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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所以沒有強硬,不過余遙越是這樣,越是會讓人覺得她值得結交,

    越想給她花錢。

    余遙自己大概都想不到吧。

    那些阿諛奉承,

    跟著她混,

    企圖花她錢的人她不喜歡,而且一毛不拔,就給余遙舍得。

    【櫻桃小完犢子:摸摸頭,明天見�!�

    余遙收到何穗回的‘明天見’后把手機屏幕摁滅,往床上一扔,目光轉而落在床頭柜的東西上,覺得頭疼,有點難處理。

    這么貴,回禮吧,回不起。賣掉再添點回過去,不合適,人家一片心意,每一件都很用心,有些干脆是按照她喜好定制的。

    還回去也不好說,被她戴都戴過,也舊了,還回去讓人家戴二手嗎?

    余遙看了看自己的余額。

    剛到手的二十五萬看來是留不住了,還要搭上存款。

    所以說不喜歡別人送價值太高的東西,好不容易存的存款又要沒了。

    早知道不收了。

    余遙嘆息一聲后將桌上的東西塞進抽屜里,抓了抓頭,起床打了幾把游戲,用的小號,怕被閨蜜逮了,打完將近十二點,剛準備去睡,閨蜜突然給她來了消息。

    【櫻桃打完犢子:我到家了�!�

    【櫻桃打完犢子:以后不送了,以前那些東西就算了,你也別花心思還回來,我不差那點錢,我跟你情況不一樣,我爸媽雖然很忙不管我,但是錢會按時到賬,我一個月加上自己賺的,有一百多萬零花錢,你有什么?你有個屁。】

    余遙:“……”

    感覺被羞辱了。

    【櫻桃打完犢子:給你買的那些對我來說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只有你這個窮逼會覺得貴�!�

    余遙:“……”

    好嘛,更徹底的羞辱。

    【櫻桃打完犢子:總之不要還回來,還也不收。】

    櫻桃打完犢子還給她發(fā)了個動態(tài)圖。

    也是個小貓,扭頭哼了一聲,配了字的。

    [窮逼,我錢多到?jīng)]地兒花!]

    余遙:“……”

    她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回了一句。

    【櫻桃小完犢子:知道了�!�

    【櫻桃小完犢子:十二點了,快睡吧。】

    她也要睡了。

    余遙給何穗發(fā)了個的動態(tài)圖,何穗回了她一個差不多的。余遙看到了,鎖上屏保,把手機擱在床頭充電,又去洗手間洗洗刷刷一陣,回來后被子一蓋睡了過去。

    第二天又是到處跑收租的日子,因為昨天沒熬夜,今天起的早,下午三點多忙完,在網(wǎng)上搜了一個多小時的店鋪,光探店的視頻看了好幾十個。

    確定了之后才把地址發(fā)給大家,有些沒有及時回復的,怕她們錯過,給她們打了電話。

    就一句話的事,而且已經(jīng)很熟了,不怕尷尬,只在方堰上比較犯愁。

    她打開和方堰的聊天頁面,上面最后一條是她的話,方堰沒回,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今天的主角,誰沒來,他都不能不來,要不然這頓白請了。

    余遙到底還是決定打電話過去。

    *

    晚上的五點多,方堰在商場內逛街,特殊的鈴聲響起時,他停下手中挑選貨物的活,先接了電話。

    因為事先有準備,所以聽到對面熟悉的聲音,并沒有覺得意外。

    余遙開門見山,直接問:“我發(fā)的消息你看到了嗎?在微*上。”

    方堰小化通話,點了微*進去,果然瞧見一條未讀消息。

    剛剛他其實聽到了叮鈴一聲,但今天響的次數(shù)太多,沒有在意,錯過了。

    方堰瞥了一眼聊天界面,“看到了�!�

    他又望了望商場外,“我就在附近,馬上到。”

    余遙點頭,“那你快點,我也快到了,在開車呢�!�

    方堰‘嗯’了一聲。

    余遙消息傳到,掛了電話,將手機塞進兜里,邊握住車把手,邊想。

    很自然的交談,隨意的聊完掛斷,全程行云流水,完全沒有她設想過的僵局。

    每次她擔心會尷尬,實際上次次都很順利。

    余遙摸著下巴,有些懷疑。

    莫非她和方堰脾性相合,很適合當朋友?

