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蘇時錦也不是很操心，畢竟有專業(yè)的律師在，他完全放心。

    上車時，蘇時錦習(xí)慣性地把手機掏出來放在支架上，才發(fā)現(xiàn)鎖屏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條消息。

    本來以為是簡樂心在激動明天要出來玩的事，沒想到打開后竟是顧未揚發(fā)的一份文件。

    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發(fā)的，見他一直沒接收，便問了句：[睡了？]

    沒收到回復(fù)，又發(fā)了句：[。]

    蘇時錦視線從那句上收回，點開了那份文件。

    是一份修改過的結(jié)婚協(xié)議，把蘇時錦要在婚姻期間幫他進行信息素脫敏治療的事給著重標(biāo)記了出來。

    其他的……

    完全沒改。

    蘇時錦：……

    這個人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那一半的家產(chǎn)啊，還以為他會修改這個地方呢。

    蘇時錦覺得自己實在是摸不透顧未揚的想法，索性便也不想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令蘇時錦沒想到的是，他這邊剛看完更改過的協(xié)議，那邊顧未揚就緊跟著發(fā)了個消息過來：[還沒睡？]

    蘇時錦：？

    [你怎么知道？]　他回。

    顧未揚：[提示文件被接收了。]

    蘇時錦了然：[啊，原來如此。]

    他倒是第一次知道接收文件還會通知對方。

    [怎么還沒睡？明天不是要早起和朋友出去玩嗎？]顧未揚問。

    蘇時錦：[剛下班。]

    顧未揚在手機那頭愣了下：[你還去上班了？]

    蘇時錦：[嗯，加班，發(fā)工資的。]

    顧未揚笑了：[那回家路上小心，到家報聲平安。]

    蘇時錦：[好。]

    -

    深夜的高架很空曠，蘇時錦踩著限速一路開到家時只花了十幾分鐘。

    到家后，蘇時錦如約給顧未揚發(fā)消息：[到家了。]

    顧未揚回得很快：[好，早點休息。]

    蘇時錦：[嗯。]

    想到剛剛顧未揚發(fā)的消息，又回了句：[。]

    正和談炤在家討論下一步該怎么走的顧未揚看到這個消息，嘴角忍不住一勾，低笑出聲。

    正在侃侃而談的談炤：？

    “你笑什么呢？”

    他剛剛就想說了：“你一直盯著手機干嘛呢？里面有你情人啊你一直看，你知不知道我剛剛都說了些啥？”

    顧未揚淡定地將他剛剛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想起蘇時錦的那句，嘴角又控制不住地上揚。

    “你不懂。”顧未揚說。

    談炤：“你不說我怎么懂？”

    顧未揚看了他一眼，嘆息一聲：“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談炤：？

    怎么一副想要炫耀的樣子？

    等等，他現(xiàn)在不是很想懂了。

    可惜，晚了。

    顧未揚笑瞇瞇地靠在沙發(fā)里，禁止談炤離開，強迫他聽了自己和蘇時錦的二三事。

    明明就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再加上蘇時錦和他也沒見過幾面。

    但就這點事，被顧未揚翻來覆去添油加醋地講了個遍。

    最后，還要詢問談炤：“聽懂了嗎？”

    談炤：“……”

    不就是秀恩愛，有什么聽不聽得懂的。

    怪不得這個狗東西上次大半夜的找他出去喝酒，原來是有這事兒。

    顧未揚看著他的臉色，了然：“沒懂是吧，那我再講一遍�！�

    談炤崩潰：“懂了懂了懂了，你別說了，艸，我才發(fā)現(xiàn)你踏馬的有點戀愛腦��！”

    顧未揚撐著下巴思考了下，搖搖頭，否認(rèn)：“不是�！�

    談炤：？

    顧未揚說：“還沒戀愛呢，只是單戀。”

    談炤：？？

    顧未揚：“硬要說的話，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單戀腦？”

    談炤：……

    受傷

    因為和簡樂心約的是中午十一點直接在步行街見面，所以蘇時錦在睡覺前定了一個九點的鬧鐘，準(zhǔn)備睡足了再起床。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早上八點多的時候，簡樂心哭唧唧地打電話過來說自己今天要回律所加班。

