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聽出來這是什么曲兒了?”
“采,采蘑菇的小姑娘?”穗子還沉浸在那悲傷的旋律里不能自拔。
好好一首兒歌,被嗩吶吹出來,意境就變了。
感覺小姑娘采了紅傘傘白桿桿的毒蘑菇,吃了以后全家躺板板。
于敬亭點(diǎn)頭,咣當(dāng)躺床上,擺了個大字型。
“提示已經(jīng)給你了,接下來,請自行發(fā)揮吧,采‘蘑菇’的,小穗子�!�
“......”
穗子足足沉默了三十秒。
“蘑菇,在哪?”穗子震驚且惶恐。
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于敬亭拿眼神往下那么一掃,喏,爹媽給的。
純天然,非野生。
又過了三十秒。
當(dāng)她意識到,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連純潔的兒歌都不放過時(shí),整個人都不好了。
“于、鐵、根�。�!你還要臉嗎?�。�!”
這只是首單純的兒歌啊兒歌!
兒歌都能想歪,這家伙還是個人嗎?�。�!?┻━┻
......
晚飯,餐桌上
“嘿嘿,嫂子,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姣姣一臉的神秘。
“什么好消息?你是畫小人被老師罰掃廁所啊,還是跟男同學(xué)干架要請家長?”于敬亭問。
“哥,你是嫉妒我能當(dāng)兩道杠嗎?來,給你近距離看看,別給我摸壞了�!�
姣姣側(cè)過身,把別在胳膊上的兩道杠展示給于敬亭。
自打這孩子當(dāng)了兩道杠,一個禮拜已經(jīng)秀了十幾次了,逮到于敬亭就要?瑟一番。
“哥,你這輩子是沒有機(jī)會當(dāng)兩道杠了,你看著我,是不是很后悔,當(dāng)初沒有好好珍惜學(xué)生時(shí)光,好好學(xué)習(xí)?”
“我后悔什么?老子雖然這輩子沒機(jī)會當(dāng)兩道杠,可是我把三道杠都娶回來了,你嫂子當(dāng)年上學(xué)時(shí),這兩道杠她都不稀罕戴,也就是三道杠到頭了,要是有個十道八道的,她也是能戴上的。”
于敬亭沖穗子飛了個眼。
穗子低頭喝粥不看?瑟的男人,采了半下午的蘑菇,手酸!
不樂意搭理于敬亭這個臭不要臉的始作俑者,穗子決定要跟他絕交倆小時(shí),不跟他說話,哼!
“我嫂子厲害,但跟你有啥關(guān)系?算了,我告訴你們好消息吧,我被學(xué)校選中,代表學(xué)校參加市里的文藝匯演,彈鋼琴哦~”
老師說了,會拍照片,說不定能上報(bào)紙呢。
這可真是不小的榮譽(yù),全家人都挺開心。
“嫂子,我厲害吧?”姣姣期待地看著穗子。
穗子是姣姣的偶像,她非�?释艿玫剿胱拥恼J(rèn)同。
穗子欣慰,贊許地笑道:
“才華是刀刃,努力是磨刀石,我們姣姣既有才華又肯努力,持續(xù)努力下去,必如利刃出鞘,勢不可擋――你打算彈什么呀?”
“采蘑菇的小姑娘!”
“咳!”穗子嗆到了。
“噗!”于敬亭樂了,“這歌,你嫂子熟啊�!�
“于敬亭,知道槍用英語怎么說?”
“qiang?”
“gun�。。�!”穗子現(xiàn)在咬他一口的心都有。
姣姣聽不懂她哥嫂說的啥,扭頭看王翠花,還等著親娘鼓勵呢。
可惜,王翠花現(xiàn)在只知道唉聲嘆氣,晚飯都沒吃多少。
表情呆滯,手拿大蔥沾大醬,敗火呢。
“娘,你咋了?”
“沒啥,你那死鬼爹呦,真是沒良心!想當(dāng)初他倆腿一等嗝屁著涼,你們兄妹倆一點(diǎn)光都沒借著他的,現(xiàn)在他又阻撓咱們娘幾個發(fā)財(cái),這死鬼也不知道想啥......”
