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明都是母胎單身,她家的崽情話張口就來。
阮若音臉上溫度持續(xù)的上升,她揚(yáng)著唇角嚇?biāo)�,“其�?shí)我是妖,對你好就為了以后吃了你�!�
傅如珩輕輕讀出聲,白皙的手指解開黑色斗篷,嗓音低啞,“別等以后了,姐姐現(xiàn)在就來吃吧�!�
少年面若桃花,絕色昳麗,他半跪在雪里,及腰的長發(fā)隨著微風(fēng)輕揚(yáng),鎖骨半露,肌膚比雪還要瑩白。
如果在他的周圍畫上復(fù)雜的陣法紋路,他看起來特別像獻(xiàn)祭給誰的祭品。
阮若音看到的,是一個清瘦的小團(tuán)子,認(rèn)真的解開自己的衣服,等著被吃。
畫面有億點(diǎn)點(diǎn)搞笑。
阮若音彈了下崽崽的腦門,寫道:“逗你的,我不是妖,不吃人�!�
她趕緊把扔在一旁的斗篷套回了傅如珩身上。
她繼續(xù)寫道:“乖乖,我們?nèi)ベI衣服吧,你里面的衣服太破了,穿不了了。”
阮若音想直接氪金買的,但是想著跟崽崽甜甜互動,就想跟崽崽一塊到店里挑選。
傅如珩知道阮若音在逗她玩,他是故意脫衣服的,渴望勾出那人對他的興趣。
見她表現(xiàn)平平,當(dāng)下有些失望。
色誘又失敗了。
傅如珩長睫微垂,“衣服不著急的,最近幾天是長明節(jié),集市會很熱鬧,姐姐要去看看嗎?”
長明節(jié)?熱鬧?
阮若音來勁了。
她好奇的在軟雪上寫,“長明節(jié)是什么節(jié)?”
傅如珩耐心解釋,“一種燈節(jié)。”
“家家戶戶都會點(diǎn)上一盞燈,祈禱來年平安�!�
“每年的長明節(jié),集市都會有很多人,大多都是游街賞燈的�!�
阮若音想到千奇百怪的燈,就兩眼放光,她催促傅如珩,“那還等什么,我們快去集市玩玩�!�
傅如珩寵溺一笑,“嗯,聽姐姐的。”
傅如珩裹好黑袍,很快離開了避劍宗的大本營。
埋葬著無數(shù)具尸體的雪,正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融。
半個時辰后。
避劍宗一批在外歷練的弟子朝著避劍宗前去。
其中有個人突然說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其他人用力的嗅了嗅,全都色變,“血腥味�!�
幾人面色難看道:“宗門出事了。”
他們加快腳步,趕到現(xiàn)場時,全都驚駭?shù)奈孀×俗彀汀?br />
滿目都是尸體、鮮血,成千上萬的無頭尸體堆積著,畫面如同地獄恐怖。
“誰,誰殺了我們避劍宗這么多人?”
“避劍宗是被滅門了嗎?”
一個人找到了許亦孟的尸體,駭然失色。
“完了完了,少宗主都死了,避劍宗完了啊�!�
有人冷靜道:“避劍宗還沒有完,宗主和長老的尸體都不在這�!�
“他們應(yīng)該還在閉關(guān),不知情宗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
有人問:“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等宗主和長老出關(guān)�!�
“好。”
隨著夕陽的最后一抹光落下,黑暗悄然降臨。
集市里到處都是人,非常的熱鬧。
阮若音看到好多頂著修為的小人,他們穿梭在人群里,行色匆匆。
跟著傅如珩的視野看半天,阮若音才發(fā)現(xiàn)那些人匆忙的去了哪里,原來都是去最前面挑選燈了。
那些燈姹紫嫣紅,各種樣子都有。
阮若音一眼就看上了兔子燈,她晃了晃傅如珩的手,在他的手上比劃了兩只兔耳朵的形狀。
傅如珩愣了下,一開始還以為那人在撓他手心玩,過了會才反應(yīng)過來,“姐姐想要兔子燈?”
阮若音開心的再次晃了晃傅如珩的手。
傅如珩心情很好的壓了壓唇,“我這就去給姐姐買�!�
傅如珩快步走到售賣兔子燈的地方,指尖剛落到兔子燈的提手位置,一聲嬌縱的呵斥聲傳來。
“放開那個兔子燈,那是本小姐看上的!”
傅如珩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冷冷的看著一男一女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眉梢閃過一絲狠戾與陰鷙。
“滾�!�
少女臉色一變,尖銳的嗓音響起,“你讓誰滾呢,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小心我燕哥哥廢了你!”
