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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穗子瞠目結(jié)舌。

    還可以這么不要臉嗎?

    30塊錢,可真是敢開口,這不就是盯著于敬亭的獎金么。

    “都知道你抓賊上面給了不少獎金,別說你家沒錢,現(xiàn)在把錢拿出來,兔子明兒給你二大爺送過來�!庇诶咸哉J(rèn)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了。

    王翠花聽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正想懟,于敬亭抬手,制止他媽接下來的話。

    黑漆漆的雙眸嘲諷地看著于老太,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爹剛死的那陣,這老太太隔三差五的領(lǐng)著倆大伯輪流上門找茬,把他家的鍋碗瓢盆拿得都差不多。

    擺明了吃絕戶,這還是直系血親做出來的。

    當(dāng)時的于敬亭就跟姣姣這么大,面對不公他沖上去,被幾個堂哥壓著打,他娘只能在后面哭。

    可現(xiàn)在,他長大了,于敬亭的眼里蔓過一層殺氣,

    溫軟的觸感從掌心蔓延,穗子的手不知什么時候覆了過來。

    握住了他的手,稍稍用力,拽回了他的思緒。

    于敬亭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穗子回他一個足以暖化寒冬地笑。

    她輕揚(yáng)的嘴角,迅速覆蓋他心底的恨意,那冰封的心被撕碎一角,陽光一點(diǎn)點(diǎn)地鋪開,壓下他嗜血的沖動。

    “錢我們是有的,敬亭明天就上山�!彼胱榆涇浀亻_口。

    于老太滿意地點(diǎn)頭,她身后的倆男人也露出得意地笑。

    “不過,錢我們不給你,套到的兔子自己吃,紅燒兔肉、果木烤兔、黃燜野兔、我還會做兔肉火鍋�!�

    穗子說一句,那幾個人就吞一下口水,說道最后,于鐵貴的肚子配合地咕嚕一聲。

    場面陷入五秒的寧靜。

    “噗!”王翠花的笑聲打破了寧靜。

    于老太氣得抄起拐杖,對著穗子就揮。

    “夠了!”于敬亭抓著拐杖,冷聲制止。

    “鬧夠了就走,別等著我發(fā)火,覺得我媳婦嚇傻了你們的傻×孩子,就去找校長,校長解決不了還有村長�!�

    “可是——”于老太不甘,自己的目的一個也沒達(dá)到。

    “別等著我去燒你們房子時才后悔現(xiàn)在不該嗶嗶這么多,奶,你當(dāng)初是這么說我娘的吧?”

    于敬亭平日雖然也混,但很少跟今天這般對長輩說這么重的話。

    于老太一時間有些打怵,怔怔地看著于敬亭。

    這逆孫明明長得像他母親王翠花,可性子,真是復(fù)制了他親爹。

    看著于敬亭,就想到他爹為了娶王翠花跟家里鬧掰的畫面了。

    “彩鳳她爹,雖然你的無理要求我一個也不能答應(yīng)你,但作為老師,我有句話想說,你閨女的情況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如果你作為家長,再不能約束她的行為,這孩子以后會出大問題的�!�

    穗子不卑不亢地說。

    “不寫作業(yè)搗亂什么的,還算小事,不喜歡學(xué)習(xí)或是腦瓜笨點(diǎn)不適合讀書都沒關(guān)系,但是偷東西,還是慣偷,這是影響孩子一生品行的道德問題,不加以修正,這孩子就毀了。”

    于老太罵了句特別難聽的人體器官,于鐵富也想罵,瞄到于敬亭的殺神臉,硬生生憋回去。

    “不孝順的玩意,等著被鄉(xiāng)親們戳脊梁骨吧,你們就是想氣死我!”

    于老太一邊罵一邊往外走,身后傳來于敬亭笑嘻嘻的聲音。

    “好人才不長命呢,奶,你一看就是長命百歲的面相!”

