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姨笑里仿佛帶著尖銳的利刃，瞬間割破了我媽的假面。
我媽歇斯底里地?fù)渖蟻恚ち宋业氖謾C(jī)。
她指著我，吼道：「滾，你給我滾，永遠(yuǎn)不要再回來�！�
她似是被我氣狠了，渾身顫抖。
我爸見狀，把她拉到一旁。
他憤怒抬手，扇了我一巴掌，氣沉入丹田，一字一句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和你媽道歉，要不然，這個家，你就永遠(yuǎn)別再回來�！�
我冷漠啟唇，輕笑開口。
「爸，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家我很稀罕？」
我爸愣了。
一雙眸里盡是被我頂撞后的詫異和震驚。
是了。
我一向很乖。
我一向?qū)λ麄冄月犛嫃摹?br />
我尊重他們父母的身份，尊重他們長輩的地位。
我甚至不曾青春叛逆過。
所以他以為他很了解我，也足夠控制得了我。
以前確實是的，至于現(xiàn)在。
我飛快地穿著大衣。
許昌陽把自己的大衣一把抓起來，蓋在了孩子身上。
然后穿過人群，走到我面前，牽住我的手，非常堅定地說。
6
「我們走�！�
「心宜！」
我爸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在身后喊我。
我沒回頭。
后來幾天，我爸媽一直試圖聯(lián)系我。
可是我的手機(jī)被他們摔壞了。
于是他們把電話打到許昌陽那。
許昌陽亮著屏幕，詢問式地看向我。
「要接嗎？」
心里有兩個我，在不停地打架。
一個說，你已經(jīng)贏了，還要怎么樣呢？那是生身父母，你是要他們?nèi)ニ绬�？就算賠罪也要給他們機(jī)會面對你吧？
而另一個則激烈的憤怒地咆哮：「我怎么贏了？我何曾贏過，我一直在輸，輸?shù)靡粩⊥康亍！?br />
成了親朋好友過年的談資，成了逼迫父母下跪的不孝子女。
誰也贏不過誰。
所以電話就一直響，響到它自己停止。
可能是逃避的心理作怪，我一直沒買新手機(jī)。
直到初六，我爸提著一箱純牛奶站在我門口。
寒風(fēng)凜凜下，他縮著脖子，顯得格外佝僂矮小。
在我的記憶里，爸爸明明是很高的形象，他很有力氣，可以一下把我舉過頭頂，也很有權(quán)威，只要瞪一瞪眼，我就不敢違逆他的指示。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這樣老了。
心底下的一絲惻隱之心，我把他放了進(jìn)來。
他搓著手，有些局促的模樣。
「這幾天，給你打電話，一直沒通�！�
我眉眼未抬，十分冷淡。
「手機(jī)壞了�！�
「我，我給你轉(zhuǎn)錢，你再買一個�！�
他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說下去的話題，急切地開口。
「不用了，您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我知道，你媽做得不對，可是這么多年了，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