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梁澤沒找理由,直接回絕“不方便”。
薛嘉念心想,果然。
她聳了聳肩:“你們想在廣州投資的算法項目,我問了下助理,基金會以前接觸過同類型的一些項目,如果你跟合伙人也感興趣,我可以牽線�!�
梁澤客氣地頷首道謝。
薛嘉念:“基金會接下來的投資重點在長三角,我會經(jīng)常來申城,有空常聯(lián)系�!�
開著房門,聊天內(nèi)容一清二楚地飄入岑依洄耳朵。薛嘉念大學時期就對梁澤有好感,雖是過去式,可岑依洄有些不舒服。
梁澤好事被打斷,回房后,難耐地重新剝?nèi)メ冷У囊路�,沿她胸口皮膚往上親。
岑依洄身體輕輕向后仰,心不在焉地回應。
梁澤嘴唇停在她的下頜,粗喘幾聲:“依洄,你在不高興?”
岑依洄先點點頭,隨后抿唇搖了搖頭。
梁澤分開一些距離:“有不高興的地方,及時告訴我。如果不說,我直接做了�!�
岑依洄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理智上,認為體貼懂事才招人喜歡,可情感上……
她在梁澤鼓勵的目光下,直言:“薛嘉念的崗位好像對你幫助很大,她如果來申城,你會經(jīng)常和她聯(lián)系嗎?”
梁澤忽而一笑:“你很在意?”
“當然在意啦�!贬冷в行┎蛔灾娜涡�,“我不是質(zhì)疑你人品,只是……”她的嗓音夾帶郁悶,“我忘不掉當年在北京,你小組里的人默認你和她會成為一對。我早已經(jīng)不把你當哥哥,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喜歡你,所以再想到那些事,總是不太舒服。”
梁澤神情晦暗,卻未作應答。
岑依洄主動貼近梁澤:“梁澤哥哥,不許常聯(lián)系,我會吃醋的�!�
梁澤順勢將她放平在床上,慢條斯理戴好,笑一笑:“吃醋了會怎樣?”
岑依洄氣勢洶洶:“……會咬你!”
梁澤眉峰一挑,有些邪氣,隨即猛地傾身上前,沒給岑依洄緩沖。
雖然平日也有過激烈的體驗,但絕沒有粗蠻到今晚的程度。
岑依洄起初有點難受,眉頭皺了一下,幸而梁澤先前的手指準備工作起了作用,她很快適應節(jié)奏。
弄得暈暈乎乎時,聽到梁澤用壓抑的語調(diào)挑戰(zhàn)她的神經(jīng):“依洄,你平時不吃醋也經(jīng)常咬我,咬得我舍不得離開。”
一語雙關被梁澤用得爐火純青。
岑依洄身體驟然繃緊。
梁澤感受到了,悶笑一聲,夸她好會咬。
岑依洄清冷的眉眼被折騰出朦朧的欲色,下一秒,她抱住梁澤脖子,泄憤似的張口咬住他的肩膀。
梁澤肩胛拱起,既疼又爽,手指插入她的發(fā)絲,失控地用力揪起,埋在她肩頸的吻更加迅猛激烈。
岑依洄不松口,頭皮微微泛起的疼痛感令她陌生。
梁澤因她囈語般的痛吟愈加興奮,發(fā)瘋似的讓她不要停,繼續(xù)咬,咬緊一點。
