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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3章

    賀沉個子高腿長,還帶著行李,進去之后空間就越發(fā)逼仄了。

    緩過最初那陣尷尬,溫晚已經冷靜下來,站在床邊輕聲道:“沒有椅子,將就下�!�

    賀沉看著那張干凈整潔的單人床,心里不知道有多滿意,求之不得,卻還是故作冷靜地往床邊一坐。

    溫晚就那么靠桌沿站著,靜了靜問他:“喝水嗎?”

    賀沉點了點頭,見她轉過身之后才肆無忌憚地打量起她來,她好像沒什么變化,可是又隱隱覺得哪里不一樣了。但不管怎么樣,這是他的小晚,他總算將她找回來了。

    溫晚低頭泡茶,依舊能感覺到如芒在背,那熾熱的眼神想忽略都難。她忽然轉過身,正好對上他微微失神的樣子,輕咳一聲喚醒他的失態(tài):“嘗嘗這個,味道很棒�!�

    賀沉接過去,指尖觸到她的,她一直垂著眼沒看他:“我不能待很久,今天周末,病人很多�!�

    賀沉只是看著她,什么也沒說,反而將手里的水杯放下,慢慢地站起身。

    陰影覆住自己,溫晚直覺想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墻壁。下一秒他滾燙的掌心覆上了她的面頰,他俯下-身來,將高挺的鼻梁貼上她的,近乎癡迷地呢喃一句:“小晚。”

    溫晚慢慢地掀起眼簾,須臾,這才張嘴:“賀沉,我們——”

    剩下的話被洶涌的男性氣息給掩蓋了,他的舌頭像是熟悉她一樣,長驅直入,鉆進她濕滑的小嘴翻攪吮-吸著。太久沒有嘗過她的滋味,他有些控制不住,將人狠狠壓在墻壁上,越吻越兇。

    她推拒不了,連承受都變得困難,這男人簡直比以前還不知收斂,似乎要將她活活吞下一樣。

    等他吻夠了退出來,她都清晰感覺到自己唇上火辣辣地,直覺覺得快被他咬破皮了。賀沉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半晌才說:“小晚,你怎么能這么折磨我?”

    溫晚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剛才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男人瘦了很多,五官較之以前越發(fā)深邃立體了,看起來明明比以前還要威嚴銳利,為何會有種悲傷的錯覺?

    他深深地看著她,大概在等她的反應。

    溫晚沉默幾秒,理智地將他的手推開了:“這段時間我也冷靜了不少,去了很多地方,也見了很多人和事,心態(tài)不再像從前那樣了。可是賀沉,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是越來越不想再回到從前了。”

    賀沉愣愣地看著她,所有情緒都凝滯在臉上。

    溫晚咬了咬唇,還是繼續(xù)說:“我不會再恨誰,那些愛啊恨啊,折磨了我太久。眼下的生活簡單卻很快樂,我不想再改變什么�!�

    她注視著他漸漸趨于蒼白的臉色,還是狠心道:“謝謝你來看我�!�

    賀沉看著她云淡風輕的笑容,全身都疼了起來,他站的還是離她那么近,可是她說的每個字都在毫不留情地將他推開,越推越遠……

    她這是在向他宣布死刑嗎?

    他就那么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抬手捂住額頭,低低地笑了一聲。

    溫晚不明所以地凝視著他,只聽他說:“我就是來看看你,不會影響你的生活,你要怎樣都好,不用有負擔�!�

    溫晚沒見過這樣的賀沉,可是這樣還有什么意思呢,在那樣彼此傷害之后,怎么可能跨國這條鴻溝?真的要毫無芥蒂,實在太難了。

    兩人僵持著,門板被輕輕叩響,方才帶路的小姑娘探進腦袋來,目光意味深長地在兩人身上打轉,最后停在溫晚臉上:“馬上午餐時間,奶奶說留這位先生一起吧�!�

    溫晚還沒說話,賀沉早已恢復常態(tài),在一邊非常禮貌地道謝:“那就打擾了�!�

    溫晚面色不虞地轉頭看他,剛才誰說不會影響她生活的!這個無賴……

    賀沉非常認真地瞧著她:“老人家邀請自然不好拒絕,這是禮貌問題,與誠信無關�!�

    “……”

    -

    賀沉留下吃飯,這才知道小姑娘口中的“奶奶”正是這家簡陋衛(wèi)生所的唯一老醫(yī)生。等待開飯的時候餐桌前只有小姑娘和賀沉,賀沉老神在在地坐著,目光卻一直往樓上瞟。

    小姑娘敲了敲他面前桌子,賀沉回頭就見她笑的一臉地不懷好意:“你是溫晚的追求者?”

