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樓下叫她名字,
就是故意要給她難堪,她終于選擇給宿管阿姨打電話,
說她不認識現(xiàn)在在樓下喊的那個人,要宿管阿姨把他趕走。
周檸瑯沒想過遲宴澤會干這種事,
死乞白賴的跑到女生樓下瞎喊,
弄得他們像是一對要鬧分手的情侶。
樓里看熱鬧的女生都開始為他們玩梗分手那天雨很大了。
可是,
周檸瑯一直在心里堅信,
自己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那種被他隨便使一個煽惑眼神就勾過去,玩膩了就隨便拋棄的女朋友。
他們就是玩了個曖昧游戲,然后周檸瑯先喊停了而已。
夜深了,雨勢漸大。
好像宿管阿姨真的出去趕人了,
遲宴澤終于走了。
周檸瑯豎起耳朵,
仔細聽,只聽見雨聲沙沙。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亮起,
他發(fā)來:【還有兩個小時今天才結(jié)束,
馬上來首城公館找我,
不然我今晚真在你樓下扯嗓子喊一宿�!�
“瘋子�!敝軝幀樔滩蛔〉土R。
她在空蕩蕩的宿舍里坐了十分鐘,
冷風吹得窗戶啪啪響。
周檸瑯漸漸變得難以形容的心神不寧,怕他真的那么瘋,隨便披上一件高腰拉鏈衛(wèi)衣外套,捏了傘,在雨里走去首城公館找他。
周檸瑯想,就在今晚請他吃頓飯吧,散伙飯,還有大半月就要開學了,他要離開去璃城的航空學院練飛行實。
既然他想一定要在今天吃,她就請好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周檸瑯在路上絞盡腦汁的想,等一下請他吃什么合適,他會不會故意為難她,讓她請收費特別貴的館子。
等她到首城公館的頂樓,用密碼開了門,她的瞳孔被眼前看見的一切驚得劇烈的顫抖。
遲宴澤挺著腰,半弓著身,撒開長腿,獨自坐在美式黑色真皮沙發(fā)上抽悶煙,對著一屋的甜美布置吞云吐霧。
放在門口水桶里的奢侈品長柄雨傘還在滴水,嘀嗒嘀嗒,它的主人剛回來沒多久。
周檸瑯把自己的廉價格子雨傘跟那把愛馬仕定制放在一起。
在一個雨天,在一個周檸瑯滿十九歲的雨天,大為不同的它們渾身透的依偎在一起了。
見倔強的女生終于為他來到,遲宴澤眼神復雜的看向她。
周檸瑯望見那些色彩繽紛的氣球,三層高的鮮奶油蛋糕,還有鋪滿一地的粉紫色摩洛哥玫瑰。
馥郁芬芳的香氣迎面飄來,溫暖燭光在漆黑的雨夜亮起,這是遲宴澤為周檸瑯準備的生現(xiàn)場。
她是他的公主。公主過生,值得他徹夜不眠的親手布置一個瑰麗幻境給她。
周檸瑯還以為遲宴澤根本不知道今天她生,可是他早就為她準備好了生現(xiàn)場。
周檸瑯終于明白,今天凌晨零點為何他要偏執(zhí)的給她打視頻,因為他要第一個跟她說:生快樂。
其實他沒必要趕在她考駕照的那天趕回京北,陳頌他們一幫京圈二代在津城還為他安排了不少娛樂項目,他可以在津城變著花樣的玩,玩一整個禮拜都行。
遲宴澤為了陪周檸瑯考駕照,還為了給她過生,才提前回了京北。
周檸瑯是個社恐,她的朋友很少,暑假里,孤零零的呆在一個陌生大城市,經(jīng)歷一些光靠拿筆寫卷子的方式不能解決的麻煩事時,遲宴澤都會為她出現(xiàn)。