如果此時有人經(jīng)過走廊,耳朵貼在門板上,定能聽見有個女孩兒,無助地嗚咽著求饒,然后換來一陣更激烈的拍打聲。
梁澤仿佛突然忘了“憐香惜玉”這個詞。
……
到最后,岑依洄承受不住痛感和快感的交織,淚眼迷蒙地松開嘴,看到梁澤肩膀殘留兩排深深的牙齒印,她毫無征兆地崩潰大哭。
梁澤在床上其實是喜歡看岑依洄哭的。
她的睫毛洇濕成一簇一簇,纖薄身體可憐地發(fā)顫。
哭吧,再哭狠一點,
梁澤心想,她也該為他情緒失控,如此一來,兩人的感情深度就達到了同頻。
岑依洄哭到失語,焦灼之際,察覺梁澤低下頭,溫柔地吻她淚濕的臉頰。
也只有吻是溫柔的。
梁澤結束后,喘著氣在她耳邊哄:“我當然不會和她常聯(lián)系�!�
岑依洄撇過頭,眼尾的淚珠淌了下來。
第74章
兩間向陽臥室,你一間,我一間。
梁澤伸出手,
用殘留歡愛熱度的指關節(jié),輕輕拭去岑依洄眼角淚水,低聲安撫:“沒事了,
依洄,沒事了。”
岑依洄閉起眼睛,剛才的痛感浮上心頭,肩膀不止地顫抖。
那種痛感,并非單純的生理疼痛,
疊加了梁澤突然給她的,帶了少許暴力的性體驗。
梁澤攬起岑依洄的腰,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輕輕拍她背脊:“哭得我都心疼了�!�
岑依洄撩起眼皮瞪他,梁澤只當沒看見,更用力地攏緊:“明天你還要在會場工作,
如果眼睛腫,
大家都會好奇。”
這句話奏效了。
岑依洄終于啟口,
嗓音擰了水:“我想洗澡�!�
梁澤過火了一次,
今晚不敢來第二次,
安安靜靜伺候她洗完澡,
小腿貼上膏藥,
把她塞進被窩,
“你先睡�!�
岑依洄操心:“明天要穿的衣服……”
梁澤掌心撫在她的額頭:“我去處理,你睡吧,
醒來就有干凈的衣服�!�
岑依洄再次合上眼皮,眼前頓時陷入黑暗。
梁澤窸窣整理的聲音絲絲縷縷飄入耳朵,
她在如影隨形的陌生痛感中沉沉睡去。
-
隔天清晨五點半,岑依洄的生物鐘比鬧鐘更早蘇醒。
晚出門容易遇見其他論壇嘉賓,
岑依洄一刻不耽誤地利索爬起床。梁澤大概昨晚也累到了,半張臉埋在枕頭,沒發(fā)覺岑依洄離開被窩。
沙發(fā)上,女士白襯衫和貼身衣物整齊疊碼,衣柜懸掛的西裝和裙子熨燙過,不見一絲褶皺。
——梁澤額外付了費用,委托酒店服務中心夜里加急清洗烘干。
岑依洄悄聲摸黑穿衣服,床上的梁澤手臂落在旁邊尚有余溫的位置,他抱了個空,在睡夢中不滿地皺起眉。岑依洄系好襯衫扣,往他懷里塞了一只枕頭,抱著西裝溜之大吉。
會場前廳,工作人員咨詢臺,岑依洄借了俞蘭的化妝品上妝。她左手捧著帶鏡子的粉餅盒,另只手拿粉餅,輕柔地拍打眼下,遮去眼睛哭腫后浮現(xiàn)的淡青色。
俞蘭咬一口白水煮玉米棒:“依洄,你來好早啊。我昨晚睡太沉,早上差點沒起得來�!�
岑依洄有點心虛:“還好,我昨晚貼了膏藥,沒有很累�!�
“說起膏藥,我也貼了!”俞蘭驚嘆,“比我用過的其他牌子好,你在哪兒買的?”
