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杜父對于敬亭展示出的才華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提供了非常優(yōu)渥的條件。
不僅承諾給于敬亭車間主任的職位,還答應于敬亭,只要他愿意跟著杜仲從北方到南方,就給于敬亭安排個大房子。
甚至連于敬亭的家人們,也全都可以跟著走,只要于敬亭愿意給杜家效力,一切條件都可以談。
于敬亭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拒絕了。
穗子提出的入股百分之十,現(xiàn)在雖然不能直接提出來,但她敢構(gòu)建這么個設(shè)想,就說明未來有希望達成。
也意味著,杜家未來總有求到他們的時候,眼下他們給杜家指路,所說的這些杜父這老油條未必想不到。
杜父這次雖然差點中了計,但這么多年的閱歷尤在,后續(xù)如何把握怎會心里沒數(shù)。
他這次來,又是送錢又是徹夜談,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是想幫他兒子,把于敬亭這員猛將拿下。
沒想到于敬亭竟看穿這一切,四兩撥千斤的拒絕了。
“既然要建廠,后續(xù)少不了跟杜家有牽扯,咱們現(xiàn)在跟他們非敵即友,我想杜老爺子也未必就那么信任咱們�!�
“不信任咱,還給咱家送那么多錢?”王翠花插話。
她打算吃了飯后,再去把錢數(shù)一遍。
數(shù)錢真是會上癮的行為呢。
“這些錢對他而言,九牛一毛。敬亭拒絕了他,想必后續(xù)他會一邊拉攏一邊提防,原則就一個,他們家送上來的東西——”
“全都不要?”王翠花看兒媳這表情,頗有幾分清廉之氣。
“照單全收。他們敢給,咱們就敢要。”
王翠花在心里自戳雙目,好家伙,文化人貪起來真那啥。
“不過倒是有點可惜了,人家要提拔咱家鐵根當主任呢,總比他現(xiàn)在游手好閑強�!�
王翠花還惦記讓于敬亭當官呢。
穗子微微一笑。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敬亭很快就會忙起來,很忙�!�
誰說當官只能在藥廠呢,煙草公司,現(xiàn)在不也大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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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交上你的投名狀###
吃了早飯,于敬亭溜進庫房翻騰。
“找啥呢?”穗子跟進來問。
“去看樊華死沒死,空手不好意思――有沒有長毛的梨爛的香蕉?”
給人家這玩意,還不如空手去呢。
穗子嘆了口氣,翻出一兜蘋果。
于敬亭撇嘴。
“也沒長蟲子沒爛,拿這個干啥?這不糟蹋東西?”
“這是校長給的�!�
校長給樊華氣住院了。
拿著校長的蘋果送樊華......
于敬亭跟穗子對視一眼,瞬間笑逐顏開。
“那我就拿這個去了,哈哈哈。”
“我陪著你一起去吧。”
“你去干嘛啊,他看了你又該動歪腦筋,惦記拿你借陽壽�!�
“癌癥患者憂思過度,會早死的�!�
穗子說完,倆人又對視一眼。
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三個大字:多損吶!
“可能也不是我要主動去的,是老天想收了他吧,畢竟,他那個可憐的孩子也被他迫害太久了。”
小陳老師說話非常有水平。
但她真是這么想的。
樊華整個家族都爛透了,還相信那些有的沒的迷信手段。
樊華有個智力障礙的兒子,他也是打那孩子的主意很久了,之前還找過隔壁王老師想要幫著借陽壽。
現(xiàn)在樊華病情突然惡化,求生心切的樊華,肯定還會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癌癥晚期肯定是沒得救了,早晚都是死。
避免他死前作妖坑人,穗子要提前實施計劃。
把樊華拿下,也算是替天行道,救了那孩子了。
才兩天不見,樊華看著跟老了好幾歲似的,眼底都渾濁了,看到穗子和于敬亭進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穗子拿眼一掃,獨立的病房里圍了一圈人,唯獨不見樊華的老婆。
于敬亭壓低聲音跟她介紹,在屋里的,都是煙廠的大小領(lǐng)導。
看樣子,正在開會。
于敬亭領(lǐng)著穗子要出去等,樊華叫住他們。
“廠長,您現(xiàn)在得養(yǎng)身子,廠里的事就由我們代看著,上面也是這個意思,批文都在路上――”
“副廠長,我人還在,你說這個什么意思?”
