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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其實飛泉還想去把院門敞開,讓王爺親眼瞧見王妃踏著林間小路走過來的輕盈身影,只是王爺下棋的舉動已夠反常,做更多,真讓王妃瞧出王爺迎客的心思,王爺未必高興。

    在王爺身邊伺候了十來年,飛泉與青靄都很清楚王爺?shù)男郧�,王爺若喜歡一樣糕點,他會多吃幾塊兒,底下人看懂了自會吩咐廚房下次繼續(xù)送這種,底下人不機靈廚房送了新花樣,王爺寧可少吃也不會開口索要,至少在這些日常瑣事上,王爺鮮少顯露心意。

    再有,矜持點挺好的,大喇喇敞開門眼巴巴地張望,那是后宮期盼圣恩的妃嬪所為,傳出去有損王爺?shù)耐䥽馈?br />
    自個兒琢磨一番,飛泉回到門房當差了,站在小小的南窗前,透過墻根一溜密集的翠竹枝葉窺視竹林小道。

    盯得眼睛都快花了,飛泉終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飛泉笑了,先挪到門房門口,只等王妃一敲門就趕過去,這回不用叫王妃等了,直接進就行。

    “咚咚”兩聲,很輕的動靜,在這座清幽的竹院卻格外明顯。

    青靄做了個扭頭的動作,與此同時,趙璲抬眸。

    去年重修竹院時,為了提防哪個不懂規(guī)矩的下人透過門縫往里偷窺,院門的兩扇門板做得特別緊,合攏后只有窄窄一線縫隙,像飛泉貼著門縫才能看清外面的景象,石桌這邊,如趙璲這等常年射箭練出來的好眼力,也只能勉強辨認出門縫外多了一線紅色。

    沒等青靄轉過腦袋,沒等飛泉趕到門前,趙璲看見一張白紙被人從外面塞了進來,隨即那線紅色不見了。

    這是姚黃昨晚入睡前想到的法子,反正她只是出門前跟王爺打聲招呼,在已經(jīng)知道求見會給王爺添麻煩的情況下,她又何必非要見面呢?

    送張紙條,王爺省了事,她也省了時間,一舉兩得!

    所以,姚黃塞紙條的時候根本沒往里面看,怕塞得慢被飛泉抓住還得客套兩句,姚黃塞完就跑了,聽到飛泉開門的動靜,姚黃已經(jīng)跑到了小道中間,飛泉喊她,姚黃只當沒聽見,一晃眼就不見了身影。

    飛泉:“”

    知道的認得那是王妃,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大早有花妖出沒竹林!

    王爺就在后面盯著,飛泉稍微猶豫就追出去了,出了竹林往南一瞧,正好對上王妃回頭觀察的視線,飛泉剛要開口,王妃瞬間又跑了起來,邊跑邊敷衍地擺手。

    飛泉不敢讓王爺久等,掃眼紙上的字,飛泉跑回院子,雙手奉上沒帶信封的信紙,慚愧道:“奴婢追遲了一步,沒趕上王妃�!�

    青靄低頭對著棋盤,飛泉跑那么快都沒追上,只說明王妃跑得更快,這王妃,來了為何還要跑?

    趙璲接過紙,就見上面寫著:“王爺,我回一趟長壽巷,跟我娘說讓她后日帶上我爹我哥還有我外祖父一家來王府做客,順便多陪我娘說會兒話,吃完午飯直接回府了。”

    “下午涼快后我想去湖邊釣魚,我還沒釣過魚呢,不知道能不能釣上來。王爺有興致的話直接去湖邊找我吧,沒興致也沒關系,我真釣上大魚會送去竹院給你添菜,沒去送說明我沒釣上來,王爺千萬別等�!�

    王爺垂眸看信,飛泉與青靄交流了個眼神,都擔心王爺白忙一場沒見著王妃要不高興。

    忐忑中,他們的王爺折起信紙收進袖子,然后捏起一顆黑子繼續(xù)下棋了。

    .

