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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鄧姑娘的手被皇后娘娘拉在懷里,摸到柔荑上的滑膩觸感,皇后眼底微閃。

    “看來你在王府過的不錯�!�

    否則不會短短數(shù)日,就將手護養(yǎng)得如此精細,仿佛從未跟在皇后身邊做宮女,平日里還做過苦活。

    鄧淺淺臉上帶著笑意,聽著皇后語氣親近自然,聊些和這具身子的往事,心中惴惴不安,生怕露出馬腳,讓人看出異常來,只跟著點頭應和幾聲。

    這具身子本是皇后身邊的宮女,她剛來到這異世,未曾度過幾日伺候人的日子,便被皇后喊去,說是將她指到了宇文玄身邊。

    當日皇后面容和順,言語中帶著幾分深意,要鄧淺淺到了宇文玄身邊后,不要忘記了本分。鄧淺淺當時只以為皇后是提醒自己謹小慎微。

    畢竟宇文玄惡名在外,王府猶如龍?zhí)痘⒀�,便沒將那番話放在心上。但如今皇后又提出「本分」二字,鄧姑娘心頭微跳,覺摸出其他的意思來。

    皇后幾次提醒,見鄧姑娘還是一番愚鈍不堪的模樣,眉眼間的耐性去了幾分。

    看來宇文玄對她果真不同,不然這丫頭在她身邊時,不說是聰明伶俐,也算的上懂規(guī)矩。大概是在王府的日子太好過了,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皇后語氣微沉,言語間也不再遮遮掩掩。

    “宇文玄為人狠戾,當初送你去王府也是無奈之舉,為了你在王府好過些,本宮也備齊了足夠花用的金銀讓你帶去。

    可是你自從出了皇宮,竟一次也沒回來過,本宮心中難免掛念,今日聽聞圣上召宇文玄進宮,才一并喊你過來�!�

    若不是鄧姑娘一直不往皇宮遞消息,皇后不會按耐不住,堂而皇之地召她進宮。

    鄧姑娘心中翻涌著驚濤駭浪,不曾想,這具身子還是個探子。

    她躲避著皇后的視線,言語中帶上了猶豫:“宇文玄他平日根本不讓人近身……”

    她所說是實情,之前鄧姑娘不知道「打探」之事時,見宇文玄第一面,就想著為他治好隱疾。

    宇文玄要是知道她是皇后的探子,哪能接受她的好意?

    萬一她在按摩時下了毒手,或者做膳食時加重了藥量……

    鄧姑娘不敢細想,若她是宇文玄,這樣一個「探子」提出的方法,她也是不敢用的。鄧姑娘心頭酸苦交加,既為錯怪了宇文玄而愧疚,原來他的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是有原因的,又為自己的境況而難過,她可不是原身,從沒答應過皇后,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背上了「探子」的名號。

    鄧姑娘這番神情變換,雖然隱密,但坐在她面前的是六宮之主,見識過多少心機詭計。

    從一個眼神中,就能猜測出十幾種意思來。

    皇后從鄧姑娘的神態(tài)中,明顯看出了她現(xiàn)在的傾向,是偏向宇文玄的。皇后暗嗤她背主,面上卻越發(fā)柔和。

    “你也不必太過自責,王府里守衛(wèi)森嚴,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有用的消息。

    我們主仆多日沒見了,不如聊些其他,你在王府過得如何?”

    鄧姑娘眉眼微松,在皇后關于瑣碎小事的問話下,緊繃的身子也漸漸松懈了。

    “宇文玄外表瞧著生硬,其實為人還算不錯……”

    皇后哪里瞧不出她眉眼中的情意,心頭稍稍轉動,便換了口風。

    “你想為他治手?”

    皇后眼中閃過驚訝,宇文玄的雙手,可是敵國用銀針火燎后,一根根挑斷的。即使華佗扁鵲在世,也是治不好了。

    鄧姑娘神色堅定:“會有辦法的�!�

    可是她也只聽過什么溺水救治之法,接骨療法,這筋脈被挑斷之后應該怎么治,還真是沒有頭緒。

    只能暫且用一般的法子,先恢復雙手的神經(jīng)脈絡,再尋找良方。

    皇后心中恥笑她異想天開,但鄧姑娘的念頭卻讓她生出了其他念頭。

    “本宮也在宮中幫你詢問一番,若果真得了妙方,就親自送到你手上。

    只是你為宇文玄費了這許多心思,不知道他是否領情?”

