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只能惡狠狠地記下這筆賬,晚上關(guān)燈后再算!
于敬亭像是想起什么,露出個猥瑣至極的表情。
“你又憋什么壞水呢?”穗子問。
“媳婦,你聽過那個歇后語么,陳涵穗的心眼就跟老母豬的奶兜似的,一套一套又一套。”
“......”我信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他自己編的,她聽過才有鬼。
“但我覺得,也不形象,你是野豬精啊,哎,媳婦,你說野豬跟家里的豬一不一樣?野豬精也會垂下來一大堆那玩意嗎——哎,媳婦別走啊~”
穗子快步,頭也不回,小臉像是偷了標語上的紅,紅撲撲的。
于敬亭靠著不要臉扳回一局,哼著小曲插著兜追媳婦,路過校長家玻璃,手又癢,DNA動了。
想著如果不是這老家伙,他也不會被騙過來考試——這玻璃,礙眼得很吶。
校長哼著小曲拎著豬頭肉從外面走來,美好的假期,從喝小酒開始——咦?!
“我玻璃怎么碎了?!”校長的咆哮響徹宿舍區(qū)。
王萌萌黑著眼圈從邊上路過,她半宿沒睡。
閉眼就是王母娘娘不幸的信,她實在是舍不得錢,也沒抄送十份。
唯恐會有不幸的事兒發(fā)生,今兒躲在屋里,哪兒都沒去。
“王萌萌!這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她躲在屋里,拉著窗簾也不敢開窗,飯都不敢下去做,餓了就啃窩頭。
實在憋不住出來上廁所,還被校長抓住罵。
“你怎么看得院?!再有這種惡性事件發(fā)生,就從你工資里扣!”校長咆哮。
王萌萌臉色慘綠,果然,不幸了!
周末商場的人不少。
于敬亭陪著穗子溜達,看她興致勃勃的挨個攤兒轉(zhuǎn),他一臉的不耐煩。
“小娘們,平日見你又哭又嚎喊累,逛街這種事,你倒是精力旺盛的很。”
“我什么時候又哭又——呃�!彼胱酉袷窍肫鹗裁矗π奶摰刈笥铱�,還好,周圍沒人。
“你在外面再胡說八道,我就不跟你說話了!”
于敬亭切了聲,不悅地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是么!
他真想不明白,媳婦有什么可逛的,她只看不買,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有什么好的?
穗子還真不是白逛,她這一路都在觀察,還真讓她觀察出事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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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不賺黑心錢###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211章不賺黑心錢百貨服裝這一片都沒人。
食品區(qū)烏央烏央擠了一群人。
“大娘,這干嘛呢?”穗子隨便攔了個人問。
“咱這鬧毛病了,好多人都收到王母娘娘的信了,倒霉的人一片片的,有高人指點,要買桃罐頭——閨女,你還沒買呢?快點讓你男人搶啊�!�
大娘還是個熱心腸,給穗子講完后,棲身沖進人群,加入搶購大軍。
“傻子太多騙子都不夠用,嘖嘖,哪兒來的大傻帽給大家出這種餿主意?”
于敬亭摟著穗子,讓她遠離人群,以免被擠到。
“城里跳大神的是夠缺德的,出這種餿主意,為了賣罐頭?”
不愧是于敬亭,透過問題一下就看到本質(zhì)了。
穗子點頭,她也這么覺得。
事件已成了連鎖反應。
樊華讓手下發(fā)這種毫無根據(jù)的信,有人收到信害怕,找大仙看事兒,這些大仙胡謅八扯說吃桃罐頭。
反正也吃不死人。
稍微傻一點的,就被糊弄到了。
“讓一讓!”幾個售貨員搬著箱子過來,“桃罐頭已經(jīng)沒了,山楂的行不行?”
山楂的也要。
“穗子?”