岑依洄說了個中藥店名字。
俞蘭繼續(xù)啃玉米:“記下了,改天去買幾副,我媽平時站在店里值班也用得到。對了依洄,你吃早飯了嗎?我還買了牛肉煎包�!�
岑依洄消耗了許多體力,確實有點餓,但她不想吃牛肉煎包。
一抬頭,梁澤和趙及川迎面走來。
岑依洄描了細黑眼線,特意拉長眼尾,讓自己顯得更精神、更有氣場。
然而目光和梁澤交匯瞬間,她的臉頰脖子迅速升溫,莫名想到襯衫下的皮膚,全是梁澤手指掐出的印子。尤其腰間,斑痕刺目,完全不像情侶之間的常規(guī)做愛方式。
趙及川笑道:“依洄,你梁澤哥哥給你送早飯來了�!�
梁澤去餐廳打包了口味偏淡的牛油果泥蝦仁三明治。
自從岑依洄放棄報考舞蹈學校,她節(jié)食多年的飲食習慣,慢慢得到改善,后來梁澤開始照顧她,時常把她帶出去覓食開胃,岑依洄逐漸接受油炸、煎烤的肉類食品。
但僅限中午正餐,早晚兩餐她還是習慣清淡飲食,否則胃不舒服。
俞蘭心想岑依洄都大四了,還喊那男的“哥哥”,八成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戚,體貼道:“依洄,你先吃早飯吧,咨詢臺這里我守著。”
岑依洄站去一邊,剝開三明治包裝,咬了口。
梁澤看她吃了會兒,忽然問:“還疼嗎?”
“咳咳咳——”岑依洄一口食物嗆在喉嚨,猛灌下一口水,眼波流轉,責備地望向梁澤。
梁澤:……
他解釋:“我的意思是,小腿還疼嗎?你昨晚睡著后,我看見你的小腿在抽筋�!�
“哦�!贬冷ф�(zhèn)定地用紙巾擦了擦嘴唇,“不疼�!�
梁澤好人當不了三秒鐘:“那別的地方呢,疼嗎?”
岑依洄表情一言難盡。
梁澤也不是惡趣味到非在大白天,和女朋友探討床上的事,只是怕下手不慎,弄傷了她。
岑依洄確認十多米外正在聊天的俞蘭和趙及川沒注意到這邊,才在梁澤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實話實說:“疼,好多地方疼。”
梁澤正色道:“找個地方,我檢查一下。”
岑依洄搖頭:“沒有傷口,不用檢查�!�
梁澤生出真心誠意的懊悔,反思不該明知她有工作任務的情況下,只顧滿足欲望。他輕嘆著保證:“讓你不喜歡的事,我以后不會做。”
那陣隱秘的痛感像一股熱流席卷岑依洄全身。
她頓了頓:“也沒有不喜歡。”
換成梁澤愣住。
岑依洄低下頭,帶著沒吃完的三明治回咨詢臺。
沒底線縱容梁澤為所欲為是不對的,但岑依洄同梁澤一樣,明知故犯,無法自控。
-
金融投資論壇的會議結束,岑依洄婉拒工作群其他兼職邀約,專心投入畢業(yè)論文撰寫。
一周時間分成兩半,一半住校,一半住江蘭灣。
春日的暖流徹底驅(qū)散嚴冬余韻,岑依洄泡在圖書館查閱文獻。她有過翻譯出版物,論文選題和導師商量過后,選擇了翻譯學相關內(nèi)容,主要探討文學翻譯中的文化適配問題——
從譯者的角度出發(fā),分析譯者如何在忠實原文表達的同時,平衡目標語言讀者的文化背景和理解能力。
選題需要大量文學翻譯作品當例證,同時需要闡述不同語言國家體系間的文化差異。
岑依洄一個字一個字敲論文,頭發(fā)每天多掉幾根。
在圖書館熬到最后一刻閉館,回宿舍路上,岑依洄頭暈眼花和梁澤通電話。梁澤告訴她,下周打算和趙及川一起去趟廣州,與藍天科技的研發(fā)團隊開會。
岑依洄踩著林蔭道上樹葉的影子:“要去多久?”
