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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在昏迷倒地的前一秒,這名隊員驚懼地看到了外面全都倒地的其他隊員。

    這名隊員,或者是【牧四誠】隨手揭開自己頭上的面罩放到一邊,將雙腳搭上操縱臺交疊,身子靠在椅子上后仰,隨意地拿過咖啡喝了一口,眼眸半闔地看著顯示屏:

    “白六真是會給我找麻煩”

    “居然讓我來其他時間線偷這么大一個異端,現(xiàn)在可是我的公休時間�!�

    “唔,讓我來看看這異端的具體位置到底有多廣”【牧四誠】前傾身體調(diào)動了幾下操縱臺上的按鈕,一整個掃描圖出現(xiàn)在顯示屏上,他輕挑了一下一邊的眉毛,“不愧是最大的異端。”

    他勾起唇角,右手變成了猴爪刺穿白色制服手套:“看在偷的東西夠勁的份上,這次就少要一點加班費吧�!�

    第560章

    失落的黃金之國(日+279)

    【牧四誠】扯下了被刺穿的白色制服手套,

    扯下了頭盔里的猴子耳機,在看到那個卡通過頭的嘻哈猴標志的時候,【牧四誠】的目光突然頓了一下,

    然后又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戴上了。

    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

    他的欲望生成的任何東西上,

    都還是會帶著這個猴子的標志。

    袁晴晴對他的影響,就這么大嗎?

    只是高中時期的一個同桌而已,

    而且她也死了那么多年了,

    他也是時候走出來了。

    【牧四誠】斂目看著自己垂下來的耳麥上的漸漸褪色的猴子標志,

    移開視線,轉(zhuǎn)身離開。

    游戲中。

    被颶風一路猛追的牧四誠已經(jīng)跑到了城堡下面這是他知道離礦點最遠的地方,但他身后的颶風依舊緊追不舍,

    牧四誠回頭看了兩次,只能隱約地看到在卷起來的金色颶風鳳眼當中若隱若現(xiàn)朝這邊走來的阿曼德。

    靠,阿曼德這技能使用時間這么長嗎?!

    牧四誠看著自己快要耗盡的體力條和技能時間,

    咬牙停下了腳步他不能再全速跑了,寧愿停下來吃阿曼德一段技能,

    降低生命值。

    有劉佳儀給他能回復生命值的解藥在,

    他應該起碼能吃阿曼德兩次技能,如果不讓阿曼德和喬治亞交互,

    滿打滿算,他應該是能拖住阿曼德三個小時左右的。

    三個小時,白柳說他的動作足夠快的話,這副本應該就能推到最后了。

    其實牧四誠并不明白為什么白柳要這么趕,

    在看到大家吸入金粉,精神值和生命值都沒有下降之后,

    白柳只是稍加思索,就將他們原本做的快節(jié)奏對抗的速度就又提快了一倍原先的節(jié)奏已經(jīng)很快,爭取在游戲時間內(nèi)一天結(jié)束這個本。

    但白柳后來將這個時間變成了三個小時。

    這種速度的對抗,對所有人,尤其是對他這個要持續(xù)吊主攻的游走位隊員壓力和要求都特別高。

    飛速前進的颶風幾乎是在轉(zhuǎn)眼間速度減緩的牧四誠吞噬了進去,金色的颶風中無數(shù)的鎖鏈交錯攢動,頃刻就將牧四誠的雙手雙腳捆綁住,其他的鎖鏈在他身上不斷地擦過,冰冷的金屬在牧四誠身上留下傷痕,他的生命值肉眼可見地開始下降。

    草,好痛!

    牧四誠五官皺成一團。

    颶風鳳眼中的阿曼德緩緩走向他。

    牧四誠色厲內(nèi)荏地大聲說道,心中在默算自己吃技能的時間:“你居然就這么輕易地離開了主隊伍,你可是主攻手,不怕自己隊伍打不出輸出,直接被我們的隊伍一波送走嗎?”

    “我們的主攻可是很厲害的!”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走到牧四誠面前的阿曼德抬眸,“你們的主攻手相當有威懾力,但我也不能放任你偷盜,你的偷盜會造成想到不好的影響。”

    “看著袁晴晴死在自己面前的你,最清楚這一點不是嗎?”

    牧四誠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瞳孔縮了一下,然后惡笑了一聲,啞聲挑釁:“你都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都開始說胡話了,你就這么害怕我嗎?”

    “偷盜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不正義的�!卑⒙缕届o地望著牧四誠,“曾經(jīng)的你為此而折磨,你從中獲得的快感最終都會變成痛苦回饋到你自己身上�!�

    “我不會放任你偷盜,也不會放任自己的隊伍被轄制,所以我會將你關(guān)在這里,然后回援�!�

    “你以為沒有你鎮(zhèn)守的颶風能困得住我多久?”牧四誠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般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能從颶風當中偷走你的發(fā)飾,自然也從你的颶風當中掙脫!”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我。”阿曼德語調(diào)平淡,“我說的是袁晴晴�!�

    “你的耳機上的標志還是猴子,那你應該還記得這個名字吧?”