穗子轉(zhuǎn)身,商場主管王卉就站在她身后。
“我看著像你,呦,肚子這么大了,真好�!蓖踅氵^來摸摸穗子肚子,壓低聲音說,“你也來買罐頭?我去庫房給你拿,別在這擠�!�
“呃,倒也不是......”穗子的話還沒說完,熱心的王姐就牽著穗子,往庫房那邊走。
一邊走一邊念叨。
“囤了快一年的貨底子,全都賣出去了,桃罐頭沒了,山楂的也剩不多了,罐頭廠那邊只剩下沙果罐頭了......”
穗子聽到沙果罐頭,腦瓜仁都嗡嗡。
她不喜歡吃啊,口感好奇怪。
聽這意思,應該是把罐頭廠都買空了。
“對了,鐵根兄弟,你要不要跑一趟活兒?跟著咱們的人去F市,調(diào)點貨回來?”
于敬亭剛想說好,穗子給他一個眼色,于敬亭不說話了。
“王姐,這事兒我們家就不跟著摻和了——還有啊,我勸你也別調(diào)貨了�!�
“為啥?”
“這群眾搶購,都是因為流言蜚語,無稽之談,上面現(xiàn)在馬上要澄清這個,回頭老百姓反應過來了,保不齊要罵商場奸商,你這邊不如按兵不動�!�
“可是,二百那邊已經(jīng)調(diào)貨了啊,我怕我不去,這銷量——”
本市有倆百貨商場,簡稱一百,二百。
都是國營的,對營業(yè)額雖然沒啥要求,可是相互間也會較勁。
“咱不能賺這個昧著良心的錢,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穗子眼眸一閃,于敬亭對這眼神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套路他時的眼神么?!
這小娘們,又開始往外甩她層出不窮的奶兜,呃,套路了。
“啥主意?”王卉問。
穗子勾勾手,王卉把耳朵湊過來,穗子如此這般一說。
王卉聽得瞠目結(jié)舌。
還可以這么搞嗎?
穗子提議,她要寫一篇專訪。
針對此次不幸信件的流傳,采訪社會各界的人,比如百姓,賣罐頭的,還有資深匿名風水大師——就是她婆婆。
到時候讓王姐匿名回答她倆問題,不寫是哪個百貨商場,可百姓一琢磨就能猜到,肯定是一百。
因為二百還在供貨,一百已經(jīng)沒有罐頭了。
到時候大家心里,一百的形象一下就高過二百了。
“前期賣出去的,你完全可以說不知道大家為什么搶,等賣空了覺得不對,一打聽,發(fā)現(xiàn)事兒不簡單,就停止供貨,希望大家冷靜降溫�!�
穗子說完,假意幫王姐整理衣領(lǐng),用淡淡的口吻說道:
“你這主管,也干了好多年了吧?多有能力的人啊,怎么就不能往上提一提?”
王卉被她說得一激靈。
這句,戳到了她的內(nèi)心。
“王姐考慮下,要愿意跟我配合,到時候就過來找我,我學校你知道的,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強,我找個小供銷社采訪。”
“不用考慮了,我同意了,你來我辦公室,我那有槽子糕,你逛了這么久,累了吧?坐下吃點點心。”
穗子勾起嘴角。
她果然沒看錯人。
王卉就是個有野心也有能力的聰明人。
從百貨大樓出來,于敬亭的手里多了幾塊布。
沒要錢。
王卉說這是百貨大樓有次失火時報損的貨,說是報損,其實燒的地方也不多,把燒掉的地方剪掉,給姣姣做三四套衣服都富富有余。
“你也不像是占小便宜的,怎么阻止我過去拉貨?”于敬亭問。
如果他聽王姐的過去拉罐頭,想必收入比布高很多。
王姐說是調(diào)貨,其實明白事兒的人一琢磨就知道。
這肯定不是正經(jīng)交易,計劃經(jīng)濟,調(diào)貨哪兒那么容易,大概率是通過黑市。
到時候收入怎么算就不好說了,這里面內(nèi)幕可不少,她叫于敬亭入伙,估計也是看中于敬亭手底下有一群兄弟。
這些沒有擺在明面的東西,細琢磨都能琢磨出來。
