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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419章

    第一世界線

    “陸驛站,你知道為什么今天我要帶你進神殿嗎?”白六愉悅地輕笑了一聲,“只有具有【神】級別欲望的人才能踏入這里�!�

    “方點和你都是這樣,除了你們的欲望不惡,幾乎已經(jīng)具備取代我成為下一代邪神的資格了�!�

    白六恍若遺憾地嘆息一聲,他抬手,一道水紋墻在他們和垂著頭的方點之間隔開:

    “可惜你們不愿意變成邪神。”

    “那我就只好向你們收取參與邪神游戲的代價。”

    陸驛站緩慢地抬頭,他意識到了什么。

    白六微笑著繼續(xù)說了下去:“陸驛站,如果你某條世界線贏了,那條世界線就會以你贏了之后的樣子繼續(xù)運行下去�!�

    “那也就是說,如果那個時候方點愛上了某個人,和他走到了結(jié)婚這一步�!�

    陸驛站的眼睛慢慢地睜大,有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白六說:“那她就會繼續(xù)和這個人幸福地活下去�!�

    “她不會記得你,你只是個贏了游戲的無關(guān)人士�!�

    “輸了游戲,你會目睹她因為心愛之人的靈魂毀滅在自己面前而痛苦的樣子,你會因為她的痛苦而痛苦�!�

    白六轉(zhuǎn)過頭笑著看向陸驛站:“而如果你贏了游戲,你就會失去她,目睹她和其他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陸驛站嘶啞地開口:“這就是你要我支付的【痛苦】代價,是嗎?”

    “你一開始就設(shè)計好了這一切,要我和方點兩個人支付這個代價�!�

    白六垂眸笑著說:“是的�!�

    “某種意義上我是向每位審判者都收取了【痛苦】,但只有你和方點的靈魂在【痛苦】中被淬煉出了神性,你們兩個人給予我的痛苦是最有價值的�!�

    “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卑琢鶄�(cè)過頭來看向陸驛站,他臉上的笑意很淺,“我很好奇你會怎么選�!�

    “你是會繼續(xù)努力地拼盡一切地贏下去,還是干脆選擇輸?shù)粲螒�,占有你愛的人�!?br />
    “從此以后,你輸?shù)粲螒蛘娴氖且驗橼A不了,還是在你靈魂深處有那么一絲一毫想輸?shù)谋傲幽铑^呢?”

    陸驛站沒有說話。

    等到下一條世界線開始的時候,陸驛站恍惚了好幾天,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被岑不明從一個異端手下給扯回來,受傷進了病房。

    岑不明皺眉抱胸看著坐在病房上的陸驛站:“你在干什么?”

    陸驛站才恍然想起,哦,岑不明這條世界線被他一登陸就爭取了過來。

    陸驛站對岑不明使用了【世界線記憶重疊】,直接讓岑不明知道從第一世界線到現(xiàn)在發(fā)生一切事情,他有了第一世界線和前幾條世界線的記憶了,這是陸驛站知道最快爭取岑不明的辦法。

    除了在神殿發(fā)生的事情。

    陸驛站沉默地低著頭。

    岑不明眉頭一揚:“和方點有關(guān)?”

    陸驛站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岑不明不耐煩:“不要逼我用異端來刑訊你讓你交代,老實點快點說,我還忙著拯救世界,陸隊長�!�

    陸驛站深知岑不明這家伙的性格,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岑不明臉色陰沉地點評白六的行為:“賤子彈人�!�

    陸驛站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你點個屁的頭�!贬幻餮凵窭鋮柕匾粧哧戵A站,“你還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卑劣地不想贏,你有贏的能力嗎?”

    被精準插刀的陸驛站:“”

    “也不是懷疑自己吧�!标戵A站撓撓頭,他垂下眼簾,聲音很低,“那個時候聽到了方點和那個人要結(jié)婚,看到那個人因為方點的愛被燒成灰燼”

    “其實有一瞬間,雖然很可笑,但是我真的有點嫉妒那堆灰燼�!�

    “因為我連化成灰燼的資格都沒有,我不能靠近她�!�

    審判者只剩下他一個了。

    “所以有時候其實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到那一瞬情緒的影響�!标戵A站抱歉地笑了笑,“畢竟我這種廢物要贏白六已經(jīng)很難了,一瞬的情緒動搖就足夠我輸了�!�

    岑不明也沉默了下來,然后突然冷聲道:“我請假一天陪你去找這個世界線的方點�!�

    陸驛站瞳孔地震:“什么?!”

