你自己看形勢。”迪普希轉(zhuǎn)過頭說,“這次發(fā)動暴亂,事情還是有危險性,我提醒你,別落了把柄,雖然有樞密閣那群人做文章保障,但是你也不要掉以輕心,這幾天我會鎮(zhèn)守在曼谷,一旦不對勁,會立馬出面攪局�!�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陸熠淡淡掀眼皮,要笑不笑的模樣總讓人生出股怵意,“等著看吧,到時候,泰國可就熱鬧了�!�
說迪普希心急,其實陸熠也好不到哪去。他已經(jīng)不滿足于徐徐圖之,所謂慈不帶兵,義不行賈,再憑著念頭耽誤下去,陸熠就不夠果斷了,只有快刀斬亂麻才能徹底平去憂患。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
同一時刻,蘇韞的車停在JTC,曼谷最大的彩寶交易市場。
這座著名的珠寶高樓大廈中,高層是珠寶公司辦公區(qū),吉爾德實驗室,普通人只能流連負一層至四層。
蘇韞先是來到負一樓,這里主要是礦物晶體和半寶石的裸石,以及一些真假混賣的古董,一些彩色寶石瞧著漂亮,價格也大得嚇人。
她一路來到四樓,這里是淘原石的天堂,各種稀缺原料,什么顏色的原石都有,甚至可以比肩小型礦展。售賣的商人大多是非洲、南美人,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泰語介紹。
蘇韞借口找得好,知道行蹤會上報,以當時沒拍買到那顆粉橙鉆為由,自己跑到原石市場來找。
逛了幾圈,蘇韞象征性拿了幾枚貨,等待收貨的時間,蘇韞看著屏幕上的時間一點一滴跳動,在終于打包好后,喊了停。
她道:“我想上去看看�!�
這家店是掛攏著23樓的一家珠寶公司,店經(jīng)理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您是想?”
“上面還有好貨吧,我想看看。”蘇韞說。
瞧著女人一副揮金的模樣,身后跟著幾名保鏢,經(jīng)理是個人精,喜笑顏開準備開大單,“行、行�!�
上了樓,大廳是座小型珠寶展臺,進了里頭還別有洞天。
藍牙通訊里,經(jīng)理像得了什么授意,蘇韞被恭恭敬敬請進內(nèi)臺。到了要先開簾布時,蘇韞轉(zhuǎn)過身看向要跟進來的警衛(wèi),“這也要跟?我要換衣服,也進來嗎�!�
警衛(wèi)被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這里是珠寶展,又不是試衣間。
“抱歉,我們不能———”
蘇韞微微掀開簾子一角,里頭露出半截立起的模特裙角,蘇韞面無表情,“眼瞎嗎。”
警衛(wèi)后退一步,這才看見了門口的警示牌,男士禁止入內(nèi)。
誰能想到,一個珠寶展里,居然還有專門設置的古董服裝區(qū)?
解析
解析
嘿,首先在這里感謝大家堅持不懈地追更、投珠、支持,反派感激不盡!現(xiàn)在劇情到這里了,想跟大家總結(jié)分析一下,也算是解釋一下部分可能沒被理解的地方,方便。
關于兩個人的現(xiàn)狀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在糾葛吵架,很早之前我就回答過這個問題。
是因為他們之間會有一個清算,把新仇舊恨都清算,否則就算最后在一起了也只會貌合神離,猜忌防備一輩子,這樣的感情脆弱得像紙一樣,不堪一擊。我也不希望蘇韞把以前那些苦咽下去,這對她而言,對她睚眥必報的性格而言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在她的觀點里,那些人憑什么要高枕無憂站在高處,薩普瓦和陸熠都是。只不過現(xiàn)在的她對替她擋槍產(chǎn)生了一絲動容,但這點動容對于自己所受的苦和背叛來說,不值一提。
她不會體諒陸熠,也沒有理由體諒陸熠,那是他自己求權(quán)的路,反而把她也拖下水了。所以蘇韞會到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真的站在陸熠的角度著想,更不會和他站在一個陣營。以前信過換來的是無底深淵,所以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接下來的局勢和他們之間都會迎來一場清算。
而蘇韞只會是蘇韞,不會成為男人思想的附庸品,哪怕身處險境也只會第一時間考慮自己的蘇韞,愛情對于她而言是可以乘風借勢的機會,也是在選擇里可以第一時間丟棄的犧牲品,要她因為愛情委曲求全,吞下那些苦一輩子是不可能的,最后實在窮途末路了,她也只會選擇同歸于盡這一條路。極端,卻別無他法,就像她始終認為的,憑什么那些人要高枕無憂地站在高處?