    長壽巷,姚震虎去軍營了,姚麟在讀武學,只有羅金花一人在家,收拾收拾正準備出門。

    不出門不行啊,女兒出嫁前,姚家前后門都有侍衛(wèi)守著,街坊們不敢登門拜訪,等女兒嫁過去了,侍衛(wèi)們也撤了,憋了許久的街坊們便一波一波地跑來自家,一會兒跟她打聽女兒在宮里做秀女的日子,是怎么被選上王妃的,一會兒跟她打聽女兒在王府的生活,王爺是什么脾氣,待女兒好不好等等。

    高門大戶重規(guī)矩,不敢聚眾議論皇家貴人,普通百姓反而什么都敢聊,正巧姚家四口都很和氣,從沒跟街坊們擺過官家做派。

    羅金花也敢跟街坊們聊別的貴人,因為就算提到什么皇家秘辛,她也都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鬧出事官府來抓人,她可以推得干干凈凈,想必官府也不會為了幾句流言將這一幫子街坊都定罪入獄。

    可她真敢把宮里這次選秀以及王爺女婿的事往外倒,傳進皇上皇后或王爺耳中,人家不用琢磨就知道消息是從她這里漏出去的,羅金花才不做便宜外人連累自家的蠢事。

    惹不起躲得起,讓街坊們逮不到她的人,等過了這陣新鮮勁兒,街坊們也不會再追著她瞎打聽。

    沒想到羅金花還沒出門,女兒竟來了,坐著王府的氣派馬車,車前車后跟著四個侍衛(wèi)。

    街坊們聽到動靜跑出來看熱鬧。

    人前羅金花恭恭敬敬,一關上大門,羅金花急了,貼著女兒低聲問:“怎么突然回來了?”

    姚黃笑道:“想您了唄,回門那次待的時間太短,都沒能好好跟娘聊一聊。”

    羅金花:“真不是王府那邊出了什么事?”

    姚黃:“真沒有,我跟王爺好著呢,走,咱們?nèi)ノ堇镎f�!�

    接過阿吉抱著的匣子,叫阿吉去跟吳嬸、巧娘團聚,姚黃親昵地挽著母親去了東屋。

    匣子里有四盒面脂、四瓶花露,再就是姚黃送母親的兩樣首飾。

    首飾是女兒的一片孝心,羅金花收下了,看著那些面脂花露卻一陣臉臊:“你個小媳婦正是愛惜臉蛋的時候,娘都快當外祖母祖母了,普通貨色用用不皴臉就行,糟蹋這好東西干啥,你回府的時候趕緊都帶回去�!�

    姚黃:“胡說,娘才三十六,年輕著呢,而且娘底子好,好好養(yǎng)著以后真上了年紀看起來也能年輕十歲,不說跟宮里的娘娘們比,朝大官家的官太太看齊總行。再說了,宮里年年都會賞賜一批胭脂水粉給我,我一個人根本用不完,孝敬您不比全都賞給丫鬟強�!�

    羅金花:“該賞也得賞,底下人拿了好處對你才更忠心。”

    姚黃:“知道,這份是單獨拿來孝敬您的。”

    羅金花笑了,打開盒子分別聞聞,聞到沐浴用的花露時,不知想到什么,羅金花居然在女兒面前紅了臉。

    做了新媳婦的姚黃嘿嘿一笑:“在想我爹吧?”

    羅金花瞪女兒:“胡說八道,對了,你出門了,王爺在干啥?”

