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穗子眼睛一轉(zhuǎn),有主意了。
馬不停蹄去了警局。
“老同學,你怎么來了?都跟你說了,你男人不會有事兒的,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醫(yī)院核實了,只要證明他昨晚都在醫(yī)院,他就可以回家了�!�
這個案件太大了,帶回來接受調(diào)查的人也不止于敬亭一個,他的嫌疑其實是最小的。
“我跟你反應個情況,是昨天我忽略的一個問題�!�
穗子的話引起了廖勇的重視。
太平的城里出了這么大的兩個案子,上面都炸了,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捉住真兇,還百姓太平。
“昨天張麗麗在夜校鬧場,跟我丈夫發(fā)生爭執(zhí)時,曾經(jīng)用很親密的口吻喊過魏四,那口吻絕對不是上下級那么簡單,這個細節(jié)我當時忽略了�!�
穗子說,廖勇等人飛快的記錄。
“雖然我也沒有證據(jù)說這倆人就有什么,但這是一種女人的直覺——所以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你們說,萬一我直覺的不對,干擾你們破案就不合適了。”
穗子的話無懈可擊。
直覺這種事兒,可以對也可以錯。
只是提供個方向,至于怎么挖掘,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只要把調(diào)查方向引到魏四那就行。
是他做的案,就算替民除害了。
不是他做的,也要用這個機會敲打他,讓魏四以后不要有那種惡念——
穗子想到這,又補充了句。
“我剛從魏四前妻王卉那回來,魏四曾在倆人婚姻延續(xù)期間,說過要把人做成臘肉這種極端的話�!�
其實沒說過,只是半夜磨刀。
但穗子就是要這么說。
透過英勇的警察嘴里,說出這樣的話來,足夠敲打魏四了。
最好把這個孬種嚇得以后沒有這種念頭。
“老同學,你提供的線索對我們來說太有價值了�!绷斡录拥母胱游帐帧�
“這是每個公民都該盡的義務,你也知道,我和我男人從來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可這次吧,對我男人是有一定影響的�!�
穗子話一出來,廖勇后背發(fā)涼,頓覺握著的小手跟個小仙人球似的,扎手啊。
“你們?nèi)ノ壹規(guī)说臅r候,好多鄰居都看到了,我們家剛得了文明好家庭,本來盯著我們的人就多——”
穗子作勢擦擦眼角。
“我們家之所以得這個榮耀,也是因為我男人救了王卉,當時魏四企圖對王卉行兇,我男人不畏艱難,挺身而出。街坊鄰居都看到了。”
穗子說得百轉(zhuǎn)千回蕩氣回腸,于敬亭在她口中,宛若長坂坡殺的七進七出英勇救主的趙子龍。
“老同學你放心,只要核實了你男人的確是救過人,我們局里親自給他送錦旗�!�
穗子這才滿意。
“獎金就不要了,我們做好事不是為了錢�!�
只圖名。
她要把世人欠她男人的公正評價,都討回來。
曾經(jīng)的王家圍子父老鄉(xiāng)親,多瞧不起她男人,未來就要讓他們刮目相看,高攀不起。
穗子承認,在這個問題上,她的確是有些偏執(zhí)。
但為了她心愛的男人,為了那個讓月亮變得美麗的男人,偏執(zhí)又何妨。
于敬亭出了局子,伸了個懶腰,嘴里還叼著警員送的煙。
一抬眼,就覺得道對過那個圓嘟嘟的女人,很像他家的小娘們。
“敬亭!”穗子熱情揮手。
“氧化鈣的!大冷天你不在家待著,站這干嘛!”
于敬亭拿下嘴里的抽了一半的煙扔地上,嘴上嫌棄,表情很誠實。
天上的月亮,都沒他此時心情一半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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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男人至死是少年###
“當時,警察同志給我遞了一根煙,我接過來一看――這不是大前門嗎?”
