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涉及到自己的專業(yè)領域,而江羽秋又恰巧想要弄懂這兩者的區(qū)別,施聞欽大方地為他做了詳細的科普。
“……”
江羽秋平時覺得小區(qū)離奶茶店挺近的,今天怎么感覺這么漫長?
雖然他是學霸,擅長攝入知識,但也不是什么知識都愿意攝入的。
好不容易到了小區(qū),江羽秋伸了一下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施聞欽緊隨其后,跟江羽秋回了家。
江羽秋打開家門,就接到了方明瑯?gòu)寢尩碾娫挕?br />
江羽秋拿下鞋柜上的拖鞋,然后才摁下接聽鍵,“怎么了阿姨?”
方媽媽說:“瑯瑯她們昨天考試的試卷發(fā)下來了,這次考得不錯,不過也有粗心大意錯的題�!�
江羽秋換上拖鞋,朝屋內(nèi)走:“您把試卷發(fā)過來,我看看她的錯題都有哪些,晚上再給她鞏固一下�!�
方媽媽笑道:“我就是這個意思,麻煩你了小江�!�
施聞欽站在房門口,看著鞋柜剩下的那雙藍色的拖鞋,孤零零的,好像在等著自己的主人。
-
江羽秋用肩膀夾著電話,進衛(wèi)生間去洗手:“沒事阿姨,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小瑯有什么學習上的問題,您隨時聯(lián)系我�!�
方媽媽應了一聲:“晚上我蒸小籠包,小江你早點過來。”
江羽秋也沒客氣,道了一聲謝,掛掉了方媽媽的電話。
他將手機放到洗手池旁,袖子折了幾下,擰開水龍頭,沖洗修長的手指。
等江羽秋從洗手間出來,施聞欽已經(jīng)進來了,穿著一雙藍色棉拖鞋站在客廳。
見江羽秋的視線在自己腳上那雙拖鞋停留了兩秒,施聞欽不由抬了抬下巴,又是那個理直氣壯的樣子。
他說:“這是基本禮貌�!�
進別人家換鞋是基本禮貌。
江羽秋眼睛動了一下,沒對施聞欽這一行為發(fā)表任何看法,只是說:“你參觀吧,我要忙�!�
方媽媽把方明瑯跟女同學的數(shù)學卷子發(fā)了過來,江羽秋坐在沙發(fā)上點開圖片,快速瀏覽了一遍錯題。
施聞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進了廚房。
一居室的廚房很狹窄,施聞欽走到洗碗池,臺面只到他大腿。施聞欽忍不住比劃了一下,果然很低矮,很不舒服。
水池上放著不銹鋼的瀝水架子,看起來很新,好像剛買沒多久。
事實上,這是搬到新家后,施聞欽在江羽秋耳邊嘮叨了半個鐘頭,江羽秋才批準了這筆支出。
施聞欽恢復記憶離開后,垃圾桶里的袋子不再是每日更換。
因為江羽秋很少開火,廚余垃圾不多,黑色垃圾袋塞了好幾個方便面袋子,還有倆雞蛋殼。
施聞欽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客廳里的江羽秋。
江羽秋正在本子上記方明瑯她倆容易出錯的題型時,頭頂罩下來一道陰影。影子慢慢延伸,落到江羽秋的筆記本,最后是他的指尖。
江羽秋停下筆,抬頭去看走到跟前的施聞欽,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妖。
施聞欽說:“垃圾桶里,都是方便面袋子�!�
江羽秋挑眉:“那怎么了?”
施聞欽盯著江羽秋:“為什么都是,方便面袋子?”
江羽秋隨口胡謅:“哦,因為廠家生產(chǎn)了一批不正經(jīng)的方便面,它們一進來就脫衣服,我就把它們放進水里,讓它們清醒清醒。”
施聞欽語氣很認真:“方便面高熱量,低營養(yǎng),屬于垃圾食品�!�
江羽秋眼皮向上翻動:“我就愛吃垃圾食品!”
