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心臟失衡的撲通亂跳。
但想到姐姐對他的偏愛,知道姐姐不會放棄他,只當(dāng)姐姐是有事要處理。
只是,不知道姐姐這次要離開多久。
傅如珩已經(jīng)開始思念了。
當(dāng)在意入骨,血肉都在為那人震顫。
傅如珩低著頭,周身仿佛自成一圈黑暗,明亮的燭燈都不能入侵一絲一毫。
頸部忽然有點(diǎn)癢。
傅如珩細(xì)白的手指摸了摸,摸到了一塊柔軟的布料。
他用力一扯,一件紅衣映入眼中。
他的眼里的死氣盡數(shù)消失。
這是姐姐給的衣服!
傅如珩癡迷的蹭了蹭衣服的料子,把臉埋進(jìn)衣服里吸了一口。
可能是錯覺吧,總覺得衣服香香的。
傅如珩知道姐姐還在,碎發(fā)下的桃花眸驚人的亮著,明知故問道:“姐姐,這……是給我的嗎?”
手腕被一股力量推了推,傅如珩的懷里一沉,一本名為“給你的”秘籍憑空出現(xiàn)。
傅如珩抬起頭,眸光羞怯,閃爍隱晦的情愫,“姐姐是想我在這里換上嗎?”
阮若音沒想太多,推推傅如珩的手背,算是認(rèn)同他說的話。
“好�!�
“姐姐稍等�!�
傅如珩也不拖泥帶水,把靈獸放回窩里,側(cè)過身子,蒼白細(xì)長的手指用力的扯住身上的黑袍,“嘶啦”一下,就脫光了。
他的身體隨著修為提升,沒了以前那么瘦弱,但是依舊白得晃眼,宛如天然的冷玉,無一絲雜質(zhì),腹部漂亮的肌肉紋理若隱若現(xiàn),一半的雪白長發(fā)一直到臀部……
阮若音:“……”
臥槽!
崽崽在干嘛?
在阮若音的視角里,穿著破爛黑袍的崽崽忽然變得白白的。
阮若音一秒臉紅。
有股偷窺的奇妙感腫么回事?
明明崽崽小小的一只,也沒露出什么隱私部位。
阮若音拍拍臉,冷靜,這是自己養(yǎng)的崽,隨便看!
阮若音嘿嘿怪笑。
游戲系統(tǒng)捂著小禮服瑟瑟發(fā)抖,變態(tài)玩家,變態(tài)玩家。
傅如珩放緩了動作,一件衣服被他穿出了五六件衣服的復(fù)雜感,蔥白的手指提著顏色妖異的紅衣,似引誘。
傅如珩穿到一半,回眸,黑發(fā)與白發(fā)交織,昳麗的眉眼濃情蜜意,“姐姐,我好想不太會穿,能幫幫我嗎?”
阮若音“啊”了聲。
她,她幫崽崽穿?
鼻血有回流的趨勢,阮若音嚇得趕緊仰頭。
這不太好吧。
崽崽是男孩子,她幫忙換衣服不太好吧。
而且,這游戲貌似沒有幫崽崽換衣服的功能。
呃,不對。
辦法是有的。
把崽崽此時穿了一半的紅衣收到背包里,然后點(diǎn)出背包,再把衣服拖動到崽崽身體上,這樣子就能自動穿好了。
阮若音想好方法,剛準(zhǔn)備實(shí)施,就聽到崽崽用一種撒嬌的語氣說:
“姐姐,幫幫我好不好……”
“求求……姐姐了……”
臥槽!
崽崽撒嬌?這誰頂?shù)米。?br />
阮若音幻肢直接崛起。
崽崽的要求,必須好!
不好也得好!
阮若音點(diǎn)了點(diǎn)崽崽身上的紅衣,將紅衣收回了背包里。
傅如珩只覺得后背癢癢的,接著,他的衣服消失了。
常年不見陽光的白皙皮膚就那么的暴露在空氣里。
傅如珩垂眸,耳垂紅得能滴血。
姐姐,這么猴急啊。
看來,他的身體還是有點(diǎn)魅力的。
他先前的想法是對的,姐姐不喜歡干癟的身材,他養(yǎng)一養(yǎng),姐姐就喜歡了。
傅如珩思緒有點(diǎn)飄忽。
他在想,姐姐下一步會做什么呢?
會現(xiàn)身摟住他?還是……
傅如珩腦海里香艷的場面還沒開始上演,他的身體就被衣服全面覆蓋住了。
除了胸口處露了點(diǎn)皮膚,其他地方都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這就,穿好了?
