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跟于敬亭比不要臉,誰能比的過?
“放開我!我要回去上課!”
于敬亭攔著她不讓走,非得追著問她“使用體驗”,不說不讓走。
穗子被他纏的沒辦法了,頂著快要冒煙的臉說了句還行。
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極限了,但于敬亭明顯不滿意。
“就還行?!”
穗子真怕他嘴里又冒出什么虎狼之詞,心一橫豁出去了。
“我覺得于敬亭同志天賦異稟、技術(shù)過硬,人如其名,你高興了吧?可以放我回去吧!”
她還一屋子的孩子等著她傳授知識呢,誰要跟街溜子沒臉沒皮的扯這種使用心得。
剛走一步,被他用力扯回來,后背結(jié)實地撞在他的胸口,穗子剛想發(fā)脾氣問他又發(fā)什么瘋,卻見這個大壞蛋,用手指摩擦著她小小的嘴,在她耳畔不懷好意地說道:
“媳婦兒,晚上不用你喂我,我要換個獎勵。哥哥喂你。你這,真好看�!�
單獨聽是沒什么毛病的,但是組合在一起,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穗子這天真了兩輩子的,哪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男人,一時半刻沒反應(yīng)過來,等她想明白后,整個人都要炸了。
于敬亭飛快地將她放開,退后一步,臉上還掛著楊屯模范丈夫的表情:
“那么大人,走路怎么不看著路?看,要不是我扶著你,摔倒了吧?”
穗子向邊上看過去,果不其然,一個拄著拐棍的老太太向于敬亭投來贊許的目光。
“鐵根結(jié)婚后,都會疼媳婦啦!”
“小姥,我早就改名叫于敬亭,不叫于鐵根了——”于敬亭說完像是想起什么,疑惑地看穗子。
等會,媳婦剛剛充分肯定他能力時,為什么說他人如其名?
穗子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遠離這個大壞蛋進了校園,留下于敬亭摸著下巴看著她的背影暗忖。
他這新改的名字多詩情畫意啊,人如其名——是夸他還是損他?
學校是一排平房,一個村好幾個屯的孩子都在這里讀書,教室都挨著。
穗子路過五年級教室時,沒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往里看了一眼。
教室里,學生們正在低頭寫作業(yè),講臺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正坐在喝酒。
穗子以為自己看錯了,倒回來認真地看了眼。
講臺上放著一個二鍋頭的小瓶,那老頭時不時拿起來喝一口,他邊上還站著個女同學,講臺擋了那女孩一半的身子。
從穗子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老頭的一只手抓酒瓶——另一只手哪兒去了?
穗子心一驚,還想仔細看,那老頭發(fā)現(xiàn)她了,放下酒瓶站起來朝著穗子走來。
“陳老師,你這干嘛呢?”老頭推門而出,穗子就覺得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苑老師,我剛出去一趟,您這是——”穗子記得,教五年級的這個老頭叫苑大剛,在這個學校當老師也有些年頭了,去年退休了,今年人手不夠又被返聘回來了。
穗子讀書時他就在這個學校,不過不教她,只聽說這個老師總體罰學生,很多學生都背地里罵他。
“哦,我這考試呢�!�
苑大剛的視線落在穗子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雙眼看著有點紅,穗子總覺得他的眼神挺嚇人的。
為人師表,在課堂上喝酒,喝的醉醺醺的,這種行為要是放在十幾年后,分分鐘會被家長舉報。
但這會偏遠地區(qū)的農(nóng)村小學,師資力量薄弱,管理也不正規(guī),竟也沒人覺得他做的不對,除了穗子。
苑大剛的視線在穗子的胸前多停了一會,舔了舔嘴角,這動作讓穗子惡心的渾身汗毛都起來了。
于敬亭雖然嘴上經(jīng)常占她便宜,可是穗子不討厭他,就是控制不住臉紅。
但這老頭的眼神讓穗子感受到了什么是惡心,穗子捂著嘴說了句抱歉,就匆忙地走到花壇那吐了起來。
“被街溜子看上的女人,裝什么正經(jīng)。”楊大剛把視線從穗子身上收回來,挪到講臺邊站著的小姑娘身上,笑逐顏開。
正想回去繼續(xù)喝,穗子又折回來了。
###第45章穗子的小心思###
,我在八零追糙漢
“苑老師,我想看您的教案行嗎?我沒有教學經(jīng)驗,不太會寫�!彼胱诱f的特別客氣。
“在辦公室,你自己拿�!�
“能不能麻煩您跟我走一趟?”
