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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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柜臺下的空地塞了幾個(gè)編織袋，還有幾摞用塑料繩捆扎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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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她珍藏在樓上房間柜子里的時(shí)尚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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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過編織袋拉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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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月英的女人也聽出不對勁：“文良，什么賣掉了��？你之前不是說舍不得賣照相館，就拿著兒當(dāng)咱們的新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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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晏清赫然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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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以為，是這個(gè)摯愛他媽的男人太孤獨(dú)了，所以找個(gè)伴兒來搭伙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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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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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過去遭受的那些質(zhì)問、憤怒和連坐的恨意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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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說服自己，是她的母親辜負(fù)了一個(gè)男人的深情，她才不得不代為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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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那個(gè)深情的男人卻輕易出逃，讓她多年來遭受的痛苦顯得極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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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脫力扶住一旁的臺子，用力呼吸，才不至于被上頭的眩暈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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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裴烈將晏文良撞倒在地，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臉上。明明周遭吵得煩人，她卻什么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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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恍惚的寂靜里，她忽然覺悟，有些人不值得原諒，有些關(guān)系也永遠(yuǎn)不必和解。
第0204章
204.不配（12400珠加更）
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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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這么對晏清！這也是她家，你憑什么不問她，就把她的房間當(dāng)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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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愛死李阿姨了嗎？每天去學(xué)校鬧，到處跟人說她出軌，你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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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呢，全丹洲的人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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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攥著晏文良的前襟，氣得滿眼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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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就是和事佬，不愿跟人起沖突，就連當(dāng)初欺負(fù)他和他媽的惡霸，他都能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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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dú)晏文良他沒辦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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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晏文良到處罵李曼蔓，學(xué)校里那群男生又怎么會(huì)學(xué)去，最終反噬到晏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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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年紀(jì)小，裴姝不許他動(dòng)手，他就只能每天來照相館“偷”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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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偷到自己家里去，遠(yuǎn)離惡心的晏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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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聽晏清要回丹洲就開始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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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那個(gè)男人保護(hù)不了晏清，更怕晏清太善良，又繼續(xù)忍受這個(gè)家給她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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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這個(gè)人以前不是東西，現(xiàn)在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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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她做錯(cuò)什么了？以前你不管她，還罵她。她明明那么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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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第一你從來看不見，別人欺負(fù)她你也不管！她穿裙子你就發(fā)瘋，我來找她，你就說她跟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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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你配做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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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文良快五十歲了，這一摔把他摔得頭暈眼花，好一陣子沒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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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馮月英一直試圖幫忙，上前踢拽裴烈，被晏清伸手?jǐn)r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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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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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好好說，別動(dòng)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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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冷笑了一下，那就好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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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面生，應(yīng)該是外地來的吧？我爸的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就跟你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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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年紀(jì)，應(yīng)該有過前夫或者前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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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務(wù)必記住，別在他面前提。以后結(jié)婚了，也別跟別的男人說話，否則你就是精神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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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別的男人，也要一直崇拜我爸，圍著我爸轉(zhuǎn)，否則的話你就是疑似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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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huì)鬧到你的工作單位，以及任何與你有關(guān)的團(tuán)體，找出你的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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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給你編一個(gè)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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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候她年紀(jì)小，不明真相。晏文良更會(huì)扮演受害者，她就跟他一起同仇敵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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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口中那些惡劣的詞匯，從她離開的母親身上，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她才發(fā)現(xiàn)事實(shí)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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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無法原諒李曼蔓，也無法真正怪罪她的決定。就算她真的愛上了別人，那也是因?yàn)檫@個(gè)男人確實(shí)不值得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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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蔓唯一的“過錯(cuò)”，不過是更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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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新房’的房產(chǎn)證你看過嗎？你確定上面寫的是晏文良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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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月英眼神一動(dòng)，也不管地上的晏文良了，直接進(jìn)了他的房間翻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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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晏文良總算回過神，一把推開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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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還沒康復(fù)，剛才完全是靠體重壓著人揍，這一推毫無招架，好在被路過的孟司尋撐了一把，才沒有磕到受傷的左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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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司尋跨過他，來到折疊餐桌前，毫無預(yù)兆地一手托著桌邊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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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四年前的冬天那樣，叮呤咣啷，桌子傾倒，碗筷摔落，菜汁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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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晏清不再惶恐，反倒是晏文良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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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孟司尋大叫：“你是誰啊你？你想干什么？月英，快報(bào)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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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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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司尋淡定地安撫他，然后看了眼手機(jī)來電，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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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日安照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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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門外兩個(gè)警察敲了敲敞開的門：“是哪一位報(bào)的警？”