    賀沉對這個稱呼十分不滿意,可是“前男友”聽起來更讓人不爽,于是含糊其辭地說:“我們關系非比尋常�!�

    小姑娘杏眼一瞠,似乎在琢磨這里邊的特殊含義。賀沉等了會也沒見溫晚和那位老醫(yī)生下樓,干脆同小姑娘攀談起來,要想在溫晚身邊順利埋伏,以后說不定還得用到對方。

    “你會說中文?”

    “唔,”小姑娘悄悄偷了點食物塞進嘴里,“我奶奶就是中國人,學了一點,但是不太多�!�

    難怪,這樣溫晚選擇這里就說得通了,賀沉看著小姑娘嘴巴里塞滿食物的樣子,不禁蹙了蹙眉,誰知道那小丫頭忽然又一臉好奇地問他:“那你和上次來那位先生又是什么關系?他也說和溫晚關系非比尋常�!�

    賀沉一愣,隨即臉色又覆了一層陰霾:“哪位先生?”

    相較于他,小丫頭似乎是更喜歡那位的,笑的眼睛月牙似的:“就是長得非常帥,人超級nice的那一位,好像姓顧來著。”

    ☆、第63章

    賀沉是萬萬沒想到顧銘琛能搶在自己前面的,一想到對方受過的待遇或許比自己還要好,而且他前一秒暗自竊喜坐過的單人床,可能那家伙也一樣坐過……

    真讓人不爽!

    他咬牙切齒一陣,偏偏又不能發(fā)作,冷靜下來反而陷入理智,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哦,那位啊,他是溫晚的哥哥�!�

    “哥哥?”小姑娘一臉的不相信更是確鑿了賀沉心里的某些猜測,如果兩人沒什么特別曖昧的互動,怎么會讓小丫頭這么驚異呢?

    果然小姑娘下一句話就讓他險些吐血:“不可能吧,我看到顧先生吻溫晚啦,而且一個姓顧一個姓溫——”

    賀沉握著筷子的手倏地收緊,幾乎要把筷子捏碎:“吻她?”防得了一個周顯聲,卻忘了再防住顧銘琛,這個女人的行情未免也太好了些,簡直讓他應接不暇!

    他一雙眼冷的嚇人,五官都沉了下去,小姑娘被他這副樣子嚇住了,剛想說話,溫晚和奶奶已經從樓上下來。她抿了抿唇沒敢再細說,只悄悄壓低聲音:“我懂了,你們是情敵�!�

    小丫頭用了陳述語氣,眼角還微微翹起,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看在賀沉眼里可真欠揍。

    賀沉寒著臉,忍耐地看了她一眼,居然意外地沒有反駁。

    溫晚落座之后就發(fā)現(xiàn)賀沉的眼神十分奇怪,頻頻看向自己不說,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甚至隱隱讓她錯覺有些……幽怨?她忍不住渾身一抖,覺得自己一定是忙過頭眼花了,坐那非常鎮(zhèn)定地幫著介紹:“這位是林醫(yī)生,這位是我朋友賀沉�!�

    老太太長得有幾分威嚴,不茍言笑的樣子,對他略一頷首道:“賀先生請自便,不必拘謹,溫晚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賀沉紳士地點點頭:“林醫(yī)生客氣了�!�

    溫晚多疑地瞧了他一眼,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狀,這才心里暗忖,難道這人真的只是單純賴著吃頓飯而已?

    一頓飯也吃的稍顯沉悶,都不是愛說話的人,所以彼此都只是沉默用餐。結束的時候溫晚起身準備收拾餐桌,一直淡漠不語的男人忽然伸手攔她:“我來吧�!�

    溫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這人又想玩什么花樣?