    牧四誠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我知道沒有我鎮(zhèn)守的鎖鏈颶風困不住你,所以”阿曼德抬起手,蝴蝶停在他的指尖,他的目光變得冷凝,“【我】會留在這里�!�

    “但我也會回援,以另一種形態(tài)�!�

    【系統(tǒng)提示:玩家阿曼德裝備怪物書形態(tài)(颶風蝴蝶)】

    【蝴蝶和人的靈魂互換,蝴蝶進入玩家阿曼德的軀殼,可作為颶風眼,持續(xù)造成颶風,追蹤疑犯,同時,人的靈魂進入蝴蝶的身體,可自由移動,造成新一輪的颶風,該形態(tài)裝備后,玩家可雙線多點造成颶風。】

    【該形態(tài)在蝴蝶的弱點被發(fā)現(xiàn)之后,雙方交換可被打斷�!�

    蝴蝶振動翅膀飛舞而走,留在原地的阿曼德瞳孔里所有光芒失去,只留下無機質(zhì)的殺意和冷光,喉結(jié)上方出現(xiàn)一個展翅欲飛的蝴蝶標志,就像是紋身般色彩斑斕,上面流動著光澤。

    這個【阿曼德】抬起頭,用那雙毫無情緒的眼睛盯著被鎖鏈困住的牧四誠,以一種仿佛蟲類振翅的聲音發(fā)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奇特聲響:

    “用颶風,殺了,牧四誠。”

    更強烈的颶風到來了。

    礦洞內(nèi)。

    在穿過無數(shù)的洞窟后,礦車終于走到了礦洞最深的地方,白柳他們從礦車上跳了下來,仰頭看向最頂部落下來的細微天光,順著天光看過去,能看到有個彎腰正在挖東西的黃金雕塑。

    “這人好像不是礦工�!蹦究聹愡^去看,他審視著看了一遍這蹲在地上,神色焦急地在挖東西的雕塑,“從衣服來看,他應該是這個國家地位不低的祭司一類的人物�!�

    “祭司來這里挖的肯定不是黃金�!�

    劉佳儀順著祭司挖掘的動作扒拉了兩下,地面上有礦土,有零散的金塊:“這個洞不深�!�

    “感覺不像是挖東西”劉佳儀蹙眉,“感覺像是在埋東西�!�

    “但問題是埋什么?”

    “會是時之沙漏嗎?”唐二打問。

    “不像�!卑琢嗣掳�,“這個祭司很明顯是背負著某種任務,在外面民眾前來抗議的關(guān)鍵節(jié)點,乘著外面拖時間,背著某個人前來埋東西,讓他來埋東西的人應該身份不低,并且無人可用,所以才會用他這樣身份的人物來做這樣的苦力活�!�

    “在這種節(jié)點上,來埋時之沙漏,有些說不通。”

    “那這個讓他來埋東西的人,要么是國王,要么是喬治亞,只有這兩個人才有資格讓祭司來埋東西�!眲⒓褍x盯著雕塑看了一會兒,突然伸出手從這個雕塑落滿金粉的外衣里扯出一件絲巾般的東西,“這是什么?”

    劉佳儀抖了抖,抖去絲巾上的金粉,然后發(fā)現(xiàn)這張泛黃的白色絲巾上出現(xiàn)了一道楔形的黑色痕跡。

    “這像是什么石塊,爆炸之后的痕跡。”劉佳儀湊近看了看,看到一半,她突然地捂住嘴猛烈嗆咳了起來,指尖不斷溢出金粉,她咳嗽著將絲巾包裹住踩在地上,不讓其他人接觸,“咳咳這應該就是那個能生成黃金的異端,那個異端在這里碎了,這絲巾是包裹了那個異端的東西�!�

    “這祭司來這里,也是為了埋這個異端,他應該是咳咳,國王的人!”

    “佳儀,你面板有下降嗎?”白柳迅速冷靜地詢問。

    劉佳儀一邊猛咳一邊點開面板,然后搖頭:“沒有下降,生命值和精神值都是正常的�!�

    “不用管我,現(xiàn)在整體情況基本出來了,咳咳,時間緊急,整理信息,先推線!”

    “十年前,古羅倫國的黃金產(chǎn)量下降,民眾恐慌,物價攀升,國王拿到了某種神給的異端,讓黃金產(chǎn)量再次提升,于是想要和神再次交易,拿到更多這種異端,而當時的大王子喬治亞并不同意,這種二次爆發(fā)產(chǎn)出的黃金讓很多礦工患上了一種奇特的器官硬化疾病,喬治亞認為這種黃金有問題,是某種異端,想要將礦區(qū)移交給處理異端的處理局收容。”木柯快速推斷。

    “而當時的民眾無法接受,在喬治亞強硬移交礦區(qū)的當天,來到了礦區(qū)門口抗議,拖住了想要移交礦洞的喬治亞一派的人,而同時”白柳轉(zhuǎn)移視線,看向正在挖掘什么的大祭司,“國王趁機暗中派遣大祭司拿著已經(jīng)拿到的異端進入了礦洞內(nèi)部,想要將異端埋入地下,將一切變?yōu)槎ň��!?br />
    “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成功埋入,還讓這個異端爆炸了�!�

    “看來你們推斷事物的能力還是有的�!币坏狼宓哪新晱纳厦�?zhèn)鱽�,“既然你們已�?jīng)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你們就應該知道這是我的主場地圖,為什么不自量力地跟了過來?”

