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這個大情圣就別管那么多了,溫妮和周凱盛肯定不像你和謝峰這么純愛�!笔缬檬衷谧爝呑隽藗拉拉鏈的動作,示意八卦到此結束。
張在婷真就閉嘴,埋頭繼續(xù)收拾地上的快遞紙箱,一聲不吭,馬尾辮在后腦勺一晃一晃。束晴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對勁。
“怎么了,和謝峰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就是拌了幾句嘴�!�
束晴不信,以她的性格,不至于為一點小爭執(zhí)悶悶不樂。“什么事,和我說說?”
張在婷摳著紙箱上的膠帶,撕不開,她直接把箱子踩扁,站起身嘆了口氣。
“準備來上海之前,我和佳敏姐商量好她比我多拿五萬塊錢創(chuàng)業(yè)資金,結果她女兒要上國際學校,一時手頭拿不出錢了,我就想那這五萬塊錢我拿唄。但我也沒多少存款,把這錢拿出來后幾乎就身無分文了。前天和謝峰提了這事,他覺得我沒風險意識,說了我?guī)拙�,我就把電話掛了,然后我倆兩天沒聯(lián)系。”
束晴皺眉,“他還管你的錢怎么花?”
張在婷沒覺得不對勁,“他的工資存款消費也都會跟我說。”
“你們這還沒結婚呢。”
“哎呀,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又不傻。我這幾年沒正經(jīng)工作,兜里沒多少錢,也沒房沒車,謝峰有的比我多多了,他還能圖我的錢不成,經(jīng)濟情況透明后吃虧的肯定是他不是我�!�
“謝峰有句話說的對�!笔鐡u搖頭,無奈地說:“你確實缺乏風險意識,太過相信男人。”
張在婷從來不會被他人的三兩句話說動:“我是在基于對謝峰人品的了解上選擇相信他。換個角度講,如果凡事都要遮遮掩掩,豈不是活的很累,我就想過的隨心些。晴晴,你們這樣隨時隨地揣著防備心理,哪怕對親近的人也如此,不累嗎?”
束晴望進她明亮的眼睛里,竟然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反而被張在婷說服了。當然會覺得累,但隨心這個詞對束晴來說太過遙遠,在這座大城市里,誰能把生活過的輕松呢。
束晴撇開視線,悄無聲息地轉移話題:“謝峰是不是不支持你跟佳敏姐來上海創(chuàng)業(yè)?”
“他肯定一萬個不支持。”張在婷一一盤點原因,“首先做生意難,哪怕佳敏姐有經(jīng)驗,也不能保證一定賺錢,沒準幾個月就把我這幾年辛辛苦苦攢的存款全
揮霍光了。其次就是異地,原來我倆天天見面,現(xiàn)在只能天天視頻,之后忙起來可能視頻都困難。最后就是,原本我們商量好今年結婚的,我來上海,婚也結不成了�!�
束晴附和地點點頭,玩笑道:“聽起來確實不該來啊。那你怎么突然舍得來了?”
張在婷之前從沒和她們說過原因,大家也都覺得理所應當,似乎她本該來,她只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但束晴忽然意識到,她一定是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內心掙扎才做下這個決定。
張在婷的答案卻很簡單:“就是對原來的生活狀態(tài)膩了,想換個方式過過日子,體驗一下你們這群都市精英是什么樣的生活。不過這不代表我覺得以前在老家的六年不值得,也不代表我要和謝峰分道揚鑣�!�
“行,祝你們百年好合�!笔缧χ牧伺乃募绨�,不再深度聊下去。
張在婷也伸手戳了戳她脖子上再次出現(xiàn)的紅印,笑嘻嘻地說:“你也是,真有合適的人就談個戀愛唄,沒那么可怕的�!�
束晴這次若無其事躲開她的手,還是用同樣的借口:“蚊子咬的�!�
束晴想,張在婷有自己的生活法則,她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同樣一件事,對某個人來說是必需品,對另一個人來說或許是洪水猛獸。
作者的話
葉不洗
作者
2024-12-01
抱歉來晚了!!感謝
多巴胺皮了一呷、失聯(lián)的泡泡星、魚兒的天空、荷蘭弟、招財進寶、momo、豆友去散步吧、FixYou
送的花,謝謝大家????(大家的id真的是稀奇古怪??)
