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問：“你們一起去北塞嗎？”
“他不去�！边@是段淬珩。
“一起去�！边@是周子淵。
顧佑衡看著他倆，終于露出第一個算得上開心的笑：“你倆慢慢吵，有結(jié)論了通知我�！�
她掛掉了通訊。
“這次有進(jìn)步了�！敝茏訙Y這樣說，“上次瞞我到底，這次，多少有點告知我的意識，沒有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和顧佑衡聊這個�！�
段淬珩無可奈何，他幾乎是想要嘆氣。
他說：“沒想到會聊到這里�！�
簡直是在故意氣人。
“知道會聊到，就會瞞著我？”周子淵問。
段淬珩沒有回答，他只是垂下了眼。
“這么心虛�。俊敝茏訙Y笑了，“但你也瞞不住我呀。”
“我們一起去，可能會出意外，太危險了�！倍未沌襁@樣說。他有一長串可以講述的理由，如隋月的情報必須立刻和周家接軌，如周子淵仍然有很多輿論工作要做，如主星可能有驚變，如他倆倘若一起去，一起出意外，那后頭要做的事全數(shù)沒可能。
周子淵說，若你一定要從理性出發(fā)，你也不該現(xiàn)在去北塞。你得活著，然后我們才能繼續(xù)和程黨交涉，才能名正言順地拉風(fēng)頭正盛的段淬玨下臺。
但事實是，段淬珩指出，葉留香就是想讓我去北塞，且總得有人把余生帶回來。如果只讓宋澄絮去，最大可能是有去無回。北塞的局勢到今天，還能怎么往下拖呢？
如果真如段淬瑛所講，北塞的活人該被殺的都被殺了，蟲群在北塞休養(yǎng)生息，那更是要去看看。
“如果你要去，”周子淵說，“我也跟你一起去。若是死不了，那皆大歡喜。如果真要死，不要再留我獨(dú)活�！�
段淬珩想說些什么，比如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生離死別之感，他沒覺得他真的可能會死掉。他命很硬。但再說出口，恐怕周子淵又會，又會什么呢？他尚不明晰，只是直覺讓他停在原地。
他說：“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把你再拉進(jìn)來。”
“為什么呢？因為冒險不好嗎？”周子淵皺了皺眉，“但也如你所說，北塞總要有人去看，去判斷真假，去獲得更多信息�！�
段淬珩說：“我會擔(dān)心你�！�
這話一出口，后面的話都流暢了：“葉留香給我留了晶核，這肯定是一把關(guān)鍵鑰匙。他甚至讓淬瑛發(fā)出了那封信，這給了更多信息。我看不透他的目的，如果淬瑛說的是真的，那葉留香讓他把信發(fā)給我，太奇怪了。他本來沒必要告訴我們?nèi)魏问隆５@然知道得足夠多，從他身上應(yīng)該能得到破局的辦法。必須有人去見他，這個人，怎么看，都應(yīng)該是我。或許九死一生，也或許沒事。但既然有可能出事，沒必要讓你去冒險�！�
“為什么沒必要？”周子淵這樣接，“我很樂意去冒險。沒什么不好。我喜歡你，我們沒有分開，我們就應(yīng)該一起承擔(dān)風(fēng)險。”
他說：“你死了，我可不會再想著去救蒼生�！�
段淬珩抬起了眼，他明顯沒有料到這句話，
“但你會救。”周子淵講，“如果我出事，你會救其他人，然后期盼自己最好在救人的時候死掉，或者在危機(jī)處理完畢，確認(rèn)大家無事之后尋死。因為你根本沒興趣當(dāng)英雄，你只是覺得，要對得起我的犧牲，對得起你的母后，對得起很多人，或者覺得，人類能活就活，挺好的。但我可不會�！�
他笑笑：“我一點都沒把天下放心上。所以不要抱著你死了我會替你收拾殘局的念頭。我不會，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我的家人，告訴你在意的人，讓他們想辦法，然后我會直接來陪你�！�
