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但卻是忙碌一夜。
又無戰(zhàn)事,又無緊急政務?
帝王何需加班?
忙了一夜,哪怕是大清早的,乾安帝還在忙。
這讓許進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原本想要施點手段,比如讓守著他的太監(jiān)去提醒一下,但現(xiàn)在,卻是安之若素。
不若在這里靜觀其變。
按乾安帝此前給血神子符應的要求是最晚4月30日。
今天已經(jīng)是4月28日,或許乾安帝的行動,就在這一兩天。
若是就這樣被遺忘在皇宮內(nèi),倒也方便他行事。
就是修煉不敢放開手腳的來,有點浪費時間。
守在許進院外的那個中年太監(jiān),則是時不時的看看觀星閣的方向,再看看身后的院落。
他們的主子沒有召見,他們是不敢上前打擾的。
當然,若是身后守著的這位鬧事,他就有了借口了。
但這位很安靜,那他們也只能安靜的呆著了。
一整天的功夫,皇宮內(nèi)都很安靜。
但就是乾安帝在忙碌著,中午時分,許進大膽的用明紀星紋感應了一下乾安帝的動靜,卻發(fā)現(xiàn)乾安帝是在忙,卻是抱著摘星令在忙。
不知道在聯(lián)系什么。
許進跟國師程月霄聯(lián)系了一下。
國師的意見也很明確,目前,讓許進繼續(xù)等,不要輕舉妄動。
不過國師卻是為了許進的安全考慮。
乾安帝剛剛突破七階,正是自信爆棚之際,許進若是主動往上湊,就不好說了。
帝王,最是喜怒無常。
傍晚時分,觀星閣內(nèi),剛剛吞噬了一顆恢復神魄力量丹藥的乾安帝,懷中的摘星令,忽然間就疾震了三下。
乾安帝馬上就將神念沉入,一看,就喜上眉梢。
【陛下,我與木靈宮池宮主已經(jīng)準備妥當,如果陛下那邊沒問題,那我和池宮主將會出發(fā),半個時辰之后,抵達宛邑。】須彌宮主來信了。
【洛宮主盡管出發(fā),朕這邊,已經(jīng)準備妥當,只要洛宮主出發(fā),那么朕這邊的安排,就可以一一發(fā)動了。】
【好,那我和池宮主,現(xiàn)在就出發(fā),半個時辰之后,抵達宛邑。】
【那朕就在宛邑等待二位宮主大駕�!�
結(jié)束星光傳訊的第一時間,乾安帝就喜不自勝的喚了一聲,“老供奉�!�
聲音傳出的剎那,老供奉就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了乾安帝身后,然后微微躬身一禮,“陛下,老奴在�!�
“老供奉,那邊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按計劃,你這邊也需要行動。”乾安帝說道。
“哎!”
老供奉輕嘆一聲,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他已經(jīng)沒法勸了,他是皇宮的奴才,終身為皇室服務,此時此刻,只能盡自己所能,以身入局。
“老奴知道了,老奴這就出發(fā)。不過,老奴離開皇宮之后,老奴還請陛下開啟皇宮防御大陣。如今陛下已經(jīng)突破七階,有鎮(zhèn)國玉璽相輔,再開啟皇宮防御大陣,即便是來個八階,也傷不得陛下�!崩瞎┓钸M言道。
這算是個極其中肯的建議,但只是思忖了一息,乾安帝就否決了老供奉這個建議。
“老供奉,非是朕托大。而是開啟皇宮防御大陣的動靜太大。
這個時候,無緣無故的開啟皇宮防御大陣,必然會引來各種猜測,甚至會讓程月霄警覺。
所以,暫時不能開!
等開戰(zhàn)之后再開也不晚。”
說到這里,乾安帝頓了一下,“至于朕的安全,還請老供奉放心。朕如今已然突破七階,又在皇宮之內(nèi),又有鎮(zhèn)國玉璽和七星靈寶護身,即便沒有皇宮防御大陣,來個八階,朕也能應付�!�
突破七階之后,乾安帝的自信心,確實爆棚了。
只是身為八階,老供奉卻極為清楚,八階和八階也是有著極大的區(qū)別的,七階和七階,也是有著極大的區(qū)別。
如程月霄,七階之時,就能逆斬八階。
又如此前被殺的楚大伴和一眾七階內(nèi)監(jiān),還撐不住程月霄一巴掌!
