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晚上,施聞欽去衛(wèi)生間洗漱,江羽秋半坐在床上,受傷那只腳高高抬起。
玩了一會兒手機,江羽秋忽然放下手機。不知道處于什么心理,他拐著一條腿走到衣柜旁,翻出施聞欽那件洗縮水的衣服。
自從施聞欽離開后,也沒有人再指責江羽秋的睡衣會抱著不舒服,逼江羽秋穿不是自己的衣服。
也是從施聞欽離開那天,江羽秋沒有再穿過這件衣服。
江羽秋發(fā)了幾秒鐘的呆,然后換上了施聞欽的衣服。
趕在施聞欽回來之前,江羽秋整理好一切,安然躺在床上,墊高自己的腿。
施聞欽是一個很龜毛的人,洗完澡必須在衛(wèi)生間擦干頭發(fā),絕不會滴著水就從里面出來,所以他在衛(wèi)生間占用的時間非常長。
從里面出來后,施聞欽給施遇打了一個電話。
在施聞欽洗澡時,施遇打過來三通電話,還發(fā)來兩條消息。
今天去老宅子吃飯的日子,施老爺子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人,極其重視家庭關(guān)系,要求兒女,包括孫輩每個月十五回去吃飯。
施遇很不喜歡這種家庭局,趁著接施聞欽電話的機會,出來透一口氣。
電話一通,施聞欽簡明扼要:“有事?”
施遇走下臺階:“老爺子讓我給你打電話,問你今天怎么不過來?”
施聞欽說:“有事。而且我提前跟他說過了�!�
施遇:“估計是問你特效藥的事。今天董事會那幫老家伙也來了,聽說你今天沒來,一個個臉色難看得很�!�
施聞欽朝臥室看去,隨口嗯了一聲,不是很想知道他們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聽出施聞欽不想多聊,施遇說:“哥你忙吧,有事我再跟你聯(lián)系�!�
掛了電話,施遇朝地下車庫走,心里琢磨著現(xiàn)在離開,下次再來老爺子這里吃飯,會被老爺子打斷腿的概率是多少。
剛走進車庫,施遇就聽到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在空曠的車庫不斷回蕩。
施遇輕佻地抬了抬眉梢,這是誰在他家車庫上演愛恨情仇呢?
隨后想到施宸跟沈錦然,剛才他忙著應付那些老狐貍,沒注意到宸哥在不在。
該不會是……
耳光聲過后,車庫陷入短暫地沉默。
沈錦然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打施宸。
看著那張俊美卻陰冷的臉浮現(xiàn)出紅印,沈錦然下意識上前……
施宸在這個時候抬起眼,射過來冷戾的目光,讓沈錦然雙腳釘在原地。
“怎么,被我說中了?”施宸步步緊逼:“你們沈家的人真是可笑,誰來抱大腿不是抱呢?非要讓沈星毓又是下藥,又是躺在我們的婚床上。而你呢——”
施宸的臉色與語氣都很平靜,沈錦然卻覺得害怕,不停后退。
直到后背抵在墻上,寒氣隔著衣服直往他心口躥。
施宸捏住了沈錦然的下巴,垂下的眼睛鎖在沈錦然臉上,看出他的驚懼與慌亂,施宸壓在眼底的情緒驟然翻騰,手下力道加重,在沈錦然蒼白的臉上掐出兩個指痕。
“跟我弟弟亂搞的滋味好嗎?”
施宸掐著沈錦然問,聲音陰森:“你們沈家是不是就喜歡亂搞?你弟弟搞姐夫,你搞我親弟弟�!�
那一句“你搞我親弟弟”,在施遇耳邊炸開。
沈錦然給施宸戴了綠帽子,還是跟施聞欽一起聯(lián)手給施宸戴上的!
