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
羽取一真淡定拆開一個包裝,捏出一只可愛的小雞饅頭,分成?兩半,其中一半用?來堵住五條悟還在不斷疊加[真的?]的嘴。
另一半被?他咬了一口,心滿意足的微微瞇起黑瞳。
明明在進游戲前,決定要將一周目的悟和二周目的悟分開看的。
結(jié)果,好像,逐漸變得難以分開了啊。
身邊的五條悟在鼓著腮幫嚼嚼嚼,似乎在專心吃那一大口被?塞過來的小雞饅頭。
“一真�!�
突然?,他也開口喊了聲?羽取一真的名字。
“怎么了?”
羽取一真下意識應聲?轉(zhuǎn)過頭,隨之而來的就是沁滿口腔的蜜豆清甜與細膩的糯米香——他也被?五條悟塞了一大口紅豆泥團子。
“也吃我一招!”
這?還真是貨真價實的“吃”了一招……
羽取一真啞然?失笑,望向五條悟的幽深黑瞳里隨之泛起愉快的浮光,落進那雙明快的蒼藍眼眸里,讓后者也跟著彎起一個燦爛又狡黠的壞笑來。
“我還看到你買了一堆各種模樣的瓷貓貓,我說啊,你該不會覺得我是貓派吧?”
五條悟的口吻輕快而隨性?,帶著某種天然?流露的親近感。
和羽取一真在一起時,總是讓他感覺格外自在的。
“江之島是一座貓島,所以賣的都?是貓貓瓷器�!�
羽取一真解釋完后,好奇問他。
“你不是貓派嗎?”
“我是狗派啦!”
五條悟睜大眼睛,給他比劃出一只秋田犬的外形,比劃比劃。
“就是說啊,像忠犬八公那樣的!你應該也聽過那個故事吧?超感人的!”
“聽是聽過,”羽取一真有點詫異的輕聲?嘀咕,“我還以為貓狗不和……”
五條悟:“…………”
五條悟瞇起眼睛:“你的發(fā)言很危險哦,一真同學�!�
竟然?說他像貓!
羽取一真立刻滿臉正經(jīng),甚至刻意擺出透著一點無辜的乖巧模樣。
“嗯,我剛才說了什么嗎?”
“這?種時候裝乖也是沒用?的,再吃我一記摸頭攻擊!”
“………”
那堆用?前爪洗臉的、扭身舔毛的、躍起撲蝴蝶的、匍匐前進的……各種各樣的瓷貓貓,最后還是出現(xiàn)在了五條悟的宿舍窗臺上,整整齊齊擺了一排。
在太陽下閃閃發(fā)亮。
………
這?次的[人偶襲擊事件]任務,夏油杰也主動?幫忙寫完了報告。
里面的過程大部分都?是真的,只在最后省略掉那個“人偶”是吞食了咒物的容器,而咒物又被?羽取一真吃掉的情況。
咒術(shù)界高層對這?份報告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好似這?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詛咒師作惡事件。
至于那個老婆婆的真正身份,夏油杰也特意詢問過夜蛾老師,但后者表示高層那邊即使會安排人去核實,也不會特意將后續(xù)告知給夏油杰和羽取一真。
總而言之,在明面上,這?起任務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
但暗地里,羽取一真又接到了酒見綾子的電話。
就在她要興師問罪之前,羽取一真搶先開口。
“是她先惹怒我的。”
酒見綾子果然?被?唬住了,條件反射順著羽取一真的話往下問。
“她怎么惹怒的你?”
羽取一真想了想,開始語氣冷淡的胡說八道。
“她說她不甘心一直給教?祖大人賣命,只要我跟她聯(lián)手,拿教?祖大人看重的夏油杰做把柄,再暗地里謀劃一番、動?些?手腳,盤星教?遲早會是她的�!�
“而且,她還拐著彎諷刺教?祖大人就像個陰溝老鼠,這?么多年?竟然?連真面目也不敢露。我一生氣,就把她殺了。”
酒見綾子恍然?大悟,“那老太婆竟敢……果然?我看她的眼神一直鬼鬼祟祟的,不像個好東西!”