段淬珩嘆了一口長氣，他幾乎有些挫敗。
“所以，你去北塞，我也要去。”
作者有話說：
顧佑衡姐姐出場惹。前太子和前太子妃淺吵一下。
以及文千收啦，感謝大家！
第80章
75
臨行
【老板的忌日，我們給打個九折紀(jì)念一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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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手下沒有兵，走之前，程鈞準(zhǔn)時赴約，在宮內(nèi)見了他一面。
他們倆相見從沒有好臉色，這時也是如此。
程鈞幾乎是牙間擠出來的話：“北塞，依然沒有消息�！�
段淬珩問他：“還要派多少人送死？”
程鈞被他的語氣激怒，段淬珩倒沒有反應(yīng)，只是流暢說下去：“我會去北塞。有消息，會聯(lián)絡(luò)你�！�
“你要什么？”
“如果是真的，程鈞，我至少要有人能活下來�！�
“你和你媽，還真是如出一轍�！�
段淬珩抬起頭：“你不配提起她�！�
“有什么配不配�！背题x冷笑一聲，“進(jìn)了皇宮，不為權(quán)死，就因權(quán)亡。你母親只是天真得可笑。”
“別這樣看我�！背题x答，“如果你能活著出來，我要北塞的消息�！�
“作為報答，你一直在查的當(dāng)年你中毒真相，我可以告訴你程家知道的一切。”
段淬珩沒吭聲。他扭頭往外走。
皇宮他待了二十多年，離開時并不百感交集。前路艱險，他回過頭去看，主星的紫禁城，在混亂的漩渦下，仍然是一樣的高聳莊嚴(yán)，一樣的冷酷無情。
周延盛邀二皇子臨行前到家里一敘。
主星已經(jīng)亂了起來。世家們嘴上不說，心里各自打著不同的算盤。誰家小姐公子失掉精神力，誰家的領(lǐng)地里出了什么暴亂，又要打出哪張牌拯救混亂場面。沒人說出口，但每間宅邸，莫不是燈火通明。
周公府反倒安寧。隊站得早，便不用思量太多。
請人，段淬珩還帶了位客人來。
鄒沵冷漠至極地墜在段周宋三人后方，輪椅前行，見到鄒疏影也沒打招呼。
臨行前周子淵問過鄒沵，隨段淬珩回廣陵，還是到周家去。
鄒沵答，我本是鄒家人，生平最想看到的就是鄒家四分五裂自取滅亡。盼了這么多年，有好戲看，怎么可能離開？等你們走了，我繼續(xù)在鄒家地界即可。他語氣慣常地隨意又嘲諷，末了又直直看著段淬珩，多添一句：“太子難道不需要我這個爪牙埋在主星？”
他們當(dāng)然需要。
主星值得相信的人并不多，錢茂存，吟霜，鄒沵，施辰施星等一列暗衛(wèi)。
周子淵答：“你若留下，沒有人會攔你。我知你恨鄒家，只想問，愿不愿去周家看看。若你有危險，周家也可以護(hù)你。”
他話講得漂亮，鄒沵素來不吃周公子這一套，自顧自地笑，反而問周世子：“世子如此在乎我的命嗎？”
“叫我二皇妃也是一樣�！敝茏訙Y心平氣和，“世家罪孽素來不比皇家少。我受世家滋養(yǎng)而長大，你對我不忿，我心知肚明。只是現(xiàn)下都在二皇子麾下，我自當(dāng)盡力護(hù)你�！�
鄒沵沉默片刻，竟是答應(yīng)。
“那我就先去周家看看。周家直接站隊，可把鄒家搞得焦頭爛額�！�
卻仍多問一句：“周公子之志乃縱橫朝堂，你此刻不坐鎮(zhèn)主星嗎？萬事紛亂，正是出頭好時機(jī)�！�
“我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敝茏訙Y這樣答，“你不也明白？”
鄒沵大笑三聲，笑得眼淚要掉下來一般。