王翠花兇殘無比地咬了一大口蔥,給姣姣嚇得不敢說話了。
壓低聲音問穗子。
“咱娘咋了?咋好端端的,罵起爹了?”
根據(jù)姣姣的經(jīng)驗(yàn),王翠花只要一說“想當(dāng)初”,后面至少跟著一大段罵她爹的話,沒個十分八分的都不帶停的。
穗子搖搖頭,示意姣姣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翠花是個直性子的人,喜怒哀樂都不藏著。
眼看著一大筆錢沒了,生意做不成,把這股氣都撒在“亡夫”身上,罵得不要太順口。
“娘,您要怪就怪我,別罵公公了�!彼胱恿夹牟话�。
“我罵你干啥?娘還沒老糊涂,還分得清好壞,你從嫁過來就是一心為了這個家,你不可能做出坑咱家的事兒,要怪就怪那死鬼,老王八羔子,還敢威脅我在底下找十個八個年輕的,呵!”
穗子呃了聲,其實(shí)婆婆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生氣的原因吧?
“吃了飯鐵根買點(diǎn)黃紙,我寫封信燒給死鬼,我罵不死他的!”
“娘,爹已經(jīng)死了?”姣姣小小聲。
“把他罵得死了又死!”
王翠花這是動了氣,連“死人”都要撕。
穗子偷偷拽于敬亭,看看你干的好事,現(xiàn)在咋收場?
------題外話------
這首兒歌應(yīng)該晚半年才出現(xiàn),但,咱這篇文是架空的啊,沒必要那么考究,看個樂呵就行了,為了滿足作者的惡趣味,不,是為了成全作者這滿腹才華,嗯,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
###第283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局面有點(diǎn)不好收場。
王翠花怨恨上了“死鬼”,穗子愁怎么跟王卉解釋。
兩家合伙做生意,她這臨陣脫逃了,浪費(fèi)了王卉的美意,穗子原本想當(dāng)晚就過去跟王卉解釋,結(jié)果撲空了。
王卉家里落著鎖,不知道是有事,還是故意跟穗子鬧別扭,不想見。
穗子其實(shí)挺理解王卉的,將心比心,她要是王卉,肯定也會生氣。
只能想辦法等著見面再跟她解釋了。
重生者的矛盾在此刻顯示的淋漓盡致。
但這會穗子卻沒有昨天的孤獨(dú)感。
于敬亭表示出的無條件支持,給穗子很強(qiáng)的信念,也非常感動。
雖然他可能不那么認(rèn)同穗子收手的決定,但依然給她支持,甚至幫她在婆婆面前打圓場。
拆了親爹的東墻,補(bǔ)媳婦的西墻。
這個家,終究是要她和他一起守護(hù)的。
穗子清晰地意識到,只要后面事態(tài)的發(fā)展,按著她的預(yù)判走,那么于敬亭以后對她的信任度會更多,夫妻也會朝著同心的方向再邁近一步。
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
穗子家退出早市后,另外一家順勢而起。
就是王翠花看到趕著馬車進(jìn)貨的那家。
王翠花特意溜達(dá)到早市瞅了眼,回來就躺床上下不來,牙床子都腫起來了。
“娘,這根冰棍你含一下,會舒服一些�!庇诰赐みf過來一根冰棍。
王翠花病中垂死驚坐起,一把奪過兒子手里的冰棍,嗷嗚就是一大口。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就盼著冰能緩解下疼。
“哎哎哎,不要吃!”穗子端著水和藥進(jìn)來,看到于敬亭這么胡來,腦瓜仁都大了。
“沒事,吃冰治牙疼呢,我在老家牙疼就去吃咬冰溜子,可好使了�!庇诰赐み挺有經(jīng)驗(yàn)。
穗子扶額。
“牙疼分好多種呀,吃冰緩解牙痛,那是要建立在炎癥已經(jīng)化膿的基礎(chǔ)上,但是牙髓炎剛開始時(shí)上來吃冰,會加劇疼痛的�!�
王翠花看看手里的冰棍,頓覺不香了。
剛吃下去,口腔的確是冰冰涼涼舒服了許多,她對穗子的科普還是有些質(zhì)疑的。
這邊舉著冰棍猶豫不決,于敬亭又不服地補(bǔ)了句。
“這個方子還是爺爺傳下來的呢,別人用都沒事,怎么娘用就不好使了?”