可面對那些深扎官場幾十年的老狐貍面前,她手段還不夠看,這已經(jīng)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為自己的謀利。
說蘇韞聰明自私,能自如游走在這場權(quán)斗之間,回頭望望,其實忘了,蘇韞也只有20出頭而已,一個剛從大學畢業(yè)可能正處于懵懂的年紀就被卷入一場拔出來的漩渦,有些決策也會不可避免選錯,因為從來沒有人真的告訴她接下來要怎么選才不會加速自己的死亡,一旦選錯了,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樣的蘇韞是小心翼翼地,她怎么敢輕易相信他人的話呢?在有上帝視角的我們都沒能夠看清陸熠的下一步,他到底是什么樣的面孔還會有什么笑里藏刀的手段,蘇韞的角度更無法去解析,只能以身去試。
面對蘇韞的陸熠是帶著層層迷霧的,始終都在為自己的權(quán)利而搏斗。陸熠也并不是一個對女人產(chǎn)生了感情就能退出爭斗的人,換句話說,他們兩個人都十分被動,誰都不可能停下來。陸熠停下來他會功虧一簣,那些人都不可能放過他,他自己也不會甘心,他背負著很多東西,包括那顆丟不掉的功利心。穿上了那身軍裝,也就代表了他脫不下來的野心。
對于蘇韞而言,陸熠更多是為了自己,為了他手上的權(quán)力,她是被連累且要求委身的那一個,陸熠不肯放手,不肯罷休,要拖著她不放,口口聲聲地讓她等一切局勢結(jié)束,其實就是重新開始的意思。但蘇韞仍舊恐慌,因為她已經(jīng)不確定未來會如何,身邊一個個死去的例子在敲響她的警鐘,那些旁人的預言都讓她感到恐慌。
她也十分清楚,這場爭奪戰(zhàn)到了尾聲,馬上將迎來高潮,直到有一方落敗。這也就意味著陸熠會變本加厲地更為瘋狂,更為不擇手段,什么都可能做得出來,她才會猜想阿水的結(jié)局有一天也變成自己的結(jié)局。不用宋陵甫的預言,她也會這樣想,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想,重點不是陸熠欺騙了她,而是陸變臉的速度,殺掉一個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是因為一絲絲的阻礙而已,甚至可能根本沒有阻礙他,這些都讓蘇韞惶恐不安。
追求權(quán)力的人是瘋狂的,沒有理智的,不擇手段的,在任何人和視角里都會認為,她和陸熠之間的那點情,和權(quán)力相比,真的不值一提。
反觀陸熠的視角下,也許有讀者會想陸熠把事情說開了,解釋清楚就好了,為什么不解釋把話說明白呢?
并非陸熠不愿意說,而是說了沒有用。拋開他高高在上的性格,一方面是因為局勢問題,陸熠即便告訴蘇韞他會怎么做,蘇韞也不會共情他理解他,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也不會停手,所以解釋又有什么用?知道蘇會恨他,但他還是會干,比如郵輪,還有很多事情。他是必須要干的,如果跟蘇韞解釋的話,蘇韞不會理解,只會覺得他喪心病狂。陸熠的解釋很蒼白,因為他是真的干了那些事,而且接下來還會干,要一次次地解釋,一次次地失望嗎,沒有意義的。
但陸不說,蘇也是知道的,她那么聰明,當然也知道陸想表達什么,但她接受不了,因為知道陸沒辦法停手,陸就算說愛她,蘇也不會聽。
愛這個字吧,太廉價,在他們之間太虛浮,所以陸覺得,與其說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如等局勢結(jié)束后再心平氣和地解決隔閡。現(xiàn)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有什么變故,只能告訴蘇韞,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他倆之間隔的不是一兩個解釋而已,是很深的溝壑,隔著很多人命,隔著利益,背叛,利用,數(shù)都數(shù)不清。不是一兩個解釋能開解的。
他們只能清算,把過往的一切虧欠都當作拋出去的籌碼清算,剔除掉心里積壓的怨恨才能夠毫無芥蒂地走到一起,否則余生對雙方都是一場折磨,并不公平。
陸熠會有他該受的懲罰,不必心疼,這是他自作自受的,我反而覺得蘇韞太過仁慈,比起這些,她以前那些苦呢?薩普瓦或是陸熠活得高高在上,活得順坦,憑什么呢?沒有懲戒這些惡人之前,蘇韞都無法心安理得地幸福。我希望她幸福,要她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苦盡甘來之后,會是一場全新的開始。
而觀摩全局,就像這本書的名字一樣,所有人都在為權(quán)力瘋狂,陷入了這場爭奪漩渦中步步為營,誰都不可能停下來。
步步為營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這場權(quán)力的博弈誰能做贏家。
這些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蘇韞她會有一個嶄新的開始,蘇韞依舊是那個蘇韞,甚至會成為站在臺面風光無限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的蘇韞。
接下來的正文劇情會比較地瘋狂,進入一些高潮情節(jié),會爆發(fā),也會有反轉(zhuǎn),會讓兩個人都撕毀面具清算,比較激烈也比較極端。不論是局勢還是他們之間,都會迎來高潮。
考慮有的讀者可能會不想看兩個人爆發(fā),所以溫馨提示一下,可以選擇跳過先看番外,這樣就不會看兩個糾葛得心累疲憊。番外是免費放的,正文完結(jié)后有20章左右,依舊是日更兩章的節(jié)奏,直到放完。
最終的結(jié)局會是HE,大家不必擔心。
他們會幸福,我希望蘇韞幸福。
探底
探底
等人進去了,警衛(wèi)旋即報行程。
拳場內(nèi),陸熠抬抬眼皮,酒還不到嘴里,屏幕閃了。來1,~追更本小說,找文機器人秒出文件
沒想著看,然心里像有什么東西扯了下,陸熠鬼使神差打開。看完,冷笑一聲,身旁的迪普希莫名看他變色龍似的情緒,調(diào)侃,“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沒事�!标戩谵魷缙聊�,煩躁點了支煙。
“沒事你這副鬼表情?”迪普希揶揄,“我也沒有多管閑事的樂趣,不過你跟瑪塔的事情也別嫌我多嘴,我就說這么一句�!�
他勾勾唇,調(diào)侃著說:“事情還沒有完全定數(shù)之前,最好能有更多可靠的助力,瑪塔雖然前兩年才回國,但深得內(nèi)室喜愛,吹吹耳邊風,討討歡,你的路會走得順坦一些�!�
“不需要。”陸熠斬釘截鐵,嘲謔,“到時候讓人詬病,我陸熠是靠女人起家,丟不起這個人�!�
啪地一聲,酒杯撂在桌上,震出幾滴在虎口。
“隨便你�!钡掀障o所謂,喝了兩口酒,幽幽道,“我只是給個忠告,陸熠,清高沒用,這道理你比我懂。”
想到什么,他嘴角一扯,“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什么?”看著男人起身的動作,迪普希睨他,“你去哪?”