    姚黃小聲解釋了王爺常住竹院的事。

    羅金花聽得直心疼:“王爺以前多風光,越風光越驕傲,越驕傲越受不了別人的同情,管不了別人的眼睛只能把自己關起來,其實心里不定多苦。”

    姚黃:“苦不苦的,他擺明了不想被人打擾,我上趕著湊過去,惹煩了他,反倒壞了靠臉賺來的這點夫妻情分�!�

    一個王爺一個百戶的女兒,好比天上飛的鷹水里游的魚,沒一樣愛好能撞上,全虧她長得好看王爺脾氣好,兩人才還算和氣地過了下來。

    羅金花:“那你也不能天天往外跑啊�!�

    姚黃:“我這不是被關了快仨月要憋瘋了嗎,下個月就隔幾天才出來一趟了,到時候您想見我也見不著。”

    羅金花:“我才不想見你,我就盼著你早點給王爺生個一兒半女,徹底站穩(wěn)腳跟。”

    王爺于女兒就跟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隨時可能被老天爺收回去,只有女兒生下王爺?shù)墓侨�,這餡餅兒才算真正被女兒吃進了肚子。

    羅金花:“最好先培養(yǎng)一年半載的感情,然后再懷,王爺剛嘗到滋味,懷太早的話怕他熬不住找別人�!�

    姚黃:“您想得可真遠�!�

    羅金花得意地笑。

    姚黃沉默片刻,覺得母親說得挺有道理的,唯一的問題是:“什么時候懷也不是我說了算啊�!�

    羅金花揉揉女兒的腦袋:“順其自然,娘說的是最理想的情況,何況一個女人能不能拴住男人的心更關鍵的是她自己,孩子頂多是錦上添花。”

    姚黃懂了:“我會對王爺好的�!�

    羅金花:“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該發(fā)脾氣的時候也得發(fā),什么事都順著他,跟丫鬟有何區(qū)別?不過女婿是王爺,你可不能學我對你爹那么兇,得悠著點�!�

    姚黃笑:“不會的,王爺可沒我爹那么笨,經(jīng)常得罪您。”

    .

    在娘家吃過午飯,囑咐母親別忘了后日去王府做客,姚黃就回了王府。

    歇過晌,姚黃拿出新買的話本打發(fā)時間,瞧著日頭沒那么曬了,申初時分,她才戴著別了牡丹絹花的那頂帷帽,帶著阿吉出發(fā)了。

    來到湖邊,好一片波光粼粼,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日頭也顯得跟正午一樣毒。

    曹公公早在這邊候著了,四個小太監(jiān)提著魚竿魚餌魚桶椅墊等物,見戴著帷帽的王妃還要扭頭回避陽光,曹公公指著湖西一側的柳蔭道:“老奴瞧著那邊挺合適的,既曬不到,等魚的時候還能賞賞湖景,回頭老奴再教人送來茶水糕果,保證您身心舒坦�!�

    姚黃:“行,就去那邊吧�!�

    釣魚耗功夫,真等涼快了再出來,啥時候才能釣上魚?她可是答應王爺要給他添菜的。

    一行人繞路來到湖西,曹公公親自為王妃布置,椅子擺好,魚餌掛好,姚黃只要坐過去接管魚竿就行。

    曹公公又給王妃講了些釣魚技巧才帶著小太監(jiān)們退下,很快就派人送來茶水糕果。

    阿吉看著另一條魚竿躍躍欲試:“王妃,這根是給我準備的嗎?”

    姚黃:“給王爺?shù)�,你可以先用,他來了再給他�!�

    阿吉:“那我可不敢,怕臟了王爺?shù)氖��!?br />
    姚黃:“怕什么,王爺未必會來�!�

    阿吉還是搖頭,挨著王妃坐在地上,期待地盯著湖面。

    一刻鐘后,姚黃將自己的魚竿交給她:“你來吧,我去躺會兒�!�

    釣魚這事,根本沒她想得那么好玩。

    剛接手的阿吉興奮了一陣,就在她也開始感到屁.股發(fā)癢時,對面的一條小道上,出現(xiàn)了青靄推著輪椅的身影。

    [23]023

    柳蔭下鋪了一張十尺見方的氈墊,墊子中間擺了一張紅木矮桌,上置瓜果茶點。

    姚黃脫了繡鞋,面朝湖水而躺,睜開眼睛是藍天碧湖,閉上眼睛能感受到頭頂枝條間透過來的碎光,如此愜意,能否釣上魚來已經(jīng)不再重要。

    “王妃,王爺來了!”