比如她在綠燈港兼職,他覺得不適合,他便讓許家給她打電話,讓她去給許舟也做家教。
她在駕校開車撞樹,被暴脾氣的教練罵,被全駕校的學員嘲笑,甚至真的沒有悟性,很難學會駕駛這件事,他便每天早起,陪膽小的她去練車,手把手的教她,直到把她教會。
甚至,當她過生,他在他的公寓里專門給她準備一場只屬于她的生宴。
遲宴澤從來沒有對一個女生這么好過。
周檸瑯卻一再的把他推遠。
那天,她拿到駕照了,他以為是時候跟她正式確認關(guān)系了,她卻無情的對他說吃散伙飯,她應(yīng)該不知道當時他身上還揣著要送給她的生禮物。
客廳里飄蕩在天花板上的那些馬卡龍色的浪漫藍□□氣球,在不由自主的浮蕩。
搖擺的樣子,就跟周檸瑯身體里的那顆心一模一樣。
周檸瑯下意識的咬住唇,鼻頭酸得不能再酸。
她真的沒想過到他的公寓來,她撞見的會是這樣的景象。
那樣驕傲矜貴的遲宴澤,為什么要這么著臉,為一個拒絕了他無數(shù)次的平民女過生。
周檸瑯低頭,跟玄關(guān)處那兩把放在水桶里的雨傘一樣,嘀嗒嘀嗒的落淚了。
她提起雙腳,慢慢的走向暴烈如火,又溫柔似水的男生,站在離他身邊半米遠的距離,鼓起勇氣問他:“你想吃什么飯?我請你。”
她說話的嗓音是沙的,又細,遲宴澤聽不清。
“說大聲點,我聽不見�!彼炎旖倾曌〉臒熣�,懶拽的輕噴出一口悠長煙圈。
空氣里泅著的青白煙霧緩緩散去,他朗如星月的臉出現(xiàn)在周檸瑯眼皮底下。
臉色是嗔怒之中帶著無奈的縱容。
周檸瑯沒做回答。她知道他真的生氣了。
遲宴澤伸手一拽,強勢的把周檸瑯拉到他腿上。
粲然的黑眸浮動,他睨著她哭得滿是淚痕的臉,沉聲問:“哭什么?老子又欺負你了?”
明明是她忽然把他們之間的一切喊停,在遲宴澤剛開始覺得有趣的時間點,他從她身上什么都沒得到,她就要給他安排一頓散伙飯。
他真的沒這么縱容過一個女生,周檸瑯是第一個,她真的很有本事。
“你想吃什么,我請你。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吃�,F(xiàn)在北清大后門還有很多館子在營業(yè)�!敝軝幀樒_頭,拿手背擦了擦眼淚,哽咽著,還是要逞強的跟他提這件事。
遲宴澤拾起她瘦弱的下巴,緊緊扣住。
“老子今天只想吃你,給不給吃?”眼神赤.,斥滿欲感的盯住她逃無可逃的臉蛋,他問。
被12棟女生樓的宿管阿姨趕走后,他在大雨里撐傘回到首城公館頂樓,在高處睥睨攏著朦朧燈火的整座城市建筑,心里空落一片。
有一股燥意不斷的為周檸瑯涌出,在喉頭,在胸腔,在小腹。
周檸瑯真的惹到遲宴澤了。
他今天從凌晨給她打視頻開始,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想陪她過一個生而已,她卻那般不情愿。
早上下雨了,昨晚沒睡好的他眼睛都是紅的,卻還要專門跑去許家陪她上家教課。
明明當時他主動創(chuàng)造了相處的機會,周檸瑯卻連個正眼都不瞧他。
后來,最離譜的是,她還跑去跟一個老男人相親。遲宴澤親眼看著她上的老男人開來的那輛卡宴。
周檸瑯絕了。在遲宴澤這兒,她真的絕了。
“周檸瑯,老子今晚真的要弄你了�!逼牡男媛涞街軝幀槹l(fā)燒的耳朵邊,他色氣的告訴她,“不把你狠狠弄哭,算我輸。”
