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寫的嗎?”
路白菲笑了笑,說,“是,最近剛完成的�!�
祁嘉默了幾秒,又問,“好像和我有關...?”
路白菲拿著手機往臥室走,反手關上了通往陽臺的門,發(fā)出一個肯定的單音節(jié)。
祁嘉立刻在床上翻了個身,有些懊惱地說,“那我應該錄下來的,這樣就可以每天回放無數(shù)次了�!�
路白菲已經進入臥室,四周安靜下來,室內的柔光照著他俊美無暇的臉。他說,“我已經在寫編曲的部分,也許過段時間會錄個
demo
什么的,到時候給你吧�!�
他們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路白菲一直沒有主動說再見,也不提自己已經累了,最后還是祁嘉為了讓他好好休息,先和他道了,他們才掛斷通話。
祁嘉裹著被子,在床上躺了幾分鐘,而后一只細白的手從被中慢慢伸出來,重新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他憑著記憶把路白菲剛才唱的歌詞記了個七七八八,又一字一句地輸入在手機備忘錄里,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似乎從中得到了某種催眠的奇效,于是這一晚很快地就入睡了。
祁嘉就這樣在路白菲的默許下,一點一點往他的日常生活里滲透,繼而很快占據(jù)了路白菲大部分的閑暇時間,也與許多路白菲的朋友交上了朋友。
祁嘉將這一切都做得低調而巧妙,沒有明顯侵擾的痕跡。他總是試探在先,如果發(fā)覺路白菲對此沒有反感,便會得寸進尺地往前推進。
以至于到了很多年后,路白菲回憶起他們之間最初發(fā)生的一些事,也曾后悔過自己的過度縱容。
是他讓祁嘉模糊了情感與理智的界限,最終變成一個在自己世界里肆意妄為的人。
但此時的路白菲只是愿意竭盡所能地滿足祁嘉。
他的電腦密碼、手機密碼、生活作息,常去打工的錄音棚地址,乃至具體到上課的教學樓,交往的朋友來歷,在短短一個多月里,就都被祁嘉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這一段戀人未滿的曖昧期過得并不艱難,路白菲和祁嘉有很多暗合的點,私下相處時完全不必費心磨合。
他們還沒有主動挑明關系,盡管路白菲心里已經承認了和祁嘉的這段感情,他只是在等一個更為恰當?shù)臅r機來確認這件事。
至于祁嘉,則更為沉得住氣。因他外表看來并不像是一個對路白菲有所企圖的人,且和路白菲身邊的朋友都相處得很好,所以每個人都愿意跟他提及自己所認識的那一部分路白菲,以幫助祁嘉拼湊出一個完整地、絲絲入扣的路白菲。
祁嘉對于路白菲的迷戀沒有一點減輕,暗中對他的掌控卻在加強。表面上他們是關系融洽的朋友,又有來自父母一輩的交情,所以值得格外信任;私底下的互動卻愈發(fā)親密,甚至有一晚路白菲留宿在祁嘉的公寓里,被祁嘉叫去浴室遞毛巾,結果讓祁嘉突然拉入了淋浴間。
熱水與狹小的空間讓身體的接觸迅速升溫,盡管他們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卻還是用手幫對方解決了出來。
事后,路白菲穿著被淋濕的襯衣,靠在浴室的玻璃墻上,在朦朧的水霧里看著祁嘉。他知道祁嘉是有意的,就像不久前要求在走廊上接吻以彌補當初的拒絕。
這一次把他拉進淋浴房,則是補償那天清早撞破秘密的一幕。
路白菲并不反感祁嘉偶爾為之的小心機,他喜歡這個對自己愛得毫不掩飾的祁嘉,也愿意包容他身上隱藏的一點偏執(zhí)。
此時的祁嘉是充滿誘惑的,皮膚在浴室的燈光下白得發(fā)亮,而且絲毫不會回避地看著路白菲。
他又一次地靠近過去,濕潤殷紅的嘴唇動了動,問路白菲,“哥...
你以前有經驗嗎?”
路白菲抬手撥開祁嘉額前的一綹濕發(fā),說,“沒有�!�
“你不是有過女朋友嗎?”
祁嘉眼底的情緒明顯是帶著愉悅的。
路白菲笑了笑,“沒到那種程度�!�
祁嘉開張了手,路白菲沒有拒絕,任他來抱自己,繼而聽見祁嘉低聲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到那種程度......”