苑大剛眼睛一亮,以為穗子想單獨跟他相處,屁顛屁顛的跟著穗子走。
穗子轉(zhuǎn)身前,用看似不經(jīng)意的口吻對講臺前站著的那個表情麻木的女生說:
“你回去寫卷子。”
辦公室走兩步就到,苑大剛看里面坐了個老師,沒辦法跟穗子單獨相處。
得意的臉垮下。
語氣也沒了剛剛的熱絡(luò)。
“就在我辦公桌里,你自己拿�!�
穗子回來路過辦公室就知道有人,她故意弄這么一出“調(diào)虎離山”。
慢吞吞的進辦公室,慢吞吞的翻。
苑大剛回教室了,沒見穗子過來,也不好再把女生叫上來。
喝悶酒,一雙眼瞪著窗戶,想等著穗子過去了再叫女生上來。
穗子故意磨蹭到快下課,路過五年級時,對苑大剛比比手里的講義,說了句謝謝。
謝你爹了個爪!苑大剛一股火,要不是這個女人攪和,他現(xiàn)在喝著小酒,看著小姑娘......日子好極了!
穗子回到自己的班級,于姣姣和小胖猶如左右護法,一邊一個,面對墻壁站著,隔著黑板互扔粉筆頭。
看穗子進來,倆小孩站好。
穗子出去前,罰這倆打架的孩子站,站了一節(jié)課。
姣姣想著回去要跟哥哥告狀,什么破嫂子!
維護她,替她打架,她罰自己站?
姣姣仔細看,卻發(fā)現(xiàn)從來都是笑呵呵的嫂子今兒臉格外沉,進門就黑著臉。
被親娘用笤帚噶噠嚇大的姣姣馬上意識到,嫂子心情不好,不敢開口挑釁,乖乖站好。
心里卻是犯了嘀咕。
嫂子聽到哥在廣播室才去的,難道她哥惹嫂子生氣了?
穗子不是因為于敬亭生氣,大概聽多他的死皮不要臉,免疫了。
任憑于敬亭騷話連篇,她不討厭他。
穗子想到苑大剛擋在講桌后的手,那只讓她看不見干嘛的手,刁鉆的角度讓人不安。
放在那個角度,怎么看都像是摸——!
她又不能沖進去,只看了一眼驚鴻一瞥,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如果冤枉了好人,這事兒不是一點半點的大。
穗子不愿把人想的太壞,苑大剛在學校教學多年,如果他真的惡貫滿盈,這么多年來,得多少小閨女要受委屈?
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把苑大剛支開,讓那女孩脫身。
這種辦法治標不治本,穗子挺為難。
孩子們看到老師回來了,一個個奮筆疾書,努力想展示最積極的一面,天真活潑的小臉牽動著穗子的心。
穗子看了眼教室角落的羅二丫,拳頭緊了緊。
村里人保守,不肯對孩子解釋這方面的事兒,性教育缺失,孩子們根本不懂這是什么。
那些骯臟的人,利用了孩子們懵懂怕羞的心理做了卑鄙的事。
穗子想過跟學校申請,給孩子們集中講解,教會大家怎么保護自己。
想也知道,學校不可能同意。
家長們知道了,也會找上門來,埋怨她“帶壞”小孩。
如果被反咬一口,說她在學校耍盲流子,按著現(xiàn)在這個風氣,她說不定要擔責任。
這事擱在別人身上,肯定放棄了。
但是穗子不想放棄。
她前世就是放棄的太早,才失去了那么多。
腦子里浮現(xiàn)五年級那個教室,晦暗不明的講臺,想起苑大剛酒后泛紅的眼,還有苑家屯玉米地里,那個無辜小姑娘流下的淚,穗子咬牙。
該支棱的時候,就得支棱起來。
那些惡心的臭男人做這些骯臟事兒的時候都不怕見人,她這正道的光還會慫?
