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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一鶴忘了,曾經(jīng)我滿懷憧憬說我設計了獨一無二的婚紗,我想穿給他看。</p>
他嚴肅指責我:“珍珍,既然你決定和我在一起,就改掉你奢侈的作風。不然,我們恐怕要因為三觀不合,過不下去�!�</p>
我誠惶誠恐,發(fā)誓以后一定節(jié)儉。</p>
于是,我再也沒有穿過高奢品牌,珠寶首飾也全部收起來,我素面朝天,我朝寧一鶴喜歡的樣子努力,卻原來,他不是不喜歡漂亮昂貴的東西,他只是不喜歡我那樣!</p>
眼淚流出來濕透了鬢角。</p>
我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p>
我手指費勁的勾開床頭柜,取出一張名片扔給他。</p>
做完這些我頭暈目眩,重重砸回床上。</p>
寧一鶴看也沒看,高興地給蔣璇打電話邀功。</p>
蔣璇說了什么,寧一鶴很快又走回我床邊:“璇璇說怕人家不給面子,想要你陪著一起去�!�</p>
“我......”</p>
我想說我難受,不舒服。</p>
寧一鶴沒給我開口的機會,直接拉起我,半拉半拽地把我弄出去。</p>
夜風很冷。</p>
我被吹得直哆嗦。</p>
寧一鶴終于注意到,脫下他的外套披著我肩膀上。</p>
熟悉的海鹽味將我包圍,就好像我在他的溫暖籠罩之下一樣。</p>
思緒不自覺飄回初見寧一鶴的晚上。</p>
我踉踉蹌蹌走在街頭,身上是被人欺辱后的傷。</p>
我是江家的大小姐沒錯,可是卻從小沒人管,沒人撐腰。</p>
我優(yōu)渥的出身反而成了一種罪,讓我在外面像個異類,不停被凌辱排擠。</p>
我反抗過,也求助過,可爸媽忙著各自玩各自的,連聽我說完話的耐心都沒有。</p>
老師則更相信其他人,畢竟,是我大小姐啊。</p>
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p>
那段時間,我過得暗無天日,像只灰撲撲的獸縮在角落,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受驚無比。</p>
寧一鶴是第一個對我伸出暖熱的手,幫我的人。</p>
從此后我認定他,喜歡他,執(zhí)著地想和他筑造一個愛巢,安放我不安的靈魂。</p>
為此,我不惜用上二十年等待。</p>
我知道,背后不少人笑話我跪舔,罵我下賤,說我傻,不要臉。</p>
我不在乎,我只要寧一鶴點頭,給我一個家。</p>
可是,他最后卻決定牽起別人的手。</p>
既然等不到,那就算了。</p>
我取下寧一鶴的外套扔在地上。</p>
寧一鶴錯愕地看著我,我卻徑直坐上汽車:“走吧。不是說蔣璇在等著?”</p>
“珍珍,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一向最體貼,最善解人意。”</p>
寧一鶴露出溫和的笑容,真誠地夸贊起我。</p>
從前我總是很受用,暈乎乎地答應他接下來提出的各種條件。</p>
今天我卻聽得反胃,直接閉上眼:“頭暈,到了叫我�!�</p>
寧一鶴于是不再吭聲。</p>
二十分鐘后,婚紗工作室到了。</p>
蔣璇已經(jīng)在里面,正和設計師起沖突。</p>
寧一鶴原本要扶我下車,見狀直接收回手往里沖,生怕蔣璇吃虧。</p>
我看著落空的掌心,自嘲酸楚一笑,慢慢挪下去。</p>
等我進入工作室,寧一鶴和設計師都朝我望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