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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作為一個生活作息十分規(guī)律的五好青年,凌春對深夜造訪的何龍表現(xiàn)出了深深的惡意。他睡眼惺忪的扒拉了一下一頭亂發(fā),耷拉著眼皮,用眼白對著他,不耐道:“有事快說,說完快滾�!�

    何龍噎了一下,搖了搖手中的手機,面無表情道:“老板說了,讓你想辦法查查余修的帳。”

    “就這?”凌春死人臉看著他。

    何龍老實點頭:“就這……老板說最好盡快解決這邊的事情�!�

    凌春握著門把手,點點頭,不耐道:“說完了?”

    何龍點頭,下一秒,房門被“嘭”一聲關(guān)上,差點砸到他的鼻尖。

    ……好差的脾氣。

    第二天吃早餐時,余疏林說了他想賣房子的打算。

    “決定了?”凌春攪了攪碗里的粥,微笑問道:“不會舍不得?”

    “沒什么好舍不得的。”他搖頭,“房子總歸只是個死物,捏在手里我媽又不會活過來�!�

    何龍很贊成他這個決定,直接將這事攬了下來:“這事我?guī)湍戕k,你好好休息幾天,處理完咱們就回b市,老板的房子很大,你會喜歡的�!�

    “土豪沒人愛。”凌春翻白眼,解決掉早餐起身,朝兩人揮揮手:“那周律師有些不配合工作,估計是余修還不死心,你們倆好好玩,我去收拾收拾那老禿子。”

    “那我去處理房子的事情,走吧,我陪你去收拾下東西,去b市前你就和我們一起住酒店里,也好就近照顧。”何龍干脆利落的決定好行程,看向沉默的余疏林:“這樣安排可以嗎?”

    余疏林眨巴眨巴眼,點頭:“可以,麻煩你了�!北蝗水�(dāng)做小孩子照顧,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幾本相冊,母親留下的一些零碎遺物,一些課本,幾件換洗衣物,這些東西加起來都裝不滿一個小行李箱。

    何龍?zhí)嶂鴮λ麃碚f有些過于輕的箱子,疑惑問道:“只有這些?”

    最后回頭看一眼這棟承載了他所有幸福記憶的房子,余疏林回頭,抱緊懷中的小盒子,點頭,:“嗯,走吧�!�

    這個家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母親一點一點布置裝扮的,既然沒法全部帶走,那就干脆將它們留在這里,留在他的記憶中吧。

    ☆、第10章

    掃墓

    事情弄完之后,何龍匆匆前往律師事務(wù)所與凌春匯合去了。

    余疏林在酒店房間里發(fā)了會呆,想了想,掏出手機,猶豫良久,給梁舟發(fā)了條短信。

    “我現(xiàn)在住在酒店,房子準(zhǔn)備賣掉,座機號碼即將注銷,找我請打這個電話�!鳖D了頓,又加了句,“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

    這位哥哥幫了他許多,兩人以后估計要相處很長時間,他送了支手機給自己,那自己……總得回點什么吧。

    短信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回應(yīng),他等了又等,見遲遲沒有短信進來,便提起自己的背包,將何龍留下的零錢和存折塞進去,出了門。

    存折上有六十二萬,是余母留下的全部財產(chǎn),也不知道凌春是什么時候拿回來的,這些東西之前可都是被余修和周律師牢牢捏著,他連見都沒見過。

    他先去了趟銀行,取了兩千塊錢出來,然后打車去了市郊的墓地。

    余母是個造型顧問,水平不錯,很得w市那些闊太太的喜歡,平時也會去各大美容院做些顧問之類的工作。

    出事那天,她應(yīng)邀去主持一場關(guān)于防曬霜的宣傳活動,很早就出了門。活動很大,所以擺在了一個露天的小廣場上,客戶的女兒吵著要吃冰淇淋,偏偏客戶在做產(chǎn)品體驗,一時走不開,余母見了,便好心帶著小孩去買冰淇淋。

    當(dāng)時街對面的一棟大樓正在重新裝修門面,搭架沒搭好,突然垮塌,余母剛好牽著小女孩從旁邊經(jīng)過,眼看著躲不開,便果斷將小女孩推了出去,自己卻被砸了個正著。