“袁淵紅,你帶男同學去操場玩�!彼胱又噶讼赂蚣艿哪莻小胖說道。
屋內(nèi)只留下女生。
女生們羨慕地看著操場上飛馳的男生。
“一會老師會讓你們出去,換男生進來�!�
穗子的話引來小朋友們的歡呼。
“老師接下來要對你們說的,要牢記在心里,回家后不要告訴爸爸媽媽�!闭f完,覺得有點諷刺。
那些欺負過孩子的人渣們,肯定也是這樣恐嚇孩子的。
她這正經(jīng)的教育,卻要偷偷摸摸。
家長們以為閉口不談,這些事就不會發(fā)生,殊不知這是給了人渣們下手的機會。
一群半大不小的姑娘們看著穗子,不知道溫和好看的老師要說什么,姣姣也瞪著眼睛看。
穗子拿著粉筆在黑板上畫卡通小人,一個男小人,一個女小人。
給教室里的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們的身體分為兩個區(qū)域,白色粉筆畫的這一部分是可碰觸區(qū)域,紅色粉筆是不可碰觸區(qū)域�!�
好多小女生側(cè)著頭不敢看,膽兒大的吐槽怎么看這個,姣姣捂著眼睛,從指縫里看。
穗子從宇宙起源講到生命起源,過度到自我保護,女生們明白了,背心和褲衩覆蓋的位置,誰也不能看。
孩子們剛好是半大不小的年紀,好多尿急都在外面隨便解決也不管有沒有人,還沒有形成性別觀念,沒到青春期發(fā)育,大人們把她們當成孩子。
可人渣不會因為孩子還沒長大就停手。
穗子沒學過幼兒心理學,不知道什么樣的分寸合適,怕教多了都學的跟于敬亭似的,滿腦子都是——呸,所以只簡單的告訴孩子們,隱私是不能給人碰觸的。
周末帶姣姣進城,去圖書館翻翻書充電,研究給10歲左右的孩子該進行怎樣的教育最合適。
“如果你們遇到有奇怪的人,做了讓你們很反感的事,一定要勇敢的說不,并告訴你們最親的人,如果不敢跟爸爸媽媽說,就來找老師�!彼胱友a充道,“老師的丈夫是屯里最厲害的人,有他在,沒人會欺負你們,誰敢威脅你們,就讓老師的丈夫打他!”
街溜子的惡名這會拿出來,倒是好用。
穗子想趁著這個機會給孩子們帶來勇氣的同時,幫他樹立良好口碑。
可想到于敬亭那副嘚瑟不想管閑事的臉,穗子又犯愁了。
她倒是有辦法設(shè)局抓玉米地惡人,可也得他配合啊。
想到她進學校前,他那瘋狂暗示,穗子臉一熱。
要不,為了孩子們,她犧牲一下小我......吹吹枕頭風?
###第46章于鐵根心都是硬的###
,我在八零追糙漢
放學后,穗子毫不意外地看到站在門口的于敬亭。
他叼著煙靠在樹上,大長腿向前隨意地支著,側(cè)臉被夕陽照得朦朧。
看到穗子出來,他直起身將煙頭扔在踩滅,動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不胡說八道的時候,他是非�?∧樀哪腥耍瑤Я它c痞氣卻不招人煩。
穗子正想著,就見前一秒還有型的男人,下一秒就破功了,指著生產(chǎn)隊的大門喊道:
“那不是小誰家小誰嗎?生產(chǎn)隊的墻,李有財你啥時候給修好��?李有財,不過來跪下來給爺爺我拜個早年嗎?”
剛下班的李有財跟見鬼似的,撒腿朝著于敬亭反方向跑,跑太急還在冰溜子上摔倒了。
于敬亭哈哈大笑。
“癟犢子!看你那缺斤少腦的樣,還真跪了?”
穗子本來是有點壓抑的,被他這么一鬧,噗嗤笑了。
剛想過去找他,就聽身后有人喊住她。
“老師......”
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透著一絲膽怯。
穗子轉(zhuǎn)身,看到羅二丫站在她身后,穗子馬上笑意溫和,眼帶鼓勵地看著她。
“二丫,有事嗎?”
“我有話想告訴你......”羅二丫臉都憋紅了,鼓足勇氣拽著穗子的衣角。
穗子心咯噔一下,忙領(lǐng)著二丫到?jīng)]人的角落說悄悄話。
隔了一會,于敬亭就見穗子繃著小臉朝著他走過來,眼圈紅紅的。
“這咋了?尿點又崩了?”