不過,頂尖的八階和七階,終歸有限。
遍數(shù)整個宛邑或者周邊的力量,是沒有能夠闖入皇宮傷到乾安帝的強者的。
就是國道院丹霞宮的那位彭老,也不行。
四個月前,老供奉見識過那位彭老的手段,實力不錯。
但就算闖入皇宮,也不是諸寶加身的陛下的對手。
況且,一旦程月霄遇險,那位哪顧得上來皇宮。
所以,乾安帝的安全,應該沒什么問題。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二十年前了。
“如此,那老奴就去了,還請陛下多加小心。若有異常,馬上示警,老奴兩三息之內(nèi),必能回到皇宮�!崩瞎┓钫f道。
“老供奉且放心。”
微微拱手之后,老供奉就離開了觀星閣,但是,老供奉并沒有直接御空離開皇宮,而是帶了四個小太監(jiān),慢悠悠的前往了城西的巡星衛(wèi)大營。
此時,天剛剛?cè)胍埂?br />
得益于許進三十六道明紀星紋帶來的超強感應范圍,許進在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八階老供奉離開皇宮的情況。
這讓許進既驚又喜。
也馬上明白,乾安帝要辦的大事,可能真的要開始了。
因為這位老供奉這二十年來,出宮的次數(shù),已經(jīng)不能說是屈指可數(shù)了,二十年來,只出過宮一次。
這會這位老供奉出宮了,就是標志。
但同時,這也是他的機會。
正欲給國師發(fā)星光傳訊的時候,許進自己的摘星令先疾震起來,卻是國師程月霄的星光傳訊到了。
【許進,老供奉已經(jīng)出宮了,目前看,其是光明正大的前往了巡星衛(wèi)大營,應該是去找裴大都督了,但不知是何事。
許進,記住,沒我的命令,絕對不可以擅自行動!
老供奉出宮了雖然是機會。
但正常情況下,最多一兩息,老供奉就能回到皇宮。
事態(tài)明朗,拖住老供奉之后,我會知會你�!�
【我明白,我靜待你的消息。】許進明白國師的意思,也很清楚此間的危險。
除非他能一招秒殺乾安帝,要不然,沒有拖住老供奉的情況下,就是在送死。
靜觀其變,且待天時。
巡星衛(wèi)中軍大堂。
皇宮的八階老供奉持乾安帝手令親至,身為巡星衛(wèi)大都督的裴澤,必然要親迎,親自接待。
這是八階強者的體面,也是皇權(quán)最后的體面。
“老供奉今日出宮不知要傳何旨意?又或者是要做何指點?”因為是天使,裴大都督一身戰(zhàn)鎧正裝來迎。
“咱家今日奉旨出宮,倒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奉旨與裴大都督手談三局而已�!崩瞎┓钫f道。
“噢,圣命只是手談?”
“手談�!�
“既如此,圣命不可違,老供奉請�!�
大都督裴澤當即將老供奉請到靜室,自有人擺好棋局,奉上茶點。
十幾息之后,大都督執(zhí)白,老供奉執(zhí)黑,已然在棋盤上廝殺到了一起。
但也就在二人開始手談的剎那,大都督裴澤心念微動,已經(jīng)將星光傳訊發(fā)給了國師程月霄。
丹霞宮,國師程月霄在第一時間收到了裴大都督裴澤的星光傳訊。
只是看到星光傳訊的具體內(nèi)容的剎那,國師程月霄臉上就浮現(xiàn)苦色,神情變得無比復雜。
最終,這一縷縷復雜的情緒,化成了一縷苦笑。
至于這笑容有多苦澀,也只有程月霄自己知道了。
“宮主,怎么了?”隱在暗處的彭老發(fā)現(xiàn)了異常,忙出聲問道。
程月霄回頭看了一眼彭老,苦澀道,“陛下派老供奉出宮去了巡星衛(wèi)大營,見了裴大都督,但要辦的事,卻說是奉命來和裴大都督手談三局!”