    林醫(yī)生已經起身到一半,扶住椅背也停了下來:“賀先生,你是客人。”

    賀沉不以為意的樣子,反而當著林醫(yī)生和小姑娘的面十分平靜地轉身看了眼溫晚,語氣淡然極了:“不要緊,以前我和她住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是我洗碗�!�

    住一起……

    林醫(yī)生和小姑娘看溫晚的眼神果然不一樣了,溫晚額角狠狠一跳,隱約明白這男人的意圖,混蛋,一定是不滿意她之前用“朋友”兩個字來介紹他!

    賀沉好像沒看出溫晚黑了的臉色,還伸手狎昵地摟了摟她肩膀,聲音變得輕柔:“不過我洗碗總要給點福利,小晚?”

    他說著不等她回神,又是湊過來在她唇邊偷香一枚,林醫(yī)生和小姑娘的臉刷地紅了。

    林醫(yī)生畢竟年紀大了,故作鎮(zhèn)定地往樓上走,還不忘招呼身后呆若木雞的少女:“喜珠,上樓幫忙。”

    原來那個煩人的小丫頭叫喜珠,賀沉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小姑娘瞧他的眼神果然不一樣了,一雙眼驚愕地瞪得極大。

    等一老一少刻意給兩人留了時間,溫晚伸手壓了壓狠狠跳動的太陽穴:“賀沉,這么做沒意義。”

    賀沉的臉色微微一變,卻鎮(zhèn)定地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廚房:“不試一試,你怎么知道沒意義。小晚,為什么不勇敢點,結果或許會——”

    “我已經知道結果了�!睖赝黹]了閉眼,非常干脆地打斷他,“我唯一勇敢的一次,就是相信你�!�

    賀沉看著她輕描淡寫的表情,喉間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完全發(fā)不出聲音,她不似指責的一句話卻更甚指責,輕易就能將他好不容易構建的信心一點點摧毀掉。

    他沉默地注視著她,她的眼神堅不可摧,仿佛在無聲地向他宣告著什么。

    賀沉將手里的東西重新放回餐桌上,繃得發(fā)白的指尖用力抓緊桌沿,良久才低聲道:“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你介意的我全都改,好不好?”

    他近乎哀傷地注視著她,眼底涌動著她不曾見過的情緒,只是今天一天她就目睹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他,可是她哪里敢輕易才動搖相信了。摔一次就疼成那樣,再摔一次,恐怕就萬劫不復了。

    她決絕地轉過身,像是怕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窘迫,無聲地閉了閉眼:“弄完這些就離開吧,賀沉,這里不適合你。”

    溫晚說完也“蹬蹬”地上樓了,沒有一絲留戀的樣子。

    賀沉站在餐桌前一直目送她離開,即使來的時候知道這條路并不容易走,也做好了無數(shù)心理準備,可真的被她刺傷時,心臟還是控制不住地產生尖銳地疼痛感。

    可是他并不會輕易退縮,想到當初或許讓她疼的比這還要厲害,他就更加痛恨自己,這么一點點折磨算什么?她就是十倍百倍地還給他,他也該著!

    -

    溫晚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剛剛下樓就見候診室坐滿了人,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賀沉居然在!她早就料到這人不會乖乖離開的,直接無視他,走過去忙自己的,對方也沒有刻意地過來同她搭話,反而是幫著照顧病人。

    賀沉以前在營地學過簡單的醫(yī)療常識,幫著做些普通的善后工作還可以。溫晚抽空攔了喜珠,皺著眉問:“他怎么在這?”

    “做義工啊�!毕仓樯裆衩孛氐卣A苏Q劬Γ瑫崦恋托�,“小晚姐姐,之前覺得顧已經很迷人了,沒想到這個也不錯嘛,還很有愛心,有愛心的男人都壞不到哪里去�!�

    溫晚翻了個白眼,這丫頭還是太單純了,完全沒瞧出來這男人的城府本質。不過她當初不也是被他這幅樣子騙了嗎?

    現(xiàn)在還想拿這招故伎重演,她絕對不會再上當了!