姐姐不吃他豆腐嗎?
他都那么主動了,姐姐怎么那么木頭��!
這一刻,傅如珩恨極了姐姐的君子行為。
他那么主動了,姐姐寧愿用特殊手法幫他穿好衣服,也不愿意碰他的肌膚。
“姐姐……”
傅如珩眸光凄婉,桃花眼一圈紅紅的,一股子委屈勁。
他睫羽如快死去的蝴蝶,很久才顫一下,“你之前說喜歡我的話,是不是在騙我呀?”
阮若音:“???”
她怎么可能騙崽崽。
她最喜歡崽崽了。
崽崽怎么忽然這樣想啊。
是新衣服不好看嗎?
阮若音懵懵的傳了個“沒有騙你”秘籍給傅如珩。
傅如珩眼眸水汪汪的,更凄婉了,“那為什么姐姐那么嫌棄的幫我換衣服?”
阮若音:“!”
原來崽崽誤會了她給他穿衣服的方式。
她就說呢,她對崽崽那么寵,怎么會讓崽崽產(chǎn)生“她不喜歡他”的想法。
阮若音又傳了個“不太方便”秘籍給傅如珩。
傅如珩輕聲念了念,凄婉變成了理解,他唇角揚(yáng)著艷麗的笑容,眉眼雋逸動人,“姐姐不方便可以拒絕我的,我會乖乖聽姐姐話的�!�
傅如珩的少年音的殺傷力是恐怖的,阮若音被迷得神魂顛倒。
不拒絕不拒絕,拒絕誰都不能拒絕崽崽。
崽崽那么可愛,生來就是要被她寵死的!
呲溜~
第43章
詛咒前夕
阮若音愛憐的推推崽崽,氪了本“崽崽乖,不拒絕”秘籍給他。
傅如珩了然的眨眨眼。
姐姐果然喜歡他乖巧。
只不過,這個“崽崽”的稱呼……
姐姐是把他當(dāng)小孩子了嗎?
傅如珩轉(zhuǎn)念一想,姐姐可能在上界很久很久了,自己在她的眼里,屬于小輩,所以用“崽崽”來形容他。
傅如珩眸色微暗。
他可不滿足“崽崽”這個稱呼。
他比較貪心。
他想要的很多。
他想見到姐姐。
想牽姐姐的手。
想抱著姐姐,在姐姐耳邊低語。
想更過分的,更親密的……
傅如珩爛透了,他沒有正道人的善良,他自私,他內(nèi)心黑暗,他骨子里就是涼薄的,他想要的,一定會弄到手。
姐姐,他勢在必得。
“年輕人,你們挑好沒?”
老人悠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大概是有什么特殊情況,老人旁邊還有聽不清的嘈雜聲。
傅如珩回過神,“挑好了,這就上來�!�
傅如珩從窩里撈起那只圓滾滾,軟萌萌的短尾靈獸。
他上去前,把黑袍收回了儲物戒指里。
黑袍雖然破爛的不能穿了,但有著他很多關(guān)于姐姐的記憶點(diǎn)。
不能丟。
要好好存著。
傅如珩修長的雙腿略一用力,踩著階梯爬了上去。
老人見他上來,利索的把洞口關(guān)閉。
傅如珩眼睛一掃,老村長的茅草屋里多了一群人。
都是四五十歲左右。
他們看上去不太好,臉色都發(fā)白,眼里透著驚慌和絕望。
看到傅如珩一身大紅色,眼眸血紅,都沒過多反應(yīng)。
傅如珩問:“他們怎么了?”
老人苦痛的嘆息,看上去更加蒼老了,“他們,是明天要死的人�!�
“只要是絨蕈村土生土長的人,詛咒就會提前一天在我們的身上種下印記,這五人,就要沒命了�!�
傅如珩沉聲,“每天死五人?”
老人說:“比每天死五人可怕。”
“詛咒按規(guī)律殺人,第一天一人,第二天兩人……”
“今天是第四天,死了四人,明天是第五天,所以……”
老人看著五人痛苦道:“他們被選中了�!�
他們絨蕈村區(qū)區(qū)百人,照這個速度,再過幾天,都得死光。
該死的詛咒啊,哪怕他們離開絨蕈村,詛咒都不放過他們。
老人蹣跚著走了幾步,找了個凳子坐下,“這一晚上老樣子,大家都在我這里休息吧�!�
傅如珩指腹蹭著軟乎的觸感,眉心裹著疑惑,“聚在一起就能抵抗詛咒?”