“是、淚、點!”穗子氣鼓鼓的說。
于敬亭條件反射地看向遠方——李有財走遠了沒?
他現(xiàn)在摸索出規(guī)律了。
打李有財一頓媳婦還鬧心,那就抓過來再揍一頓。
“我現(xiàn)在很生氣�!彼胱右а狼旋X地看向五年級的教室。
別的班都走了,就五年級留堂了。
苑大剛留了幾個學生改錯題。
穗子路過他班級時還往里瞅了幾眼,好幾個小女孩,長的還不錯。
之前穗子就已經(jīng)懷疑苑大剛了,但她沒有抓現(xiàn)行,沒有證據(jù)。
剛二丫找她,跟她說了悄悄話。
二丫說,她有次看到苑大剛把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了。
穗子這性教育普及的特別及時,孩子們之前不懂或是覺得很神秘甚至很羞恥,聽完后也知道哪些是有危險的。
穗子一直對二丫很照顧,還給她買過襪子,二丫雖然沉默寡言卻非常信任她,糾結(jié)半天,把自己看到的告訴穗子了。
穗子聽完就炸了。
越想越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到教室,把那個老東西揍一頓,再把他送進去吃窩頭,接受黨和人民的再教育!
一想到他從業(yè)這么多年,被他摸過的孩子不知有多少,滅了他的心都有。
可穗子也知道,她現(xiàn)在就算沖進去找他理論,老東西也不會承認。
這么多年沒有一個女孩站出來指認,穗子揭穿他也不會有人站出來,老東西反咬一口,穗子就說不清了。
簡直氣死。
“咋氣成這樣?”于敬亭伸手戳她的小臉,穗子一把握著他的手。
“敬亭,你幫我。”
“不幫�!边@表情,一看就不是啥好事。
作為一個硬漢,純爺們,哪兒能讓家里的娘們牽著鼻子走?于敬亭篤定主意,這小娘們說啥他都不會同意的。
“你幫幫我吧?”穗子對著他星星眼。
于敬亭被她看的后背麻簌簌的,有骨氣的把頭轉(zhuǎn)到一邊,撒嬌也不好使,硬漢的心都是硬的!
“哥哥......”
稀里嘩啦,褲衩褲衩。
于敬亭仿佛聽到了自己那顆硬的不行的心軟掉的聲音。
五分鐘后,喝得醉醺醺的苑大剛跟著姣姣出了校門。
“你嫂子在哪兒呢?”
姣姣比了比學校邊上的小樹林,按著親哥教的一字不落道:
“就在那呢�!�
苑大剛帶幾分酒意,姣姣找他說穗子要單獨見他。
小樹林,沒人,夕陽西下。
不想歪都難。
苑大剛邁著無比期待的步伐,快速地朝著小樹林走去。
北方冬季天夜長晝短,四點半就是黃昏,天已經(jīng)有些暗了。
天空像是被稀釋的藍黑墨水,夕陽灑在天際。
想到林子里有漂亮大姑娘——哦,不對,是小媳婦,小媳婦等他,苑大剛腳步多了絲期待。
進了小樹林迫不及待嚷嚷:
“陳老師?小陳?陳兒啊,你在哪兒?”
樹下坐著個人,頭用圍巾裹著,苑大剛激動的搓手。
“陳兒啊,你這折煞人的小東西,這么晚叫我來這干啥?”
樹下的人把圍巾拽下來擋臉,苑大剛撲過去,一把抱住。
“陳兒啊,白天就覺得你聞著真香,快讓我離近了聞聞~”
頭埋在“穗子”肩上,哈喇子差點沒掉下來。心說這嫁過人的就是不一樣,這身板可夠硬的,硬?!
“你爹我香不?”
于敬亭騰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老不死的。
苑大剛魂兒都要嚇掉了,大喊一聲:
“媽呀!”
于敬亭一腳踩他背上:“叫什么媽?叫爹!”
“是你妹妹叫我過來的,你可別誤會了!我可沒別的意思!”
苑大剛的酒醒了。
香噴噴的小媳婦,怎么變成讓人聞風喪膽的街溜子了?!
“你當老子瞎還是傻?走,跟我見村長去!”于敬亭拖著苑大剛往外走。
苑大剛嚇得褲子都要尿了。
噗通一下給于敬亭跪下了。
“我對你媳婦真沒意思,聲張出去,你媳婦也沒面子。你要多少錢,我給你錢!”