    白柳說話的聲音一頓,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在看到停在喬治亞肩頭那只扇動的蝴蝶挑了一下眉:“原來是這樣�!�

    難怪阿曼德的技能可以造成那么大范圍的傷害還存在感那么低,原來是以蝴蝶的方式做到的。

    以【軀體】吸引人注意力,打出颶風引人攻擊,達到游走的目的,同時真正承擔主攻職責的,是一只不起眼的蝴蝶不得不說真是一個精妙的技能,簡直就像是為了克制他們隊伍里的高速游走位隊員牧四誠而生的。

    “本來還想將你們一一分散�!卑琢柤�,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現(xiàn)在看來,你早就防了我們這一手了吧,喬治亞隊長�!�

    “時之沙漏也在你手里了,對嗎?”

    白柳的視線下移,看向喬治亞手心里那個若隱若現(xiàn)的沙漏,微笑提問:“但大王子殿下,你有想過,有誰的眼淚可以裝滿這個沙漏嗎?”

    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右手食指往下?lián)噶艘幌�,木柯眼尾一掃,迅速明白白柳這個手勢的意思,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現(xiàn)在了喬治亞的背后,鋒利的匕首卡在了喬治亞的頸前,將他向后別了下去。

    “行動�!卑琢潇o下令,“按照之前的計劃,一拖一分散他們,全力對抗。”

    觀賞池。

    “白柳處于弱勢啊�!标戵A站盯著大屏幕看了半天,思索片刻,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喬治亞主場優(yōu)勢太大了,阿曼德的技能相當于給他們隊伍多添了一個隊員,這也很難處理�!�

    廖科無奈地看著避開他之前提問不了的陸驛站:“隊長,我剛剛問你的可不是比賽情況�!�

    “我問你的是喬治亞那個海下異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特地把你喊到觀賞池觀眾席位角落里,避開黑桃他們了,你沒必要跟我還賣關(guān)子吧?”

    “這事情一看就有你的手筆,喬治亞十年前才十六歲,他怎么能處理好自己變成異端的國家,而當時的異端管理局也沒那資金和能力把一個國家那么大的異端沉入海底�!�

    ”能做到這事,又能管住這事的,只有你,說說怎么回事,你又做了什么吧?”

    “誒”陸驛站愁眉苦臉地搓自己腦袋,“我和你說了,你肯定又要罵我�!�

    廖科深吸一口氣,他雙手撐著膝蓋:“你先說,我盡量不罵,十年前你不是在福利院看住白柳嗎,怎么又去管這事兒了?”

    陸驛站捂著臉自我逃避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在自己副隊幽幽地凝視下,無奈地開口了:“我當時的確是在福利院,但白六設(shè)定給我的異端處理局一隊長的身份還在,但我登陸這條世界線的身體只有十四歲,怎么過去管事啊,就想著詐死走人�!�

    “但在走人之前,喬治亞的事情報到了我這里。”

    “他當時是和駐扎在離古羅海最近的三局的隊員們尋求合作�!标戵A站說著說著眼神和語氣都復雜了起來,“但三局的人很快發(fā)現(xiàn)這事不小,就將事情匯報到了總局這里,我就接到了消息,準備過去處理�!�

    “在事情當天,喬治亞準備關(guān)閉礦區(qū),但因為很多礦區(qū)都有民眾抗議,根本無法關(guān)閉,也就是說,這孩子已經(jīng)輸?shù)袅撕桶琢挠螒颍敃r并沒有放棄,他聯(lián)系了當時三局,想要借助我們的力量守住礦區(qū),不讓民眾靠近,然后處理里面的黃金�!�

    “三局外勤隊的隊員們在喬治亞的引路下進入了古羅倫國,他們潛伏在礦洞里,準備等白六帶著點金石出現(xiàn),然后收容點金石�!�

    “但喬治亞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私下和邪神達成了交易,預支了國民的痛苦,已經(jīng)拿到了點金石,并且準備讓大祭司在民眾拖住喬治亞一派的人的時候,提前將點金石埋入地脈里。”

    “國王不想和喬治亞正面爆發(fā)沖突,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想要將一切鬧劇中止�!�

    “古羅倫國被白六那家伙藏了起來,必須要古羅倫國的人引路才能進去,我過去的時候,喬治亞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出來接引了我。”

    “而同時,兩波都提前潛伏在礦洞里的人就相遇了,想要強行埋入點金石的祭司一行人和想要收容異端的三局隊員們爆發(fā)了沖突。”

    陸驛站有些疲憊地抹了一把臉:“我和喬治亞進入古羅倫國的時候,整個國家除了一些離礦區(qū)比較遠的小動物,基本所有人,包括當時三局去的所有外勤隊隊員,全都變成了黃金雕塑�!�

    “只有提前被他送到三局安置的阿曼德,他的弟弟,幸免于難�!�

    “喬治亞崩潰了。”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無論是古羅倫國的覆滅,還是三局這些隊員的死�!�

    “當時的金粉還在向外擴散,為了防止這個異端將整個世界的人都變成黃金,我動用了重劍,在他的面前將古羅倫國從海邊切割,用異端管理局的保護罩包裹,防止金粉擴散,然后將這個國家下沉到了深海里�!�

    陸驛站閉了閉眼睛:“當時還有很多三局的隊員知道這件事情,你也知道,雖然我相信異端處理局的隊員們,但是很多時候,我都不得不為最壞的結(jié)果做打算�!�

    “這個異端對人而言,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只需要從海底的異端里偷一點金粉上來,將一些小動物和這些金粉放在一起,就能源源不斷制造黃金,很難有人能抗拒這樣的誘惑�!�

    “所以我動用了技能,我對喬治亞說,我要將這個黃金之國存在過的痕跡,從所有人的記憶當中抹除,包括你�!�

    “他跪地求了我很久,求我不要抹除他的記憶,甚至說他可以一直處于三局的監(jiān)管下,將他當做一個異端監(jiān)控也沒關(guān)系,只要我不抹除他的記憶。”

    “最后我還是保留了喬治亞的記憶,但這孩子很懂事,他自己進入了三局,做到了局長的位置,基本是將自己一直放置在異端處理局和我的監(jiān)管之下�!�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三局,對不起弟弟,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地補償他們,將三局變成倉庫,變成了第一個無外勤隊伍的異端處理局部門,但自己卻沖在收容異端的第一線,三局擴建的費用也都是從他的賬戶里出,拒絕讓自己的弟弟進入三局,都是他做的努力。”

    “三局擴建的黃金”陸驛站抬起頭來看向大屏幕上的喬治亞,他嘆息一聲,“原本是還是古羅倫國大王子時期喬治亞賣掉了自己很多東西,在變動中從黃金發(fā)行署省下來,存儲在外面,準備用來讓國民度過即將沒有黃金的漫長冬天的一筆黃金�!�

    “但最終,這筆黃金并沒能用來發(fā)給這些國民,而是用來擴建了三局�!�

    “喬治亞將三局遷徙到了古羅海的旁邊,他一直守著三局,守在海邊,守著海底他的故國,禁止自己歡笑,禁止自己快樂,禁止自己不負責,想要將什么事情都保護好,慢慢地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白六和他說了什么。”

    陸驛站疲倦地低下了頭:“但喬治亞那孩子,無論遇到什么事情,從十六歲之后就再也沒有哭過�!�

    “我問過他,他回答我說,神明將他的子民定格在了十年前的那一刻,他們是不痛苦的,只要有一日,他能按照約定,替古羅倫國的所有人償還清欠下神明的千年黃金等價的痛苦,交易就會停止,時間就能倒轉(zhuǎn),這些子民就會重新復活,三局的人也不會死,古羅倫國又能回到地上�!�

    “所有人就能像當初一樣快樂�!�

    “為此,他不能再因為痛苦掉一滴眼淚,他要將痛苦儲存起來,放進沙漏里�!�

    “但與邪神的游戲,原本就充滿了陷阱�!标戵A站閉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氣,“我有時也想勸他,但想了想自己,不也走在和神游戲的路上嗎?”

    “或許除了這個,他和我都一樣,也沒有別的選擇和期望了吧。”

    游戲中,宮殿外圍。

    颶風一直不停息地卷動,牧四誠掙扎著想要從鎖鏈上下來,但【阿曼德】步步緊逼。

    這東西行動起來非常輕快,但造成的逼迫感明顯不如之前真正的阿曼德強,行動不像是思考之后的,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蝴蝶那樣在圍殺獵物那樣,隱藏在鎖鏈里不斷地貼近他。

    但還是很麻煩。

    并不是他無法掙脫出去,只是他的手在顫抖。

    袁晴晴他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為什么這個叫阿曼德的家伙會知道袁晴晴?

    連他自己都快遺忘了,為什么這個人知道,為什么這個記得,為什么這個人要提醒他?!

    【偷盜是不正義的事情,牧四誠�!�

    【偷東西是不對的,牧四誠同學�!�

    冷淡的男聲和嚴厲的女聲在牧四誠的大腦里混作一團,他的瞳孔因為各種激蕩的情緒震顫著,颶風中出現(xiàn)了蝴蝶的鱗粉,夾在在金粉中被他吸入。

    【系統(tǒng)警告:玩家牧四誠吸入蝴蝶鱗粉,產(chǎn)生眩暈迷幻狀態(tài),精神值開始下降!】

    在【阿曼德】順著鎖鏈向他靠近的那一瞬,大腦空白的牧四誠下意識地伸出了猴爪,抓住了【阿曼德】頭發(fā)一側(cè)的金色發(fā)飾,扯斷。

    黃金的發(fā)飾從颶風當中墜落,跌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叮鈴脆響。

    這聲音和牧四誠記憶中晚自習的下課鈴聲重合了。

    第561章

    失落的黃金之國(日+280+281+282)

    “牧四誠!”一道響亮又生氣的女聲從他逃避已久的記憶當中蘇醒,

    “你怎么又偷東西了!”

    十七歲的牧四誠懶洋洋地從課桌上抬起頭,臉上寫滿了睡覺被吵醒的不爽和挑釁:“袁晴晴,我偷東西,

    關(guān)你什么事情?”

    “我倆不熟吧?”

    “什么熟不熟,我是班長!”袁晴晴生氣地拍桌,

    “都說了你不要再惡作劇了,

    把偷來的東西交給我,我還給人家!”