    明明是那么愛漂亮的一個人,死狀卻極其凄慘,大人們怕刺激到他,愣是連母親的最后一面都沒讓他看到,而那天早上那個睡意朦朧的早安吻,便成了他腦中關(guān)于母親最后的記憶。

    在墓地外買了些香燭紙錢,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里走去。余母葬的位置很偏僻,但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安安靜靜的,沒人打擾。

    到地方后,他放下香燭紙錢,蹲下身,做了好久的心理準(zhǔn)備,才有勇氣抬頭,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婦人笑容明亮,嘴角彎著,眼神溫柔。

    “媽媽,你還是這么漂亮。”他扯起嘴角微笑,伸手摸了摸墓碑,眼眶微微泛紅,“看我,越來越?jīng)]出息了……我很好,媽媽你想不想我?”

    風(fēng)吹過,帶來草木的清香。

    “媽媽……其實我不好……我好想你�!�

    陽光愈烈,照得墓碑微微發(fā)白。

    他垂眼,燒了紙錢,插上香,然后跪在墓前認認真真的磕了幾個頭,起身,仔細的擦拭墓碑。

    “上輩子到這輩子,我快有七八年沒來見媽媽了吧,我可真不孝。”他喃喃說著,心中所有的情緒全數(shù)化為委屈,語氣不自覺帶上一絲控訴和撒嬌,“我上輩子好傻,可舅舅他太壞了,媽媽要幫我報仇�!�

    照片上的婦人仍舊笑著,眼神包容又溫柔。

    ……

    “算了,媽媽還是早些投胎去吧,這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別擔(dān)心�!�

    擦完墓碑之后,他發(fā)了一會呆,然后靠著墓碑坐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全是上輩子和這輩子的種種。

    “我是不是太傻了……”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

    他擦掉額頭冒出的汗,清了清有些干啞的嗓子,抹了抹發(fā)澀的眼眶,沉默良久,終于長舒口氣,起身拍了拍褲子,轉(zhuǎn)身對著墓碑笑道:“媽媽,我走啦�!敝厣换�,他這輩子要為了自己,好好活。

    “我有空再來看你�!睋]揮手,最后留念的看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轉(zhuǎn)身離去。

    重生到現(xiàn)在,他滿腦子都是上輩子的那些事情,心中幾乎被陰暗負面的情緒塞滿,如今他有了不一樣的未來,就不該讓自己的情緒繼續(xù)在泥淖里掙扎。

    要努力的,做一個像母親那樣的人。

    凌春和何龍忙起來就不見人影,余疏林草草吃完午飯,又小小的午睡了一下之后,精神抖擻的去了w市最大的商城。種種跡象表明,自己那個便宜哥哥很有錢,所以這回禮可不能便宜了。

    躊躇滿志的沖到商場,在粗略逛了一圈之后,余疏林萎了——東西太多,對梁舟的了解太少,他完全不知道該送什么。

    摸出手機瞅了瞅,上午發(fā)出去的短信依然沒有回音,他翻出對方的電話,手指懸在撥號鍵上,卻遲遲按不下去。

    為什么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這么打過去,會不會打擾到他……

    這一猶豫,就猶豫到了日落時分,在接到何龍的晚餐提醒電話之后,他咬咬牙,沖進了最近的一家店鋪——算了,隨便買吧,大不了以后再補件其它的。

    晚餐時,余疏林將兩個小盒子推到了凌春和何龍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嗯,這個送你們�!�

    凌春和何龍對視一眼,臉上都帶著驚訝,過了一會,還是凌春先伸出手,將那盒子拿過來,打開看了看:“鑰匙扣?”