此言一出彭老臉色就變了,“手談三局?
這豈不是命令老供奉來拖住裴大都督?
拖住裴大都督這位八階,這昏君要干什么?
難道是要對國師你下手了?
他請了外人!
他請了外人來對付國師你!”
聞言,程月霄不置可否,只是神情更加苦澀。
他也沒想到,乾安帝突破到七階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殺他這個大陳國師!
可笑!
太可笑了!
至于為什么這樣判斷,很簡單!
宛邑城內(nèi),如今有三位八階,分別是老供奉,裴大都督,國師程月霄。
這三位八階,宛若三位定海神針一樣。
如今,國師程月霄跟皇宮那邊,勢成水火。
但無論誰對付誰,都繞不過巡星衛(wèi)大都督裴澤。
如今,二十年來基本不出宮的老供奉出宮,卻是去與裴大都督手談三局。
那目的,就只能是拖住裴大都督。
拖住裴大都督之后能干什么?
整個宛邑內(nèi),唯有對付國師程月霄時,需要拖住八階的裴澤裴大都督。
可是,誰又能對付國師程月霄呢。
只能是外來力量了!
“宮主,下決心吧!老供奉與裴大都督只是手談三局,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迸砝险f道。
下一瞬,國師程月霄陡地長身而起,臉上的苦色一掃而光,“我程月霄豈是優(yōu)柔寡斷之輩!只是沒想到,二十年君臣情誼,今朝盡喪�!�
“彭老,外敵將至,你且去摘星樓主樓坐鎮(zhèn),待敵至時,再行突破。”國師程月霄命令道。
“宮主放心,一旦敵至,百息之內(nèi),我就可突破完成參戰(zhàn)�!迸砝险f道。
“嗯,彭老也放心,如今,只要在宛邑之內(nèi),三大星君親臨,也無法在百息之內(nèi)殺我!”程月霄笑道。
下一瞬,彭老沖著國師程月霄拱手一禮,瞬地化成星光消失。
隨后,國師程月霄卻是一連通過摘星令發(fā)出了數(shù)道命令。
不多時,大陳國道院的三名七階,宛邑道院院長紀邦,大陳國道院左祭酒,大陳國師院監(jiān)正陳遼,同時抵達了丹霞宮。
不過程月霄首先見的是左祭酒孟言暉,與監(jiān)正陳遼。
“一會將有外敵至,屆時,無論發(fā)生何事,你二位坐鎮(zhèn)國道院,主持國道院大陣,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有可趁之機。
對外,御一切擅闖之敵,對內(nèi),彈壓一切騷亂�!背淘孪雒畹馈�
孟言暉與陳遼對視一眼,神情變得嚴肅無比,“謹領(lǐng)國師之命。”
二人離開后,程月霄才將紀邦請進殿內(nèi)。
“國師,還請吩咐。”
程月霄看了一眼紀邦,才低聲道,“紀叔,許進目前就在皇宮之內(nèi)�!�
“什么?”
紀邦臉色大變,目光閃動間,紀邦已經(jīng)大約有些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
“國師,他才五階,這戰(zhàn)力,怕是不夠吧?”
“未突破五階前,就能秒殺六階后期強者了。”國師程月霄說道。
這讓紀邦微微松了一口氣,卻又罵了起來,“紅鯉這丫頭,當真是沒心沒肺,也不知道留個心給我通個氣�!�
“不留心,那才真是大好福氣。”程月霄說道。
紀邦一怔,點了點頭,“也是�!�
“紀叔,我請你過來,就一件事,若真大戰(zhàn)起,若那邊真的事有不殆,還請紀叔出手接應那小子一趟�!背淘孪鼋淮馈�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做準備�!�
“好!”