這種事無論是誰主動,傳出去丟人的還是女方,苑大剛以為這是街溜子坑人騙錢的手段。
于敬亭呵了聲,取出藏在袖子里的香煙,往上一扔,精準的叼著,動作帥到至極。
苑大剛用膝蓋當腿,跪著蹭過來,狗腿的給他點煙。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我當年也教過你,也是你老師�。〗o個老師價算我便宜點吧?”
于敬亭彎腰,對著這張老臉吐煙圈,把苑大剛嗆得直咳嗽。
“哦,對哦,你還是我老師呢......”于敬亭把抽了一口的煙拿下來,對著他呲牙一樂。
苑大剛忙瘋狂點頭,臉上掛著哈巴狗式的笑。
“不提還好,一提老子更氣,你真特么讓人膈應(yīng)�!庇诰赐ぐ褵煱礈�,用苑大剛的手。
“嗷�。。�!”
###第47章你要忍一下###
,我在八零追糙漢
于敬亭面無表情,將熄滅的煙頭扔在地上。
苑大剛抱著燙傷的手在地上打滾,于敬亭一腳踩在他的背上,聲音不大,威嚴狠戾。
“老子的媳婦你也敢惦記?棺材買好了?”
苑大剛這會又悔又怕,只怪自己喝多了腦袋糊涂,招惹到了于敬亭這么個可怕的人物。
這下可真是褲襠糊黃泥,不屎也是屎。
“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于敬亭呵了聲,不疾不徐地活動著手腕,腳踩著他不讓他跑。
“欺負幾個小姑娘了?”
“沒,我沒——��!”
一聲慘叫驚起了樹梢上停落的飛鳥。
“有人親眼看得真真切切,你以為不說實話,老子就能放過你?”
把滿嘴的臟話去掉,只剩下拳頭了。
他說出穗子告訴他的女學生名字,擺明了不招就繼續(xù)揍。
苑大剛自知躲不過去了,在于敬亭強大的威懾面前,只能乖乖承認。
“這屆就那么三兩個......我真沒把她們怎樣,就是摸了兩下�!�
這番解釋讓于敬亭瞇起了眼,看這老頭子嚇慫的德行,知道他沒撒謊。
這屆,呵呵。
“我真的只是摸摸,沒做別的!不信你讓我起來,我證明!”
于敬亭好奇這老頭子還有什么不要臉的話,放開腳,就見著老頭解開褲帶。
......???
“我年輕時讓鵝啄過,就......有點毛病,我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那一步的!我的身體是有殘缺的!就摸摸而已,也沒把她們怎么了,你放我走吧?”
苑大剛本以為把話說明白,于敬亭就會放了他。
在他看來,也沒構(gòu)成“實質(zhì)傷害”,他也沒對穗子怎樣,給于敬亭點錢,就能把他打發(fā)了。
“哦,放過你......然后老子回家不能上炕”于敬亭呵了聲,這老頭把自己懷孕的媳婦氣成那樣,放過他,回家穗子還能饒了自己?
“你就‘摸摸’她們而已,我的拳頭,也想摸摸你,而已�!�
“大爺,校長,都聽清了?”于敬亭懶懶的提高音量。
苑大剛心一緊,什么?!
只聽林子外,傳來兩聲清晰的聲音。
“我們都聽到了!”
于敬亭扯扯嘴角。
“讓我媳婦捂著耳朵在邊上溜達五分鐘,別讓她聽,省得惡心吐,晚上又吃不好飯了。”
他出拳有些重,老頭忍一下。
穗子領(lǐng)著校長和村長站在林子外。
苑大剛說了什么,這些人都聽到了。
穗子自打知道苑大剛對學生做了什么,就憋著一股火要收拾他。
這種渣,只打一頓是毫無意義的。
穗子這邊讓于敬亭拖著苑大剛,她自己領(lǐng)著姣姣兵分兩路。
一個跑步去村長家,一個找校長。
剛好這兩家都不遠,人找過來,完完整整的聽到了這一切。
穗子不由得佩服起于敬亭來。
他非常有計劃,套苑大剛這個老癟犢子的話,有張有弛,有勇有謀,施加壓力摧毀老癟犢子的心理防線。
瀟灑帥氣,能力出眾,絕對不是個莽夫。
她前世怎么沒用心好好了解這個男人呢!