    賀沉一上午倒是都老老實實地在幫忙,沒有過來騷擾過她一次,溫晚偶爾拿眼角斜睨他,發(fā)現(xiàn)這人忙起來時格外專注,不管傷患如何啰嗦刁難,他都沒有多說半個字,雖然臉上依舊是不茍言笑地樣子。

    接連兩天都是如此,他們除了工作中不可避免的接觸外,居然都沒有牽扯任何私人感情上的問題,意外地沒有爭吵,相處的很平和。

    連林醫(yī)生那么挑剔的人都給了賀沉很高評價:“難得這么有耐心,耐心這種東西最不能裝,時間一久就會露陷了�!�

    這話像是有意說給她聽的,溫晚只當沒聽懂,繼續(xù)忙自己的。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給蕭瀟去了個電話,之前為了避免被賀沉找到,一直都只是給蕭瀟發(fā)郵件和寄明信片,地址也全都不固定,所以一直沒有對方的消息,不知道那丫頭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蕭瀟接到她的電話非常意外,意外之余便滿是欣喜,聲音里透著一股無法壓抑的雀躍:“你個小沒良心的,姐快想死你了�!�

    溫晚聽著她的聲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你還好嗎,賀淵有沒有欺負你?”

    蕭瀟舒了口氣,語氣竟有些自嘲:“該說好還是不好呢�!�

    溫晚的心馬上提了起來,蕭瀟這才略帶嘲弄地笑著說:“小晚,我想原諒他了,雖然心里依舊意難平,可是你知道的,放棄我會更痛苦。我這人最怕疼了,反正分開也是痛苦,不如在一起好了。”

    溫晚早就猜到蕭瀟和賀淵會是這個結局,蕭瀟心軟,賀淵又太會拿捏她的心思。不管怎么樣,她始終都是愿意站在蕭瀟這一邊的,輕聲安撫她幾句:“賀淵看起來對你是真的,也許試一次,結果真的不同。”

    蕭瀟又問她:“那你和賀沉呢?”

    溫

    晚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蕭瀟也感覺到了,就說:“知道嗎?蔣贏的案子判下來了,原來真是她繼父想對她施-暴,她錯手把人給殺了,其實聽起來也蠻可憐的,好像

    被虐待了很久。不過這也不能成為她殺人的理由,還連累了一個無辜家庭,說起來她也罪有應得了。小晚,你爸爸這么多年的冤屈總算得以洗刷,老天還是公平

    的�!�

    溫晚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迎接這個消息,該開心嗎?父親已經不在了,家破人亡也成了事實,即使得到這個結果,也換不回他們一家本該有的命運了。

    蕭瀟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忍不住嘆氣,忽然又說:“蔣贏這次案子賀家也被拖下水,現(xiàn)在賀淵都焦頭爛額了。賀氏現(xiàn)在就是爛攤子,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溫晚皺著眉頭,余光瞄了眼不遠處的男人,賀家出事,賀沉知道嗎?

    掛了電話之后,溫晚仔細觀察了一陣賀沉的反應,最后連他都察覺了,轉過臉來深深睨著她:“有事?”

    溫晚咬了咬唇,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她想知道蔣贏被判刑賀沉知道嗎?還有賀氏出了事,這么大的風波,他居然還安心陪她待在這里?

    心里一番掙扎之后,她還是將實情告訴了他,誰知道這男人聽完很平靜的樣子:“我都知道�!�

    溫晚意外地瞪大眼。

    賀沉沉默著,轉頭看著遠處的天空,許久才緩慢地對她說:“照顧他們母子主要原因還是為了幫大哥,我欠他一條命。當初在金三角中了埋伏,大哥為了救我被炸傷了一條腿,他有條腿是義肢,這個外界一直不知道�!�

    溫晚訥訥地聽著,賀沉說的非常緩慢卻異常艱難:“我不想有負于他,以為只要加倍對你好,任何傷害都能彌補。對蔣贏最開始也的確是有些模糊不清的念頭,可是阻止你報仇,真的不是單純?yōu)榱怂�,一方面是為了賀家,另一方面是為了想同蔣贏合作替大哥報仇�!�

    “可是我后來才知道,我做的這些,甚至于維護蔣贏,不管任何目的為前提,這本來對你就是一種傷害�!�

    他回頭瞧了眼她微微蒼白的臉龐:“小晚,情和義,我只能選一個了�!�

    “……”

    -

    那天之后,溫晚和賀沉再也沒有談起有關賀家的任何事。仇恨解決了,那么他們之間的問題呢?夜深人靜的時候,溫晚也常常一次次問自己,她對賀沉到底是什么感覺?

