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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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吃飯是為了喝酒，喝酒是為了……
第65章
喝醉
[VIP]
許文楊一愣。
底下馬上有同學(xué)“哇——”起來，
一片歡呼——
“主席請客？”
“哇這么有錢嗎？”
“主席牛逼！！”
“選自助選自助！”
江淮也愣了下，扭頭看了眼薄漸。
薄主席朝他輕輕挑了挑眉梢。
“安靜……安靜！都先別說了！”許文楊拍了拍講臺桌，沖最后一排問：“主席你說真的？”
一排排腦袋扭著往最后一排看。
薄漸“嗯”了聲。
許文楊沒想到班級聚餐還能碰見有錢人請客的……班里三四十個人，
不至少得幾千塊錢？他又重新問了遍：“主席你確定，要是最后選了自助，
你就請全班吃飯？”
薄漸輕輕笑了聲，
支著頭，嗓音和緩：“我想吃自助，
所以選自助的我請。”
“哇——”
班里一下子鬧騰開了。
許文楊拿眼覷了眼背著手站在前門口的老林，班里亂哄哄的，老林卻居然沒生氣，反而笑呵呵的不吭聲。
許文楊膽子一下子放大了，扯著嗓門兒喊：“都聽見沒！選自助有爹請客……不想吃自助的自覺站起來！”
半天，
沒人站起來。
倒有男生帶頭起哄：“謝謝爸爸！”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好也到了快放學(xué)的時候，眾人嬉鬧成一團(tuán)。
講臺上，班長副班長和學(xué)委幾個在和金主爸爸討論晚上去哪請客吃自助的事兒。薄漸微微低著頭，
他比一般同學(xué)都要高，站在講臺邊，
掛著點(diǎn)慣有的微笑，
顯得溫文而有禮貌。
江淮往后靠著，轉(zhuǎn)著筆，
看著薄漸發(fā)呆。
“嘩啦——”，窗邊的同學(xué)拉開窗簾，
初冬余暉灑進(jìn)教室。
薄漸稍瞇起眼，側(cè)頭向講臺下面看過去。
江淮“啪嗒”一下筆掉到地上了。
薄漸笑了下。江淮頭也不往上抬了，
連忙拾起筆，從桌肚拎出書包，
匆匆忙忙起身出了教室后門。到后門外，他稍停，給薄主席發(fā)了條“有事，待會兒去�！�
許文楊看見薄漸在看手機(jī)：“有人找你嗎？”
“沒�！北u漫不經(jīng)心道：“我請客那就我定地方吧�！�
許文楊愣了下，隨即笑道：“好啊，你請你定……你準(zhǔn)備定哪？”
薄漸把手機(jī)放回衣兜，露出微笑：“我把地址發(fā)到班群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好，那你先走……”許文楊還沒大反應(yīng)過來，薄主席就真已經(jīng)先走了。他看著教室前門發(fā)愣，旁邊兒副班長先上班群看了眼最新消息，驚了：“我靠，主席是真他媽有錢人啊！”
許文楊被他一驚一乍又嚇一跳：“什么意思？”
“萬盛大樓一樓南區(qū)……”副班長把地址念了，咂摸了一下：“我暑假跟我爸我媽去過，分三檔，最低一檔的一個人都要四百五，海鮮自助……酒水還要另算錢�！�
許文楊也驚了：“這么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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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滑滑板出了校門，褲兜手機(jī)震了下。
他拿出來。
-BJ：你到哪了？
江淮看了兩三秒，睜眼胡說。
-真正的強(qiáng)者：到家了。