饒是他什么臟事都聽過、都見過,也無法接受這種事出現(xiàn)在他們施家,還是出現(xiàn)在施聞欽身上。
施遇捂著耳朵,崩潰離去。
-
施聞欽推開門進去,江羽秋正在床上玩消消樂,他一眼就認出江羽秋穿著自己的衣服。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件衣服變小了很多,套在江羽秋身上居然正合適,只是領(lǐng)口稍微有些大,露出江羽秋的鎖骨,施聞欽穿的時候就不會。
江羽秋很專注,施聞欽走過來,他眼皮都沒有掀一下,一直低頭著,柔軟的發(fā)尾掃在白皙的后頸。
施聞欽上了床,看著江羽秋一點點靠過去。
江羽秋沒看施聞欽,像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教務處主任,只是憑感覺就能判斷出壞學生施聞欽在干什么。
他對施聞欽說:“靠這么近干什么?回到你的位置�!�
施聞欽抿了一下唇,挪了回來。
五分鐘后,施聞欽再次嘗試靠近江羽秋。江羽秋繼續(xù)玩手機,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
見江羽秋沒太反應,施聞欽就覺得江羽秋默許了,動作幅度都大了一些。
感受到耳側(cè)噴薄過來的呼吸,江羽秋摁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頓了一下。
施聞欽湊過去嗅一下江羽秋,又快速移開。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很隱蔽,江羽秋不會察覺到,因此又湊過去嗅江羽秋。
江羽秋身上有一種味道,跟他被褥的味道不一樣,他的被褥有皂粉,以及柑橘茉莉混合的香氣,而江羽秋在這些味道之上,還有自己本人的味道。
一種獨屬于江羽秋的氣味,施聞欽形容不上來,卻覺得很舒服。
很少有氣味會讓施聞欽覺得舒服,只有江羽秋是特殊的。
這種特殊性讓施聞欽在“第一次”見到江羽秋時,就不反感他靠近與觸碰。
江羽秋心里是反感,說反感不準確,他是煩躁。
施聞欽好像把他當成貓薄荷了,隔幾秒就要湊過來,用他綿長且灼熱的呼吸孜孜不倦地干擾著江羽秋。
大多數(shù)的時候,施聞欽都是煩人的,會提很多要求,只要有一樣達不到他的預期,他的煩人就會加倍。
但這個房子沒了煩人的施聞欽,會顯得很空曠。江羽秋的身邊沒了煩人的施聞欽,也會顯得很安靜。
這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對施聞欽有這樣的情愫,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
畢竟施聞欽疑似是主角攻,這很不好……
江羽秋心里這樣想,可在施聞欽再次貼過來時,江羽秋把頭扭了過去。
施聞欽沒預料會被江羽秋抓包似的,很明顯吸了一口氣,眼睛流露出的溫情脈脈還沒消散,被江羽秋捕捉到了。
江羽秋望著他,目光是很平靜的,卻讓施聞欽心臟快跳起來。
試探似的,施聞欽一點點拉近與江羽秋的距離,對方?jīng)]有閃躲,也沒有像剛才那樣讓他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靜靜看著他。
施聞欽心口變得滾燙,叫他的名字:“江羽秋�!�
他們倆的很近,江羽秋聽到了施聞欽的心跳聲,與自己的重疊在一塊。
所以當施聞欽用一種很小心的語氣叫自己的名字時,江羽秋手指捏緊了一點,用鼻腔“嗯”了一聲。
在施聞欽對文字的理解里,嗯是方正嚴謹?shù)�,但從江羽秋口中說出來,它立刻變得柔軟起來,像一片羽毛,輕輕落在施聞欽心口。
施聞欽將手掌輕輕扣在江羽秋腦后,然后含住了江羽秋的唇。
施聞欽的唇貼那刻,江羽秋腦海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
有第一次見施聞欽的樣子、有施聞欽梗著脖犟嘴、也有施聞欽說過自己不會走,卻在不久之后失憶忘掉他,還有沈錦然……
最后江羽秋想到自己那個未完成的考察表,他對施聞欽的考察才兩天,分數(shù)也才二十分。
施聞欽頂著二十分的分值,在今天住到他的家,睡在他的旁邊,此時此刻還在吻他。
江羽秋被施聞欽黏黏糊糊親著,然后聽見他問:“腳還疼嗎?”