不答,陸熠撈起沙發(fā)上的衣服,一陣風似地掠過。
——
冷調(diào)的內(nèi)光燈下,女人背身對她,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胸前的裙扣。
這場談判緊張展開。
蘇韞直言,“我的時間不多,親自來一趟是為表誠意,您要是真的有心要合作,那就坐下來好好談�!�
鏡中那張美艷的眉頭微微挑起,瑪塔轉(zhuǎn)過身,優(yōu)雅一笑,“當然可以。”
三兩句,蘇韞打開話匣,她坦蕩地交涉了大概,瑪塔答應讓她保全起身,事成,直接送她離開泰國。這點小小的權(quán)力于她而言,只不過動動手指的事。
蘇韞帶了份禮物,更映襯她懂事這點,她將那枚宋陵甫贈予的粉橙鉆獻上。沒有女人不愛這些東西,即便身份再尊貴的人也是一樣。
瑪塔搭了搭手,笑說她很懂事。
她沒動桌上倒的熱咖啡,直入主題,“我就長話短說,當初游輪新聞的事情您應該不陌生。”
“什么?”攪咖啡的動作停下,瑪塔不解,不知道她為什么提這一事。
“這件事跟陸熠脫不了干系,如果這件事能徹查出來,把陸熠牽入局中,還擔心他不找上門嗎?賽卡和薩普瓦總司令或許都會牽扯進來,多的是人想摁他,一個決策就是生死的擦邊,逼他落勢下臺�!碧K韞說,“不用擔心他不答應,陸熠這個人最看重利益,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對自我的優(yōu)勢,要讓他低頭,就得打斷他的傲骨,在對自己最有機會的情況下,選擇和王室聯(lián)姻站穩(wěn)腳跟,我可以做那個點火的人�!�
“要他失勢,再讓他翻不得身,命都快沒了,他還能猶豫什么?”蘇韞笑。
說起來這手段,還是陸熠教她的。
瑪塔看著她,一張姣好的面容里盡是笑里藏刀,她倒是意外了,“他對你還不錯,你就這么心狠?”
話還是在不信她。蘇韞坦蕩,“這不正是您想要的嗎?我要是抵死糾纏,今天就不會安安分分站在這,也走出不去。況且,這是我的承諾,我會讓他徹底割席,到時候,您也別忘了撈我�!�
“你怎么確定,他會按照你說的走?”瑪塔撩撩頭發(fā),貴氣的臉顯出幾分漫不經(jīng)心。
“要權(quán)還是要一個明目張膽背叛他的人,該選什么,我想這么簡單的問題不需要我多說�!碧K韞微笑,“他是個聰明人,您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一切都能實現(xiàn)�!�
當真夠蛇蝎。瑪塔笑看她,“我很好奇,陸熠對你來說,一點都沒有作用?他也一樣能保你活下去�!�
蘇韞聽出她的試探,笑容止住了。
陸熠于她而言確實算是一個還不錯的靠山,甚至還產(chǎn)生了一絲情分,也許接下來的日子她會沾上他的光�?梢院竽�?深陷在泥潭里的人永遠也不會渴望下一個稍微干凈些的泥潭,只會想抓住藤蔓逃離。她已經(jīng)累了,倦了,在這場看不見底的權(quán)力深淵中迷失了自我,虛假的欺騙交易下永遠也剝不開那道利益,總有一天,她會瘋的。
“我不需要借他的勢,我對這場角逐游戲不感興趣,就這么簡單�!碧K韞說,“我足夠誠意了。”
瑪塔笑而不語。
女人皺了皺眉。她太了解陸熠了,要不了多久,陸熠就能知道她的行蹤,興許還會查出點什么,她必須要趕在這之前把該辦的事情辦完。這會兒,她不能再耽誤了,將條件丟出,“不過,說了這么多,還沒說出我的條件。”
“你說。”
“我需要一個保障,一個能防止您中途反悔的保障,畢竟我就一條命,要是出了意外就得不償失了�!�
“你想要什么保障?”