    聽到阿吉壓低的提醒,姚黃蹭地坐了起來,果然瞧見了對面朝著這邊徐徐而行的輪椅。

    姚黃趕緊挪到氈墊邊上穿鞋。

    阿吉放下魚竿,緊張道:“王妃,那我先回明安堂了?”

    王爺不喜歡有丫鬟在跟前伺候,每次王爺來明安堂,阿吉幾個都會躲得遠遠的。

    姚黃:“去吧。”

    青靄推著輪椅從北面往這邊繞,阿吉就從南邊離開了。

    按照宮里方嬤嬤教過的服侍王爺們的種種規(guī)矩,姚黃該去接接王爺?shù)�,可西邊的日頭太曬了,姚黃不想再戴帷帽,于是就站在樹蔭下笑著看著漸漸靠近的王爺。

    青靄眼中的王妃,穿了一件白色襦衣一條淺黃色的齊胸長裙,盡管日頭還高,湖邊卻吹著徐徐的風,王妃的長裙輕盈如煙,裙擺隨著風微微的晃動,宛如牡丹花那一層層柔嫩纖薄的花瓣。

    這樣的王妃,不需要她再做什么,光站在那里就叫人心里都涌進了光,而王妃一笑,心也就跟著融了。

    知道王爺這會兒肯定心情很好,青靄試著道:“王爺瞧瞧,王妃看見您來了,笑得多歡喜�!�

    王爺沒理他。

    青靄太習慣這樣的沉默了,加快了腳步。

    當輪椅來到近前,姚黃的視線就跟黏在了惠王臉上似的,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美滋滋道:“這么曬的天,我還以為王爺不會來呢。”

    趙璲看向放在椅子旁的魚竿:“釣多久了,收獲如何?”

    伴著青靄告退的腳步聲,姚黃嘆道:“有兩刻鐘了吧,一條也沒釣到,王爺,這湖里該不會沒養(yǎng)大魚吧?”

    園東的池塘里養(yǎng)了十幾條錦鯉,這邊的湖大,一眼望過去卻沒什么魚,偶爾會有幾只野鴨從水草堆里冒出身影。

    趙璲:“有,剛開府時放過一些成魚、魚苗,不過釣魚需要耐心�!�

    姚黃:“那我陪王爺釣一會兒?”

    趙璲點頭。

    姚黃將輪椅推到她的椅子旁邊,確定曬不到太陽才固定好,她再幫他掛魚餌。魚餌是曹公公配好的,面團里加了白糖、蜂蜜一起蒸,賣相好看聞起來也甜甜的,姚黃都被勾起了一絲胃口。

    掛好魚餌,趙璲自己甩桿,魚漂停穩(wěn)后,他靠到椅背上,很是悠哉。

    姚黃的釣魚椅也能靠,但只能靠背,肩膀與腦袋都露在椅背上面。

    黃梨木的椅面硬邦邦的,反正姚黃沒坐多久就覺得屁.股難受,她在家里讀書那些年,都會在椅子上鋪張軟墊,夏天用外面包了一層粗布的蒲草團,軟和又透氣,冬天就用棉花墊子,坐久了墊子都是暖的。

    “王爺真不嫌椅子硬?”

