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都怪你這個小娘們,非得攔著我,讓我跟咱爹一起回去多好?”
“......你放過咱屯的父老鄉(xiāng)親吧�!�
穗子知道他就是嘴欠,真讓他回去,他也不可能去。
上次他在屯里,仇家找過來差點把穗子劫持了,這件事都成于敬亭的陰影了,他現(xiàn)在就想寸步不離的護著她和娃。
左右他爹那個性子就是個浪的,浪夠了自己就回來了,總不會惹出什么太大的事端,這是父子倆心照不宣的秘密。
“咱爹那邊不用你操心,我看你還是琢磨下你的啤酒廠吧,這幾天我從你們廠門口路過,見著好多工人聚在門口,這么鬧下去,影響可不好�!�
穗子把話題轉(zhuǎn)到工作上。
啤酒廠太久不開工資了,工人們在家放長假,日子久了,熬不住了,自發(fā)地跑到單位找說法。
一開始只有三五個人,這幾天人越來越多,規(guī)模也從一開始的小打小鬧,變成了有組織有預(yù)謀。
根據(jù)穗子這邊的消息,說這些人已經(jīng)準備往上鬧,找上面的領(lǐng)導解決工資問題了。
“廠長這幾天裝病不去,想把爛攤子甩給我,我也裝病。左右不是我在位時欠的薪水,總不能找到我這吧�!�
“理是這么個理兒,可事兒咱還是得掂量著辦,今年過年早,這么下去大家伙過年都是問題,不如咱先把眼前的困難解決了�!�
穗子知道他是有長遠計劃的,但這會工人們實在是困難,也不好這么冷眼瞅著。
“廠長那老狐貍,想把鍋丟給我,咱就這么接了,即便是把問題解決了,他也得把功勞攬過去�!�
穗子想了想,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請他出手,跟逼著他出手,這是倆概念。
從眼前的僵局來看,廠長是覺得于敬亭渾水摸魚了這么久,應(yīng)該是個沒啥大用的,便想拖他出來當個擋箭牌。
“那這樣好不好,咱們不以工廠的名義解決問題,咱們以私人的名義帶著大家賺點過年錢,這總不過分吧?”
穗子覺得,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你這小娘們今兒怎么突然這么好心起來了?”于敬亭坐直,他覺得穗子的態(tài)度,略微有點可疑。
穗子眼神閃躲,這事兒吧,她的確是有點小算盤。
###第398章被抓了現(xiàn)行###
關(guān)于給啤酒廠創(chuàng)收,穗子的確是有點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方便跟于敬亭說。
好在于敬亭也沒深問,這事就岔過去了。
下午,于敬亭在家?guī)揲e得慌,帶倆孩子去公園溜達。
因為上次丟孩子事件給穗子帶來極大的心理陰影,回來就琢磨了個雙胞胎背帶。
出門時把倆孩子放在背帶里帶身上,再也不用擔心人搶了。
回頭率極高,好多人都打聽怎么做的,不過也只能羨慕羨慕,畢竟雙胞胎不是誰都能生出來的。
大概是被家里人搓搓慣了,倆孩子體格都不錯,這倆月長的都挺胖呼,被爸爸戴在身上也不鬧騰,乖巧地看著周圍,承受著路人們羨慕又好奇地視線。
時不時還要對看順眼的路人綻放一個天真無邪地笑,引得人家停下來驚呼一聲好可愛。
連帶著帶孩子的于敬亭也被人夸人帥精神還有耐心帶娃,于敬亭狠狠地在一票帶孩子的女人里刷了一波存在感。
穗子給倆孩子準備了顏色不一樣的連體衣,倆小娃顏值又太過高,于敬亭往那一張,很快吸引了一大堆人圍觀。
于敬亭礙于自己“又高又帥還有耐心”的好爸爸人設(shè),面對一幫婆婆媽媽的圍觀,也不好發(fā)火,耐著性子待了一會,終于受不了落荒而逃了。
倆小娃在爸爸身上直嘿嘿,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發(fā)出非常清晰地聲音了。
“麻麻.......”波波說。
“叫爹!”