    “咱奶今天咋不鬧騰了?說兩句就走了?”就連姣姣都覺得不太對了。

    以往這個老太太上門,往炕頭一坐,裹著的小腳一盤,叨叨叨不墨跡半天不走,走之前還要蹭一頓飯。

    今兒被她哥說了幾句就走了,錢也不要,兔子也不爭取了,很是反常啊。

    “過幾天還得來,哪兒那么容易就放棄了�!�

    王翠花跟婆婆打了半輩子交道,知道人家就是沖那三十塊錢來的。

    老太太盯上這筆錢了。

    今兒于敬亭在家,有頂門立戶的,老太太不敢鬧騰,只怕是憋著等于敬亭不在家在上門鬧事。

    婆婆這番話讓穗子眼眸沉了沉,看于敬亭也多了幾分心疼。

    他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

    為了保護(hù)家人生出了一身的鋒芒。

    或許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擁有足夠能力保護(hù)家人的男人了,可她卻想穿越時空,去擁抱一下曾經(jīng)受傷的小根兒......

    “來就放鐵餅鐵球給她咬出去。”于敬亭牽著穗子的手來到鵝圈前,“鐵餅鐵球都給我看好了,這是咱家的娘們,都聽她的,懂?”

    不知道是鐵球還是鐵餅,慢騰騰地踱步過來,優(yōu)雅轉(zhuǎn)身,當(dāng)著他面來了一潑......

    穗子嘴角來回抽,想笑還憋著。

    于敬亭惱羞成怒,伸手掏兜,他記得兜里還有倆摔炮?

    這種不給面子的大鵝,不鐵鍋燉就得拿摔炮炸一下。

    為了男人的尊嚴(yán),是時候扔倆摔炮了!

    ###第77章愿給誰就給誰(+更)###

    ,我在八零追糙漢

    穗子忙拽著他的手,強(qiáng)忍著笑。

    “不能炸了,咱家雞讓你嚇得,蛋都多下一個,到現(xiàn)在都沒恢復(fù)呢......”

    看到他那兇巴巴的表情,終于噗嗤一聲笑出來,清脆的笑聲回蕩小院上空。

    “笑屁!再笑,再笑老子就親你了!”于敬亭露出個更兇的表情,手也扣在穗子的腰上。

    穗子不敢笑了。

    在鵝圈面前啃,那得啥味兒?

    “敬亭,她當(dāng)年,沒少欺負(fù)咱娘和你們吧?”穗子問。

    于敬亭單手撐著鵝圈的圍欄,瞇著眼。

    家里的倆大鵝都老了,那老太太也老了。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那些曾經(jīng)辜負(fù)我們的人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老去,而我們也終將在歲月的打磨下,一點(diǎn)點(diǎn)成長�!�

    穗子有感而發(fā)。

    時間在指縫里頑皮地鉆過,她沒辦法回到過去,跟那個幼年過得很艱難的小根兒一起面對風(fēng)雨。

    但她可以把握當(dāng)下,站在他的身邊,見證這個還在成長中的大男孩,一天天變得強(qiáng)大,總有天,他會變成成熟的男人,擁有呼風(fēng)喚雨的能力。

    感性的才女多愁善感,伸出手臂,從他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肩上,小臉紅撲撲的。

    這就是她選擇的生活,她喜歡這樣一起奮斗淡淡的幸福——

    穗子那一腦子勵志的浪漫主義色彩,就被街溜子低沉的話打斷了。

    “想要?”

    “”

    他伸出大手,扣住放在腰間的白胖小手,暗示十足地摸了兩把。

    “???”她這很認(rèn)真地跟他抒情,這家伙想啥呢?

    這氛圍,怎么突然奇怪起來?

    于敬亭單手拍了拍鵝圈的木質(zhì)圍欄,又把穗子拽到自己身前,倆人的走位變成了她在前,他在后。

    于敬亭很認(rèn)真地讓穗子背對著他,把她的小胖手放在鵝圈上,然后搖頭。

    “不行,禁不住你的重量啊,給鵝圈壓趴下,鐵球鐵餅怎么辦?”

    穗子終于確定了,不是自己多想了!

    這家伙就是在胡說八道!

    “于、鐵、根�。。�!”

    穗子的吼聲震落蓋著鵝棚塑料布上的積雪。

    “這小娘們,咋翻臉不認(rèn)人?跟我好的時候叫我敬亭,求而不得時就叫我鐵根?”

    女人,嘖!

    穗子頭頂要冒煙了,小臉從通紅變成通黃。

    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竟然還會‘求而不得’這么復(fù)雜的詞?!”