??25.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陳佳敏傍晚炒了幾個菜,煲了湯,束晴吃完離開。張在婷要洗碗,陳佳敏攔著她:“下午打掃這么久已經(jīng)很累了,歇著吧。”
張在婷沒跟她客氣,幫忙收拾完餐桌就回房間洗澡了。出來時手機里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謝峰打來的,他還發(fā)微信說:寶貝別生氣了,前天不該指責你,對不起,能不能接電話?
張在婷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對方已經(jīng)給了臺階下,她想了想回復道:沒氣,剛才在洗澡,沒聽見電話。
手機那頭似乎在等她,消息剛發(fā)出去,立刻收到一筆五萬元轉賬,接著鈴聲響起,謝峰打來視頻電話。
“你干嘛給我錢,我可不想向你要錢,不是這意思�!睆堅阪脹]點收款,拒絕道:“我現(xiàn)在退給你�!�
謝峰堅持:“收著。一個人在外面身上不放點錢肯定不行,遇到緊急情況怎么辦,哪有你這樣……”說到一半,他發(fā)覺自己語氣不好,咳了兩聲重新開口:“表姐不是有緊急情況缺五萬嗎,這筆錢我來出,等你們開始賺錢了再還我就行。”
張在婷盯著鏡頭里的謝峰沒說話,他也慢慢湊近,直到整個屏幕都是他的臉,連雙眼皮的褶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慢慢展開笑容說:“收了吧,也讓我安心點,這兩天晚上我都擔心的睡不著覺。”
張在婷也忍不住笑,但是努力忍住,眼睛彎彎的,“有什么可擔心,我們挺順利的。今天剛搬完家,佳敏姐晚上還做了一桌子菜,吃的超飽,她的廚藝比你好多了。”
“我給你做了三年飯,不是吃的挺開心,現(xiàn)在翻臉不認人了?”謝峰佯裝生氣,用力皺眉,委屈地說:“才去上海幾天就想把我撇了。”
張在婷立刻收了錢,順著他的話說:“那可不,先把你的錢收了,再把你拉黑,讓你人財兩空�!�
“夠嗎,再給你轉點?”
“很夠了�!睆堅阪谜溃骸拔也粫褟姷�,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你不用擔心。”
謝峰突然不說話了,半垂著眼在鏡頭里看她。他的眉骨很高,眼窩很深,沉默的時候眼神最深情,張在婷最喜歡他的眼睛。
她問:“怎么了�!�
謝峰淡淡地說:“沒什么,快一個月沒見,有些想你了�!�
張在婷低頭輕笑…
陳佳敏傍晚炒了幾個菜,煲了湯,束晴吃完離開。張在婷要洗碗,陳佳敏攔著她:“下午打掃這么久已經(jīng)很累了,歇著吧�!�
張在婷沒跟她客氣,幫忙收拾完餐桌就回房間洗澡了。出來時手機里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謝峰打來的,他還發(fā)微信說:寶貝別生氣了,前天不該指責你,對不起,能不能接電話?
