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穗子說出她的看法。
這房子上一任的主人出事后,已經(jīng)空了幾年了。
若不是于敬亭把上面得罪了,也不會給他分這里。
沒有任何人想住這種不吉利的房子。
除了于敬亭這一家子膽兒大不信邪的——穗子覺得,于家娘倆本身就挺邪乎的。
“不讓人搬進來,這又是為什么?”于敬亭疑惑,“難道,這屋子里藏了死人?”
夜晚的小風吹過,穗子一激靈,嗖地竄到于敬亭懷里,于敬亭順勢摟住,又趁機揩油。
穗子本來還在害怕,被他一捏,腦子突然轉(zhuǎn)過彎了。
“不對,如果真是藏了不干凈的東西,這都過了多少年了?他家祖上都死了兩代了,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于敬亭遺憾地嘆息,本想再編點靈異故事,嚇唬她,多摟一會呢~
“女人那么聰明干嘛,一點也不好糊弄......”他把頭埋在穗子頭發(fā)里嘟囔。
“我要是不聰明,你也看不上我。敬亭,這房子里肯定是有東西,但,不見得是壞東西——你想想看,他家祖上干嘛的?”
地主。
還是大地主。
這就意味著,一定很有錢。
于敬亭家祖上是土匪,從那特殊時期過來,還能給后人藏了一壇子銀幣。
那壇子銀幣就是被穗子兩口子獨吞的。
穗子的神秘爹,也曾用藏寶圖的方式,給穗子三條大黃魚。
不用問,大黃魚也是穗子親爹祖上留下來的。
那這家的大地主,有沒有可能,也在這房子的某處,給他的子孫藏了什么財富呢?
小兩口帶著巨大的期待,興沖沖地進了屋,摸黑尋寶。
電還沒接,屋里黑著,于敬亭開了手電,倆人在荒廢的屋里來回搜。
屋里還沒收拾,按著于敬亭的計劃,明天就要收拾屋里,原來的地面是水泥的,他打算貼瓷磚,墻壁也要重新貼壁紙。
屋里沒有任何家具,空蕩蕩的,地面落著厚厚的灰,手電掃上去,清晰可見有幾串腳印。
“看來那家伙隔三差五就要過來找,他比咱們還心急�!庇诰赐ふf。
“他找了那么多趟都沒找到,咱們估計也夠嗆,說不定地主根本沒留東西,是后人們自己瞎猜的。”
穗子的熱情消退了一半。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留給后人最好的財富,不該是物質(zhì),而是教育。”
小陳老師時刻不忘傳播正能量。
留多少錢,都會被敗家子敗光。
留下良好的家風,艱苦奮斗,勇于拼搏,這樣后代混得再差,也不至于窩囊的啃老。
屋里實在是太空了,三間房都搜遍了,什么都沒有。
“該不會把東西砌在墻里了吧?”于敬亭敲敲墻,沒什么異常。
穗子搖頭。
“考慮到時代背景,若真有錢財想藏,是沒機會砌在墻里的,你真當那些搜家的人是吃素的?”
打土豪的時期,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若真是把錢財往墻里弄,那人家到家一眼就能看出來墻動過,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那就是埋院子里了?”
穗子繼續(xù)搖頭。
“咱們能想到的法子,前人也能想到,埋院子里是最容易被找到的。”
“你不是最會藏東西嗎?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藏?”
穗子眼睛在屋里來回掃,最后視線落在了棚頂。
“我可能會在瓦片里藏一點,不過我想這間房子瓦片里是沒有的。”
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第一眼見這房子,瓦都被人掀了。
那家的后人過來尋找,里里外外都尋了個遍,瓦都沒放過。
“算了,命里有時終須有,本也不是咱們的東西,找不到也無所謂,回去吧�!�
穗子惦記著家里的倆孩子,也有些漲奶。
“也是,回去吧——小心!”