    騷話少年偶爾拽兩句,就跟穗子會跟人互懟一樣稀奇。

    于敬亭頗為得意地用手蹭了下鼻子。

    評書可不是白聽的!

    “哎,我說小胖娘們啊,雖然這鵝圈是承受不住你這大體格子,但你看著井咋樣?咱家這井沿這么高,你就趴在上面——靠,你敢撓老子?!”

    不僅被撓,還被她抓起豬蹄,狠狠地啃了一口,啃完了氣鼓鼓地進(jìn)屋。

    于敬亭把她氣跑后,美滋滋地站在原地回味了下被她啃的名場面。

    院子這么大,除了井,那不還有別的地方?

    屁顛屁顛地追到屋內(nèi),想跟穗子探討一下,關(guān)于“庭院空間廣闊大有作為”這事兒。

    穗子一看他這一臉壞呲呲的樣,就知道這廝又要騷話連篇。

    趕在他口出金句前,她把一疊批改過的作文本堆到他面前。

    “啥玩意?”

    “都是孩子們夸你的啊,你看看�!�

    “豐神秀整,舉動雅靜,天眼開,觀十方,讓一切黑暗無所遁形?!”這寫的是他還是二郎神?

    于敬亭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這些孩崽子真當(dāng)他沒聽過評書二郎神?

    這不是形容二郎神的詞兒么。

    最搞笑的是,他媳婦還把這段用筆圈起來了,這是覺得這句子好呢。

    “你是怎么看出你男人我有當(dāng)楊二郎的潛質(zhì)?要不要我腦門畫只眼睛配合一下?”

    于敬亭又打開下本,看兩眼,不干了。

    “什么玩意?!我啥時候給寡婦挑水了?�。『眉一�,還有半夜去王奶奶家給老母豬接生?!”

    這些孩崽子們,就這樣夸人的嗎?

    穗子也樂了。

    “你平時做好事兒太少,孩子們想要找點(diǎn)事跡夸你都難,所以......”就給想象插上了翅膀嘍。

    這些娃也不容易,老師讓寫夸街溜子的作文,娃們不會寫。

    家里有收音機(jī)的,從評書里摘幾句對付。

    沒有收音機(jī)的,問自己爹娘,啥是好人好事��?

    于是給母豬接生、給寡婦挑水什么的都冒出來了。

    “我去!這個更過分!這孩崽子叫啥,我堵他揍一頓!”于敬亭橫眉怒目。

    這篇寫的是,他爹跟于敬亭一起上山遇到蛇,他爹腳丫子被蛇咬了,于敬亭不顧一切,大義凜然地給毒嘬出來了。

    這也不知道是聽誰講的,張冠李戴,套于敬亭頭上了。

    “腳丫子被蛇咬了,讓我嘬?!誰知道他有沒有腳氣,不行,這小崽子太欠揍了——你笑什么!”

    穗子趴在桌上,笑得肚子疼,直錘桌面。

    雖然這些好人好事都是杜撰的,但是孩子們努力夸他的這份誠意,還是有的。

    “你看,小孩們有條件要夸你,沒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夸,孩子們這份質(zhì)樸的情感,你感受到了嗎?”

    于敬亭冷哼一聲。

    這種給人嘬腳丫子的情感,愿給誰就給誰。

    “我怎么覺得,你這小娘們是暗搓搓地謀劃什么呢?你這樣捧我,目的是什么?”

    穗子的笑僵在臉上。

    她以為自己做得沒那么明顯,但他還是看出來了。

    沒錯,從策劃讓他抓賊,到讓他上報,默許婆婆把證書曬出來,以及讓學(xué)生們寫作文夸他,都是穗子刻意而為之。

    “如果你給大家的印象,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街溜子,那么幾十年后,哪怕你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事業(yè),大家還是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你�!�

    他的傳奇背后,是他的辛苦和奮斗打拼。

    但對于這些人來說,他的一切努力都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濾鏡,有人說他產(chǎn)業(yè)不干凈,有人說他欺男霸女,傳的有鼻子有眼。

    就算是現(xiàn)在,也有人把那些他沒做過的事,扣在他的身上。

    “老子才不在乎呢,又不是沒聽過�!�

    他從小到大都是這么過來的。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她也在乎�!彼胱影咽址旁诙亲由�,眼里滿是堅定。

    這造神行動,現(xiàn)在只是個開始。

    ###第42章護(hù)夫的小穗子###

    ,我在八零追糙漢

    穗子火急火燎的沖向播音室,唯恐去晚了于敬亭就吃了虧。

    剛到播音室門口,就見著幾個人正準(zhǔn)備推門。

    穗子眼尖,看到村長領(lǐng)著穿制服的警察,手里還拎著個本。

    應(yīng)該是做戶口普查的。

    穗子不假思索,扯著嗓子喊道:

    “大爺!你領(lǐng)著這么多警察干啥��!”