    “情緒選擇這種東西�!贬幻骼淅涞貟哧戵A站一眼,“見到了不就明白了嗎?”

    第二天。

    就算陸驛站千般的不愿意,岑不明還是把他拖出來了。

    “這個世界線的方隊還在讀高中,高三了,有男朋友�!贬幻髡Z氣平淡地介紹自己打聽來的八卦,“方隊追的人家,男朋友是校草,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她一見鐘情之后追了兩個月,對方?jīng)]答應(yīng),然后就放棄了�!�

    “高三不是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嗎!談什么戀愛!”陸驛站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接了話,“是長得有多帥能讓她追兩個月�!�

    “而且她不是放棄了嗎,為什么最后還是成了她男朋友!”

    岑不明斜眼掃陸驛站一眼:“因為對方開始倒追了�!�

    “對方似乎清醒了,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方隊,放下一切架子瘋狂倒追了四個月,二模前方點松口說如果對方成績能在二模和她差不多,就可以試試,對方就開始瘋狂學(xué)習(xí)。”

    “成績出來,他只比方隊這個第一名低十分,所以方點同意了�!�

    陸驛站:“”

    可惡!為什么突然清醒了!

    陸驛站被岑不明拉到了一個學(xué)校附近山坡上,從那個山坡下俯瞰下去,能看到高中內(nèi)的操場。

    岑不明抱胸冷淡地介紹:“我打聽了他們的課表,下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你應(yīng)該能在這里看到方隊�!�

    果然,上課鈴一響,陸驛站的背部就緊繃了。

    他看到了方點,綁著高馬尾,穿著合身的白T和運動短褲,穿著高出運動鞋一截的白色襪子,手里拿著一個排球,笑得陽光又燦爛。

    陸驛站看得一動不動,眼神一絲一毫都不錯開。

    是笑著的方點。

    方點走在臺階上,有人似乎在操場上叫她的名字,她回過頭,馬尾在空中蕩出一個輕快的弧度,她似乎看到了誰,臉上的笑變大了,把手中的排球交給了身邊的人,嘴里似乎在回應(yīng)那個人。

    她奔跑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從高高的臺階上跳了下去,笑起來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陸驛站下意識地,幾乎和站在臺階下那個人幾乎同時張開了懷抱,上前走了一步。

    方點落入了另一個人的懷里。

    她笑得開心又甜蜜,擁抱著那個只有一個背影的男生,然后被高高舉起,轉(zhuǎn)了一圈。

    陸驛站慢慢地放下了自己張開的雙手,他怔怔地望著方點。

    岑不明平靜地發(fā)問:“是什么感覺?嫉妒痛苦到讓你想輸?shù)粲螒�?�?br />
    “是嫉妒的�!标戵A站聲音很平和,他笑了起來,眼眶有有微弱的光在晃動,“但是她很幸福�!�

    “比起嫉妒帶來的痛苦,看到她幸福給我?guī)淼男腋8懈鼜��!?br />
    陸驛站轉(zhuǎn)過了頭:“回去吧�!�

    他的目光又變得堅毅起來:“就算只剩我一個人,也要繼續(xù)下去�!�

    “師兄�!标戵A站正往前走,聽到身后岑不明突兀地喊了這么一聲,聲音很淺,“我會陪你到最后一個世界線的�!�

    “在那之前,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向白六認輸?shù)�。�?br />
    陸驛站笑著回頭:“那就先在這里謝謝你了,獵人朋友�!�

    岑不明看陸驛站臉上的淚痕一會兒,嗤笑一聲:“預(yù)言家動不動就哭,那的確得靠獵人了�!�

    “不要嘲笑我啊”陸驛站無奈地擦了一下臉,小聲嘟囔了一句,“誰遇到這種情況都得哭吧?”