王翠花無意識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啊。
這不就是做買賣一個道理?
別人賣貨都沒事,怎么就自家不能賣貨?
這么一想,著急上火的勁兒又上來了,好想吃冰棍敗敗火啊。
“別人適用的經(jīng)驗(yàn),擱在咱家身上未必合適。有些事,現(xiàn)在看不出來,但是時(shí)間長了就――”
“艾瑪!好疼!”
王翠花捂著臉,短暫的冰感過后,牙齒疼的感覺翻倍。
穗子忙把止痛藥遞上去,看,她說什么來著?
于敬亭眨眨眼,腳步往門口挪啊挪。
“都說了不要給咱娘買冰,你非得胡來――別跑!”穗子想找他算賬,一抬頭,街溜子跑了。
王翠花吃了止疼藥,等了一會感覺好多了,握著穗子的手嘮家常。
“穗子啊,你說我心里咋那么堵?我今兒去早市溜達(dá),看到那家太囂張了,用這么大個腰包收錢!”
王翠花用手在腰間比了下,忒刺激人了。
她都沒有那么大的包裝錢呢!
“我聽人說,早市打算延期了,白天也能賣貨了,你說這一天得賺多少?這會人家還沒收攤呢吧?”
“娘,公公托夢給我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我們再觀察幾天看看。”
“你公公就是個不靠譜的玩意,年紀(jì)輕輕就嗝屁了,留下這么一大家子給我――”
王翠花正抱怨著,就聽兒子在院子里說道:“王姐來了?”
王卉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過來,滿臉慮色。
王翠花以為是興師問罪來的,撐著坐起來,打算給王卉道歉。
甭管這是誰的決定,這家里她是當(dāng)娘的,遇到事還是要站出來,護(hù)著家里不省心的小崽子們。
“花姨!可不得了啦!”王卉沖進(jìn)來,見著王翠花大口喘粗氣。
“小卉啊,這事要怪就怪我,怪我家那個死鬼,跟穗子和鐵根沒關(guān)啊�!蓖醮浠ㄎ罩趸艿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對不起盟友啊。
“怪你干啥��?咱們命太大了!”
“啥?”
“早市出事了,得虧咱家撤得早,要不可完了。”
王卉心有余悸,差一點(diǎn)點(diǎn),她工作就要丟了,差一點(diǎn)點(diǎn),大家伙就要進(jìn)去了。
“王姐,到底什么情況?”穗子和跟進(jìn)屋的于敬亭對視一眼。
“這事說起來也是嚇人......”
王卉昨天沒參與進(jìn)貨,她閨女病了。
高燒三十九度,住院了。
所以穗子去她家,家里落著鎖。
她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也沒留意于敬亭家沒去進(jìn)貨。
上午孩子情況穩(wěn)定了,她回單位,剛一到單位就聽領(lǐng)導(dǎo)說,上面查早市的事了。
直接越過了市里,省里來人查。
王卉嚇得魂都要掉了,一路狂奔到早市,剛好看到抓了一堆。
“還好你們沒去,這要是去了,不僅我們仨的工作保不住了,貨肯定也都拿不回來,說不定還要罰錢�!�
王卉說得驚魂未定。
真是太懸了。
穗子和她,可都是有正經(jīng)單位的,于敬亭也算是掛在煙草公司上。
這年頭丟了工作跟丟了命,有啥區(qū)別?