紀家在許進身上下了重注,找紀邦接應許進,自然是最佳的選擇。
紀邦離開之后,接到命令的董昭和柳清竹又來到了丹霞宮。
國師程月霄交待一番之后,二人面露凝重之色,領(lǐng)命之后,秘密離開了丹霞宮去做準備。
一切都安排妥當,國師程月霄就自己泡了一壺茶,自酌自飲,安靜的等待著。
巡星衛(wèi)大營中,老供奉與裴大都督的第一局手談已經(jīng)結(jié)束,用時小半個時辰。
老供奉以一子之差敗北。
“裴大都督,再來�!�
“老供奉請�!�
第二局手談開始。
而也就在第二局手談開始的剎那,國師程月霄忽地抬頭看向天際,宛邑城外的夜空中,兩道璀璨無比的星光如流星一般沖向了宛邑。
“來了!”
程月霄起身之際,卻是第一時間,發(fā)出了兩條星光傳訊,第一條星光傳訊,是給大都督裴澤的。
【大都督,老供奉既然與你要手談三局,那就手談三局,少一子都不行�!�
正在手談的裴大都督心念掃過,已經(jīng)了然,同時給國師程月霄回了一道星光傳訊。
【國師放心,圣命當前,三局,少落一子,老供奉都無法離開大營�!�
與此同時,許進也收到了國師程月霄的星光傳訊。
【十息之后,你可見機行事�!�
收到星光傳訊的許進,瞬地一喜。
同一時間,觀星閣內(nèi),遙看著遠方那兩道璀璨無比的流光,乾安帝神情也變得興奮起來。
即興奮,又激動!
“終于,要開始了!”
(本章完)
第398章
弒君(萬更求月票)
第398章
弒君(萬更求月票)
【十息之后,你可見機行事�!�
收到國師程月霄的星光傳訊之后,許進深吸一口氣,瞬息間進入了內(nèi)視狀態(tài)。
星宮內(nèi),九天雷韻已經(jīng)蓄積了一百六十道以上了,但許進并沒有用其來化成雷池。
一切準備,都是為了今天!
土象星紋內(nèi),地心土韻亦蓄積了三十道以上了。
這是許進保命的底氣。
心念從上星宮一路掃過,神魄、星力,俱在巔峰狀態(tài)。
“成敗就在今晚了!”
許進很清楚,今晚將是他人生命運的一次重要轉(zhuǎn)折點。
用前世的話來說,成了,會所嫩模,敗了亡命天涯。
下一瞬,隨著許進一口氣緩緩吐出,磅礴的神魄念力仿佛春雨潤無聲一般散發(fā)開來。
溫夢!
別院外,守著許進的那名六階后期的中年太監(jiān)第一個昏睡倒地,另外四個太監(jiān)發(fā)現(xiàn)他們的首領(lǐng)昏睡倒地的同時,自己的眼皮子也掛上了千斤重物,下一瞬,俱都沉沉睡去。
一招手,星力如藤蔓一般探出,就將五個大活人給搬到了別院房中。
這五人,半個時辰內(nèi)不會醒來,但是皇宮內(nèi),巡邏的禁衛(wèi)持續(xù)不絕,可不能因為這小小的疏漏而影響了許進的大事。
下一剎那,許進身形憑空消失,然后以一個并不快的速度向著昏君所在的位置行去。
此時,時間剛剛過了十息而已。
流星般的光華陡地從國道院拔地而起,迎向了遠方兩道流星一般掠至的光芒。
兩人身后,還各有兩道磅礴如海的流星氣息,稍慢一線。
卻是兩宮的普通八階強者。
下一剎那,國師程月霄的笑聲,響遍整個宛邑城。
“兩位宮主,不請自來,不告而至,可是惡客!”
“程國師,惡客也是客!”
說話間,木靈宮宮主池雷和須彌宮宮主洛憲,就聯(lián)袂出現(xiàn)在宛邑上方。
他們的四位八階弟子,卻是遙遙遠踞在后方壓陣。
大陳摘星樓主樓在,程月霄當前,他們可不敢亂沖。
幾乎是同一時間,巡星衛(wèi)大營當中,正在與老供奉手談的大都督裴澤,看了一眼宛邑上空,忽然間手中的棋子投入了棋簍,周身氣勢一起就起身笑道,“老總管,有外敵至,容某去與大國師殺退外敵,再來與老供奉手談!”