傅如珩給了她第二個“滾”字。
少女炸了,撅著嘴埋到身旁的青年懷里,“燕哥哥,他罵我�!�
青年把人抱緊,英雄護(hù)美道:“什么貨色也敢罵我的婷妹妹,婷妹妹不委屈,我這就把他給廢了�!�
第24章
煙水閣——團(tuán)獸燈
少女眉開眼笑,“好�!�
她趾高氣昂的仰著頭,試圖看清傅如珩隱藏在黑袍下的神情,可惜傅如珩遮得太嚴(yán)實(shí),她只看到點(diǎn)白到發(fā)光的皮膚。
但她沒在意,她覺得黑袍人一定后悔了。
她的燕哥哥可是玄境四重的天才,實(shí)力高深莫測,不是黑袍人這個見不得人的東西能夠媲美的。
青年一拳就要往傅如珩的丹田栽去,結(jié)果拳頭豎了半天,愣是沒有往前半分,仿佛前面有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一般。
?
青年懵了。
他使出了渾身力氣,拳頭還是動也不動的懸在空中。
少女看到青年憋紅了臉,奇怪的問:“燕哥哥,不是要廢了他嗎,怎么停了不動了?”
青年郁悶的咬牙,“不是我想停,是我動不了了�!�
少女一驚,“燕哥哥,你玄境四重的修為怎么可能動不了,難道……這個人的修為比你高?”
青年要面子的說道:“可能是特殊功法�!�
剛說完,傅如珩身上爆發(fā)出玄境七重的修為波動。
青年:“……”
少女慌了,玄境七重,比她的燕哥哥還要高三重。
她好像踩到硬板了。
但她嬌縱慣了,讓她服軟什么的是萬萬不可能的。
她磕巴的說道:“本小姐不要兔子燈了�!�
“那兔子燈就當(dāng)是本小姐賞給你的。”
傅如珩輕輕說:“賞?”
“本就是我的東西,你說賞給我?”
傅如珩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少女莫名的害怕,毛孔都豎了起來。
她好面子的叫道:“都說了,那是本小姐先看上的東西,現(xiàn)在本小姐不要了,自然而然就是賞給你的!”
“那我也賞你一樣?xùn)|西�!备等珑裎逯柑撈∩倥牟弊�,掐斷了她的生機(jī),“賞你去死�!�
漂亮的桃花眼卷著滿滿的戾氣。
敢拿他要送給姐姐的兔子燈說事,他不介意結(jié)束他們的生命。
傅如珩從來都不是個好人,有人惹了他,就得做好惹他的代價。
青年被這變故驚呆了,向來都是他廢別人,弄死別人,第一次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把他的女人殺了。
眼看著那雙漆黑無情的眼睛向他瞥來,青年訕笑道:“兄弟,兄弟我開玩笑的,這女人一向口無遮攔,我早就想給她教訓(xùn)了,我剛剛只是假意附和她,沒想著對兄弟你出手,真的。”
“是嗎?”傅如珩哂笑。
“是是是�!鼻嗄暌詾楦等珑裥帕怂脑�,他立馬倒苦水,“那女人仗著家里有點(diǎn)勢力,總是讓我做各種事,我苦不堪言啊,還好兄弟你把她給殺了,讓我解了脫�!�
傅如珩微笑,“死了更解脫�!�
青年:“?!”
“別啊,別啊兄弟,我還不想死……”
沒說完,他的脖子就被傅如珩掐斷了。
世界瞬間安靜。
傅如珩垂下眼,遞給一旁已經(jīng)看傻了的商販一塊靈石,“買最大的那個兔子燈。”
商販面如土色,生怕傅如珩把他也掐死,他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把燈遞過去,“客客客人,你是我的攤位的幸運(yùn)客戶,買燈不用花錢�!�
傅如珩沒聽他瞎扯,靈石扔進(jìn)了商販的懷里。
商販呆呆的摸了摸懷里能把他攤位所有燈買下來的靈石,大概明白了,這黑袍人并不是對所有人都性子狠戾,只是針對那些找他麻煩的人。
商販害怕的情緒緩和了不少,他叫住準(zhǔn)備走的傅如珩。
“客人,你有這實(shí)力,可以考慮去煙水閣參加比賽,頭籌的燈,可比我這個兔子燈好看多了�!�
傅如珩腳步停了停,“比兔子燈還要好看?”