    皇后深諳人情世故,一番話語處處為鄧姑娘著想,見她抗拒也沒再提起打探之事。

    鄧姑娘腦海中并未有過太多與往事相關的記憶,只記得自己出宮時,皇后送了她幾個箱籠,沉甸甸的裝滿了銀錢,想來原身和皇后的關系應該算親近,便微微放松。

    鄧姑娘想起在王府里,眾婢子私下里的閑話,宇文玄對她已然是不同的。

    雖也是冷淡,但跟王府里的婢子相比,已經(jīng)是天上地下了。

    她雖未說明宇文玄是否會領情,皇后已經(jīng)從她泛紅的臉頰上窺探出了答案。

    皇后心念微動,暗道鄧姑娘竟有這番本事,能讓宇文玄對她另眼相看。

    皇后將鄧姑娘送進王府,打的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思,只當她待在王府里,得知消息也比旁人好用些。卻沒想她竟然能入得了宇文玄的眼……

    皇后與鄧姑娘聊了許久,待她貼身的宮女進來換茶水點心,才用帕子沾了沾唇,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宇文玄那邊應當也散宴了,你便跟著他一起回去罷。”

    鄧姑娘離開了皇后寢宮,在宮女的帶路下,繞過幾處拐角,抬眼就看見了熟悉的挺拔身影。

    “宇文玄!”

    鄧姑娘剛喊出口,便見到幾個大臣對她側目而視,忙捂住了嘴,小跑著追到宇文玄身旁。

    濃郁醇香的酒氣,混雜著宇文玄特有的凜冽,讓人近之生怵。宇文玄眉骨嶙峋,雙目漆黑幽深。鄧姑娘想他飲了酒,現(xiàn)如今或是醉了,連忙伸手想去攙扶他臂膀。

    鄧姑娘的手伸出,卻碰到了冰涼的刀刃上,她這才發(fā)現(xiàn),是護衛(wèi)擋在了宇文玄身前。

    鄧姑娘臉上羞紅一片,與護衛(wèi)爭論了許久,待兩護衛(wèi)終于放下手中劍,退讓兩側,才發(fā)覺宇文玄早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宴會上的人心叵測,卻讓宇文玄生不出嫌惡憎恨的情緒。醇酒可口,卻不足以讓他醉倒。

    宇文玄沒有騎馬,也沒有坐轎,只孑然一身在路上走著。

    夜已然深了,敲更的更夫擊鑼三下,喊了幾聲「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便收拾了東西急匆匆回家去了。寬闊冷寂的街道上,只有一人一影,影子肖主。只是身形被月光拖的長長的,被厚底長靴踩在了腳下。

    宇文玄腳步蒼勁有力,走到一株蒼柏下,耳尖微動,細聽著微風習習,樹葉作響的聲音。他只停了一瞬,便抬腳離開。

    這里和邊疆是不同的。風太柔和,樹葉生長的太繁茂,不比蕭涼的邊關,風是勁風,樹木粗壯不結果,樹葉?O?O?@?@,只一陣風涌來,便要嘩嘩作響,仿佛要被連根拔起一般。

    他還是,不太喜歡這繁花似錦的都城,即使他的王府在這里。

    王府里,門房正在打盹,隱隱約約間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連忙睜開眼睛,見眼前的果真是王爺,忙將大門打開。

    門房還要多言,被宇文玄的眼神攔下了。

    臥房外,一個纖弱身姿正候在他門外。

    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那抹身姿怯生生地轉過來,正是寶扇,她鼻尖微紅,兩頰一點粉意都沒有,身子輕輕打著顫。

    宇文玄緊了緊拳頭,以肌膚相測,才察覺出幾分涼意來。

    他不畏懼寒冷,但三更已過,正是一日內最冷的時辰。

    單單瞧寶扇這副樣子,不知是等了多久。

    兩片粉唇輕顫:“王爺。”