江羽秋眼睫動了動,最后垂下來。
他閉上眼睛,在心里想:好吧,那再給施聞欽漲十分吧。
于是,頂著三十分值的施聞欽用舌尖分開江羽秋的唇,動作熟練得仿佛在夢里做過無數(shù)次。他去勾勒江羽秋的唇線,纏住江羽秋的舌,用力吻著他的唇,發(fā)出濕濡的聲音。
江羽秋微微仰著頭,嘴唇被吮得很濕,也很紅,微微發(fā)著麻。
施聞欽看見江羽秋這樣,鼻頭又開始發(fā)癢,他忍不住去蹭江羽秋的鼻尖。
在他的夢里,江羽秋是一邊親他,一邊叫他名字的那個人。
現(xiàn)實卻是,施聞欽一邊親江羽秋,一邊叫他的名字。
施聞欽叫著江羽秋的名字,問他腳是不是還在疼。親了一會兒施聞欽又叫著江羽秋的名字,問他是不是來醫(yī)院找過自己。
江羽秋似乎很排斥這個問題,閉著眼睛不想回答。
施聞欽含著江羽秋的耳垂,把江羽秋抱得很緊,他說:“我知道你來了,你來找我了�!�
在一個寒冷的消雪天,江羽秋來找醫(yī)院找過施聞欽。
但施聞欽并不知道,還把江羽秋忘記了,甚至不記得拿走江羽秋給他買的羽絨服,把它落在醫(yī)院。
施聞欽忽然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很好的人。
第37章
第
37
章
打男小三就是爽。
施聞欽不停地追問,
讓江羽秋被迫記起不太美好的回憶。
出于幼稚的報復心理,江羽秋開始提及施聞欽的糗事。
江羽秋先是主動地捧住施聞欽的臉,回應他的親吻。施聞欽頓時變得激動,攬著江羽秋的手臂都收緊了一些。
在這個時候,
江羽秋推開施聞欽。施聞欽茫然望過來時,
江羽秋說:“還是節(jié)制一點吧,
萬一你再流鼻血呢�!�
施聞欽頓時僵住,鼻息都重了許多,
明顯不服氣江羽秋對自己的指責。
施聞欽梗著脖子反駁:“我沒再喝湯,昨天晚上也沒有流�!�
作為學霸,
江羽秋很會做理解。
他迅速抓住了施聞欽這番話的關(guān)鍵信息,眉頭微挑:“什么叫你昨晚沒有流?你前天晚上流了?你干什么了,
難道是做春夢了?”
施聞欽的氣瞬間短了,避開江羽秋的視線。
看他這副模樣,江羽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這個色情狂,整天做不正經(jīng)的夢!”
江羽秋故意用被子裹住自己,
好像怕施聞欽對自己做什么似的。
施聞欽受不了江羽秋這樣污蔑自己,
去拉他的被子,嘴硬道:“我沒想做什么,
你不用蓋�!�
江羽秋把自己卷成一個蛹,
抓著豁口:“我就蓋!”
施聞欽修長的手指摳住被子的邊沿,
證明自己清白似的地往下拽:“你松開。”
“我不!”江羽秋邊躲邊罵他是色情狂,
不正經(jīng),還讓施聞欽別碰自己。
施聞欽很著急,雙腿撐在江羽秋身側(cè),想要扒開江羽秋身上的被子。
雖然他連著兩晚做了那樣的夢,
但夢里都是江羽秋主動,他很清白,且保守地一直推江羽秋。是江羽秋自己不肯,還勾著他的脖子不停親他,說喜歡他。
施聞欽用膝蓋夾住江羽秋的腰,防止他亂動,手臂也纏在江羽秋身上,“我沒有不正經(jīng)�!�
動彈不得的江羽秋突然嘶了一聲,施聞欽心口一震,趕緊停了手。
江羽秋擰著眉,很痛苦似的:“腳扭到了�!�
施聞欽英俊的面上浮現(xiàn)焦急,松開了江羽秋:“很疼嗎?我叫醫(yī)生過來……”
施聞欽低頭去檢查江羽秋的腳,江羽秋瞅準機會,在他后腦拍了一下,笑著說:“蠢貨,上當了吧。”
江羽秋下手的力道不重,但施聞欽愣了一下,轉(zhuǎn)頭去看他。
得手后,江羽秋蓋上被子,躺到床上說:“關(guān)燈,睡覺!”