施聞欽卡住了,幾秒后,動了動嘴巴,繼續(xù)說:“沒有營養(yǎng)�!�
江羽秋:“但我喜歡!”
江羽秋驅(qū)趕蒼蠅似的驅(qū)趕施聞欽,“走開,別擋我光。”
看著江羽秋垂下的眼睫,施聞欽張了張嘴,想要繼續(xù)跟江羽秋探討健康的飲食習慣,卻注意到江羽秋手里那支筆。
施聞欽腦海閃過幾個片段——
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長長的,低垂下來的眼睫,以及溫熱的觸感。
通過這些零星的片段,施聞欽慢慢拼湊出一個畫面,江羽秋半蹲在他面前,虔誠地握著他的手。
這個姿勢很像袒露心聲,向施聞欽表白,這就跟奶茶店那個女孩說的話對上了。
江羽秋喜歡自己,還曾經(jīng)向自己表白過。
見施聞欽那么一大坨地杵在跟前擋光,江羽秋推了一下他,“走開。”
江羽秋的指尖無意劃過施聞欽的手背,跟施聞欽腦海里那只手的溫度似乎重疊……
他的眼睛劇烈一震,迅速移開身體,像是被電擊中似的。
施聞欽夸張的反應讓江羽秋抬起眼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施聞欽眼神閃躲,不與江羽秋直視,他僵硬地挺著肩背,側(cè)身對著江羽秋,低聲說:“我該回去了�!�
江羽秋沒說什么,把施聞欽送到門口。
雖然感受到江羽秋的依依不舍,但他對自己深厚的感情,讓施聞欽一時之間難以消化,所以他并沒有順應江羽秋無聲地挽留,還是堅決地離開了。
施聞欽走后,江羽秋關上門,重新坐回沙發(fā)。
方明瑯的數(shù)學卷子最后一道大題錯了,解題思路也是錯誤的。
數(shù)學題就是這樣,如果第一個步驟錯了,后面所有的努力都是錯上加錯。
江羽秋覺得自己跟施聞欽的關系也是這樣的。
這兩天,施聞欽天天來找他,很明顯他又愛上了自己。這不難理解,他優(yōu)秀風趣,長得還好看,施聞欽能起一次賊心,就能起一萬次。
畢竟施聞欽只是失憶,不是眼睛瞎掉了。
但種種跡象都表明,施聞欽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攻。江羽秋對自己的魅力當然很有自信,但扛不住世界運轉(zhuǎn)的規(guī)則。
這兩年大火的穿書題材,江羽秋也涉獵了一些。
知道其中有一個流派是要維持規(guī)則,比如覺醒或者穿書的惡毒炮灰,必須要維持自己的人設,按照既定的規(guī)則走劇情。
江羽秋無法判斷這個世界是不是搞這一套。
施聞欽對自己過分熱烈的感情,讓江羽秋很苦惱。
畢竟施聞欽都失憶兩次了,如果這個世界真有主角攻受必須在一起的規(guī)則限制,搞不好施聞欽會第三次失憶。
但施聞欽看起來很愛他,好像沒有他不行。人都失憶了,還天天黏黏糊糊地追求他,連他吃什么都要插手。
施聞欽對他的愛就像數(shù)學試卷的最后一道大題,江羽秋有解題思路,但不確定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確。
好在作為學霸,他有著豐富的刷題經(jīng)驗。
經(jīng)驗告訴江羽秋,不會做的題不要亂答,先放著,等把題干捋清楚了,解題思路想明白了再開始做。
順其自然,猥瑣發(fā)育。
-
施聞欽坐進車里,司機跟他確定行程:“是去太太家,還是回淺水灣23號?”
昨晚施聞欽的母親打電話,要他今晚回來吃飯,還囑咐他把江羽秋帶上。
施聞欽今天過來一方面是遵照醫(yī)囑想要修復記憶,另一方面就是邀請江羽秋去他家吃晚飯。
來之前,施聞欽怎么也沒想到,會確切知道江羽秋暗戀自己!