梁澤:“預計一周�!�
“啊,”岑依洄被論文催促過的精神世界加速枯萎,“去這么多天,好久見不到你�!�
她疲憊時,愛和梁澤撒一些無病呻吟的嬌。
梁澤懂她的特性,配合道:“反正你課少,既然舍不得我,要不跟我去廣州出差?”
岑依洄輕笑:“出差還帶女朋友,別人會說你色令智昏�!�
梁澤矜驕道:“是他們請我去考察投資,誰會說我?”
岑依洄和梁澤聊兩句天,心情放松許多,踱步到女生宿舍門前,忽然看到熟悉的奔馳車。
車輛熄了火,靜默蹲守,似乎在等人。
“依洄?”電話那頭的梁澤問,“怎么不說話?”
岑依洄望著許久未見的周惠宣從車上下來:“我媽媽來找我了,晚點再聊�!�
電話掛斷,母女在校園道路昏暗的路燈下對視。
這一幕場景似曾相識。
陌生人之間也許能做到點頭問好,但親如母女的她們,此刻只有沉默尷尬。當岑依洄發(fā)覺,周惠宣無法像她期待的那樣愛她時,便已釋然。
周惠宣慢慢靠近:“依洄,我特地來學校找你,想和你聊一聊�!�
“你每次的開場白,都是要和我聊一聊,但我們永遠聊不出結果,也沒什么重要事可聊�!贬冷Пе鴷�,“我很累�!�
周惠宣望著當初獨自離家出走到口岸投奔她的女兒,掩飾眼底一閃而過的動容,叫住她:“我打算離開申城,回香港。你別急著上樓,和我道個別吧�!�
岑依洄成功地停下腳步。
周惠宣定定地看著岑依洄:“不是短暫離開,而是重新回香港定居,我在銅鑼灣買好了房子,并且已經(jīng)正式向陳儼提出分居�!�
生活猶如一個充滿戲劇沖突的故事,當初周惠宣放棄香港穩(wěn)定的生活,一心搬來申城,岑依洄千萬般不愿,還和好朋友在電話里打包票,承諾以后回香港找工作。
世事難料,最后離開的人變成周惠宣,岑依洄卻想在此扎根。
夜已深,校園門口的餐飲商鋪大多打烊,只有電競網(wǎng)吧、快遞轉運站、和一家消費較高的咖啡小酒館還開著門。
岑依洄和周惠宣坐在幾乎空無一人的店內(nèi),各自點一杯熱飲。
裊裊水蒸氣氤氳了視線。
岑依洄手捧陶瓷杯,問:“預備何時返港?”
“下個月初�!敝芑菪f,“我一個人走,浩浩留給陳儼�!�
岑依洄一時不知如何回復,那個有過一面之緣、同母異父的弟弟,與她別無二致,都是會被母親放棄的角色。
周惠宣冷靜分析:“他太小,跟我去陌生環(huán)境生活不合適�!�
岑依洄問:“為什么和陳儼叔叔分開?”
“被我發(fā)現(xiàn)還在賭。”周惠宣不屑一顧,“搭上那個黎勇,死性不改,就算現(xiàn)在不輸,以后肯定也會輸,我沒必要陪他擔風險�!�
岑依洄并不意外。計算利弊,才是周惠宣的性格。
周惠宣從陳儼手中弄到的是真金白銀,雖然付出了許多時間,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但這筆賬不算虧。
“依洄,以前我們租在銅鑼灣,你弄了個小豬儲蓄罐,說以后要存錢買房。兩間向陽臥室,你一間,我一間�!敝芑菪麊�,“還記得嗎?”