于敬亭被一群街坊圍著。
正在講述他在里面配合調(diào)查的全過程。
跟案件相關(guān)的,一個字沒說。
煙多好抽,飯菜多好吃,講得仔仔細細,吹了個天花亂墜。
“四個菜,鍋包肉、白菜炒木耳、蘿卜燉白菜,還有個咸菜�!�
給大家說餓了,伙食還真不錯。
“我媳婦做飯當然是比他們好多了,但咱不尋思好容易進一次局子,多吃一點留個念想,我就吃了三碗白米飯。”
差點沒給人家吃哭了。
讓他配合調(diào)查,沒讓他把大家伙的飯都造了啊。
“那這案子到底咋回事啊,兇手逮到?jīng)]?”
街坊四鄰相信于敬亭,誤會都解釋清楚了。
現(xiàn)在大家關(guān)心的,都是這個性質(zhì)惡劣的案件。
“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了,你們得對咱們的干警有信心,他們一定能偵破案件,還咱安寧。”
于敬亭不愧是進去吃了一頓飯,抽了好幾根煙的。
溜達一圈,覺悟都上來了,說話水平完全不一樣。
送走了看熱鬧的鄉(xiāng)親們,穗子見他蹲在門口默默地抽煙,背影看著還有那么點孤寂。
這是――嚇著了?
穗子靠近,偷摸觀察。
他這表情,不像是嚇著,有點惆悵。
“咋了?”她問。
于敬亭把最后一口煙吸光,幽幽道:
“如果我當年好好把書讀完,跟你一樣考個中專,現(xiàn)在說不定也能當警察了�!�
穗子明白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在他們的心底,都有個英雄夢。
進去待了半天,看人家穿著制服為民除害,有點羨慕了。
“沒關(guān)系,咱不當警察,在別的崗位一樣能給社會做貢獻,你要實在喜歡那身制服,我們可以培養(yǎng)孩子當�!�
于敬亭露出罕見的嘆氣臉,搖搖頭。
“孩子們愿意干啥就干啥吧,光咱們喜歡有啥用?他們要是不想,咱當?shù)锏囊膊幻銖姾⒆�,只要不進去,干啥都行�!�
咦?這思想覺悟上來了?
穗子剛想夸他,就聽他又補充了句。
“我問你那同學了,咱給李有財?shù)闹摊徃�,可能真用上�?.....”
“哎呀,那可真是慘,回頭再給他送點吧�!彼胱拥淖旖侵共蛔∩蠐P。
“我得告訴咱兒子,里面都是臭男人,哪有在外面抱小閨女好,找個跟他媽媽一樣漂亮的胖媳婦,雖然有點不耐氧化鈣吧......但好看��!”
“......?”
為什么勵志正能量的話,從這家伙嘴里說出來,會變得這么詭異?
“媳婦,你讓我抱一下,我可能嚇著了,快讓我把臉埋在你胸口,安撫一下我受傷的情緒吧~”
“......”
穗子覺得,這貨要是在里面多待幾天,他受不受傷不知道,但人家局里經(jīng)費肯定挺受傷。
一頓造人家三碗飯,還抽了半包煙,臨走把那半包也打包回來了。
據(jù)說,他還想明兒再過去配合,讓廖勇踢出來了。
回來后還撒嬌賣萌占便宜,臉皮子彈都打不透的貨,他受傷個屁!
于敬亭拽著穗子,謊稱受到驚嚇需要安慰,直接把人安慰道床上去了。
這個過程比較持久,久到穗子總覺得她好像忘了點啥事兒――
等穗子終于想起來,已經(jīng)是一天后的事兒了。
她忘記告訴于敬亭,于水狗兩口子進城了。
穗子下班,于敬亭接她回家,兩口子快走到巷子口,穗子一拍腦門。
“我怎么把這茬忘了?”
“咋了?”于敬亭問。
“昨天,于水狗兩口子――”
穗子話還沒說完,身后傳來囂張的罵聲。
“陳涵穗!你這個攪家精!”