真的到周家，仍沒給任何人好臉色。
周延盛令周家無事幾十年，非等閑之輩，并不在乎。鄒疏影同樣沒什么臉色可給鄒沵看。他豎起刺，沒人要攻擊。倒也平安無事。
一頓飯吃得心平氣和。周延盛并未勸自己的長子留在主星，只是讓他和自己的兒婿注意安全。兩個人一并應(yīng)了，換來鄒疏影一個溫柔的笑容。
周子淵臨出主星前，去見了弓如月。彼時云淡風(fēng)輕的人眼里都是疲憊。只問她的學(xué)長：“想好了？”
對面人笑容平靜，沒有什么波瀾，也仿佛沒有任何懼怕：“想好了�！�
“本想說沒想到子淵學(xué)長如此甘愿撲火而不是作壁上觀，但弓家卻是自身難保，前途未定，不知從哪里走。或許像學(xué)長一樣，早早想好了如何走，反而更安定。哪怕是一條死路，恐怕也比現(xiàn)在的狀況好�！�
“世家都在編排我些什么？”
“都在說承武帝讓人看不懂罷了。至于自家哪些煩心事，哪一位又樂意真拿出來讓旁人嚼舌根呢？至于你，就那樣吧。大家的嘴多毒，學(xué)長不是沒領(lǐng)教過，沒什么新鮮的。嘲諷你不務(wù)正業(yè)，被一道圣旨廢了罷了。談笑你，不過是不愿意面對自己的現(xiàn)實�！�
“倒也是�！敝茏訙Y這樣接，“不過是庸人自擾�！�
“學(xué)長要跟二皇子一起走嗎？”
“我們會先去北塞。”周子淵答，“以后的路，再說�！�
弓如月聽到北塞，還是愣了片刻，不久后，年輕的弓家繼承人長長嘆口氣：“有事找我的話，跟我說。我雖年輕，在家里倒也勉強(qiáng)能說得上話。等子淵學(xué)長的局布起來，別忘了喊我入局作伴。”
“那是自然�！敝茏訙Y答，“平安。”
“平安�！惫缭�?lián)]揮手。
去北塞之前，先去的是邲星。
隋月接的人，她提到最近靠近邊塞的暴亂。不少親人在北塞者都痛苦焦急之極。
而離北塞最近的星因和北塞的黑色交易線中斷，不少人的謀生之道被攔腰砍斷。死的死，逃的逃。一切都不太平，搖光堂和露華樓的生意，反倒更好了。
段淬珩當(dāng)時正在泡茶，他茶技極佳，心情平靜，因而隋月講述完現(xiàn)狀，反過來笑談：“狀態(tài)不錯呀，鐘情還擔(dān)心你發(fā)瘋呢�！�
段淬珩講，沒什么好瘋的，離了東宮，反而感覺自己能呼吸了。早知道不如當(dāng)年不要當(dāng)太子。卷鋪蓋出宮逃亡，在暗網(wǎng)溜達(dá)。
“可別這么想啊老板�！彼裏o可奈何地笑，“我還等著你讓我們發(fā)家致富呢�！�
段淬珩說，你不如改叫子淵老板。
我是你們老板夫人，周子淵講，來看看周家情報網(wǎng)怎么和你們對接。他接過壺，給他們?nèi)沽说谌莶琛?br />
未來的計劃很明朗，拿走顧佑衡的那艘星艦，去北塞。
段淬珩說完這一句話，低頭啜飲一口茶。
隋月問，老板非要去北塞不可嗎？老板要死了，我可不知道怎么辦。
她很少對段淬珩的決定提出異議，此刻抬起眼，表情里難得有些擔(dān)心。
而段老板如此回答：非去不可。
她和段淬珩的緣分，也本就來自兩個非做不可的人。隋月問了這一句，便不會再勸，她說，行吧，我盡力把露華樓開下去，不行的話，老板的忌日，我們給打個九折紀(jì)念一下。
段淬珩笑出聲來。她側(cè)目，講，周世子真的讓他變了很多。
周子淵但笑不語。
余下幾天，周世子把隋月介紹給弓如月認(rèn)識，討論了主星如今的情況。此刻局勢三分，失蹤的四皇子聲勢減弱，全身而退出東宮的二皇子引起眾人警覺，而新官走馬上任的六皇子此時仿佛光芒最甚。
二皇子那明晃晃的，眾人都知道有鬼的病況記錄滿天飛。對此鄒沵只是冷笑一聲，講他想發(fā)出來的東西，就沒人能阻止。
只是太醫(yī)院和醫(yī)療部遲遲不發(fā)布任何官方立場，竟然仿似默認(rèn)。令人不得不想，承武帝到底處于什么目的，才默許此事公布于眾。