商販點(diǎn)點(diǎn)頭,熱情的說:“是的,煙水閣每年都會在長明節(jié)推出新型的漂亮燈,今年剛好輪到團(tuán)獸,團(tuán)獸毛茸茸的,很貼我們的審美,以前些年那些造型來看,今年的團(tuán)獸燈,不會差到哪里去�!�
屏幕外,阮若音已經(jīng)在腦補(bǔ)團(tuán)獸燈的樣子了,瞬間覺得兔子燈不香了,她甩了甩傅如珩的手臂,示意她想要團(tuán)獸燈。
傅如珩安靜的彎了彎眉,“煙水閣怎么走?”
商販指了個方向,“北邊,最大的露天閣樓�!�
傅如珩道了聲謝,拿著兔子燈就往那邊趕。
傅如珩晃著手里的燈,手指捏了捏兔子燈的長耳朵,“姐姐先玩著兔子燈,過會給姐姐弄團(tuán)獸燈�!�
阮若音美美的戳了戳兔子燈的長耳朵還有短尾巴,“嗯~”
傅如珩能看到兔子燈的耳朵和尾巴微微凹陷了下去,他又對那人有了新的認(rèn)知。
她,是個喜歡毛茸茸的東西的幼稚鬼。
傅如珩唇瓣揚(yáng)了起來,他真的好喜歡身邊這個人。
有她在,哪怕只是吃飯喝水,都存有淡淡的欣瑜。
這樣的時光,如果能永久下去該多好。
傅如珩走得快,沒一會就來到了商販說的地方。
煙水閣屬于空中閣樓,閣樓呈現(xiàn)朱紅色,掛著很多精細(xì)的小燈,在夜景熏陶下,美輪美奐。
閣樓上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影走過,三三兩兩的組著團(tuán)。
阮若音難得在游戲里看到這樣美的場景。
不是貼圖,也不是敷衍的半截圖,而是全景圖啊�。�!
太好看了!�。�
阮若音再次遺憾游戲里不能截圖,不然她肯定要截個幾百張。
兔子燈上的凹陷一直停留在一個位置上,傅如珩摸向那個位置,嗓音軟了軟,“姐姐別總看煙水閣,也看看我�!�
阮若音驀地回神。
嗯?!
崽崽說啥?!
看看他?
難道是她盯著煙水閣看太久了,崽崽以為她忽視他了?
阮若音蹭了蹭傅如珩的臉,趕忙哄了哄,她還把兔子的耳朵塞到了傅如珩的手心里,用兔耳朵賄賂傅如珩。
傅如珩很好哄,立馬就眉開眼笑了。
他低軟著嗓子道:“姐姐,我準(zhǔn)備上煙水閣了�!�
阮若音晃了晃兔耳朵,表示已聽到。
傅如珩這才沿著樓梯往上走去。
人很多,有很多人穿著宗門服飾,嬉笑著聊天。
傅如珩路過的時候,聽的最多的就是四宗大比。
四宗大比是幾年才會有一次的盛事,這次更是關(guān)系著王境強(qiáng)者的秘境,受到的關(guān)注比任何一次都要廣泛。
阮若音也在考慮要不要讓崽崽加入個宗門參加一下。
秘境這東西,聽著就很酷。
她很想看看游戲里面設(shè)定的秘境是什么樣的。
不過,四宗大比還有一段時間,不著急,到時候看看崽崽的意愿。
崽崽的想法排第一。
第25章
殺了她們
建在空中的朱紅色樓梯很長,在阮若音的視角里,Q版小人提著比半個人大的兔子燈,一步一步的往前挪,阮若音忍俊不禁,勾了下傅如珩的手。
傅如珩以為她等急了,安撫道:“姐姐,再等等,要到最頂上了�!�
周圍有路過的人聽到了他的聲音,皆詫異的看了眼被黑袍裹著的傅如珩,似乎很驚訝一身肅殺氣息的人是個很年輕的少年。
不過,待他們發(fā)現(xiàn)少年身邊并沒有第二人后,他們的心頭一跳,渾身一冷。
少年嘴里的“姐姐”在哪?
阮若音臉紅了,她覺得自己像個貪玩的小孩子。
她哼唧的玩著兔子燈的耳朵,戳了一下傅如珩的臉表示自己知道了。
傅如珩看著亂七八糟的兔耳朵,唇邊的笑控制不住的冒出。
越相處,越覺得那人幼稚。
虧他一開始把那人當(dāng)成道骨仙風(fēng)的老前輩。
傅如珩加快了速度,幾個閃身來到了煙水閣的主位置。
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很多精美好看的燈,最大最好看的要數(shù)中心的一個,白色的,圓潤的像個胖乎的雪球,兩只眼睛也圓圓的,看上去懵懵懂懂,有種清澈的蠢萌感。
只一眼,傅如珩就知道那人會喜歡。
想必那就是商販說的頭籌燈,團(tuán)獸燈。
傅如珩朝著旁人打聽,“你好,頭籌的燈要怎么獲得?”