蘇韞亮出手中閃著細微紅光的小鐵盤,很禮貌客氣,“殿下,這個東西里裝著你和我之間來往的錄音盤,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每一字每句都存了進去,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那么這個東西就會公之于眾,對您會造成的影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陸熠知道了,我積極認個錯,興許還能留條命,可是您不一樣,您身份尊貴,要讓其他人也看見您為了個男人做局,太跌份,民眾可就有的熱鬧了�!�
瑪塔臉色一白。
她繼續(xù)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王室律法中有不得干政的條例,更何況您還是貴為公主,要是查出來一些丑聞,比如試圖干政什么的,那民眾的聲音可就大了�!�
“你敢探我的底?”瑪塔憤怒地掀翻桌上的咖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只是在保障我自己的權(quán)益罷了,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的�!碧K韞似笑非笑。她當然也是做足了準備才來,瑪塔的手已經(jīng)觸及不該觸及的地方,跟陸熠聯(lián)姻不過只是想借勢駐權(quán)罷了。
“行�!爆斔芸煺砗们榫w,體面地微笑,“那就希望你能把事情辦好,別讓我失望。”
送禮
送禮
——
一出珠寶大廈,趕巧,碰上一輛眼熟的黑車。
黑漆色的轎車正正停在大廈路中央,讓人一眼就能瞧見。
不開窗蘇韞也能感知到有視線在看她,她置若罔聞,腳風掠過車子,朝另一頭走去。
門打開,有人先坐不住了,熟悉的淡香籠罩周身,身后人摁住她開車門的動作。
“看見就跑,這么不待見我?”
蘇韞就著他動作推開,轉(zhuǎn)身雙手抱胸瞧他,“你怎么來了?”
“想來就來了�!�
陸熠的話向來說一不二,不容置喙,所以蘇韞也沒打算跟他繼續(xù)干耗下去,“隨便你。”
“你來這做什么。”
“買東西�!�
“買了什么�!�
“你無不無聊?你要知道我干了什么一查不就能查到嗎?犯不上一直站在這里問個不停�!碧K韞沒耐心和他站在這里演偶像劇,一手甩開他臂彎,“走開,我不想站在這里引人注目�!�
門被打開,陸熠不再阻攔她的動作,獨自立身在車門邊。他不說話,警衛(wèi)不敢開車走。
“走不走?”蘇韞冷聲。
門再次關上,陸熠坐在她身邊,耐性也耗了七七八八,“蘇韞,你又在鬧什么,我還不夠縱容你?”
蘇韞捂上耳朵不想聽他說話,“聽不見�!�
“你———”陸熠扯她胳膊,低聲哄了句,“生什么氣,我還沒找你算賬�!�
“聽不見�!碧K韞重復。
“蘇韞!”男人聲音冷了。
蘇韞不情不愿地松手,怨氣看他,“我不能生氣嗎?言而無信的人是你�!�
理是這個理,可惜陸熠并不打算認錯。他從口袋里摸出個精巧貴氣的盒子,啪一聲,當著面打開,蘇韞愣住了。
即便沒什么光線,粉橙色的光輝也依舊耀人。她磕磕巴巴,“你、你這是哪來的?”
“搶的�!标戩诿娌桓纳安幌矚g?”
蘇韞說話,一雙眼巴巴的眸子已經(jīng)暴露了。送給瑪塔的那顆鉆石,說不心疼是假的。
陸熠嘆一口氣,很無奈地搖頭,“算了,給狗做一條項鏈吧。”
養(yǎng)狗了嗎?陸熠根本就沒養(yǎng)狗,如果人形狗也算狗的話,她身邊倒是有一只,還是超大號的。蘇韞無語。
男人低沉的語氣帶著絲誘哄,態(tài)度又根本不搭理她,“白費我托人弄來的,聽說泰國就這一顆大克拉數(shù)的純品,不知道便宜了誰。”
他像掐準了她命脈,轉(zhuǎn)頭,面無表情說:“學狗叫沒用。”
神經(jīng)病,誰稀罕。蘇韞咽下嗓子,不看他。
“不過,我要是心情好,保不齊就給了�!彼籼裘迹淹嬷掷锏你@石,“如果肯親我一口的話�!�
話里引誘的成分已經(jīng)足夠明顯,蘇韞再聽不出來那就該是智商有問題了。
她皮笑肉不笑,“神經(jīng)病。”
“蘇韞,你連服個軟都不肯?”陸熠將東西塞進她手中,掐住人兒下巴,“有個限度,差不多就行了�!�
手里的鉆石燙得灼人,蘇韞糊了嗓子,沉默不言。
倘若陸熠知道她做了什么,現(xiàn)在還能心平氣和送她鉆石?恐怕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蘇韞一陣心虛,走到這一步,她沒得選。
示弱來得快,再矯情下去就沒意思了,蘇韞接下了陸熠給的臺階,畢竟接下來還需要他的信任。
她乖巧地蹭了蹭陸熠的手,“陸熠,你以后別騙我了行不行?我最恨別人騙我�!�
“我也最恨別人騙我,蘇韞,我們共勉�!标戩谄哪槪瑳]有過問剛才進入珠寶展的事。
看著她乖順面相,陸熠第一次沒有想深究下去的想法,那些隱晦的念頭全都消弭殆盡。他可以既往不咎,反正,一切都會結(jié)束。
——阿姨婆海廢追更ЗЗ01З949З
25號這一天,曼谷格外地熱鬧。
不知從哪兒滲入的數(shù)萬名示威者將議會大廈、軍事、警署、電視臺、財政部、外交部徹底占領。
與半年前的反動派游行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同樣舉著牌子高聲吶喊:“推翻這個無能集權(quán)的政府!讓他們看看民眾的力量!”