張在婷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對方已經(jīng)給了臺階下,她想了想回復道:沒氣,剛才在洗澡,沒聽見電話。
手機那頭似乎在等她,消息剛發(fā)出去,立刻收到一筆五萬元轉賬,接著鈴聲響起,謝峰打來視頻電話。
“你干嘛給我錢,我可不想向你要錢,不是這意思�!睆堅阪脹]點收款,拒絕道:“我現(xiàn)在退給你�!�
謝峰堅持:“收著。一個人在外面身上不放點錢肯定不行,遇到緊急情況怎么辦,哪有你這樣……”說到一半,他發(fā)覺自己語氣不好,咳了兩聲重新開口:“表姐不是有緊急情況缺五萬嗎,這筆錢我來出,等你們開始賺錢了再還我就行�!�
張在婷盯著鏡頭里的謝峰沒說話,他也慢慢湊近,直到整個屏幕都是他的臉,連雙眼皮的褶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慢慢展開笑容說:“收了吧,也讓我安心點,這兩天晚上我都擔心的睡不著覺。”
張在婷也忍不住笑,但是努力忍住,眼睛彎彎的,“有什么可擔心,我們挺順利的。今天剛搬完家,佳敏姐晚上還做了一桌子菜,吃的超飽,她的廚藝比你好多了�!�
“我給你做了三年飯,不是吃的挺開心,現(xiàn)在翻臉不認人了?”謝峰佯裝生氣,用力皺眉,委屈地說:“才去上海幾天就想把我撇了�!�
張在婷立刻收了錢,順著他的話說:“那可不,先把你的錢收了,再把你拉黑,讓你人財兩空�!�
“夠嗎,再給你轉點?”
“很夠了�!睆堅阪谜溃骸拔也粫褟姷模卸啻竽芰ψ龆啻笫�,你不用擔心�!�
謝峰突然不說話了,半垂著眼在鏡頭里看她。他的眉骨很高,眼窩很深,沉默的時候眼神最深情,張在婷最喜歡他的眼睛。
她問:“怎么了。”
謝峰淡淡地說:“沒什么,快一個月沒見,有些想你了�!�
張在婷低頭輕笑兩聲:“那你周末來上海找我,一起出去玩�!闭f著她伸手抹了抹鏡頭里的眼睛,關心道:“都是紅血絲,是不是最近又熬夜了,這么忙?”
謝峰往后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說:“最近單位好多檢查,每天都在寫報告,挺忙的。”
他在老家體制內工作,前兩年剛考上,憑借年輕的身體,拿著最低的工資,干著最多的雜活,熬夜加班是常事,長輩口中朝九晚五看報喝茶的生活早已不復存在,但謝峰依舊任勞任怨地做著這份相對體面的工作。
“實在熬不了就請幾天假休息,身體最重要。”
謝峰點頭,但他心里知道想請假沒這么容易,難的不是工作繁多,而是責任太重。
張在婷頓了幾秒,也道歉:“那天我也有錯,不該置氣掛電話,你這么忙還要為我的事費心。”
“沒事,都過去了,有矛盾很正常,及時說開就好了�!敝x峰揉了揉太陽穴,認真道:“我不反對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希望你開心,但咱們必須保證結果是自己能承受的起的,對嗎?你把所有錢都投進去,自己身無分文,一點抗風險能力都沒有……”
如果謝峰購買金融產(chǎn)品,那他的風險評估結果一定是風險規(guī)避者,否則他也不會選擇安穩(wěn)的體制內生活。當然謝峰也希望張在婷選擇與他一樣的生活,可事與愿違,張在婷從來不想被限制,謝峰經(jīng)常在自我性格和尊重女友中來回拉扯,最后他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盡量把張在婷拉回他所認為的正軌,比如這次的五萬塊錢。
張在婷不想再與謝峰產(chǎn)生矛盾,連忙阻止他繼續(xù)說,“好啦好啦,我心里有數(shù)的,你放心啦。別說這個了,說點開心的好嗎。我在網(wǎng)上買了個超好玩的掛件,給你展示下啊……”
一段時間沒見,兩人都有說不完的話,視頻電話一聊就是兩小時,直到謝峰忍不住對著鏡頭打哈欠,張在婷勸他去睡覺,謝峰卻堅持要她陪著睡。