羽取一真:“……”
都?當詛咒師了,能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她死了倒無所謂,教?祖大人并不打?算怪罪你處理?掉她�!本埔娋c子說。
“教?祖大人更好奇那個咒物,去了哪里。”
第79章
第
79
章
沒人真的因此受到傷害
咒物去了哪里,
好問題。
想來這?位教祖大人也看過報告了,發(fā)現(xiàn)夏油杰全程沒有提起咒物這?樣東西,就?好像它壓根不存在于這?起事件之?中。
在之?前的課堂上,
羽取一真也姑且學過關(guān)于咒物的相關(guān)知識,
知道它如果被咒靈吞噬,還有概率回收;但若是被適格的人類吞食,使咒物本身的意志蘇醒,那么一旦這?個人類容器死亡,咒物也會跟著死去。
也就?是,那個教祖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
能?讓這?個咒物在咒靈吞食的同時受到符咒的操控,才能?在死后還掉落咒物,
被夏油杰撿到。
而現(xiàn)在,
咒物的主人來管他要賬了。
順便還在試探他。
羽取一真在心底對?這?個教祖很有意見。
既然來試探他,
怎么還派手下過來?羽取一真很想誠懇的建議這?位尊貴的教祖大人要是懷疑他,
可以直接過來的。
最好是當面來跟他對?峙一番。
“說話�!�
此刻,酒見綾子在電話里催促,
口吻嚴厲。
如果不是剛才羽取一真說了一通詛咒師老婆婆的壞話,拐著彎在明面上表了一番教祖大人的忠心,她在說這?個單詞時,可能?甚至已經(jīng)帶上了些許惱怒的情緒。
羽取一真自?然是不可能?說出“咒物被他吃了,
因?為能?增加他的實力”這?種老實人答案的。
并?且,
在抓到上輩子想要算計悟的反派大BOSS之?前,他也沒打算引起這?位教祖的懷疑,
進?而被對?方排除在核心團隊之?外。
“那個咒物……”
羽取一真緩緩開口,對?著電話另一端回答道。
“被夏油杰私藏了�!�
酒見綾子:“……”
酒見綾子:“哈?”
“是真的。當時,祓除掉咒靈的我們得?到了一塊風干臘肉似的臟器,
大約半個巴掌那么大�!�
羽取一真的聲音沉穩(wěn),語速不疾不徐。
哪怕少年時期的聲線并?不如一周目青年時期的低沉,撒起謊來也十分具有信服力。
“夏油杰說既然將?咒物喂給咒靈吃能?增加實力,那么他也想試試,能?不能?喂給自?己的咒靈。因?此,我們沒有選擇將?這?咒物上繳高?專。”
“而我,你知道的,我按照教祖大人的命令,需要接近夏油杰,獲得?他的信任。在這?方面,我自?然全盤聽他的,不會反駁半句,以免害我失去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賴關(guān)系。”
酒見綾子聽得?一愣一愣,發(fā)現(xiàn)羽取一真說得?這?些話簡直有理有據(jù),她完全找不到任何漏洞。
“所以,咒物目前正?在……”
最終,她只能?猶猶豫豫的詢問一遍結(jié)果。
“沒錯,在夏油杰那里�!�
羽取一真淡定的替她總結(jié),半點不顯得?心虛。
按照御子柴的說法?,像他這?種慣常沒什么表情的家伙,總是會下意識給人一種可靠踏實、沉穩(wěn)冷靜之?類的正?面特?質(zhì),根本不會把他往狡詐奸惡那方面考慮。
騙起人來,簡直就?是一騙一個準。
當然,羽取一真也不認為自?己是狡詐奸惡——他只是稍微睜著眼睛說瞎話了點而已。
類比到普通游戲里,就?是他在面對?反派的質(zhì)問時,出現(xiàn)了【坦白】、【隱瞞】、【胡謅】和【倒打一耙】之?類的回答選項。
難道要他老老實實選擇坦白嗎?又沒成就?需要解鎖。
何況,說咒物在夏油杰那里才是最穩(wěn)妥的。
上層那邊自?然不能?主動?提夏油杰的報告有問題,這?樣會暴露他們不僅對?整起事件完全知情,私底下還跟詛咒師那邊有往來。
教祖那邊,羽取一真更是絲毫不擔心。
如果那家伙有辦法?、或者說有其他人能?比羽取一真更接近夏油杰,怎么可能?還需要安排任務給他?