施聞欽在原地看了江羽秋幾秒,回到床頭把燈關(guān)了。
躺在床上沒一會兒,施聞欽又為自己辯解:“我沒有,不正經(jīng)�!�
黑暗中,江羽秋的嘴角翹起一點,心道你要是正經(jīng),會晚上想著我流鼻血?
但江羽秋很善良,怕施聞欽為此失眠,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施聞欽聽到后,忍不住朝江羽秋那邊挪了挪。見江羽秋沒有反應,他又挪了挪。
挨在江羽秋身旁,施聞欽張了張嘴,幾秒鐘后才開口問:“你腳還疼嗎?”
身旁的人沒有說話,像是睡著了。
施聞欽疑心江羽秋又設了埋伏等著他上鉤,壓下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硬生生躺了五六分鐘。
江羽秋很沉得住氣,居然還是沒有理他。
施聞欽躺不住了,就算再挨江羽秋的揍,他也要起身去看江羽秋的反應,反正江羽秋揍得也不疼。
昏暗的光線里,江羽秋歪著一點頭枕在枕頭上,眼睛合在一起,呼吸綿長。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施聞欽喉結(jié)動了動,很小聲很小聲地叫了一聲江羽秋的名字。
江羽秋睡得很沉,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施聞欽原本與他保持著一定的社交距離,在確定江羽秋睡著后,他無限縮短他們倆的距離,鼻尖幾乎貼在江羽秋面頰。
江羽秋毫無所知,仍舊睡得香甜。
施聞欽將江羽秋的好睡眠,歸結(jié)于他對自己的信任。施聞欽想,他在江羽秋心里,一定是極其值得信賴的人,所以江羽秋才能毫無保留地在他身旁這么快入睡。
對于江羽秋的信任,施聞欽充分給予肯定,并且適當?shù)慕o出獎勵。
他在江羽秋面頰輕輕親了一下,然后躺到江羽秋身旁,手不自覺搭在江羽秋腰上,還勾了勾他垂在身側(cè)的手。
這么躺了一會兒,施聞欽重新睜開眼睛,去檢查江羽秋的后頸。
他的脖子干干凈凈,別說蚊子包了,就連一個印子都沒有。但施聞欽腦�?傆幸粋紅色的腫包晃來晃去,他的心都跟著癢癢的。
施聞欽指肚在江羽秋后頸反復摸了幾下,確定那只是他的臆想后,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七八秒后,施聞欽抬起手,在江羽秋后頸掐了一下,這才抱著他睡覺。
-
江羽秋一覺到天亮,醒來時施聞欽已經(jīng)不在身旁。
聽到房間有動靜,江羽秋支著一條腿走出去。
施聞欽讓司機拿來了一套衣服,還有做好的早飯。
從司機手里接過東西,施聞欽回到客廳,就見臥室房門打開,江羽秋走了出來。
施聞欽不贊同地看著江羽秋:“你怎么下床了?”