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第二天,早晨兩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對電話那頭互道早安,這讓謝峰覺得張在婷沒有離開,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周日早晨束晴又受邀去喬溫妮的小區(qū)打球。步入深秋,天氣越發(fā)涼爽,舒適的體感讓球場更加熱鬧,好在喬溫妮這次有經(jīng)驗了,提前一天預約好場地。
但喬溫妮嘴上說要運動,實則就是找個人搭伴聊天,沒打兩局就坐在地上耍賴,稱自己累癱動不了,最后還是周凱盛頂替她的陪練位置和束晴打了幾輪。
兩人大汗淋淋結束球局時,喬溫妮已經(jīng)坐在邊上玩了兩小時手機,周凱盛把球拍丟在她旁邊的座位,喬溫妮很自然地遞上毛巾給他擦汗,束晴站在一旁玩昧地看著。
等周凱盛出去買水,喬溫妮莫名其妙地問她:“你干嘛啊,這么看我�!�
“不是看,是學習。真正的好演技就是以假亂真?”束晴學著喬溫妮剛才的動作,溫柔地給她擦著莫須有的汗,“你們這樣真的好像恩愛夫妻,誰看了都要贊一句郎才女貌�!�
喬溫妮嫌棄地推開她:“別用你的毛巾蹭我臉,都是汗,很臭。”
束晴哈哈大笑,指指她手上剛給周凱盛用的灰色毛巾,喬溫妮立刻丟開,毛巾在長椅邊緣懸掛,最后還是滑到地上。
“晴晴,你什么時候這么小心眼了,不就是沒陪你打球嘛,還學會陰陽怪氣我了。”喬溫妮佯裝生氣地瞪她。
束晴笑著搖搖頭,鬢角的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滴,她干脆脫了
T
恤只穿一件速干背心,席地而坐在喬溫旁邊,意有所指道:“在婷說前兩天看見你和一個陌生男人走了�!�
喬溫妮還以為她在替周凱盛鳴不平,抬了抬下巴示意束晴往后看,“我和周凱盛不是一直這樣嗎,我不管他的事,他也不管我的事�!�
束晴轉頭,剛離開沒三分鐘的周凱盛正站在球館角落的自動售貨機前,彎腰從出貨口拿出四瓶礦泉水,擰開一瓶遞給身旁的女人,她同樣穿著一身運動裝,長卷發(fā)扎著高高的馬尾辮,與周凱盛攀談的樣子十分熟絡,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面。
束晴從側臉就認出她,是第一次來球館時向馮式東借球的女人。
“你認識她?”束晴問喬溫妮。
“見過兩回,剛搬來小區(qū)的租客,一個月不到周凱盛就和她熟悉了。在我眼皮子底下都這么囂張,那我看不見的地方肯定更為所欲為�!�
“你也挺肆意妄為,你們兩就是高手過招半斤八兩�!笔缫娭軇P盛已經(jīng)拿著水往回走,快速說完接下來的話:“我覺得你和周凱盛這些事別讓在婷知道比較好,你覺得呢?”
喬溫妮愣了一下,“干嘛,怕她恐懼婚姻啊,那剛好治治她的戀愛腦�!�
“單純點不也挺好。”束晴聲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語,不知道喬溫妮有沒有聽見。
周凱盛回來先打開一瓶水給喬溫妮,打算幫束晴也擰開,束晴連忙阻止:“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周凱盛頓了一下,
突然想起什么,裝作不經(jīng)意地解釋道:“剛才那人是上個月搬來我們這棟的,跟我打聽式東�!�
“馮式東?”喬溫妮來了興致,渾身的八卦因子開始活躍,接著問道:“她對馮式東有興趣啊,那你給他兩介紹介紹唄。”
周凱盛說:“我上回給他們推微信了,吃了頓早餐就沒后續(xù),式東不理人家。”
喬溫妮哼笑了聲:“這么漂亮都看不上,馮式東也真夠裝的,他當自己智商高過扎克伯格還是帥過潘安啊�!�
束晴正在喝水,聽到她的話差點嗆到,邊笑邊說:“這么損,給你的毒舌申遺吧�!�
周凱盛走了幾米靠在網(wǎng)架上,剛好對準球館大門的風口,他抖著被汗?jié)竦那敖笳f:“他有自己的安排,哪用得著外人助力�!�
喬溫妮聽出他的話外之音,“怎么,馮式東有情況?”