樊華一激動,話說了兩句開始咳嗽。
穗子推于敬亭一下,于敬亭心不甘情不愿地過去拍了兩下。
樊華一把攥著于敬亭的胳膊。
“我不在的這幾天,讓亭子跟著你們開會!”
穗子低頭,遮去嘴角的笑,比她想的還順利呢。
其他人全是驚詫的表情。
“他不是司機?”
“還是駕照都沒考的司機!”
“亭子跟著我出入大小場合,廠里的事他都知道,我現(xiàn)在提拔他當市長科科長,他有權(quán)參與你們的會議!”
“他都沒上過學!”
“您這樣不符合規(guī)矩!”
“我插一句,于敬亭同志在我司接受了文化再教育,再有半年就能拿證――如果真較真起來,你們在場的各位,未必能繞開我們夜校吧?”
穗子及時開口。
聲音不大,卻讓場面鴉雀無聲。
“你又是誰?”
“我是夜校的辦公室主任陳涵穗,我可以替于敬亭同志的文化課做擔保。敬亭,給他們說句英語�!�
“You
are
such
an
asshole!”
穗子差點沒繃住,這家伙拿英語罵人呢。
于敬亭之前找過穗子,讓她把老外罵人的話都教他,拿個小本記下來,用漢字標記好發(fā)音,時不時背一背。
穗子對他的行為感到不解,問他,他還振振有詞。
學任何一門語言,都要從罵人開始。
你可以不知道老外是怎么贊美你的,但老外罵你必須得聽得懂,這樣才方便一腳踹回去。
街溜子的腦回路是如此的清奇,穗子無言以對。
但這種時刻,他這一套還真管用。
英語還沒普及,在場好多人都只會毛子語,即便有懂點英語的,罵人什么的還是太復雜了。
真被他忽悠住了。
“他這說什么呢?”
“他在夸各位�!彼胱用娌桓纳�。
“我這廠長說話還有分量吧?我不至于提拔個科長都說得不算吧?你們都回去,亭子留下!”樊華不顧眾人反對,把人都攆出去。
穗子也跟著出去,在走廊上等于敬亭。
于敬亭和樊華的對話,她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
樊華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
他來這邊這么久,身邊竟也么培養(yǎng)出幾個心腹。
原本的車間主任被穗子兩口子搞下去后,樊華竟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于敬亭身上。
于敬亭之前替他辦得幾件事,樊華都非常滿意。
到現(xiàn)在都沒意識到,已經(jīng)引狼入室了。
現(xiàn)在廠里其他人都想把樊華弄下去,估計有這么個草包當領(lǐng)導,這些人也很憋屈。
看樊華這德行就知道,他是一丁點能力都沒有。
好好個廠子,到他手里烏煙瘴氣,手下人怎么可能一點意見沒有。
提拔于敬亭,只是想讓于敬亭做他的手眼,說白了,就是傀儡。
都躺在病床上了,腦子里想的還是這些,他不死的快誰死的快.......穗子嘆了口氣。
想要把權(quán)利握在手里的樊華,最終的結(jié)局是什么,已經(jīng)不難想象。
“亭子,說實話,你現(xiàn)在的資歷提拔你是有些早――你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里面的對話將穗子從走神中喚醒,她意識到樊華接下來可能要說不得了的事兒。
于敬亭探頭,與外面站著的穗子大眼瞪小眼。
他嘟起嘴,對穗子做了個隔空親親的動作,然后睜眼說瞎話。
“一個人都沒有~”就有個漂亮的小野豬精~
“你媳婦呢?”
“溜達去了吧?”溜達到他的心里~
穗子對他豎起大拇指,糊弄人這塊,還是亭哥厲害。
“你進來,我跟你說個事。你得發(fā)誓不告訴別人�!�
“我發(fā)誓,如果我告訴別人,就讓我老丈人陳開德出門掉糞坑!”