而酒見綾子,還是他說什么就?算什么。
難道她還能?去找夏油杰對?峙不成?
何況她已經(jīng)得?到了一個充分的、可以給上面交差的理由,完全沒必要揪著不放。
她要是揪著不放,羽取一真就?會當即選擇【倒打一耙】,開始痛斥她是不是不想讓教祖大人的任務完成,搶先占領(lǐng)輿論高?地。
也就?是說,在羽取一真剛才胡謅的整段話里,除了夏油杰的名聲有一點點受損以外,沒人真的因?此受到傷害。
至于夏油杰的名聲就?無所謂了吧,反正?他以后也要去當反派的。
羽取一真毫無心理壓力的想道。
“竟、竟然是這樣嗎……”
酒見綾子顯然有點難以置信,但那晚當事人只有夏油杰、羽取一真和一具詛咒師尸體。
夏油杰她是問不到的,尸體也被高專那邊處理掉了。
何況……
她轉(zhuǎn)念一想,教祖大人的要求也只是問出咒物的下落,又沒命令她必須收回咒物。
“我會將?你說的這?些如實稟報給教祖大人,”酒見綾子嚴肅道,“至于教祖大人如何定奪,我無法?干涉�!�
羽取一真沉默了片刻。
“你本來也無法?干涉吧?”——他開口,“畢竟,你連教祖大人的面都見不……”
嘟嘟——
電話又被掛斷了。
人,有時候真的很容易破防。
羽取一真收起手機,決定酒見綾子要是再?打電話來問咒物后續(xù),他就?說已經(jīng)被夏油杰的咒靈吃掉了。
好在,教祖大人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也接受了咒物再?也找不回來的結(jié)果。
酒見綾子沒有再?來煩他,上層也沒有再?刻意針對?他和夏油杰,再?設(shè)計一出“非他們?nèi)ゲ豢伞钡娜蝿铡?br />
不僅如此,他們還重新定了[人偶襲擊事件]任務的等級,把它從二級提到準一級,然后額外補償了一大筆任務津貼。
在填報銷明細的時候,羽取一真還把那些買給悟的伴手禮全寫上去了,算出一個好大的數(shù)字。
咒術(shù)界高?層的錢,不薅白不薅。
把旁邊在老實填報銷金額的夏油杰看無語了,好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他知道羽取一真在上周目干出的那些事,就?會明白,目前的他所做作為已經(jīng)是相當收斂了。
咒術(shù)界的活閻王現(xiàn)在只是想薅他們一點錢而已,簡直是大善。
而五條悟把椅子往旁邊拖了點,趴在羽取一真的課桌上樂呵呵看他寫,還發(fā)出一點壞壞的竊笑,慫恿正?好算出整數(shù)的羽取一真在數(shù)字后面多加一個零。
“那幫老家伙早就?是老眼昏花,拿個茶杯都哆嗦啦,你多加一個零他們看不出來的,搞不好手一抖就?蓋章了呢,那就?賺到!”
夏油杰:“………”
這?位白毛同學的機靈程度,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油杰:“那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五條悟擺擺手:“哎,被發(fā)現(xiàn)就?說忘記在那個零前面點一個小數(shù)點了,幫忙加一下就?行,甚至都不用打回來重寫。”
夏油杰一整個哽住,發(fā)現(xiàn)整套說辭堪稱天衣無縫。
當他想勸羽取一真別跟著學壞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眼睛一亮。
“天才!”
他甚至對?五條悟的想法?贊不絕口,換來后者一個更加神氣?又驕傲的[瞧你說的,我是天才這?件事根本毋庸置疑嘛]的表情。
然后,夏油杰眼睜睜看著這?位黑發(fā)少年手中的筆在紙上利落一圈,金額后就?真的多了個零。
夏油杰:“…………”
真是一個敢想、一個敢做�。�
他總算是明白為什么這?兩人能?玩成好哥們了……
“上課……嗯?杰你這?是什么表情?”