-BJ：？
薄漸看了眼表，從江淮出教室到現(xiàn)在不到十分鐘……江淮十分鐘能到家？他笑了下，他猜江淮現(xiàn)在也就是剛剛出校門口。
-BJ：你是要接星星回家對么？
-真正的強(qiáng)者：嗯。
薄漸剛剛把“那我到你家樓下等你吧”打上去還沒來得及發(fā)，江淮又跳出一條。
-真正的強(qiáng)者：別叫我妹妹星星。
因為惡心。
膩膩歪歪的，江淮就惡心這種AA式稱呼，他媽叫阿財星星他都渾身汗毛倒豎。
-BJ：淮淮。
江淮：“？”
-BJ：我到你家樓下等你，淮淮待會兒見。
有一瞬間，江淮覺得要是他對薄主席的喜歡再少一點(diǎn)點(diǎn)，他的好友列表就要和BJ說再見了。
江淮去明誠小學(xué)把阿財接了出來，路上他瞥了眼班群。
班群放學(xué)半個小時就水了999+的消息，江淮不太上班群看消息，也基本沒在班群里冒過泡。班群都自覺改了姓名當(dāng)群馬甲。
-江淮：去哪吃？
江淮的消息迅速就被刷上去了，但兩三秒后。
-趙天青：臥槽？？江哥詐尸了？？
-衛(wèi)和平：江淮你還記得咱班有群啊[流淚][流淚]
-錢理：大佬出現(xiàn)，不敢大聲說話。
……
消息半分鐘蹭蹭蹭水上去幾頁，直到班長來。
-許文楊：萬盛大樓一樓南區(qū)，海鮮自助，咱班同學(xué)到了先在外面等等，自助餐六點(diǎn)半開。
江淮低頭，看著悶頭走路的阿財：“晚上去吃海鮮嗎？”
阿財掰著手指頭說：“不吃……蝦，不吃魚，不吃蟹，不、不吃貝殼……都不吃！”
阿財不愛吃海鮮。
“我班里晚上有聚餐，”江淮皺了皺眉，“你不去那你一個人在家吃什么？”
阿財：“方便面！”
江淮：“……”
他無情地扯了扯阿財?shù)拿弊�，拎著人往前走：“晚上我給你炒個菜，要不就點(diǎn)外賣，以后不許再吃方便面和火腿腸……”他按了按財?shù)哪X袋瓜，“吃一包方便面你長矮五厘米�！�
小學(xué)三年級還只有一年級高的財：“！”
江淮把阿財送回了家，在長矮威嚇中，阿財在江淮的監(jiān)視下自己給自己點(diǎn)了一份兒童營養(yǎng)外賣。
等江淮下樓，剛剛六點(diǎn)鐘。天已經(jīng)黑了，幾盞路燈亮起來。
他沒換校服，插兜推門出來，手機(jī)剛好一震。
-BJ：我在樓下等你。
江淮沒去看，因為在他把手機(jī)掏出來前，他就已經(jīng)看見給他發(fā)消息的人了。
薄漸站在路燈下，被斜拉出一條長長的，暗淡的影子。他也還穿著校服。江淮出門，他抬眼，彎出一個笑：“你下來了。”
江淮低下頭，踢開一粒石子，胸腔不安分地鼓動起來：“……走吧�！彼椭^輕嗤：“你記性倒挺好……”
薄漸過來，側(cè)著眼把江淮習(xí)慣性揣在衣兜里的手拉了出來，牽到手里。
江淮靜了。
兩個人安靜地往前走。
半晌，他又踢開一粒石子：“走過了，我打車定點(diǎn)定的我家樓下�！�
薄漸：“……”
江淮抽回手，姿態(tài)冷酷地扭頭回去：“回去吧。”
“沒事，我讓司機(jī)在那邊等著�！�
江淮稍稍停了停腳：“您想讓全班同學(xué)都參觀一下您家司機(jī)開的是勞斯萊斯嗎？”
“……”
兩分鐘后，江淮和薄主席一起上了同一輛出租車。
江淮支著頭看著窗外，天冷，水汽在車窗上氤氳出一層霧。路燈閃爍，在玻璃窗上倒映出一個薄漸的淺淺的影子。他看著影子發(fā)呆：“自助西圖瀾婭餐廳位置夠么？”
影子動了動，向江淮挪了挪，在他耳邊小聲說：“車窗有什么好看的？”
影子勾了勾江淮的手：“你看看我�！�
江淮猛地扭頭，耳朵火燒火燎：“……幼稚�！�
不知道是不是有過兩次標(biāo)記期了的緣故，江淮對薄漸的信息素變得格外敏感。明明薄漸只是在他旁邊坐著……他卻嗅到了薄漸的信息素。
涼涼的，又讓人心癢癢的。