穗子差點笑出來,真缺德。
“掉糞坑也不夠,你得讓他出門就被車撞死�!狈A狠戾道。
“行,你說咋整就咋整吧。”于敬亭可大方了。
反正陳開德對穗子也不好,他媳婦都不承認有那么個爹,拿這種貨發(fā)誓,毫無負罪感。
“好,我讓你去夜校,把校長打廢了,只要你做得到,科長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穗子心一擰。
樊華這個王八羔子,果真沒那么容易相信人。
他這是要讓于敬亭做壞事,捏住于敬亭的把柄,這樣以后讓于敬亭干啥壞事,他都不能反駁。
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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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我們要做正道的光###
樊華雖然是個大草包,但也不是毫無城府。
他現(xiàn)在手里沒有能用的人了,只能想到操控于敬亭這個農(nóng)村來的沒有背景的“傻小子愣頭青”。
但他又不是完全相信于敬亭。
于是想了個歹毒的辦法。
讓于敬亭將跟樊華有仇的校長弄掉,這樣既能報了校長給他戴綠帽子的仇,又能捏住于敬亭的把柄。
于敬亭如果拒絕,以后就再也得不到樊華的信任了。
穗子之前跟陳麗君布好的局,也不能再用了。
可如果于敬亭答應了,這就違反了穗子的原則。
穗子從重生第一天就發(fā)過誓,此生無論于敬亭未來能走多遠,她家里的生意必須要干干凈凈。
手上沾了血,以后就再也不干凈了,那是穗子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她正在揪心怎么辦,卻聽到里面于敬亭很痛快地回道。
“成,事兒我給你辦了,記得你的承諾�!�
他答應了?
穗子心一緊,感覺眼前黑漆漆的。
難道他真的被權(quán)利迷失了自我,要做那沾滿血的劊子手?
腦子里瞬間浮現(xiàn)他帶著手銬被帶走,她抱著倆孩子哭著追車的畫面。
太凄慘了。
穗子的腦洞瞬間開了很遠,連他進去后,在里面當獄霸,以及她給他送窩頭的畫面都腦補出來了。
一想到倆娃要隔著鐵窗對他喊爸爸,心痛不能自己。
樊華儼然是對他的回答很滿意,讓于敬亭兩天內(nèi)把事兒辦妥,辦妥后再來找他。
屆時,于敬亭就是名正言順的科長,廠長最大的心腹了。
于敬亭從病房里出來,沒見著穗子,他忙找了出去。
穗子在醫(yī)院門口,低著頭,似乎尋找什么。
“你找什么呢?”
“尋找你掉落的良心�!�
“嗤!”
于敬亭被她逗笑了。
把她抓過來,想親一口,被穗子嫌棄地推開。
“你瞅瞅你這一身正氣的樣,我良心要是掉了,你還能跟著我?”
“那你為什么答應他?”
“不答應他,咱們還能在這地方混?”
“你該不會真的想按他說的做吧?”穗子吸吸鼻子,感覺自己又要哭了。
她努力了這么久,天天給他灌輸正能量,就想帶著他學好。
人家一個科長就給他收買了。
“我看你別低頭找我良心了,你找找你掉落的智商吧――一孕傻三年?”于敬亭輕輕拍拍她的肚子,“等這倆小的出來,我好好削他們,都是他們的原因,讓你變笨了�!�
穗子這才破涕為笑。
“其實,我是相信你的�!�
“呵呵�!彼恍牛。。。�
這小娘們剛低著頭,根本不是找什么良心,她是在那找板磚呢吧?
根據(jù)于敬亭對她的了解,他要是真敢做違法的事兒,她能一板磚糊死他!
這是聽到他沒那個意思后,又嬉皮笑臉的跟他套近乎裝賢惠,別以為他不知道!
“敬亭,你打算怎么做��?”穗子從他的口氣里聽出他沒有給人當打手的意思,態(tài)度一下殷勤起來。
于敬亭哼了聲,擺明了不好哄,穗子又是晃他胳膊又是對他撒嬌,勉強把街溜子安撫住。
于敬亭勾勾手,穗子把耳朵湊過去,擺出乖寶寶聽話的嘴臉。
“��!”于敬亭提高音量。
穗子被他震的耳朵嗡嗡響。
“哈哈哈!”惡作劇成功的男人叉腰笑,氣得穗子揮拳揍他。
成功捉弄了穗子的于敬亭心情大好,一點也沒有刀懸在頭頂上的危機感。
穗子被他這么一鬧,原本緊張的情緒也放松下來。
于敬亭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跟在他身邊,他總是能調(diào)節(jié)穗子的情緒,有他在,就好像一切問題都不是事。
“你已經(jīng)有對策了嗎?”穗子問。
“那還得看師爺你的意思了。”于敬亭捏捏她的小鼻子。
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說過,要給他當師爺,出謀劃策。
穗子這會冷靜下來,不去想鐵門鐵窗鐵鎖鏈,智商也回來了。
她想了一會,有了。
“咱就這樣�!彼吭谒吶绱诉@般一說。
這次動靜有點大,必然會驚動樊家那邊,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嗯,就這么辦�!�
“你好像并不意外――其實你早就想到了是不是?”