江羽秋不以為然:“我得洗漱刷牙,上廁所啊�!�
施聞欽把東西放下,好像江羽秋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扶著江羽秋進了洗手間,還把牙膏蓋擰開,擠了一坨牙膏在牙刷上。
江羽秋接過牙刷:“我自己能行,你出去吧。”
施聞欽不放心,擠在江羽秋身旁忙前忙后。
雖然但是,施聞欽長手長腳的實在礙事,江羽秋把他請了出去。
吃過早飯,江羽秋重新躺在床上,沖施聞欽揮了揮手:“你去上班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施聞欽欲言又止:“你一個人行嗎?要不我……”
見他又犯戀愛腦,江羽秋打斷道:“行,非常行,行得不能再行!你,趕緊去上班。”
施聞欽以己推人,如果是他的腳扭傷了,一定會遵照醫(yī)囑好好休息。以他對江羽秋的了解,江羽秋不是一個好的病人,不會嚴格遵照醫(yī)囑。
因此哪怕去了公司,施聞欽時不時就查江羽秋的崗。
他派人去照顧江羽秋,一上午跟護工聯(lián)系了三次,跟江羽秋聯(lián)系了五次。
江羽秋被他黏得很想發(fā)脾氣:“我只是腳扭到而已,又不是快要入土了。”
施聞欽眉頭緊擰:“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很不吉利�!�
江羽秋怎么看都覺得施聞欽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沒想到還能說出不吉利這種話。
想起施聞欽所處的行業(yè),江羽秋懷疑是有什么行業(yè)忌諱,于是道了歉。
“好吧,是我說錯話了。我只是扭傷腳,你不要大題小做,老是給護工打電話,你這樣的老板很討厭�!�
施聞欽解釋,對方是專業(yè)的護工,有著極其專業(yè)的態(tài)度,而且他的詢問都言之有物、合情合理,并沒有故意找護工的麻煩,所以“是討厭的老板”這種說法無法成立。
對于施聞欽自我感覺良好的發(fā)言,江羽秋權(quán)當他在放噗噗。
直到江羽秋無意中聽見施聞欽發(fā)給護工的工資,瞬間破音:“多少,你說多少!”
施聞欽重復了一遍。
江羽秋險些跟資本家共情,覺得這筆支出高得離譜。果然人在金錢面前都很容易迷失自己。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保持清醒:“你現(xiàn)在不忙?”
施聞欽說:“剛開完一個會。”
江羽秋:“你別操心我了,安心搞你的工作,要不然都付不起護工的工資了�!�
見江羽秋這么關(guān)心他的事業(yè),施聞欽說多了一點。
生物制藥跟商業(yè)管理都不是江羽秋的專業(yè),之前他還不愿意攝入這兩類的知識。自從知道施聞欽現(xiàn)在做的事有多厲害,江羽秋很耐心地聽施聞欽講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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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遇拿著文件走進秘書處,跟施聞欽的秘書溝通時,隨意瞥了一眼對面的辦公室。
施聞欽的辦公室與秘書處隔著特殊的磨砂玻璃,這種玻璃可以根據(jù)隱私的要求調(diào)節(jié)磨砂的程度。
透過玻璃,施遇看見施聞欽在講電話。
他的手隨意搭在座椅靠背上,施遇聽不到聲音,只是看見他哥偶爾會抬起手比劃兩下。
施遇從來沒見過施聞欽這幅樣子,像孩子炫耀玩具一樣。
雖然不到手舞足蹈的地步,但施聞欽講著電話,對著空氣比比劃劃,強調(diào)自己言語分量的樣子,讓人幻視六七歲男孩子追在女孩子身后,說自家有多大多大的汽車玩具、媽媽買的糖果又有多甜多甜。
電話那邊的江羽秋調(diào)子略微揚上去一些,像是在笑,“這么厲害的嗎?”
這句看似疑問,實則暗含夸贊與仰慕的話,讓施聞欽十分受用,忍不住多跟江羽秋說了一些。
施遇一邊跟秘書聊天,一邊觀察辦公室內(nèi)的施聞欽。
由于施聞欽的行為太異常,施遇心里產(chǎn)生一絲懷疑,拿出手機給沈錦然打了一通電話。
果不其然,那邊正在占線。
施遇憂心忡忡地掛了電話,又朝辦公室看了一眼。里面的施聞欽也跟電話那邊的人聊完了,將手機放到了辦公桌上。
很巧,沈錦然在這個時候打過來一通電話。
施遇的神經(jīng)突突跳了兩下,然后接通了,聲音如常:“抱歉啊然哥,我剛才不小心撥錯號了。”
跟沈錦然打了幾聲哈哈,施遇神色復雜地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