    第420章

    第一世界線(211+212)

    世界線繼續(xù)向前輪回了下去。

    岑不明在下一條世界線成為了他的副隊長,這個人沉穩(wěn),做事凌厲,記憶力和信息處理能力都絕佳,而且個人技能是行刑人。

    有了岑不明的協(xié)助,他們每條時間線輸?shù)粲螒虻臅r間開始不斷地向后延展,殺死白六的機會也變得多了起來,雖然最后還是沒能贏得游戲,但已經(jīng)無限趨近于贏得游戲那個點了。

    但陸驛站內(nèi)心深處總是有種潛藏的不安。

    岑不明總是能在跳躍世界線之后迅速地進入狀態(tài),在得到他給予的預(yù)言之后,快速地綜合處理整條世界線的信息,然后從預(yù)言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里抓住白六預(yù)先埋下的一些會擴散的異端,手段凌厲地處理干凈

    或者說斬盡殺絕。

    陸驛站眉頭緊皺地,快步走向刑訊室。

    遠遠的,陸驛站就能聽刑訊室到里面?zhèn)鱽硇沟桌锏膽K叫,然后一個男人虛弱的聲音嗆咳著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沒做,求求你,放過我吧�!�

    陸驛站猛地推門進去。

    岑不明斜靠在椅子上,腿在身前交叉,穿著硬質(zhì)厚底黑色皮靴的腳踩在一個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臉上,手上拿著一根末端帶了一點血的荊棘叉。

    見陸驛站來了,岑不明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又轉(zhuǎn)回了頭:“隊長�!�

    被無視的陸驛站臉色頓時黑沉無比:“岑不明,你做過火了!放了這個人!”

    “好的�!贬幻黜槒牡厥栈亓耸�,他深深地看了陸驛站一眼,“希望隊長一個星期之后不要后悔�!�

    “這個人是前個世界線玫瑰香水工廠的廠長�!�

    陸驛站眼神毫不躲避地直視岑不明:“但他現(xiàn)在還不是。”

    岑不明舉起雙手,他提起鞋子,語帶譏諷:“好的,隨便師兄�!�

    “出了事不要來找我給你擦屁股�!贬幻鲯吡岁戵A站一眼,不為所動地冷聲說道,“有時候希望隊長改改那種不合時宜的仁慈,說不定我們就能贏了�!�

    陸驛站猛地攥緊了拳頭。

    這不是他第一次和岑不明爆發(fā)這樣的爭吵,越是往后的世界線,岑不明能敏銳抓到白六埋下的異端,準備登陸現(xiàn)實的副本越多,他的手段越是狠辣。

    而陸驛站也越是不贊同。

    陸驛站曾經(jīng)提出讓監(jiān)督代替抹殺的方案,他認為可以讓隊員去監(jiān)察這些可能會將異端帶入現(xiàn)實的人,但被岑不明無情地嘲笑了隊長,你以為異端處理局有多少人,能夠監(jiān)督白六準備投放在這個世界上的成千上萬個異端?

    要是異端處理局的隊員都比異端本身多,我們也不必每次都輸?shù)眠@么慘了。

    岑不明說的的確是對的,他們目前的人力根本不可能處理得了白六拋出來的異端。

    而且一個異端可以登陸現(xiàn)實的途徑,或者說是人也太多了,正常監(jiān)視根本不可能監(jiān)視得了沒有人知道到底是哪個人會被異端蠱惑,將邪惡帶往人間。

    陸驛站這個想法也只能是想法罷了,完全沒有實施的條件。

    岑不明冷淡地說:“隊長,你這種自以為是,毫不實際的做法,只是犧牲異端處理局隊員的人命,去填無窮無盡的異端這個黑洞罷了�!�

    “你知道每次等異端真的登陸現(xiàn)實了之后,我們出外勤,要死多少隊員嗎?”

    岑不明余光掃不做聲的陸驛站一眼,聲音里帶上了譏諷:“這就是高位者的偽善和殘忍嗎?”

    【他說我拿異端處理局的二隊隊員的人命去填這個根本不可能填得平的異端黑洞】

    【他問我知不知道每次出外勤要死多少二隊隊員。】

    【他罵我是個殘忍的婊子彈子】

    陸驛站的瞳孔一縮,他下意識地抓住了岑不明的手腕,呢喃:“不要走上那條路�!�

    岑不明甩開陸驛站抓住他的手腕,擦過站在原地?zé)o法動彈的陸驛站的肩膀,再也沒有說任何話,垂下眼推門向外走去。

    一個星期之后,玫瑰工廠出現(xiàn)了。

    費盡了一番周折之后,終于抓到了那個玫瑰工廠的廠長。

    廠長果然是那個男人,陸驛站后面有派人監(jiān)督對方,但白六那邊投放異端的速度太快了,還有各種道具隱藏,等那邊監(jiān)督的隊員說這個男人晚上經(jīng)常會消失,陸驛站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玫瑰工廠這個副本已經(jīng)就藉由這個人登陸現(xiàn)實了。

    陸驛站親手把這個廠長帶了回來,他還是像是之前對岑不明求饒那樣,哭著跪在地上,祈禱著:“我什么都沒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陸驛站沉默了很久才問:“你知道那個香水,斷了會讓人死嗎?”