王翠花張著嘴,好半天才來了句。
“我家死鬼......真顯靈了�。俊�
摸摸臉,上火起來的牙也不疼了呢。
“是去痛片起效了�!彼胱娱L舒一口氣。
這一關(guān),看來就這么過了。
因?yàn)樗胱觿x車及時(shí),給全家避免了重大損失。
這邊正聊著,孫教授一路小跑地沖進(jìn)來。
“穗子!你娘打電話過來了,讓你們馬上撤,她說上面下來文件了,她那消息也延遲了。”
這會風(fēng)向不穩(wěn),一會松動一會嚴(yán),反復(fù)橫跳,連陳麗君這消息靈通的,這次也失靈了。
所有人都在慶幸,只有于敬亭瞇著眼看穗子。
她預(yù)判的,未免也太準(zhǔn)了。
晚上,一家人沉重地吃起了面條,想要順順心。
雖然自家是沒有任何損失,見好就收了,可是想想有那么多沒跑出去的,心里還是快活不起來,沉甸甸的。
“鐵根一會買點(diǎn)黃紙,我寫信謝謝你那死鬼爹。”
王翠花這會牙也不疼人也不氣了,連帶著看“死鬼”老公也都是贊美了。
穗子察覺到兩道來自于敬亭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忙低著頭扒飯,知道他肯定有話要問她。
:
###第284章我媳婦提前奔小康了###
飯后,王翠花翻出特質(zhì)的木頭錘子,錘頭刻著古錢幣的形狀。
錘子用力鑿在黃紙上,黃紙便被刻上了錢幣凹凸不平的痕跡。
一張黃紙刻滿,便可以拿到路口去燒。
姣姣蹲在王翠花邊上,撐著下巴看。
這套流程,她早就熟悉了。
從她有記憶開始,父親給她的模糊的印象,便是在這一幕幕里。
每逢過陰間節(jié)日時(shí),母親會刻黃紙,哥哥在一邊用毛筆在黃紙上寫信。
于敬亭的鋼筆字不難看,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父親寫信特意練過,只是寫起毛筆字,還是歪七扭八。
今年起,寫字的人換成了穗子。
“哥,你的字以前不覺得多難看,現(xiàn)在看我嫂子的毛筆字,只覺得你那字真是狗刨�!�
于敬亭舉拳頭,姣姣縮脖子不敢說了。
隔了兩秒,又好奇地探頭,對著穗子黃紙上好看卻又看不懂的字體提問。
“嫂子,你寫的這是什么字��?”
“小篆,要學(xué)嗎?”
姣姣把頭搖晃成撥浪鼓,看起來好復(fù)雜的樣子。
王翠花總算是刻滿了錢幣,站起來看穗子的信,嘖嘖稱奇。
“這寫的是真好,可惜一個字都看不懂——你寫的啥?”
“亡人一生勤勞持家,為人善良,急公好義,品德高尚。為表示對亡人一生品德、功績之敬重,報(bào)答慈父養(yǎng)育之恩,有孝子、孝女出銀錢若干萬兩。”
王翠花滿意,到底是有文化的,送盤纏的文書寫的都比于鐵根強(qiáng)。
“跟你媳婦學(xué)著點(diǎn),你瞅瞅你之前寫的都是啥玩意�!�
于敬亭寫,基本就是給你燒點(diǎn)錢,吃好喝好。
“都準(zhǔn)備差不多了,我拿去燒了,你們仨在家待著�!�
準(zhǔn)備妥當(dāng),王翠花夾著紙出門找路口燒。
于敬亭把穗子拽到小屋,雙手環(huán)抱。
“你是自己招,還是等著我嚴(yán)刑逼供?”
“好吧,我承認(rèn),我寫的那封根本不是送盤纏文書,其實(shí)我用小篆寫的團(tuán)結(jié)一致建設(shè)華夏.......反正都是正能量的�!�
她公公又沒死,怎么可能寫給死人的文書燒。
“就是怕婆婆看懂,我才用小篆寫�!�
“誰問你這個了?我要問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庇诰赐だ^續(xù)追問。
見穗子還想糊弄,把話挑開了問。
“之前做生意時(shí),你是舉雙手同意的,恨不得鉆錢眼里,財(cái)迷心竅——”
“我哪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穗子抗議,她只是對錢有點(diǎn)本能地小熱愛么,誰不愛錢?
“為什么突然喊停?連咱媽都沒你消息靈通,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問。
“我做了個夢,夢到倆蘿卜告訴我的�!彼胱訉�(shí)話實(shí)說。
“你拿我糊弄咱媽的借口搪塞我?”這都是他玩剩下的套路!
“呃......”穗子無語了。
雖然聽起來聽扯淡,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啊,不信她有啥辦法。
“那我坦白跟你說,其實(shí)我有上輩子的記憶,我知道要出事所以才喊停,你信嗎?”