    她自己非常清楚,不是不愛,只是怕了。

    她并沒有那么堅強果敢,不過是用冷漠和不在乎來掩飾自己的膽小敏感罷了,從小寄人籬下,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所以真的很怕,怕不被重視、被被利用。

    她那么相信賀沉,這個男人將她捧到那樣的高度,可是結果竟是那么不堪。

    現(xiàn)在,她還是不敢輕易邁出這一步,賀沉說情和義他只能選一樣,為了她,他只好做個背信棄義的男人了。

    言下之意,他是愛她的?

    她還能信嗎?

    溫晚想了一整夜,輾轉反側到天蒙蒙亮才睡著。

    早上來的病人不算多,賀沉似乎也晚了,很久都沒過來。林醫(yī)生坐在辦公室里給病人聽診,溫晚和喜珠在候診室忙碌,一切與往常沒有任何區(qū)別。

    可是很快陳舊的樓房開始輕微的晃動,溫晚他們馬上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地震了。

    來這里看病的大多是街坊,年紀大的居多,這時候老人們都有些驚慌,喜珠一直用泰語安撫他們的情緒,小姑娘在關鍵時刻還是非常沉著冷靜的。

    震動越來越厲害,這棟樓房本來就有些年月,很快頂層就開始坍塌有水泥塊往下墜落。溫晚和喜珠算是人群中相對年輕的,兩人一路指揮著大家疏散。

    樓梯處本就窄小,上上下下都只能一個人,加上老年人步子蹣跚走的非常慢,情況一時有些急迫。

    這棟房子太舊了,根本經不起折騰,連個安全藏匿的地方都沒有。溫晚額頭汨出一層冷汗,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站在樓梯口左右張望著,忽然在樓下人群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第64章

    賀沉一看就是地震發(fā)生之后才匆忙跑進來的,他身上只隨意地套了一件白T,英挺的眉間帶著幾分焦慮,在梭巡到她的身影之后表情才慢慢放松下來。

    溫晚看到他時腦子空白了一秒,先是沒想到他會忽然闖進來,大多人遇到這種情況本能都會選擇逃生吧?

    接著她又被他的舉動給怔住了,男人的目光越過人群堅定地鎖在她身上,但并沒有莽撞地沖上樓,只是那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幫著疏離人沉還用標準的泰語安撫老人們:“不用擔心,神明會保佑你們�!�

    果然這話起了一定的寬慰作用,至少沒有在混亂之中發(fā)生踩踏事件。

    溫晚沒見他這么耐心過,可她沒有過多時間關注他,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被無限放長,她和林醫(yī)生、喜珠是最后下樓的。

    樓梯已經徹底變形扭曲,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吱吱作響的怪聲,林醫(yī)生和喜珠已經跑到了大廳門口,溫晚剛剛踩到最后一級臺階,身后忽然聽到一聲劇烈的震動。

    即使沒有回頭看,她依舊能感覺到一股強風向自己壓過來,那一刻她很沒出息地腿軟了。人在危難發(fā)生時的正常生理反應,可是她腦袋發(fā)懵的同時卻還記得拼命往前不能回頭看,必須爭分奪秒的逃出去!

    終究還是來不及了,她耳邊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之外還夾雜著喜珠和林醫(yī)生的驚叫,下意識閉眼,眼前的景象停留在賀沉濃眉緊蹙朝自己撲過來的畫面之上。

    身上沒有痛感,而是被人牢牢護在懷里,鼻端除了墻壁的水泥和石灰味兒之外,還縈繞著那抹熟悉的味道。

    她心尖都在發(fā)顫,回頭的動作變得異常艱難,果然一眼就見他牢牢將自己護在懷里,用大半個肩背擋住了那塊壓下來的預制板。

    他額頭在流汗,可是隱忍的眉眼之間卻凈是擔憂,上下打量她一眼,才說:“嚇到了?”