    余遙沒有深想,因為已經(jīng)有人給她打了電話,問她在哪個包間?為什么找不到?

    余遙詳細告訴了她具體位置,過了一會兒,又一個姐妹打電話過來說找不到。

    余遙一開始是不信的,直到她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確實難找。

    那個私房菜在十六樓,雙子廈的里面,一個大廈已經(jīng)很大了,雙子廈相連,她找了好久才尋對位置,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了,看到她忍不住吐槽,調笑說知道的是請她們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讓她們過來玩迷宮的。

    余遙也跑了不少路,本來也想抱怨兩句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又一個姐妹摸不著,問她方向。

    她干脆下樓,去大門口等著。

    一共叫了四個人,何穗一個,從高中開始認識,一個張茜茜,大學打籃球相熟的。

    當時就她們兩個女孩子玩,倆人一對一,有個練手的對象,提升快了很多。

    還有一個是練拳的對手,不打不相識,打著打著就成了好朋友。

    王朝君是家里的獨生女,父母希望她又能像女孩子一樣,又能像男孩子似的,所以給她起了個中性的名字。

    陸雪一開始是何穗的朋友,余遙高中和大學那會兒上的都是貴族學校,不會彈琴也不會跳舞,融不進群體,所以沒好友。

    何穗為了照顧她,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她,時間長了慢慢跟她也混熟了。

    四個人互相之間認識,經(jīng)常一起玩,都是性格開朗的那種,一個賽一個能說,怕沒話題特意湊的,擱在一起那叫一個吵鬧。

    人剛到齊就嚷嚷著要點大餐,吃垮她。

    余遙沒肯,“還有一個人呢,等會兒,我去接�!�

    四個人面面相覷,“還有誰?”

    “你那些打搏擊的朋友?”

    余遙沒透漏,“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她起身準備下樓接人,臨走前看了一眼包間內聊的興起的四個人,突然感覺哪里不太對。

    這一群粗人,可別嚇壞了人家。

    當初只顧著找話多的,一不留神湊了一桌子老色批。

    余遙莫名有一種方堰是只綿羊,赴了狼群的約的感覺。

    肯定會被嚇到絕交吧?

    要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

    余遙下了樓,照例蹲守在電梯口等著。

    方堰肯定是開了車的,所以她在離停車場最近的那個電梯盯著,提前給方堰去了消息。

    這次方堰收到了,還答應了。

    他來的還蠻快,余遙才找了個邊上的椅子,剛坐下,還沒捂熱就聽到叮鈴一聲,電梯打開,有幾人從里面走出來。

    余遙本來只是隨意一瞥,目光忽而頓住,放在那邊挪不開。

    方堰身形挺拔,膚白如雪,在人群里像鶴立雞群一樣,明顯到刺目。

    剛下電梯,可能沒有瞧見她,在四處張望,一只手拿著手機打電話,一只手上掛著西裝外套,兩指間提了個紙袋。

    余遙還坐在大廈邊緣特意做的椅子上,椅子很長,四周都有人,她見縫插針占的位子,隱在人群里方堰沒有瞧見她。

    她站起來,朝那邊跑去方堰才注意到她,手機放下,塞進西裝外套內,腳底下微微改了改方向,往這邊走來。

    余遙跑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兜里手機震動了一下,順手拿出來看了看,是方堰的名字。

    原來他剛剛的電話是給她打的。

    余遙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盡了地主之誼,指指樓上,引著方堰跟著她,“在十六樓,你下電梯干嘛,幫我攔一下門這會兒我們已經(jīng)坐著往上了�!�

    方堰站在她身側,“我沒想那么多�!�

    他調整了一下手里的東西,將左手指頭上掛的紙袋換到右手上提著。

    余遙瞧見了,抬了抬下巴問:“什么東西?”