穗子看他依然是嬉皮笑臉的狀態(tài),心里突然明白了。
她提的這個意見,可能他在里面答應樊華時,就已經(jīng)想到了。
她給藥廠提供的思路,他能舉一反三,于敬亭深不可測,遠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有深度。
“這說明,咱們倆心有靈犀,不是嗎?”
于敬亭勾起嘴角,伸手抓著她的手,牽著手往家的方向走。
穗子心里泛出暖意。
回家是她兩輩子的期盼,無論路上有多少困難擋著,都抵擋不住她要一家團聚的心愿。
或許因為有了心靈上的知己,這斬妖除魔的路程才顯得沒那么痛苦。
于敬亭就是她的知己.......
“媳婦,我都要當官了,咱是不是得慶祝一下?”
“嗯,解決掉校長的事兒,我就燉排骨給你�!�
“不不不,光吃是太庸俗了,咱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庸俗�!�
“哦?那怎么做才不庸俗呢?”穗子好奇。
“你剛跟我去倉房討論下詩詞歌賦唄?我發(fā)現(xiàn)咱家倉房里一股果香味,門一關(guān)烏漆墨黑,氣氛極好――你咬我干嘛�。�!”
這知己哪兒都好,就是帶了點色,穗子一邊咬一邊安撫自己,算了,哪來的十全十美的人呢?
他這種腦力驚人體力過剩一腦子壞水的男人,必須要牢牢地握在她的手心,省得他出去禍害別的小閨女。
這么一想,穗子更覺得自己任重道遠,減負了沉重的使命呢。
這兩天校長吃不好睡不香,他媳婦出差還沒回來,他跟樊華媳婦的事兒還沒傳出去。
閉上眼就是樊華找人滅了他的畫面,嚇得反鎖在家里不敢出門。
他要早知道事情鬧成現(xiàn)在的局面,他就不該手賤,瞎摸什么?
可這世上哪兒來的后悔藥呢,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提心吊膽,在家吃齋念佛,祈禱渡過這一劫。
校長不敢開燈,躺在床上了無睡意。
月光透過格子窗簾撒在屋內(nèi),窗戶上浮現(xiàn)出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
校長嚇得騰地坐起來,裹著被子瑟瑟發(fā)抖。
窗外站著個男人,看肩膀,似乎還扛著個斧子......
當當當,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像是催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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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真真假假(月票700+更)###
深夜,火車站。
校長媳婦張大山拎著行李,一臉疲憊地下來。
“張姐�!�
張大山回頭,嚇一跳。
她身后站了個人,頭上裹著絲巾,還帶著墨鏡,穿著寬大的衣服,大半夜這打扮,真挺嚇人。
“是我�!彼胱幽孟履R。
張大山松了口氣。
“陳兒,你這大半夜怎么這個打扮?怎么,你男人惹你生氣,要連夜離家出走”
“他還好,但我覺得,你可能要不好了。”
張大山蹙眉,穗子看這會站臺上人不多了,拽著張大山到柱子后。
這會火車站管的不嚴,只要買站臺票都能進來,這趟車也沒下來幾個人,這里反倒是說話最安全的地方。
十分鐘后,張大山青鐵著臉,邁著僵硬地步伐走出車站。
穗子的聲音回蕩在腦中:臉和命,哪個更重要�。�
張大山恨不得讓校長馬上死,那個狗東西結(jié)婚這么多年,沒有一次接過她下班。
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年紀一大把了還臭不要臉。
可是女人的心,終究沒有那么狠。
想到一起走過的歲月,真讓狗東西就這么死了,又舍不得。
張大山一邊走一邊哭,眼淚被墨色掩去。
孤獨的街道,沒有人會留意一個女人的堅強和心碎,就像她的眼淚,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
穗子遠遠地看著張大山的背影,沒由來地替她感到難過。
張大山雖然有個男人似的名字,她心里肯定有個特別柔軟的地方。
無論這女人在外表現(xiàn)的多堅強,總會有一瞬間,會希望有點溫暖。
就像是深夜歸來,希望站臺有人接一下,有人幫忙提一下行李。
哪有那么多天生要強的女人,好多都跟穗子前世一樣。
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不得不逼著自己一邊哭一邊堅強。
穗子站在站臺上又等了一會,直到一雙手無聲地搭在她的肩上。
“你怎么進來了,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花這個錢多冤枉啊�!�
她轉(zhuǎn)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于敬亭。
“我翻墻進來的,沒買站臺票�!�
接媳婦么,從來不被場地所局限。
有條件要接,沒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接。
穗子感動的同時,又替張大山感到難過。
“想什么呢?怎么還蔫巴巴的?”于敬亭問。
“我是覺得......你真好。”
于敬亭的好,恰恰襯托了校長有多差。
作為丈夫,校長一輩子都在制造麻煩,讓張大山給他收拾殘局。
她不理解張大山為什么不離婚,非得跟在校長后面收拾爛攤子。
但那又怎樣。
人類的悲喜從不相通,別人的選擇,輪不到她指手畫腳。
........