“你拿我當(dāng)二傻子糊弄?”
穗子攤手,看,實(shí)話有時(shí)候聽起來,就是這么扯犢子。
“我跟你說你不信,那你覺得應(yīng)該是怎樣的?”穗子問。
“杜仲私下找過你吧?”
“???”
他是怎么跳過一堆真相,想到這個一點(diǎn)也不靠譜的答案的?
穗子驚詫的表情,看在于敬亭眼里就是心虛的體現(xiàn)。
于敬亭踹了一腳墻,恨恨道。
“你離那個姓杜的遠(yuǎn)點(diǎn),我都說過他喜歡你!他告訴你這個,就是沒安好心!”
于敬亭覺得,穗子能及時(shí)止損,一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么,而這個人選,很有可能就是杜仲。
“......”穗子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句——
“是什么讓你覺得,別人會對一個懷著孕的胖女人有興趣?”
其實(shí)這話,上次他說杜仲喜歡她時(shí),她就想問了。
她承認(rèn),杜仲前世是喜歡她,可那時(shí)候她比現(xiàn)在瘦了幾十斤,現(xiàn)在的她是孕婦。
杜仲得多混蛋,多不要臉,才能對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產(chǎn)生興趣?
“胖跟丑是完全不同的倆概念,丑的人滿大街都是,胖得如此有靈氣的只有你一人!你要是生在唐朝,還有楊貴妃啥事?”
“......”穗子默。
他這到底是夸她,還是陰陽怪氣呢?
“你是質(zhì)疑我選女人的眼光?!”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啄一口,真好看~
“你要是楊貴妃,我也天天不上朝!”
穗子的嘴角瘋狂上揚(yáng),雖然知道他在忽悠她,可是甜言蜜語這種東西,就跟小蟲子啄心似的,癢癢的讓人無法拒絕。
“媳婦,你就該上新聞啊,給你個大特寫!我媳婦美得驚動黨!”
于敬亭用手勾勒出他胖媳婦的曲線,穗子含羞帶臊。
“太夸張了,我哪有那么好�!�
“不不不,我沒夸張,新聞必須給你特寫,只有你才能體現(xiàn),華夏日趨增長的國民幸福指數(shù)!”
穗子上揚(yáng)的嘴角僵住:???
于敬亭不知死活地繼續(xù)說道:
“萬惡的資本主義總是造謠,說咱們吃不起飯,把你往新聞上一戳,謠言不攻自破!”
于敬亭真不是故意嘲諷陰陽怪氣,他是真覺得穗子特別好。
雖然家里是萬元戶了,可他還保留著農(nóng)民樸實(shí)的念頭呢。
吃的好,有肉吃才會胖。
四舍五入,胖=有錢=小康。
他媳婦提前奔小康了!
穗子抄起雞毛撣子砸過去。
“陳涵穗!我夸你呢,你動什么手?”
穗子扔完雞毛撣子還氣,抓起掃炕笤帚追著他抽。
“你站那,別跑!”
于敬亭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咋還鬧脾氣了?
女人是這么復(fù)雜的物種嗎?
穗子轉(zhuǎn)過天一睜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大臉,他還沒醒呢。
于敬亭的睡姿,幸福感十足。
一條胳膊讓媳婦枕著,一只手摸著孩子們未來的奶瓶,簡直不要太滋潤。
他越滋潤,穗子就越氣。
他昨天那樣說,她一晚上都夢到在減肥�。�!
想對著他鼻子咬一口,轉(zhuǎn)念一想,不行。
咬一口他就醒了,萬一借題發(fā)揮裝受害者,對她醬醬釀釀?wù)k?
眼珠一轉(zhuǎn),有了。
:
###第285章出大事了###
老于家美好的一天,從姣姣坑于敬亭開始。
她現(xiàn)在每天有一毛錢零花錢,穗子說了,她可以自由支配。
零花錢都是嫂子給。
姣姣的經(jīng)驗(yàn)是,贊美她哥,還能格外多拿五分,幫哥哥辦事,還能拿更多。
“哥,早上好!今兒的你看起來真是帥——艾瑪!”