    方堰沒有隱瞞,“禮物�!�

    ???

    “給我們的?”她伸頭看,“你也太見外了吧,來都來了,還送什么禮物?”

    方堰把紙袋打開,方便她瞧,“是賠禮�!�

    余遙更顯懵逼,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昨天那事?”

    她用肩膀撞了撞并排而行的人,“我根本沒有在意好嗎�!�

    余遙邊摁電梯,邊繼續(xù):“而且是我先提醒你的,要你防備著周圍的人,你提醒我一句我要生氣了那也該你先生氣啊�!�

    這是實話,她當初還問了很多冒昧的問題,方堰都沒說什么,她也不是小氣的人,根本沒有計較那些。

    方堰本來站得穩(wěn)穩(wěn)的,沒有防備她這一出,整個身子歪了歪。他穩(wěn)了穩(wěn)身形,回頭認真看她,“余遙,你要聽實話嗎?”

    ???

    還瞞了她什么?

    余遙抬頭望他,“你說�!�

    方堰目光微挪,放在電梯門口,“昨天我心情不好,看到你左擁右抱有點不爽,所以故意破壞了你的好事�!�

    余遙:“……”

    她沒忍住,又撞了撞方堰一下,“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壞啊�!�

    電梯口的兩邊被類似銅鏡一樣的東西包著,里面顯出兩個人,其中一個被另一個撞的身子又晃了晃。

    “我昨天提心吊膽了一天,看誰都覺得不對勁,一晚上沒睡好,好家伙,原來是你看我左邊一個美女,右邊又一個,你一個沒有妒忌我,故意嚇唬我呢。”

    啪!身體和身體再度接觸。

    方堰差點被她擠進角落里。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余遙先一步進去,方堰跟著,到了里面余遙還沒打算放過他,倆人站在電梯的最后面,余遙又一次撞了他。

    “你跟誰學的,這么壞?”她揉了揉眼睛,“昨天我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見我因為長得太好看,全天下女人追著我跑,我腿變短了,居然跑不過她們�!�

    她用了些勁,把方堰擠在電梯的L角。

    方堰可能自知有錯,沒有反抗也沒有反駁,只點了點頭,承認道:“我的錯,所以給你們帶了賠禮�!�

    他單手舉高了紙袋,示意余遙看。

    很巧,電梯內也有銅鏡,方堰視線盯著對面,親眼瞧見他一半的身子靠著邊緣,另一面是余遙,時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去新中大廈時坐電梯的一幕。

    方堰感受著旁邊鮮活陽光的生命,語氣真誠:“昨天沒想那么多,你跟你朋友還好吧?”

    余遙失笑,“你當我們是什么,我跟何穗從高中就是好朋友了,怎么可能因為幾句話就分開,早說好了�!�

    頓了頓,她又道:“她今天也來了。”

    余遙想起什么,接著道:“我跟你說,我今天出了一個很大的紕漏,帶的閨蜜都是老色批,你待會兒坐我旁邊,別被她們占便宜了知道嗎?”

    方堰微怔,片刻后輕輕嗯了一聲,“好�!�

    狹窄的電梯內,余遙說完,方堰應下,她過后才意識到哪里不太對。

    好像太揭姐妹們底了,于是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她們只是嘴上大膽了點,真遇到事都是慫比,什么都不敢做�!�

    盡管她們開黃腔,看H片,討論人體‘藝術’,但余遙知道,她們都是好姑娘。

    “嗯�!狈窖邔λ脑挶硎竞苷J同,“我有個朋友也這樣,經(jīng)常講自己是老色批,實際上規(guī)規(guī)矩矩,一件過分的事都沒做過�!�

    說這話的時候,他抿了抿唇。

    作者有話說:

    有人知道抿一抿唇代表什么嗎?一個小細節(jié)哦~

    O(∩v∩)O

    79

    23、吃飯吃飯

    余遙有些意外,

    “世另我啊�!�

    方堰歪頭,朝她那邊看去,“什么?”