    “我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便聽了導(dǎo)購小姐的建議,選了這個�!彼寡壅f著,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飯,畢竟曾經(jīng)與社會脫節(jié)了那么多年,對于自己挑選的禮物,他其實很不自信。

    凌春是何等敏銳的人,立刻察覺到了他平靜表情下的不安,笑了笑,偷偷用手肘捅了捅傻住的何龍,笑著掏出一把鑰匙,將新鑰匙扣換上去,丟掉舊鑰匙扣,搖了搖,說道,:“小余眼光不錯,我很喜歡,謝謝�!�

    何龍終于回神,連忙將屬于自己的那個盒子拿在手里,學(xué)著凌春的樣子換上新的鑰匙扣,嘴角勾起,露出個淺得幾乎看不見的微笑,“謝謝�!�

    “不客氣�!庇嗍枇炙闪丝跉�,抬頭對他們笑笑,低頭匆匆將碗中的飯扒完,告辭之后回房去了。

    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凌春臉上的笑容淡下來,他搖了搖手中樸素的鑰匙扣,嘆氣:“之前見他在余修面前滿身是刺的模樣,我還以為這孩子是只小刺猬,這幾天相處下來,瞧著卻老實得跟只兔子似的,看走眼了。”

    何龍將鑰匙扣塞進口袋里,撇他一眼,沒說話。敢說老板的弟弟是兔子,簡直是不想活了。

    凌春看他這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樣子就來氣,瞪他一眼,拿過桌上屬于自己的那個盒子,掏出手機摁得啪啪響。

    “經(jīng)本大爺鑒定,令弟性格淳樸,為人禮貌,值得一養(yǎng),望大人悉心教導(dǎo),莫要養(yǎng)歪。注,小余送的禮物我很喜歡,他簡直就是個貼心小棉襖,可惜禮物沒有你的份,哈哈哈�!�

    ☆、第11章

    爭執(zhí)

    b市,剛剛結(jié)束一天封閉拍攝的梁舟從經(jīng)紀(jì)人手中拿過手機,剛剛開機就收到了這條短信,雙眼微瞇,視線在“禮物”二字上反復(fù)掃過,果斷選擇刪除短信。

    刪完后發(fā)現(xiàn)還有一條未讀信息,稍微有些不快的點開,在看清發(fā)件人是誰之后,心中的不快收了收,頓了頓,將手機又拿近了點。

    快速看過前面的內(nèi)容,視線在最后那句“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上面停了停,心情詭異的好了點,退出短信,翻出凌春的電話,撥通,不等對面的人說話,直接冷酷開口:“誰說我沒有?”說完掛斷電話,翻出余疏林的短信,一臉沉思。

    經(jīng)紀(jì)人牧裘疑惑湊近,問道:“怎么了?”干嘛一直拿著手機發(fā)呆。

    梁舟眉頭微皺,摸摸手機上的按鍵,側(cè)頭看他,認真問道:“我喜歡什么?”

    牧裘眼神詭異,心情復(fù)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若此時是2015年,他一定會真誠的握著梁舟的手,深情的問一句:“老板,何棄療?”

    w市,凌春握著手機,看著上面時長兩秒的通話記錄,挑眉:“這又是發(fā)的什么病�!�

    余疏林是在兩天后收到的梁舟的回復(fù)短信,只有短短的一句,“什么都喜歡。”

    他瞅瞅背包里躺著的精致盒子,斟酌良久,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不管余修有多不配合,監(jiān)護權(quán)的事情仍是漸漸處理完了。

    那天之后,余修一直聯(lián)系不到余疏林,電話不接,家里沒人,沒過幾天,更是傳出了余疏林準(zhǔn)備賣房的消息,他終于慌了,可凌春太油滑,他怎么也打聽不出余疏林的下落。

    后來,他試圖通過余疏林的班主任胡俊來聯(lián)系對方,結(jié)果電話打過去,剛自我介紹完,便被那胡俊氣憤的掛了電話,簡直莫名其妙。

    幫周梅調(diào)任的事情到了關(guān)鍵時刻,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這次不成,還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余博馬上就要升初中了,開學(xué)之后又是大筆的開銷,還有自己,他前段時間好不容易用紅包松動了上面的幾位領(lǐng)導(dǎo),這要是后繼無力,那之前那些錢不是白塞了嗎?最主要的是,那個之前吹牛吹得震天響的周律師,突然之間反水了,開始幫著那個凌律師一起坑自己。

    總之,事事都不順心。

    余修焦頭爛額,對突然反悔不選自己當(dāng)監(jiān)護人的余疏林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那小子之前一副乖乖巧巧依賴自己的模樣,臨到簽字卻突然反悔,真是好深的心機,將自己耍得夠嗆!跟他那個妖里妖氣的媽一個樣,不是什么好東西,呸!