“這種靠著散播謠言賺的黑心錢,我不想要�!�
她前世就是吃了迷信的虧,就見不得這些靠著旁門左道斂財?shù)耐嬉狻?br />
好吧,媳婦不想要,那他也不琢磨。
穗子回去馬上動筆,加急送到報社給主編李姐看。
李姐看到稿子后,勃然大怒,馬上聯(lián)系排版的工人,臨時把頭條撤掉換上穗子的。
能不氣么,她婆婆也跟風,買了二十個罐頭。
家里現(xiàn)在堆了個小罐頭山,工資都用到這地方了。
也不知猴年馬月能吃完。
這件事影響極大,上面也希望給個科學合理的解釋,穗子這篇報道解釋了前因后果。
報紙一經(jīng)發(fā)出,引起了軒然大波。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煙草公司的車間主任,廠長樊華一上班,電話響個不停。
全都是上面問他這件事的。
于敬亭過來找他報道時,就聽著廠長辦公室里傳來巨大的聲響。
樊華正在砸東西。
辦公室里,能砸的都被他砸了。
“火挺大?”于敬亭站在門口,靠著門框問。
“是你啊,來得剛好�!狈A招呼于敬亭進來。
“亭子啊,你分析下,這張缺德加冒煙的報紙,會是誰寫的?”
車間主任已經(jīng)成了廢子了,樊華想試探下,看于敬亭是不是可用之才。
于敬亭看著報紙頭條,這不......撞槍口上了?!
###第212章掐指一算宜賺錢###
穗子沒有跟以往一樣用真名。
取了個筆名,這個筆名就是——
“鐵蘿卜,聽聽,這是正經(jīng)人的名字?這作者不是好玩意!”樊華罵罵咧咧。
于敬亭瞇眼,呵,蘿卜招他惹他了?
“亭子,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是什么人?報社那邊也說這是神秘投稿,除了主編沒人知道是誰。”
哦豁,報社也有他的人?于敬亭記下這條信息。
“寫這個報道的人啊——”
穗子寫的時候,他就站在邊上啃大蘿卜,早就看過。
可是無論看多少遍,他都覺得,媳婦太有才了。
看看這用詞,看看這不拖泥帶水的寫法,魯迅看了都得直呼內(nèi)行。
“看出什么了”
“人家沒提你的名沒道你的姓,沒把你身份證號公布出來,你激動什么?”
“行了,你也看不出什么,你去找辦公室的李主任,他給你辦入職,辦完就回去,以后有事我再找你。”
樊華煩躁地揮手,心里對于敬亭失望,卻也有點放心。
他覺得于敬亭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這樣的人,最好利用。
穗子的報道的確沒有直接寫樊華,可辛辣的文字,劍指煙草公司。
稍微有點腦子的,能猜到車間主任就是個嘍啰。
不知道這件事,對他后續(xù)發(fā)展有沒有影響。
樊華盯著報紙,眼里透過一絲狠戾。
最好不要讓他知道,這個可惡的鐵蘿卜是誰。
“對了�!庇诰赐ふ刍貋恚拔蚁眿D做了咸菜,你要嗎?”
“不要!”樊華嫌棄。
這些沒見識的農(nóng)村人,拿這種上不得臺面的玩意送禮,活該他們一輩子當?shù)讓印?br />
“哦,那你可......別后悔�!庇诰赐す雌鹱旖恰�
他本來想送穗子做的辣蘿卜干,給樊華一個暗示。
可這家伙自以為是的拒絕了,暗示也收不到了。
于敬亭叼著煙直奔辦公室,辦公室主任又是塞煙又是端茶倒水,知道這是廠長關(guān)系過來的。
于敬亭狠狠地過了把當大爺?shù)陌a,進廠時兩手空空,出來時,拎著個塑料袋,里面裝滿了煙。
樊華等于敬亭走了才知道。
這街溜子借著他的名頭,讓辦公室主任領(lǐng)著他去車間。
猶如土皇帝一般,享受了八方送上來的“貢品”。
樊華鼻子差點沒氣歪。
招于敬亭來,是想多個打手。
結(jié)果這小子,先在他的地盤上,收了一圈禮,這叫什么,狐假虎威?
