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可如今他也在這上面栽了跟頭。
等管家急匆匆趕來的時候,剛開駕駛座的車門,就瞧見秦琢閉著眼,單手撐在車窗上,低頭喃喃了一句:“快點吧......”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喚了秦琢一聲,見他沒理,以為是醉了,便上車把車子往里開。
秦琢埋頭在手臂里,過了一會兒在昏暗中睜開一雙清醒的眼。
男人隱忍的欲.望在黑夜中悄然露出了一角。
誰都沒能窺見。
作者有話要說: 搬家真的好累........瘋狂淘寶和搬快遞拆快遞,更晚了......
第28章
打電話秦琢不接,所以陳銘只能找上公司堵人。
他到辦公室的時候秦琢正在給季秋選禮服,各品牌還未發(fā)布的新品投上屏幕,幾個區(qū)域高級經(jīng)理排成一隊等待問話,陳銘瞥了屏幕一眼,煩躁得撓撓頭:“你談個戀愛談的都快成女人了�!�
秦琢無視了他,仔細想她穿什么衣服最好看,是露肩的,她鎖骨形狀很好看,皮膚白,穿淺色尤為動人,深色也驚艷......他手指劃過一頁又一頁,前所未有得認真。
陳銘坐在辦公桌前面的沙發(fā)上,仰著頭看著天花:“我想在校慶那天跟她求婚,就在我們在一起的那個草坪上�!�
秦琢側頭,幾個經(jīng)理湊了上來,他點了點其中一件一字肩人魚尾禮服,隨后開始挑鞋子。
陳銘喃喃道:“估計做完會被老爺子打斷腿......你說我是挑人多的時候好還是人少的時候?她一直喜歡高調(diào)的,或者我等那誰上臺的時候直接下跪,怎么樣?”
秦琢想了想那畫面:“那你估計沒機會給你老婆下半輩子幸福�!�
花了快一個小時把一整套行頭選下來,然后再花了五分鐘定了和裙子搭配的男裝,秦琢低頭對許助吩咐了幾句。
陳銘側過頭:“你要把老太太的那套首飾給她?”
許助退了下去,順便也帶走了其他經(jīng)理,秦琢松開胸前兩顆扣子,不吭聲。
陳銘:“我看是你想被打斷腿了結下半生幸福,幸好秦肅是休養(yǎng)去了而不是退休了,否則我看你沒命活到校慶周�!�
秦琢:“彼此彼此�!�
陳銘:“彼此什么彼此,我是一直作死慣了,你什么時候和我一樣了?”陳銘多少也聽說了最近秦琢做的那些事,只覺得這幾個月前幾個月后這個男人的變化不是一般大。
然而秦琢只說了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嘴。
他說:“要是這件事發(fā)生在沈月身上你就明白了。”
只是一個可能性,陳銘臉上的笑意就淡了。
過了半晌陳銘呼出一口氣,徹底攤在沙發(fā)上,抬手:“行,你說服我了,隨你怎么作。需要我?guī)兔χ闭f。”
秦琢不需要:“我的女人,我自己追�!�
心里都揣著一個放在心尖上的人,陳銘怎么能不明白。
如果當年沈月也像當初的秦琢一樣心里放著另一個喜歡的人,陳銘自認做不到像季秋一樣能忍那么多年。
如果說暗戀是有苦有甜,那么明知是單戀的暗戀就是獨自在黑夜里行走。
陳銘:“‘一把刀的刀鋒很難越過,因此智者說得救之道是困難的’�!�
秦琢關上電腦:“毛姆,《刀鋒》�!�
陳銘舉起手,做了一個干杯的動作:“祝你成功。”
秦琢點頭,也不管他,往外走了。
校慶當天秦琢很早到了樓下,因為要上臺講話,所以他還是簡單的黑色西裝,外套沒穿擱在后座,白襯衣袖子捋到手肘,撐著方向盤看著季秋上車。
相比較之下季秋就輕松多了,簡單的t恤黑色半身裙,一眼看去年輕得就像個大學生,讓秦琢不由自主得想起以前許多日子。
車緩緩開出去,秦琢又忍不住瞧了幾眼,被季秋察覺了,微微一笑:“干什么?”