薄漸認(rèn)真地把江淮的手按平，然后把自己的手壓上去：“才沒有�！�
江淮突然想起一件事，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是不是到易感期了？”
薄漸側(cè)過頭來。
司機(jī)師傅在前面專心致志地開車，沒回過頭。薄漸向他俯身過來，貼到江淮耳邊：“噓�！�
車拐過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薄漸壓過來，江淮低著眼皮，什么也看不見，只感覺耳朵上被什么軟軟的東西摩挲了幾下。
江淮僵直地坐著，半天：“哦。”
“呆呆�！�
“……滾�！�
自助餐六點(diǎn)半開，但衛(wèi)和平?jīng)]到六點(diǎn)就跟一幫兄弟一塊兒到了。
一般自助餐沒開點(diǎn)，服務(wù)員都不讓進(jìn)，只讓坐外面等。
衛(wèi)和平就干脆沒往里頭走，跟幾個同學(xué)坐外面胡吹八侃：“哎，這次期中考試題不難，要是主席還能考七百三十多，這次市統(tǒng)考市前三穩(wěn)了……”
“開玩笑！”同學(xué)應(yīng)和：“漸爹考個市三還不是玩一樣，上回期末他不都市一嗎？”
誰請客誰是爹，主席請客，就儼然成了二班一爹。
“開玩笑！漸爹考個市一還不是跟玩一樣，這是沒有省統(tǒng)考，不然我漸爹狀元穩(wěn)了！”
一男生聽不下去了：“我草你們是真的能舔……消停消停，你漸爹還沒來，舔他也聽不見，OK？”
“哎別他媽說期中考試了，敗壞心情……你們猜猜主席請這頓飯要花多少錢？”
“你知道？”
“我知道還讓你們猜個屁�！�
許文楊做了個加減乘除：“錢理不是說一個人四百五嗎，咱們一共來了三十六個人……一萬六千二？”
“我靠，主席富二代？？”
“大佬，真的大佬，有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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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聚餐，刷卡入場。
西圖瀾婭餐廳還蠻有格調(diào)，色調(diào)冷感，天花板頂很高，垂著幾何線條的燈飾，單從裝潢上看就是非一般工薪家庭的消費(fèi)場所。
但刷卡入場，硬生生有了種學(xué)校西圖瀾婭餐廳的即視感。
服務(wù)生把校園卡遞回給江淮，江淮“嘖”了聲，沒扭頭：“您挺講究，破費(fèi)了。”
“沒有。”
江淮瞇了瞇眼，瞥向薄漸：“一共多少錢？請客的錢我和你AA�！�
薄漸笑了：“不用�！�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和我AA，”江淮說，“算我和你一起請班里同學(xué)吃飯了�！�
“不是不好意思，”薄漸放輕了聲音，“我只是為了請你一個人吃飯……其他人你可以看作捎帶上的�！�
江淮頓了頓，他也沒忍住挑上唇角：“請一個人捎帶三十五個……我是出來詐騙的？”
“沒，你請我請回來就好了�！北u唇角勾起，“我不帶別人�！�
江淮從胸腔里哼上一聲笑音。他大致掃了眼西圖瀾婭餐廳：“今天沒別的客人嗎？”
“沒，包場了。”
江淮：“……”
西圖瀾婭餐廳是一張張擺好餐巾刀叉用具的雙人桌。薄漸停在一張落地窗前的雙人桌前，輕笑道：“常識，講究人一般都不缺錢。”
江淮：“……”
班群消息沒到十分鐘又刷了999+，西圖瀾婭餐廳很大，一排廚師柜，擺著鮮魚鮮貝，等著現(xiàn)場切刺身，生食區(qū)和熟食區(qū)涇渭分明，說是海鮮自助，但邊邊角角都是熟制的菜肴，蝦蟹還在蒸籠里蒸著。
偌大一個西圖瀾婭餐廳就二班三十來個人來回逛蕩。