    律師加班實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更別提簡樂心入行沒兩年，要學(xué)的東西有很多，老板讓他今天去律所加班，他哼哧哼哧的，憋不出一個不字，只能含淚答應(yīng)。

    答應(yīng)加班，就只能鴿了蘇時錦的約會，于是哭著打電話來道歉：“嗚嗚嗚真的對不起，本來都約好了的，但老板說有個案子正好帶著我一起看看……”

    蘇時錦好脾氣地聽他哭訴了十幾分鐘，低聲安慰：“沒事，下周日有時間還可以再出來�！�

    簡樂心嚶嚶嚶地說：“時錦你不怪罪我就好，下次一定當(dāng)面賠罪！”

    蘇時錦本來想告訴他自己要和顧未揚結(jié)婚的事，但又怕影響他今天的工作狀態(tài)，想了想，森*晚*整*理說：“行，正好下次見面我也有別的事要和你說�！�

    簡樂心立馬好奇：“什么事？現(xiàn)在不能說嗎？”

    話音剛落，蘇時錦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簡樂心，來我辦公室一趟�！�

    聲音低沉清冷，聽著還有點耳熟。

    簡樂心就像是上學(xué)時被老師點名的學(xué)生似的，一下子大氣不敢出，唔唔兩聲點頭回應(yīng)。

    那個人大概離開了他的視線范圍，簡樂心才壓低聲音湊近聲筒小聲地說：“老板喊我，我先掛啦�！�

    說完沒等蘇時錦回應(yīng)，就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

    蘇時錦靠在床邊擰著眉思考了一會兒，終于從記憶里找到了那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源于哪里。

    就是昨天晚上，賀漣帶來的那個謝律師。

    蘇時錦當(dāng)時離開得快，只聽到了謝律師的幾句話，但可以肯定他的聲音和電話里傳出來的聲線一模一樣。

    再加上簡樂心說自己今天突然要加班，也讓他聯(lián)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

    蘇時錦：……

    他沉默了一下。

    所以，簡樂心今天突然加班，竟然還和他醫(yī)院的事有關(guān)？

    蘇時錦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地給簡樂心說了句抱歉。

    -

    時間還早，蘇時錦把定好的鬧鐘取消后又睡了個回籠覺，一直睡到十一點才起來。

    中午懶得做飯，蘇時錦點了份外賣，備注送到放在門口即可，然后進浴室洗了個澡。

    等他洗完澡吹干頭發(fā)，外賣正好剛送到門口沒多久，拿進來的時候還熱乎。

    蘇時錦盤腿坐到客廳的地毯上，將點的餐食一一擺放在餐桌上，等他打開電視精心挑選出一個下飯綜藝后，才把餐盒打開，掰開筷子，正式開始吃飯。

    蘇時錦看電視時吃飯吃得很慢，有時候嘴里含著一口米飯緩慢地嚼著，一直到當(dāng)前好笑的情節(jié)點過去了，才會想起來把飯咽下去。

    綜藝放了一個小時，他這頓飯就跟著吃了一個小時。

    吃完飯后，蘇時錦收拾好茶幾，將打包盒放在垃圾袋里一起帶下去丟掉。

    他不太習(xí)慣吃剩的食物殘渣留到第二天再丟，那樣他總覺得房間內(nèi)會有味道。

    在樓下的時候，蘇時錦遇到了小區(qū)內(nèi)的流浪狗，一只白色毛發(fā)臟臟的大型犬，長得有點像薩摩，但又像是薩摩的串。

    這只狗一看到蘇時錦就汪汪汪地叫，等蘇時錦丟掉垃圾往它的方向走時，大狗又夾著尾巴汪汪地往后退，不讓蘇時錦接近。

    蘇時錦只能隔著一段距離蹲下，輕輕地對它勾了勾手，說：“過來�！�

    狗：“汪汪汪汪汪�！�

    罵罵咧咧的，看起來不像是在汪什么好話。

    蘇時錦看它緊緊夾著的尾巴，收回手，有些無奈地?fù)沃�下��，說：“不就是嘎了你的蛋蛋嘛，至于記恨我這么久？”

    狗：“啊嗷嗷汪汪汪汪！”