“大概吧,不太清楚�!�
“不會是和新同事吧�!眴虦啬菀膊淮蟾信d趣,只是話到這,她隨口問:“晴晴,你知道嗎?”
束晴渾身僵了一下,兩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尤其是周凱盛挑了挑眉,好似意味深長地盯著她,束晴肯定他知道些什么。
她裝作輕松地聳了聳肩,否定道:“在公司沒注意,應該沒有吧�!�
本以為話題就此打住,喬溫妮八卦歸八卦,但不會亂嚼人舌根,況且她與馮式東不算熟悉,沒必要刨根問底。沒想到周凱盛抓住不放,直接給馮式東去了個視頻電話,那頭過了幾秒便接起,似乎也在運動,“什么事?”
周凱盛不正經(jīng)地說:“我在球館,剛才有人向我打聽你什么時候來這打球,我該怎么回答?”
“誰?”
“你覺得是誰?”
“什么我覺得……”話沒說完,馮式東突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降低跑步機的速度,慢慢停下來喘著氣,盯著鏡頭問:“你和誰在打球?”
周凱盛又往后退了幾步才玩笑道:“我以后絕對不會再和束晴對打了,傷自尊心�!�
馮式東輕笑了聲,說:“看看�!�
沒想到他這回承認的這么快,周凱盛也爽快地調成后置攝像頭,束晴的身影在鏡頭里出現(xiàn),馮式東清晰看見她只穿了件很短的背心,腰腹上亮晶晶的,是皮膚汗?jié)竦姆垂狻?br />
周圍環(huán)境嘈雜,坐在長椅上的兩人只能隱約聽見他們的通話聲。
喬溫妮不屑參與男人的社交,低頭和束晴商討中午吃什么。
束晴心不在焉地說:“都行�!�
喬溫妮剛想選餐廳,又想起什么,詫異地問她:“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周末竟然不控制飲食了。”
束晴正在撕礦泉水瓶標簽做記號,頓了下,又改口道:“附近選個輕食餐廳吧,我要吃沙拉�!�
“走什么神吶,太累了吧。”喬溫妮看她滿頭大汗,理所當然地認為束晴精疲力竭。她張開手掌給束晴扇了扇風,又起身往自動售貨機走:“我去給你買瓶能量飲料,周凱盛真是豬腦子,竟然只買礦泉水�!�
束晴道謝,等喬溫妮走遠后給馮式東發(fā)消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馮式東沒回信息,朝視頻那頭的周凱盛說:“管好你自己的嘴,別跟喬溫妮胡說八道�!�
周凱盛回敬他:“管好你自己就行,和我老婆玩的這么好,能是什么善茬。”
說完兩人同時掛斷電話。
作者的話
葉不洗
作者
2024-12-05
今日份馮某有乖乖聽話,并警告好兄弟別大嘴巴
??26.別教我做事,忍你很久了
裁員名單正式確定,人力部安排分三批完成這期裁員任務,技術二部被列為第一批。
馮式東定下的兩位人選中,其中一位男同事剛入職一年半,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不愁沒有工作機會,因此很冷靜地接受結果,束晴早上剛和他談完,下午他就收拾完工位高高興興離開,晚上還請關系親近的同事吃了頓散伙飯。
趙倩這邊就沒那么容易。束晴跟她約了很多次時間,趙倩一直借口有事逃避,接著束晴給她發(fā)送電子裁員協(xié)議書,趙倩干脆請了兩天病假。直到一周后IT暫停趙倩的內網(wǎng)權限,她終于按耐不住,主動提議要和束晴談一談。
臨近午休時間,束晴沒有選擇飯后再解決這件事,而是直接把人帶進了一間靠近角落的小會議室。
剛關上門趙倩就開始情緒失控:“我還沒有簽過協(xié)議,你不能暫停我的工號!”