“我大侄兒剛進去,你就勾搭野男人?哈哈哈!讓我抓到把柄了吧?”于水狗差點把假牙笑掉了。
穗子跟于敬亭倆是并排走的,于敬亭牽著穗子的手――也是看著四下無人,抽空揩點油。
這牽著手的背影,看在于水狗兩口子眼里,就成了穗子有外遇實錘了。
“我?”野男人指了指自己鼻子,正想轉(zhuǎn)身罵幾句,穗子按著他的手,沖他搖搖頭不讓他轉(zhuǎn)身。
“大爺,你昨天在我家,還沒鬧夠嗎?我婆婆也讓你們罵了,我家里也讓你們作得不像樣�!�
穗子的話差點沒把大爺兩口子氣死。
他們是有那作妖的心,可根本沒作妖成啊,剛到那,還沒怎么輸出,就被穗子用棍子打出去了。
還潑了一身冷水,大爺現(xiàn)在還打噴嚏呢,好懸沒凍死。
明明是她占了上風,卻說得好像吃了大虧似的!
于敬亭聽穗子說這個,眼都瞇起來了,從內(nèi)往外滲出危險的氣息。
“別跟我們說這些沒用的,我們要錢!要拖拉機!否則就把你偷漢子的事兒抖出去,讓你丟了工作!”
“對!我們還要去局里,把于鐵根在村里的那些惡行,都揭發(fā)出來!”
“我媳婦偷了誰?以及,我做了哪些惡行,我倒是想聽聽�!�
于敬亭緩緩轉(zhuǎn)過身。
于水狗夫妻集體石化。
“他,他,他怎么出來了?!”于水狗嚇得后退一步,他本以為欺負穗子神不知鬼不覺。
沒想到,穗子的“奸夫”,竟然就是于敬亭!
“他越獄了!可不得了!快跑,去舉報他去!”大娘也嚇得語無倫次,撒腿就要跑。
剛好廖勇騎著侉子過來。
侉子是側(cè)三輪摩托車,出警時候才能騎。
“不用舉報,警察這不就來了?”穗子笑瞇瞇。
今兒還真是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呢。
看大爺大娘現(xiàn)場丟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穗子簡直比吃了倆冰淇淋還要痛快。
“老同學!我給你們兩口子送錦旗來了!多虧了你們,這案子才能告破��!”
廖勇從侉子上下來,順手拿起一面錦旗。
看到呆若木雞的大爺兩口子,廖勇問道:
“這兩位老同志,有什么事嗎?”
“錦旗?給他?他不是越獄出來的”大爺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老人家可不能隨便亂說,于敬亭夫妻可是這條街最有名的模范夫妻,上面不僅要頒發(fā)錦旗,還有獎金給他們呢�!�
:
###第226章天上福星都來咱家了?###
“他不是犯事兒被抓?!”大爺瞠目結(jié)舌。
“說話要有依據(jù),胡言亂語可不行。敬亭兄弟絕對是好人�!本褪秋埩坑悬c大。
好人點頭,他就是這般樂于助人的男子。
“大爺,你昨天說,預測到我男人長大后沒好結(jié)果,事實證明,你不是玉皇大帝,說話一點也不準,還有,回去把你家保家仙撤了吧,保家仙騙了你,迷信都不準�!�
穗子笑瞇瞇地說。
廖勇別的沒聽懂,就聽懂“迷信”倆字了。
“你們還有迷信活動?”這他可要批評教育了。
“沒,沒有,誤會啊!”大爺拽著大娘,倆人撒丫子就跑,唯恐廖勇追他們。
這種法盲,跟跳梁小丑沒什么區(qū)別。
于敬亭不悅,前因后果很容易拼湊出來。
這倆老玩意,趁著他昨兒不在家,跑到他家欺負他娘和媳婦。
有心想追過去踹幾腳,穗子握著他的手,不讓他動。
“讓你見笑了,老同學。我男人親戚里好多都是沒受過教育的農(nóng)民,做事難免有點小農(nóng)思想,但我男人就是個心胸寬廣的,他從來都不跟這些人計較�!�
頂多是,拿著彈弓砸人家玻璃,把人家全家整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廖勇敬佩地看著于敬亭,手里的錦旗,更加紅了呢。
“敬亭大兄弟,你是因為配合我們受到委屈吧?”
“哎�!彼胱拥皖^,作勢擦擦眼角,一切盡在不言中。
于敬亭看她這樣,覺得好笑。
他媳婦的眼淚真神奇,平日說來就來,取之不盡。
現(xiàn)在需要用了,擠了半天一滴淚都沒整出來。
可見她說的這些,她自己也不信,嘖。
“我今兒來就是還你們清白的,這案子破了!都是你們兩口子的功勞!”