校長和村長這會臉色都難看極了。
聽著里面嗷嗷的嚎叫,倆人面面相覷,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為難。
“這......咋整”校長問村長。
學校出了這么大的事,抖出去,他這校長也別想做了。
村長也是這么想的。
“鐵根這不教訓他了么,回頭把他辭了就算完事了,老苑到底是歲數(shù)大了,真折騰到局子里,再沒命了,家里還有老母親和孩子——”
這倆人要達成共識,穗子開口。
“不行。他做壞事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后果?他家里有老母親,那孩子們呢?那么小的年紀,就留下這么大的陰影,后半輩子咋辦?”
“老苑不是有毛病么,也沒真成事,就摸幾下�!毙iL就差把也沒掉塊肉說出來了。
穗子身為晚輩,按說是沒有資格參與討論的。
如果她不是于敬亭的媳婦,這倆老頭不會跟她解釋,小丫頭片子,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校長,你也有女兒,摸你閨女幾下,你愿意?”
校長氣得嘴唇都哆嗦了:“小陳老師,你是不想繼續(xù)教書了?”
“穗子,你怎么跟長輩說話呢?”村長想和稀泥,做和事佬。
這件事能壓在村里解決是最好的,捅出去對這倆人沒好處,他們想大事化小。
“吵吵什么?合伙欺負我媳婦?”于敬亭替天行道,還不忘扯嗓子喊一句,“誰敢惹我媳婦掉眼淚,我就敢給誰放血。”
穗子正克制著憤怒帶來的淚意,努力與兩位攪屎棍講理,聽到林子里傳來于敬亭的聲音,一頭一暖。
就像是被注入了能量,她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我家敬亭脾氣也不是很好,誰惹他,他左青龍右白虎,把人打成二百五!”
于敬亭被她逗笑了。
村長二人笑不出來。
“我是為了你們好,眼看就要選村長了,大爺,學生家長如果知道你放了苑大剛,還給你投票?”
村長蚌埠住了。
“校長,你保這種渣滓,以后學生家長隔三差五套你麻袋,你家中的老母和孩子,怎么辦?”
校長蚌埠住了。
剛還大義凜然的說苑大剛可憐,現(xiàn)在都覺得他可恨至極。
“要是鬧大了怎么辦?”村長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卻又怕耽誤自己的“好名聲”。
“報警不一定非得鬧得沸沸揚揚,我們把他送局子里,對外就說挪了公賬。這樣他進去了,村里也不會受到輿論影響�!�
最重要的是,穗子要保護那些孩子的隱私。
這番提議說到倆老狐貍心里去了,忙不迭的報警。
苑大剛恨透了于敬亭夫婦,本以為拿點錢就能搞定,結(jié)果打一頓后還要送他吃牢飯!
一道單選題,被穗子玩出了多選的效果,且環(huán)環(huán)相扣滴水不漏,斷了苑大剛一切后路。
于敬亭從林子里出來,嘚瑟的瞥了眼穗子。
這都揍了十分鐘了,媳婦該滿意了吧?
“敬亭,他剛剛說,年輕時被鵝咬過,是鵝啊。”穗子用輕柔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
于敬亭眼一瞇,明白過來了,低念了句植物,轉(zhuǎn)身又回到林子里。
“嗷!�。 痹反髣傆质且煌ê俊�
###第48章讀書是有用的###
,我在八零追糙漢
早些年養(yǎng)鵝看家護院的,就那么幾戶。
王翠花剛守寡時,總有些不三不四的纏著她。
有的甚至想半夜翻墻,她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養(yǎng)大鵝的。
家里養(yǎng)的鐵餅和鐵球,就是那時留下的。
苑大剛說他年輕時讓鵝啄出毛病了。
于敬亭沒留意聽這句,穗子上心了。
如果不是老東西打婆婆主意,怎么可能被鵝啄?
這一句,讓已經(jīng)打累的于敬亭又殺回去,來了個返場“打”謝。
村長想讓穗子勸勸于敬亭,見好就收。
穗子垂著眼,眼圈泛紅,表情卻是毫無波瀾。
無畏無懼亦無同情。
村長突然明白了。
動手的是于敬亭,可做出這一切計劃的,是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