    穗子平日里聲音不大,也很溫柔,今兒這是真拼了,都快把自己的嗓子喊劈了。

    如果于敬亭還在里面打李有財,讓這些人看到可沒個好,她只希望街溜子今兒智商在線,千萬別胡來。

    “穗子啊�!贝彘L看到穗子停下來。

    那倆警察也看過來,其中一個眼睛一亮。

    “陳涵穗同學(xué)!”

    “是你啊,廖勇同學(xué)�!�

    穗子認(rèn)識廖勇,這是她中專同學(xué)。

    見到熟人,穗子心里就更踏實(shí)了。

    還用剛剛那個音量,努力東拉西扯,給里面的于敬亭爭取時間。

    “廖勇同學(xué),原來你畢業(yè)后做了人民衛(wèi)士啊,專門抓‘壞人’啊,真是非常適合你!”

    穗子故意把壞人倆字咬的非常重。

    提醒里面那個王家圍子第一“壞人”,注意分寸,趕緊收手,時間允許的話,把現(xiàn)場也收拾一下。

    這嗓子喊得廖勇耳膜嗡嗡的,疑惑地看著穗子。

    陳涵穗同學(xué)在學(xué)�?墒窃挿浅I俚�,還很保守,跟女同學(xué)還好,跟男同學(xué)都不會說話的。

    這回了老家后,不僅跟男人打招呼,還用這么大的嗓門?

    “穗子,你認(rèn)識這位同志?”村長問。

    “他是——”

    穗子的話還沒說完,播音室的門開了,于敬亭扶著暈過去的李有財出來,一雙利眸跳過閑雜人等,落在廖勇身上。

    就見對面這個穿制服的小子,人高馬大,濃眉大眼,臉上就差刻著四個大字:正義使者,于敬亭瞇了瞇眼。

    “有財怎么了?”村長問。

    其實(shí)這些人也是聽到這“不同凡響”的廣播后被吸引過來的。

    趕上查戶口,聽到于敬亭霸占廣播,忙過來看看。

    “我跟他好好的講了道理,這小子大概懺悔他的行為吧,羞愧的暈了。”

    于敬亭的回答,讓穗子眼睛都變大了。

    什么叫把黑的說成白的,她算是見識到了,比起臉皮厚度,真沒幾個人比得過街溜子。

    廖勇還在看穗子,沒顧得上于敬亭說什么,跟著廖勇來的那個老一些的卻是開口了。

    “你就是于敬亭?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你在這一代,欺男霸女,有這回事嗎?”

    “哪個群眾說的?”于敬亭蹙眉。

    那人指著暈過去的李有財。

    “他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嗎?”

    如果于敬亭回答是,至少也要被關(guān)上幾天。

    穗子看于敬亭橫眉怒目,就怕他犯渾什么人都懟,忙用手拽了他一下,對著他搖搖頭。

    “我丈夫脾氣是不太好,但說欺男霸女就過分了,有什么證據(jù)嗎?法律講究的是證據(jù),我相信各位都是秉公執(zhí)法的人,不會根據(jù)毫無依據(jù)的造謠胡亂抓人。”

    “你是誰?”

    “我是于敬亭的妻子陳涵穗�!�

    穗子故意避開李有財身上的傷是不是于敬亭打的,不正面回答。

    “誰說我丈夫打人,就請?zhí)岢鲇行У淖C據(jù),人證,物證,總要有一樣吧?”