“……”
周檸瑯早被遲宴澤那雙黑眸盯得渾身發(fā)燙,兩片嬌嫩的嘴唇黏在一起,說不出任何話來。
直到他伸舌上來,撬開禁閉的它們,她才從喉頭發(fā)出綿軟的,細小的抗議。
可是已經(jīng)為時已晚。
那些抗議更類似于勾引。
他口腔里帶著淡淡的煙味跟薄荷味,還有金銀花露的清甜味道。
自從周檸瑯把金銀花露帶進遲宴澤的世界,遲宴澤就經(jīng)常喝它。
此刻,他將粗舌探入她的檀口,摩挲她敏感的口腔內(nèi)壁,大膽的輾轉(zhuǎn),搜刮,.弄,讓她伸出小手拽住他體恤領(lǐng)口的抵抗全部失去效力。
遲宴澤扣著她的細腰,將她緊摟在他懷里,不讓周檸瑯再逃。
為了懲罰今天她讓他受的這些憋屈,他狠狠的吻著她,弄得她像溺水的小動物一樣,只能撲在他懷中,求他搭救,給她一條生路。
“嗚嗯……嗯嗯……
LJ
”
周檸瑯快被吻得窒息了,服輸?shù)臑槟猩鷩聡摮雎暋?br />
他才放開她,睨著她泛紅的潮眼睛,不發(fā)一語。
周檸瑯被看得難堪,垂首下去,躲著遲宴澤。
遲宴澤追上來,咬她耳朵,魅聲低語:“又大一歲了,不要再別扭了,純粹于當下就行了。”
遲宴澤曾經(jīng)對別人祝福過,請執(zhí)著于理想,純粹于當下。
周檸瑯想起這個話的后半句。
今晚,她要不要純粹一次呢。
她明明那么喜歡他,卻要一次次的將他推遠,只因為他是那柄在漆黑的雨夜里一旦出現(xiàn),就會吸引眾人目光的奢侈品雨傘。
而她只是一把勉強能撐過幾場及時雨,就會被人無情丟棄的廉價雨傘。
周檸瑯有些自卑的想著,然而卻不能這么一直專心的想著。
插在蛋糕上的十九根蠟燭悄無聲息的燃燒。
一地玫瑰,一室燭光中,不止彼此的眼神黏稠的交匯,甚至連呼吸都碎裂在了一起。
遲宴澤充滿技巧性的吮吻上女生繃緊的天鵝頸,在她敏感的雪膚上種下一顆又一顆的莓。
空曠的客廳里忽然響起嘩啦一聲脆響。
凝滯在兩人之間的曖昧躁動氛圍非但沒有被這響聲打破,反而變得更加的濃厚。
她身上的短款運動拉鏈外套被遲宴澤拉下。
“周檸瑯�!彼蛦〉囊髋端拿�,語調(diào)煽惑,“爺要開始吃你了�!�
密密麻麻的吻像窗外的雨點,漸次墜落。
無袖棉萊卡裙的布料很薄很貼身,以至于就算沒有脫,他的唇跟手落下的每一次,都讓周檸瑯纖柔的身體發(fā)出難忍的顫栗。
盡管心里憋著怒火,遲宴澤的動作依然很輕。
終于寵哄到將那件染上她燥熱體溫的貼身棉裙從她身上剝下,他不再蠻橫強勢的叫她:“周檸瑯”。
他用讓她酥麻心肝的聲音叫她,“檸檸”。
“檸檸,你這里好軟。”遲宴澤發(fā)出滿意的嘆息,喉頭像是悶燃有一團火,愈燒愈旺,弄得他口干舌燥。
他將她奶柔的身子迎面抱坐在他的腿上,在頂樓公寓的客廳里對她上手,開始貪享她的美好。
周檸瑯咬緊了唇,乖乖承受,任他作亂。
“檸檸,原來你這么敏感的嗎?這么容易被我親出莓印……”男生用來親她的薄唇翕動,發(fā)出痞氣的笑聲,裹著炙熱的鼻息,在暗夜里一再的下墜。
力道帶著那么點兒使壞,更多的是溫柔。
作者有話說:
別嫌棄他們的校園part惹,后面真的很多這種帶感拉扯。大學時的澤爺車速起碼300邁。ORZ。
第42章
冰糖雪梨
“把老子睡了,想當沒發(fā)生過?”