夜蛾正?道進?門時,看見夏油杰正?用一種相當微妙的目光,看著腦袋挨腦袋湊在一塊的羽取一真和五條悟。
家入硝子則坐在最旁邊,一手撐著腦袋,一只手按著手機鍵盤,對?隔壁發(fā)生的事情漠不關(guān)心。
“啊沒事�!�
夏油杰回過神,起身將?那份報銷明細交給夜蛾正?道。
五條悟坐回去時,羽取一真也順便交了他的。
這?種慣例流程早就?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夜蛾正?道只掃了一眼就?將?它們收在一起,根本沒有細看。
畢竟他教的整個年級才四個人,還都是十五、六歲的年齡;而咒術(shù)界高?層又是類似金字塔頂尖的位置,備受咒術(shù)師敬重。
夜蛾正?道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學生剛?cè)胱x高?專沒兩個月,就?想著薅金字塔尖的羊毛……
“在上課前,悟和一真�!�
夜蛾正?道先喊了羽取一真和五條悟的名字,讓他們注意聽接下來的話。
“你們被安排在這?周末做雜志采訪,記得?提前聯(lián)絡(luò)SS事務所,那邊會安排工作人員對?接你們,以及一些注意事項�!�
他將?手里的名片發(fā)給明顯期待起來的五條悟,和依舊沉穩(wěn)的羽取一真。
SS事務所就?是他們上次掛靠的Sigma
Six事務所簡稱,原本只是為了給五條悟和羽取一真的那次任務行個方便,沒想到這?下真要似模似樣的給他們安排一個專訪了。
事務所那邊倒是完全不介意——反正?他們那邊能?借此大賺一筆錢,有什么好介意的。
至于交給羽取一真和五條悟的這?張名片,則是臨時安排給他們的一位經(jīng)紀人,算是給這?兩位藝能?界小白安排一個新手引導,免得?到時候出什么問題。
五條家那邊對?五條悟的任性?妄為再?如何不滿意,也不得?不認同他才是唯一的下任五條家主,在排場和體面上不會有半點虧待。
“就?是這?樣,記得?不準提咒術(shù)界相關(guān)的事情�!�
夜蛾正?道忍不住又叮囑一遍。
“一真我比較放心,但我不放心的就?是你,悟,”
他特?意提高?聲音,再?強調(diào)一遍,“到時可千萬不能?亂說!”
“知道啦知道啦——”
五條悟拖著軟綿綿的尾音回道,對?夜蛾老師的擔心感到分外不爽。
他只是愛玩而已,又不是真的不知輕重,怎么總一副憂心他闖禍的模樣!
“那就?好�!�
夜蛾正?道點頭。
“隨便答答就?行了,反正?這?種采訪只會有一次而已�!�
——并?隨口立下了一句fg。
第80章
第
80
章(感謝無窮級數(shù)的深水)
……
在這個難得沒有?任務的周末到來之前?,
五條悟和?羽取一真先按照夜蛾老師的交代,打?電話?給名片上的這位經(jīng)紀人。
名字叫津地智也。
電話?一接通,對方就先出聲打?來招呼,
格外熱情。
“是五條先生和?羽取先生吧,
哎呀,很榮幸能得到這次帶你?們的機會呢!”
竟然被年齡大的人稱呼為先生……五條悟眨巴了兩下眼睛,感覺格外新奇。
“我們需要提前?準備些什么嗎?”
“哈哈哈哈,不用不用,”
津地智也笑得爽朗又親切,言談間相當客氣?。
“到時候我會先給一份采訪稿給你?們,
大概準備下回答就好啦!”
“如果有?不想回答的問題也只管告訴我,我會幫忙和?雜志那邊協(xié)商,
讓他們換一個或者勾掉采訪都?可以�!�
“別緊張別緊張,
只是一次回饋粉絲的個人采訪而已。哎呀,
你?們真的相當受歡迎哦,
我們這邊還?堆了很多要轉(zhuǎn)交給你?的禮物呢!”
津地智也貼心的說?了一長?串注意事項,還?交代采訪前?一天記得早點睡覺,
最好還?能敷個補水面膜,可以保證第二天用最好的狀態(tài)來應對雜志拍攝。
掛斷電話?后?,五條悟沉默片刻,問羽取一真。
“你?覺得我們需要……嗯,
敷面膜嗎?”