“破了?兇手是?”穗子問。
“就是魏四,我們找過去時,他已經(jīng)喝了農(nóng)藥畏罪自盡了,只留下一封遺書,上面寫著他對不起大家�!�
“��?!”穗子被這猝不及防的轉(zhuǎn)折弄懵了。
這跟前世的發(fā)展,差距也太大了吧?
前世魏四可是一直活著,幾年后殘害了王卉才被發(fā)現(xiàn)。
“他殺害張麗麗動機是什么?”
“我們排查過他的單位,說是這倆人存在不正當男女關(guān)系,這段時間張麗麗的丈夫發(fā)現(xiàn)了,張麗麗想分,魏四舍不得放開這顆大樹,爭執(zhí)間失手將人殺害。”
后續(xù)就是為了掩蓋罪行,把人給分了。
穗子聽了又怕又有點慶幸,但又有點說不出來的古怪。
這案子,真就這么簡單?
“你們有鑒定過筆跡嗎?確認是魏四的筆跡嗎”穗子追問。
“已經(jīng)送上去,交給上一級的部門鑒定去了。我們所長讓我先給你們兩口子送面錦旗,后續(xù)案件正式告破,也會給你們獎金�!�
這個案子能破,都是穗子提供的線索起了大作用。
廖勇他們?nèi)ザ僬{(diào)查魏四,魏四心虛,趁著辦案人員找上他之前就喝藥了。
廖勇這個錦旗是給于敬亭上次見義勇為救王卉的。
穗子協(xié)助破案這事兒不能說出去,以防被魏四的家人報復。
廖勇本想騎著侉子帶于敬亭在巷子里走一圈,穗子不同意。
廖勇心說,他這老同學也太低調(diào)了,還是跟上學時一樣害羞呢。
結(jié)果,穗子進了自家,沒一會,拎著一串500響的鞭炮出來了。
坐侉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男人犯事兒游街呢,還是鞭炮實惠,鞭炮一響,整條街都得知道。
她男人,于敬亭,又做好人好事了,得錦旗了。
廖勇看穗子在那擺鞭炮,嘎巴兩下嘴。
呃,女人結(jié)婚后,性情果然是會發(fā)生變化啊。
穗子一串鞭把街坊四鄰崩出來還覺得不太夠,還想從于敬亭兜里摸幾個二踢腳。
怎么熱鬧怎么來。
于敬亭這厚臉皮的,也被他媳婦這一系列的騷操作震到了。
如果不是于敬亭攔著,穗子甚至想擺桌宴請街坊四鄰。
美其名曰“吃喜兒”。
北方遇到事兒,大難不死,平安渡過,要請大家吃飯,這就是吃喜兒。
穗子想給街溜子擺幾桌。
王翠花也有這想法,要不是于敬亭說債務沒還完,不好鋪張浪費,這倆女人真能干得出擺桌的敗家事兒來。
吃喜兒,鄰居可不會給份子錢。
花錢請那么多人白吃白喝?
于敬亭私以為,腦袋得被驢踢多少下才干出這種事兒。
他聰明的媳婦遇到這種事,好像也會跟他娘一樣,變得二了吧唧的。
錦旗被掛在家里最顯眼的位置,三個女人按著身高從大到小站好,仰著脖子欣賞。
“魔怔了......”于敬亭從她們身后路過。
“嫂子,我現(xiàn)在都覺得我哥真是個好人了�!辨瑯�(gòu)思下篇作文。
感謝她哥,給她提供了源源不斷的作文靈感,讓她每次的作文都能拿到年級組當范文讀。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讓大家都覺得,你哥就是個好人,他做了好事,就是好人�!�
就算是個喜歡念氧化鈣的,那也無傷大雅。
王翠花經(jīng)歷了這兩天的情緒波動,大喜大悲后,悟出個事兒來。
“穗子啊,我咋覺得,你肚子里這倆孩子,有點來歷啊。”
“啥?”
王翠花掐著手指頭算了又算。
“可能是福星下凡�!�
“.......娘,你之前還說我是福星呢?”穗子這福寶的頭銜才頂了幾個月,這么快就要易主了?