樊華不知道,狐假虎威這個詞,并不適用在于敬亭身上。
狐貍是假的,虎是真的。
拎著個大袋子出煙草廠的于敬亭抬頭望天,今兒碧空如洗,掐指一算,宜賺錢。
夜校辦公室里,哭聲陣陣。
“別哭了,一會還有人過來報名呢�!�
張月娥已經(jīng)勸了好久了,王萌萌不聽,趴在桌子上嗷嗷哭。
王萌萌前天被校長罵了,覺得運氣太差,倒霉的不要不要的。
篤定是不幸的信起了作用。
聽到有人討論,桃罐頭可以消災,她就拿出藏了好久的小金庫。
囤了好幾罐罐頭。
現(xiàn)在罐頭堆她床底下,今早的報紙攤在桌上。
無情的提示她,她那些罐頭,都白買了。
破財?shù)耐纯嘧屚趺让雀訄孕�,是那封信讓她變得不幸�?br />
一路哭到現(xiàn)在。
夜校剛接到通知,又有對口的廠子要送職工過來學習。
大批學員馬上就要來報道了,王萌萌哭得跟傻狍子似的,張月娥擔心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
站在邊上勸她,越勸王萌萌越來勁。
王萌萌哭一會還要控訴張月娥幾句,罵張月娥懶,罵她心眼多,罵她不想干活。
張月娥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自打她過來上班,王萌萌是能偷懶就偷懶,張月娥幫她做了好多工作,現(xiàn)在就落了個“心眼多還懶”的名聲。
“月娥,收拾一下,一會上級領(lǐng)導過來檢查�!�
穗子過來了,只用了一句話,就把哭得傷心的王萌萌嚇得不哭了。
“上級領(lǐng)導?哪兒的?教育局的?”王萌萌瞬間把腰挺起來了。
哭也顧不上了,迫不及待問穗子。
“反正官不小,對你們的工作肯定是有影響的——王萌萌,你如果情緒不好就請假,讓月娥盯著�!�
王萌萌眼珠一轉(zhuǎn),領(lǐng)導要來檢查,那這表現(xiàn)的機會,可不能給張月娥。
“我可以的,我沒事了,我現(xiàn)在就工作。”王萌萌擦干眼淚,牟足勁要在領(lǐng)導面前好好表現(xiàn)。
丟給張萌萌最輕的活兒,她自己埋在檔案堆里,做起了平日最不愿意做的事兒,一副積極向上好員工的模樣。
張月娥看穗子,這?
穗子對她眨眨眼,竟帶了一絲頑皮。
張月娥好像明白了什么,還是穗子厲害。
怪不得人家這歲數(shù)就當主任了,這管理水平,她是服氣的。
對付王萌萌這種在領(lǐng)導面前使勁表現(xiàn),領(lǐng)導看不見就使勁偷懶的員工,就是要這樣收拾她。
穗子搞定了王萌萌,回自己辦公室悠哉畫圖。
她要給姣姣做衣服,從圖書館借了服裝書,根據(jù)上面的打版圖。
按著姣姣的身高比例,計算出姣姣合穿的,再用大紙畫下來。
回頭讓婆婆按著這個裁剪,找有縫紉機的人家做出來。
姣姣就是全校最靚的崽兒。
不止是姣姣,穗子還偷摸研究了王翠花的尺寸,也給婆婆畫了打版圖,王姐給的布太多了,婆婆也夠做。
穗子對自己目前的家庭氛圍十分滿意。
婆婆和小姑子都喜歡她,但再好的感情,也要日常維系,沒有人對自己的好是理所當然的,感情有來有往,才能長久。
這個簡單的道理,王萌萌不明白。
她覺得單位所有人都該無條件對她好,誰對她有意見,誰就是壞人。
就為了穗子那句有領(lǐng)導來,王萌萌拿出她參加工作以來最大的熱情,玩命的干了一天活。
眼看就到下班點了,也沒有看到什么領(lǐng)導,胳膊都累的抬不起來了。
她們這工作,閑的時候能無聊到剪開叉頭發(fā)玩,忙起來一口水都顧不上喝,今天就是最累的一天。
“主任,你不是說有領(lǐng)導嗎?領(lǐng)導呢?”
