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岑依洄剛與梁澤復(fù)合,心情頗好,她主動牽起梁澤的手,大大方方介紹道:“這是就是我提過的男朋友,梁澤。”
何家俊是銷售代表,最擅長看人,眼前的男人氣度不凡,他掛著招牌的商務(wù)笑容握手,淡定得仿佛從沒有過撩他人女友的打算:“梁先生,幸會。”
目送何家俊進(jìn)了專車,梁澤和岑依洄回到車?yán)铩?br />
“聊得怎么樣?”
“何先生認(rèn)為蘇睿申請到的概率很大,但是呢,申請者必須答應(yīng)一些條件。”
岑依洄轉(zhuǎn)述完何家俊提的三個條件,清了清嗓,問:“梁澤,你認(rèn)為如何?”
滑出十多米的跑車猛然急剎路邊,岑依洄的身體慣性前傾,安全帶又把她牢牢綁回椅背。
梁澤側(cè)目,似笑非笑,學(xué)她方才盡量假裝若無其事的語氣:“梁澤?”
“……”岑依洄不自在地撇過頭,“你叫自己的名字干嘛?”
梁澤手指捏著岑依洄的下巴,讓她面向自己,故意扭曲事實:“和別人吃了頓飯,就不認(rèn)哥哥了。”
岑依洄:……
“哥哥的稱呼昨晚被你玷污了,現(xiàn)在開始,我要練習(xí)喊你名字。”
梁澤忍俊不禁。
他了解岑依洄的脾氣,真把她說害羞了,以后日子不好過的是他。
正想轉(zhuǎn)移話題,靳平春的十萬火急電話突然撥來。
梁澤連的是車載藍(lán)牙,靳平春快崩潰的嗓音從電波那頭咆哮而來,他報了一家夜店地址,催促:“梁澤,快來一趟,趙及川和人打得不可開交,我攔都攔不�。 �
隱隱約約傳來玻璃霹靂吧啦的破裂聲。
梁澤和岑依洄對視一眼。
“梁澤哥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情況�!�
岑依洄情急之下,忘記兩分鐘前的決定,習(xí)慣性又喊哥哥。
跑車再次啟動。
第65章
你不要動歪心思。
入夜的新天地商區(qū),
霓虹燈光流離,晝伏夜出的豪車,在繁麗的城市街道匯成璀璨華靡的光河。
梁澤牽著岑依洄,
邁入一棟高樓大堂,左側(cè)的專屬電梯直達(dá)頂樓夜店。
一進(jìn)電梯,仿佛邁入另一個世界。黑色拋光石板地面散發(fā)冷冽光澤,廂壁采用紋理細(xì)膩的大理石,在低沉神秘的音樂背景聲中,
高度不斷上升。
岑依洄去過一些氛圍輕松的酒吧,但從未涉足夜店,她好奇地打量電梯里流動的淺黃色燈帶。
到達(dá)頂層,電梯門緩緩開啟。
一條鋪設(shè)紅地毯的狹長廊道映入眼簾,電梯邊的服務(wù)臺,顯示屏亮著,
卻無人值守。
岑依洄在光線昏淡的走廊左右搖頭,
尋找夜店入口,
尚未摸清東南西北,
梁澤已經(jīng)攬著她肩膀,
熟門熟路穿過廊道,
推開一扇淺棕色軟包門。
軟包門如此隱蔽,
第一次前來,
若無人指引,恐怕很難摸準(zhǔn)。
岑依洄:……
心情頓時復(fù)雜起來。
這扇軟包門隔音效果絕佳,
門外安靜得針落可聞,然而就在門被拉開的瞬間,
沸騰的音浪鋪天蓋地洶涌溢出。
岑依洄愣住,眼前場景成功地令她停下腳步——
只見一群好事看客,
圍在夜店左側(cè)的卡座,有人議論有人驚恐,還有人想拿手機拍照,被迅速出現(xiàn)服務(wù)員阻止。
人群的中心,突然傳來靳平春震耳的勸阻——“別打了!”