這群抗議者在示威運動的紅衣領導人鼓動下,將財政部建筑毀壞,高高揮動旗幟,甚至歡快地載歌載舞,用大喇叭呼喊著:“明天我們會占領所有的部門,讓政府知道他們沒有管理國家的合理性�!�
甚至高呼著:“政府下臺!軍隊上臺!”
下午3點,示威者蜂擁而入,闖入了財政部大廈,進入預算局斷水斷電,斷掉政府的項目資金。這些人瘋狂極了,沖入每層樓,每個房間,徹徹底底標記。
泰國總理府外的反政府示威也險些失控。賽卡甚至不敢冒頭,躲在幕后急得頭大,外面拉出的抗議橫幅刺得發(fā)抖。這群反對派組織的“學生民眾聯(lián)盟”帶領示威者們沖向警察設置的路障,試圖破開口子,闖入總統(tǒng)府。
警方拿盾牌圍成人墻,卻還是避讓著不斷后退。示威者們隔空喊話,要求與警方負責人對話。
這一出,勾起了曾經(jīng)的血腥往事。
09年聲勢浩大的示威就曾在曼谷、芭提雅等地演繹,甚至更為猛烈。東盟峰會被示威組織擾亂,最終的處理結(jié)果是軍警清場,這也導致抗議者90多人死亡,2000多人受傷。
同樣的場景上演,太詭異。這群人到底是怎么突然無聲無息暴起?又是從哪來的?
總理府內(nèi),賽卡緊急召開政府安全會議,商討結(jié)果,啟動了緊急預案,部署數(shù)萬名警察應對,立馬喊話示威群眾�?蛇@并沒有緩解他們的情緒,反而更高昂,卯足了勁要推翻賽卡的政府。
焦急萬分之際,賽卡給薩普瓦打去了電話。
“這是什么情況?那些人有四分之一是邊境來的?這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那么湊巧!”賽卡暴跳如雷,“一定是陸熠!一定是陸熠!”
“就算是他,你拿不到證據(jù),拿他沒辦法�!彼_普瓦相對冷靜多了。
現(xiàn)在軍方宣布不出手,這也間接摁下了不摻和此次政府的游行活動。本質(zhì)上,這些人就是希望軍方能推翻賽卡政府,重建一個新的政權(quán),然這必然不會受到愛戴,畢竟只是為了推翻政府的手段罷了。
“那你說怎么辦?你說怎么辦?”賽卡憤怒拍桌,“現(xiàn)在就連總警署都被圍了,曼谷7個路口被封,這群人把部委集中的差楞瓦塔納路和帕吞彎路都用沙包堵死,市區(qū)里的新聞大樓、通訊大樓、電信運營商、衛(wèi)星公司大樓一個都沒落下。他這就是想讓我瓦解政府,逼我下臺!”
聽來聽去,薩普瓦懶得和他敷衍。眼下他面前也燒起了火,出手和不出手都是值得顧慮的事情,陸熠真有心煽動這場暴亂,再抓不到證據(jù)之前都拿他沒辦法�,F(xiàn)在更重要的是平息這場暴亂,保全齊身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賽卡會不會下臺,他無暇顧及。
暴亂
暴亂
當日,薩普瓦頒布了《曼谷緊急狀態(tài)令》禁止五人以上的集會,這也算是他最后對賽卡的讓步。
這并沒什么用,示威的民團進行了網(wǎng)絡召集、閃式游擊的策略,并且在第二天聰明地避開警察,防止提前蹲守,不會提前宣布示威地點。
勝利紀念碑、邦納、鄭王廟紀念碑都未能幸免于難,人山人海的示威行動中,一些情緒失控的年輕人將路道的灑水車當作警方的水炮車給打砸破壞。
演變到最后肆意發(fā)泄,圍堵Bang
02
Na天橋十字路口的交通警亭、信號控制辦公亭。塑料路樁、人行道上的磚塊發(fā)了瘋般砸向警亭,砸得玻璃四碎,面目全非。
隨后衛(wèi)生部長站出來回應,希望民眾能夠理智。然而言論出來,卻又爆發(fā)了警方大量使用水炮車暴力驅(qū)趕示威者,導致大批民眾受傷的惡劣報道。
《華爾街日報》、《美國有線新聞網(wǎng)》、《商業(yè)周刊》、《環(huán)球郵報》、等等國際媒體爭相地報道此次政府的行為。
新聞無一不表示高度關注,認為執(zhí)政當局對示威者無能,國家機制薄弱、立法體系沖突,特地強調(diào)了引發(fā)此次示威浪潮的導火索是由于當年“一攬子赦免”的特赦法案草案規(guī)定。
重點無一不在抨擊執(zhí)政黨的無能。
一出言再次掀翻熱潮,身兼副總理及外交部部長的胡敏文回應國際組織:他們不會使用暴力驅(qū)趕示威者,會用平和的方式解決,這種方法與各項措施都符合國際原則。并且政府專心致力于各種問題,他們不該驅(qū)趕總理下臺,或者修改憲法,這會給政府增加更多問題。
然而,反對示威集會愈演愈烈,更多的年輕人選擇走向街頭,豎著三根手指表達對政府的政治訴求,“賽卡下臺、修改憲法、改革王室�!本S護泰國民眾的權(quán)利。
“泰國可能成為失敗的國家”一陰霾籠罩在政府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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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坤逸大道的高樓內(nèi),有人正窺探著這一切。
樓下這群示威者戴著安全帽、眼罩和放毒面具,撐著一把雨傘排成一排,試圖以卵擊石,抵抗警方的水炮驅(qū)趕。
甚至開始拿著手機打開照明燈喊著口號,舉他國國旗,唱反對歌曲,表演下跪,試圖阻止警方的執(zhí)法。
陸熠雙手插兜,立身在玻璃前,靜靜瞧著。
真是熱鬧啊。
迪普希與他并肩,“你還真是夠狠,這些人喊的改革王室也是你唆使的?”