“不是�!�
老人搖頭,苦笑,“聚在一起,不過是死前對自己的安慰,畢竟有人陪,壯壯膽�!�
傅如珩無言。
沉默兩秒,他問:“詛咒怎么動手的,知道嗎?”
老人一愣,思索片刻,“這我不清楚�!�
“我這幾天全程盯著被詛咒的村民,他們死的很突然�!�
“死亡的時候,天上都掛著月亮。”
老村長也研究過詛咒,目前也僅知道詛咒殺人是無聲無息的,且詛咒會在月亮出來后的某段時間里出來。
傅如珩蹙眉。
他看向茅草屋的窗外,外面的天空已經(jīng)暗沉了下來,再過會月亮就會出來。
出月亮等于晚上……
這個詛咒,他上輩子好像聽過。
當(dāng)時他還在流浪,渾渾噩噩的睡覺的時候,聽到有人急色匆匆的趕路聲和他們的交談聲。
他們說:
“最近曜日城里是不是不安全啊,聽說有好幾個人突然暴斃�!�
“你才知道啊,這事都驚動城主了,死的那幾人里有個是城主府的�!�
“我跟你說哦,城主去看了尸體,都沒看出毛病�!�
“這么瘆人?”
“可不是,城主府的高人說,這不是人為,是一種詛咒�!�
“詛咒?那怎么解除詛咒?”
“這我就不知道了,詛咒范圍不大,應(yīng)該沒必要驚慌。”
“沒必要驚慌?那你拉著我收拾行李跑到蒼古城作甚?”
“這你就不懂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
傅如珩那時,饑一餐飽一頓,哪有功夫管這些八卦。
他勉強(qiáng)聽了幾句,就繼續(xù)睡了。
現(xiàn)在想想,這個詛咒,應(yīng)該就是從絨蕈村里帶出去的。
但因?yàn)橛邢拗�,所以詛咒不會蔓延。
他在蒼古城也就沒有聽到這個詛咒的后續(xù)。
傅如珩沉浸在回憶里,白皙的手背傳來一陣刺痛。
他垂眸,他的手背多了個黑色的圖紋。
老人一旁驚呼,“年輕人,你也被詛咒盯上了。”
傅如珩低嗯聲。
神情凝重。
這個黑色圖紋,來得很詭異。
沒有征兆的。
以他的精神力,沒察覺到絲毫的異常。
這很不對勁。
阮若音看到崽崽被詛咒盯上,趕緊提醒崽崽用驅(qū)魔符。
她塞了本秘籍,“用符,詛咒會解除”。
傅如珩溫和的撫摸著秘籍的字體,“姐姐,暫時不能解除詛咒�!�
“我怕解除了,那詛咒會藏起來�!�
阮若音理解的推推他的手。
而聽到他的話的村長和村民,全都震驚和激動的看著傅如珩。
這年輕魔修能解除詛咒?
真的假的?
老人神色震撼,他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
他蒼老的嗓音有一刻失真。
“年輕人,你,你是不是有辦法對付這個詛咒……”
“能不能救救我的村民?”
老人跪了下來,“年輕人,只要你能幫我們村子解除詛咒,我們什么都能答應(yīng)你�!�
“這……這是……”老人掏出一個儲物袋,“這是我們絨蕈村數(shù)百年的所有底蘊(yùn)�!�
“求求你,救救我們的村子吧�!�
老人說著說著,潸然淚下,“我一把老骨頭了,死了沒事,村里還有好多年輕人,他們不應(yīng)該如此……”
人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
死了,要這些底蘊(yùn)還有何用?
老人豁出去了,他虔誠的磕著頭,雙手捧著儲物袋,如信徒一般。
傅如珩:“……”
他對老村長的觀感還不錯,但也僅是不錯。
他沒那么多泛濫的感情去幫助一個跟他毫無干系的村子。
但他不能表現(xiàn)太過冷漠,于是他問道:“姐姐,要救嗎?”
老人想起來,魔修很尊重那個莫須有姐姐的意見。
他頓時懂了,給傅如珩左右兩邊都磕了三個頭。
“仙子,救救我們村子吧�!�
還在愣神的五個村民也都跪了下來,重復(fù)村長的話。
“仙子,救救我們村子吧�!�
阮若音:“!”
被夸“仙子”的阮若音還挺開心的。
她想了想,反正也要弄清詛咒什么來頭,救村子可以順手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