早在“第一次”跟江羽秋見面時,施聞欽就隱約發(fā)現(xiàn)江羽秋很關注自己。
如今心中的懷疑確定下來,一切塵埃落定,施聞欽反而落荒而逃了。
說落荒而逃不準確,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能說江羽秋太喜歡他,以至于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強烈求偶的磁場,讓施聞欽有點招架不住,險些忘記自己母親的要求。
江羽秋很喜歡他,這個時候邀請他來家里做客,很容易給江羽秋造成沒有必要的錯覺。
但施聞欽是一個坦蕩的人,沒必要為了避嫌而避嫌。
因此他沒讓司機立馬開車,而是給江羽秋發(fā)了一條信息,轉(zhuǎn)達了他母親約飯的邀請。
江羽秋一聽施聞欽要把他往家里領,當即眉頭一皺。
現(xiàn)在他倆八字還沒有一撇,施聞欽就開始找借口帶他見家長了。
見了家長之后呢?
施聞欽是不是又要跟他表白?再之后是不是要開始商量結(jié)婚領證的事?再再之后是不是世界規(guī)則上線,施聞欽第三次失憶?
江羽秋開始無縫連接到《薛平貴與王寶釧》的劇情——
失憶的施平貴與代戰(zhàn)公主沈錦然相愛,而他江寶釧則在寒窯苦苦等待戀人恢復記憶,還會就著白粥吃野菜。
想到這些,江羽秋直接拒絕了施聞欽的邀請,說自己沒空去。
很快施聞欽的電話打了過來,江羽秋也沒有猶豫,直接接通了。
施聞欽沒有任何說服力的開口:“你來�!�
江羽秋一口回絕:“我不來�!�
“你來�!�
“我不來�!�
“你來�!�
“我不來。”
司機忍不住開口:“施總,要不我來吧?”
見施聞欽一直復讀機似的重復“你來”,司機實在聽不下去,要過了他的手機。
施聞欽原本的司機進去吃牢飯了,擔心他的安全,施聞欽的母親就將自己的司機派了過來。
江羽秋不知道對面換人了,“我不來。”
司機:……
敢情這位也是一個復讀機。
司機咳了一下:“您好江先生,我是施總的司機。是這樣的,施總的母親很感激您,所以今晚想邀請您過來吃晚飯,您有時間嗎?”
施聞欽聽到這句話,癱著一張俊臉,默默把耳朵湊了過去。
不面對施聞欽,江羽秋也是會好好說話的:“今晚不行,我答應給人補課了�!�
司機轉(zhuǎn)達:“施總,江先生今晚有事不能應邀,您看?”
施聞欽矜持點頭,“可以改天�!�
司機把施聞欽的意思轉(zhuǎn)達給江羽秋:“您好江先生,施總說看您的時間,您看您哪天有空?”
那邊的江羽秋支吾了一下:“……后天吧�!�
司機告訴施聞欽:“江先生后天有時間,您跟太太有嗎?”
施聞欽繼續(xù)矜持點頭:“有的�!�
司機:“好的江先生,那我后天來接您,還是在奶茶店嗎?”
江羽秋:“可以,麻煩你了�!�
司機:“您太客氣了,有任何事您都可以隨時跟我聯(lián)系。”
掛了電話,司機看了一眼施聞欽,這不是很簡單嘛。
施聞欽沉默著把手機拿了回來,過了一會兒問司機:“你現(xiàn)在一個月多少錢”
司機報了一個數(shù),施聞欽嚴肅地嗯了一聲:“以后你的工資漲兩倍吧�!�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司機微笑:“好的,施總�!�
-
施聞欽坐車一個人回去了。
施媽媽見施聞欽沒將人請來,一臉納悶:“怎么就你一個人?”
施聞欽說:“他今天沒空,后天晚上可以來。”
施媽媽精致的細眉蹙了蹙:“后天晚上我有一個慈善晚會要出席�!�
施聞欽立刻說:“不能推了嗎?”