    “我就不還�!蹦了恼\撐著桌子伸了個懶腰,

    “誰證明是我拿了,

    你拿出證據(jù)來�。俊�

    “我看到了�!痹缜缤蝗黄届o下來,

    “我中午看到你翻馬才良書包了,我親眼看到你拿了他的宿舍鑰匙�!�

    “我知道你這樣做是因為討厭馬才良之前做的事情,但你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去懲罰他�!�

    “偷東西是不對的,

    牧四誠同學�!�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男生宿舍就熄燈了,馬才良已經(jīng)在他宿舍鬧了個半個小時了。”袁晴晴將手伸到牧四誠面前,

    表情有些嚴厲,“把他的鑰匙給我。”

    牧四誠耷拉著眼皮,

    他揣著兜抬起眼打量這位班長。

    他是兩個月前轉(zhuǎn)校到這里的,

    至于轉(zhuǎn)校的原因,自然就是偷東西。

    被記了幾次小過之后,

    就又轉(zhuǎn)校了,他的父母一向以他這個癖好為恥,一旦出事就給他轉(zhuǎn)校,轉(zhuǎn)得離他們所在的地方越遠越好,

    轉(zhuǎn)校對于牧四誠,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至于偷東西這件事情牧四誠有這個癖好,

    就像是有的小孩喜歡惡作劇一樣,他喜歡偷東西。

    越是有挑戰(zhàn)性的東西,越是偷盜之后能讓人臉色大變的東西,他就越是喜歡把這個東西藏起來,欣賞完對方的表情之后,才慢悠悠地丟出去,看對方劫后余生地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東西大哭。

    牧四誠的父母早期無法忍受他這個習慣,打了他不少次,但還是改不了,這對愛面子上天的父母甚至偷偷摸摸帶他去精神病院看過一次。

    那個心理醫(yī)生怎么說來著?

    【因為父母對孩童長期的忽視,導致這孩子在成長期的時候沒有得到足夠的關(guān)注,到了青春期就會形成一種逆反,偷東西其實只是這孩子吸引注意力的一種方式,你們應該多陪陪他�!�

    這醫(yī)生其實說得還挺對的,早期他父母在外面打拼,是將他丟給他爺爺照顧的,等這兩個人打拼完,似乎是他們周圍的人都開始拼孩子的階段了,他的父母突然想起了還有他這么個兒子,就把牧四誠接了回去,自己帶。

    牧四誠并不討厭這個心理醫(yī)生,還和對方坦誠地聊過兩次【我只是討厭這些人在擁有的時候不珍惜,丟掉之后才知道尋找,所以想要對他們惡作劇而已�!�

    【我理解�!磕俏恍睦磲t(yī)生態(tài)度很友好,【你可以換種方式,可以嘗試和他們交流嗎?】。

    牧四誠本來是準備聽那位心理醫(yī)生的話,找個對象隨便聊聊的,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正常,但他的父母在一個月的治療之后沒有見到成效,就單方面地將治療過程叫停了。

    他的父母在治療室和無奈的醫(yī)生大吵:“我花那么多錢就是來讓他和你聊天的嗎?”

    “聊天能治他當小偷的壞毛病嗎?聊天能讓他管住手嗎?!你們這里不是有什么精神控制的藥物嗎,不是有電療嗎?我們又不是出不起錢,你都給他上��!”

    “你知道他偷東西這事傳出去,多讓我們丟人嗎!”

    牧四誠無聊地等在治療室外面玩電動,垂著眼皮看著自己歇斯底里要求醫(yī)生退錢的父母,突然就不想治療了。

    他偷東西能讓這兩個人這么難受,也挺好的。

    很多人無法理解牧四誠偷東西,因為他的家境其實并不差,甚至可以說相當好,他的父母打拼那么久,別的沒有,錢給他倒是管夠的。

    但錢也不是白給的,牧四誠也需要做到很多事情,比如考試成績要好,得有特長技能,和他們一起出去,不能在那些人面前丟臉,必須比那些人的孩子好千倍萬倍才行。

    【那些人】就是他父母打拼到現(xiàn)在,終于進入的一個,算是上流圈子里的人,這些人和他出身一般的父母不同,大部分出身就很不錯,讓他出身一般的父母非常憋屈,覺得自己樣樣比不過,但樣樣又非常想比過這群人。

    “要是給我這樣的出身”這是他父親經(jīng)常喝醉了之后說的話。

    “要是我能有個那樣的娘家”這是他母親哭的時候經(jīng)常說的話。

    他父母很不喜歡自己的出身,這點他倒是很像他父母他也不喜歡。

    牧四誠就是他父母的武器,因為他很優(yōu)秀,至少比這個圈子里很多人的孩子要優(yōu)秀,這足以讓他父母揚眉吐氣,夸贊他爭氣牧四誠算是他們唯一能比過圈子里那些人的東西。

    他成績不錯,運動細胞可以,做什么事情也都還算聰明,長了一張還算討巧的臉,走出去誰都能說帥,還能玩點極限運動,讓很多那個圈子里的孩子都很崇拜他,覺得他又酷又帥。

    但這種崇拜和夸贊都只持續(xù)到牧四誠第一次偷東西被發(fā)現(xiàn),然后全校通報。

    那天他回去之后,他父母就像是天都塌了一樣坐在客廳里,他母親哭得妝都花了,他父親給了他一耳光,他們惡狠狠地質(zhì)問他:

    “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

    “你知道你給我丟了多少臉嗎!”