    從旁邊的長凳上也走出一個身影,模樣青澀,跟著寶扇喊了一聲。

    錦繡手中提著一個竹制編籠,見到了宇文玄的身影,心底一陣慶幸。

    多虧了寶扇給她想出的好法子,今日一定要將這些螢火蟲送出去。

    這些螢火蟲本就在黑夜中飛舞,壽命長短不知。

    錦繡只將它們多留了一會兒,便有幾只光芒微弱,看上去不甚活潑的模樣。

    寶扇得知王爺進宮,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王府,便尋了門房。

    若是宇文玄回府,便請門房速速告知她們。

    寶扇一得知消息,連厚衣都來不及添加,便拉著錦繡來了宇文玄臥房外等候。

    她本就身姿纖纖,夜里涼意襲來,單薄衣衫貼緊了身子,更顯得弱不禁風。

    錦繡忍著心頭亂跳,將竹籠遞到宇文玄眼前。

    宇文玄看著面前的光芒閃爍,眉毛微擰。

    錦繡連忙道:“鄧姑娘吩咐奴婢,王爺書房古板無趣,特讓奴婢捉了這籠螢火蟲,供王爺照明用�!�

    至于鄧姑娘交代的,讓宇文玄書房中更添些生氣,錦繡就不再多言。

    王爺高大威猛,她見了惶恐,一時間想不出來那許多話,只能記得主子交代的重點言辭,已經(jīng)是不易了。

    宇文玄眉眼冷凝,抬眼看著寶扇,她今日未穿那銀褂青裙,也沒系紅綢腰帶,只著一身藕粉色薄衫,明明和長溟劍無半分相似。

    宇文玄看著她,卻如同見了長溟劍一般,心血躁動。

    “你捉的?”

    錦繡見宇文玄肆無忌憚地打量寶扇,猜測他莫不是在回味些什么不堪的事,想來也記起了寶扇撲螢之事,忙低垂著頭。

    “是鄧姑娘吩咐奴婢的,只奴婢一人兩手,實在無用。

    幸好寶扇心善,幫奴婢一起捉螢火蟲,才能將這照明之物,送至王爺眼前�!�

    第35章

    世界二(十一)

    宇文玄聞言,不置可否。他抬眼看著寶扇,寶扇低垂著頭,如云墨發(fā)被她挽起,只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她身上所穿的輕薄衣衫,領口處是用質地較硬的布料,代替了輕軟的絹紗,此時向外攏起,與脖頸之間隔開了一條狹長幽深的縫隙,引人遐想。

    寶扇身子傾向錦繡那處,雖因為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但傾斜的腳尖,和不安緊握的手掌,已經(jīng)看出了她的偏向。

    宇文玄輕易地推測出這個結論,心中莫名涌出不快來。這種不快讓宇文玄緊皺眉峰,他一貫是沒有這些正常人的喜惡。

    如今卻因為寶扇傾向錦繡,畏懼于他而心中不快。

    這種情緒讓宇文玄不滿,他最終將不滿歸咎于,王府的一切,包括寶扇,都是屬于他的。而屬于他的物件,怎么能對旁人生出了偏愛?

    “放下�!�

    錦繡身子微僵,將竹籠放在地上,數(shù)百只螢火蟲在籠子里胡亂飛舞,竹編的籠子留出了小孔給這些螢火蟲透氣,小孔不足米粒大小,堪堪能將螢火蟲的光芒透射出。竹籠剛被放置在地上,暖橙色的光芒便照亮了大片空地。

    寶扇和錦繡雙雙福身,想要離去。

    宇文玄幽幽開口:“你留下。”

    寶扇腳步微頓,怯生生地抬起頭,只見宇文玄正肆無忌憚地打量她,連忙應了聲「是」。

    錦繡離開時,不舍地望向寶扇,寶扇正站在宇文玄身側,心中忐忑不定。但仍舊不忘抬起頭,對著錦繡淺淺笑著,示意她無事。

    這副畫面落在宇文玄眼中,更是極其礙眼。

    他冷哼一聲,聲音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的,甚為沉悶。

    他抬腳就走,絲毫不理會身后的寶扇。

    寶扇略做猶豫,便將竹籠留在了院子里,跟著宇文玄進了臥房。

    寶扇剛邁進房內,一陣風吹來,將半掩的房門吹得「咣當」作響,寶扇只能將房門關上,那擾人的雜音才盡數(shù)褪去。

    屋外無一絲光亮,映襯的房內也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大概就是此番景象罷。

    寶扇微揚起臉,眼睛在度過一瞬間的漆黑后,便漸漸分辨出了房中各種物件的方位,而宇文玄,正站在她的右前方。

    “打開�!�

    宇文玄見寶扇進屋,微弱的光芒卻沒有隨之進來,便出聲吩咐道。

    寶扇聞言,面容漲滿紅霞,她聽懂了宇文玄所言,手中卻沒有將竹籠提進屋來,怎么按照吩咐將竹籠「打開」,將螢火蟲放出?