“領(lǐng)導啊......”穗子看到窗戶外的人影,意味深長地笑。
如果于敬亭在這看到這個笑,一定會說,他媳婦又要往外甩兜子了,套路,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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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百斤擔子加鐵砣###
“教育局的領(lǐng)導沒來�!彼胱踊氐馈�
王萌萌被氣得失去了理智,裝都顧不上了,指著穗子質(zhì)問:
“沒有領(lǐng)導,你為什么騙我?”
“教育局是沒有領(lǐng)導,但是校長是不是咱們領(lǐng)導,你敢不尊重校長兩口子?”
穗子提高了些音量。
她說的是,兩口子,而不是校長。
王萌萌氣糊涂了,沒聽懂。
玻璃被屋內(nèi)熱氣熏上一層霧,窗外的人影停下,
“校長——”王萌萌稍遲疑。
想到校長私下里,跟她單獨“討論”工作,王萌萌自詡她與校長關(guān)系更近一層。
“校長是領(lǐng)導沒錯,但校長都不管我,你算老幾?”
“我在家里是獨生女,是老大。但在學校里,我是校長的下屬,同時也是你的上級,作為你的直接領(lǐng)導,我可以問下,為什么校長不管你嗎?”
“我跟校長關(guān)系近,你管得著?”
門咣當被推開。
外面站著個燙著卷發(fā)的女人,一臉怒容。
穗子離她比較近,能夠聞到從她頭上傳來燎豬毛類似的味道。
這頭是剛燙的,這會流行用火鉗燙頭,燒紅的火鉗子夾,弄出彎,這就是最新潮時髦的打扮了。
離遠看挺好看,不能近看,都是燒焦的。
“嫂子好。”穗子對卷毛女說道。
卷毛女掃了眼穗子,對她的好奇明顯大于敵視。
“嫂,嫂,嫂子.......”王萌萌被嚇得退后一步,手下意識地攥著椅子背。
這個卷毛,就是校長的媳婦,教育圈出了名的母老虎,張大山。
據(jù)說是她母親在山上生的她,所以起名大山。
人如其名,彪悍善妒,看校長周圍一切女人都可疑。
這些天她在外出差,聽人說,夜校來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主任。
張大山馬不停蹄,回來直奔夜校,想看看這主任多漂亮。
還沒來得及研究穗子,這個王萌萌,成功引起了張大山的注意。
穗子禍水東引,剛好于敬亭來接她,站在門口敲敲門。
“還得等會?”于敬亭問。
“嫂子,沒事我就下班了�!彼胱訉埓笊秸f。
這態(tài)度,張大山還是很滿意的,聲音和緩了些。
“行,你先走吧�!�
“這就是咱校長家的嫂子吧?真不錯,跟校長真配。”于敬亭來了句,意味深長。
張大山更滿意了,完全沒聽出來,于敬亭這是反諷。
雖然張大山不在夜校上班,但身為校長夫人,她覺得自己有權(quán)管這里面每一個人。
“怎么,你覺得我不是領(lǐng)導,不需要在我面前好好表現(xiàn)?你剛說的,我都聽到了�!�
門一關(guān),張大山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 />
于敬亭笑呵呵看穗子,仿佛再說,你這挑撥離間的小東西。
穗子眉眼間有小小的頑皮劃過。
她今兒的確是聽到校長跟人聊天時說,他媳婦出差回來了。
想賭一下,看看王萌萌會不會撞槍口上。
“不是我的錯,可能是她收了那不幸的信,真倒霉了吧�!�
穗子一本正經(jīng)。
于敬亭差點就信了。
“虧得我領(lǐng)導是個和藹可親又客氣的人,要跟你似的,心眼多的嚇人,我這么單純的新人,都得嚇著�!�
于敬亭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穗子默默消化了他的這番話,翻譯過來不就是——
“你報道第一天,就欺負了你領(lǐng)導?”