“跟我沒關系�!标戩趹袘谢�,“我唆使什么?這群人早就有心這么干,我只不過是點了把火,誰知道一點就燃�!�
話也沒錯,這些青年人“改革心切”將矛頭直指泰國君主制的政府,他們反對威權(quán)主義獨裁政治為主要目的,希望修改憲法和君主制度,想得到民眾公平的權(quán)利。首當其沖就是為自己的利益,一旦涉及到權(quán)益,比誰都要上進。
“現(xiàn)在賽卡就是熱鍋上的螞蟻,薩普瓦不會把自己涉入這場渾水的,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拉下他的帷幕,你還差一把火�!钡掀障Uf。
“我知道�!标戩谛�,眉目淡然卻讓人生出幾分寒意,“不過我更想一箭雙雕,把薩普瓦也拉下來作陪�!�
就在賽卡宣布泰國進入“非常緊急狀態(tài)”后,剛被泰國憲法法院裁定解散的未來前進黨發(fā)動了譴責,控訴政府不應該對手無寸鐵的民眾進行攻擊,政府不可以侵犯人民的權(quán)利。這名發(fā)言人并不眼生,是曾經(jīng)站上臺前的候選人。
而就在一天前,薩普瓦也召開了高階軍官的會議,商討此次的應對策略。原本,軍方就不該出手,保持中立態(tài)度。一旦出手那就是坐實了要政變的念頭,這便直接撕碎了跟賽卡上臺后合談簽訂的不政變協(xié)議,薩普瓦斷然不會這么做。
果不其然,次日,身為國防部長的索隆便上臺回應軍方是否政變的謠言。
索隆澄清:監(jiān)控示威者局勢的任務依然是由國家警察總署設立的維和中心負責,軍方并未奉命參與。
但也有不少人揣測,軍方可能在等一個機會。
迪普希笑了,“行,等著你的好消息�!�
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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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陸熠會見了樞密閣成員。
拉育也算是看山看水的作態(tài),對于陸熠給出的試探態(tài)度還覺得納罕。他當然知道陸熠目前是要拉薩普瓦下水,但具體要往哪一步走,還不清楚。
巴頌給的反應更直白。問他薩普瓦是什么態(tài)度,軍方怎么看這次的事情。
陸熠攤手,表示無奈,笑,“你覺得他要怎么做?跟賽卡簽的條約還在,要是他敢動兵,那就叫不仁不義了,更何況賽卡也不會讓他出兵,這么干,就是魚死網(wǎng)破�!�
“那倒也是。”巴頌問,“但現(xiàn)在的局勢必須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處理這件事,王室絕不會坐視不理,就看普南敦麾下的兩枚棋子都不出手,薩普瓦怎么立威。”
他暗示的足夠明顯了。
陸熠泰然從容,一張優(yōu)越的俊臉上叫人瞧不出任何情緒。他短促笑了一聲,玩弄著手里的打火機,沒有回應。
沒說好,也沒說不行。
他這短兵相接的戲碼,還真得被供著唱。
“怎么立威,那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現(xiàn)在誰說的準呢?”雖這么說,男人面上是勢在必得的笑意。
“別晃眼,陸熠,既然有安排那就用上,我們幾個老骨頭也能燒把火�!卑晚灢粷M他說話藏刀的賣關子作態(tài)。
“別急,還不到時候�!彼f,“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真的熱鬧起來,才是一擊斃命的時機�!�
拉育看他,“不管你什么決策,押了寶的局勢,別讓人失望。”
陸熠身上年少老成的沉穩(wěn),笑盈盈,手起刀落比誰都狠。說得難聽點,折損的一只食人虎,稍不注意,連骨帶皮拆之入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刻,他輕抬眉頭,不言,眼底卻劃出壓制不住的蓬勃野心。
肯信(H)
肯信(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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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一個月的時間里,蘇韞沒有再見到陸熠。