“大都督且慢!”
老供奉猛地一掌探出,按在大都督裴澤的肩膀上,磅礴的星力瞬地涌出,老供奉佝僂的身軀猛地立直,整個人在一瞬間星光璀璨仿佛神人一般,背后,一座高達八十四重的星樓虛影猛地浮現(xiàn)。
老是老供奉瞬息間將星力催動到了極致。
星樓如海,老供奉一掌之下,壓得大都督裴澤緩緩屈身。
“老供奉這是何意!”
裴大都督戰(zhàn)鎧上星光陡地無風自起,星光璀璨間,亦有一座星樓虛影自背后浮現(xiàn),力頂著老供奉的全力壓制而不屈身。
星力激蕩之下,整個中軍大堂內(nèi),除了兩人身邊的棋盤椅凳之外,一切建筑都化成了齏粉。
于此同時,整個巡星衛(wèi)大營內(nèi),瞬息間刀劍出鞘,星力升騰,數(shù)百五階、六階、七階巡星衛(wèi)精英,瞬地就圍了過來。
“大都督,陛下有旨!
手談三局!
手談三局之內(nèi)。
大都督與巡星衛(wèi)一眾人等,不得踏出巡星衛(wèi)大營一步!”
說話間,老供奉直接將乾安帝的御制金令拋上天空,在星力的催動下,在夜空中閃爍著金光與威壓!
巡星衛(wèi)大都督裴澤看著老供奉,看了看已抵宛邑上空的兩道恐怖的八階巔峰氣息,又看了看皇宮的方向。
“老供奉,這皇命,當真如此?”
“當真如此!”
“必須執(zhí)行?”
“必須執(zhí)行!”
“好!”
下一瞬,大都督裴澤背后星樓一收,重新坐下,一揮手,巡星衛(wèi)將領(lǐng)們瞬地散去。
“既是皇命在此,那手談三局,今日就手談三局!”
“大都督,請!”
老供奉重新坐下,背后星樓亦收入體內(nèi),大都督裴澤已經(jīng)從棋簍內(nèi)重新拈起了棋子。
宛邑上空,兩道流星自北而來,一道流星自城內(nèi)沖天而起。
“惡客來,自有霹靂手段迎接!”
大國師程月霄瞬地沖天而起,沖天而起的剎那,九晟編鐘浮現(xiàn)。
轟!
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陡地響徹整個宛邑夜空的剎那,一道恐怖的四色流星陡地轟向了沖來的須彌宮主所化的流光。
一看程月霄全力催動鎮(zhèn)國道器,須彌宮主本能的想躲。
但也就在這一剎那,九晟編鐘當當當?shù)倪B響三聲!
兩重無形的波動蕩過,讓剛剛沖來的須彌宮與木靈宮主立時如陷泥沼,動作慢了那么一剎那。
第三聲鐘響的剎那,大陳摘星樓主樓陡地光華大放,星光璀璨到極點,照得整個宛邑國都有若白晝的剎那,一道洪流一般的星光,就閃電般的轟向了木靈宮主!
轟!