    余遙給他解釋,

    “就是說世界上另一個我�!�

    她調笑,“你那個朋友感覺跟我好像,

    哈哈哈哈,其實我也有色心沒色膽,只敢在網(wǎng)上口嗨幾句。”

    她一點沒把方堰當外人,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方堰還挺配合,點了點頭,

    “看出來了。”

    余遙挑眉,

    “我放浪不羈的外表下,純真良善的本質被你看出來了?”

    方堰離她稍微遠了一些,“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余遙:“……”

    她用手肘打了方堰一下,雖然方堰離遠了,

    但還是沒逃過,

    挨了一把。

    方堰只好更往深處擠,余遙沒有放過他,跟著過去。

    “你這個人……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哎�!本尤贿會開玩笑。

    看她不爽時遠程給她搞事,害她一夜沒有睡好,這是人干的事嗎?

    “我還以為會很死板,

    沒有嘛�!睘槭裁疵看味紦臎]有話題尷尬,

    因為方堰看起來不像話多的人。

    更像不愛理人的那種高冷性子,原來不是。

    “嗯�!狈窖邲]有多說,目光停留在對面,

    從前面兩個人之間的空隙看去,

    電梯壁上的銅鏡里映出兩個不太清晰的人影,

    互相離得很近。

    男子穿了一身的西裝。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一直高掛,到了晚上溫度都沒有降下來,再加上在熱鬧的商場內,人多悶熱,外套褪了下來,掛在手臂上,身上只著了一件襯衣。

    白色的,略顯單薄。

    一旁的女子穿的也很清涼,一件簡單的長袖T恤,下擺掖起,牛仔褲過了腰線,寬松款,淡藍色的。余遙的個子本來就不矮,被那條褲子一襯,更顯人高。

    西裝和休閑裝,單這么一看,還挺配的。

    “電梯要到了�!庇噙b手肘再次擊去,表面是提醒他,實際上使了些力氣,是為了報復他,昨天害她疑神疑鬼了一晚,還鬧了個笑話,以為閨蜜看上自己了。

    結果人家是純純的友誼。

    她一個人瞎琢磨了半天,并且錯過八個鴨子。

    余遙氣不過,又是一肘子過去,方堰被她擠在角落,前面錯落有人站著,中間縫隙不夠過一個人的,想跑都跑不掉,結結實實被她揍了幾下。

    他可能也是理虧,一直沒有還手,默默忍受著。

    余遙猜測過了今晚倆人友誼的小船說翻就會翻,被她這么欺負,方堰要還能跟她做朋友,那就要考慮是不是有什么受虐癖好了。

    余遙抱著胸,心說跑了就沒辦法繼續(xù)報昨晚的仇了,所以今天要欺負過癮,她剛準備再來一下,電梯門打開,余遙只好停手,領著人出來,朝私房菜的地方走去。

    有點遠,路還繞,不認識的人很容易迷路找不到,余遙已經(jīng)來回跑了幾趟,為了接其他人,乍一下重新回到這個地方,還是走岔,逛了兩圈才尋對地方。

    到酒店的時候方堰好像更熱了,本來左手臂上掛著衣服,右手提著紙袋,現(xiàn)在全都在單手上,空出一只手拉了拉領帶。

    余遙離他很近,盯著那條藏青色的領結多看了幾眼。

    上次是在視頻里瞧見然后截的圖,今天直面望去,發(fā)現(xiàn)那條領帶不僅質地好,還精致,上面的夾子一側吊了個小掛件,隨著動作左右晃了晃,還挺好看。

    三十七萬和七八十萬沒有白花,至少一眼看去就知道很貴。

    話說回來,一條領帶和小夾子就這種價位,那他這身衣服?