    “之前岑副隊審問你的時候,已經(jīng)告訴了你這個香水的危害了,為什么出去之后還要弄?”

    那個廠長眼神閃躲了一會兒。

    陸驛站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種很荒謬的想法,他不可思議地反問:“你原本并不知道玫瑰香水是什么,但在異端處理局的時候因為聽了岑副隊對那個香水的描述,覺得這個香水有利可圖,所以一出去就立馬開始種玫瑰,想要岑副隊口中的這個玫瑰香水制造出來?”

    那個廠長低著頭,忽然嘿嘿笑了兩聲:“有利可圖,人之常情嗎。”

    “再說了,我又不殺人,只要他們一直買我做的香水,那什么也不會發(fā)生啊�!�

    “不要說我了,你換任何一個人,來聽了這個香水的作用,告訴他們這個香水的利潤,然后把這個香水的秘方送到他們手上,看他們會不會心動,會不會種玫瑰。”

    岑不明從陸驛站的面前帶走了這個男人。

    在帶走這個犯人之前,岑不明回過頭,淡淡地看向坐在辦公桌后面沉默不語的陸驛站:“師兄,明知道這個人會造成巨大的損害,還一定要等到對方造成了巨大的損害再行動。”

    “這就是你堅持的正義嗎?”

    陸驛站緩慢地抬頭:“預(yù)先處決對那些還沒有做錯事情的人不公平�!�

    岑不明嘲諷地挑了一下眉:“但如果不預(yù)先處決,這對于那些在這些人犯下的錯事里死去的人來說,同樣不公平�!�

    岑不明說完就要轉(zhuǎn)身離去,陸驛站突兀地開口喊住了他:“白六給我們看到的預(yù)言不一定真實。”

    “他給的預(yù)言總比你的想法來得真實,隊長�!贬幻鞯穆曇艉芾�。

    說完,岑不明關(guān)門離去。

    陸驛站一個人留在辦公室里,他緩緩地從靠椅上癱軟滑落下來,雙目發(fā)空地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我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方點”

    他總覺得白六的預(yù)言給得越來越有針對性。

    就好像在無形之中誘導(dǎo)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陷阱和異端的岑不明親自動手去鏟除他們一樣。

    而岑不明在這個鏟除的過程當中,變得越來越偏激,越來越冷酷,越來越

    像當初叛變到白六陣營的二隊隊長。

    陸驛站閉上了眼睛,他將手后移,緩緩地握住了自己別在自己后腰的槍,深吸一口氣,又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氣一樣慢慢松開。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他能對岑不明下手嗎?

    方點,你當初殺死二隊隊長的時候,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呢?

    陸驛站那天晚上在異端管理局里值下半夜的班,本來他可以睡上半夜,但因為腦子實在是停不下來,一直在想事情,陸驛站覺得自己多半睡不著,于是干脆連上半夜一起守了,吃完晚飯就出來巡邏了。

    他巡邏完異端收容處,不知怎么滴,來到了訓(xùn)練場。

    陸驛站怔怔地望著訓(xùn)練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在這個世界線的設(shè)定里,他也剛從這個地方畢業(yè)出來沒多久,但其實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各支隊隊長不擔(dān)任訓(xùn)練場教導(dǎo)工作,副隊才需要來這里擔(dān)任一定的教導(dǎo)工作。

    陸驛站剛收回視線想走,就看到訓(xùn)練場上跑過一群正在呼哧呼哧喘氣的訓(xùn)練生,他有點訝異地停住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晚上十二點了,已經(jīng)過了夜場訓(xùn)練的時間,這群訓(xùn)練生怎么還在加練。

    很快陸驛站就知道了原因,這群跑完圈的訓(xùn)練生七歪八倒地躺在操場上大喘氣,一邊休息一邊瘋狂吐槽:

    “岑教有病吧?!剛剛臉色一臉陰沉地過來給我們加夜場訓(xùn)練?!他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

    “害,老魔鬼教官了,岑教不是經(jīng)常動不動就加練嗎?”

    “但是最近加練得也太尼瑪離譜了?!他是那個來了嗎?”