不算露骨,但很撩人。
路白菲的手指輕輕撫摸祁嘉的背脊,盡管沒有說話,但他心里想著,也許就在下周可以找個時間,向祁嘉提出交往的想法。
然而令他沒有料到的是,祁嘉卻比他更早一步有了動作。
幾天后的深夜,祁嘉正在家里給芝大經濟系曾經的導師回復郵件,突然接到了錄音棚老板靳鵬打來的一個電話。
靳鵬在電話里說,“小祁,在忙不?路白菲跟我這兒喝高了,你來接一下他?”
祁嘉聽聞手機那頭的背景音一片嘈雜,從電腦桌前站起來,問道,“路哥他不是去
Live
House
嗎?”
路白菲在這天下課后給祁嘉發(fā)過信息,說今晚有一支自己喜歡的也相互認識的樂隊要在棠城本地的一間音樂房子舉行告別演出,他要去捧個場。
靳鵬解釋道,“演出完了大家聚個餐,路白菲跟沈哥他們全都認識,就叫上一起來了。這幫人可能是看著路白菲在這里面年齡最小吧,也招人喜歡,就挨個跟他喝酒。你要有空就來把他接走,他現(xiàn)在這樣不能騎車了�!�
祁嘉聽完,連郵件也顧不得回了,立馬抓起鑰匙和皮夾往外套里一揣,問了靳鵬他們所在的地點,又提高了叫車小費的額度,然后以最快速度趕去那間酒吧。
祁嘉到場的時候,包廂里氣氛熱鬧,而路白菲已經喝得垂頭坐在一邊不說話了。
路白菲酒量其實不淺,這一晚也不知是喝了幾輪,這會兒看著明顯是有了醉意。
祁嘉坐到他身邊,湊近了跟他說話,要帶他回家。
好在路白菲還沒到不省人事的程度,抬眼見是祁嘉來了,就揉著頭,慢慢站起身,跟著他往外走。
他們兩人到了包廂門口,正好站在門邊的樂隊吉他手沈哥把路白菲叫住,大聲對他說,“小路你是有天賦的!自己別糟蹋了,沈哥還等著唱你寫的歌呢!”
祁嘉站在迷離的燈光下,轉過頭去看路白菲。
路白菲的側臉輪廓很漂亮,下頜到喉結的線條在光影交錯里看來格外性感。他點頭笑了笑,拍拍沈哥的肩膀,聲音不大地回了一句,“再聯(lián)系,沈哥。”
然后就和祁嘉一起出了包廂。
等到他們坐進了出租車,祁嘉特意囑咐司機開慢一點,路白菲才說,“我剛才也有一半是裝的,不想他們再來跟我喝酒,其實沒有那么醉�!�
他半瞇著眼,靠在后排座椅里看著祁嘉,嘴角微微勾著。
祁嘉被他看得心跳也快了,難免起了一點別的心思,卻還是裝作平常地把路白菲帶回了自己家里,給他喂了半杯溫水,又讓他躺下休息。
路白菲的意識畢竟不如平常清醒,也沒有多想,背對著祁嘉就脫掉了上衣。
祁嘉毫無防備地回過頭,突然看見路白菲半裸地站在床邊,露出肩寬腰窄的身體線條,兩只手還在解著牛仔褲上的帆布腰帶。
祁嘉整個人放空了兩秒,繼而想,哥,真的不能怪我,是你先引誘我的。
祁嘉先是若無其事地從臥室走出去,過了半分鐘,拿著一條熱毛巾回來。路白菲大概是脫褲子脫到一半,覺出一些不妥,所以腰帶扔在地上,扣子解了一顆,卻仍然穿著牛仔褲,此時正坐在床邊回復手機信息。
祁嘉站在他身邊,路白菲抬起頭,祁嘉就用毛巾幫他擦了擦臉。路白菲甚至來不及說一聲謝謝,祁嘉忽然摁住他的肩,將他壓回到床上。
一切都來得太快,不容分辨什么,吻是從唇齒間開始的,又迅速蔓延開來。酒精催化了那些深埋的愛意,讓身體和靈魂同時開始燃燒。
祁嘉起初很急切,也沒有章法,吻過路白菲的嘴唇、側臉、脖頸,繼而感到自己被一雙更有力的手扣住了。祁嘉輕呼一聲,旋即就被路白菲翻轉壓住。
盡管祁嘉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一次也是他主動在先,可是一旦真槍實彈做起來,他卻有些手足無措。只是再想逃脫已經晚了,路白菲掌控了主動權,一邊回吻著祁嘉,一邊咬著祁嘉的耳朵說了幾句讓他面紅耳赤的話,比如讓他求歡叫
“哥”。
祁嘉抬手掩著臉,卻遲遲不肯,不知怎么就是開不了口。
起先祁嘉還能勉強承受,可是沒多久就被折騰得不行了,因為這種強烈而陌生的刺激,他極力掙脫了一下,反而被弄得更狠了,幸而路白菲也是第一次,沒有消耗他太久。
......