外界的風波她多少清楚一些,每天阿貝麼買回來的報紙里、電視臺的轉(zhuǎn)播中無一不在昭著曼谷現(xiàn)炙手可熱的局勢。整個泰國拉響了警報線。
雖然沒見著陸熠,蘇韞卻時常受到他的傳音,禮物待遇一樣沒少。那枚戒指,陸熠沒有再強迫她重新戴上。
蘇韞乖巧地等了一個月,插插花、養(yǎng)養(yǎng)魚,然后在今天等到了人。
女人在沙發(fā)上假寐,其實聽見了走近的腳步聲,卻沒睜眼。她知道是誰。
阿貝麼在進門前告訴他蘇韞在睡覺,所以走進來的時候,陸熠幾乎腳步無聲。也不知道是故意要鬧醒人還是怎么,越接近,陸熠腳步重了。
沙發(fā)上薄瘦的身影小小蜷成一團,腦袋枕著,只一眼便惹人憐愛。
他脫了外套,蹲下身,掐了掐蘇韞的臉,“還裝�!�
睫毛一顫,蘇韞不裝了,有些納悶,“你怎么知道我醒著�!�
陸熠好笑地拍她臉,“你的演技太拙劣,全靠我肯信。”
“哦,知道了�!碧K韞坐起來。
沙發(fā)塌陷一角,男人坐在她身邊,手浪蕩搭在膝蓋上,側(cè)頭瞥她一眼。
陸熠覺得,有時候不得不認同一件事,人是會恃寵而驕,別人不敢保證,但要說蘇韞,那一定是十成十。譬如此刻,以前還知道等他回來了捶捶背端端茶,再不濟也會問候幾句。而現(xiàn)在,別說端茶倒水,不再滿門心思折騰就已經(jīng)是恩賜。他竟也樂見其成地配合。
算了,不能要求這么多。沒用。
蘇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陸熠不笑的時候薄唇緊抿,總隱隱散發(fā)著一股莫名的心驚肉跳,就像,下一秒會扼人喉嚨,讓人喘不過氣。③3〇1㈢949;③qq群
她莫名心虛,往后捎了捎。
“你躲什么?看見我不高興嗎�!标戩谕嵬崮X袋,笑得好看,“蘇韞,我這幾天經(jīng)常想到你。”
想她?這話從陸熠口中說出來實在詭異。蘇韞忍不住起了身雞皮疙瘩。
泡茶太麻煩,浪費時間,蘇韞溫吞地起身替他倒水,遞到他面前,“你在忙什么?”
陸熠看著心情不錯,她料想這次曼谷事件興許跟他脫不了干系,又或許間接性關聯(lián),否則為什么最初發(fā)生暴亂示威是從邊境城市開始?能平安無事到曼谷,要說沒有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表示,別說曼谷,這些人連靠近邊境的城市都摸不到邊,但也僅僅只是揣測而已。
“你不問問我為什么想到你嗎?”陸熠睨著她端上來的杯子,遲遲不接,似乎有意要她順著臺階下。
“為什么?”
得到滿意的回答后,水杯啪地一聲放在桌上,陸熠將她攏到身前,腦袋貼在她小腹上,雙手圈得緊實。熟悉安定的香味鉆入鼻息,撫平他這些天遏制不住的瘋狂燥意。
“沒有為什么。”聲音有些悶。
其實有,陸熠不打算分享。不歡而散那天晚上他就已經(jīng)在想,車停在路邊一整晚,打了支煙,靠在車身邊被風吹醒了。有些事情其實不想也明白,他從不自詡聰明,但擺在面前的東西,再看不出來那就是真的愚鈍了,明白了也未嘗是件好事,他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任由自己墮落。
他想,如果蘇韞比他先明白,局勢可能會好點兒,但蘇韞根本不打算接納,連同那顆戒指都不打算接納。她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劃清楚河漢界,不要那枚戒指,也不要他。
一個多月的時間,陸熠時常走神這個問題,他大可有萬種逼她臣服的手段,不過是卑鄙點、見不得光了點,但只要能把人鎖死在身邊也未嘗不可,反正他陸熠從來也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但在腦海里再次觸及那顆掉落的眼淚時,陸熠生平第一次遲疑。那雙眼睛那么明亮漂亮,她不該哭的。
他還是沒辦法習慣她的眼淚。
蘇韞順著毛哄,手腕擱在他腦袋上,哄小孩似地一下一下揉他腦袋。
他任由蘇韞輕柔的動作緩釋自己,一頭扎進這場溫柔鄉(xiāng),所有的思緒消弭殆盡,暴戾偃旗息鼓。只剩下沉重的喘息聲。
過了會兒,陸熠將她推開。領口的軍襯有些亂了,散開幾顆露出半寸鎖骨,他沒打算系,抱著人往樓上走。
蘇韞沒有掙扎,事事順他的心。
陸熠脫她衣服時,她攏著他的腦袋,情不自禁落下一枚吻,這是他們溫存的倒計時。
難得一見的主動,陸熠被她愉悅到,動作都輕了不少。
他注意到蘇韞手腕處的一個小清淤,瞇了瞇眼,“磕到了?”