施媽媽看了一眼施聞欽:“可以,我讓秘書代我去�!�
施聞欽放下心來,與施媽媽一同往餐廳里走。
施媽媽閑聊似地問:“老傅怎么樣,還習慣嗎?”
老傅是施聞欽的新任司機,施聞欽難得給出一個很高的評價:“不錯�!�
施媽媽有些詫異,她這個兒子很容易應激,記得他小時候,一家人在戶外野餐,一只綠色的蟲子掉進了施聞欽碗里。
雖然施聞欽并不怕蟲子,但從那以后他絕不在戶外吃飯,學校舉辦的露營活動,他也不報名參加。
她還以為經(jīng)歷了上一任司機的襲擊,施聞欽會很排斥新的司機,沒想到適應能力這么好。
見施聞欽很滿意老傅,施媽媽說:“既然你覺得他不錯,以后就讓他幫你開車�!�
施聞欽應得很痛快:“好�!�
吃過飯后,施遇開車過來了,因為不知道施聞欽也在,他開了一輛顏色招搖的超跑。
施遇感覺自己真倒霉,但還是硬著頭皮進來了。
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壓根沒注意到施遇開的車,施聞欽沒有說什么。
施遇松了一口氣,將自己帶的禮物送給了施媽媽。
那是一串珍珠項鏈,施遇笑著說:“小時候弄壞了您一串項鏈,我看這個品相不錯,今天賠給您�!�
施遇從小是在施聞欽家長大,他父親常年在外面花天酒地,他媽整天忙著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捉到人就開始跟施遇的父親鬧,然后掰扯財產(chǎn)。
夫婦倆都沒空管施遇,施遇一開始跟著老爺子生活,后來一次高燒,被施聞欽的媽媽帶了回來,從那以后施遇就在這里住下了。
施遇給施媽媽戴項鏈時,施聞欽坐在沙發(fā)上處理工作。
處理著處理著就翻到了跟江羽秋的聊天框,最后一次聊天還停留在兩個小時前,江羽秋拒絕來他家吃晚飯。
江羽秋回得很直白:【不去�!�
施聞欽不喜歡這兩個字,想了想,給江羽秋轉(zhuǎn)了幾筆錢,把【不去】這兩個字頂?shù)剿床灰姷牡胤健?br />
江羽秋設置了專屬的轉(zhuǎn)賬聲音,是金幣搖晃的清脆聲。
第一次響的時候,江羽秋沒太在意,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
江羽秋給方明瑯她們講完題后,抽了兩道練習冊的題,讓她們倆做。
江羽秋解開手機鎖時,還不忘敲敲桌子,擺出嚴師的架子:“不許交頭接耳,老實做自己的題�!�
兩個女孩相視一眼,互相吐了吐舌頭,然后埋頭做題。
江羽秋盯了她們幾秒,見她們沉下心在知識的海洋開始遨游,這才點開了施聞欽的對話框。
江羽秋一一點了收款,然后回復了兩個字:【干嘛?】
很少有人對施聞欽說“干嘛”,但江羽秋經(jīng)常說,光今天就說了好幾次,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聽著像是在撒嬌。
施聞欽不由想起腦海冒出的那個畫面,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江羽秋好像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向他表白時,眼睛垂得低低的,捧住他的手,姿態(tài)真的很低很低,應該是很喜歡自己了。
施聞欽失去了那段記憶,無法判斷江羽秋那天跟他說了什么話,有沒有激動的哽咽,因為江羽秋的眼睛看起來很容易就濕潤。
施聞欽想象了一下江羽秋眼睛濕潤泛紅的樣子,鼻腔又開始奇怪地發(fā)熱。
施聞欽揉了揉鼻子,懷疑自己可能要感冒。
雖然他以前感冒前并沒有這種癥狀,但最近腦袋受過兩次傷,不能用往日的規(guī)律去推測現(xiàn)在的身體。
江羽秋問完施聞欽,又去檢查方明瑯的解題思路,看了一行題后,余光瞥向手機。
確定她的思路沒錯,江羽秋沖她點點頭,“繼續(xù)做吧�!�
方明瑯松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從酷子哥走后,補習的氣氛再也沒有之前那么歡快了。
手機震了一下,施聞欽回了一條消息。
江羽秋點開一看:【沒什么�!�
什么叫沒什么,沒什么給他轉(zhuǎn)這么多錢干什么?難道是想他了?