    忍了一會兒,姚黃悄聲道。

    趙璲:“習慣了�!�

    宮里皇子們讀書的書堂,擺的都是一模一樣的硬木桌椅,文課一上就是半日,剛開始確實覺得硬,但沒有哪個皇子會說出來,也不會自帶軟墊,包括天下所有讀書人都是這么讀下來的,考了進士當了官后在官署繼續(xù)坐這樣的硬椅。

    趙璲明白王妃的意思,她嫌不舒服了。

    趙璲能理解她的不適,她全身上下除了骨頭就沒有一處不軟的,那樣的軟又如何受得了長久的硬木壓迫。

    “把氈墊移到岸邊,你可以坐在墊子上釣�!�

    姚黃立即去收拾了,移好氈墊,看看坐在輪椅上比她高了一大截的王爺,姚黃邀請道:“王爺也來這邊吧,等累了還能躺會兒。”

    趙璲沒應。

    姚黃反應過來,馬上補充道:“我背你�!�

    趙璲沉默片刻,同意了,至少她背他的時候,看不見他的無能為力。

    姚黃先放好他的魚竿,然后像上次一樣將王爺背下輪椅,踢開繡鞋踩上氈墊,姚黃忽然意識到了麻煩的地方。之前有驚霧在,也有青靄飛泉幫忙,而現(xiàn)在她要將王爺放在低低的墊子上,這個過程就變難了很多。

    在腦海中幻想了幾個姿勢,姚黃對著湖水道:“王爺,我慢慢蹲下去,你只管扶牢我的肩膀�!�

    趙璲嗯了聲,試著去調(diào)動雙腳,可兩條腿依然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它們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姚黃雙手反抱他的腰,低著頭能看見王爺?shù)哪_早挨到墊子了,但那雙腳根本踩不實,也就無法減輕她承擔的重量。膝蓋越來越彎,腰越來越低,低到姚黃實在撐不住了,她的左小腿才猛地跪在墊子上,與此同時,趙璲左手撐住墊子,輔助她維持了平衡。

    姚黃轉過來時,趙璲已經(jīng)用雙手撐住了上半身。

    姚黃下意識地要幫他移動雙腿,趙璲擺擺手,一手撐著一手把腿挪到前面,最后調(diào)整成了盤腿而坐的姿勢。

    在趙璲能僅憑手臂的力量撐著護欄直立挪動之前,他先苦練的是如何坐穩(wěn)。

    姚黃并不知道這些,她只看見了王爺種種動作的熟練,有種平和從容之感。

    趙璲坐好了才看過來,見她臉紅紅的,額頭浮動著細密的汗珠,問:“累到了吧?”

    青靄、飛泉此時大概守在后花園的入口,防著下人有意無意闖過來。

    姚黃笑道:“有一點,這樣咱們就方便說話了,累那一下也值得。”

    趙璲很想提醒她,釣魚的時候最好不要閑聊。

    姚黃去提了魚餌、魚桶以及兩人的魚竿過來,放竿的時候,她的往南邊偏,趙璲的往北邊偏,互不干擾。

    姚黃是悶不住的,沒一會兒就輕聲問道:“王爺以前經(jīng)常釣魚嗎?”

    趙璲:“住在王府的時候,大概一個月兩三次�!�

    十八歲以前都住在宮里,雖然皇宮也算是他的家,家里卻規(guī)矩重重,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必讀書練武的時候,趙璲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看書練字。封王開府后,趙璲平時當差,休沐時既不結交官員也無好友走動,便在自己的府里找些事打發(fā)時間。

    那幾年多戰(zhàn)事,算起來他前后只在王府住過不足三年的時間,包括雙腿出事后的這一年。

    姚黃只覺得這樣的頻率已經(jīng)算得上嗜好:“既然王爺喜歡,以后我多陪你釣釣?”

    一邊釣魚一邊讓王爺曬太陽,又是一箭雙雕。

    趙璲:“看你喜不喜歡,不必勉強�!�

    忽地,姚黃的魚漂往下一沉,剛剛還覺得釣魚無趣的姚黃一下子來了精神,猛地往上一提魚竿,便有一條巴掌來長的魚被甩出水面。

    姚黃將魚甩到岸上才發(fā)現(xiàn)這魚是條小魚,最多拿來燉湯嘗嘗鮮味兒。

    “算了,先放進桶,等會兒能釣到大的再把它放回去�!�

    無論如何,有了第一條收獲,姚黃更有干勁兒了。

    “早上為何要塞信紙?”趙璲看著水里的魚漂問。

    姚黃看他一眼,解釋道:“我怕打擾王爺看書或休息,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寫信傳話更方便�!�

    他要不是王爺,她連早上的招呼都可以免,直接出門就是。

    趙璲:“傳話可以寫信,再有禮物帶回來的話,可以親手給我,我也想知道你都去了哪些地方�!�

    姚黃:“行,我記住了。”

    交待一下也好,萬一有哪些地方或是哪些事王爺不高興她做,她還能及時改正。

    .

    到了黃昏,兩個人一共釣上來八條魚,最后姚黃還釣到一條估摸有十多斤重的大青魚,沿著河岸走出好長一段距離費了憋紅臉的勁兒才把魚拖出水面,從魚鉤卸下魚的時候更是被甩了一身一臉的水,扭著頭連呸了好幾聲。

    趁她呸水,那青魚擺尾狠狠一跳跳到了湖邊,姚黃撲過去抓,青魚又是一跳,撲通進了水,把姚黃氣得直叫!

    趙璲一直看著她。

    后花園的入口,青靄、飛泉被突然傳來的王妃尖叫嚇到了,青靄都往前沖出了一段距離,湖邊又傳來王妃氣急敗壞的聲音:“我記住它了,明天我還要來釣魚,釣不到以后就繼續(xù)釣,早晚要燉了它吃!”

    青靄:“”

    王爺王妃都沒出事,兩個公公便繼續(xù)守門了。

    湖邊,姚黃氣鼓鼓地回了氈墊旁,看看持竿穩(wěn)坐的王爺,再看看自己被打濕的衣襟裙擺,更恨那條魚了。

    趙璲:“伸手�!�

    姚黃不明所以地伸出左手。

    趙璲:“雙手�!�

    姚黃只好把右手也伸出來。

    她的手背濕漉漉的,手腕處有被魚尾拍打過的紅痕,趙璲轉過她的手心,這邊沾了草葉濕泥,好在沒有被魚鱗劃傷。

    趙璲取出帕子,干干凈凈的雪白絲帕。

    姚黃見了,忙縮回手:“我去湖邊洗洗就行,別糟蹋這么漂亮的帕子�!�

    說著,她蹲到湖邊,撩水洗手洗腕子。

    湖水清清涼涼,姚黃先是沸騰又是懊惱失望的心重新恢復了平靜,看著湖面中央的金色粼光,姚黃回頭朝惠王笑:“這么好的地方,難怪里面的魚都長得肥�!�

    趙璲回以淡笑。

    甩甩手上的水,姚黃回到桶邊,丟了兩條小魚出去,安排道:“六條魚,王爺吃一條,賞飛泉青靄一條,我一條,賞四個大丫鬟一條,剩兩條后日晌午招待我爹他們,王爺說呢?”

    趙璲:“我吃不完一條,不如你我同席�!�

    姚黃:“也行,正好我爹他們都很能吃,兩條未必夠他們吃�!�

    趙璲:“東西留在這邊,飛泉他們會來收拾�!�

    姚黃便來推輪椅。

    趙璲:“去明安堂吧,你早些換身衣裳,免得著涼�!�

    [24]024

    青靄、飛泉去收拾東西了,姚黃推著惠王回了明安堂。

    姚黃的衣裙沾了湖水也蹭到了那條逃跑的魚,隱隱能聞到淡淡的魚腥氣,姚黃決定趁飯前把今天的澡洗了。

    趙璲讓她將輪椅推到內(nèi)室窗邊的羅漢床前。

    羅漢床與拔步床的床板等高,鋪了一張葦編的涼簟,中間擺張與羅漢床配套的紫檀小桌,上面倒扣著一本書。

    姚黃推輪椅推得太專心,見惠王看向小桌,她才反應過來,不太好意思地抓起書放在背后。

    趙璲:“何書?”