    他心里著急,便索性向單位請了幾天假,專心盯著凌春�;侍觳回撚行娜�,第三天的上午,他終于在酒店大門口堵到了余疏林。

    余疏林這些天過得很閑,身為一個半大不小的偽小孩,監(jiān)護權(quán)的后續(xù)事情凌春完全沒讓他插手,如今周律師已經(jīng)被說動,余修栽跟頭是遲早的事情,梁舟派來的后續(xù)人員也已經(jīng)到了,在各種考慮之下,凌春和何龍便將離開的時間定在了明天上午。他琢磨著大概很久都不會再回來,便準(zhǔn)備出門買點特產(chǎn),帶去b市給梁舟嘗嘗,結(jié)果剛出酒店大門,他就被余修擋住了。

    這幾天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好心情算是被毀了個徹底,他板著臉站在原地,看都不看余修,冷冷道:“你來干什么,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余修一見面就吃了顆軟釘子,臉黑了黑,但仍耐著性子道:“疏林,舅舅是擔(dān)心你被凌春的花言巧語哄騙了,你父親早已去世,那突然冒出來的哥哥又怎么會好好待你,聽話,跟舅舅回去吧,你母親是我親姐,我肯定會好好待你的,監(jiān)護權(quán)我會再搶回來,你別擔(dān)心�!�

    “好好待我?”余疏林懶得再跟他演戲,滿臉嘲諷朝他伸手,說道:“那好,你先把我媽的事故賠償款給我,我再來跟你討論你會不會好好待我的問題�!�

    “這……那錢我?guī)湍愦媪硕ㄆ冢粫r半會取不出來�!庇嘈扪凵耖W躲,支支吾吾說著,含糊說完又伸手過來扯他,想要帶他走:“咱們先回家,等到了家,我再跟你說具體情況�!�

    “放開!”余疏林甩開他的手,惡心過頭就只剩平靜:“存了定期?那你把存折拿出來給我看看,事故方和美容院賠償?shù)娜蝗f,獲救人贈予的二十萬,總共五十一萬,我要看存折�!�

    兩人在酒店門口爭執(zhí),說話聲音不小,漸漸引來了來往客人的注意。余修最是注重臉面,見狀忙扯了扯余疏林,說話聲音也壓低了:“疏林你小聲點,存折在家里,你跟我回去,我拿給你看。”

    余疏林偏不如他的意,盯著他的臉只覺得心中快意無比,憋著一股氣要將上輩子所受的憋屈全都發(fā)泄出來,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余修的可惡嘴臉。

    “你當(dāng)我傻嗎?”他提高聲音,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我媽還活著的時候,你幾年不來探望一次,每次上門都是有事求我媽,如今我媽去世了,你又突然冒出來,擺出一副貼心舅舅的模樣,謀算著我媽留給我的那點東西,你虧心不虧心!你敢說你那車不是花我媽的事故賠償款買的?你不過一個小職員,之前一直過得儉樸,如今我媽去世沒多久,你就穿上了名牌,開上了汽車,你倒是說說,你哪來的錢!余修,你也有臉說會好好待我,虛偽!”

    還沒到變聲期的少年,嗓音清脆而富有穿透力,這一段話下來,倒是讓圍觀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眾人聞言,目光便落在了余修的衣著上。仔細看去,果然是一身名牌,且都很新的模樣。

    余修被打量得十分不安,心中著實后悔自己穿著這一身新衣出現(xiàn)在這里,又惱恨余疏林的無理取鬧。

    “疏林你這是被騙了,舅舅怎么會是那樣的人。”余修皺眉說著,再次伸手想要拉住余疏林,轉(zhuǎn)頭對看熱鬧的人笑笑,溫聲解釋道:“小孩剛剛受了刺激,又被他爸那邊的親戚洗了腦,亂說話呢�!�

    “離我遠點�!庇嗍枇趾喼币凰牟灰樉翊騽恿�,冷著臉朝他伸手:“你說你不是那樣的人,那事故賠償款呢,拿出來啊,存折不在身上,我可以等,你打電話讓你老婆送來。”

    錢已經(jīng)花了,怎么可能有東西送來。余修臉色十分難看,周圍人的視線扎得他渾身不自在,耐心也漸漸消失:“疏林,你別胡鬧!你說我算計你的東西,可除了你說的事故賠償款,我又算計你什么了?我說那錢存了定期就是存了,你跟我回家,我拿存折給你看。”

    “終于承認你用了我媽的事故賠償款了?”余疏林收回手,冷笑,掏出手機搖了搖,“你說存了定期是吧,行,哪個銀行?我這就打電話過去問問�!�

    余修啞然,表情微微扭曲了一瞬。

    ☆、第12章

    輿論

    圍觀群眾見余修不說話,心中也明白了幾分,紛紛指著他竊竊私語起來。

    余修掃一眼周圍的人,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余疏林上前一步,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惡意,說道,“仔細算算,我媽去世還沒滿一個月,你花那些賠償款的時候,就不嫌燒手嗎?”

    余修手抖了抖,莫名覺得脊背有些發(fā)涼。

    “啊,對了,你不是說我爸那邊搶我的監(jiān)護權(quán)是為了錢嗎,好心告訴你,那些錢現(xiàn)在全都在我自己手上,人家拿了監(jiān)護權(quán)之后,可是一分沒貪,不像某人,借著幫我媽辦喪事的由頭,將我家值錢的東西全部順到了自己家里�!彼^續(xù)走近,湊到余修面前,眼中滿是惡意,聲音壓低:“最后,替我轉(zhuǎn)告舅媽,偷偷拿我媽的首飾戴,她也不怕我媽半夜去找她要回來�!�

    在收拾母親的首飾盒時,他怎么都找不到母親最喜歡的那對鉆石耳釘,不用想,那東西肯定是被人偷偷拿走了。這偷拿的人選……他心中冷笑,上輩子寄居在余修家時,他曾經(jīng)見周梅戴過那副耳釘,當(dāng)時他委婉的提過這事,但周梅死不承認,他心軟不愿意給親人難堪,便再也沒提過。

    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頓了頓,退后幾步,不給余修狡辯的機會,冷冷道:“余修,你等著接法院的傳票吧。”說完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店。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變得更大,余修白了臉,落荒而逃。

    待離開了鬧哄哄的酒店大門,余疏林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報了地址后,順了會氣,拿出手機給凌春回電話。

    “余修剛剛來過�!�

    “我知道�!绷璐簯醒笱蟮穆曇魝鱽�,聽起來心情不錯:“你去玩吧,剩下的東西我和你何大哥去搞定。”

    他掛斷電話,側(cè)頭看向窗外劃過的一棟棟高樓,嘴角微勾——余修,這次可是你自己找死,等“親舅舅喪盡天良,謀算孤苦外甥財產(chǎn)”的新聞上了報,也不知道余修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

    凌春收起手機,挑眉看向何龍:“雖然是只兔子,但卻是只黑皮會咬人的,危險啊�!�

    “又不會咬你�!焙锡埢厮痪�,利落的起身走人:“我去酒店退房,咱們換個酒店住,剩下的事情你來安排。”

    “真不可愛。”凌春翻白眼。

    第二天,“余某糾纏孤苦外甥,只為搶奪親姐遺產(chǎn)”的新聞見了報,該報道言辭懇切,配圖明了。記者先是寥寥幾筆說清余母的死因,再著重強調(diào)了一下“孤苦外甥”是如何的孤苦,最后仔細敘述了一番余某哄騙外甥和花掉親姐事故賠償款的經(jīng)過,再貼上了幾段對知情人的采訪,可謂是全面而直觀的表現(xiàn)了余某的禽獸不如,喪盡天良。觀者無不氣憤拍桌,大罵一聲“禽獸”,嘆句“人心不古,知人知面不知心”。