    過了片刻,響起寶扇發(fā)顫發(fā)抖的聲音來。

    “奴婢,太過愚笨……忘記了將竹籠拿進來……”

    屋內黑寂,瞧不清寶扇臉上的神色。但只聽聲音,便能猜測出,她此時大概是慌張又不安,手足無措地想要彌補自己的錯誤。

    “奴婢先將屋內的燭火點上。”

    寶扇摸索著,腳步朝著燭臺的方向邁過去。

    這般漆黑幽深的場景,著實讓人心內惶恐。

    她似是腳下有恙,剛走了幾步,便發(fā)出了聲響。

    即使寶扇勉強忍耐,一絲輕聲痛吟還是從她的唇邊泄出。

    像極了圍獵場中,誤入陷阱的小獸,落入險境后,獵人探出頭來察看,這只小獸還懵懂無知地瞪圓了眼睛,發(fā)出求助的可憐嗚咽聲。

    因為看不清周圍的物件,只能隨手抓著東西以供支撐。

    或許是以為旁人都如同她一般,不能在黑夜中視物。

    因此寶扇不再故作鎮(zhèn)靜,而是將不安無助盡數(shù)展示出來。

    她眸中水光盈盈,唇瓣幾乎被咬破,她張開雙唇,想要呼救。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柳眉攏起,緊閉雙唇。

    宇文玄目光敏銳,依稀辨認出她方才唇齒開合中,想要吐露的名字。

    她在喊他。

    不過像是被什么所阻撓,并沒有喊出聲。

    寶扇嘗試著站起身,但她腳下綿軟無力,反而將自己又重新跌回地上。

    在寶扇的背后,便是一盞燭臺,此時正搖搖欲墜地跌落下來。

    燭臺堪堪落下,帶起一陣風,寶扇揚起頭,全然不知將要發(fā)生什么。

    她眼睫眨也不眨,只是面帶困惑,納悶怎么門窗都已經(jīng)合上,從哪里來的微風。

    那盞燭臺沒有落在姣好的面容上,它被一只大掌所籠,而后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響動,寶扇似是受了驚嚇,這樣的漆黑境況,任何一點小小的響動,都能讓她變得緊張。

    何況那是銀制的燭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寶扇隨手抓住身旁的物件,她的手極其慌亂,仿佛變成了溺水之人。

    無論什么都好,只要此時能抓住一個支撐,讓她可以依靠。

    她終于摸到了依靠。

    寶扇來不及細想,方才這里還沒有物件,此時怎么突然間就有了。

    這物件緊繃繃的,形狀生的大,她兩只手緊握,都難以合攏。

    這物件身上還帶著熱意,隔著布料傳到了寶扇的手心。

    寶扇是冷的,她雖然得了門房的提醒,在宇文玄臥房待了不到片刻,便等來了宇文玄的身影。

    但深夜露氣重,她衣衫單薄,此時寒氣還沾染在身上,未曾褪去。

    手掌的溫熱,讓她忍不住靠近,手掌也順著物件的上方緩緩移動。

    這物件不僅自帶溫熱,還隱隱有「撲騰撲騰」的跳動聲。更有甚者,它似乎生長的尤其高大,像一棵參天大樹,怎么摸都摸不到頂端。

    宇文玄頂著那只作亂的手,寶扇已經(jīng)隔著袍子,將他的腿上上下下摸了個遍,再往上……那可是禁地……

    宇文玄腿上的青筋不斷跳動,熱氣源源不斷地透過布料傳出。

    正放在他腿上的兩只手,綿軟無力,卻緊密相接,如同羽毛一般,輕輕撫過腿上的每一寸肌膚。

    蘊涵著洶涌怒氣的聲音,落在寶扇頭頂。

    “摸夠了?”

    寶扇慌張地收回手,腦海里下意識地回憶起手心的觸感,那暖陽般的熱意,筋脈跳動的鼓噪聲,一時間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竟然褻瀆了王爺……

    這般沒有規(guī)矩,莫不是要被狠狠折磨一番,再被扔出王府。

    寶扇想開口求饒,唇齒囁嚅了一番后,覺得已經(jīng)是墜入深淵,再無轉圜的機會了。

    宇文玄見她收回手,臉上一片慘然神色,眉頭微微皺起。

    下一刻,宇文玄俯下身子,大掌握起纖腰,輕輕一提,便將癱軟在地上的寶扇抱了起來。

    寶扇剛剛站好,宇文玄立即將手松開。

    “去拿來�!�

    寶扇忍著哭腔,出聲應好。

    她聲音本就清脆中帶著顫意,此時夾雜著哭泣的音調。卻又未放聲大哭,強行忍耐哭泣,欲蓋彌彰裝作無事的模樣,更讓人心里發(fā)顫,生出憐愛,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好生愛憐一番。