    似乎聽不得什么字眼，更激動了，夾著的尾巴都忍不住出來瘋狂地甩動。

    蘇時錦試圖解釋：“嘎蛋蛋是為了你好，真的�！�

    狗：“啊嗷嗷啊嗷嗷汪汪汪汪汪汪啊嗷嗷！！”

    罵得更臟了。

    蘇時錦無奈嘆氣。

    小區(qū)里的這只狗，是前兩年流浪狗泛濫，市里出了規(guī)定，在外的流浪犬必須絕育做標(biāo)記。當(dāng)時周圍很多家動物醫(yī)院都免費接收流浪狗做絕育，因為是不是流浪狗，大多數(shù)醫(yī)生都能看出來，也沒什么寵物狗來冒充。

    蘇時錦當(dāng)時就用一根火腿腸把流浪狗騙去醫(yī)院，親手操刀給它做了絕育手術(shù)，甚至給它開罐頭，讓它在醫(yī)院里養(yǎng)了好幾天直到能摘下伊麗莎白圈才放了回來。

    誰知道這狗還挺記仇，養(yǎng)好送回小區(qū)后，下意識地低頭舔蛋，猛然發(fā)現(xiàn)蛋沒了。

    從此之后，這狗就記著蘇時錦了，每次見到他大老遠(yuǎn)地都在汪汪罵。

    蘇時錦對此心里還挺受傷，畢竟這狗他也常喂，以前還挺親他的。

    相對比，蘇時錦嘎的其他流浪狗子就沒這么小心眼，就這一只，吃他最多的狗糧，被嘎了后也最兇。

    “再叫也沒用，狗公公�！碧K時錦故意氣它。

    狗聽不懂公公是什么意思，但直覺不是什么好話，頓時“汪汪汪”地叫得更兇了。

    蘇時錦蹲在小區(qū)里和這只狗溝通了十幾分鐘，直到腳都有些蹲麻了，才直起身跺了跺腳。

    “你在這給我等著�！碧K時錦兇巴巴地對它撂下狠話。

    流浪狗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他的身后，罵罵咧咧個不停，直到蘇時錦進了單元門，才嗷嗚嗚兩聲，找了個能曬到太陽的草地躺下曬太陽。

    儼然一副自己把壞人罵走，勝利了的模樣。

    只是它的休閑時光沒過去幾分鐘，那個人又來了！

    流浪狗嗷嗚一聲翻身而起，下意識地沖他齜牙。

    下一秒，蘇時錦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火腿腸，當(dāng)著它的面，一點一點地撕開包裝袋。

    流浪狗：“汪……嗯嗷嗷嚶嚶～～～”

    一秒變臉，身后夾著的尾巴不由自主地伸出來瘋狂搖晃，扭著的屁股和臉上滿是諂媚的表情。

    “嚶嚶嚶，嗷嗚，嚶嚶嚶～～”

    流浪狗夾著嗓子嚶嚶嚶地撒起了嬌，小爪子試探地開始往蘇時錦的身前湊。

    “你是真不記打啊。”蘇時錦都要被它的精湛表演給逗笑了，“忘記自己上次被嘎蛋蛋，就是因為吃了我的火腿腸？”

    流浪狗哪還記得這個，一直甩著尾巴圍著他打轉(zhuǎn)撒嬌，就差直接翻身把肚皮露出來讓他摸摸了。

    蘇時錦到底心軟，也舍不得一直饞著它，把火腿腸的包裝撕下后，整根都喂給了它。

    流浪狗護食地把火腿腸叼到另一邊吃完，然后再湊過來聞了聞蘇時錦的手，確認(rèn)沒有第二根火腿腸了。

    下一秒，流浪狗原地變臉，“汪汪汪汪汪汪——”

    蘇時錦被它嚇了一跳，一個沒蹲穩(wěn)，踩到了旁邊的石頭。

    “嘶……”