    襯衫不是昨天的那件,換了件純白色的,昨天那件上有很明顯的紋路,今天沒有。

    他好像不喜歡穿緊身的,幾乎所有襯衫都略顯寬松,正正好戳了余遙。

    她不喜歡男人穿緊身褲和緊身衣,會顯得很奇怪。

    方堰調整過領帶后,小夾子位置歪了歪,他干脆將那個小玩意拿下來,塞進口袋里。

    動作隨意到余遙以為那是一件在兩元店買的小東西。

    七八十萬呢。

    不怕丟嗎?

    有錢人的世界真的很難理解。

    不過她看過另一個土豪,錢多到?jīng)]地花,用黃金做馬桶,和他一比,方堰顯得正常很多。

    余遙還在亂想時,倆人已經(jīng)到了包間門口,為了怕閨蜜們嚇到他,或者聊一些比較黃-暴的話題,余遙體貼的敲了敲門,聽到里面?zhèn)鱽怼M來’兩個字才擰了把手開門。

    閨蜜們還算上道,都安安靜靜的,沒聊或者已經(jīng)停下了少兒不宜的話,但是抽起了煙。

    屋里一片霧霾繚繞,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什么仙境,一股子濃濃的煙味一進門就聞到了。

    余遙就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堵在門口沒讓方堰進來,先給大家打手勢。

    何穗本來坐在沙發(fā)上改電視,瞧見她笑了笑,“你丫什么時候這么禮貌,還敲門,我還以為是酒店的人呢。”

    這種高檔酒店像個小房間一樣,有個單獨的客廳,沙發(fā)電視,小冰箱等等一應俱全,還有一個酒柜,張茜茜和陸雪站在跟前挑選。

    聽到動靜齊齊回頭看她,張茜茜調笑道:“吆,大財主來了,我們正打算開最貴的酒,喝垮你呢。”

    她邊說邊晃了晃已經(jīng)挑好的一瓶,“兩萬多,做好準備了嗎?”

    她倆還算正常,只指尖夾了煙而已,王朝君在巨大的玻璃窗前跳保健操,左邊三圈右邊三圈。

    她最近有比賽,見縫插針就算是吃飯也一刻不浪費的鍛煉身體。

    余遙手勢打去,四個人都楞了楞,反應不過來的同時,還有些疑惑。

    吃個飯而已,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就算遇到爸媽老師領導也沒什么關系,所以不太明白。

    何穗放下遙控器,單手拿著煙走過來,眸中是濃濃的不解,“你這兩天怎么怪怪的?”

    她到了門邊后手握住把手,用力一拉,本意是想看看余遙身后藏了什么,那門打開,登時露出余遙整個身形,和她后面的人來。

    余遙個子不夠,無法將那個人完全擋住,那人的站姿又微微錯開,能看到半個身子和整張年輕俊美的臉。

    他本來側著腦袋,視線落在別的上面,門打開才扭過頭,抬眸瞧了瞧她,只一眼就挪開,禮貌地點了下頭。

    啪!

    何穗手里的煙掉在地上,在石磚上留下一道黑痕。

    余遙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將煙頭踩滅,藏在腳下,稍稍移了移位置,讓出一條路來。

    余遙錯過她走進去,方堰跟著。

    等他們離開何穗才低頭彎腰,把煙頭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內。

    門是回彈的,沒人拉動的時候它會自動關上,何穗看到了,沒管它,轉身回了飯桌前,有些拘謹?shù)卣局?br />
    抬頭看了看其他人,狀態(tài)差不多。

    本來以為就是閨蜜間聚一聚,最多來倆異性而已,余遙的朋友圈大家都知道,她有幾個一起練拳的男性朋友,都認識,對他們不感興趣,所以大家穿的都很隨意,張茜茜外面是風衣,里面是睡衣,陸雪小背心漏肚臍,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

    王朝君還好,但也只是簡單的薄衛(wèi)衣和衛(wèi)褲而已,腳底下踩著拖鞋。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兩天沒洗頭,也沒化妝,衣服是衣柜里隨手拿的笨重毛衣,拖到大腿,下面是打底褲。

    這幅裝扮也就適合平常出門應付一下,遠不到見超級超級大帥哥的地步。

    余遙坑慘她們了!