    昨晚看到于敬亭動手的那些,沒有一個敢站出來,于敬亭平日里做的那些事,還沒有不怕的。

    “對對對,我們屯可是模范屯,要是有那種欺男霸女的事兒,我這當(dāng)村長的可不能不知道。”村長馬上接穗子的話。

    屯子里出這種惡霸,也影響村長的連任,甭管有沒有,那都是沒有。

    “跟你們舉報的那個女人叫柳臘梅,她跟李有財存有事實(shí)男女關(guān)系,這倆人跟我有過節(jié),四處說我家壞話,這個全屯的人都是證人。”穗子把方向朝著有利自家的地方拽。

    “草!就知道是她搞的!”于敬亭正欣賞媳婦口齒伶俐的護(hù)著他,聽到這句,植物又跑出來了。

    穗子踩他,并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說話!

    于敬亭不服,穗子用口型無聲道:上炕!

    于敬亭不情愿地撇嘴,把頭轉(zhuǎn)到一邊,腦子里想著一百種收拾柳臘梅的辦法。

    廖勇滿臉驚訝,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陳涵穗同學(xué),你,你,你嫁人了?!”

    當(dāng)初在學(xué)校,喜歡穗子的人可不在少數(shù)。

    穗子長的好性格也溫柔,學(xué)習(xí)又是拔尖的,大家都以為她畢業(yè)后會被分配到高�;蚴欠(wěn)定的企業(yè),成績好成她那樣的稍微有點(diǎn)關(guān)系都能去好單位。

    她畢業(yè)跟大家失去聯(lián)系,廖勇悵然若失,好不容易見到了,她卻說,嫁人了?!

    一提這事兒,于敬亭就得意,不等穗子自己回答,那不安分的爪子就搭在了穗子肩上。

    宣告主權(quán)!

    李有財本來是被他扶著的,于敬亭一撒手,李有財就滑到地上,癱成一坨。

    “倆月前就跟我領(lǐng)證了,現(xiàn)在肚子里也有我的孩子了,哎,你是我媳婦在學(xué)校的同學(xué)?怎么沒來喝杯喜酒?”

    同樣為雄性,于敬亭不會忽視這男人看自己媳婦的眼神不一般,嘖,當(dāng)他是死人?

    “那你動作可真夠快的�!崩暇煺f道。

    “男人怎么能快?哥們,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啊,媳婦,你說是吧?”于敬亭痞里痞氣。

    穗子造了個大紅臉,快當(dāng)然是不可能快的,永遠(yuǎn)都不可能快的,她前世那么怕他也跟這事有關(guān),又大又沒完沒了——呸!

    穗子忙壓下自己被街溜子帶跑偏的思路,紅著臉又踩他一腳。

    “呃......”那說錯話的老警察尷尬了。

    現(xiàn)場除了于敬亭這個厚臉皮,沒有一個人是自在的。

    廖勇看看昔日校園女神,又看看于敬亭,于敬亭這形象,怎么看都跟好人不沾邊。

    倒不是說長的丑,實(shí)際上這小伙子個高人壯長得也精神,不說話時站在穗子邊上,還有點(diǎn)郎才女貌的感覺,可一開口吧......一言難盡。

    “陳涵穗同學(xué),你真的——”廖勇想問,你是自愿嗎?

    “沒有人強(qiáng)迫你嗎?”那老警察直言不諱,群眾已經(jīng)舉報于敬亭不是好人,現(xiàn)在看到于敬亭竟然有個高學(xué)歷的漂亮媳婦,越看越懷疑。

    “你特么的放什么——”屁字還沒說出口,穗子下手了。

    ###第43章機(jī)智無雙的于鐵根###

    ,我在八零追糙漢

    穗子小巴掌照著于敬亭的胸口拍下去,連環(huán)拍。

    給于敬亭拍麻爪了。

    這要不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他一定問一句——這是勾搭他?

    穗子那花拳繡腿對他來說,不疼不癢,打在身上給撓癢癢差不多,除了把于敬亭逗得人如其名一直“挺”......咳咳,一點(diǎn)威懾作用都沒有。

    “你閉嘴��!沒看到人家是為我好嗎?”穗子連續(xù)打了幾下,神清氣爽。

    總算把這些天他“欺負(fù)”她的那些“仇”都報復(fù)了。

    廖勇眼睛都直了,陳涵穗還會打人?給那么溫柔的陳涵穗都弄的打人了,這個小街溜子真不是一般人。

    “各位同志,你們也看到了,我愛人他對我從來都是打不還口,他怎么可能欺負(fù)我?”