    陸驛站聽得忍不住笑了一下當初他一期的訓(xùn)練生也經(jīng)常偷偷吐槽董承龍。

    現(xiàn)在輪到岑不明了啊。

    有個溫柔的男生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地打斷另一個男生的吐槽:“唐二打,你說的太過了,岑教也是為了我們好�!�

    唐二打冷哼一聲:“屁,蘇恙你少給他說好話,他不過是在他師兄哪里受了氣來我們這里發(fā)泄罷了!”

    “我就喜歡陸隊給他氣受!媽的!氣死他最好!”被訓(xùn)練出火氣的唐二打氣到捶地。

    蘇恙和陸驛站都沒忍住,又笑了一下。

    蘇恙愈發(fā)無奈:“你怎么老是喜歡學(xué)岑教喊師兄?”

    “他每次喊陸隊師兄都陰陽怪氣的�!碧贫蛱傻乃难霭瞬�,大口喘氣,胸前的肌肉鼓起,四個袖子的袖口全都濕透了,“看著我很不爽,陸隊人很好啊,能力又強人又好,那個姓岑的每次一副想謀朝篡位的樣子,看得我”

    岑不明的聲音突然平靜地出現(xiàn):“看得你怎么樣?”

    唐二打被嚇得一蹦:“我草!”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陸驛站也被嚇了一跳:“我靠!”

    “你們兩個聊得很開心嗎。”岑不明的目光沒什么情緒地從這兩個嚇得叫出聲的人身上一掃而過。

    陸驛站心虛地下意識站到唐二打旁邊,和唐二打一起低頭認錯。

    岑不明抱著胸,淡淡地說:“背后詆毀教官,自己加訓(xùn)吧�!�

    唐二打咬了咬牙,自己去跑了,陸驛站很自覺地就想跟著跑,岑不明眼皮一跳,提溜著陸驛站的后領(lǐng)把他給扯了回來,幾乎是強忍著火氣:“你已經(jīng)不是訓(xùn)練生了,陸隊�!�

    陸驛站撓撓頭,憨憨地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在和我說話�!�

    岑不明:“”

    有時候岑不明在也自我懷疑,他為什么會和這種人合作了三百個世界線?

    岑不明和陸驛站就在一旁看著這群訓(xùn)練生負重跑圈。

    陸驛站望著正咬牙切齒跑圈的唐二打,突然笑了一下:“你讓我想起了董教�!�

    “我訓(xùn)練生時期其實也不喜歡董教,但現(xiàn)在覺得有一個這種教官,好像也”

    岑不明平淡地接了下半句:“也沒什么不好,對吧?”

    “如果一個讓人討厭的教官可以讓所有人都增加生存率,那我來做這個讓人討厭的教官也沒什么�!�

    “如果一個讓人討厭的副隊長可以讓更多人活下來,那我來做這個讓人討厭的副隊也沒什么。”

    陸驛站一怔。

    岑不明面色淺淡地繼續(xù)說了下去:“陸隊不用那么為我苦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狼人殺的游戲里,預(yù)言家本就是一張不沾血只負責(zé)檢驗狼人的牌,開槍和行刑的永遠都是獵人�!�

    岑不明微微垂下了眼簾,夜風(fēng)吹拂著掛在他側(cè)臉旁的發(fā),看不清他的神情:

    “所以我這個獵人會盡我能力,讓你這個想保護所有人的愚蠢預(yù)言家活到最后。”

    “我不會違背董教,喻隊,和之前所有為了我們死去的人的原則亂來的。”

    “我沒有對那個廠長用酷刑,只是問他和白六接觸過沒有,他說沒有,所以我用荊棘叉威脅了他,上面是之前用荊棘叉的隊員的血,不是他的血�!�

    陸驛站靜了很久。

    從那以后,他再也沒有去過岑不明的刑訊室。

    世界線繼續(xù)向前輪回。

    陸驛站以為這種表面上的平靜至少可以再自欺欺人地持續(xù)幾十條世界線,但在0317號世界線,這種平衡纖薄的只剩一根蜘蛛絲維系的安寧終于被徹底打破了。

    在這條世界線里,陸驛站第一次活抓了白六。

    岑不明立即就想刑訊白六,但被陸驛站阻止了,他要求先和這個白六談一談。

    岑不明同意了。

    陸驛站是第一次和白六下放的,所謂他自己的衍生物靠得這么近距離的交談,對方是個二十四的年輕人,面容清雋而俊秀,笑起來很斯文,有種很奇怪的危險感和親和感。

    和邪神白六給他的感覺很像。

    “你就是陸驛站是嗎?”白六雙手戴著手銬,他雙手交叉合十放在桌面上,身體前傾,明明坐在被審問的位置上,卻姿態(tài)放松得像是他來審問別人的一樣。

    他微笑著說:“我已經(jīng)在游戲里拿到了規(guī)則技能和世界線道具,也成為邪神的信徒,我知道你們的賭約,也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