“那我們現(xiàn)在簽。”束晴遞上早就打印的裁員協(xié)議書,把筆放在簽字處。
趙倩一揮手就掃開了,把束晴的手背拍出一片紅痕,水筆的塑料殼掉在地上砸出一條裂縫。她激動地說:“我說過不接受這個金額,我要n+1,少一分我都不會簽的�!�
“趙倩,由于你的工作失誤,在近兩個月內發(fā)生多次高級別的上線事故,所以公司有權利適當扣除你的補償金。”這番話束晴已經(jīng)和她說過不下三遍,也被趙倩的行為惹到失去耐心。
她努力壓制住脾氣繼續(xù)說:“如果你覺得不合理,可以走勞動仲裁,會有法務來和你對接,這樣拖著對你沒有好處�!�
“你騙誰呢!技術部門好幾百人,幾十個項目,一天不知道要發(fā)生多少次事故,從來沒聽說過因為上線事故而裁員的。而且事故定級也是你們說了算,憑什么上次算高級別,有造成公司經(jīng)濟損失嗎,有造成客戶投訴嗎?”
“還騙我說去勞動仲裁,仲裁一拖就是大半年,法務早就想好怎么鉆空子了,到時候我怎么會有話語權�!壁w倩煩躁地在會議室里來回走動,不知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束晴抱怨。
“我在公司這么多年,剛來時主產(chǎn)品都只有幾千日活,好不容易做到客戶量穩(wěn)定了,你們又說要做新產(chǎn)品,我有經(jīng)驗讓我來技術二部,結果來…
裁員名單正式確定,人力部安排分三批完成這期裁員任務,技術二部被列為第一批。
馮式東定下的兩位人選中,其中一位男同事剛入職一年半,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不愁沒有工作機會,因此很冷靜地接受結果,束晴早上剛和他談完,下午他就收拾完工位高高興興離開,晚上還請關系親近的同事吃了頓散伙飯。
趙倩這邊就沒那么容易。束晴跟她約了很多次時間,趙倩一直借口有事逃避,接著束晴給她發(fā)送電子裁員協(xié)議書,趙倩干脆請了兩天病假。直到一周后
IT
暫停趙倩的內網(wǎng)權限,她終于按耐不住,主動提議要和束晴談一談。
臨近午休時間,束晴沒有選擇飯后再解決這件事,而是直接把人帶進了一間靠近角落的小會議室。
剛關上門趙倩就開始情緒失控:“我還沒有簽過協(xié)議,你不能暫停我的工號!”
“那我們現(xiàn)在簽。”束晴遞上早就打印的裁員協(xié)議書,把筆放在簽字處。
趙倩一揮手就掃開了,把束晴的手背拍出一片紅痕,水筆的塑料殼掉在地上砸出一條裂縫。她激動地說:“我說過不接受這個金額,我要
n+1,少一分我都不會簽的�!�
“趙倩,由于你的工作失誤,在近兩個月內發(fā)生多次高級別的上線事故,所以公司有權利適當扣除你的補償金。”這番話束晴已經(jīng)和她說過不下三遍,也被趙倩的行為惹到失去耐心。
她努力壓制住脾氣繼續(xù)說:“如果你覺得不合理,可以走勞動仲裁,會有法務來和你對接,這樣拖著對你沒有好處�!�
“你騙誰呢!技術部門好幾百人,幾十個項目,一天不知道要發(fā)生多少次事故,從來沒聽說過因為上線事故而裁員的。而且事故定級也是你們說了算,憑什么上次算高級別,有造成公司經(jīng)濟損失嗎,有造成客戶投訴嗎?”