不少同學(xué)都特興奮：“臥槽還有大龍蝦……這一頓要多少錢��？”
“主席牛逼，從今天起，主席我親爸爸！”
“滾吧主席能要你這個兒子嗎？”
“哎，好像不供酒啊……這么好個機(jī)會，不喝點(diǎn)嗎？”
老林來得稍晚點(diǎn)，一進(jìn)來，也驚了，向薄漸勾勾手：“薄漸，你過來一下�！�
衛(wèi)和平兩只手端著四個盤，堆得老高，一臉興奮地過來找江淮：“主席可以啊，太牛逼了……對了，你看見酒了嗎？”
江淮就接了杯白水：“你還想喝酒？”
衛(wèi)和平一杯倒……啤酒。
“沒沒沒，”衛(wèi)和平連忙否定，“我肯定不喝酒，我喝了回去我媽得打死我……是趙天青，錢理他們想喝�！�
江淮笑了：“當(dāng)著林飛面兒喝？”
“嗨，沒事！”
趙天青冷不丁出聲，江淮被他嚇一跳。
他扭頭，趙天青跟幾個男生勾肩搭背：“都放學(xué)了，老林哪會管這些……再說主席請客吃飯，他管得著嗎？”
許文楊也過來了，兩個人一桌……他就跟王靜一桌。副班長錢理起哄：“喔唷，班長怎么不陪女……”
“你別說話！”許文楊瞪了副班長一眼，說，“剛剛我去問過經(jīng)理了，酒要自費(fèi)，但他這里的酒都挺貴的，但如果AA的話還……”
江淮喝了口水：“薄漸都包場了，那酒錢就我請吧�！�
薄漸有點(diǎn)頭疼，第四次和老林說“沒關(guān)系”：“老師沒關(guān)系，請大家吃飯……”
話沒說完，突然爆出一陣歡呼起哄來。
他怔了下，扭頭看過去。
江淮沒什么表情，周圍倒是壓了一群男生，也沒人想得起來這是位多不好招惹的主兒了，都圍著他，趙天青從后面勾著江淮的脖子，整一泰山壓頂，看樣子恨不能上去親江淮兩口。
“操……”江淮被他勒住，“你他媽松手，你多重？？”
“江淮牛逼��！”
江淮：“……”
薄漸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回頭向林飛笑了笑：“老師，我先去看看那邊什么情況�！�
“我腰要斷了，趙天青你他媽松手！”
“哦哦哦，我松手我松手，”趙天青松了江淮脖子，臉上還笑嘻嘻的，手要往江淮腰上放，“江哥我給揉揉腰？”
但他還沒碰著江哥腰，江哥就被人拉走了。
江淮愣了下，低頭，三兩秒，把手從薄漸手里抽了出來。
老林第一波起哄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正翹首以望，就突然又被第二波起哄嚇了一大跳。
唉，現(xiàn)在的孩子……老林想，怎么老一驚一乍的。
林飛嘆了口氣，心想反正薄漸要請客那就讓他請客吧，這學(xué)生家里條件也是確實好……他就不操這個心了。
老林去端了個空盤，準(zhǔn)備去盛點(diǎn)餐前小菜吃……
“哇你剛剛看沒看見？”
“看見什么？”
倆同學(xué)在遠(yuǎn)處聊天。
“主席和江淮牽手了�。�！”
林飛：“？”
服務(wù)生上了些氣泡酒和香檳，但因為同學(xué)興趣不大，又破例調(diào)了些進(jìn)口黑啤來。
香檳瓶變成了禮炮禮花，噴得老高，人都聚著嬉鬧，鬧哄哄一片。
江淮靠在窗邊，扔了罐啤酒過去：“喝么？”
薄漸接住，江淮說：“請你喝酒�！�
薄漸拉了拉環(huán)，卻說：“我酒量不好�！�
江淮像是聽見什么稀奇得不得了的事一樣，把啤酒罐放到桌子上，走過去：“您喝不了酒？”
薄漸垂眼：“不太會喝�！�
“啤酒也不行？”
“不是不行，”薄漸輕聲說，“是容易醉�！�
江淮心臟忽然砰砰跳起來，他舔了舔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屁話了：“那就醉唄�！�
“江淮！！”
衛(wèi)和平吆喝著過來，跟青樓門口招徠人的小娘兒們似的：“來玩呀！就等你和主席了！”
江淮低頭看著薄漸。