姣姣指著于敬亭的腦門,扭頭對著站在院子里刷牙的王翠花喊。
“娘!可不得了!我哥腦瓜子開瓢了!腦瓜仁都出來了!”
“啥�。�!”
王翠花嘴上的牙膏沫子都來不及漱,急匆匆地進(jìn)來。
看到于敬亭的臉后,嚇得退后好幾步。
“黃,黃,黃色的腦瓜仁�。�!”
“你倆說啥呢?”于敬亭走到洗臉盆架子前,對著掛在墻上的鏡子那么一看——
�。�!
飽滿的天庭,寓意貴氣。
這貴氣的大腦門,被用黃色的水彩筆畫了個栩栩如生的腦仁,喜感十足。
“陳涵穗!你個小娘們!給老子過來!”于敬亭怒。
太不像話了!
寵壞了!
“別鬼吼了,你媳婦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醫(yī)院看王卉家的孩子。”
王翠花和姣姣連連點(diǎn)頭,一大一小動作一致。
“畫得真好,就是顏色不大對,為啥不用紅色?”王翠花點(diǎn)評。
“可不是么,嚇我一跳�!辨阶h。
“你以后好好跟你嫂子學(xué)畫畫啊,你瞅見沒?這有文化的女人,連收拾男人都這么有文化,不好好學(xué)習(xí),只能用笤帚噶噠抽,太俗氣了�!�
姣姣用力點(diǎn)頭,嫂子就是她心里永遠(yuǎn)的神!
“小丫頭片子,今天的五分錢沒了!”于敬亭不敢對親媽撒火,只能對妹妹厲害。
于敬亭拿水洗,打了好幾遍香皂還有印。
他彎腰洗臉,姣姣趁機(jī)踹他一腳。
于敬亭被踹得腦袋扎水盆里了。
“于、姣、姣!��!”
姣姣一溜煙跑到院子里對他做鬼臉。
“你肯定惹我嫂子生氣了,我替嫂子收拾你!”
左右沒有五分錢了,小丫頭一點(diǎn)思想包袱都沒有。
“靠,糖衣炮彈收買老子全家的小娘們!”于敬亭罵罵咧咧,別以為她跑出去他就沒轍了。
等晚上的,讓她采一晚上蘑菇�。�!
“你也就跟我面前裝大半蒜,穗子回來你還真敢收拾她?”王翠花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
“今兒的早飯是穗子做的,給你留一碗。”
“呵,我可厲害了,動真格的嚇?biāo)浪�,區(qū)區(qū)一碗飯就想收買我,沒用,不好使——咦?”
于敬亭掀開扣著碗的盆,留有余溫的米粥上,切得細(xì)碎的小咸菜鋪了個愛心的形狀。
“咋了?”王翠花過來想看,于敬亭飛快地扣著碗不讓她看。
“不就是一碗粥么,至于笑得嘴裂耳根子后?”嘖嘖,是誰前一秒還說要收拾穗子的?
“算了,我一個大老爺們,能跟她這個孕婦計(jì)較?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嘿嘿嘿.......”
于敬亭對著粥傻笑。
說他腦瓜仁是黃色的仇,被愛心粥治愈了。
“你和穗子可真是,狐貍精怕張?zhí)鞄煟晃锝狄晃�。�?br />
王翠花搖頭,不想承認(rèn)笑得跟傻缺似的貨是自己生的。
美得冒泡的于敬亭嘴硬。
“嗯,我就是張?zhí)鞄�,她是野豬精�!�
“......hetui!”王翠花對著他吐花生殼,以示唾棄。
誰怕誰,姣姣這十歲的娃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也只有他自己自我感覺良好。
“敬亭大兄弟在嗎?”杜仲從外面進(jìn)來。
“杜主任,怎么這么早?”于敬亭一秒恢復(fù)穩(wěn)重。
“有個好消息要跟你商量�!倍胖俚哪樕�,有藏不住的喜色。
......
醫(yī)院
穗子把手里一網(wǎng)兜桃罐頭遞給王卉。
“穗子,你也太客氣了�!蓖趸芙舆^罐頭放在床邊。
床上,一個跟姣姣個頭差不多的小姑娘正好奇地看著穗子。
“孩子怎樣了”穗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