祁嘉用了很久才平復下來,等他慢慢回過神來,路白菲已經幫他做了簡單的清理,從身后攬著他似乎快要睡著了。
祁嘉輕輕地翻身與他面對面躺著,昏暗中依稀看見路白菲肩上有幾處牙印,那時的祁嘉痛得失了分寸,竟然咬出了好幾圈細細的血痕。
他有點歉疚地用手指揉了揉那個位置,路白菲將他在懷中抱緊,說了聲,“乖,睡了�!�
房間像一個溫暖的巢穴,空氣里還飄散著愛意相融的氣息。祁嘉聽著路白菲胸腔里平穩(wěn)的心跳,與他交融著呼吸,在這個獨屬于他的懷抱里安穩(wěn)地睡去。
20
可不可以先提兩個條件
作者有話說:對于祁嘉而言,每一晚的睡眠都來之不易。所以在他的臥室里,窗簾是雙層的,墻壁加了隔音效果,床頭柜的鐘表不會發(fā)出任何雜音……
然而這些都比不上和路白菲同睡來得管用。
祁嘉一夜無夢,直到清早七點才醒了一次,發(fā)覺路白菲的一條手臂還搭在自己腰上,仿佛夢中也將他妥帖地護住,于是祁嘉又昏昏然地回籠再睡。
再次醒來是一個小時后的八點整,路白菲仍然躺在身邊呼吸平緩。祁嘉輕輕翻身時,突然心思動了動,慢慢往毯下滑去。
他剛埋頭下去,路白菲被擾醒了,伸手入毯中去抓他的頭發(fā),沉聲叫他,“......
祁嘉,在干嘛?”
然后被祁嘉突如其來的動作引得仰頭一喘。
大清早的,路白菲也不是神仙圣人,架不住這么撩,想起昨晚那場擦槍走火,覺得不能再這么不清不楚和祁嘉做,硬是把祁嘉整個抱了出來,摁在身邊。
祁嘉睡足了覺,神采奕奕地看著路白菲,嘴里說著,“哥,我好渴......”
一語雙關。路白菲假裝聽不懂其中一層意思,轉身從床頭柜上拿了水杯,自己撐起來先喝一口,然后再飲一口準備喂給祁嘉。
原本就是沒什么雜念的喂水,最終還是如火如荼地演變成一場白日宣淫。
祁嘉這個人,撩撥路白菲時興致很高,就喜歡看他為自己喪失理智,可是一旦做起來就又慫又怕疼,各種哼唧著
“哥,好痛,哥,我不做了......”又是抽泣又是發(fā)抖。
路白菲剛與他有了初次,也是收拾不住的時候,最后把他抱起來讓他面對墻跪著,從后面摁著他的肩膀。
......
緩了片刻后,路白菲低頭輕咬著祁嘉的耳垂,聲音有點啞,夸他,“怎么這么敏感,我都舍不得出來”,又把祁嘉扳過來和他接吻。
這樣的方式總是深入直接的,讓你知道與所愛之人能不能剖開身體,直擊靈魂。
祁嘉雖然體力不支,仍然感到無比滿足。而他篤信路白菲也有著相同的感受。
后續(xù)的清理、更換床單什么的,都是路白菲做的。祁嘉賴床不肯起,路白菲去沖了一個澡回到臥室,他仍然在床上躺著,懷里抱了個軟枕,正在聽路白菲寫的歌。
路白菲在他身旁坐下了,伸手去揉他的頭,說,“祁嘉,我們聊聊。”
祁嘉的短發(fā)睡得微微卷曲起來,樣子很乖巧。他挑著眼看向路白菲,笑問,“聊什么?”
路白菲坐到他身旁,祁嘉慢慢爬起來,往路白菲身上爬,路白菲任由他在自己腿上坐下了,手搭在他的腰上,對他說,“我本來打算約你周末出去,還訂了一間餐廳,想問你可不可以正式交往。”
祁嘉神情自若,輕
“嗯”
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路白菲眼見著他從小心翼翼一路走來,如今在自己跟前漸漸變得肆無忌憚,也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祁嘉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路白菲知道他瞞著自己一些事,也想為他彌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