身上的萊卡棉裙掉落,
周檸瑯瑩白如玉的肌膚被男生不帶任何掩飾的露骨眼神一寸寸的掠過。
下一秒,內(nèi)衣扣子松了,松懈的感覺讓周檸瑯的小臉燒了起來,本來只是發(fā)熱的燙,
現(xiàn)在是她感到兩邊臉蛋完全是在燃燒了。
她感到自己像塊潮的木頭,
被遲宴澤鍥而不舍的烘干跟引火,
充滿耐性的點燃了。
“檸檸,生快樂�!�
遲宴澤把女生帶著幽幽香氣的纖柔身體抱到點著燭火的蛋糕邊,
要她吹蠟燭。
爾后,
他就在那塊有一人高的巨型蛋糕旁邊抱住她。
一室紫粉色的摩洛哥玫瑰散發(fā)的香味也不及她身上獨有的那股淡香勾引他。
這個殘夏的潮雨夜,他給她過生,
她請他吃飯。
最后這個失控的夜變成了一個兩人不顧一切相擁的下墜。
被他帶欲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逃無可逃的周檸瑯捫心自問,
下雨的時候人會在乎手里撐的是什么傘嗎。
不會,
下雨的時候,
人只要不被淋,
不感到冷就好了。
她喜歡他得心都為他疼的時候,正好被他這樣抱住就夠了。
首城公館頂樓公寓到了深夜,靜謐得像一副潑墨油畫。
夜色深沉,周檸瑯在遲宴澤的懷抱里哭得止不住,哭聲柔軟又脆弱,
好像她受了很多的欺負。
他只能帶著紊亂的呼吸,
收著納著,用滾燙的唇貼在她敏感的耳廓,
不那么縱情的哄她,
讓她接受他。
可是周檸瑯還是覺得難以負荷。
因為他是遲宴澤,
一切都那么強勢凜然的遲宴澤。
*
天明,
窗外的雨還在下。
周檸瑯在首城公館醒來,廳里混亂的生宴場面已經(jīng)被人收拾干凈了。
這是第一個周檸瑯過過的沒有吃蛋糕,而是她掉進蛋糕里的生。
她想起昨夜她渾身沾滿奶油,后來被遲宴澤抱到浴室里洗干凈。
他們的第一次是在鋪滿玫瑰,點燃燭光的首城公館的客廳里,遲宴澤給周寧瑯精心布置的生現(xiàn)場。
頂樓公寓三面都是落地窗,像個空中樓閣,映射出京北城璀璨的夜景。
溫柔似水,灼燙如火的遲宴澤帶周寧瑯度過綺麗的一夜。
醒來的周檸瑯從床上翻了個身,感到身上還是有些疼。
正要起身下床,房間外忽然傳來年輕男生們放肆又恣意的說話聲。
周檸瑯聽出來是陳頌,還有周墨愷,以及幾個平時跟他們玩得好的學校里的人,他們都來了。
八月到了,在老家閑來無事的他們都陸續(xù)從老家來到京北,要提前籌劃新一學期的生活。
周檸瑯心里有點慌,不,不該說是有點,是很慌。
她根本沒想過她一個乖乖女昨晚在遲宴澤的公寓里過夜,還跟他做了那事,隔天醒來她就被這幫人抓個現(xiàn)行。
周檸瑯十分害怕他們知道昨晚她跟遲宴澤做了什么事。
“誒,澤爺,你公寓里怎么這么多花��?這什么花,玫瑰嗎?怎么是粉紫色的?味道也很特別,多少錢一朵�。克徒o哪個妞的啊,場面怎么能搞這么盛大�!敝苣珢鸢l(fā)出一連串的疑問。
“所以昨晚有人在這里過夜?”陳頌瞧了瞧主臥的門是緊緊合上的。
“誰啊?誰在這里跟我們澤爺過的夜?”
“趕緊叫出來,讓我們認識一下�!�
一群男生開始在客廳里玩游戲,打牌,大聲聊天。
他們知道入戶密碼,以前經(jīng)常來,把遲宴澤的公寓當成是樂園,在遲宴澤答應(yīng)的情況下,時不時就要到這里來聚聚。
遲宴澤對他們來沒有要求,只說過不要帶女生來,而且要愛干凈,因為這是他住的地方,他有潔癖。
陳頌跟周墨愷聽完就總嘲笑他,出門整天勾三搭四的,回家獨門獨戶,自己不帶女生回來都算了,還不準他們帶來。
嘲笑歸嘲笑,真正了解遲宴澤的人都知道,其實他在外面都是逢場作戲,他的異性眼光特別高。
高到什么程度呢,他來京北,在他身邊出現(xiàn)過的女生數(shù)數(shù)也有二三十個了吧,在外面,他給她們面子,她們喜歡貼,他就讓她們貼著。