薄漸望著他的眼，喝了口啤酒：“走吧�！�
一頓飯吃到八點(diǎn)半。
一開始嚷嚷著要不醉不歸的那幾個人真就不行了，幾個男生摻著趙天青幾個先去廁所吐了。往往喊得聲音最大的都是最菜的。
老林還是要維持秩序：“時間差不多了，人家到點(diǎn)了，也都別玩得太晚……差不多就都回家吧，回家休息休息，下周回來發(fā)考試卷子�！�
一片哀嚎：
“草啊不說卷子我都忘了期中考試了！”
老林瞪過去一眼：“注意言行！”
江淮靠在桌前，扭頭看了眼薄漸。
他酒量還行，喝得也不多，基本沒多少感覺。薄漸說酒量不行，也喝得不多……薄漸還是喝氣泡酒喝得多。
氣泡酒度數(shù)挺低的，一般也不會醉。
薄漸現(xiàn)在看上去也不像醉了，臉不紅心不跳，神情如常。
“走嗎？”江淮問。
薄漸突然勾住江淮的脖子，江淮沒防備，手撐在桌子上，一歪就整個人歪下去了……薄漸扶住了他肩膀，又托住他下頦，親在他嘴唇上。
江淮靜了。
薄漸舔了舔他的嘴唇，帶著點(diǎn)淡淡的酒氣，啞聲道：“送我回家�！�
第66章
咬我
[VIP]
眾人都聚在西圖瀾婭餐廳門口，
江淮桌子離得遠(yuǎn)，衛(wèi)和平都打上車了，準(zhǔn)備去找江淮問問要不要一塊兒順趟回家了，
才看見江淮向他們這邊走。
但看見江淮，衛(wèi)和平一愣。
江淮往眾人這邊走，
卻還扶著薄漸，
薄漸手臂勾過江淮脖子，低著頭，
看不清神情。
看見這兩個人堂而皇之的……在老林面前勾肩搭背，愣的也不只衛(wèi)和平一個人。
“江淮，你倆這是……”
江淮別過頭，沒什么表情：“薄漸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主席喝多了？？”
眾人一聽主席喝高了，
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不可思議……主席可是校典范優(yōu)秀學(xué)生，原來也有喝高了的時候？
“我靠真的假的？”
“主席今晚喝了多少�。俊�
江淮擰了擰眉，始終別著頭，
沒往薄漸那兒看一眼：“我去結(jié)賬，先走了。”
薄漸就始終勾著他脖子，
低著頭，
別人說什么，他也都乖乖地不理會，
乖乖地不說話。江淮走一步他就走一步，江淮停下來他就停下來。
江淮把他扶出幾步，
扭過頭，不大自在地問：“你真醉了？”
薄漸沒說話。
江淮又走出兩步，
把薄漸的手從自己身上無情地扯了下來：“我去結(jié)酒錢，你站好，
等我，我一會兒回來找你。”
薄漸的手被江淮摁下去，摁到身側(cè)。
江淮松下手……一松手，薄漸又像一個彈簧小玩具似的，又伸手出來要抱江淮似的……江淮猛地后仰：“我讓你動了嗎？”
薄漸的手停在半道，兩三秒，悄悄地放下，又悄悄地別在背后。
好、好乖。
江淮神游天外地想。
他還想，薄主席好像真的喝多了，不然不可能這么乖。
但江淮板起臉：“站好，不許亂跑，我馬上回來�！�
薄主席被他領(lǐng)到了一個空無一人的走廊墻角，乖乖地低頭站在墻角根，像是被大人罰站的小孩兒。
江淮轉(zhuǎn)頭結(jié)賬去了，走出兩步，他又折回來，摸了摸主席的腦袋，又又轉(zhuǎn)回頭結(jié)賬去了。
去到服務(wù)生那邊，經(jīng)理笑道：“同學(xué)，是這樣……今晚的酒水錢包場的先生也一起包了�！�
江淮抬了抬眼皮，懶洋洋道：“哦，那就等我付了，你把酒水錢返回給包場那人就行了�！�
等江淮不自覺地急匆匆回了走廊墻角的時候，他遠(yuǎn)遠(yuǎn)瞥見主席還在墻角。
他稍松了口氣。
主席喝多了但不上頭，從神情面容上都看不出什么，只是比平常安靜許多……在江淮眼里，還比平常順眼不少。
江淮放慢步子，停在墻角：“我打好車了�！�
薄漸還是低著頭，半晌，向江淮伸出一只手。