秦琢:“好看。”
季秋有點難為情:“有點裝嫩�!�
但今天在場的很多都是學生,她也不想穿的太成熟。
秦琢低聲說:“不會。”
她本來就嫩。
皮膚還白,走在太陽底下都像是會反光。
時間控制得剛好,把車停好之后有負責帶路的學生會成員走上來詢問,隨后把他們帶到禮堂。
秦琢套上了西裝外套,等走到禮堂門口就要和季秋分開,這時候后面有搬運東西的學生,秦琢無比自然得輕攬過季秋的肩膀,順勢彎腰在她耳邊低聲囑咐:“結束后在這里等我�!�
季秋點頭,看著他轉身走往嘉賓席。
上午的安排持續(xù)了三個多小時,由校長起頭,再以那位一直出現(xiàn)在時政新聞里的大人物壓軸結束了上午的演講,會場內(nèi)掌聲整齊而熱烈,意味著今年的校慶年正式啟動。
離場時人流密集,大家都憋的有點受不了了,季秋看著前方在和其他嘉賓談話的身影,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往外走。
秦琢余光一直注意著她的方向,見狀也禮貌告辭。
他們在入口碰面,隨后兩人開始默契得逛校園。
經(jīng)過草坪的時候秦琢看了看,季秋疑惑的看他。
秦琢淡淡道:“陳銘說今天準備在這里求婚�!�
季秋露出仿佛被噎住的表情。
“不過沈月不會陪他丟臉。”
季秋想想當年在校園也算鼎鼎大名的那位,心有余悸得點點頭。
校慶年啟動,校園里在操場組織了義賣活動,大多是學校內(nèi)部設計研發(fā)的紀念品,還有一些紀念服裝,學生們有的畫著精致的妝坐在攤位上玩手機,有的在跑道上三三兩兩閑逛,襯著夏日陽光,讓行走在其中的季秋有種穿越的感覺。
這時候走到賣學校紀念服的攤子,白色的T恤上有從�;丈涎葑兂鰜淼乃囆g圖案,還有大大的校園名稱縮寫。見季秋停下,秦琢低頭問:“想要?”
此時秦琢已經(jīng)把西裝外套脫下,掛在臂彎里,里頭的白襯衣筆挺清爽,惹得攤位附近的女生都紅著臉張望。
秦琢也不看她們,伸手把領帶輕輕扯松,拿出錢包對攤位的女孩兒們說:“兩件�!�
他的錢包還是她送的,他用了三年,明明有數(shù)不清的名牌卻也一直沒換,拇指搭在溫潤的皮質上。他平日里能自己付錢的機會很少,所以拿錢包這個動作就連季秋也忍不住多看幾眼,那樣顯著的氣質輕易就讓年輕的女孩兒們臉紅心跳。
收錢之后女孩兒們興奮得嘰嘰喳喳,季秋走到最近的一個洗手間,直接把t恤套在了外面。
是寬松款的襯衫,所以顯得毫無違和,季秋重新走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琢也換上了,兩件套拿在手里,他把襯衫下擺掖了一個角在西褲里,看上去居然也和走在路上的男大學生相差無幾。
他原本隔著欄桿看著操場,聽見動靜回頭,目光澄澈猶如日光。
一路走來,她是離他最近的人。
就這一眼,季秋恍惚像看見了當初的少年。
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成熟英俊的男人。
不管她陪他走過多少時光,這個人都輕易能讓她覺得驚艷。
見她不走近,秦琢走過去,用指尖輕輕撩開被風吹動掛在她睫毛上的頭發(fā),問:“怎么了?”
那一刻,季秋突然覺得很多事情都不重要了。
她搖搖頭,最后抬頭看著他笑笑,學著他早晨的樣子,說:“好看�!�
秦琢低頭就落進了她眼里的微光之中,呼吸不由自主一滯,那一瞬間,有很強烈的想要親吻她的沖動。
就在這校園里,在......承載著那些遺憾的,無法彌補的時光的地方,用力而虔誠得親吻她。
然而最后還是忍住了,秦琢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下一秒抬起手,紳士一般邀請:“有這個榮幸和我一起逛校園嗎?”