“天上福星那么多,隨便下來幾個,不沖突。你看啊,鐵根這次逢兇化吉,是不是因為你肚子不舒服,要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檢查人啥事沒有,有了那么多人作證,于敬亭才快速擺脫了嫌疑。
在里面耽擱個三兩天,街坊四鄰指不定傳成啥樣呢,于水狗兩口子也會使勁蹦高作妖。
“你這老太太咋盡琢磨好事兒?合著所有福星下凡都得挑著咱家?有穗子一個就夠了,這倆小的,就是贈品�!�
于敬亭自認說了句公道話。
“我看你才是這家里最大的贈品,就你瞅著多余——要不是你在夜校跟人家吵架,警察能懷疑你?還好咱家穗子和我小孫們爭氣,護著你沒事�!�
于敬亭翻了個白眼,他這錦旗掛上去還沒三分鐘呢,這么快就失寵了?
“穗子,在家不?”門被推開,一個人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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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咱們要以和為貴###
王卉拎著大包小裹的禮物,感謝穗子。
警方雖然沒說是穗子提供的情報,但王卉不傻,想想就明白了。
穗子從她那離開去的警局,廖勇他們馬上就調(diào)查魏四,這才讓惡魔伏法。
怎么看都是穗子的功勞。
“我怕讓魏家人發(fā)現(xiàn)我過來找你,特意摸黑過來,你放心,沒人看見�!�
王卉握著穗子的手,不知道怎么表達感謝。
“魏家現(xiàn)在啥情況?”穗子問。
王卉長嘆一聲,還能啥樣,亂套了唄。
魏四平日不跟孩子住一起,他住在單位發(fā)的房子里,孩子跟他母親住在城郊。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哪怕這黑發(fā)人是個惡魔,家里也是難過的。
“魏家亂著呢,他那幾個大爺伯父差點沒給房蓋掀了,誰家出這么個玩意都丟人,估計他連祖墳都進不了。”
王卉面帶惆悵,心情復雜。
穗子特別理解王卉,都是女人,感同身受。
穗子邊跟著抹眼淚,邊用淚眼朝著于敬亭使勁瞅。
于敬亭被拽來當婦女之友,本來就覺得無聊,坐在那充當裝飾物。
被媳婦這么瞅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小娘們,到底腦補啥呢?看他的眼神,也太嚇人了吧。
“這殺千刀的太自私,死有余辜!穗子,我掏心窩子說,他死了我一點不難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沒啥可說,我就心疼我閨女,攤上這么個爹,長大后抬不起頭�!�
穗子給她抽紙,自己也跟著哭得不輕,瞅著于敬亭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些臭男人,做壞事時根本沒有替孩子考慮過,他們跟本不愛自己的孩子!但凡對孩子有點感情,哪兒舍得讓孩子為難?”
于敬亭明白了。
這小娘們,一直把他代入做壞事的人!
作為屋里唯一的男人,瞬間被倆雙哭腫的核桃眼凝視,于敬亭清清嗓子表態(tài)。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渣,我就好得很,我老子活著時候,也是好得很�!�
純爺們,能跟倆哭瘋的女人辯論?當然是跟渣滓男人劃清界限,明哲保身啊。
現(xiàn)在惡魔死了,王卉下一步想要爭取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我覺得魏家不會愿意養(yǎng)我閨女,魏四沒了以后,他們沒了經(jīng)濟來源,應該會把孩子給我,我很快就能見到女兒了�!�
穗子嘆了口氣,沒說話。
她總覺得這樣的人家,后續(xù)可能還會有什么幺蛾子,不太可能輕易地把孩子交出來。
只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送走了王卉,穗子坐在床上,倆手無意識地撕紙,等她回過神,地上一堆衛(wèi)生紙。
“想什么呢?”于敬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他都站在這好半天了,她竟沒發(fā)現(xiàn)。
“敬亭,你覺得,魏四真是畏罪自盡嗎?”
“這誰知道呢,等警方去查�!�
穗子搖頭,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
按著前世的情況發(fā)展,魏四就是個沒有擔當?shù)幕熨~。
他為了掩飾罪行,寧愿把王卉做成臘肉銷毀尸體,也不愿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這樣一個不惜一切代價想茍活的混球,只聽到警察要查他,就喝藥了?
