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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這是什么？」

    鏡宮中，卻響起一個空靈的聲音。

    最中心的鏡子里。

    浮現(xiàn)出一個白衣儒冠書生的身影。

    「這是因果鏡，為你照出的未來啊�！�

    「它看見了你的心魔、欲望和恐懼。」

    那聲音詠嘆似的。

    「照徹大千清如水，也曾照微塵�！�

    碎鏡深深扎進(jìn)掌心，鮮血橫流。

    我啞聲道：「我不信�！�

    白衣書生不理，憐憫道。

    「你其實，還在害怕。」

    「你不信他。你怕他有朝一日，會殺了你。」

    「不過嘛�！�

    聲音輕悠悠地頓了一下。

    「你們不愧是師徒，真是般配�！�

    我猛然抬頭，「什么意思？！」

    「你不信他，他也不信你�！�

    下一刻，另一枚嵌在墻上的碎鏡白光大作。

    待看清鏡中的畫面，我愣住了。

    這是……晏回的心魔。

    在那枚鏡子里。

    我看見了幾乎如出一轍的一幕。

    ——作為「云瓔」的我，被晏回一劍穿心。

    可截然不同的是。

    那個我卻伸手，抱住了面前這個殺死自己的人。

    她咳出一口血。

    下一刻，目光落在虛空里，宛如和我對視。

    我被看得渾身發(fā)冷。

    竟下意識等待著她開口。

    可她什么都沒說。

    搖了搖頭，神色諷刺到了極點。

    然后她轉(zhuǎn)向了晏回。

    笑著說了句什么，竟像是釋然。

    我一點點、讀出她的唇語。

    「對、不、起�！�

    晏回眉眼漠然。

    他抬手。

    干脆利落，一劍封喉。

    16

    血色眩目。

    鏡中的畫面一遍又一遍地循環(huán)著。

    如同噩夢永不停歇。

    我渾身發(fā)冷地站在原地。

    卻被魘住似的，腳下挪不動半步。

    我一點點挪動著藏在袖下的手指。

    在鏡中畫面循環(huán)到第一百次時。

    我終于沖破了天羅地網(wǎng)似的封印。

    驀然抬手，指尖靈力一閃而過。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