    宇文玄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遞給寶扇。

    火折子上仿佛沾染了宇文玄的氣息,帶著一絲暖意。

    寶扇雙手捧著火折子,將它打開,房中瞬時閃爍起光亮。

    她忙走到院中,將竹籠提起,帶回屋內,又將房門關上,院子里的涼意被盡數(shù)關在了外面。

    宇文玄走到那團微弱的光芒面前,腳尖輕輕一挑,便將竹籠的封口打開。

    數(shù)百只螢火蟲從封口飛出,先是一只,兩只,三只……

    點點細碎星光在屋內漫開。

    寶扇在竹籠的封口被打開的一瞬間,發(fā)出輕呼。

    待察覺是宇文玄有意為之以后,便歇了去補救的心思。

    她眸中倒映著螢火蟲閃爍光芒的影子,似是粒粒圓潤的珍珠,卻比珍珠的光芒更為柔和溫暖。

    她去捉螢火蟲時,只覺得辛苦勞累,來不及細看這些柔光美景。

    此時數(shù)百只螢火蟲飛舞在屋內,大部分縈繞在寶扇身邊。

    她目光柔柔,伸出手掌,一只螢火蟲便停在她掌心。

    螢火之光雖美,卻比不上美眸中星辰閃爍的景象。

    宇文玄凝神看著,一只膽大包天的螢火蟲,竟然敢停留在他的肩頭,他目光冷凝,正待出手將它擒獲。

    素手柔荑卻快他半步,將那只小玩意兒揣在手心。

    寶扇朝著宇文玄,露出了個討好的笑容。

    她慣是知道如何讓人心軟,唇角淺淺勾起,那笑容仿佛摻了蜜糖,但卻不甜膩惑人,只覺得溫柔繾綣。

    宇文玄自覺大度,犯不著為一人一蟲,斤斤計較。

    滿屋螢火,最終被打開門窗,盡數(shù)飛到院中。

    寶扇臨走時,得了宇文玄的一件衣衫。

    他只說這衣衫太過破舊,讓她拿出屋子扔掉。

    寶扇摸著衣衫上面的金絲銀線,無丁點補丁裂縫的上好布料,柔聲應是。

    待寶扇走后,侍衛(wèi)見宇文玄面容微僵,走上前去,等候吩咐。

    宇文玄眉宇高揚,想起深夜寒意,螢火閃爍,出聲吩咐道。

    “既想要生動,便自己去捉�!�

    護衛(wèi)略一沉思,便領悟了宇文玄的意思。

    當即去尋了鄧姑娘,正逢鄧姑娘馬車回府,剛一進府,只想快些休息,卻被護衛(wèi)攔下稟告。

    “王爺有命,鄧姑娘心思靈敏,不如親自捉了百只螢火蟲�!�

    至于捉到之后,自然是要被放回去。不過此番話,護衛(wèi)便不會與鄧姑娘多言。

    鄧姑娘以為宇文玄喜歡螢火照明的法子,便要吩咐貼身婢子去捉。只侍衛(wèi)再三提醒,要鄧姑娘「親自」去捉,且明日就要。

    “一夜捉百只螢火蟲?我還要休息……”

    護衛(wèi)雙手抱拳。

    “我們幾個會陪在鄧姑娘身邊,待捉齊后,便立即送給王爺�!�

    幾雙眼睛盯著自己,鄧姑娘只能撐著困意去捉螢火蟲。

    第36章

    世界二(十二)

    鄧姑娘在河邊捉了一夜螢火蟲,強撐著快要睜不開的眼瞼,手里抓著方塊大小的布袋,捕捉那些散發(fā)著光芒的小蟲子,待天已大亮時,也只捉到了區(qū)區(qū)五六十只。

    侍衛(wèi)將這些螢火蟲接過,瞧著鄧姑娘被蚊蟲叮咬,滿臉困意的狼狽模樣,沒有絲毫動容。

    “還差四十六只,鄧姑娘記得今夜要捉夠�!�

    鄧姑娘鐵青著臉回了院子,路上將幾個侍衛(wèi)通通罵了一頓,責怪他們不通人情。到了院子,她喊來了錦繡,仔細問話。

    “你將螢火蟲給宇文玄送去,他可說了什么?”