但是離開那尋歡作樂的場地,他寧愿一個人呆著,也不讓她們來打擾。
這個公寓迄今為止,好像只有江茉染來過,但是江茉染也沒有睡過主臥。
江茉染是他親戚,他們之間沒有那種男女之情。
所以,陳頌現(xiàn)在特別好奇主臥里睡的是誰。要是真是陳頌心里猜的那個女生,那她跟遲宴澤之間就真的失控了,后續(xù)肯定不容樂觀。
墻上還貼著happy
birthday形狀的金.色.氣.球,氫.氣.槍還放在一邊,是遲宴澤自己親自給氣球打的氣。
插在進口奢侈水晶瓶里的摩洛哥玫瑰還在盛放,昨晚在這個公寓里一定上演了香艷至極的情.事。
遲宴澤這樣的男人,風流又下流,真要起了心對一個女人做那種事,她只能為他化作一枝梨花春帶雨。
陳頌算是把這些情致都看明白了。
周墨愷打開巨幅電視,想玩游戲,撿起手柄,招呼跟他來蹭玩的兩個飛院的男生道:
“張磊,吳霆,坐啊,你們別見外,今天在我們澤爺這兒好好玩,他這公寓二樓還有健身房跟游泳池,你們上去隨便玩,等開學了,教官要是把我們分到條件最次的分院去開初教機,就沒這機會好好玩兒了�!�
“那肯定,今天我們要在澤爺這兒好好耍一天,天黑了都不走。”兩個男生呵呵笑,欣然答應(yīng)。
“對,對,對,中午都別出門,就在這兒喊外賣吃就行了�!彼麄兿氤鰜硪粋蹭吃蹭喝的好辦法。
他們都是普通家庭出身,今天被周墨愷帶來闊少爺?shù)捻斏莨⒗镩_眼見,見到有這么多好玩的當然不愿意走。
這可把遲宴澤給難到了,周檸瑯還在臥室里睡著。
她那么小家子氣,肯定不愿意走出來見到他的朋友跟同學。
而且還是在他跟她做了的第二天早上,這群人就不分時宜的來了。
陳頌這個心有城府的鬼靈精早就把一切洞若觀火,端著杯氣泡水,坐在真皮沙發(fā)上,什么都不干,敲手指玩,好整以暇的等著遲宴澤的官宣什么時候上演。
陳頌真的看出來了,昨晚遲宴澤在公寓里給一個女生過生了,還留她過夜了。
兩人一起睡的主臥,兩個人肯定做了。
遲宴澤-了。
他不再是個處男。
陳頌笑笑的,望著他,問:“是寧檸嗎?”陳頌故意問起那天他在綠燈港介紹給遲宴澤的女生。
“不是�!边t宴澤回答。
“那是,檸檸?”陳頌玩味的叫周檸瑯名字中間那個字的疊音。如果不是她,陳頌愿意自砍腦袋。
“你把這群人給我弄走,我就告訴你。”遲宴澤睨向陳頌,沒好氣的咒罵他,“陳頌,你挺賤的,你就是專門帶人來搗亂的吧?”
陳頌笑應(yīng):“也不是,來祝賀你的,終于不再是處男了�!�
“給老子滾�!边t宴澤低罵了一聲,“你們不走,我走行了吧。”
“有本事帶出來官宣啊�!标愴灱に�。
遲宴澤愛搭不理,轉(zhuǎn)身走進了主臥,輕輕合上了門。
周檸瑯站在落地窗邊,身上胡亂穿著男生的一件灰色棉體恤,衣擺堪堪遮住她腿根,像超短裙。
昨晚她的衣服都被他弄上奶油了。
他吩咐早七點來做家政的阿姨拿她的那件裙子跟外套去洗了。
剩下內(nèi)衣,散在沙發(fā)跟地毯上,奶白bra的扣帶蕾絲被撕壞了,同套的奶白蕾絲內(nèi)褲也破了。
阿姨問這套內(nèi)衣的主人還要不要這些貼身布料,要的話,要不要阿姨幫著補。
遲宴澤現(xiàn)在見了周檸瑯,就問起她這件事:“你要是想補它們的話,阿姨說幫著補�!�
“你說什么呢?干嘛要問我這個�!敝軝幀樎犃耍臼前桌锿阜鄣拿嫔鋈痪妥兊萌t了。
她覺得遲宴澤是故意的,甜頭都嘗完了,還要這樣特別壞的來羞辱她。
“遲宴澤,別太過分�!彼锰貏e軟的聲音咒罵他。
遲宴澤勾了勾唇,粲然的黑眸里濺出愉悅的光,笑道:“怎么過分了?我在你問你正事,人家家政阿姨還在等著回話呢。不是你的衣服嗎?還要不要?”