岑依洄當然記得。
那是她年少時樸實的夢想,想與相依為命的母親,有個真正的、穩(wěn)定的家。
第75章
我給你的愛獨一無二。
岑依洄曾經(jīng)為引起母親注意,
特地將小金豬擺在客廳顯眼的展示柜上方。
但周惠宣從沒主動提起,她便以為母親沒看到。
其實周惠宣一回到家,就瞥見小金豬頭上頂了一張手寫卡片。她不提,
是覺得女兒的想法過于稚嫩。
單靠節(jié)流存工資,這輩子別想在香港定居買房。
可是看岑依洄充滿干勁地存錢,周惠宣不想打擊她,只當沒看見卡片。偶爾的偶爾,周惠宣發(fā)了工資或者收到貴重禮物,
心血來潮,給岑依洄的儲蓄罐塞過幾張紙幣,
岑依洄在理財方面粗心大意,多了好幾筆錢,竟然完全沒發(fā)現(xiàn)。
“當初去美國的事,我對你始終懷有愧疚,
不該挑在你上高中的時間點。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
我多說無益,
”周惠宣微微停頓,
“銅鑼灣的房子,
我會給你留一間臥室,
按你以前寫作文描述的那樣布置。”
岑依洄低著頭:“我不會來住的。”
周惠宣并不意外:“如果你以后改變主意,
歡迎隨時回家�!�
岑依洄一時失語。
司機等在咖啡店門口,
待店內(nèi)那對母女喝完,他下車,
拉開副駕駛車門。
周惠宣入座后排。車發(fā)動離開前,她按下窗戶,
認真看著女兒:“依洄,你保重。”
岑依洄垂下眼睫;“你也是�!钡溶囬_走,
她才輕聲叫了句“媽媽”。
她很久沒叫過媽媽了,吐出字時,有些陌生。
汽車尾影消失在道路盡頭,岑依洄立在路邊發(fā)呆許久。
-
燈火通明的大學城快遞站正在卸一批貨。
為首的門店店長,丟給彎腰卸貨的年輕人一支煙,“小傅,歇會兒,店里的架子都要爆倉了,其他明天再卸�!�
傅斌接了煙塞在嘴里,低頭在口袋掏半天,摸出打火機。
店長也是個煙槍,吸了三根,嘴饞,又點燃第四根,同時瞇著眼和傅斌聊天:“你剛才一直盯著路邊看什么?是不是那個剛才和媽媽在咖啡店聊天的女學生?”
傅斌裝作不以為意:“哦,那個穿淺藍色針織衫的是嗎,看她在路邊發(fā)呆,好奇多看了幾眼。”
“少給我裝,你八成是看人家長得漂亮�!钡觊L笑道,“不過這種漂亮姑娘,看看就行,真要是搞對象,就會發(fā)現(xiàn)她們作天作地,特別難伺候。尤其她媽媽穿衣打扮跟電視里貴婦似的,看著就有錢。”
傅斌吸了口煙,跟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其實也注意到了。
女孩的母親有專屬司機,開昂貴的車,而他卻因為她的一臺電腦,在牢里度過兩年多,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傅斌春節(jié)期間回過一趟老家,他先前談的女朋友,已經(jīng)和同鄉(xiāng)另一個男人結婚,見到她時,她正大著肚子。父母在家罵他沒出息,去外省打工,不僅沒賺到錢,竟然還坐了牢。
坐牢的事不知怎的走漏風聲,一傳十、十傳百,村里沒有媒人愿意再給他介紹女孩。
傅斌聽著父母不斷的數(shù)落,大發(fā)雷霆,說他就是命不好。其他人的父母給錢給資源,而他家徒四壁,一無所有,起點就比人家低,如何追趕?
大城市燈紅酒綠,傅斌看透了,沒有長輩托舉,他再有吃苦的決心和毅力,也混不出個名堂,還不如劍走偏鋒,搏個當老板發(fā)財?shù)臋C會。
傅斌根本看不上家鄉(xiāng)二十年不變的發(fā)展,和父母吵完架,年沒過完就離開了。
店長起身,拍了拍褲子:“小傅,過段時間保稅區(qū)的物流站要擴大店面,缺人手,工資比這高點,也累一點,你想去嗎?”
傅斌想也不想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