“嗯,學刺繡不小心扎到了�!碧K韞很委屈地悶哼。
“能扎到這種地方?”陸熠心疼地拽過輕撫,“以后別干這種事情�!�
“知道了�!迸斯郧烧f。
蘇韞的腿被掰開擺平在床上,一扯,細縫繃開,兩瓣唇肉中間吐露出幾滴順滑的蜜汁。她不自覺哼了聲。
陸熠頭低下,認真看著粉嫩的穴口,伸出兩根手指捻住埋在里頭的唇珠細細一掐,蘇韞立馬受不住了,雙腿一夾,將他腦袋夾住。
“不、不要�!碧K韞面色羞紅。
“不要?什么不要,哪里不要,說清楚點�!标戩谛Φ幂p浮,手上動作更重了。
蘇韞不想回答他,咬著手指不讓自己再發(fā)出不堪入目的聲音,“混——”想到什么,蘇韞不說話了。
陸熠輕笑。
他挑起手指抹了把滑出的蜜汁,蹭幾下,手指緩緩抽動起來。
兩根手指的疊加,穴口將他指腹包裹住,溫溫地,很舒服,像無數(shù)張嘴巴在吸他。要是插進去,不知道有多爽。
這么想,陸熠利落把自己脫干凈,扶著性器貼在擴張過的穴口。
啪地一聲,挺身撞入。他抱著蘇韞的腿直腰抽送起來。和他想的一樣,一個月沒睡過,穴口包裹的窒息感比以往更重,插進去就像有小嘴在吸,迫不及待榨干他的精華,爽到頭皮發(fā)麻。
因為快速的抽動,穴口的嫩肉被翻出,兩瓣唇肉撇在兩邊崩得發(fā)白,抽插得用力了,蘇韞止不住發(fā)顫,絞得男人悶哼。
龜頭一個勁兒往前鉆,像要把人捅穿。蘇韞被他抓住雙手摁在頭頂,腿被迫盤上他的結(jié)實有力的腰身,蘇韞被抽插的啪啪聲撞到失魂。她雙眼迷離,看著在身上馳騁的男人。
陸熠的身材算得上無可挑剔,常年帶兵練出來一副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結(jié)實又有力,身上的彈痕不顯猙獰,反而迸發(fā)出蓬勃的野性。叫人一眼難忘,點火即燃。
偏偏還長了一張上天恩賜的臉,挑不出錯處,沒有任何辦法。
男人額頭滲出薄汗,察覺到她在看她,停了停動作,俯下身吻住了她。
舌尖的相融糾纏勾得下身又粗了一圈,陸熠輕咬住她耳畔,低喘一聲。
說不清什么味道,一股電流般的酥麻從耳畔鉆入心尖,蘇韞勾著他的脖子,在他插到底的時候,還了一聲。千回百轉(zhuǎn),嬌媚動人。
陸熠一僵,抽插的動作更重,干脆將她的雙腿架在肩膀上,扶住腰沖刺。
床搖晃得厲害,蘇韞被他磨得受不了,肩膀一塌,穴口猛然絞緊,一股滾燙的熱流噴出。兩人交合處淌下淅淅瀝瀝的清明,狼狽不堪。
陸熠瞇著眼睛享受,熱流從密不可分的交合處一滴一滴擠出,他摸了摸性器相連處。插得太深,根部都快頂進去,穴口將他整根吞沒完全。
不顧蘇韞的無力,陸熠抬好腿重新插入,滿意享受這場淫亂大餐。
隨著動作的加速,陸熠想換個動作,蘇韞體力逐漸支持不住了,穴口夾住幾下,再次噴出一道熱流,隨后淅淅瀝瀝的清濁澆濕性器交合處。
她喘著氣,顧不上自己的狼狽,腰塌下來,徹底沒了力氣,滿腦子只想快點結(jié)束,她快被磨死了。
然陸熠沒打算成全她,掐著腰重新撞入。
兩人緊密結(jié)合,肉體碰撞的汁液四處飛濺從股溝處淌下,陸熠將她雙腿折疊在胸前抱著,用力將身子往下壓,陰莖隨之沉下,在子宮口用力磨著,最后抽插數(shù)百下,將她大腿又岔開,大開大合地操干,洶涌到仿佛要把她整個人貫穿。
蘇韞的聲音從斷斷續(xù)續(xù)的哼唧到最后的沙啞,陸熠才肯饜足將滾燙的精液射進深處。
舒服過一次,陸熠的理智也找回不少,抽紙?zhí)嫠亮瞬梁梗裨陬i窩處休息了會兒,再次進了她的身體。
一場愛做了不知道幾次,蘇韞連腰都直不起來,償還了這一個月的債。
意外
意外
醒來,陸熠已經(jīng)走了,蘇韞忍住一身的酸疼下床,險些腳軟摔在地上。陸熠這次做得太狠了,到最后不僅把她摁在地毯上,輪著椅子沙發(fā)、浴室鏡、浴缸又來了一輪,簡直精力充沛到令人發(fā)指。
她照例從抽屜里拿出藥,干咽著吞下。
隨身攜帶避孕藥似乎成了她的習慣,在緬甸時她也沒落下一顆,她想,也許陸熠是知道的,但一直默許她的小動作,這也勉強算一種縱容吧。
她不希望有孩子,自從上一次騙他假孕后,他也就真的不逼。
她看著外面剛亮的天,一時間發(fā)怔。一個多月了,事情發(fā)酵也差不多,這個關口,她得趕在處理結(jié)果出來前去辦正事。
現(xiàn)在的局勢,輿論示威的一部分原因是牽扯到游輪事件,認為政府無能,這事情再次出來還引導得那么明顯,是誰干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陸熠是要再次翻出游輪新聞利用民眾高亢的示威情緒向賽卡政府施壓,順便,抖露點不為人知的真相,逼賽卡下臺。
不過陸熠顯然也忘了,他自己就是參與人之一,所以怎么能獨善其身?立正挨罰,應該共勉才是。蘇韞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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