于敬亭拽開穗子,房梁從上落下來,貼著穗子落在地上。
“咱娘總說我是福星,我看你才是我的福星�!彼胱优闹目冢@魂未定。
多虧了于敬亭,要不是他手快,她就被拍到了。
“草!什么破爛房梁!”于敬亭想著這玩意差點砸著穗子,氣得用腳踹。
一腳下去,只聽稀里嘩啦的聲音,像是金屬在碰撞。
于敬亭拿手電往房梁一晃,亮晶晶的反光。
小兩口對視一眼,呆。
于敬亭雙手合十,對著穗子拜。
“豬二奶奶顯靈了,你果然是福星下凡��!”
穗子默。
如果去掉前面那句,她會很開心。
###第352章全家陷入財政危機###
,我在八零追糙漢
房梁里,都是錢財。
原來地主真的留了不少東西,好多都是銀子。
如果只有銀子還好辦,問題是,穗子發(fā)現(xiàn)了個小冊子。
打開,里面都是月本國的字,穗子只看了幾頁就憤怒了。
這是個名單。
記錄了月本國在戰(zhàn)爭時期,強擄本地壯年勞動力做工,致其死亡的名單。
想必這家主人,原本也是跟月本勾搭,發(fā)了同胞的苦難財。
這是對歷史最好的見證,穗子看到后感覺血液都要凝固了。
她突然有了個不一樣的思路。
也許地主的后裔過來,并不只是為了找錢。
或許是為了找這個本子。
這個記載了北方大地曾經(jīng)受苦難史的同胞,曾經(jīng)有過怎樣悲慘的本子。
“寫的啥玩意?”于敬亭看不懂,問穗子。
“我們該教育孩子,讓他們不要忘記歷史,牢記歷史,感恩先烈,奮發(fā)圖強�!�
“......”
“報警,這些東西,得上交給國家�!�
穗子覺得,這個本子,應該去它該去的地方。
比如,博物館。
于敬亭夫妻再次出了名,這次是因為他們倆上交了一箱子銀子。
發(fā)現(xiàn)這玩意后馬上報警,三間房的房梁里都有東西,其中不乏一些珍貴的資料。
穗子一個銅板都沒拿。
她雖然愛錢,但這種刻著歷史和同胞苦難的錢,她一個子都不會動。
老于家娘仨也都覺得穗子做的好,北方人國恨家仇都是刻在dna里,大義面前,個人得失微不足道。
更何況自家也沒有虧,上面除了給予他們錦旗獎勵,還對這個事跡進行了報道。
姣姣激動極了。
連續(xù)寫了一學期“我的好哥哥”作文,可算是能換個人歌頌了,改寫“我那心懷大義的嫂子”。
房子修到一半,出了這樣的差池,這房子是不能繼續(xù)住了,廠里為了表彰于敬亭拾金不昧的覺悟,重新給了他兩套房聯(lián)排瓦房。
住房面積一下增加了。
于敬亭打算把院子拆了,合并成一個大院,兩棟房子間的墻推掉,改成五間房。
這樣全家人的住房問題就得到解決了。
姣姣終于可以有獨立的房間,不再跟王翠花擠了。
將來倆小娃長大了,也能有各自的房間。
只是這樣改造工程就增加了,之前整的院子算是白忙活了,搭進去的人工和地磚也都打了水漂。
家里需要買更多的磚和墻紙來裝修,房間多了,家具的需求也增加了,總不能空蕩蕩的住進去。
穗子扒拉著小算盤一通狂算,最后得出個結論。
如果要一步到位,她家這段時間奮斗出來的小金庫,至少要下去一大半。
這就有點傷筋動骨了。
賣珍珠,賣金條,倒是能解決問題。
可是穗子覺得,這些都是家庭硬通膨儲蓄,非到萬不得已堅決不能動。
日子一下緊巴巴了。
會過日子的王翠花決定縮衣節(jié)食,把家里每周三次的葷菜縮減成一頓。
這想法剛一說,就被全家所抵制了。
且不說穗子要喂奶,姣姣還在長身體,即便是肉食動物于敬亭,也覺得這是個不能再壞的餿主意。
截流不成,那就得琢磨開源。
全家晚上開會,穗子率先給出了方案,掏出張紙放在桌子上。
“敬亭先不要急著上任,拿著錢下屯子,收藥材,這幾種藥材,有多少要多少�!�
“收完了能賣換錢買木頭打家具?”王翠花問。
“并不能立刻就賣。至少要囤到明年。”
王翠花沉默,琢磨了一下,不對勁啊。
“合著不僅買木頭的錢沒賺,還要把咱老底兒壓下去?!那還不如一周只吃一頓肉來得靠譜呢�!�
之前穗子已經(jīng)拿了1000出來,給于敬亭買翡翠原石。
雖然按著穗子和陳麗君的說法,于敬亭是賭漲,還是賭了大漲。
但具體漲多少誰也不知道,畢竟這玩意穗子不同意變現(xiàn)。
所以家里的賬,已經(jīng)少了1000了。
現(xiàn)在又要囤草藥,王翠花就覺得渾身肉都疼。
“聽穗子的,今年干旱,藥材明年肯定漲價,放長線釣大魚�!�
于敬亭知道穗子有預知未來的夢,對穗子十分信任。
“明年漲價那也是明年的事兒啊,今年咱拿啥搬家?新家那么大,不弄點家具進去,說話都有回音!”