岑依洄不安地晃了晃梁澤手臂,示意一起上前看。
誰知剛靠近人群,一只剩了半瓶酒的威士忌瓶,猛地從天而降,直直砸向岑依洄。
梁澤反應(yīng)極快,一把抱住岑依洄的腰,在瓶子下落瞬間,輕松將她腳尖離地托抱起,轉(zhuǎn)了半圈,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酒瓶磕到地面迸濺的碎片,以及飛濺的酒液。
岑依心跳加速,驚魂未定,就聽梁澤在耳邊飛快囑咐:“你站在這里別動”。
隨即抱在她腰間的力道消失了。
梁澤跑向人群中央,和靳平春一起拉住跪壓著揍人、不斷揮拳頭的趙及川。趙及川身后,孫栩哭得梨花帶雨,還有在騰沖見過面的,她閨蜜單瑤。
趙及川今日吃錯藥一樣,梁澤費了好一番力才將他拉開,一不留神,趙及川又作勢沖上去踢人。
靳平春累夠嗆,喘著氣警告地上挨揍挨得半死不活的年輕男人:“你少說兩句吧,再激他,我們也攔不住了。”
那個年輕男人嘴唇動了動,無聲吐了句臟話,觸及趙及川兇神惡煞的表情,硬生生咽下去,轉(zhuǎn)而怒瞪了孫栩一眼。
岑依洄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的男人,和孫栩,眉眼有幾分相似。
趙及川陰沉沉道:“你看她干嘛?是想威脅她嗎?再多看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年輕男人鼻青臉腫,看著才二十歲左右,臉龐年輕,打扮卻是老成的一身印滿Logo的名牌衣服。有錢,但暴發(fā)戶般的品味值得商榷。
夜店大堂安了監(jiān)控,男人被趙及川打成這樣竟然不報警,旁人窸窸窣窣猜測:肯定是理虧。
趙及川動了動手腕,終于冷靜下來。
眼見打架停止,急出一身汗的酒吧經(jīng)理暗自長舒一口氣。
酒吧經(jīng)理抬手臂,向圍觀人群賠笑打招呼:“誤會一場,誤會一場,大家散開吧,沒事了。”經(jīng)理看到岑依洄逆著人群走近,忙阻止:“女士,這邊需要收拾整理,您去中央吧臺的位置坐吧�!�
岑依洄還沒出聲,被走過來的梁澤牽起手:“她是我女朋友,和我一起來的�!�
經(jīng)理明顯與梁澤相識,立刻掛了笑臉客氣道:“哦,原來你的女朋友。那你們慢慢聊,我讓人來打掃地板�!�
梁澤拉著岑依洄往前走,叮囑:“走慢點,小心玻璃碎片�!�
岑依洄第一次近距離目睹暴力打架現(xiàn)場,還處在震驚中,意外乖順地點了點頭。
趙及川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膝蓋。打人的是他,但他自己也吃了虧,嘴角挨到兩拳,鮮紅血絲刺得他皺起半張臉。
趙及川接過靳平春遞來的冰袋,捂住嘴角,盯著只流淚不說話的孫栩,同時指著地上的男人:“孫栩,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你和他又不是一個媽生的,算什么狗屁姐弟,你難道準(zhǔn)備一輩子養(yǎng)全家嗎?”