“怎么能是欺負呢?我規(guī)規(guī)矩矩辦手續(xù),他非得給我塞煙倒茶,非得領(lǐng)著我去車間轉(zhuǎn),我能咋辦?”
于敬亭攤手,嘆了口氣道:
“誰知道車間里的同事也熱情,不斷地塞煙給我,大概是想讓我檢查煙的品質(zhì)吧,我含淚收下了。”
“呵呵。你那是抽煙快活得嗆出眼淚了吧?”她問。
“哦,那王萌萌倒霉也是因為不幸的信?”他反問。
倆同樣狡猾的男女對視一眼。
“我丈夫的確是一個規(guī)矩老實的人�!彼胱诱f。
“我家小野豬精也毫無心眼,都是某些人自己倒霉�!�
夫妻互吹一番,彼此都滿意。
回到家,穗子剛把棉襖脫下來,于敬亭推門進來。
看到這一幕,先吹個口哨。
“來,小娘們,再脫一件,大爺有賞。”
穗子白了他一眼,她本來也是要脫毛衣的。
北方的冬天,線衣外要穿毛衣,毛衣外要套棉襖,棉襖外還要套一層外衣。
到家里就穿線衣和暖和的家居服,家居服是穗子自己做的。
于敬亭看她真脫毛衣了,對自己虛擬出來的家庭地位非常滿意。
“來,大爺賞你,接著!”
鋪墊了這么多,就為了這句。
于敬亭掏出一疊小毛票,砸在穗子面前。
就這個動作,穗子敢用家里電燈泡打賭,他一定是偷摸排練過,過于嫻熟。
“今兒不是說工地休息,按說應該沒收入啊,你又干啥去了?”
穗子坐在床上盤腿數(shù)。
婆婆數(shù)錢的造型都讓她學會了。
“車間給的煙,讓我拿出去賣了,沒辦法,家里的小娘們管得忒嚴,不讓我抽煙,咱也不能浪費東西不是?”
這種煙,憑票供應,0.35一包,需要煙票。
“這里有10多塊錢呢,你拿了多少出來?”
“小陳老師數(shù)學不是挺好的么,不會自己算?”
穗子倒是能算出來,只是那得多大一袋子?
腦補他拎著一袋子煙招搖過市的模樣,扶額。
“人家招你去是當打手的,你跑過去上貨了?”
上貨還不給錢。
“老樊家的家長見了我,都得給我錢�!�
“為啥?”
“學費!亭爺教他社會黑暗,不要隨便相信別人,多寶貴的經(jīng)驗�!�
于敬亭說完自己都佩服自己,嘖了聲。
他可真是了不起啊。
穗子嘆了口氣,倒也是這么回事。
樊華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家里沒教育明白,放社會上危害別人。
被她男人收點學費,不委屈。
“什么時候他能發(fā)現(xiàn)咱倆的事兒,差不多就該畢業(yè)了。”于敬亭伸出手跟穗子雙手握在一起,“媳婦,咱倆可真是,百斤擔子加鐵砣啊!”
“呃,怎么講?”歇后語這塊,穗子真不行。
“重任在肩!”
穗子摸摸他的俊臉,長得帥的好處就是,臉皮厚也看不出來呢。
------題外話------
于敬亭:針不戳啊針不戳,地中海配糊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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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今晚月色好美###
今晚的老于家雞飛狗跳。
王翠花的腳傷還沒好,在家閑得難受,嘴上起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