    穗子打的手疼了,索性用腳踩他,總算是看到大壞蛋皺眉了。

    “我娘說了,打是親罵是愛,稀罕不夠用腳踹,你看,我多稀罕他!”穗子又踩他一下。

    該,活該!

    讓他不分場合的犯渾,跟著穿制服的拗勁兒,能有什么好下場?

    老警察吞吞口水。

    北方女人家庭地位普遍偏高,要不怎么有彪悍的東北娘們這一說?

    越是有素質(zhì)的東北爺們,在家就越“面”,對媳婦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可那不都是有素質(zhì)的男人才做的么,于敬亭這做派,橫看豎看都跟素質(zhì)不沾邊��?

    于敬亭被她逗的心都刺撓,也不知道為啥,她今天看著比平時還順眼,跟個小貓似的張牙舞爪,十分的欠植物。

    “既然你是自愿的,那就沒事了,我們也要去下一個屯了�!崩暇煲�。

    “等會�!彼胱咏凶∷�,用于敬亭從沒見過的嚴(yán)肅表情說道,“那個女人造謠我男人,是不是得讓她給我男人道個歉?”

    她是喜歡哭,她是膽兒小,但是不該軟弱的時候,她從來都是有底線的人。

    “柳臘梅跟李有財倆人,因?yàn)榧刀饰覀內(nèi)兆舆^的好,屢次在村里散播謠言,還把您二位請過來,這屬于浪費(fèi)公共資源,我要她跟李有財一起,在喇叭里當(dāng)著全村做檢討�!�

    于敬亭樂了。

    他發(fā)現(xiàn)媳婦這個小黑兔關(guān)鍵時刻是真好用,這些文化人冒壞水來,還真是狠。

    “這.......對方到底是個女同志,以后還要嫁人,要不,我讓她去你家道個歉?我們再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穗子給村長一個眼色,村長忙上前說道:

    “兩位有所不知啊,這個柳臘梅不是我們村的,她是跟著她母親后嫁過來的,平日里在村里風(fēng)評極差,我這村長也深感不齒,感覺留這樣的人愧對祖宗......”

    村長早就想把柳臘梅弄走了。

    他兒子跟柳臘梅有那么點(diǎn)不太干凈的關(guān)系,上次要不是有人擔(dān)保,他早就把臘梅弄走了。

    現(xiàn)在能夠借著這個機(jī)會把柳臘梅清出這個村,村長自然是愿意配合。

    廖勇看向穗子,穗子點(diǎn)頭。

    “她之前還陷害過我,想害我流產(chǎn),這些你們在村里打聽一下,都能知道,這樣的惡人,我男人都沒打過她一根手指頭,誰還敢說我男人欺男霸女?”

    欺男是真的,霸女是真沒有。穗子對于敬亭這點(diǎn)特別滿意,他從不在男女問題上犯糊涂,雖然總嘴上占自己便宜,但是褲腰帶還是管的住的。

    “那就按著你說的去做吧�!�

    老警察看看穗子,又看看于敬亭,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倆人站在一起怎么那么像他閨女故事書里的那個童話故事,叫啥來著?

    想起來了,美女和野獸!

    于敬亭就是兇殘的野獸,穗子就是溫柔的美女,野獸在美女面前,溫順的跟個大貓似的,穗子一開口,他就不說話了。

    送走了警察,穗子把于敬亭拖到?jīng)]人的地方,長長的手指點(diǎn)著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

    “你啊你!你犯渾的時候能不能看看場合?要不是我來了,你是不是得讓人請過去喝茶了?”

    “切,多大點(diǎn)事�!庇诰赐ず吡寺�,進(jìn)去他也不怕,幾天后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你還敢說!你氣死我了!回去后,你要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為,保證以后再也不犯渾!”

    穗子前世親眼看到他砸醫(yī)院讓人家?guī)ё�,那心理陰影揮之不去的。

    她一口氣教訓(xùn)完,感覺于敬亭沉默的時間有些太久了,不由得暗忖——難道她太嚴(yán)厲,傷到男人的自尊了?

    穗子正琢磨如何補(bǔ)救一下,就聽他沙著嗓子說道:

    “你勾引我�!�

    “???”