木靈宮主身形如電,仿佛被追殺一樣,不斷的躲避著這道星力洪流。
須彌宮主洛憲則是迎面撞上了國師程月霄催動九晟編鐘轟出的四色流星。
面前的空間變得層層疊疊,但他布下的無盡空間,瞬息間被層層轟破,下一剎那,須彌宮主洛憲被九晟編鐘全力爆發(fā)的四色流星轟中。
整個人像是流星一般被轟得倒飛而出。
雖然護體星光未破,但劇烈的震蕩之下,須彌宮洛憲嘴角亦有鮮血浮現(xiàn)。
一擊之下,就受了輕傷。
同一剎那,木靈宮宮主被摘星樓主樓的洪流星光轟擊,轉(zhuǎn)折間,人影瞬地一分為八。
大陳摘星樓主樓的洪流星光徑直轟散了其中一道身影,這才消散。
木靈宮宮主池雷狼狽之余,卻是看向了皇宮的方向。
同時,須彌宮主亦看向了皇宮方向。
也就在大戰(zhàn)開始的剎那,宛邑之內(nèi),星光傳訊在一瞬間密集到了一個無法控制的程度。
幾乎是同一剎那,就有磅礴的氣息在宛邑邊境線上最近的城市摘星樓分樓中出現(xiàn),然后如慧星一般沖向了大陳宛邑。
臨戰(zhàn)時,國師程月霄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大陳境內(nèi)所有摘星樓的傳送功能。
各大星殿的星君高層,幾乎是同時出動。
這樣的大事,不僅不能錯過,圍觀的同時,還要看看有沒有混水摸魚的機會!
同一時間,天陽星君、蒼明星君、鎮(zhèn)厄星君就向著大陳宛邑疾掠而來。
甚至就是星河戰(zhàn)場,也有了動靜,但只能干著急。
一時間,只是甫一交手,大陳宛邑,就成了風云交匯之地。
而大陳宛邑上空,國師程月霄借著鎮(zhèn)國道器九晟編鐘與大陳摘星樓主樓,僅僅一擊,就占了上風,令驚慌的大陳國民安心不已。
同一時間,大陳摘星樓主樓內(nèi)的星穹秘境內(nèi),早已經(jīng)參透了八階下土象星紋的彭老,開始催動自己的氣息。
皇宮觀星閣內(nèi),乾安帝高曄靜靜的看著遠方的戰(zhàn)場,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統(tǒng)帥一樣,看著這一幕,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須彌宮主與木靈宮主看向皇宮方向的目光,他早就感受到了。
也知道這二位的意思。
自然是催促他甚至是質(zhì)問他,為何沒有解決掉九晟編鐘的問題。
這就是乾安帝練出來的帝王手腕了。
你二位連威脅都沒有真正見識到,他要是早早解決了,那怎么彰顯他的價值?
程月霄動用之后,他再解決,才是正理。
而此時,正當其時!
下一瞬,鎮(zhèn)國玉璽瞬地從乾安帝頭頂升起,星力催動下,哪怕是在大陳摘星樓主樓璀璨的光華之下,鎮(zhèn)國玉璽的星光,亦十分顯眼。
這一幕,讓須彌宮與木靈宮主同時看到了,也明白了乾安帝的意思。
下一剎那,須彌宮與木靈宮主兩人同時全力殺向了大程國師程月霄。
空間波動與雷光,同時傾泄向了大陳國師程月霄。
同一剎那,九晟編鐘沖天而起,迎著木靈宮主轟下的恐怖雷光,倒卷而上,身周,四色星光流轉(zhuǎn),不斷的抵抗著那恐怖的空間切割之力。
大陳摘星樓主樓星光閃爍間,諸天群星中,足有十幾顆星辰降下道道星光,落入了大陳摘星樓主樓當中,瞬息間令大陳摘星樓主樓星光更加璀璨。
防御的同時,國師程月霄就要催動摘星樓主樓星光進行轟擊。
但就在這一剎那,觀星閣上空,鎮(zhèn)國玉璽的光華突然間大盛,在乾安帝高曄的催動下,無形的光華更是散向了整個大陳宛邑的四面八方,包括九晟編鐘、大陳摘星樓主樓!
“朕乃大陳九五至尊,今以帝裔之血,暫收鎮(zhèn)國道器九晟編鐘與摘星樓主樓權(quán)柄,由朕親臨!”