    此報道一出,稍微知道點內(nèi)情的人都能猜出這報道中的“余某”是誰。之后,周律師突然蹦出來接受了媒體采訪,詳細描述了余修誆騙余疏林謀算余母事故賠償款的經(jīng)過,一時間,輿論嘩然。

    與此同時,一封來自法院的傳票,寄到了余修工作的單位。

    余修的生活,徹底亂了。

    此時的余疏林絲毫沒有報復(fù)后的快意,他正蔫頭耷腦的靠在座椅上,忍受著暈機之苦。原諒他土包子見識短,一直沒機會坐飛機,如今第一次體驗,真真是□□,*無比。

    何龍皺眉很是擔(dān)憂的模樣,凌春則“溫柔”的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暈機其實沒什么,以后多坐幾次,暈著暈著,也就習(xí)慣了�!�

    “還是閉眼睡一覺吧�!焙锡垞荛_凌春的魔爪,建議道。

    余疏林點點頭,閉上眼睛。

    飛機升空時是最暈的,如今飛平穩(wěn)了,他多少也好受了一些,稍微忍忍,倒也不那么難捱。想想背包里那個精致的盒子,他表情不由緩和下來。

    也不知道哥……唔,梁先生,會不會喜歡自己挑的禮物。

    就這么一路昏昏沉沉的到了b市,然后又稀里糊涂的上了停在機場出口的一輛黑色轎車,兩個小時后,眾人到達了一個環(huán)境清幽的別墅區(qū)。

    凌春提著行李回了家,而直到這時余疏林才知道,凌春與梁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兩家住得很近。

    他跟在何龍身后,一路眼觀鼻鼻觀心的走過清幽的小道,然后停在了某棟別墅門口。

    別墅很大,三層,帶了個大花園,花園里種了很多花,一看就知道被人精心打理過……想起余修為了抹黑梁舟所說的那些話,他心中只覺得可笑——余母留下的那些財產(chǎn),夠買這棟別墅的一半嗎?

    開門的是位年約五六十的老伯,五官普通,表情嚴(yán)肅,見到余疏林也沒說什么,只沉默的點了點頭。

    何龍開口喊了一聲“爸”,余疏林愣了愣,忙禮貌的朝老伯打招呼道:“何伯您好,我是余疏林�!�

    何伯上下打量他一番,側(cè)身讓開,語氣不熱絡(luò)也不冷淡,:“余少爺進來吧,一路辛苦了�!�

    余疏林心里有些忐忑,在何龍?zhí)嶂欣钸M門之后,忙抬步跟了上去。

    “老板不在,晚上才會回來,你不用緊張。”何龍低聲說了一句,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爸性格比較冷淡,話少,并不是不歡迎你,你別多想�!�

    他看一眼帶路的何伯,點了點頭。

    正好是午飯時間,何伯直接帶他們進了餐廳,在將負責(zé)做飯的劉阿姨介紹給余疏林認識之后,他轉(zhuǎn)身離開,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余少爺快坐,別太拘謹,你何伯就是這么個話少的性格,別怕�!眲⒁涕L得矮矮胖胖的,笑起來很是親和,“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挑著拿手的做了些,你嘗嘗。”

    余疏林對她禮貌笑笑,等何龍坐下后也跟著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吃了,夸道:“很好吃,劉阿姨辛苦了。”

    “喜歡就好,你慢慢吃,我去忙其它的了。”劉阿姨見他長得干干凈凈的,笑起來挺好看,說話又這么禮貌,心里可算是踏實了些,一臉喜滋滋的回廚房燉湯去了。

    “劉阿姨很喜歡你�!焙锡埮踔埻�,冷不丁開口說道。

    ☆、第一次見面

    “��?”余疏林抬頭看他,不太明白他說這個的意思,抬手撓了撓臉,試探著回道:“我很榮幸?”

    何龍見他不明白,決定說得直白一些:“是這樣的�!�

    余疏林忙放下碗筷,正襟危坐,做洗耳恭聽狀:“你說�!�

    何龍也放下碗筷,給他慢慢分析:“你看,我和我爸,話不多,也不怎么愛笑�!�

    “嗯,然后?”