“還騙我說去勞動仲裁,仲裁一拖就是大半年,法務早就想好怎么鉆空子了,到時候我怎么會有話語權�!壁w倩煩躁地在會議室里來回走動,不知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束晴抱怨。
“我在公司這么多年,剛來時主產(chǎn)品都只有幾千日活,好不容易做到客戶量穩(wěn)定了,你們又說要做新產(chǎn)品,我有經(jīng)驗讓我來技術二部,結果來了一年多,什么都沒做成�!�
“是我的問題嗎,一款產(chǎn)品能不能成功孵化只取決于產(chǎn)品經(jīng)理嗎,為什么只裁我,別人都沒事,就因為我談了個戀愛嗎,我不同意,我不甘心!”
她邊說邊哭,用手抹著臉,不停走來走去像只無頭蒼蠅。
束晴逐漸感覺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嘗試安撫她:“你先坐下好嗎,不要這么激動。其實被裁沒這么可怕,你還年輕,外面很多機會,我認識挺多獵頭的,之后給你推幾個
……”
“你別裝好人了!”趙倩沖到束晴面前打斷她的話,大吼道:“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嗎,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靠男人爬上位�,F(xiàn)在這個是社會是怎么了,不給兢兢業(yè)業(yè)工作,安安穩(wěn)穩(wěn)戀愛結婚生子的人留余地,反倒是你這種人越過越好吃盡紅利……”
束晴本來還對她存有一絲同情,聽見這番瘋狗亂咬人的話后她喪失所有耐心,舉著手機嚴肅警告道:“趙倩,嘴巴放干凈點,你剛才那番話已經(jīng)是惡意誹謗,我可以告你的�!�
趙倩淚流滿面地大笑,“你告唄,我說的是事實,我才不怕你。你剛進公司就做了技術部的
BP,別人都以為你是靠能力,只有我偷聽到事實了。你就是靠著爬投資人的床才進的公司,才坐上這個位置。但我猜你的金主肯定實力一般,不然格局怎么這么小,只給你弄了個
BP,不讓你直接做人力總監(jiān)呢,哈哈哈�!�
她以為這番話會激怒束晴,但束晴只是冷笑一聲,彎腰把地上的裁員協(xié)議書和水筆撿起來放在桌上,接著淡定地坐下。
“你不會覺得這是我的把柄吧,那你肯定猜錯了,就算全公司都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怕。建議你不要再做這些無用的拖延,如果月底前還不愿意簽這份協(xié)議,公司可以禁止你進入職場。”
趙倩直接把協(xié)議書奪過來撕個粉碎,用力往上拋,紙屑像雪花一樣灑在束晴的黑色西裝裙上,她別過頭閉上眼,額角有根神經(jīng)一直在突突跳。
“看來是這件事過去太久,死無對證了。那你和馮式東呢?”
束晴猛地咬緊后槽牙,但依然沒轉回視線,從剛帶進來的文件夾中拿出一張新的裁員協(xié)議書說:“沒事,撕了還有,我打了很多份,就算全撕完了,電腦里還有備份,就算電腦砸了也沒事,這是制式合同,法務三分鐘就能發(fā)我一分新的�!�
“有次下雨你和馮式東一起去了隔壁全季,要說你們什么事都沒有鬼才信。不過你每次眼光都一般,馮式東算什么,就是小總監(jiān),權利不大,老板一句話就能讓他卷鋪蓋走人,你傍他能得到什么?還是你在和他談戀愛,呵,你們這群裝腔作勢的人不是最喜歡暗地里諷刺別人戀愛結婚嗎,怎么還自己還……”
“你的腦子里就只有這兩種選項嗎?”束晴打斷她的話,絲毫沒有示弱地揭曉答案:“既然你這么好奇,那我告訴你,我和馮式東就是炮友,互相看對方長得還行玩一玩罷了。”
趙倩瞬間愣住。