    鄧姑娘面帶狐疑地打量著錦繡,心中暗道,莫不是錦繡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惹惱了宇文玄,他才想出這折騰人的法子,讓自己去捉螢火蟲。

    錦繡小臉滿是惶恐不安,急匆匆地跪在地上。

    “奴婢沒有,許是……”

    錦繡面帶猶豫,吞吞吐吐道。

    “許是這螢火蟲和女子的荷包一樣,得親手為之,才算貼心。王爺此舉,并非是不喜螢火照明的法子……”

    鄧姑娘若有所思。

    她身旁的花晴見狀,暗道錦繡這般愚鈍的丫頭,什么時候也能揣摩主子的心思了,一時間難免心中急迫,怕自己在鄧姑娘身旁的位子,被旁人占了,也出聲提議道。

    “不如姑娘多捉了些,親手捉的螢火蟲更能顯示心意,多捉幾只也能表明姑娘有心。”

    鄧姑娘細細想了,覺得花晴所言也算有道理。

    花晴出了院子,看到了錦繡的身影,便走到她身邊,想起錦繡剛才手足無措,慌里慌張的模樣,噗嗤笑出了聲。

    “果真是跟在寶扇身邊久了,膽子也變成了芝麻大小的。

    不過是問個話,就把你嚇成那副樣子,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鄧姑娘又不是……”

    她想說,鄧姑娘又不是宇文玄,喜怒之間,就能定下婢子的生死。

    但想起宇文玄的威嚴,怕這話落入了王爺耳中,自己討不得好,便將此話匆匆略過。

    “鄧姑娘又不是吃人的野獸,何至于如此畏懼?”

    花晴話里話外,透露著和鄧姑娘的熟稔。

    錦繡輕飄飄地看她一眼,想起自己在河邊草叢里潑灑的汁水,那汁水最招惹蚊蟲。

    而鄧姑娘剛剛叫她過去問話時,手掌上的斑駁紅痕,發(fā)絲間掛著草葉,想來撲捉螢火蟲的過程中,算不得輕松自在,臉上帶著淺笑。

    花晴高昂著頭顱,一副「那是自然」的模樣。

    “想來今晚鄧姑娘去捉剩下的四十六只螢火蟲,必定帶上你同行�!�

    花晴臉色微僵,此事確有可能。鄧姑娘雖然消了怒氣,可她是個受不了辛苦的人,自然要帶上婢子同去,這被挑選的貼身婢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了�;ㄇ珙櫜坏煤湾\繡拌嘴,腳步慌亂,急匆匆往府醫(yī)那里去了,她得要些驅趕蚊蟲的草藥,可不能像鄧姑娘那般,被蚊蟲啃咬成那副模樣。

    花晴回到住所,看著纖腰一抹,被絳紅色衣裙包裹,更顯得柔弱不堪,素腰纖纖正在自己眼前搖晃。

    纖腰的主人,手中拿著剛浣洗好的衣衫,正要放在長繩上晾曬。

    凝脂柔荑將衣衫上的褶皺盡數(shù)撫平,輕輕拍打著上面的水珠。

    寶扇聽到了腳步聲,往后一瞧,眉眼彎彎,露出柔柔的笑來。花晴見狀,身子越發(fā)僵硬。寶扇身穿絳紅衣裙,上面沒有多余的刺繡花樣。

    唯有兩只袖口,像捆扎花朵般被束起,打上兩個小巧的蝴蝶結。

    因為剛剛浣洗衣物,身上難免帶上了水珠,水珠將她胸口,纖腰處盡數(shù)沾染濕意。

    絳紅色被水意一沁,顏色重上幾分,更顯得瑰麗異常,別樣生姿。

    如此艷色,卻只屈居在一隅小院,讓人不禁長吁短嘆,只道明珠暗投,如斯美人,竟無人來賞,真是可悲可嘆。

    花晴轉身察看,確認了周圍并無其他人,心中稍稍松氣。

    饒是她美貌如天上星辰,如今也只能待在沙礫中。

    花晴走近了些,這才發(fā)現(xiàn)長繩上所晾曬的衣裳,不像是女子所穿。這墨金衣袍,是哪個男子的?

