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還記得姜綰歌看到他要聘慕清雪為太子妃的文書時,既震驚又難過,竟然傻傻的沖到他面前質(zhì)問。
他卻理了理衣袖,神色淡然,“求娶清雪,自然是因?yàn)楣孪矚g她�!�
姜綰歌如至冰窟,“那……我呢?”
同他纏綿的日日夜夜,她,又算什么。
他淡淡擰眉,“太子妃怎么能是舞槍弄棒的武將之女,不合體統(tǒng)不是嗎?”
他的話如同一把把匕首,狠狠扎進(jìn)姜綰歌的胸膛。
姜綰歌無力的看著他,質(zhì)問的話說出來,卻顯得那么蒼白:“那你為何這些年要同我,做那種事�!�
她是武將之女沒錯,卻也是女兒家,也有禮儀廉恥。
這些年姜綰歌陪著他不分時間場合的廝混,在東宮,在后花園,在城外的草地上……各種地方都留下荒唐痕跡。
她以為他會娶自己,所以摒棄一切禮義廉恥取悅著他。
沈辭州眸色極淺,“清雪身嬌體弱,我不想日后沒經(jīng)驗(yàn)傷了她,所以才想在求娶她之前找個女子多番試驗(yàn),可我不想碰那些通房丫鬟,那次醉酒之后碰了你,才發(fā)現(xiàn)你我十分契合,故而才有了一次,又一次�!�
他看向姜綰歌,眼里竟果真無半點(diǎn)情愫:“你也莫惱,我們兩人如此這般,你也很舒服,不是么?”
那天,姜綰歌頂著他留下的一身吻痕,清楚的聽著,他在下人面前吩咐要給慕清雪準(zhǔn)備什么樣的聘禮,字字句句皆是用心。
空蕩的宮殿內(nèi),姜綰歌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掉的聲音。
那一刻,姜綰歌終于決定徹底放棄他。
思緒回籠,不遠(yuǎn)處的慕清雪視線余光瞥到姜綰歌,立刻害羞的松開了沈辭州牽著的手。
她主動走到姜綰歌面前:“姜姑娘,你手上怎么拿著圣旨,不知請的是何旨意?”
沈辭州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來
,沒有出聲,似乎也在等著姜綰歌的回答。
姜綰歌將手中圣旨握緊,平靜的道:“旨意上,是我為慕姑娘和太子殿下準(zhǔn)備的驚喜,待到二位大婚之日,便可知曉。”
她的徹底離開,于他們而言,應(yīng)該的確算得上是一份驚喜吧。
話落,姜綰歌從懷中掏出一枚珠釵,這是沈辭州這些年唯一送她的禮物,她當(dāng)做寶貝似的收了好久,一次也舍不得戴。
可如今,它已經(jīng)不再適合留在姜綰歌的身邊。
姜綰歌將它遞給慕清雪:“慕小姐,這是太子殿下送給未來太子妃的�!�
不等慕清雪伸手接過,沈辭州一把從姜綰歌手上奪過釵子,冷冷扔到了一邊。
“這怎么能配得上清雪,不過是我隨手在地攤上買的小玩意兒,聘禮里比這好的東西多的是�!�
那被姜綰歌珍藏的東西,在他的眼里,原來根本就一文不值。
就如同姜綰歌對他的愛意,也是一文不值。
姜綰歌看著被扔掉地上,摔碎的珠釵,怔了片刻,隨即笑了笑。
“是,它的確配不上慕小姐。”
“七日后是兩位大婚,那姜綰歌便提前祝太子殿下和慕小姐,琴瑟和鳴,百年合歡。”
說完,姜綰歌轉(zhuǎn)身離開,不再回頭。
第二章
回到將軍府以后,姜綰歌便開始為幾日后的出征做準(zhǔn)備。
管家張伯在府上待了幾十年,幾乎是看著姜綰歌長大的,如今看姜綰歌即將出征,百般擔(dān)憂。
“小姐,這次您就非去不可嗎?”
“我答應(yīng)過老爺和少爺,一定要好好照顧您,護(hù)您一生安寧,如今您竟要出征,戰(zhàn)場上兇險萬分,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我到九泉之下,如何和老爺少爺交代啊!”
姜綰歌一邊收拾行囊,一邊安慰他:“張伯,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姜家世代忠良,如今邊疆有戰(zhàn)事,我豈能在京中安坐�!�
張伯嘆了口氣,蒼老的臉上滿是憂慮:“小姐,您和太子殿下不是情投意合嗎,我去求太子殿下,讓他來說服您!”
姜綰歌慌忙拉住他的衣袖,臉色陰翳:“我和太子不是一路人,他是天潢貴胄,當(dāng)配大家閨秀。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你萬萬不可再去太子面前自取其辱。
見姜綰歌如此嚴(yán)肅,張伯雖然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心中卻也大概有了譜,不敢再多說。
只是一直念叨著不放心姜綰歌,讓姜綰歌此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太子即將迎娶國公之女慕清雪入門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而沈辭州對慕清雪的寵溺,更是讓整個京中待嫁的女子,都羨慕不已。
聽說沈辭州知道慕清雪最愛荷花,可才三月的天賞不到荷花,他便命人挖渠建河,引了一汪溫泉入府,澆灌荷花,竟然當(dāng)真讓荷花開遍了池塘。
琴音大會那日,有一把上好的焦尾琴,價值千金,沈辭州毫不猶豫買下送給佳人,只為博佳人一笑。
慕清雪體弱,風(fēng)寒久久不愈,沈辭州親自騎馬趕到城外的山上,摘來雪蓮入藥,為她滋補(bǔ)身體。
他生來便是太子,天之驕子,受盡皇恩,素來孤傲自持,卻沒想到他為了自己所愛之人,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一時間,太子的癡情人設(shè),在京中大為流傳。
姜綰歌以為剩下的幾日,沈辭州忙著陪慕清雪,和她不會再有交集,她只需要好好收拾行囊整軍待發(fā)即可,卻沒想到,上元節(jié)前一晚,他忽然派人傳話,叫她前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