    他們一邊責罵他,一邊教導他,一邊給他轉(zhuǎn)校,一邊寄希望他能開竅,變成原來那個讓他們臉上有光的【牧四誠】,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劣跡斑斑的【牧四誠】。

    但一而再,再而三,這對父母終于厭棄地放棄了他,將他轉(zhuǎn)到了一個十八線城市的高中的七班也就是現(xiàn)在這個高中。

    “生活費每個月打給你�!彼赣H疲憊又厭煩地揮手,“你別回來了。”

    牧四誠轉(zhuǎn)進這個學校后,當了一段時間的高人氣校草,但人氣代表有人喜歡他的同時,也會有人窺探他,很快圍繞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也跟著被發(fā)現(xiàn),他的風評又陷入了低谷。

    但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牧四誠習慣了,有人喜歡他,他倒是會更煩。

    他又不是沒被一群人喜歡過,也就那樣,不知道這群高中生為什么那么追求什么風云人物,高人氣校草什么的。

    高二學生牧四誠如此輕蔑地想道。

    雖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排斥他,牧四誠這人一看就有點不良,身材又高大,運動又好,倒也沒什么人敢欺負他,只是躲得遠遠的,班里有人丟了什么東西的時候會偷偷瞄牧四誠一眼,小聲逼逼兩句,甚至都不敢當著他的面。

    這可能和牧四誠偷的東西有關(guān),他不是那種圖錢的小偷,反倒是有點【怪盜】,甚至是【俠盜】的意思。

    班上喜歡掀女生裙子男生的所有褲子,罵差生以后只能去坐臺的老師的假發(fā),霸凌舍友的男生的宿舍鑰匙。

    最后一個就是馬才良。

    這群人哪怕知道是牧四誠偷的,在知道他的家境之后,也不敢拿他怎么樣,敢怒不敢言,所以依舊有很多人挺喜歡牧四誠的,覺得他個性獨特,但這群人也不敢和牧四誠交朋友,因為牧四誠一看就不太好相處。

    整個班上,唯一一個敢和牧四誠叫板的,只有班長袁晴晴。

    袁晴晴是七班班長,高馬尾,圓臉圓眼睛,因此顯得頭有點大,長相看起來很乖巧,但其實是個做事非常嚴肅認真的小姑娘,也是個非常有競爭心的人,無論班上校外,大大小小的各種比賽她都參加的非常積極,各種班級校委的競選也都樂于參加,是個老師很喜歡的學生。

    但在學生當中的風評就有點微妙了袁晴晴有個外號叫【小官迷】。

    因為她非常喜歡管事。

    就比如她在知道牧四誠偷東西之后,就會一直盯著牧四誠,牧四誠都被盯煩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這么有耐心和他對磨的人。

    他自己親生父母都沒有這么有耐性!

    就像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了,他為了躲袁晴晴宿舍都沒回他知道今天中午拿鑰匙的時候被她看到了,也知道她一定會來追究,所以特地沒回去,這人肯定會在他回宿舍的路上堵他!

    牧四誠準備在教室等到熄燈,再回男生宿舍,他當時想的是,袁晴晴這么一個守規(guī)矩的人,肯定不會熄燈后活動。

    但袁晴晴為了找到他,愣是挨到女生宿舍熄燈都沒去,硬是在教室把他給找到了。

    牧四誠真服了,他雙手合十,佯裝投降:“班長,我叫你一聲班長好嗎,你放過我這次吧,我下次肯定不犯了�!�

    “我鑰匙不知道丟哪兒了,你讓我今晚回去找找,明天我給你帶來�!�

    袁晴晴眼神動搖了一下,開始猶豫。

    牧四誠在心里嘖了一聲他和袁晴晴過招過出經(jīng)驗來了。

    這人吃軟不吃硬。

    最終袁晴晴還是松口了:“你明天把鑰匙還回去。”

    “我一定還!”牧四誠假模假樣地應了,“那我現(xiàn)在能回去睡覺了嗎?”

    袁晴晴頓了頓,讓開了,她嘴唇抿得很緊,再次強調(diào):“一定要還��!”

    第二天,牧四誠提著從食堂打的包子,擦著早讀課的鈴聲走過教室辦公室的時候,斜眼一瞟,看到了辦公室里正在對峙的袁晴晴,馬才良和馬才良的父母,以及他的班主任老師。

    首先傳出來的是馬才良尖細的變聲期公鴨嗓:“肯定是牧四誠偷的!除了他還有誰那么手腳不干凈愛偷東西!”

    馬才良的父母火大地附和:“班上為什么會有這種學生?!還偷東西,昨晚我們家孩子因為沒有宿舍鑰匙,被關(guān)在門外半個多小時!”

    “被關(guān)半個多小時也沒什么吧?”袁晴晴強勢的聲音傳出來,“馬才良同學之前把自己的室友關(guān)在門外一晚上,讓人家感冒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住著,這件事情的性質(zhì)不是更嚴重嗎?”

    “馬才良同學因為這件事情已經(jīng)記過一次了,請你說話的時候謹慎些,不要隨意污蔑同班同學,并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牧四誠同學拿了你的東西!”