孫栩抽噎著,依然不說話。
單瑤慢吞吞幫腔:“趙及川,你別兇栩栩了,她也是沒辦法,誰讓栩栩的爸爸威脅她,說不幫襯弟弟,就和她斷絕父女關(guān)系……”
趙及川冷笑:“斷絕了不是更好?孫栩,我現(xiàn)在讓你二選一,愿意跟那個家徹底斷聯(lián),我們就復(fù)合。如果不愿意,以后別再打我電話,無論你爸還是你弟弟上門找人堵你,也別來求我�!�
岑依洄從趙及川三言兩語中,聽明白事情經(jīng)過,她隨即望向貌美靚麗的孫栩。
孫栩淚眼婆娑,卻始終沒給出趙及川想要的答案。
時間越久,趙及川的眼神越?jīng)觥?br />
到最后,趙及川扔掉冰袋,喉嚨溢出釋然的、自嘲的哼笑:“算了,不為難你,不用選了,我們徹底沒戲。以后別找我,我不會再接你電話�!�
趙及川起身,拎起外套。
孫栩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給我一點時間,他們畢竟是我的家人�!�
趙及川毫不猶豫地拂開她的手:“是,他們是你的家人,但我給你夠多時間了�!�
地上的男人慢慢爬起來,盯著趙及川,生怕他再打人。但趙及川只是拍了拍大衣塵灰,離開大堂,沒多看任何人一眼。
靳平春、梁澤和岑依洄,自然也跟著一道走。
離開前,岑依洄余光瞥見孫栩,伸手扶著一瘸一拐的弟弟。
她弟弟不服氣地抱怨:“什么人啊,教唆你和家里決裂……姐,你長得那么漂亮,一定能找有更有錢的男人……”
孫栩弟弟顯然是故意的。
他的音量,在場人都能聽到,包括走在最前方的趙及川。
趙及川背脊挺直,一次也沒回頭。
等下樓電梯的空隙,岑依洄仰起臉,望向始終攏著她的梁澤,喚了聲“梁澤哥哥”。嗓音低幽,宛如沒入湖面的魚尾拍出的水珠,撲通一響。
梁澤垂眸,撞見一雙清凈惶然、欲言又止的眼睛。他微頓,壓低聲音安撫:“害怕?”
岑依洄挪開眼神,輕輕搖頭。
不是害怕,只是突然感到悲傷,她清晰地看見,趙及川對孫栩愛意,消耗完畢了。
趙及川的情緒平靜到詭異,眾人陪他一起回家,美其名曰幫忙上藥。
這是岑依洄第一次去趙及川的私人住所。
雖然知道那三位都很有錢,但趙及川家里四處懸掛的名家真跡,還是令岑依洄嘆為觀止。
字、畫、雕塑作品的含金量,幾乎能湊成一場小型藝術(shù)展。
靳平春從柜子里翻出藥箱,啪嗒擺在客廳茶幾:“及川,嘴角處理下,腫得跟上火似的。”
趙及川默不作聲地拿出酒精棉和鏡子。
梁澤進(jìn)了門,握住岑依洄雙臂,將她上上下下、從頭到腳仔細(xì)檢查過一遍,確認(rèn)她未受殃及,才放了心,與她一同入座。
靳平春早就注意到梁澤和岑依洄交扣的十指,趁岑依洄不注意,用口型問梁澤:“你們和好啦?”
梁澤點頭應(yīng)答。
情場失意的人員,只剩趙及川。
靳平春眼看趙及川刪掉了孫栩的號碼、社交方式、郵箱,不確定地問:“這回真不和好啦?”
“她既然不想跳出來,沒人能幫她,”趙及川冷靜理性,“我不可能和她一起當(dāng)她爸爸和弟弟的提款機�!�
無人再勸阻。
岑依洄陡然意識到,其實梁澤和靳平春,本來也不看好孫栩。
這個話題很快揭過,趙及川跟沒事人一樣,聊起其他話題。靳平春和梁澤放下心,陪他講話。
岑依洄隱隱約約聽到,梁澤和趙及川討論開公司的事。
但沒聽清。
岑依洄眼皮千斤重,嚴(yán)重缺乏睡眠的身體支撐不住,歪歪扭扭靠入梁澤懷里睡覺。梁澤的心跳聲,鑄造出安心的氛圍,供她好眠。
不知過了多久,岑依洄被柔聲喊醒,她迷迷糊糊困倦地睜眼。
靳平春打了個哈欠,很不客氣地說,今晚留宿。
趙及川對梁澤道:“依洄如果累了,我樓上還有空著的套房,就是你以前常住的那間。”
梁澤抱著懷里下一秒又要睡過去的人:“想住這里嗎?”