    余遙還一無所覺,領著方堰到了掛衣服的地方,“外套放這里吧�!�

    上面已經(jīng)有了幾件,這個天早中晚、商場里面和外面變化很大,所以基本上大家都穿了外套,掛在一起。

    一件黑色的皮夾克,一件棒球外套,還有一件針織衫,一件風衣。

    方堰在所有衣服上掃了一眼,把西裝掛在風衣的旁邊,頓了頓,調整了一下風衣的位置,往旁邊挪了挪。

    余遙用手肘捅他,不滿道:“那是我的,你挪到哪里去�!�

    方堰的手停下,“哦。”

    他又將風衣挪回來,緊緊挨著西裝。

    余遙滿意了,攜著他過去餐桌旁。提前說好的,所以她坐下后,方堰自然地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在離她很近的地方落座。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找了座位坐下,全程安靜,一句話都沒有。

    余遙敏銳地注意到今天的氣氛不太對。

    平時見到帥哥,大家早就湊過來調戲了,摸摸臉再摸摸胸,讓人家?guī)浉缦崎_衣服看腹肌,給人家鬧個大紅臉,今天居然什么都沒做。

    余遙眨眨眼,不禁開始懷疑。

    這還是我那群怨種閨蜜嗎?

    設想過的方堰被為難,被輕薄的局面完全沒有發(fā)生,大家老老實實坐著,煙也不抽了,她問誰點菜,也沒人說話。

    何穗討巧的說,“隨便點幾樣吧,就我們幾個不用太浪費�!�

    ???

    這是剛剛說要吃垮她的人?

    余遙翻了翻菜單,從后面開始的,所以一眼看到酒水單,她問大家,“喝什么酒?”

    張茜茜搖了搖頭,“別點酒了吧,我們根本就不會喝�!�

    余遙:“……”

    她多瞧了張茜茜一眼。

    這種謊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剛剛還說要喝垮她呢。

    余遙只好問方堰,“你喝什么酒?”

    方堰也搖頭,“我開車�!�

    余遙點了點頭繼續(xù)看起了菜單,叫酒店工作人員記菜名的時候,何穗突然說去一趟洗手間,離開時把放在沙發(fā)上的包拿走,跟著一起進去的。

    余遙不免疑惑了一下。

    怎么?還怕方堰偷她包不成?

    平時只有大家的時候何穗從來不這樣,方堰一來就變了樣,肯定是防著他的。

    余遙沒有深想,因為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離譜,方堰那一身的貴氣,眼不瞎都看得出來。

    余遙低下頭,接著點菜,足足要了二十來樣,過程中閨蜜們一個勁的說太多了,吃不完浪費等等勤儉節(jié)約的話,給余遙看的一愣一愣的。

    等何穗出來,頭發(fā)不油了,臉上出現(xiàn)了精致的妝容,余遙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進去化個妝。

    為什么要化妝,當然不可能給她們看的,用何穗的話,跟她們在一起沒給看背心大褲衩子已經(jīng)算好的了,所以……

    余遙側目望了望方堰,方堰好像很忙,在低頭打字,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抬眼瞧了瞧她。