    “老板比我們,話更少,壓根就不會笑�!焙锡堁a充。

    余疏林僵了臉,繼續(xù)小心問道:“呃,所以?”

    “然后劉阿姨很愛說話,也愛笑,你話多,經(jīng)常對她笑,她就喜歡你。”何龍語重心長,說完捧起碗,一副“我說完了,你不用感謝我”的樣子。

    “……”

    余疏林瞪大眼看他,試圖讓他看清自己眼中碩大的問號,“所以你說這些的意思是?”難道是在教自己如何快速的融入這個家?

    何龍搖搖頭,恨鐵不成鋼:“你怎么突然變笨了,劉阿姨是負責(zé)做飯的,她喜歡你,你就有肉吃,懂嗎?”

    “……我懂了,謝謝提醒�!庇嗍枇直砬槌林氐呐跗鹜耄^續(xù)夾糖醋排骨吃……總覺何龍和第一次見面時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了……

    梁舟為他準(zhǔn)備的房間位于別墅二樓,在梁舟的臥室和書房之間,雖然面積比其他房間要小一點,卻帶著個小陽臺,面朝南方,陽光很好。

    房間內(nèi)鋪著地毯,床單窗簾什么的都是清爽的藍色,衣柜里掛著幾套衣服,他拉出一件看了看,是適合少年穿的款式,大小也很合適,衣服上面隱隱傳來一絲薄荷清香,想來是特意漂洗過。

    房間角落擺著一顆籃球和一顆足球,墻上還掛著一副羽毛球拍子,嶄新嶄新的,一看就知是才買不久的。

    余疏林有些感慨的摸了摸窗邊的單人沙發(fā)椅,想起前世種種,再對比一下現(xiàn)在,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真是什么滋味都有。也許自己的重生并不是為了報復(fù)余修他們,而是為了知道這世界上,還是有人愿意真心對待自己的。

    將行李箱中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他拿出為梁舟準(zhǔn)備的禮物,摸了摸,放到了床上。等梁舟回來,就送給他吧,嗯,他一定會好好與這位哥哥相處的。

    梁舟到家時已經(jīng)快半夜十二點了,將嘮嘮叨叨的牧裘打發(fā)走后,他面無表情的走進別墅,朝等門的何伯點點頭,彎腰換鞋:“太晚了,何伯你去睡吧�!�

    何伯捶捶自己的腰,擺擺手說道:“少爺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

    他搖搖頭打開鞋柜,目光觸及放在最下面的白色球鞋,動作頓了頓,低聲問道:“他到了?”

    何伯點頭,過去幫他整理鞋柜:“中午到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了�!�

    “他怎么樣?”

    何伯想了想,表情緩和了一些:“是個老實孩子……比資料上描述的要安靜一些。”

    “嗯�!绷褐埸c頭,再次催促何伯去睡之后,徑直朝樓上走去。在路過余疏林房間時,他猶豫了一會,停下腳步,小心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內(nèi)里比剛布置好時多了一些零碎東西,他粗粗掃過,將視線投向鼓起一塊的大床。

    中央空調(diào)將室內(nèi)溫度控制在了26°,少年裹著薄被,睡得香甜。

    房內(nèi)光線昏暗,并不能看清少年的模樣,只能大概看出少年的身形很單薄。他走近幾步,站到床邊,彎腰,撥了撥蓋住少年腦袋的被子。

    怎么喜歡用被子蒙著頭睡,這習(xí)慣可不怎么好……他皺眉,拉扯薄被的力道卻放輕了一些。

    少年的臉漸漸露了出來,眉色淺淡,眼睫毛很長,鼻子很直很挺,唇微張,唇色淺淺的,是健康的粉色,臉型也好看,帶著稍許嬰兒肥,一頭軟發(fā)在被子里蹭得亂七八糟,有幾縷貼著額頭,顯得十分稚嫩。

    很漂亮的長相,不像父親,應(yīng)該是隨母親比較多,梁舟下了結(jié)論——這是自己的弟弟……他皺眉,手指爬上少年的臉頰,撥了撥調(diào)皮的額發(fā),抿唇……原來有弟弟是這種感覺。

    ……還不賴,他想,如果一直都這么乖乖巧巧的話,他不介意對這個弟弟更好一些。

    余疏林在做夢,夢中有一只調(diào)皮的大貓在不停地用尾巴掃他的臉,癢癢的,躲都躲不開。他不耐的搖搖頭,迷迷糊糊醒過來。

    朦朧的視線中一片漆黑,他眨眨眼,目光陡然對上梁舟深邃的雙眼,心里一驚,睡意瞬間消失不見,坐起身朝旁邊滾去:“誰?”