輕輕的呢喃聲中,乾安帝猛地咬碎舌尖,一口鮮血就噴進了鎮(zhèn)國玉璽當中。
瞬息間,血光融入鎮(zhèn)國玉璽的剎那,再由鎮(zhèn)國玉璽噴薄而出。
兩道血色真龍?zhí)撚皬逆?zhèn)國玉璽內(nèi)噴出,閃電般的探上了鎮(zhèn)國道器九晟編鐘與大陳摘星樓主樓。
被血色真龍?zhí)撚氨P踞的剎那,鎮(zhèn)國道器九晟編鐘上的光華瞬地消失。
如洪水一般從天空中傾泄下來的雷光瞬地沒了阻擋,瞬息間如天河一般,澆向了國師程月霄的頭頂。
猝不及防之下,雷光已經(jīng)傾泄到了國師程月霄的頭頂。
就要重傷國師程月霄的剎那,一件七星靈寶戰(zhàn)甲陡地浮現(xiàn),護住了程月霄的全身。
但是,無論是須彌宮主還是木靈宮主,俱都把握到戰(zhàn)機!
一件小巧的七弦琴忽地在須彌宮主手中浮現(xiàn),只有琴,無弦。
須彌宮主手指輕輕揮過,國師程月霄身前的空間,四重護體星光,陡地重重碎裂。
同一時間,木靈宮主將一道紫黑的雷珠,瞬地拋上了天空,也就在這一剎那,轟向國師程月霄的雷光,由烏黑變成了紫黑色,氣息變得極度恐怖,仿佛天威一樣!
砰!
國師程月霄體表剛剛浮現(xiàn)的七星靈寶戰(zhàn)甲,在兩大八階巔峰對戰(zhàn)機的精準把握下,全力轟擊。
瞬息間寸寸碎裂!
噗!
靈寶碎裂被毀,國師程月霄口中鮮血噴涌,被轟得從天空中墜落。
但被轟得墜落地面的程月霄,卻沒有任何恐懼之色,目光掃過了被血色真龍困住的九晟編鐘與摘星樓主樓,又掃過了皇宮上空閃爍著星光的鎮(zhèn)國玉璽。
極盡目力之下,國師程月霄看到了乾安帝高燁那滿是得意與自信的臉龐。
這一切,自然是這位陛下的杰作!
再回頭時,某些東西,已經(jīng)徹底碎裂了!
二十年君臣情誼,至今日,化為烏有!
下一瞬,程月霄心念一動,纏繞在周身的四色星光,陡地變成五色星光,同時,積攢了多日的地心土蘊,猛地注入了數(shù)道。
瞬地,原本開始寸寸龜裂的護體星光,變得圓滿如意,直接硬扛住了須彌宮主全力攻擊。
下一剎那,五彩繽紛的星樓在背后浮現(xiàn),雷光如龍蛇一般從國師程月霄頭頂沖天而起,逆轟向了木靈宮宮主的紫雷滅神珠。
逆伐!
雷光轟出的剎那,國師程月霄一口氣注入了十道九天雷韻!
對于程月霄突然爆發(fā),須彌宮主與木靈宮主雖然意外,但也在預料之中。
如程月霄這般人物,若沒有一點隱藏后手,絕不可能!
不過,若這就是程月霄隱藏的后手,那今天這活,就不難!
雷光逆沖而起,所過之處,木靈宮宮主轟下的紫雷如冰雪般消融,眼看著就要轟上他木靈宮的傳承至寶紫雷滅神珠了。
木靈宮主池雷卻是一聲冷笑,背后星樓虛影隱隱綽綽的浮現(xiàn)。
瞬地以神魄念力全力催動雷源、雷象星紋和紫雷滅神珠!
不再有任何保留!
笑話!
他一個玩雷的行家,要是被程月霄用雷光給傷了,哪怕是傷到一絲一毫,那也是大傷臉皮的事情。
怎么可能讓他出現(xiàn)!
下一瞬,紫雷滅神珠噴出的雷光,瞬地變成了深紫色,更是散發(fā)出了煌煌天威。
遠方圍觀的七階、八階強者們,在那煌煌天威下,紛紛駭然。
對木靈宮主的實力,也有了新的認識。
更遠的地方,流星如熾,天陽星君、蒼明星君、鎮(zhèn)厄星君等人隔的雖遠,但也隱隱感應到這恐怖的波動了!
轟!
烏黑色的雷光和深紫色的雷光碰撞在一起,交織轟撞出滾滾悶雷炸響的聲音,天空中,電光閃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