    姚黃背著手站在他對面,老實作答:“書坊買的話本子,難登大雅之堂那種。王爺要在這邊休息嗎?那我先去西屋沐浴了,一會兒叫丫鬟們給你上茶?”

    趙璲:“不渴,書給我。”

    姚黃臉紅了:“普通百姓看的,王爺還是別看了,我去書房給你拿本經(jīng)史子集去�!�

    趙璲不再說話,只朝她伸出手。

    到底是王爺,一身的氣勢在那,姚黃還沒摸透這位夫君的脾氣,怕他真會因為她的違背動怒,只得乖乖將書交了過去,別別扭扭地道:“我隨便挑的新話本,哪想到里面竟寫了些不正經(jīng)的東西,遇到這種地方我都是跳過去看的,王爺千萬別誤會。”

    書坊的話本分成好幾類,其中有些是所有年紀的人都能看的,有些專門擺在一處,書坊沒有豎個牌子明言提醒,但每當有未出閣的姑娘走過去,伙計都會暗示一下,久而久之,女客當中,往那邊去挑書的就只有年紀稍長些的婦人。

    姚黃遵守著書坊的“規(guī)矩”,但她偷偷翻過母親帶回家的話本,知道里面會比較詳細地寫男女之事,那時候的姚黃對這個可不感興趣,解了疑惑就不再翻了。

    如今她出門都是新婦發(fā)髻,再加上嘗到了夫妻間的趣味,那天姚黃就理直氣壯地挑了幾本。

    趙璲淡淡點評:“話本源自民間,因內(nèi)容通俗易懂曲折離奇而廣泛流傳,有些粗言穢語很正常�!�

    姚黃:“算了,王爺看了就知道了。”

    她去衣柜取了一套衣裳,從外面帶上門,自去西內(nèi)間等水。

    外面丫鬟們進進出出,沒有王爺?shù)膫鲉緹o一人敢靠近東里間,趙璲挪到羅漢床背對夕陽的一側,在安靜中逐頁翻看起來。

    作為一個少時便習慣讀書讀到三更天次日雞鳴時分便起床繼續(xù)讀書或練武的皇子,趙璲讀過的書幾乎可以填滿三間大房,但其中唯獨不包括任何一本民間的話本。

    內(nèi)容通俗,他一目十行翻得很快,當水房的婆子們提著水進了西屋,趙璲已經(jīng)看了一大半,話本的主人公“潘絮娘”也換了三位相好,每好一個就要有兩三場房中戲、院里戲甚至野外戲,男方則囊括了種地的漢子、打鐵的鐵匠、縣衙的捕頭,各有各的“龍精虎猛”。

    知道王爺在看什么,姚黃這個澡洗得十分不安且簡單,想著她早些洗完早些回去,興許王爺還沒看到第一場不正經(jīng)的地方!

    匆匆換好衣裳,姚黃披著一頭絞得不再滴水的長發(fā)就往外走。

    百靈追她:“王妃,您先梳梳頭�。 �

    姚黃回頭,搶過百靈手里的梳子繼續(xù)往東屋趕,萬不能叫百靈伺候,不然梳完黃花菜都要涼了!

    推開內(nèi)室的門,姚黃看向窗邊,就見王爺背對她而坐,面朝窗外,窗外斜前方是一棵披滿了夕陽的桂樹。

    姚黃再看小桌,話本子平平穩(wěn)穩(wěn)地放在那。

    這時,王爺朝門邊看來,視線明顯在她披散的頭發(fā)上停留了幾瞬。

    姚黃故作平靜:“丫鬟們梳得太慢了,我怕王爺久等,干脆來這邊梳,正好能曬到夕陽�!�

    趙璲轉了回去。

    姚黃坐到他對面,暖黃的夕陽照得她臉頰熱乎乎的,她握住一把頭發(fā)慢慢地梳,一邊朝話本揚揚下巴,問:“王爺這么快就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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