    寶扇聞言,兩頰緋紅,只道是旁人不要的,這才給了她。

    花晴暗嗤她小家子氣,連旁人的衣裳都要撿來。

    再看這衣裳完好無損,不像是被人丟棄的,花晴打量著寶扇,心中有了猜測:她們這些婢子,是出不了王府的。寶扇這件男子衣裳,便只能是從王府內得到的。

    定然是哪個侍衛(wèi)小廝,被寶扇的柔弱模樣亂了心思,才將貼身的衣裳送來。

    偏偏寶扇也是個傻的,男子的衣物也敢收,也不怕萬一那人污蔑寶扇與他私下里相好,兩人暗通款曲,去了宇文玄面前,借此要了寶扇。

    花晴瞧著寶扇滿臉無知懵懂的模樣,也沒有那番好心提醒她。

    她慌忙站起,依門遠遠望著寶扇,話語中帶著驚訝。

    “你怎么不飲黃湯了?”

    寶扇聲音柔細,狀帶不解:“我身子已大好,自然是不用黃湯了。”

    花晴猶如五雷轟頂,她這幾日只顧著圍繞在鄧姑娘身邊,想出千百種花樣來哄她,不曾想?yún)s忘記了寶扇的事。

    花晴干笑兩聲,帶著打探問道:“那你身子好了,可告訴了鄧姑娘,你……”

    你可要回到鄧姑娘身邊去?

    寶扇面帶猶豫,眼神閃過糾結,直到看見花晴面上再沒了鎮(zhèn)靜,指甲都被掐斷了的急切模樣,才緩緩出聲道。

    “王爺要我去照顧長溟劍,日后便不去鄧姑娘身邊了�!�

    她鴉羽輕垂,想起夢中所見,鄧姑娘身邊就意味著麻煩和危險,她才不要跟在鄧姑娘身邊,替她頂下旁人的怒火和算計。

    花晴的一顆心高高提起,又沉沉落下。

    得知寶扇不再伺候鄧姑娘,她自然是歡喜的。不過她被宇文玄要去伺候長溟劍……

    花晴腦海中匆匆過著和長溟劍有關的事,只記得這是柄煞氣和怨氣極重的劍,成年男子尚且畏懼,何況寶扇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

    如此看來,照顧長溟劍,不會是個好去處。

    寶扇面露不安,聲音又細又柔,滿是擔心。

    “只是長溟劍素日是跟在王爺身邊,旁人都說,它和王爺?shù)钠⑿砸话銦o二。

    我瞧著王爺,便心里忐忑,萬一見了長溟劍,也是這般,可如何是好……

    還是花晴姐姐你好,能待在鄧姑娘身邊,不僅能受到重用,還能得到賞賜……”

    花晴嘴角難掩欣喜,被她強硬地壓下。

    她聽著寶扇這番說辭,心中自然是百般贊同的,伺候一柄劍和伺候一個人相比,孰好孰壞,她自然是清楚的。

    但瞧著寶扇這意思,莫不是心生怯意,想舍了長溟劍,去找鄧姑娘求情。

    這可不行!