王翠花考慮的是眼前的難題。
“穗子是有工資,可是鐵根這破工作,廠子都要倒閉了,我打聽了,半年多沒給工人開工資了,鐵根上班估計也是白給。”
穗子一個月有接近五十的工資,上面已經(jīng)決定給她升職了,估計正式上班后還會漲。
可再怎么漲,一個月六七十到頭了。
一家溫飽倒是不成問題,可存不住什么錢啊。
老家的地遇到干旱減產(chǎn),也指望不上。
所以王翠花一聽到穗子要囤東西,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娘,你先別急,短時間我也想到怎么賺錢了,我坐月子時,鄰居們送的雞蛋不是剩了很多嗎?”
這會坐月子都講究送雞蛋,街坊鄰居還有老家聽到信兒的鄉(xiāng)親,源源不斷地往老于家送雞蛋。
穗子一天就吃倆,多了她認為不消化。
剩下的就囤起來了。
“對啊,你打算賣雞蛋?那才幾個錢,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得腌咸雞蛋,要不都得壞了�!�
王翠花心說可不能再浪費任何東西,別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咸雞蛋沒有市場,家家戶戶都會做的東西,不會有人買,自己吃也會膩,所以我打算——”
穗子又拿出一張紙,上面畫了一個奇怪的模具。
于敬亭似笑非笑,這小娘們心眼忒多,這是提早做好了準備。
“這是啥玩意?跟雞蛋有什么關系?”
王翠花瞅著畫上的玩意,鐵板上一個個凹進去的洞,從來沒見過。
“說起來很抽象,等東西弄出來,我做一個你就知道了。敬亭,你可以做嗎?”
穗子把圖紙遞給于敬亭,于敬亭瞅了一眼,穗子把尺寸都標注上了,找做模具的弄一個,不算多困難。
轉(zhuǎn)過天,于敬亭就把東西弄回來了,穗子看了看,挺滿意,可以用。
###第353章樊煌本煌###
,我在八零追糙漢
姣姣一放學就聞到那撲鼻的香味了。
書包都沒扔,直接奔向廚房。
“嫂子,這是啥��?”