    “從剛剛,你為我說話的時候,我就想這么做了�!�

    于敬亭粗魯?shù)陌讶送频酵翂ι�,兇殘的壓過來,穗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的吻,鋪天蓋地的覆過來。

    這是要把她的魂都吸出來么,穗子覺得他今天特別激動。

    也不知道她這一身正氣的表現(xiàn),到底哪兒戳到他了?

    這家伙的興奮點(diǎn)真是個迷......

    于敬亭今兒顯然是格外的興奮,壓著穗子使勁兒犯渾,穗子就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個空間,那里漫天煙火,滿地繁花。

    她身后背負(fù)的痛苦往過,被這個在她心里只能算個大男孩的家伙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壓制住,填滿她懸在空中的心,壓垮她身后那些沉重負(fù)擔(dān),垮......!

    穗子回過神時,就覺得身后的土墻松動嚴(yán)重,身體沒了支撐,向后倒去。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看身手矯健的于敬亭,他一手撈起穗子,拽著她退后兩步。

    穗子就聽身后悶響,回頭一看。

    好家伙,生產(chǎn)隊的土墻讓他給壓趴下了!�。�!

    本就是年久失修,被于敬亭這個大壞蛋一壓,不堪重負(fù),垮塌了。

    穗子的臉騰就紅了。

    這要傳出去,豈不是丟人到姥姥家了?!

    全村的父老鄉(xiāng)親都得知道,她跟于鐵根倆白天做壞事,還把墻壓塌了!

    對從小到大都是乖寶寶的穗子來說,這刺激可是有點(diǎn)大啊。

    這堵墻挨著大隊部,聽到聲音很快就有人出來查看情況。

    于敬亭再次發(fā)揮了他過人的智商,拽著穗子非快推到李有財邊上,指著地上暈過去的李有財咆哮一聲: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李有財,你竟然損壞公家財物?!”

    ###第44章真假壞蛋看真假###

    ,我在八零追糙漢

    生產(chǎn)隊的一眾工作人員出來,就見于家的街溜子,一身正氣地站在隔壁院,指著地上暈過去的李有財說道:

    “這家伙把墻弄塌了,修墻就從他工資里扣吧,不用問,問他也不會承認(rèn)的。”

    “還是鐵根熱心腸啊�!�

    這些人剛聽到廣播里于敬亭在那浪,沒一個敢過去看的——都吃過他的鐵拳,是真疼。

    這會于敬亭說是李有財,那大家都認(rèn)同這個觀點(diǎn)。

    “我早就不叫那個名字了!”于敬亭瞥了眼穗子,見她低著頭,肩膀微微抖。

    嘖,小壞娘們,偷著樂呢?

    李有財在昏迷期間,莫名地背了一筆“巨債”,穗子心里比蜜都甜。

    復(fù)仇這事兒吧,格局不見得多大,但真是爽。

    出了隊部,倆人并排走著,于敬亭目不斜視,身上還帶了剛剛在大隊時的“浩然正氣”,用這股正義之氣,說著特別不著調(diào)的話。

    “哥哥給你出了氣,怎么謝我?”

    穗子覺得,跑到廣播站當(dāng)著全村浪,還把警察引來了,這種行為略有點(diǎn)二,但見他一臉嘚瑟樣,像極了熊孩子要糖吃,也不好意思讓他失望,想了下。

    “晚上,我做拿手菜給你吃呀?”

    “想吃別的�!彼暰挪了挪,落在想吃的地方。

    穗子臉一熱,警惕地退后兩步。

    “我現(xiàn)在可沒滿三個月,就......我告訴娘!”

    于敬亭不爽地哼了聲,這小丫頭,防他跟什么似的。

    “你呀,不要總這么沖動,就比如今天,你跟警察貧嘴干嘛?對你不會有一點(diǎn)好處,為人處世要懂得收斂鋒芒......”

    穗子一邊往學(xué)校走,一邊跟他絮叨。

    “別的老子也就忍了,他說老子快!”這能忍?

    穗子被這個厚臉皮驚的忙左顧右盼,像是做賊似的。

    “你胡說什么!”跟這種不要臉的家伙在一起,她的小心臟每天都要懸著,唯恐被人聽到他那滿嘴騷話。

    “老子說的難道不是實(shí)話?”于敬亭邪氣地上下看了看她,伸手挑起她的小下巴,湊過去貼在她額頭說道,“快不快,你能不知道?”

    穗子腦袋里浮上了一個字,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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