四皇子到底是失蹤了，還是刻意放出消息，放松眾人的警惕，等主星徹底變成一團(tuán)亂麻時再長驅(qū)直入來個清君側(cè)，誰都不知道。
紛亂局勢里，葉留香又發(fā)了幾個3D視頻，不外乎是北塞駭人的尸骸和一片一片的廢墟。段淬珩看得心態(tài)平和，不去想其中是否有余生。
而宋澄絮始終沉默，多看了幾眼，倒也沒什么反應(yīng)。周子淵知道她在擔(dān)心，答，很快就能去北塞。
交代一切，萬事結(jié)束，就只等上路。
作者有話說：
想死你們啦（馮鞏腔
第81章
76
落位
【“沒見過，見過你們應(yīng)該會記得�！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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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開得再快，也要一天半。
沉默的旅途中，周子淵問段淬珩，上輩子，星盜一事，你是什么時候插的手？
他沒給對面人反駁的可能。繼續(xù)問，你和顧佑衡認(rèn)識嗎？
“上輩子不認(rèn)識�！倍未沌翊穑昂茉缇透w琨有聯(lián)系。早幾年誰我都努力認(rèn)識過�！�
顧佑衡上輩子和段淬珩并沒交情，現(xiàn)想來，恐怕認(rèn)出他后，便刻意不讓他發(fā)現(xiàn)。
“周家能逃的旁系后來怎么樣了？”
“不清楚，但趙琨答應(yīng)你的事情，沒死的話，應(yīng)該會做到�！�
“你牽的線？”
“他本來也愿意和周家做交易，三贏的事。”
“又不跟我說�！�
“不知道怎么告訴你�！倍未沌裰v，“重生回來，到處都是問題，這件事太小了�！�
“根本不會邀功�！�
“我又不是政客�！倍未沌襁@樣回答，“對你，能說什么呢？”
他當(dāng)然是做比說多。
人生四處是賭局，贏了活，輸了死。
北塞這一趟也是一樣。
所以，這三個人怎么知道走向的不是一條死路？
沒人知道，但同樣，沒人在乎。
誠如段淬珩所說，葉留香是唯一一個知道北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人。
如果要加重砝碼，那也只有，段淬珩手上的晶核。蟲群布這么大的一個局，沒必要讓他死得如此潦草。
宋澄絮在啟動星艦前飛速檢查這艘船上的一切。星盜船上有該有的武器，有備用的機(jī)甲。
“是艘好艦。”她這么說，“但仍然是以卵擊石�！�
三個人，倒沒人驚愕。
也無人有心情發(fā)表評論。段淬珩只是盯著他手上的晶瑩剔透的小球看。
他們這行敢死隊，各有各的事要做。
故地重游，并沒有如釋重負(fù)，時光也沒有在某一刻收斂。
帶的人少到一定程度，以至于段淬珩想起他從零開始的時刻。
太子殿下要做生意，從來就不簡單。
他透過網(wǎng)絡(luò)救下隋月，認(rèn)識了鐘情，給出顧皇后的設(shè)計圖，翻修她的嫁妝，成了如今的搖光堂。
露華樓是隋月開的，她想救人，救人途中同樣害人，樁樁件件事里，她偶爾會說，太子，想來想去當(dāng)日和你講豪言壯語都是狗屁。我可能只是想活下去。
她對一個早不在乎生死的人說這句話，不是為得到安慰。也正因她老板不知怎么安慰她，無法共情他，她才選擇跟他吐露內(nèi)心。
他確實毫無所感，只是此時此刻從漫長的兩輩子回憶里回神，看到周子淵同樣面無表情地凝視前方。
周世子自幼就知道自己自私極了。政治游戲里，有人有理想，有人只是玩游戲。他背負(fù)世家責(zé)任長大，很早清楚，他走進(jìn)這場戲局里，只是為了保全家庭的榮光。人生理想？有一點，但不多。愛情？聽起來很像可笑的佐料橋段。他愛家人，已經(jīng)盡了全力。愛情要變成親情，才能夠地久天長。周家那句家訓(xùn)，自幼被他理解成，所愛的人越少，便越能自我控制，抵御風(fēng)險。