    牧四誠在門外聽得挑了一下眉,然后停住了,他是確定袁晴晴看到他拿了鑰匙的。

    現(xiàn)在這是在扯謊維護他?

    馬才良和父母的氣焰在袁晴晴的面前弱了下去。

    班主任老師趁機來打圓場:“馬同學自己再找找吧,不一定是被人拿了,萬一是你自己忘記,掉在什么地方了呢?”

    馬才良不甘心,但看著倒八字豎眉毛,滿臉嚴肅叉腰看著他的袁晴晴,有點怵地縮了縮脖子:“那我再找找吧�!�

    袁晴晴除了是班長,還是班主任的課代表,兼任學生會副主席,還同時是班上的紀律委員,可以說執(zhí)掌了七班的半壁江山,得罪了袁晴晴這么一個又刻板又愛管事的死腦筋,他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牧四誠躲到一旁,饒有趣味地看著馬才良對著自己的父母一邊罵他,一邊煩躁鑰匙不見該怎么辦。

    他們這里男生都是雙人宿舍,而且鑰匙是不給外配的,只能學校配了之后發(fā),馬才良鑰匙不見,上報之后可能要半個月才能有新鑰匙發(fā)下來,馬才良只能蹭室友的鑰匙,但不幸的是,因為他之前的行徑,馬才良和自己室友的關(guān)系是相當惡劣的,對方能給他開門就有怪事了。

    牧四誠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鑰匙,欣賞夠了馬才良發(fā)狂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地用包子的包裝袋一裹,往垃圾桶里一扔。

    同時,教師辦公室里。

    “晴晴是來送這個星期的紀律檢查的嗎?”班主任老師對袁晴晴的態(tài)度很好,他伸手接過袁晴晴遞過去的紀律核查本,笑容慈愛,“這個星期我們班的同學表現(xiàn)怎么樣呢?”

    紀律核查是這個學校很無聊的一項檢查活動,和學生的素拓分掛鉤,每個星期一算,如果學生這周沒有任何違紀行為,就不預扣分,但由于違紀的行為實在是太多了,上課說小話算,遲到算,不交作業(yè)也算,總體來說,是一項非常麻煩的統(tǒng)計工作,歸每個班的紀律委員做。

    一般來說,其他班的紀律委員都會隨便水水,不太過分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扣分,給全班同學滿分素拓,因為一般如果沒有校領(lǐng)導巡查到違紀行為,是不會管這個素拓本子的。

    但如果一旦查到,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對于班主任,如果學生有違紀行為被校領(lǐng)導看到了,而素拓本上檢查到了沒有對應扣分,班主任的年終就會變得有點危險。

    所以每個班的班主任都會反復強調(diào)紀律檢查要認真做,但認真做這項工作的紀律委員還是寥寥無幾。

    但袁晴晴是那種會認真做紀律檢查的紀律委員,也因為此,班主任特別喜歡她。

    “我看看啊”班主任拿過素拓本,戴上老花鏡掃了一眼,“馬才良上周三關(guān)同學在宿舍外,扣一周小紅花,這個沒有問題”

    牧四誠在門外咬著包子,聽到“小紅花”的時候翻了一個白眼。

    素拓本有個特別弱智的東西,就是“小紅花”,每個同學的名字在左邊順著排列下來,旁邊是一周七天,橫縱交叉,每天的表現(xiàn)就是一個小格子,當這個同學今天表現(xiàn)合格的時候,就要用一個小紅花的印章在這個小格子蓋一個戳,代表該同學本日表現(xiàn)合格。

    其他班的紀律委員都是盲蓋,全篇小紅花,蓋完了事,只有袁晴晴會記下每個同學每天的表現(xiàn),在每周末尾的時候,一個一個對著認真地蓋。

    牧四誠一直暗地里吐槽,覺得能想出這東西的校方腦子有泡,也覺得認真執(zhí)行這東西的袁晴晴腦子也挺有泡的。

    他們是高中生,又不是幼兒園小班,還搞小紅花,無語。

    “誒,這個這個牧四誠同學的小紅花有點問題啊�!卑嘀魅我苫蟮穆曇魪睦锩�?zhèn)髁顺鰜恚俺俗蛱�,你怎么蓋滿了。”

    “他被記過大過,不能蓋小紅花的啊�!�

    “但是記大過是上個月的牧四誠同學干出來的事情�!痹缜绲穆曇艉芄虉�(zhí),“這個月的牧四誠同學并沒有被記過,按照規(guī)定,是可以蓋紅花的,老師�!�

    牧四誠準備離去的腳步一頓。

    “可是規(guī)定是規(guī)定”班主任有點頭禿,無奈地試圖勸解袁晴晴,“但他鬧出那么大事情,校領(lǐng)導看到他一直小紅花,會問責的�!�

    “他們覺得記過大過的學生,素拓那么高,傳出去,學校名聲不好聽�!�

    “你回去之后給刪了啊,晴晴。”

    “可是”袁晴晴有點急地反駁,“牧四誠同學這個月又沒干違紀的事情啊,為什么不能蓋紅花?”

    “真的沒干嗎?”班主任老神在在地舉起茶杯,撥了一下老花鏡看向袁晴晴,“昨天馬同學鑰匙丟失的事情,和他脫不開關(guān)系吧?”