    陸驛站幾乎在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你是主動被我們抓捕的。”

    “因為在我看到的東西里�!卑琢Φ迷桨l(fā)意味深長,“你實在是個讓我很好奇的人,陸隊長�!�

    白六笑著說:“陸隊長,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我的問題,所以我們來玩一個游戲怎么樣�!�

    陸驛站一頓:“什么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卑琢雌鹱旖牵叭绻阙A了,我就如實回答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輸了,或者你不愿意做我提出的要求,那我就不回答。”

    陸驛站答應(yīng)了。

    “好的,第一輪,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白六歪著頭,懶散地撐著下頜靠在審問桌面上。

    陸驛站說:“真心話�!�

    白六垂眸,他笑得懶洋洋的:“這個世界線,有沒有去找過方點?”

    陸驛站下頜一緊,隔了很久很久,他才嘶啞地回答:“找過�!�

    他在一旁看了很久才走。

    “輪到你了�!卑琢χ鴨枺瓣戧犻L是想讓我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陸驛站眼神一凌:“為什么你每個世界線都這么穩(wěn)定?”

    “穩(wěn)定什么?”白六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掛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銬,“穩(wěn)定的壞,穩(wěn)定地做一些會傷害這個世界線里大部分人類價值的東西嗎?”

    “如果你要問這個,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

    白六微笑著看向陸驛站:“從人類社會的規(guī)則來看,人養(yǎng)成某種性格和傾向是有關(guān)鍵年紀節(jié)點的,第一個是04歲這個時期,第二個是68歲這個時期,再然后是14歲,18歲,以及24歲這些節(jié)點�!�

    “而我作為一個粗糙的衍生造物,只需要在我這些年齡節(jié)點里保持我的經(jīng)歷的相對穩(wěn)定,那我的性格就會穩(wěn)定�!�

    陸驛站眼眸變深:“你回答的不確切,我不會繼續(xù)玩下去�!�

    白六狀若遺憾地攤手嘆息:“那好吧,為了讓大名鼎鼎的陸隊長能和我這個可憐的囚犯再玩一輪,我再說一些吧。”

    “舉例說明,陸隊長你之所以能養(yǎng)成這樣善良的性格,是因為你在18歲這個關(guān)鍵節(jié)點經(jīng)歷的一些人和事情,那么只需要保證這些關(guān)鍵的事情不變,你的經(jīng)歷總體變化波動,不會影響你整體性格的走向�!�

    “無論你經(jīng)歷了多少來自于我的折磨,你都能保持這種性格�!�

    “簡單來說,這些人和事情就是你的【錨】,只要【錨】不變,你就不會變�!�

    陸驛站幾乎立馬追問:“你的【錨】是什么?”

    白六似笑非笑:“這是下一個問題了。”

    陸驛站深吸一口氣,他說:“你先問�!�

    “不,這一輪是大冒險。”白六掀開眼皮,臉上的笑意變深,“現(xiàn)在我要陸隊長打開所有和我一樣被帶過來,有犯罪嫌疑,但還沒有定罪的犯人的刑訊室的門�!�

    陸驛站定定地望了白六一會兒,然后起身出去下了命令,強調(diào):“一定要看好他們,但也不要傷害他們�!�

    岑不明眉頭緊皺:“全部放出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預(yù)言里和重大危害異端有關(guān)系的人�!�

    “你在配合白六做什么?”岑不明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他迅速地擋在了想要回到刑訊室的陸驛站的身前,“不要順著他的游戲走�!�

    陸驛站只是看了岑不明一眼,推開他就想進去。

    岑不明再次攔住了陸驛站,他眼神很深:“師兄,和他玩游戲會付出很慘痛的代價的,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我會付的�!标戵A站長出一口氣,“我有可能找到破局的點了�!�

    岑不明靜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側(cè)過身放陸驛站進去了:“如果這次游戲需要支付所謂的【痛苦】代價,我會幫你支付的�!�

    “謝了�!标戵A站擺擺手,“我還是希望我自己來�!�

    陸驛站一走進去坐下,立馬就問:“你的【錨】是什么?”