    那張略顯清冷矜貴的臉登時露了出來。

    這兩天經(jīng)�?吹剑呀�(jīng)沒有一開始那么驚艷,所以忽略了。

    方堰那張臉可是一等一的,在天鵝里都屬于鶴的級別,余遙第一次見到時愣了很久,感嘆造物主的戲弄,把人家生的這么好,自己這個樣子。

    想來閨蜜們現(xiàn)在也在驚嘆吧。

    79

    24、抽煙抽煙

    方堰可能真的有事,

    朝她勾了勾唇后又繼續(xù)低頭在手機上打字,過了一會兒,干脆來了電話,

    他臉上露出歉意,指了指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道:“抱歉,

    我接個電話�!�

    飯菜還沒上來,其實就算上來也無妨,大家紛紛表示沒事,

    余遙也讓他接電話要緊。

    方堰點了點頭,拉開椅子起身,

    沒有離開,

    只是從餐桌去了客廳角落,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說話。

    那邊離這邊有一點距離,他又壓低了聲音,聽不清講的什么,

    也沒人會偷聽,

    大家都安靜的坐在桌子前,涮碗的涮碗,喝茶的喝茶。

    片刻后,似乎覺得客廳那人不會輕易回頭,突然齊齊瞪了過來。

    何穗將用過的餐廳紙團成圓球,

    朝她丟來,

    “你個混蛋,怎么不說帶個這么帥的帥哥來?”

    余遙看了看她這身,多少有些無語,

    “昨天不是告訴你了嗎?穿漂亮點,

    你丫這是出來討飯呢?”

    昨晚約人的時候一一提醒過,

    但大家好像沒當回事,不僅如此,還起了逆反心理,平時出門穿的還算正常,特意說過后比往常還敷衍。

    頭不梳臉不洗妝不化就來了。

    其實剛剛都穿著外套,乍一看還好,沒想到脫了外衣后里面是這樣的,睡衣的睡衣,小背心的小背心,何穗最夸張,穿個破洞毛衣,像個沿街要飯的乞丐。

    “你多打幾個字,說是超級大帥哥會死啊?”只說了穿漂亮點,沒講為什么。

    特意那么說,她猜到大概率會有異性,但沒怎么在意,沒想到能這么帥。

    早知道就上戰(zhàn)袍了。

    余遙嘆息,“我讓你穿漂亮點能是為了給普通人看的嗎?”

    她還給何穗開小灶了,讓她艷壓群場來著,她確實‘艷’壓了群場。

    得虧五官精致,就算沒梳頭穿成這樣看著也還行,沒有那么狼狽。

    余遙對她的頭發(fā)更感興趣,“用的什么噴霧,效果還挺好的嘛。”

    何穗:“……”

    她快要被怨種姐妹氣死了,“你丫打哪找來的……”

    她扭頭看了看客廳,窗邊有人長身玉立站著,一只手豎起一根指頭捂著耳朵,一只手拿著手機通話,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可見教養(yǎng)極好,長得也朱唇皓齒,眉目疏朗。

    “這么這么這么這么帥的帥哥從哪弄的?”

    其他人也起哄逼問。

    余遙隱瞞了一部分,“他食物中毒,身邊沒人,我恰好看到送他去醫(yī)院,他為了感謝我,給我轉了二十萬,說是賠我衣服和醫(yī)藥費的錢,多給了,我就干脆請他吃飯了�!�

    她雙手一攤,“我也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頓了頓,她又道:“你們不知道,人家是一個集團的老總,旗下百來個子公司,江明溪以前是他某個片區(qū)的總經(jīng)理都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更何況他,所以我根本沒報希望�!�

    約方堰的時候她提前說好了,如果沒空要事先打招呼,不能放她們鴿子。

    為什么要這么講?因為以前被江明溪爽約了太多次。

    當時想法很簡單,帶江明溪去見見閨蜜們,每次約好了,大家穿的華麗,打扮精致,就等著看一看那位新貴怎么樣,結果好幾次都被放鴿子。

    這次她學乖了。已經(jīng)做好方堰比江明溪還忙,七八成幾率來不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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