“肯定不要了。”周檸瑯?gòu)陕曊f,“都是被你弄壞的。”語氣甚為委屈。
“行,那我給你買新的�,F(xiàn)在咱們就出去買,買一大堆的。以后我再慢慢一件件的弄壞�!边t宴澤拉她手,作勢要帶她出門。
他沒有經(jīng)驗,不會脫那么精致的東西,情急之下,給她脫壞了,現(xiàn)在他真的愿意負責。以后他可以給周檸瑯承包買這類衣物的重任。
“我不出去,我不想見你那些狐朋狗友。”周檸瑯很認真的拒絕。
“怎么了?覺得跟爺上床了,讓別人知道丟臉?”遲宴澤睨著女生忐忑的眼睛,追問她。
“就是不出去。”周檸瑯執(zhí)拗的說。
“不愿意給我名分?把老子睡了,想當沒發(fā)生過?”遲宴澤看穿了周檸瑯的心思。
她又想當昨晚的一切是一時歡愉。
難道不是嗎?她覺得遲宴澤應(yīng)該經(jīng)常這樣跟女生縱情聲色。
他太擅長如何討女孩子開心了,昨夜,遲宴澤為周檸瑯燃一室燭光,鋪一床玫瑰,扣緊她的十指,在燭火搖曳中許諾要永遠陪著她。
不止是這一個在她滿十九歲的暑熱漸漸褪去的潮雨夜,還有今后很多個她需要被人陪伴的夜晚,他都會這樣緊緊的與她嵌合。
周檸瑯想起那一幕就覺得心在為他發(fā)酥發(fā)軟。
“遲宴澤�!敝軝幀樥J真的喚他,輕言細語的要求道,“不要告訴別人我們的事,算我求你了。”
周檸瑯知道,像昨夜那種深情繾綣,不會有很多個夜晚的,因為遲宴澤是一個習慣尋歡作樂的浪子。
一旦他覺得膩了,無趣了,他就會抽身離開。
這只是一個逐愛游戲而已。
周檸瑯跟那些終纏繞在他身邊的漂亮女生不一樣,周檸瑯不喜歡被人當成浮花浪蕊,肆意對她評頭論足。
“行吧,只要你不再跟那個相親對象見面,老子可以考慮一下�!边t宴澤開始慣著她了。
后來,遲宴澤想起大學畢業(yè)后他們?yōu)槭裁磿珠_五年,是因為他一開始就在慣周檸瑯。
從一開始,他就把他們的相處節(jié)奏完全交給了她。
他們做.愛了,第二天,周檸瑯的要求是不要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
遲宴澤竟然答應(yīng)了,條件是她不再跟那個她家里介紹的相親對象見面,昨天在許家別墅,遲宴澤親眼見到那個男人將周檸瑯接走。
那個男人的條件不錯,是會讓普通女大學生一見傾心的類型。遲宴澤吃醋吃得快把自己酸死了。
“好�!敝軝幀槾饝�(yīng)了。
“記住這個約定,以后誰都不要犯規(guī)�!�
遲宴澤把女生攬過來,掐著她的細腰,將她帶到他懷里,斂了斂她掉在耳邊的頭發(fā),仔細瞧她瓷白的臉蛋,柔聲問:“還痛不痛?”語調(diào)充滿無止盡的憐惜。
“你說呢?”周檸瑯被他看得一臉?gòu)尚�,拿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試圖跟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可是再也拉不開了。他已經(jīng)擁有過完全的周檸瑯了。
“那么大,你說……痛不痛?”周檸瑯咬了咬唇,質(zhì)問壞到極點的人。他就跟變態(tài)殺人犯似的,把人弄疼了,還要問對方疼不疼。
“那我現(xiàn)在給你吹吹,就不痛了。”他將她拉近了,下流的跟她,搭手上來,說著就要掠起她身上的長體恤下擺。
她架空套著他的棉體,下面什么都沒穿。
“遲宴澤!”周檸瑯生氣,打開他的手,他復又吻上她撅起的嬌唇。
柔柔的吮一遍,探唇在她耳邊,心疼她得不行的說:“想吃什么?我給你帶到房間來。”
屋外正好外賣送來了,陳頌喊了西式快餐,爆炒小龍蝦,還有炸醬面等各種外賣。
幾個男生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打開餐盒就吃。食物的香味傳來。遲宴澤想起該給周檸瑯安排午飯了。她一直沒醒,他早起來了,在等她,想讓她多睡會兒。
周檸瑯被遲宴澤弄得叫了一晚上,嗓子疼,說:“想喝冰糖雪梨。要熱的�!�
她想,他肯定給她弄不來,于是她就故意為難他,說:“北清大三食堂,小吃窗口有賣的。現(xiàn)在快中午十二點了,說不定賣完了。”
周檸瑯嘆了一口氣,有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不一定人想要的時候就能馬上得到。
遲宴澤揉了揉她細軟的頭發(fā),喃聲告訴她:“去床上好好休息,我馬上給你買過來�!�
說罷,他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把臥室里的電視給她打開,讓她看電視解悶,拿起車鑰匙,就要出去。
“遲宴澤�!敝軝幀槅舅拔艺f著玩的�!彼龥]想到他真的會去為她買。外面還在下著大雨呢。
“跟我沒有說著玩的,我們之間沒有說著玩的事�!弊叩介T邊的遲宴澤回頭看周檸瑯,眼神安靜又明亮。
這一瞬,周檸瑯不那么后悔昨晚跟他做.愛了。
要是真的有一千零一夜的童話呢,結(jié)束之后,童話故事的結(jié)局是王子跟公主在一起了。
*
半個小時后,遲宴澤回來,那幫不打招呼就到這兒來蹭吃蹭喝蹭玩的男生全部都被他不容商量的趕走。
“都滾,馬上滾,老子不高興看到你們了。”
“,澤爺,這樣就沒意思了啊,真的沒意思,她在她屋里睡她的,我們在外面玩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趕我們走?”