季秋這次大方得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走吧�!�
夜晚直接出發(fā)去飯店,這次校慶全程都是社會援助,晚上雖說名為過場,但來的賓客都不是一般人,除了那位大人物提前退場,其他商政名流基本都在。
秦琢把季秋帶到早就準備好的酒店化妝間,許助指揮人把裙子拿上來的同時還有一套從國外銀行儲藏柜里緊急空運過來的珠寶,當年荷蘭王室拿出來拍賣的兩套寶石之一,最后被秦家老太爺全部拿下贈送給了妻子,也就是如今的老太太,后來經(jīng)手兩代人,至今一套給了秦肅,一套給了秦琢。
這套珠寶因為上面鑲嵌的一顆重達30克拉的寶石而有了一個浪漫的名字,從當?shù)卣Z言翻譯過來叫“光明之眼”,最早可追溯到十九世紀,由項鏈、耳墜、手鐲和一柄權杖組成,權杖已在當年拍賣下來的同時以個人名義捐贈給了博物館,但剩下的依舊價值連城,并且以前還曾有傳言——有資格擁有它的人,也能擁有世界。
季秋用手指輕輕撫摸上面的菱角,許助仔細觀察著季秋的表情,低聲解釋:“后來BOSS拿到項鏈的時候還讓人特意去處理切割,最后減重了四克拉多,剛拿到就快馬加鞭空運過來了。”
然而不管運輸?shù)倪^程中是如何小心翼翼,送到她面前來的這一套光明之眼僅僅只是用一個鵝絨盒子裝著,仿佛在說——隨你喜歡,任憑處置。
就連許助也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老板的大方。
秦琢握住了她滑過珠寶的手指,緩緩摩挲至微微發(fā)熱。
這時候造型師進來了,秦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下她的手出去了。
季秋的臉微微發(fā)熱,輕輕用手背一碰,和指尖的溫度一模一樣。
他明明什么也沒說,她卻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不要在意別的。
只看著他就好。
他的指尖,他的目光,都是這么說的。
他甚至連她碰別的東西都感覺到了微微的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鉆石瞎說的,簡介說了就是瑪麗蘇文,別計較
秦琢在這里總算有點霸總的豪氣了
第29章
化妝師全程小心翼翼,動作利索,她們也算是見識多的,都仍然覺得今天季秋這身行頭過于貴重,生怕嗑到一絲半點,最后戴“光明之眼”的時候甚至戴上了手套,珠寶微涼的觸感貼在鎖骨引起一陣戰(zhàn)栗,季秋看著鏡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脖頸上的重量很真實,沒有想象中的緊張,反而莫名安心。
走出化妝間的時候秦琢也正被通知迎面走來,他今天這一身和自己的是完美配套,沒有選以往低調(diào)單一的款式,黑色戧駁領外套上有精細紋路,搭配雙排扣馬甲和帝國領,整一身既帶精英氣場,又帶了琢玉內(nèi)斂的古典,領針袖扣是“光明之眼”同色寶石,某些角度折射出頂燈的光芒,如同深藏的刀鋒,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劃傷。
往常的秦家二少低調(diào)內(nèi)斂,可今日是他代管秦氏首次出席有這么多重量級人物的場合,他早已懂得適時嶄露光芒。
今日的季秋也是比往常要艷光四射,光是脖子和耳垂間的寶石就讓人不自覺注視,連已經(jīng)看過的許助在秦琢身后也忍不住多看了這套無價之寶之眼,然而秦琢卻只輕輕掃過,然后站定在季秋面前伸出手:“很美。”
那些身外之物于他而言并無特別,他唯獨想要珍藏的寶石在他手心里。
季秋被他的眼神看熱了,伸出手去,挽住臂彎。
筆挺的西裝料子摸上去比想象中柔軟,一把刀最安全的地方在刀柄處,他早已把自己交給了她。
今晚在場的名流數(shù)不勝數(shù),哪怕有幾位位高權重的提前離場也無傷大雅,隨便找一位都是名利場上被追逐的角兒,推杯換盞間又是不動聲色的試探和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