    袁晴晴一靜。

    班主任喝一口茶,非常老油條地說:“你有什么小心思,老師都懂,都理解,但是牧四誠同學呢,并不是一個可以交付終生的人,晴晴,你懂老師意思嗎?沒有必要為了一些小心思去包庇他,這種學生老師也見過,他以后一定還會繼續(xù)犯的。”

    “?”袁晴晴有些迷茫地問,“什么小心思,什么交付終生?”

    見袁晴晴一副沒明白的樣子,班主任最終無奈地嘆一口氣:“總之,你刪了牧同學的小紅花,刪了就對了。”

    在門外聽著的牧四誠臉色逐漸奇怪。

    他的確有過很多女生喜歡,也接過不少告白和情書,對于很容易被女生喜歡這一點,不自戀地說,他還是有點自覺的。

    但他真的沒想過袁晴晴會喜歡他。

    袁晴晴這家伙實在是太奇怪了,每天盯著他的樣子就像是警察盯著第一嫌疑人,而且這女的盯班上每個人的眼神都是這種,實在很難從這種警惕又嚴肅的眼神里看出愛意。

    比起愛意,他比較能看出殺意。

    是那油滑的老頭子隨口說的吧?

    牧四誠咀嚼包子的動作逐漸變慢,他陷入了沉思難道我魅力真的這么大,袁晴晴這種人都逃不過?

    班主任見袁晴晴翻找出了校規(guī)校責,還想和他據(jù)理力爭,證明牧四誠可以被蓋小紅花,一個頭兩個大地打斷了袁晴晴的話:“是這樣的,晴晴,目前還有一個問題需要你解決�!�

    “半期之后,我們不是要換座位嗎?之前征集了班上同學的意見,按照他們自己的意愿分配好了座位,但有個比較麻煩的事情�!�

    “牧四誠同學之前剛轉(zhuǎn)來,都是一個人坐在后面,但你也知道,那個座位是臨時的,校領(lǐng)導巡視的時候看到他一個人坐,說影響不太好,還是讓他坐回大部隊里,但牧四誠同學之前征集座位意愿的時候,他每天,交了空白的上來�!�

    班主任也有些頭疼:“而班上其他同學,也沒有一個人填的意愿是和他坐在一起。”

    “你想個辦法,在班上找個同學做做工作,給牧四誠同學找個同桌吧,當然如果這些同學不愿意,可以和他們說清楚,也不是長期坐,也就是坐一段時間,以后輪換,畢竟大家都不愿意,這也能算是個苦差事,只能說盡量吧�!�

    牧四誠在門外聽得靜了一下,下一秒他嗤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就想踏入進去說我不需要同桌,就聽到袁晴晴清亮的聲音:“我可以和他長期做同桌�!�

    “��?!”這下連班主任都有些驚了,“但晴晴你交上來的座位意愿里,寫的同桌不是他��?!”

    牧四誠往里走的步子一頓。

    “我和他坐同桌就可以就近盯著他�!痹缜绾軋猿值卣f,“老師,下個月如果他沒有犯任何錯,我一定會給他蓋上小紅花的。”

    牧四誠:“”

    班主任:“”

    這小姑娘怎么還在想這茬!

    等到袁晴晴真的搬到他旁邊的時候,牧四誠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詭異表情,他一方面覺得袁晴晴這女人和自己做同桌只是為了監(jiān)視自己,另一方面有個聲音在他心里微弱地,一直說

    緊盯他到這一步,難道真的不是為了得到他本人嗎?!

    察覺到牧四誠一直在看自己,袁晴晴疑惑地轉(zhuǎn)過頭:“?”

    “三八線�!蹦了恼\強硬地把書堆在兩個人中央,擋住袁晴晴看向他的視線,“別過來啊,不然我會暴躁的。”

    袁晴晴沉默地看著這堵堪稱“三八墻”的三八線。

    原本牧四誠以為袁晴晴坐在自己旁邊,自己上課會很不得安寧,會被一直叨叨,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袁晴晴是個特別安靜的女孩子,上課后,她低下頭,戴著眼鏡,認真地聽課做筆記。

    和桌面上亂糟糟的牧四誠不同,袁晴晴是個桌面上整潔又風格統(tǒng)一的學生。

    她所有的書都包了純色的牛皮紙外殼,從記事本,文具盒,到筆記本,全是一個牌子一個圖案的卡通嘻哈猴。

    牧四誠忍不住好奇地去看袁晴晴在干什么,目光從三八墻的旁邊瞟過去的時候,看到袁晴晴一邊記筆記,一邊表情嚴肅在旁邊的小本本上飛快地寫:

    【xx同學在玩手機�!�

    【xx同學在看課外書�!�

    【牧四誠同學在開小差,在偷看他的同桌�!�

    牧四誠:�。�!

    牧四誠迅速把頭縮回了三八墻后面,氣急敗壞地錘桌子,心想這女人怎么能這么一心二用,一邊聽課一邊記別人,而且還這么自戀!

    靠,不是喜歡他嗎!怎么能覺得我在偷看她呢!

    她有什么好值得偷看的!買一桌子嘻哈猴的奇怪女人罷了!

    等到下課,上課時候那個安靜的袁晴晴就完全不見了,她追著牧四誠后面問:“鑰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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