    白六抬眸,淺淺地笑著說:“我的【錨】落點在十四歲,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叫做【謝塔】,是被邪神白六投注進來決定我性格走向的一個造物�!�

    “只要他死了,我的性格走向就會基本確定�!�

    白六看著陸驛站變得激動的表情,他單手撐著下巴垂下眼簾,眼神變得憐憫起來:“但可惜的是,陸隊長永遠都觸碰不到我的【錨】。”

    陸驛站一頓:“為什么?”

    白六微笑:“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邪神它不會讓你們在我十四歲之前登陸世界線的�!�

    “你們在登陸世界線的時候,那條世界線的我的【錨】已經(jīng)被邪神毀壞了,而在【錨】被毀壞的一瞬間,我就會登入游戲,開始將異端帶往現(xiàn)實。”

    “好了,現(xiàn)在輪到我的回合了,這次也是大冒險�!�

    陸驛站眼神一沉:“你要我做什么?”

    白六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刑訊室的單向玻璃,然后隔著單面玻璃,就像是能透過單面可視的玻璃看到和外面緊緊盯著他的岑不明般,和岑不明對視了一眼,然后他語帶笑意地說:“這次不是陸隊哦。”

    “這次完成大冒險任務(wù)的,是岑副隊。”

    作者有話要說:

    白六不喜歡謝塔啊,為什么【謝塔】會是衍生物白六的【錨】后面會說的,真的對謝塔有感情的只有白柳

    白柳是在本性上就和衍生物不一樣的,和謝塔和陸驛站都沒有關(guān)系,他在遇到這兩個人之前就和其他白六不一樣了,是天生就不一樣的

    第421章

    最后一條世界線(完)(日+213)

    陸驛站在聽到白六這句話的一瞬間,動作極快地轉(zhuǎn)頭,伸手就要推開刑訊室的門。

    單手撐在刑訊桌上的白六微笑地打了個響指。

    【系統(tǒng)提示:玩家白六對玩家陸驛站使用道具(魔術(shù)空間),限制玩家陸驛站的移動范圍為目前所在刑訊室內(nèi)。】

    陸驛站在意識到自己出不去之后,瞬間冷靜了下來,他轉(zhuǎn)頭看向桌子后面的白六:“你破壞了游戲規(guī)則�!�

    “我一開始可就沒有說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游戲�!卑琢菩Ψ切�,“而且岑副隊剛剛也是答應(yīng)了支付代價,加入我的游戲的�!�

    陸驛站被困在魔術(shù)空間內(nèi),隔著魔術(shù)空間的墻面望著白六,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fù)鲁觯骸澳氵@次要做什么大冒險?”

    白六抖動著手指,陸驛站注意到他的手指的關(guān)節(jié)上纏繞著幾根透明的絲線,從手指一直延伸出去,延伸到門外不知道誰的身上。

    陸驛站心里一沉,他意識到了白六想做什么了,于是直勾勾地盯著白六:“困住對手玩家可不是玩游戲的態(tài)度�!�

    “但現(xiàn)在不是陸隊的回合。”白六笑著抬眸,“是岑副隊的回合�!�

    “這是我最近用得很順手的一個技能,傀儡線,剛剛我把這些傀儡線全部連接到了那些被陸隊長你放出來的嫌疑人的身上�!�

    “陸隊長,你猜我現(xiàn)在要是打開門,操控這些嫌疑人突然暴子彈動來進攻現(xiàn)在被困在【魔術(shù)空間】內(nèi)無法動彈,也不會抵抗的你”

    白六微笑著勾起食指上的一根絲線,刑訊室的門被緩緩打開:“你忠心耿耿的岑副隊,獵人先生,會對這些還沒有定罪,不知道是否無辜的嫌疑人做什么呢?”

    “當然,我保證這些嫌疑人不會傷害你�!�

    “但我可不敢保證岑副隊不會傷害這些嫌疑人。”

    陸驛站的瞳孔一縮。

    一切都像是慢動作般,門被拉開的一瞬間,外面突然傳來喧鬧嘈雜的呼喊聲,那些嫌疑人幾乎是在眨眼間被傀儡絲拉得沖進了陸驛站所在的刑訊室,他們面容貪婪而畸形,有些已經(jīng)化成了異端的樣子,高高地對被困在魔術(shù)空間內(nèi)的陸驛站揚起了武器。

    門外的岑不明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槍,他目光冷厲地帶出了一股極其銳利的兇煞血氣。

    “放下槍,岑不明��!”