“就是,就是,我們真的不好奇她是誰。我們也真的不知道她是誰�!�
“對,對,對,她昨晚跟你干了啥,我們一點都不好奇�!�
“我靠,這把坦克轟炸我還沒玩完,別推行不行,我自己知道走�!�
周墨愷的聲音最大,“喲,剛才出去,是專門冒雨去大學食堂給她買冰糖雪梨呢,太他媽的寵了吧?讓我猜猜,她是不是叫三個字的名字,不是很會唱歌,平時也不喜歡說話的那個?”
“滾蛋,都給老子滾,好好的公寓,被你們弄得烏煙瘴氣,都滾,馬上出去。想玩就去煙霞,我包廂給你們開了,我給你們出錢,24小時包場隨便玩。拿著我的車鑰匙滾。”遲宴澤隨便拋給周墨愷一把車鑰匙。
“哎喲喂,我們澤爺換車了��?太酷啦,巴博斯改裝G800��?有錢就是牛,塞納GTR呢?”
“開去保養(yǎng)了,這是我小舅舅的車,注意著開,刮了他會要你們老命,白樺屯空軍基地龍吟戰(zhàn)隊隊長韓雅昶,知道嗎?空軍北部戰(zhàn)區(qū)副指揮的車,給老子注意著開。誰開撞了,我喂誰吃翔�!�
遲宴澤為了把這群人趕走,就把韓雅昶的愛車丟出去轉(zhuǎn)移注意力。
周墨愷可想開這種豪車了,躁動的要馬上出去溜圈。
“行唄,走,兄弟們,換地方了,跟我去煙霞看漂亮妹子穿超短裙了,趕緊的�!敝苣珢鸾舆^車鑰匙,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一群人被趕走了,遲宴澤進房間,給周檸瑯帶吃的。
三食堂的冰糖雪梨遞給她,還是熱乎乎的,他帶走之前,專門讓食堂格外加熱了,還買了其它她經(jīng)常在食堂打飯時喜歡點的小吃。
周檸瑯有點震驚,她適才明明只叫他買冰糖雪梨了,為什么遲宴澤會知道她去食堂通常就點這些。
吃完這頓午飯之后,她只覺得甜,身上有個部位不痛了,心里有個地方也不難受了。
第43章
嬌公主
痞壞得沒邊的人
下午,
天空的雨一直未停。
周墨愷一行人離去后,首城公館的頂樓安靜得人輕易就能聽見沙沙雨聲。
遲宴澤跟周檸瑯在寬闊的公寓里呆了一整天,坐在一起看了會兒劇,家政阿姨給他們做晚飯,
做完就很識趣的走了,
一直都不問起周檸瑯是不是遲宴澤的女朋友。
等阿姨走了,
周遭沒有閑雜人等,只有遲宴澤在,
周檸瑯終于放松了,
對遲宴澤撒了第一個嬌,要他拉大提琴給她聽。
遲宴澤滿足了她的要求。
她說想聽他拉巴赫,
遲宴澤拉了。他今天一整天哪里都沒去,一直陪著她,
對她的要求照單全收。
因為陪她過十九歲生的時候,
他把她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