    蘇時錦倒吸一口氣，摔坐在了草地上。

    有些不妙。

    蘇時錦扯起褲腿，看向自己的左腳腕。

    好像扭到腳了。

    -

    蘇時錦長這么大以來，還真是第一次扭到腳。

    而罪魁禍?zhǔn)�，是吃了他的火腿腸還翻臉不認(rèn)人的狗。

    蘇時錦一顆心都要被它傷透了。

    褲子上沾染到了草地上的泥土，蘇時錦撐著身子，努力地想要站起來，但左腳只要稍稍地使上勁兒，就有著一股鉆心的疼痛。

    蘇時錦真的挺不耐疼的，別人一分的疼痛在他這兒似乎能放大到三分，就動了這么幾下的功夫，他就疼到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層霧氣。

    抿了抿唇，蘇時錦坐在草地上緩了會兒勁，然后想著長痛不如短痛，干脆撐著地面一鼓作氣地站了起來。

    那鉆心的疼痛沿著腳腕唰的一下傳入大腦，要不是旁邊有棵樹讓他及時伸手撐了下，他真怕自己又摔倒來了個二次傷害。

    流浪狗似乎察覺到自己闖了禍，叫聲緩慢地降低。

    但蘇時錦現(xiàn)在沒有心情搭理它了，扶著樹將褲子上的泥土拍掉后，掏出手機叫了個車準(zhǔn)備去醫(yī)院看看。

    不知道具體傷到了哪兒，家里也沒有消腫的藥，這醫(yī)院就算不喜歡也得去一趟了。

    大約三分鐘的時間，手機上叫的車就到了小區(qū)門口。

    蘇時錦通過電話和門衛(wèi)說了下情況讓車開了進來，然后左腳微微著地，一點一點努力地走到了路邊，謝絕了司機想要扶著他的好意，自己上了后排落座。

    就這么一小段的距離，蘇時錦硬是疼得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的汗。

    一直到了醫(yī)院，蘇時錦還是謝絕了司機的幫忙，堅持自己以蝸牛般的速度走進了大門。

    醫(yī)院的門衛(wèi)見狀都要上來幫忙了，但蘇時錦實在不習(xí)慣別人的接觸，只能再次拒絕他的好意。

    直到一個詫異的聲音在他身前的不遠(yuǎn)處響起：“蘇時錦？”

    蘇時錦茫然抬頭，對上了顧未揚的視線。

    “你怎么會在這兒？腳受傷了？”顧未揚手上拿著一沓的報告單，被他隨手折起放進口袋，三兩步地迎了上來。

    他蹲到蘇時錦的身前，伸手輕輕地撩開他的褲腿看了一眼。

    被襪子包裹著的腳踝已經(jīng)明顯地紅腫了一圈，讓他的眉頭都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怎么弄的？算了，我先帶你進去�！痹谔K時錦大腦還沒轉(zhuǎn)過彎為什么會在這里遇見他時，顧未揚轉(zhuǎn)身在他面前蹲下，向后伸出手，“上來，我背你進去�！�

    周圍人的視線落到這邊，剛剛要幫忙的門衛(wèi)也在旁邊看起了熱鬧。

    蘇時錦的臉頰泛起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戳了戳他的背：“不用，你起來，我自己能走的�！�

    顧未揚沒起，他說：“不背也行，那我抱你進去？”

    蘇時錦一哽，不敢想象那是個什么畫面。

    也許是疼痛導(dǎo)致他的大腦真的停止了轉(zhuǎn)動，他甚至想不到讓顧未揚去租借個輪椅或者是拐杖也行。

    在顧未揚堪稱霸道的體貼下，蘇時錦緩緩地放下身，勾住了他的脖子，耳尖紅彤彤地說：“那，那還是背著吧。”

    等顧未揚托著他的腿根將他背起來后，蘇時錦又不好意思地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照顧

    omega的聲音因為不好意思難得聽起來有些發(fā)軟，溫?zé)岬暮粑鼜念櫸磽P的耳邊掠過時，讓他嗓子都跟著有些發(fā)癢。

    特別是后脖頸腺體的位置感受到心儀omega的氣息，似乎有些激動地脹動了下。

    好在顧未揚脖頸后貼了張抑制貼，身后的蘇時錦看不到他腺體的模樣，讓顧未揚稍稍放松了些。

    “沒事，不用謝�！鳖櫸磽P喉結(jié)滾動了下，緩解嗓子里發(fā)癢的感覺。

    蘇時錦斂著長睫，小聲道：“還是要謝的�！�

    雖然不知道顧未揚為什么會來醫(yī)院，但這個時候能遇見他，的確幫了蘇時錦很大的忙。

    顧未揚聞言，也沒再說什么。

    背上omega的體溫隔著單薄的衣物傳到顧未揚的后背，這真是他認(rèn)識蘇時錦以來距離最接近的一次。

    omega似乎很不習(xí)慣被人背著，雙手乖乖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輕得好像都沒觸碰到他。