岑依洄遵從內(nèi)心:“想回家�!�
梁澤取下衣帽架上的兩件外套。
靳平春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嘖嘖感嘆:“和好速度太快了吧,看梁澤這副把人寵得沒邊的態(tài)度,估計是他求的復(fù)合,我改天打聽打聽細(xì)節(jié)�!�
趙及川沒搭腔,返身上樓休息。
-
回到江蘭灣,洗完澡的岑依洄一時半會兒無法成功入睡,她側(cè)躺著,手臂柔若無骨地圈住梁澤。
梁澤掌心撫在她的腰際:“看你回來后心事重重,想聊天嗎?”
岑依洄已經(jīng)了解趙及川和孫栩的交往過程,無非是一個富家公子哥兒,和一個被家庭吸血的漂亮姑娘的際遇。
“梁澤哥哥,你說,趙及川和孫栩還會和好嗎?”
“不會�!绷簼烧f。
“哦,”岑依洄又問,“你也不贊同趙及川供養(yǎng)孫栩索求無度的家庭吧?”
“當(dāng)然�!绷簼烧f,“孫的哥哥和弟弟,把趙及川當(dāng)成了長期飯票,要錢要工作,找了好多次�!�
岑依洄點頭:“這是在消耗感情�!�
梁澤贊同:“是�!�
“那么,梁澤哥哥,”岑依洄在他蹭了蹭,“你同意給我媽媽錢,也是一種消耗,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用為我好的名義,幫我承擔(dān)任何風(fēng)險和義務(wù),行嗎?”
梁澤怔了一瞬,把岑依洄抱到身上,笑問:“依洄,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我全都知道。”岑依洄就著這個姿勢攀著梁澤肩膀,語氣變得嚴(yán)肅,“你答應(yīng)我。”
“好,我答應(yīng)�!�
經(jīng)歷一次突如其來的分手,梁澤逐漸理解岑依洄的心理:小姑娘非常害怕成為負(fù)擔(dān),她默認(rèn)變成負(fù)擔(dān)后,就會被拋棄,所以總是小心翼翼地呵護感情。
如何獲得篤定的安全感,是玄之又玄的事情,慢慢來吧,梁澤心想。
他把岑依洄放成側(cè)躺,面對面,撩起她一條腿。
岑依洄:……不是在好好聊天嗎?這是做什么?
“梁澤,你等一下。”
“不等�!绷簼汕稚锨拔撬�,“你在夜店里看我的那個眼神,我以為是邀請�!�
說到夜店,岑依洄可不困了!
她微微撇開頭,讓梁澤親吻她的鎖骨和肩頸,然后在梁澤不設(shè)防的時刻,用力地、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梁澤毫無防備,吃痛地悶笑起來:“依洄,你要干嘛?”
岑依洄霎時撩起眼皮,那一瞬間的氣勢,與冷艷五官十足匹配。梁澤看得心癢,任由岑依洄囂張地騎在他身上審問:“你對夜店的地址布局很熟悉,以前去過?”
梁澤虛虛扶在她腰側(cè)的雙臂,忽然僵住:……
岑依洄微微揚起下巴:“哦,還真去過。去了幾次?和誰?在里面有認(rèn)識新朋友嗎?”
梁澤無從辯解。
以前經(jīng)常和趙及川、靳平春一堆朋友出去玩。
一堆有錢的年輕人混在一塊兒,娛樂場所無非就是酒吧、夜店、俱樂部、私人會所……其中梁澤最喜歡的活動是去郊縣玩車。
當(dāng)然,夜店酒吧也是光顧過不少的。
但真的只是單純聚會喝酒。
曾經(jīng)梁家別墅那些晚歸的夜晚,梁澤偶爾聚會結(jié)束,深更半夜到家,看到三樓亮著燈,心里不時冒出一個念頭:家里新來了一位妹妹。
岑依洄聽罷,垂下眼簾,心情低沉。
夜店里的男男女女,穿衣風(fēng)格張揚熱辣。岑依洄聯(lián)想到剛來申城上高中那會兒,她練舞之余,整日艱難地與內(nèi)地的新課本作戰(zhàn),而梁澤卻夜夜笙歌花天酒地。
就很不爽。
梁澤冤枉至極,翻個身壓住她:“夜夜笙歌花天酒地,你給我扣好大的罪名�!�
岑依洄鬧情緒,不想做了,梁澤強勢地按住她的手腕,胸膛緊貼她的背脊,嘴上卻是溫柔地哄:“如果能預(yù)先知道我會那么喜歡你,我一定每天早早回家,送你去舞房,陪你補課,陪你寫作業(yè)�!�
“……算了吧,我那時才十五歲,你不要動歪心思�!�
梁澤手不安分地慢慢地下探:“嗯,那我等到你長大一點,再動歪心思�!�
岑依洄身體一緊,揪住床單,忍著喘息:“梁澤哥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和我媽媽沒有離開梁家呢?”