束晴繼續(xù):“你說的對,我們這群人就是喜歡諷刺別人,我們就鄙視你這樣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不就是個男人,至于讓你整天失魂落魄工作出錯嗎。還有,你這幅聲嘶力竭的樣子真的很猙獰,好歹認識四年,我建議你去心理科看一下,別最后談場戀愛把自己談成瘋子……”
趙倩用盡全力扇了束晴一巴掌,血立刻從她的鼻子里冒出來。
束晴無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過去后,她扶著桌子站穩(wěn),趙倩早就從會議室跑出去了,只剩下她離開前再次撕碎的一疊裁員協(xié)議書正往下落,漸漸一地狼藉。
馮式東中午又約了羅嘉元一起吃飯,兩人聊的還不錯,他計劃等這期裁員結束就邀請羅嘉元加入他的新項目組,至于跨部門人員調配問題,以羅嘉元的級別主動提出申請,應該問題不大。
吃完飯一起回辦公室,路過茶水間時兩人腳步都頓了頓,馮式東更快開口道:“我喝杯咖啡�!�
羅嘉元便把話吞回肚子里,只和站在咖啡機前的束晴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剛才出去前看到趙倩找你聊了,怎么樣?”馮式東走到束晴身側問。
束晴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自顧自往咖啡里加糖,撕完一包繼續(xù)下一包,平常她喝咖啡只會加奶,從來不放糖。
見她一聲不吭,馮式東猜測情況不妙,思考片刻后問:“你之前沒碰到過類似的情況?總不能一直這樣周旋下去,HC
不空出來影響我下季度招人�!�
束晴淡淡說:“把她門禁卡電梯卡都停了,如果仲裁讓法務和她對接�!闭f完她倒完最后一包糖,輕輕晃了晃咖啡杯,再低頭喝一口,甜的發(fā)苦。
公司茶水間只配備普通咖啡豆,味道非常一般,只能發(fā)揮醒腦提神的作用,放久了更是發(fā)酸發(fā)色,再多糖也擋不住。
酸澀液體流入束晴空蕩蕩的胃中,只一瞬間她便覺得整個腹腔在往下墜,有種嚴重暈船的沉悶感。
束晴知道自己急需補充食物,她忽視馮式東的存在往外走,轉身瞬間卻被他突然圈住胳膊,“臉怎么回事,趙倩打你了?”
剛才只站在左側,馮式東并沒有察覺束晴右臉的腫痕,他緊皺著眉,連手上的力道都沒控制住。
束晴本來就發(fā)昏,此刻更眼冒金星,她轉過臉,掙脫開馮式東的手,低吼道:“你干嘛,會被別人看見�!�
馮式東根本沒聽進她的話,用另一只手卡住束晴的下巴,一把轉過她的臉,拇指微微觸上紅腫的皮膚,嗓音比平時更沉:“你做了幾年
HR,竟然還會蠢到被人扇巴掌,不會躲嗎�!�
“別碰我!”束晴用力推開他,手中的咖啡在來回拉扯中有一半都撒到地面。
“如果你是站在普通同事的角度,就該裝作沒看見,這是我的工作失誤,給我留點面子。如果你是站在上司的角度,馮式東,我告訴你,你不是我的上級,不要對我用這種教人做事的語氣說話,三十出頭就爹味這么重,我忍你很久了!”
馮式東的眼神立刻暗下來,“你接著說,最好罵得外面人全都進來。”
束晴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克制住情緒,眼淚在吸入新鮮空氣的那秒被擠壓出眼眶,她快速抹去,束晴不會允許自己的眼淚被任何一個人看見。
“跟我過來,”見她渾身寫滿抗拒,馮式東威脅道:“或者要我拉你出來?”
茶水間背后有一扇消防通道,束晴來公司四年都從未走過,但馮式東輕車熟路,顯然不是第一次走。
從二十三樓下去要轉四十六個彎,馮式東走的很快,連背影都帶著怒氣,束晴也滿肚子火在后面跟著,樓道里只剩下嗒嗒嗒的高跟鞋落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