    溫晚搖了搖頭,嘴唇哆嗦著卻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反而是他皺著眉頭,哭笑不得地逗她:“那你哭什么?我又沒死�!�

    “……”

    -

    這次地震的震級并不高,因為房屋年代久遠加上建造時工程粗糙,這才造成大面積的嚴重坍塌事故。好在幾人配合默契沒發(fā)生任何傷亡事件,只是這間造福寨子的簡易衛(wèi)生所是徹底毀了。

    村長幫忙安排了臨時住所,林醫(yī)生年紀大受驚了,喜珠一直陪著她在隔壁房間小憩。

    溫晚拿了醫(yī)藥箱給賀沉清洗傷口,他身體強健壯實所以并沒造成很嚴重的創(chuàng)傷,只是有些輕微骨折和皮外傷。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破了好幾道,她只得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幫著減掉,接著血肉模糊的一大片傷口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那些細微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著鮮紅色的血珠,光是想象就知道會有多疼。

    溫晚心里五味雜陳,拿棉簽的手都在發(fā)抖。

    賀沉安靜地坐在那里,可是卻將她所有反應都猜的清楚,篤定地說:“以前受過比這還嚴重的傷,不用擔心。”

    溫晚低著頭,良久才生硬地吐出一句:“不擔心,只是我沒處理過這么嚴重的傷,要是疼,忍著點�!�

    賀沉聞言竟嗤嗤地笑了一聲:“小晚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我開心還來不及。”

    這人,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溫晚有些惱,可是抬眸瞧見他結實脊背上那一大片刺目的血跡又生生閉了嘴。

    男人低啞的聲音又虛弱地傳過來:“即使當時不是你,我也會是相同的選擇,這是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心。小晚,不必有負擔,當初你救我的時候,比這危險多了。”

    溫晚拿酒精的手頓了頓,密實的睫毛撲簌著劇烈抖動幾下,說的卻是:“別說話了�!�

    這樣算是以后誰也不欠誰了嗎?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好像正在一點點消失殆盡,這于他們而言究竟是好是壞,她已經有些分辨不清了。

    等溫晚處理完傷口,賀沉一張臉已經蒼白暗淡,唇上也干澀地有些脫皮,看得出來他很難受,閉著眼一直安靜地半趴著。男人的上身除了繃帶之外什么也沒剩,麥色結實的肌肉塊塊分明,精壯的腰肢沒有一點贅肉,線條完美地延伸進黑色西褲里。

    溫晚拿過一旁的薄毯給他蓋上,賀沉睜開烏黑的眼,瞧著她不說話。

    “感冒很麻煩。”溫晚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說完這話提著醫(yī)藥箱就想走,手腕卻被一陣輕柔的力道給捉住了。

    他有些無賴地慢吞吞道:“溫醫(yī)生治外傷的手法的確不太高明,我現(xiàn)在疼得受不了,你怎么能丟下病人就這么走?”

    溫晚垂眸瞧著他,他黢黑的眼底竟還有些無辜的意思:“溫醫(yī)生,你這樣看著我,不利于傷口恢復——”

    溫晚咬了咬后槽牙,俯身挨得他極近,臉上慢慢露綻出一抹璀璨的笑來。

    太久沒見她笑了,平時總是那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賀沉被她這笑勾的心內一陣悸動,卻聽她冷冷淡淡地說:“我是醫(yī)生又不是保育員阿姨,閉上眼老實睡覺!”

    “……”

    溫晚離開之后,賀沉有些哀傷地看著緊合的門板,都這樣了這女人對他還是溫柔不起來,看來以后依舊是任重而道遠。

    -

    想是這么想,可賀沉發(fā)現(xiàn)這次受傷還是有很多好處的,溫晚面上依舊冷冰冰的,但是對他的照顧悉心體貼,每件小事都親力親為。

    她拿藥給他吃,賀沉就著趴伏的姿勢,艱難地抬了抬手:“能幫個忙嗎?”

    溫晚瞇眼觀察了他一會,最后確定他的確不方便之后,這才俯身把手遞了過去。

    她準備伸手將人扶起再喂,可是攤開的掌心才剛送到他面前,掌心處就傳來一陣濕濕軟軟的觸感,好像被什么東西舔了一下。

    她驚愕地瞪著始作俑者,再吃頓地低頭看了眼掌心里已經不知所蹤的藥片,賀沉居然就那么把藥給、吃、了!

    他是狗嗎?

    溫晚的手掌還呆滯地張開著,里面酥酥-麻麻的還殘留著那陣濡濕感,掌紋的地方甚至還有點晶瑩的顏色。

    她不可置信又無顏以對,半晌才憋得臉紅,恨恨罵了句:“流氓!”