姣姣盯著穗子正在鼓搗的東西,她嫂子仿佛成了魔法師,對著灶臺上沒見過的廚具施法。
戴著手套的穗子把模具扣過來,一個個圓滾滾香噴噴的玩意落入盤中。
“蛋堡,你嘗嘗,小心燙。”
穗子在其中一個上面擠上她自制的番茄醬。
“雞蛋做的?”姣姣夾起一個,吹了又吹,迫不及待地咬下。
“好吃呢�。。 �
面糊上打雞蛋做成蛋堡,里面有幾顆洋蔥粒,配上醬料,口感q彈,香氣四溢。
姣姣一口氣吃了三,王翠花品嘗也直說好。
“這么簡單的方法,做出來竟然這么好吃,真是想不到�!�
“美味的食物往往只需要簡單的烹飪方式,咱就賣這個,一天只賣2小時,也不累。”
穗子算了,雞蛋8分錢一只,加上面糊,成本1毛,賣2毛5一個,一鍋能出7個,幾分鐘一鍋。
一天賣100個,一天就能收入30左右。
“單位給我每天倆小時的喂奶時間,我回來接替你,你去賣,等我休息時,我去擺攤,你休息,這樣奮斗倆月,家具的錢就有了�!�
穗子把賬算得非常明白。
“而且咱馬上就要搬新家了,距離夜校近,晚上再出攤半小時,學員放學后剛好餓,買點吃,我們又多了筆收入�!�
王翠花一聽就來精神了,只是聽穗子說學校門口也要擺,又有點糾結。
“你和鐵根都是有頭有臉的,啤酒廠就是要倒閉了,他也是個副廠長,副廠長的娘在這賣這玩意,人家不得笑話?”
她倒是愿意賺錢,可怕給孩子們丟臉呢。
“用敬亭的話說,笑咱又如何,誰也不少吃塊肉�!�
穗子把這些面子看得很淡,她現(xiàn)在目標很單純,就是要讓全家老小過上天天都有肉的日子。
姣姣聽到肉馬上抬頭。
“娘,吃肉要緊啊�!�
于敬亭這會已經(jīng)被穗子支出去收藥材了,若他在家,估計也是支持穗子的。
王翠花被穗子這么一說,也覺得先解決溫飽是大事,娘幾個合計了下,趁著穗子現(xiàn)在還休產(chǎn)假,家里也有坐月子剩下的雞蛋,先小試牛刀擺擺攤。
倆孩子還差幾天滿倆月,穗子給娃們喂飽了,找王卉過來幫忙盯倆小時,她跟王翠花推著借來的三輪車,上面裝著煤爐和模具,直奔集市。
到了集市支上攤子,很快就吸引了好奇的小孩停留,家長們打聽了下價格,2毛5一個,望而卻步。
這會一碗菜湯面才3毛,這個蛋堡絕對算不得便宜。
圍觀的人很多,買的卻沒有。
穗子也不氣餒,把剛出鍋的切成小塊,用牙簽分給路過的人。
如果有人問,她還要講解下,這個里面都有什么。
這一幕落在了不遠處的男人眼里,男人眉頭緊皺。
在男人看來,穗子的行為,儼然是為了生活低三下氣,稱不上多體面。
“領導,咱時間差不多到了,那邊還等著您開會呢�!蹦腥松磉叺奈臅纯幢�。
領導站在這看著人家婆媳折騰,一看就是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穗子只顧著分東西,一單也沒賣出去。
時間對于男人來說,就是寶貴的金錢,在文書看來,領導的行為,無疑是巨大的資源浪費。
“你去把她攤子上所有的吃的都買回來。”
“所有?!”
文書看看王翠花身邊的塑料桶,一桶雞蛋呢,就那么一口小梅花鍋,這得做多久啊?
“所有。”
文書不敢違背領導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回來�!�
“您改變主意了?”
“不,你先買一個現(xiàn)成的,送給我,再繼續(xù)等她把所有的賣完。等她做這些吃的時,順便問一下,她是缺錢還是有困難。”
“......”文書欲哭無淚。
所以,領導還是要讓他浪費大把的時間,等人家婆媳倆把一桶雞蛋都弄完?
沒辦法,人家是領導,說啥他都得辦著。
穗子以為自己的創(chuàng)意是非常好的,但沒想到看的多,買的少,她有點糾結要不要降低5分錢,難道是價格定高了?
“給我來一個。”
這聲音的出現(xiàn),對穗子來說無疑是,她忙抬頭揚起一抹營業(yè)式微笑,卻在看到男人臉時愣住。
“您是——?”
眼前的男人戴著眼鏡,說話帶著京城口音,看著特別眼熟。
“我是孟君,是樊總的文書。我們之前見過一面�!蹦腥俗詧蠹议T。
穗子想起來了。
這男人是樊家大房長子樊煌的心腹。
之前處理樊皋時來過她家一趟,給于家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怎么是您?”