“我覺得他那種性格,應該是跑路,或是狡辯,打死也不承認,人家還沒找他,自己扛不住了,有點奇怪�!�
“管他呢,跟咱們也沒關(guān)系,反正警察早晚會把這些都查清�!�
于敬亭覺得這事兒跟他家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
殊不知,冥冥之中,早有條線,將他和穗子卷入其中,這是后話。
眼下,于敬亭心里還有別的打算。
工地還在停工,據(jù)說一建的老總正在找風水師看日子,打算弄個儀式再開工,于敬亭這幾天都有時間。
“我這周末回王家圍子一趟�!�
穗子猜他是想收拾大爺一家,在他的字典里,沒有原諒二字。
大爺跑到他眼皮子底下作妖,于敬亭沒有當場發(fā)作,是因為廖勇在邊上。
惹他家人,甭管離多遠,開拖拉機回去,搭上油錢,也得把這口氣出了,要不晚上睡不著。
“敬亭,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彼胱拥穆曇舯绕饺斩家獪厝釒追�。
“我去干仗,你挺個大肚子跟著干嘛?”
“咱們家現(xiàn)在高低也是個模范家庭,你還是見義勇為好青年,我是覺得,總是崇尚暴力是不好的�!�
穗子不太滿足,眼前的榮耀對她還是不夠。
每個城市到年底都會評選十佳青年,穗子想給于敬亭爭取一下。
她男人在她眼里,積極向上,顧家勤勞,尊老愛幼,夫妻和睦。
除了床上使勁浪這點不好,簡直是一點毛病沒有的好男人。
“他家就是屬黃瓜的,欠拍�!�
東北名菜拍黃瓜,簡單的食材能夠創(chuàng)造出不一般的味道。
這道菜的秘訣就是,拍,這個動作一定要到位。
于敬亭絕定化身菜刀,回去把大爺全家拍一個遍。
“不把他們揍一頓,他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別揍了,買點東西上門,顯得咱們有禮數(shù)�!�
穗子說完,于敬亭沉默了好幾秒。
然后,他把手搭在穗子的額頭上。
“不熱啊,說什么胡話呢?”
確認穗子腦袋不熱后,又把手挪到她肚子上,頭湊過去,跟里面的倆小娃對話。
“來,踹媽媽,把這個頭腦不清醒的女人踹醒�!�
穗子好脾氣地把他的大頭挪開。
“都是親戚,鬧得太僵也不好,咱們要以和為貴么�!�
這話如果從別人嘴里說出來,于敬亭就信了。
但如果是這個小娘們說的,那這可信度,就要畫一個問號了。
于敬亭圍著穗子,左三圈,右三圈,手摸著下巴,上下打量。
“你又暗搓搓的,憋什么壞水呢?”
知媳莫若夫。
她陳涵穗要是都以和為貴了,那這地球也離毀滅不遠了。
“這怎么能是壞水呢,咱們和睦親戚,團結(jié)友善啊,順便,再幫鄉(xiāng)親們,鏟除個禍害�!�
穗子勾起一抹笑,滿是母愛地將手放在肚子上。
于水狗兩口子鬧了一通,她肚子里倆娃福大命大沒有啥事,但那是孩子們命好,與于水狗夫妻無關(guān)。
這樣的親戚如此“厚待”,當然要回份大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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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開箱見喜###
于水狗夫妻被于敬亭抓了現(xiàn)行,不敢在城里逗留,一路回村,越想越怕。
倆人甚至在回鄉(xiāng)的路上就打起來了,相互指責。
不采取威脅的手段,只是單純地跟王翠花哭窮,說不定還能借點錢出來。
于敬亭當時被傳進去了,如果大爺兩口子能以親戚的身份,給予王翠花和穗子一些幫助,人家還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落難?
有些事兒當時想不通,回來后越琢磨越不對勁。
于水狗兩口子終于意識到,他們原本有很多條路可以選擇,偏偏,走了最差的一步棋。
錢沒借出來,徹底得罪了于敬亭。
倆人回到村里,好幾天都沒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