愛段淬珩到這一步，竟然也只想笑，他成熟的過程，竟是回歸他自幼瞧不起的本能過程。
為愛而死挺好，聽起來比為家族榮光而死精彩多了。何苦畫地為牢，做自己想做的，哪怕看起來是萬丈深淵，也至少深刻感覺自己活著。
宋澄絮把星艦開到北塞邊上，打了個響指：“準(zhǔn)備好了嗎？”
周子淵抬頭問：“信號有什么波動嗎？”
“沒有，看起來很好。不過鮮星的邊防站看起來確實形同虛設(shè)�！彼纬涡踹@樣評價，“再過十分鐘，進(jìn)入北塞平流層。”
“沒信號了�！彼纬涡鹾苕�(zhèn)定。
全星系定位系統(tǒng)失效，啟動簡單的地勢掃描。
“我找個平坡降落�！彼@樣講。
十分鐘后他們平安落地。
入目是黃沙和骨架。
北塞是正午，光線直射，沒有一絲猶豫。
只有風(fēng)沙聲的地界，出現(xiàn)了新的腳步聲。
葉留香今天穿了一襲藍(lán)。仍然漂亮得驚人，眉眼間具是從容。
他打量眼前從星艦上走下的三人：“前太子殿下，前太子妃�！�
“宋隊長，在著什么急呢？”他走得更近，在離他們一米的距離前站定。仿佛沙漠替他搭了個千變?nèi)f化的T臺，“找余醫(yī)生嗎？”
宋澄絮沒接他話，開口的是周子淵。
“你認(rèn)識余生�！�
“我也認(rèn)識你呀，上輩子的周世子�！比~留香這樣答，“誰知道這輩子，真是太子妃了�！�
他話出口，段周二人對視了一眼。
宋澄絮打斷了他：“你知道余生在哪�！�
“我知道那位醫(yī)生在哪�！比~留香點點頭，“他上輩子結(jié)局可不怎么樣，你要不要現(xiàn)在去救他？”
宋澄問：“在哪？”
葉留香笑笑：“離這很近，你要不要去找找？”
宋澄絮拉了一個機(jī)甲下來，扭頭對他們倆點頭致意。
葉留香開口的目的本就是支走宋隊長，她索性配合，扭頭走了。
“北塞怎么樣？”葉留香笑笑，“是不是很震撼？”
“北塞還有活人嗎？”問的是段淬珩。
“你說話怎么和你四弟一個樣子？”葉留香問，“眼前不是還有兩個活人站在我面前？那一邊還有兩個。”
“剩下的呢？”
葉留香笑笑：“段淬瑛沒解釋嗎？
“這么久沒見，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彼Z氣仍帶慣有的夸張，“一點禮儀也沒有�！�
“好久不見�！敝茏訙Y如此回應(yīng)，“我們上輩子見過嗎？”
“你倆怎么一個比一個嗆人�！比~留香輕輕低下頭，“沒見過，見過你們應(yīng)該會記得。”
他語氣難得平和，聲音溫柔，聽起來，很有一些動人的韻律。
葉留香拍拍手：“別在外面站著，來看看我給你們準(zhǔn)備的房間�！�
與此同時，余生說，宋澄絮，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宋澄絮皺皺眉，對他伸出手。
后者拉住他，講，你是不是被段淬珩周子淵這對狗夫夫拖住了時間？
宋澄絮講，我看到你的醫(yī)療箱落在另一邊，你是不是忘了拿？
余生點頭說是，然后低頭看了眼這具尸體。
“你要埋了他嗎？”
“沒這個心情。”余生說，“讓他自己入沙為安吧。數(shù)據(jù)我已經(jīng)記錄了�！�
作者有話說：
圣誕快樂
第82章
77
人類概念
【“
你跟周子淵學(xué)的套近乎技巧？”葉留香問他，“你們倆是真的一個比一個虛偽�！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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