“別您啊您的,叫我小孟就行�!泵暇吞椎卣f,眼角下意識地朝著領導剛站的位置看過去。
領導已經(jīng)不在那了,還好。
要不讓領導聽到,穗子大小姐一口一個“您”的叫自己,他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我來這出差,剛好路過,聞著香就過來了�!�
“這幾個給你,不要錢了,上次的事,還是多虧您�!彼胱勇槔匕藥讉遞給孟樊煌在她生完孩子后,給了她不少名貴補品,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別別別,您可千萬別,我受不起!”孟君掏出錢,一通撕扯。
王翠花順勢把穗子拽一邊,手順勢接過錢。
“那多不好意思,哈哈�!�
見是張十塊錢的大票,王翠花還舉起來對著太陽看看,可別是假錢。
她對任何姓樊的,都沒有好臉色,一毛錢都不想給。
孟君不愧是跟在領導面前見多識廣的,對王翠花這小市民行為也沒表現(xiàn)出詫異的神色。
“陳主任,您家里經(jīng)濟條件應該還可以吧?怎么——”孟君欲言又止,“剛生完孩子沒多久,怎么就出來這么辛苦?”
“家里搬了新家,需要弄家具,我們這些窮人比不上你們這些大戶人家富貴,生老病死都能用錢買,我們勞動人民,還是要憑自己的汗水過日子才踏實。”
王翠花懟了回去,話里話外都在嘲諷樊家上下借陽壽的事兒。
###第354章她自然,是好的(補償+更)###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354章她自然,是好的孟君被王翠花懟了以后也不生氣,依然維持著招牌笑,對著穗子說道:
“陳主任,您這還剩多少,我都包了,剛好我們都沒吃飯�!�
“二百五�!�
“算了吧�!�
王翠花和穗子同時開口。
王翠花埋怨地看兒媳婦一眼,那眼神分明再問,送上門的二百五,不宰白不宰�。�
穗子沖王翠花搖搖頭。
“你吃多少我送多少,照顧生意就不用了�!�
“可您這剛生完孩子,體力有限,站在這吹著風曬著太陽——”孟君欲言又止。
心說穗子大小姐是無所謂,可是有人扛不住啊,領導看了得多心疼!
“憑本事賺錢,沒什么丟人的。”穗子淡淡道。
孟君還想勸,身邊來了個領孩子的女人。
“閨女,你這蛋堡真好吃,給我來兩個�!�
剛剛試吃的小朋友一直鬧騰,家長扛不住,還是決定掏錢買了。
有了第一個顧客,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掏錢。
孟君站在邊上很是尷尬。
眼前的余光看到領導的車燈閃了閃,知道這是領導叫他走。
跟穗子道別,回到車上。
“領導,我沒有完成任務,陳主任實在是太倔——”
樊煌冷冷的視線掃過來,孟君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馬上改口道:
“我的意思是,她太有傲骨了,不肯接受咱們類似施舍的行為�!�
“哦,所以,她找你錢了?”樊煌問。
孟君僵。
對哦,十塊錢,買了倆天價蛋堡......
“傲骨是有的,卻也不是太死板,這點跟她母親一模一樣。”
樊煌依然是抿著嘴角,只是熟悉他的人,卻能在他眼里讀到一絲笑意,淺淺的一瞬即逝,不易察覺。
孟君抓住領導的神態(tài)變化,及時恭維道:
“陳主任年輕有為,集合父母之優(yōu)點——”
樊煌又看了孟君一眼,這一眼過于復雜。
孟君竟看不出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但跟在領導身邊練出來的眼力見還是有的,再說這個話題肯定要出事,所以他把嘴閉上,隨機應變。
車內(nèi)的空氣凝結。
孟君渡過了他職業(yè)生涯中最漫長的一分鐘。
一分鐘后,樊煌才不疾不徐地說道:
“她自然,是好的�!�
孟君暗暗松了口氣,知道自己這關算是混過去了,連連說是。
只是心中難免猜測,這個“她”,到底是穗子,還是陳麗她說了為什么要擺攤嗎?”樊煌問。
“說是搬新家沒家具�!�
樊煌一個眼神看過來,孟君馬上領悟。
“我想起來了,家具城那邊剛好有我認識的人,我馬上安排�!�
樊煌不再說這個茬,視線落在孟君手里的紙包。
孟君看他這眼神,好像是想吃,想遞給他,又有些猶豫。
這街邊的東西,即便是穗子大小姐親手做的,也不見得多干凈吧?