“穗子!出大事了�。�!”
轉(zhuǎn)過天上午,張月娥帶著小李,急吼吼地來于家找穗子。
“怎么了”
“校長不見了!張大山已經(jīng)報警了,學校亂作一團了!”
“哦?怎么回事?”穗子問。
“說是張大山昨晚出差回來,就見著家里門敞開著,地上還有血,校長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當時就把張大山嚇暈過去了�!�
“連咱上級領(lǐng)導都驚動了,說讓你回學校代理下校長的職責,可你這身子行嗎?”
穗子扶著腰站起來,沉著道。
“我這才不到7個月,還是沒問題的,警察那邊怎么說?”
“把咱們單位的人挨個盤問了一圈,昨晚也沒聽到什么聲音,穗子,你說校長到底咋回事��?”
校長是自己離家出走了,還是被人抓走了,甚至是已經(jīng)遇害了?
那么大個活人憑空不見,現(xiàn)在到底是咋回事也沒人能解釋清楚。
上級只能把穗子這個養(yǎng)胎的先調(diào)回去,撐著局面。
穗子之前在學校就已經(jīng)是獨攬大局,校長早就被她架空了,有他沒他,對穗子來說,區(qū)別不大。
穗子開會,要求學校所有教職工,面對學員的提問,統(tǒng)一口徑。
“一切以警方通報為準,校方無可奉告�!�
而隨著校長的失蹤,張大山也搬離了學校宿舍,說是傷心過度請假回娘家養(yǎng)著了。
當事人一個也問不到,穗子又不讓大家在學校討論。
夜校這縱然是有千萬波瀾,也漸漸平息,學校秩序井然。
上面對穗子臨危受命的表現(xiàn)特別滿意。
局里開會,穗子代表學校去,甄局長特意把她留下,對她的表現(xiàn)大肆贊揚。
同樣滿意的,還有病床上的樊華。
“亭子,這件事,你辦得干脆利索,非常的好。”
“事我給你辦妥了,答應我的科長?”于敬亭掏出根煙,當著樊華的面點上。
“文件我早就準備好了,印章在抽屜里�!狈A指揮于敬亭,從抽屜里拿出印章和印泥。
卻在于敬亭要蓋章時,按住文件。
“什么意思?”于敬亭問。
“人你埋哪兒去了?”樊華問。
“城郊河套邊上,放心,沒人看到�!�
“拍照了嗎?”
為了確認于敬亭真的把事辦妥,樊華提前把家里的相機給了于敬亭。
于敬亭丟給他一個膠卷。
“你自己看,這玩意也沒辦法洗�!�
“相機呢?”
“我留下了,我?guī)湍愠魝礙眼的人,還換不來個相機?”
樊華咬牙。
早知道不給他那么貴的相機了。
那可是月本國進口來的相機,有錢都買不到。
樊華握緊膠卷,這里面有于敬亭犯罪的證據(jù)。
他讓于敬亭除掉校長后,拍照片。
拿照片換提拔他的文件,紅印一蓋,于敬亭搖身一變,成了廠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科長。
“別辜負我對你的期待,年輕人,好好干�!狈A把文件遞給于敬亭,渾濁的眼底滿是得意。
于家
穗子正在擺弄相機,這老式的相機,她還是不太會弄,月本國產(chǎn)的,操作起來稍微有點復雜。
“嫂子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