    “砰砰砰砰砰!!”

    陸驛站瞳孔渙散地看著他面前那些人渾身是血的,在岑不明的射擊下炸開,然后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

    血流了一地,蔓延到陸驛站的腳下。

    陸驛站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怔楞又或者是恍惚到看著還舉著散發(fā)著火藥氣息的槍口對準他的岑不明。

    而岑不明就那樣靜靜打望著陸驛站,目光沒有閃躲,依舊沒有把槍放下。

    “叫醫(yī)生”陸驛站嘶啞地出聲,“快叫醫(yī)生��!”

    岑不明平靜地說:“沒有叫醫(yī)生的必要,對這些人,我每一槍打的都是致命處。”

    陸驛站閉上了眼睛,他緩緩地滑落跪在地上。

    岑不明是清醒的,他聽到了他的命令,但依舊沒有放下槍,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六滿意地交疊雙手:“游戲結(jié)束,道具回收,請玩家自行離場�!�

    陸驛站以為自己會崩潰,會怒罵岑不明,甚至?xí)歪幻鞔蛞患�,但他走出白六的魔術(shù)空間道具仰頭和岑不明對視的時候,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說不出來。

    某種他們之間一直達成了共識,努力在這三百多條世界線去維持的東西,終于破碎了。

    陸驛站那天一個人在訓(xùn)練場站了很久很久,他俯瞰著訓(xùn)練生們一圈一圈的跑圈,腦子完全放空了,感覺自己好像想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直到岑不明出現(xiàn)在了他身側(cè)。

    岑不明的聲音依舊是很平靜的:“我把白六殺了�!�

    “這個世界線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但我們還是不會贏�!标戵A站眼神望向很遠很遠的地方,“他被我抓到的時候,一定早已布好了后局,現(xiàn)在一定有某種異端在全世界的范圍內(nèi)傳播開了�!�

    岑不明嗯了一聲。

    隔了一會兒,岑不明說:“那天被我殺的六個人當中,有五個人參與了白六的異端走私�!�

    “還有一個人沒有�!�

    陸驛站靜了很久很久,他的手指慢慢蜷起,輕聲問:“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會開槍嗎?”

    岑不明沒有猶豫:“會�!�

    “在我這里,好人的命就是比這些大概率可能是壞人的命要有價值的�!贬幻魍蜻h方,“陸驛站,我可能真的沒有辦法做到像你一樣,我恨這些游走在灰色邊緣的人,他們的一個動作一個錯誤就能帶走無數(shù)真的無辜的,努力活著的人的命�!�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自己的欲望和貪婪,他們原本可以不和白六接觸,也不會被我們帶到異端管理局�!�

    “所以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開槍�!�

    岑不明望著訓(xùn)練場上翻飛的異端處理局旗幟,說:“因為你的命在我眼里,就是比這六個人的命要重要。”

    “我的命不比這六個人當中的任何一個重要。”陸驛站輕聲說,“特別是當我們同時面對死亡的時候�!�

    陸驛站轉(zhuǎn)身離去。

    岑不明沒有回頭,他突兀地出聲:“師兄�!�

    陸驛站的背影頓了一下。

    岑不明靜了幾秒,說:“下條世界線,你不會來爭取我了,是嗎?”

    陸驛站沒有回答,他只是靜在那里。

    “那殺了我吧�!贬幻骱鋈恍α艘幌�,“不能站在預(yù)言家陣營的獵人,我也只是個游走在灰色邊緣的怪物罷了�!�

    陸驛站頭也沒回地走了。

    留在原地的岑不明看著下面奔跑歡笑的訓(xùn)練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那條世界線結(jié)束之后,陸驛站坐在神殿,他第一次主動地和白六提出了游戲規(guī)則的交易:“我希望撤銷岑不明的獵人身份�!�

    “撤銷獵人身份�!卑琢裘�,他笑了一下,“可以撤銷,但是岑不明這么多條世界線和你一起輪回,相信你也察覺了�!�

    “岑不明也付出了他參與游戲的代價,他早已經(jīng)變成一個異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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