羽取一真斷然搖頭。
“完全沒必要�!�
游戲包裝上的漂亮小悟,
和?在游戲里打?二周目的他,已經(jīng)充分證明了這是張多么偉大的臉。
“那就不管了——”
五條悟?qū)⑹�?機往旁邊一甩,
整個人朝后?仰面倒在床上,又懶洋洋滾了半圈,慣例扯過枕頭來抱住。
“打?游戲打?游戲!”
他又高高興興的來喊羽取一真跟他一起玩。
正準備回自己宿舍的羽取一真腳步一頓,
從善如流拐了回來,打?開電視機、分對方一個手?柄,再順勢靠著床邊坐下,腦袋的高度正好與趴著的五條悟一致。
五條悟懶得把游戲機在兩個宿舍間搬來搬去,索性?掏錢買了兩部,游戲碟則各放了一部分。
而此刻,他在等游戲加載的過程中,隨手?拆開一個還?沒吃完的紅豆泥團子,掰成兩半,塞給羽取一真一半,自己一口塞完剩下的一半,腮幫都?鼓了起來。
在做出這一連串行為時,他的眼睛還?盯著屏幕,幾乎沒有?分出太多注意力在手?上。
可以說?剛才純粹是無意識動作,或者是這段時間相處下的習以為常。
而羽取一真接過那半個紅豆泥團子,也極為自然的吃完了,又舔了舔沾上紅豆餡的手?指。
他們?nèi)虥]有?任何交流,就好像這些動作是一種早有?定論的慣例、是無數(shù)次分享后?的潛意識行為。
至于羽取一真的[不怎么吃甜食]這種話?,他早在很久以前?就不說?了。
此刻的夕陽斜照,使窗臺上那些拇指大小的瓷貓貓在床鋪與地板上拉出了長?長?的逼真倒影,好似真有?這么多只小貓活了過來,在這間房里輕盈的、神氣?的跳躍著,繞著二人打?滾、舔毛、撲蝴蝶。
亦如那不時漏出的笑聲與愉快的交談,同樣令這短暫一刻被延續(xù)得更?長?、更?長?。
…………
到了雜志采訪的周末,羽取一真早早就被五條悟敲門喊醒,洗漱穿衣,然后?出發(fā)去目的地。
羽取一真剛跨出宿舍門,看見他打?扮的五條悟就不忍直視的瞇起眼。
“你?怎么能穿高專制服去采訪?”
羽取一真揪起了點襯衫的布料,示意他沒有?穿外套,而這件純白色的襯衫也不是什么特別的版型款式,應該沒什么關(guān)?系。
“我特意把外套脫了的�!�
“那也不行,”五條悟問,“你?的常服呢?”
羽取一真用沉默回答了他。
五條悟:“…………”
五條悟抬手?比了比二人的身高,發(fā)現(xiàn)羽取一真僅比自己略矮一點后?,轉(zhuǎn)身就回自己宿舍。
“你?等等,我回去拿一件我的給你?!”
都?是即將登上雜志的酷guy了,怎么能就穿一件這么普通的白襯衫!
不得不承認,無論是28歲的五條悟還?是15歲的五條悟,在穿衣打?扮上都?很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還?很酷。
等羽取一真重新?lián)Q好那身由五條悟精挑細選的裝束,再等他后?退幾步拉開距離,還?特意捏著墨鏡腿抬起,又用蒼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才勉強滿意地點點頭。
“嗯,這才像話?�!�
“好�!�
羽取一真抿起嘴,剛露出有點想笑的表情,就讓五條悟大驚失色,連忙揮手?讓他收回去。
“你?現(xiàn)在是個酷哥,記住,你?是個面無表情的酷哥,絕對不能笑知道?嗎,這身衣服就是為酷哥量身定做的,一笑就不帥了!”
難得笑一次,還?要被迫收回表情的羽取一真:“……”
他好奇問五條悟:“你?穿這身衣服的時候,也完全不笑嗎?”
真的假的……這么活潑的漂亮小悟,也有?繃緊表情�?岬臅r候?
“這身是我回五條家穿的,”
五條悟撇了下嘴,光想起來就怪不高興的。
“一看到那群板著臉沖我說教的老家伙,我就笑不出來了。”
“………哧�!�
“啊,都?跟你?說?別笑!”
