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夠了!」父皇猛一拍桌。
鴉雀無聲。
稍息,父皇的氣息才平緩。
「崔宋氏�!顾麑�(duì)宋嘉懿道,「你該有一物,還與昭華吧?」
宋嘉懿連連點(diǎn)頭,慌忙扯下腰間玉牌。
「皇姐,妹妹頑劣,當(dāng)年趁父皇病中討得,物歸原主。」
雙手捧玉,匍匐在地。
不由想到那一日,她高高在上。
踩著我的肩膀:「這是何物,你可知曉?」
父皇放軟聲調(diào):「昭華,去吧�!�
我望著跪在下面的兩人。
起身。
環(huán)佩叮咚。
一步一臺(tái)階。
直至二人身前。
蹲下身。
拿過「懿」字玉。
「謝了。」
兩人齊齊抬頭。
便如驚雷閃過。
24.
崔聿跪在我的明昭宮外。
大雨傾盆。
無人搭理。
云鶯不停地翻書。
「怎就不講講怎么引雷呢?」
「劈不死他!」
宮中其他人同樣。
有宮女路過他時(shí),「一不小心」,將滿盤魚眼潑在他身上。
「錯(cuò)把魚目當(dāng)珍珠�!�
南陽諸事,宮中上下早就傳遍了。
只得益于宋嘉懿的不得人心。
沒人「指點(diǎn)」我,倒是各個(gè)嘲笑崔聿。
崔聿也不介意。
他跪在我的宮門前:
「讓你受過的諸多委屈,我都還給你!」
第一日,他信誓旦旦。
第二日,他脊背微彎。
第三日,他暈了過去。
宋嘉懿比他聰明得多。
知道我這里早是絕路,她去跪父皇。
且松弛有度。
父皇早朝,她送行。
父皇下朝,她接駕。
然后開始跪。
可惜,跪了七日,她沉不住氣了。
開始在勤政殿外哭。
哭著說她不該見我第一面就為難我。
不該逼著我,一遍又一遍對(duì)她行大禮。
不該踩著我的肩膀,說我不配以「懿」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