    喂藥被調-戲之后溫晚就格外小心,可有些情況還是不可避免地發(fā)生了。下午溫晚端著托盤去給賀沉送吃的,進門就瞧見那人正艱難地撐著床墊準備起身。

    她急忙把東西放好:“你做什么?”畢竟是因為她受傷的,即使賀沉一遍遍強調讓她別有負擔,可怎么可能一點波動都沒有?

    賀沉瞧了她一眼,意外地垂眸避開了她的視線,古古怪怪地從喉間低喃一聲:“沒事�!�

    這樣子哪像是沒事?他畢竟上午才剛受的傷,這時候硬撐著想起來,臉上白的似紙,連額角都是豆大的汗粒。

    她忍耐了一陣,終于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你要干嘛不能跟我說?”

    賀沉停了下來,又是怪異地打量了她一眼。

    溫晚這才發(fā)現(xiàn)他高挺的鼻梁上也覆著了一層細汗,看得出來他真的非常辛苦。雖然喂藥被調戲的氣兒還沒消,可這時候她也顧不得細想那么多了,認真地攙扶著他:“你要做什么,我?guī)湍愫昧�。�?br />
    賀沉薄唇動了動,居然是搖頭拒絕了。

    溫晚都沒脾氣了:“賀沉,你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币浅兜絺谠賽夯耍院缶透闊�,眼下本來就醫(yī)療條件有限。

    賀沉安靜地看了她一會,說:“別生氣,我就是想去衛(wèi)生間,你這樣堅持,那讓你幫忙好了�!�

    溫晚徹底地石化了,這混蛋真的不是裝的?

    -

    賀沉還在“無辜”地等著她幫忙,溫晚僵在那不知該如何動作,賀沉以為趴睡的姿勢太久,動作有些微微地僵硬,低聲替她解圍:“沒事,我自己可以。”

    溫晚看他那么笨拙,還是伸手扶了他一把,就將人攙到了衛(wèi)生間門口�?墒悄侨诉M去了大半天也沒動靜,眼看端來的食物都快涼了,她忍不住還是去敲了敲衛(wèi)生間的門板:“賀沉?”

    賀沉沒有說話,溫晚皺了皺眉,又不死心地敲了一次。

    “很快就好�!边@次有人應聲,她總算不用擔心對方忽然昏倒。

    可是這個“很快”又過了不短的時間,溫晚干脆直接推門進去了,賀沉回頭瞧見她,臉瞬間就黑了。

    溫晚也不好意思,站在門口側著身沒敢亂看,支支吾吾地說:“還以為你失血過多昏倒了�!�

    賀沉咬了咬牙:“出去�!�

    溫晚見他不動,遲疑著又說:“你出問題了?”

    賀沉被她這話氣得要吐血,干脆轉身指了指褲子拉鏈:“手使不上力,要么你幫我?”

    溫晚幫賀沉拉西褲拉鏈的時候能感覺到他淺淺的鼻息落在自己額頭上,兩人挨得太近了,這么曖昧的距離和氛圍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就連他的聲音都低迷黯啞,覆了一層情-欲的顏色:“小晚——”

    他的手無力地覆住她的,的確比以前的力道小了很多,可是卻執(zhí)拗地死死壓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一個個掰開。

    接著她的手就被他用力按在了某處。

    那里血脈賁張,脈搏突突地跳動著,接著那巨物一點點抬起頭,越來越雄壯。

    溫晚好像被燙到一樣,倏地將他的手甩開,她害怕似的將手藏在身后,心跳快的不能自已,連看都沒感看他一眼就逃了。

    是的,落荒而逃。

    眼下的情況太不對勁了,她和賀沉之間不該是這樣的!

    溫晚斟酌再三決定把賀沉交給喜珠,自己去照顧林醫(yī)生。小姑娘正端著水盆往外走,見她在門口躊躇著來回晃悠,狐疑地盯著她:“小晚姐姐,你怎么了?”

    溫晚問了下林醫(yī)生的情況,最后婉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小姑娘鬼靈精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你是不是怕自己心動呀?”

    溫晚面上一哂:“胡說什么呢,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喜珠撇了撇嘴:“誰說我小了,小晚姐姐,你就是動心也不奇怪啊。你看賀先生那會飛身撲過去救你的樣子多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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