    “是我�!�

    床邊的黑影退后了一步,然后有些耳熟的低沉男聲傳了過來。余疏林分辨了一下這個聲音,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朝著黑影遲疑開口:“是……梁先生?”

    黑暗中的梁舟皺眉,對他的稱呼有些不滿,沉默著沒說話。

    “是梁先生嗎?”他伸手去開床頭燈,想要從床上下來。

    “別下來�!绷褐凵锨耙徊剑瑢⒆约罕┞对诖差^燈暖色的燈光下,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下床,“是我吵醒你了,接著睡吧。”

    手與肩膀一觸即分,他收回手,虛握成拳,皺眉——太瘦了,摸上去都是骨頭。

    余疏林抬頭,這才看清他的長相。

    梁舟很高,灰色的修身襯衣將他的好身材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腿很長,站在床邊很有壓迫感,頭發(fā)剪得很短,襯著他硬朗帥氣的五官,很是精神,眉眼輪廓有些深,鼻子很挺,嘴唇緊緊抿著,看起來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跟自己一點都不像,完全看不出兩人是兄弟。

    余疏林下結(jié)論,視線瞟過床頭的鬧鐘,愣了愣,疑惑的看向他:“才回來嗎?”

    在他打量梁舟時,梁舟也在打量他,而打量的結(jié)果……睜開眼后的少年瞬間鮮活了起來……看起來還是很乖,嗯。他點點頭,想要伸手摸摸對方亂糟糟的頭發(fā),手指動了動,卻朝著房門伸去:“你繼續(xù)睡吧,我出去了�!�

    余疏林見他要走,下意識的說了句“等等”,待對方回頭看過來時,才有些尷尬的反應(yīng)過來,忙掩飾般的拿起床頭柜上的精致盒子,蹦下床走到梁舟身邊,將盒子塞到他手里。

    “這個,給你的禮物。”

    梁舟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盒子,頓了頓,開口:“不是梁先生�!�

    “什么?”余疏林仰頭看他。

    這樣的對視角度,莫名的讓他有種被對方全身心信賴著的感覺……很好,弟弟軟軟乖乖的。這一次他沒再猶豫,伸手摸上了少年軟軟的頭發(fā),輕輕揉了揉,表情柔和了一些,說道:“要喊哥哥,快去睡吧,�!�

    房門關(guān)閉,擋住了男人離去的身影,余疏林摸摸自己的頭發(fā),沉默良久,對著房門揮了揮手:“……哥哥�!�

    ☆、第14章

    段飛堂的一生

    在第二天與劉阿姨的閑聊中,余疏林知道了梁舟的職業(yè)——演員。

    梁舟,演員……為什么畫風(fēng)差距如此之大。

    劉阿姨笑瞇瞇的摸出遙控器,拉著余疏林在沙發(fā)上坐下,開始翻碟片:“你別看少爺平時冷冰冰不怎么理人的樣子,真演起戲來還是很厲害的,這才入行幾年,那獎杯就一座一座的往家捧,可惜少爺不愛擺出來,總是鎖在柜子里,一點情趣都沒有�!�

    余疏林微笑著聽她嘮叨,心中不由得也有些好奇。上輩子他雖然成績變得越來越差,但在生活作風(fēng)上卻是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書呆子,再加上舅舅家里的電視總被余博霸著看動畫片,他對演員明星之類的,還真不怎么了解,再后來他進了監(jiān)獄,就更加沒機會接觸這些東西了。

    劉阿姨擺弄了一下遙控器,電視屏幕上開始有畫面顯現(xiàn)出來,她又摁了幾個鍵,畫面開始快進,最后停在了視頻過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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