第0205章
205.我在（12500珠加更）
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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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監(jiān)控的“案發(fā)現(xiàn)場”，在孟司尋慢條斯理的解讀下，順理成章地成了家暴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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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房本的馮月英，切實(shí)地作為受害者，默認(rèn)了這場“家暴”，被帶出去與晏文良調(diào)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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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歸于平靜，孟司尋才跟晏清道了歉。沒有接到邀請就進(jìn)門掀桌，本就不太禮貌，他還不小心聽到了一些晏清未曾透露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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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搖了搖頭，還得感謝他為鬧劇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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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地拽過編織袋，拖著自己的東西，一步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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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不是她的，也不是晏文良的，她就算不住也不接受驅(qū)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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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當(dāng)看到雙喜床單時(shí)，她不得不承認(rèn)，再強(qiáng)硬的心智還是會(huì)在獨(dú)自面對這一切的時(shí)候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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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呼吸不上來，瞬間失去力氣，蹲在地上動(dòng)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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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熟悉的房間，家具還跟過去一樣，衣柜、寫字臺、雙人床、小沙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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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切又是這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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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家人，沒有回憶，也沒有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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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門外有聲音，還以為是Noioso，忙站起身，裝作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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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一瞥，卻發(fā)現(xiàn)是拄著兩拐的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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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樓梯窄而陡，也不知道他怎么用四條腿爬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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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滿頭大汗，顯然用盡了全身力氣。他悄悄瞄了晏清一眼，見她好像沒哭，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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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來干什么，也幫不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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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嘲他，裴烈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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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幫不了大忙，但我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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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在一旁的小沙發(fā)上坐下，患處脹痛，他只能側(cè)趴下，像條狼狽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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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個(gè)死人，他的尸體也得擱這兒。他知道晏清有多難受，絕不能讓她一個(gè)人待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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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扎眼的紅床單，他皺了皺眉，拿起拐杖撩起邊緣一挑，就把它扯脫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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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嘻嘻一笑，這拐杖雖然走路不利索，但打人、干家務(wù)還是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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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回頭，看他一眼，這才走過去將床單全部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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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掉了床單，晏清像扯掉了那層無法讓她呼吸的膜，她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那么悲傷，也沒有那么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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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安靜下來，將自己的東西從被囫圇塞入的編織袋里，一樣一樣地掏出來，擺回原位，像是重新拼合被打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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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時(shí)候拐杖是徹底幫不上忙了，裴烈只能安靜地趴在沙發(fā)上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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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huì)兒，肚子開始丟人的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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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看了他一眼，裴烈埋下頭裝無事，他怕自己被趕下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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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了一會(huì)兒，再抬頭晏清不見了，應(yīng)該是去下面拿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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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趁機(jī)以目光掃射整個(gè)房間，試圖找出一樣可以吃的東西，總算在未掏光的編織袋里看到了一個(gè)餅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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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的方形圓口開蓋鐵盒，紅綠圣誕風(fēng)格的包裝上是各種誘人的餅干示例圖。金屬邊緣、磁漆包裝有些磨損，應(yīng)該有些年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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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東西他小時(shí)候常吃，幾乎每家每戶都會(huì)有這種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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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原裝，還會(huì)稱散裝的米花糖、巧克力，以及雪餅仙貝一類的放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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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盲盒寶藏，他小時(shí)候胖，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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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探身拿起，哎呦，還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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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奮地掰開盒蓋，房間光線太暗，一眼沒看清，直接下手去掏，不想竟然掏出一疊“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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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的說是一些沒塑封的照片和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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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隨便翻了幾張，竟然全都是他，不過沒有看鏡頭，顯然是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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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片也是寫給他的，地址是江城，甚至都貼好了郵票，但他從來沒有收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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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張張翻過去，借著昏黃的燈仔細(xì)看，像是心上的那層塵埃，被歲月的風(fēng)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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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清晰，又如此強(qiáng)烈，他在恍惚的盡頭“咚”地一聲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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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看著去而又返的晏清，忽然懂了她過去所有的言不由衷。
第0206章
206.遲到的告白（12600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