    花晴又是哄勸,還拿出了一塊求平安的玉牌,贈給寶扇,說是用這玉牌能抵擋煞氣。

    寶扇若是帶著這玉牌去照料長溟劍,保證是完好無損。

    寶扇摸著手中的玉牌,在花晴期待的目光下,怯生生地應了好。

    這玉牌觸感溫潤,若是換成銀錢,大概能得不少。

    錦繡得知此事,雖然也覺得長溟劍令人生畏。只是她與花晴不同,覺得鄧姑娘身邊同樣不是個好去處。

    錦繡站在寶扇身后,手中握著她的三千青絲,如同墨玉一般,奪人目光,讓人見之便移不開眼睛。

    菱花鏡里,照映著寶扇的面容,她細眉間涂抹了青黛,更顯得柳眉纖纖,眼波盈盈。

    “鄧姑娘那日只單獨喊了花晴一人,兩人去河邊捉了螢火蟲。

    雖只缺了四十六只,她們卻又捉了七十余只,都送給了王爺�!�

    寶扇知曉此事,花晴那日眉眼間盡是疲倦,她那樣在乎顏面的人,竟然是連衣裙都來不及褪下,便裹著棉被沉沉睡去。

    “鄧姑娘雖然心思奇巧,但滿心惦念著王爺?shù)碾[疾,還請了大夫教給他按摩之法。

    王爺?shù)故窃柿舜蠓蜻M去,或是覺得這療法有用,或是覺得鄧姑娘用心良苦,賞賜了她東西�!�

    錦繡挽起青絲,為寶扇簪上一只素色蓮花簪,她意味深長,因惦記寶扇的顏面,不好直言,只能旁敲側擊。

    錦繡不敢說出口的是,王爺會不會已經(jīng)動了心,就如同那些婢子所說的一般。

    錦繡自然不會擔心,宇文玄會忘記了寶扇。

    任憑世間哪一個男子,得了寶扇的好,都不會拋之腦后的。

    錦繡只怕,天下男兒皆薄幸,宇文玄會不會想享齊人之好,既有了寶扇,又想要其他人。

    寶扇垂下眉眼,嬌美的容顏滿是低落。

    錦繡見狀,連忙說些其他開心事,她是想要寶扇掛心此事,但卻不想讓寶扇不快活。

    寶扇眼底微沉,心中暗道:王府中,有關宇文玄和鄧姑娘的傳聞,她聽了許多,卻并不覺得可信。唯有錦繡所言,可以多信上幾分。但寶扇瞧著宇文玄對鄧姑娘的態(tài)度,只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并非如眾人所說。

    但凡事只可信上半分,包括她自己的推斷,也不能全信。

    至于宇文玄之事,她還得細細打算一番。

    第37章

    世界二(十三)

    寶扇進入屋前,對著門外的侍衛(wèi)微微頷首,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駐足在侍衛(wèi)面前,一張俏麗的臉蛋倒映在侍衛(wèi)的眼中。

    “聽聞上次王爺問詢,是侍衛(wèi)大哥攬下一切�!�

    自從寶扇來照料長溟劍,旁人漸漸知曉了她就是宇文玄當日所詢問的「碰了長溟那人」,便將此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她,連侍衛(wèi)唯恐宇文玄遷怒寶扇,全部攬下之事也仔細告知了。

    聽到寶扇柔聲細語的道謝,侍衛(wèi)耳尖泛紅,面容上有幾分愧意。

    “若不是我當日硬拉了你去照料長溟,也不會引起王爺?shù)淖⒁�,若真是因此惹怒了王爺,歸罪于我也是應當?shù)�。�?br />
    寶扇美眸輕抬,又柔柔落下:“侍衛(wèi)大哥自然是有擔當?shù)模贿^我既知道你的好意,便不能不謝……”

    她薄唇輕啟:“這樣可好,待你下了值,我請你用些酒菜�!�

    侍衛(wèi)胸膛之中嗡嗡作響,只覺得生平所見最美貌最良善之人,便是寶扇。她既有如此?i麗姿態(tài),便是性子蠻橫了些,嬌縱了些,也讓人生不出責怪來。偏偏寶扇又是這樣一番溫柔模樣,為人恭順和善,只芝麻大小的事情,也能被她記掛在心上。自己這樣的人,也值得她費心感激,好生招待。

    一想到自己在寶扇心上有了細小的位置,侍衛(wèi)便難掩面上的激動。只是他尚且有一絲理智,記起今日還有要緊事,只能忍痛拒絕了寶扇。

    “區(qū)區(qū)小事,不必掛在心上。你這般弱小,本就應有人保護,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今日當值……王爺恐有安排……”

    寶扇凝神細聽,見侍衛(wèi)并未說清楚宇文玄有哪些安排,也不再追問,只問些旁的事情,不過兩句,便探聽到宇文玄的蹤跡。

    寶扇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抬腳進了屋子,長溟劍正放置在中央,周圍擺放著雕花托盤,上面放置著寶扇照料長溟劍的用品。

    在寶扇之前,負責照顧長溟劍的婢子已經(jīng)換了人。

    第一個婢子只待了兩日,夜里噩夢不斷,面色枯槁,好似中了邪,管家自然撤掉了她,換了第二個婢子。

    這個婢子照料了半月有余,并無異常。只有一日回去晚了,夜色濃稠如墨,她突然大喊大叫,只道是有冤魂纏身。

    而第個婢子,便是寶扇之前的那位,她從不接近長溟劍,待的日子也最長。只是從未對長溟劍上過心,因為懈怠被管家打發(fā)了。

    寶扇素來膽怯,但仍舊去請教了府上的鑄劍師傅,得出了照料長溟劍的法子。

    寶扇尋了質地柔軟的獸皮,她開口要獸皮時,便告知了這獸皮的用途,是用來照顧長溟劍的。

    因此并沒有奴仆故意刁難,便輕松地拿到了這許多物件。

    她用獸皮擦拭著劍柄,劍鞘,直至將上面的脈絡打磨的如同上等的寶石般,光滑細膩。

    至于磨劍,重在打磨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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