這要是給領導吃個上吐下瀉怎么辦?
孟君正遲疑著,手里一空。
樊煌把紙包拿了過來,在孟君詫異的眼神里咬一口。
“真燙�!�
“我這就扔了�!泵暇乱庾R地要接過來扔掉,手伸出去,又被樊煌的視線凍了回來。
眼見著樊煌像是嘴急的孩子似的,吹了又吹,迫不及待地又咬了一口。
孟君瞠目結舌,他跟著領導也有些年了,從沒見過他這樣,原來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會有如此煙火氣的一面。
“挺好�!狈统酝暌粋后,給了兩個字的評價。
孟君依然沒聽明白,這是夸蛋堡好吃呢,還是夸做蛋堡的人呢?
穗子這邊進展順利。
有了第一單,后面也陸陸續(xù)續(xù)開單。
有要品嘗的,她也不吝嗇成本提供試吃,這里面也混了幾個想占便宜的。
王翠花幾次想開口把那幾個厚臉皮試吃幾次的攆走,都被穗子攔下了。
她這賣一個賺一個的生意,頭天出攤沒必要卡那么死。
賣到最后倆時,穗子看到有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孩,跟姣姣歲數(shù)差不多大,站在邊上看了好久,身邊也沒跟著大人。
又有人來買,要一次買倆,穗子只賣了她一個,剩下那個用紙包起來,送到小孩那。
“我沒錢......”小孩吞著口水說道,眼神卻是充滿渴望。
雞蛋的香氣撲鼻而來,唾液不受控制的分泌。
穗子看孩子的眼神少了些憐憫,多了些喜歡。
這孩子雖然家境貧寒,卻能看出是個有家教的,吃的送到眼前還能拒絕,以他現(xiàn)在的年紀來說,實屬不易。
有傲骨的人,無論多大,都是值得欣賞的。
“阿姨請你吃,不要錢,趁熱吃吧�!彼胱影训氨と『⑹掷�,跟著王翠花收攤回家。
王翠花回頭看,那小孩還站在原地,拿著蛋堡朝著她們這邊看。
“哎,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家出啥事了,看他穿的,像是沒大人經(jīng)管的孩子。”
王翠花感慨。
她想到丈夫剛不見時,家里揭不開鍋的日子了,那時于敬亭就跟這孩子差不多大。
“娘,你想敬亭小時候呢吧?”穗子問。
王翠花點頭,現(xiàn)在家里日子好了,可還是忘不掉挨餓活不下去的日子。
“如果是敬亭——我覺得他會搶一個就跑,邊跑邊往嘴里塞,這樣即便是追到他,打也不吐。”
穗子對自己男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畢竟當年,他就是這么從她手里搶豆包的。
還撞掉了她一顆乳牙。
王翠花被穗子逗笑了,她那混蛋兒子,是會做出這種臭不要臉的事兒來。
擺攤時遇到的那孩子給穗子娘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王翠花后面出攤,總會有意無意地看看,想找這個孩子,再給他吃的。
只可惜幾次下來都沒遇到,王翠花也就把這事兒拋在腦后了。
于敬亭花了幾天時間,收了幾車草藥回來。
他自己的拖拉機裝不了,就用馬車拉。
穗子檢查了藥材的干燥度,確保都是曬干好儲存,又在新家后院加蓋了兩座倉房,用來保存。
王翠花心肝擰著疼。
收草藥已經(jīng)花了一部分積蓄了,蓋倉房放藥草又花了不少錢。
按著穗子的要求,還要做專門密封容器存儲這些,防潮防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