梁澤笑了下:“沒離開更好,我們就住隔壁,我只要多看幾眼,還是會喜歡你。然后我先告白,我們在一起,等全家都睡了,我就進(jìn)你房間開始干你�!�
岑依洄背對著梁澤,看不到他此刻充滿迷戀和占有欲的目光,只感覺到重重的、激烈的侵占力道。
她咬了咬牙,最終沒忍住,放任自己發(fā)出聲音。
梁澤忽然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不懷好意:“但是依洄,你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叫了,會把其他人吵醒�!�
第66章
慶祝。
這個寒假,
岑依洄過得比上學(xué)還累。
蘇睿痛快地答應(yīng)了何家俊公司的試用條件,唯有一個請求:希望盡快安排手術(shù)。
已經(jīng)返回美國總部的何家俊,承諾蘇睿:OK,
你按照網(wǎng)站指示,提交試用者資料,我去協(xié)調(diào)手術(shù)時間。
資料要求翻譯成全英文,岑依洄白天去醫(yī)院協(xié)助蘇睿填寫,夜里陪梁澤在幽暗的臥室廝混。
擁抱、接吻、撫摸,
都是自然而然發(fā)生的事。
岑依洄有時察覺過火,想拒絕某些要求,但梁澤的理由總是冠冕堂皇,他說,突然被分手,又失而復(fù)得,
所以特別想碰你。
岑依洄:……
明知梁澤的托辭真假參半,
她心一軟,
還是縱容了。
跳芭蕾練出的身體柔韌性被梁澤用于亂來。
岑依洄被迫增長不少見識,
她嚴(yán)重懷疑,
梁澤早就想在她身上嘗試這些姿勢,
恰好尋到合適借口。
日子在忙碌中匆匆而過,
終于熬到正月十五后開學(xué),
離開江蘭灣前一晚,岑依洄輕松地哼著小調(diào)整理行李。
眼看衣柜瞬間空出一小半,
梁澤雙手抄兜,老話重提:“考駕照吧,
拿到駕照我給你買車,以后課少就回來住�!�
岑依洄才不傻,
為了自己年輕的身體著想,斷然拒絕:“早晚高峰從大學(xué)城往返市區(qū)太浪費時間了,我平時還是住學(xué)校,周末回來�!�
梁澤顯然不太滿意。
岑依洄心意已決,起身,親了親他的下巴:“不過駕照確實得考一張�!�
趁上大學(xué),空余時間寬裕,能擠出時間練車。
岑依洄是行動派,返校后,迅速在大學(xué)城附近的駕校報名,同時馬不停蹄地為蘇睿聯(lián)系新宿舍。
蘇睿預(yù)計二月末在香港接受假肢按接手術(shù),術(shù)后一個月康復(fù)訓(xùn)練,大概三月中下旬返校。學(xué)校人性化地為蘇睿安排一間單獨宿舍,位于公寓底樓,朝南,靠近洗漱生活區(qū)域。
岑依洄和遠(yuǎn)在香港的蘇睿打視頻,視頻那頭,蘇睿和假肢處在初步磨合狀態(tài),正進(jìn)走路訓(xùn)練。
蘇睿正式復(fù)學(xué)那天,岑依洄陪著一起進(jìn)新宿舍,她事先準(zhǔn)備了海綿保護套,貼在桌角,防止蘇睿走路不穩(wěn),摔倒或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