同學(xué)大都走了，走廊空無一人。江淮知道頂上有攝像頭……但酒店攝像頭不在他的考慮范疇之中。江淮單手插兜，盯著薄漸，掩飾性地把沖鋒衣拉鏈拉到了最頂上。
薄漸嗓音比平常低許多：“江淮，拉手�！�
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
江淮扣住了薄漸的手腕，把人向后壓，薄漸手背蹭到質(zhì)感粗糲的墻壁壁紙上。他低著頭，假若走廊燈光再亮些，江淮可以看見他眼中的訝異。
江淮按著他的手，唇齒磕碰地親在了他嘴唇上。
薄漸沒有出聲，也沒回應(yīng)，只悄悄地扣緊了江淮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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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九點(diǎn)，司機(jī)師傅接了個單子，萬盛大樓前街口。
他把車往路邊一停，隔了車窗向外看。路燈不甚明亮，兩個高高的男孩子向他車這邊走。
車門打開了。
司機(jī)師傅一面問“手機(jī)尾號是8471嗎”，一面隨意從車內(nèi)后視鏡往后瞥了眼……兩只牽在一起的手從后視鏡一晃而過。
司機(jī)師傅不說話了。
江淮坐在左邊，薄漸坐在右邊。
江淮在左邊車門框上支著頭向薄漸看，薄漸還儀態(tài)良好地坐著，就是垂著頭，半闔著眼。江淮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比平常有耐性了不少：“困了嗎？”
“不困�！笔中÷�。
江淮低下眼皮，把手從薄漸手里抽出來，又把薄漸的手按在車軟座上。
薄漸手型修長，指甲都修得不長不短，指節(jié)微微曲著。江淮覬覦他這雙手很久了，把薄漸自然曲起的指節(jié)都打地鼠似的一個個戳了下去，但剛剛戳直食指，中指又曲起來，戳直中指，小指又曲起來。
江淮沒耐心了，索性把薄漸的手整個都壓在自己手底下，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薄漸的耳朵，又摸了摸薄漸的喉結(jié)。
薄漸低頭，下巴頦在江淮手背上蹭了幾下：“癢�！�
他捉住江淮底下的手，放在膝蓋上，輕聲說：“別亂動我……不舒服�！�
江淮以為他喝多了，皺眉：“你想吐？”
“不是，易感期……難受。”
江淮不出聲了，半晌，他才問：“那我?guī)湍闳ベI支鎮(zhèn)定劑？”
“不要�！�
“為什么不要？”
薄漸捏了捏江淮的手，向江淮靠了靠，說小秘密似的小聲說：“打針疼疼。”
江淮：“……”
他抽出手，作出評價：“逼事兒多�！彼崎_薄漸，薄漸卻扭頭，輕聲問：“江淮，難道你打針不疼么？”
可能是薄漸慣用的慢條斯理的語氣使然，有一瞬間，江淮覺得這逼根本就沒醉過去，他是醒的。
然而薄主席下一秒又道：“打針疼疼，薄漸漸不打針，江淮淮也不打針�！�
江淮：“……”
江淮：“您再用這種惡心心的疊詞，我就把您踹下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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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薄大少爺家?guī)谆�，保安都對江淮臉熟了�?br />
到薄漸家院門口，江淮看手機(jī)，九點(diǎn)十二。他沒開車門，懶懶地倚在車后座：“你家到了，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