    顧未揚故意將他往上顛了下，說：“抱好，小心掉下去。”

    蘇時錦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扯住他的衣服，將他的衣服給扯出了兩道褶皺。

    alpha站在原地沒動，好像在等著他抱好。

    蘇時錦猶豫了下，輕輕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這樣？”

    顧未揚覺得這差不多就是蘇時錦能接受的最大程度，點點頭，沒再繼續(xù)為難他。

    alpha的肩背寬厚，背著omega步伐沉穩(wěn)地帶他去大廳的自助掛號機前掛號繳費。

    掛號的時候，蘇時錦本來想讓顧未揚將自己放下來。

    誰知道alpha力氣大得不得了，單手托著他不讓他亂動，另一只手接過他的身份證，直接幫他掛了骨科。

    蘇時錦扯了扯他的衣服，說：“掛普通的門診就行，只是扭傷�！�

    但顧未揚卻不放心：“檢查下骨頭比較好，放心，我接下來沒什么事，會陪著你的�！�

    蘇時錦張了張嘴，想說他不是擔(dān)心他會離開。

    但顧未揚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時錦只能閉上嘴，左右多做個檢查，也不礙事。

    醫(yī)院的骨科就在一樓，沿著上方的指示牌沒幾分鐘就找到了骨科的候診區(qū)。

    候診區(qū)內(nèi)有不少的人，有上了年紀(jì)腰不好的，也有腿受傷坐輪椅的。

    蘇時錦被顧未揚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坐好，視線從那位年輕人輪椅上的共享兩個字掃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顧先生，其實我可以租借一張輪椅的�！�

    顧先生在他看不見的方向很不爽地瞪了一眼那張輪椅，然后笑著回頭看他，說：“那你等我一會，我去租借。”

    蘇時錦點頭道謝，看著顧未揚詢問那位坐輪椅的年輕人共享輪椅在哪邊租借后，沿著年輕人指的方向離開。

    大約五分鐘后，顧未揚推著租借的共享輪椅走了回來，手上還拿了兩瓶橙汁。

    “剛剛看到那邊售賣機有賣，你唇瓣有些干，喝一點潤潤�！鳖櫸磽P將蘇時錦扶上輪椅坐好后，輕松擰開瓶蓋將橙汁遞到了他的手上。

    蘇時錦再次道謝，接過橙汁小口地喝了兩口。

    他的確是有些渴了，嗓子里剛剛還有些發(fā)干，沒想到顧未揚連這個都能考慮到。

    蘇時錦愈發(fā)覺得顧未揚的確是個很好的結(jié)婚對象。

    -

    醫(yī)院叫號顯示器上出現(xiàn)蘇時錦的姓名并播報后，顧未揚起身推著蘇時錦一起走了進去。

    醫(yī)生對蘇時錦進行觸診檢查的時候，顧未揚站在蘇時錦的身側(cè)明顯察覺到omega因為疼痛而緊繃了身體，手指都下意識地攥緊了輪椅扶手，一直到醫(yī)生松開手，才緩緩地松了口氣。

    就這么幾分鐘的工夫，蘇時錦的額頭都疼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

    好在檢查結(jié)果并不嚴(yán)重，只是蘇時錦腳腕腫得厲害，以防萬一醫(yī)生還是建議他做個MRI，蘇時錦自然聽醫(yī)生的。

    之后便是顧未揚推著他去繳費，然后排隊做MRI。

    MRI需要脫鞋，顧未揚在蘇時錦紅著耳朵說可以自己來的時候，直接蹲在了他的身前替他脫掉了鞋子。

    然后在蘇時錦羞赧到脖子都紅了的時候，直接掐著他的腰一把將他抱到了機器的臺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