紫衣服男人看了眼擺在中心位置的燈,“頭籌燈沒那么好拿,每年的規(guī)矩都不一樣,今年的是比武�!�
“喏,你看,那邊的比武臺都建好了。”
紫衣服男人指著不遠(yuǎn)處的高臺。
傅如珩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那邊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他蹙眉道:“一個燈,為何有那么多人爭?”
紫衣服男人打量了傅如珩一眼,“閣下是第一次參加煙水閣的燈會活動吧�!�
傅如珩點(diǎn)頭。
紫衣服男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這就難怪了�!�
“煙水閣雖說只給燈作獎勵,但是憑著燈,能夠申請加入煙水閣的衍生宗門,參加四宗大比。”
“煙水閣每年準(zhǔn)備十六盞燈,最次的燈都能讓別人挑一個內(nèi)門弟子當(dāng)當(dāng)�!�
“頭籌的燈更是了不得,據(jù)說進(jìn)宗就是親傳弟子,每月資源拿到手軟�!�
紫衣服男人嘆息,“頭籌太難了,我那幾個好友每年都來參加,次次都敗興而歸�!�
“撐死了抱著最次的燈回去�!�
紫衣服男人又爽朗一笑,“但參加的次數(shù)多了就成了一種習(xí)慣,就算得不到頭籌,過來爭個次一點(diǎn)的也很有成就感�!�
紫衣服男人大概知道自己話多,說完后他又說了重點(diǎn),“兄弟,你要是爭燈,就去報名吧,人多了就不給報了。”
傅如珩若有所思的道了謝,往比武臺走去。
比武臺旁有登記的負(fù)責(zé)人。
傅如珩去填了張表,便算是報名成功了。
比武的時間還沒有到,傅如珩找了個邊緣位置站著,默默等待。
他長身玉立,寬大的斗篷黑袍也遮不住他清冷的氣度。
有不少女子偷偷打量他,其中,要數(shù)一個淡青色衣服的女子最為激動,她不避諱的展露著對傅如珩的興趣,拉著她的小姐妹就過去搭訕。
“這位公子,你也是來參加比武的嗎?”
問完,古妙妙一臉期待。
她還沒有遇到過如此有氣概的男子,這個身高與氣質(zhì),不用想也知道是個有天賦的強(qiáng)者。
想必十六盞燈,必有一盞燈屬于這人。
一個板上釘釘?shù)膬?nèi)門弟子,她古妙妙要是能交好,等以后這人出了王境強(qiáng)者的秘境,她能用很小的代價就能換到她想要的機(jī)緣。
古妙妙心里火熱,已經(jīng)看到機(jī)緣在向自己招手。
她的笑得甜美了些,靠著傅如珩近了些。
她靠近幾步,傅如珩就遠(yuǎn)離幾步,連滾都懶得跟她說。
古妙妙面子掛不住,笑容變得不自然,卻努力的壓柔嗓子,“公子,妙妙在跟你說話呢�!�
古妙妙旁的小姐妹叉著腰道:“我們妙妙跟你說話,你沒長耳朵�。俊�
古妙妙拉著小姐妹的手,溫柔的說:“筱筱,公子應(yīng)該是沒有聽見,我們不可無理�!�
寧筱刁蠻皺眉,“妙妙你說話聲音那么大,隔百十來米都能聽得到,他分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古妙妙嘆了口氣,態(tài)度溫婉大氣,“話也不能這么說,公子可能在沉思某件事情,沒有注意到我們在他說話�!�
“妙妙!”寧筱不贊成的說道:“你不能總把人想那么好!”
“這么多年,要不是我時時刻刻跟著你,你早就被人騙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古妙妙溫婉的表情差點(diǎn)沒繃住。
她這個冤種姐妹是真的傻,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她是裝的,她可不單純,她的每句話都是為了凹她清純善良的性子。
古妙妙調(diào)整好臉部的微表情,頗有感觸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么些年確實(shí)不容易,還好有筱筱你在我身邊。”
用你的那份蠻橫任性襯托出我的溫柔體貼。
寧筱得意的挑眉,“妙妙,你知道就好�!�
寧筱忽而厭棄的瞟了眼傅如珩,“妙妙,你看這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看啊,就是對自己實(shí)力沒認(rèn)知的混子,來碰運(yùn)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