“好好�!�
“………”
等五條悟和?羽取一真來到高專的山腳下時,SS事務所的經(jīng)紀人——津地智也已經(jīng)在轎車邊等他們了。
看見兩個氣?場截然不同的帥哥并肩走來,他的眼睛頓時一亮。
“哎呀真不錯,相當精神!”他毫不吝嗇的夸道?,“完全不輸于那些當紅偶像嘛,你?們一定會火的!”
“真的嗎!”
五條悟也順勢被夸得格外高興,連那頭翹起的純白毛毛都?似乎跟著更?加精神了,可愛得要命。
羽取一真盯著那頭在陽光下暈出一圈淺淡柔光的輕軟白毛,內(nèi)心有?點蠢蠢欲動。
五條悟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對著經(jīng)紀人的表情依舊笑瞇瞇的,假裝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某人盯著,隱隱透出一點熱切。
哼哼,他果然很有?魅力!
這輛專程來接他們的加長?款轎車是SS事務所特意準備的,甚至還?配備有?司機和?兩位隨行助理——即使采訪和?拍攝地點都?在東京,該有?的排場也不能少。
隨行助理是兩位很可愛的小姑娘,一看見五條悟上車,望過來的目光噌一下就亮了。
和?電視上播出的一樣,果然是個超絕大帥哥!
“五條先生是外國人嗎?”
等車開動后?,其中一位已經(jīng)忍不住小聲問道?。
“白色的頭發(fā)看起來不像染的呢……啊如果感覺很冒昧的話?,不回答也可以的!”
畢竟眉毛和?睫毛也都?是純白——如果是染發(fā)的話?,極少會把眉毛和?睫毛都?一并染色的。
“是天生的哦。”
五條悟捻起垂落在眼前?的一撮碎發(fā),笑著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也不是外國人�!�
兩位小姑娘發(fā)出一點點小聲的驚呼,聽起來相當驚喜。
羽取一真坐在五條悟身邊,心里同樣微微點頭,非常能理解為什么助理這么開心。
別說?日本人,這種全然純粹的白發(fā)是在外國人里都?超級稀有?的發(fā)色。
通常而言,如果不是衰老、疾病或染發(fā),幾乎很難見到真正純白發(fā)色的人。
這也意味著——白發(fā)藍瞳的悟,根本就是世界的珍寶啊。
羽取·白毛控·一真,從百分之百發(fā)揮了個人主觀能動性?的角度出發(fā),給出了格外認真的評價。
五條悟的蒼瞳微微一偏,落向旁邊這位似乎在內(nèi)心里想了一大堆話?的羽取一真身上,不動聲色地瞇起,連那隱約露出的笑意也顯出格外狡黠的味道?來。
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具體在想什么,但肯定正在心里偷偷夸他吧?
哼哼。
等轎車停在雜志社門口,津地智也帶著他們?nèi)ヒ娺@次的采訪主編,順帶叮囑拍攝會在采訪結(jié)束后?開始。
“到時候衣服要換成他們準備的……”
“什么,竟然要換掉衣服嗎!”
這句話?剛開了頭,五條悟立刻大驚失色——明明是他給兩人精挑細選出來的衣服!
“當然,時尚雜志就意味著需要肩負起引領(lǐng)年輕人潮流與審美的責任,有?時還?會需要給贊助商打?廣告,”
津地智也耐心解釋道?,邊抬眼去瞧五條悟衣服上的商標logo。
“就算版型還?行,怎么說?也不能穿著太過廉價的衣服,至少……”
他看著那個明晃晃的奢侈品logo,突然陷入了沉默。
甚至站五條悟旁邊的羽取一真也被套了件昂貴的奢侈品在身上——雖然他自己對這方面幾乎完全不懂,也不清楚這身衣服的價值。
但對于混跡在藝能界、對奢侈品耳熟能詳?shù)慕虻刂且捕�,這一幕堪稱金錢暴擊。
一件上衣,就至少抵他三個月工資……
不,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真的還?有?必要來上一個區(qū)區(qū)時尚雜志的采訪嗎……
就算去什么財經(jīng)雜志,也會被人家點頭哈腰地鞠躬迎進去的吧?
話?說?老板一開始怎么叮囑他來著,[無論什么要求,都?盡最大可能的滿足。絕對、絕對不能得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