江羽秋覺得施聞欽真的好粘人,于是高冷地回復:【哦�!�
江羽秋回復完,又收到施聞欽一大堆轉(zhuǎn)賬,幾乎要刷屏。
高冷再也繃不住,江羽秋戳著手機屏幕,打過去一行字:【你今天吃錯藥了?干嘛轉(zhuǎn)這么多過來?】
施聞欽感受到了江羽秋受寵若驚,以及小心翼翼,擔心自己的舉動會造成江羽秋過度的遐想。
因此施聞欽只回復了一個字:【嗯�!�
江羽秋:【?】
看著江羽秋不依不饒追問他,施聞欽沒敢輕易回復他。
這時,施遇端著一盤水果走過來,“哥,吃水果嗎?”
“你說——”施聞欽眉頭緊皺,似乎陷入了某種苦惱:“如果有一個人很喜歡你……”
施遇動作微頓,滿頭問號地看著施聞欽。
施聞欽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但你不清楚對他的態(tài)度,你會怎么辦?”
施遇想了想:“不怎么辦�!�
施聞欽投來的目光透著譴責:“什么叫不怎么辦”
施遇實話實說:“別人喜歡我,我還不確定自己的感情,當然暫時不理會。”
施聞欽的表情仿佛聽到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主意一般,眉頭緊擰:“你懂什么。”
說完,施聞欽昂著頭離開了。
施遇:?
施聞欽這個態(tài)度是讓他不懂了,難道他說錯了嗎?
在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對方的前提下,暫時不要理對方,更不要釋放錯誤信號,這有錯嗎!
-
當天晚上施聞欽就做了一個混亂的夢。
夢里,江羽秋捧著他的手先是表白,之后求婚,最后他們倆在親友的注視下,攜手走過長長的鮮花甬道。
即將走向神父時,畫面突然變成浴室。
狹窄的空間,水汽氤氳,白熾燈灑下暖色的光。光暈里的江羽秋眼睛濕潤,嘴唇潮紅,仰著頭似乎在索吻。
施聞欽的心跳的很快,像是被什么牽引著,走到江羽秋面前。
江羽秋立刻迫不及待勾住他的脖子,將潮濕發(fā)燙的嘴唇貼過來,灼熱的呼吸拂過施聞欽面頰。
施聞欽聽見江羽秋叫自己的名字,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一樣刮過施聞欽的耳膜。
腦海里響起轟隆隆的聲音,用道德鑄就的巨塔坍塌,施聞欽忍不住抱住看起來很想被吻的江羽秋……
等施聞欽醒來,他摸了一下發(fā)熱的鼻子,看到幾滴鮮紅的血,被子里的身體也在充血。
施聞欽呆若木雞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后快步去了洗手間。
等從洗手間出來,施聞欽丟了半個魂魄似的,呆坐在床上,回想著剛才做過的夢。
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到好像他確確實實吻過江羽秋,也對江羽秋……
鼻腔又開始發(fā)熱,滴滴答答流出血,施聞欽抽過面巾紙,趕忙打電話叫過來醫(yī)務人員。
醫(yī)生大半夜跑過來為施聞欽檢查身體,詳細地詢問過后,很委婉很委婉地提醒施聞欽,男人到這個年紀是很容易躁動的,不是什么大問題,可以適當紓解一下。
施聞欽不是很理解,什么叫男人到這個年紀很容易躁動?
他以前就沒有,現(xiàn)在怎么就躁動了?是不是因為受過兩次傷,身體出了什么其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