“媽!”落落發(fā)音更清晰。
“倆沒良心的小崽子,帶你們的是老子,一開口先會喊媽,可真是有奶就是娘�!�
回答他的,是倆娃更清晰也更直接的喊媽聲。
“不用你們跟我嘚瑟,晚上看我不把你們奶搶光的�!庇诰赐ず莺萃{,可惜沒啥威懾力,倆孩子根本不鳥他。
昔日叱咤風云的街溜子,淪為威脅搶孩子奶的地步,關(guān)鍵是威脅了個寂寞,小蘿卜根本不怕他。
“算了,買點吃的去找你們媽媽,你們吃口奶,我也吃點......瞅什么瞅!我吃油炸糕,還能是啥!”
被倆娃天真的眼神看得一陣心虛,于敬亭在心里又補充了句,雖然他也想搶孩子的奶瓶嘬幾下......哎。
年底副食品券沒用武之地了,比起年初時嚴查小攤小販,現(xiàn)在集市上的小攤子越來越多,上面也沒查。
于敬亭估計穗子是看透了局勢,才想著說帶著啤酒廠員工創(chuàng)收,剛好趁這功夫過去跟她商量商量。
他打算這樣安排時間,倆崽兒吃奶半小時,聊單位的事兒十分鐘,跟媳婦摟摟親親抱抱三小時。
這樣就下班了,太完美了。
自認時間管理大師的于敬亭,帶著倆娃興致勃勃地朝著單位走。
想去夜校就得經(jīng)過啤酒廠,啤酒廠院外有個籃球場,荒廢挺久了。
籃球場里,一對男女正在說話。
男的是啤酒廠的員工,叫啥于敬亭沒留意,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
但女的太熟了!
每天晚上都摟著!!
不就是他媳婦嗎?
于敬亭瞇眼,就見那倆人相談甚歡,也不知道那小白臉說了什么,穗子一臉帶笑。
簡直不能太刺眼。
低頭瞅了眼懷里的倆小娃,他在家?guī)�,她跑出來跟陌生野男人相談甚歡?
于敬亭就站在那瞅著,眼看著那倆人聊了一會又一會,十分鐘過去了,還沒聊完。
他忍無可忍,徑直地走過去。
“上班時間翹班��?”于敬亭笑著問,穗子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特意挑著他不在的時間過來,怎么還是被抓了個正著呢?
“穗子,你跟副廠長認識?”莫子軒記得于敬亭。
雖然只見過兩面,可于敬亭這么年輕的副廠長,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他是我愛人,這是我倆孩子�!彼胱咏o倆人介紹,心里慌得一批。
雖然于敬亭是帶著笑面說話,可她總有種他要發(fā)飆的既視感。
真怕他揪著人家一通狂揍,她努力想著脫身的說辭,視線落在兒子身上,穗子眼睛一亮。
“波波是不是餓了?快點回去吧,子軒啊,我就不跟你聊了,咱們下周同學會再見。”
被媽媽當做小工具人的波波,百無聊賴地吐了個口水泡泡。
于敬亭聽到她說下周還要跟人家再見,火騰就上來了。
小兩口笑著揮別莫子軒,一轉(zhuǎn)身,于敬亭的臉就沉了下來。
丟下穗子快步朝著學校走,穗子看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這次捅了馬蜂窩了。
一路走在想如何跟他解釋,思來想去,她決定坦白招。
于敬亭是個過于聰明的人,跟他撒謊被拆穿了下場會很慘,還不如直說。
“主任回來了?”王萌萌離著老遠就看到穗子兩口子了。
等小兩口一前一后進了辦公室,王萌萌八卦兮兮的對其他人說。
“他們倆是不是吵架了?亭哥的表情好難看呀�!�
“人家夫妻倆的事兒也輪不到你管,你有功夫操心別人,不如想想,你這個月的工作總結(jié)怎么寫吧。”
小李悠哉地端著茶杯,順手丟給邊上的張月娥一瓶奶。
“我喝不完,你替我喝點�!�
“月娥剛都喝了一杯茶了,我喝得了�!蓖趺让葠壅夹”阋说拿∮址噶耍焓志鸵�。
張月娥一把握住瓶子,紅著臉貼在自己胸前,小聲說道:
“我喝的......”
王萌萌不高興地翻了個白眼。
“你們怎么都跟主任學的一身小家子氣?”
“主任才不小氣呢,而且——”張月娥看了眼小李,他給的東西,才不給別人呢。
穗子關(guān)上門,把他懷里的小娃卸下來一個,一邊喂奶一邊說道。
“子軒是我中專同學,前幾天遇到了�!�
“呦,挺熟��?”于敬亭酸溜溜地問。
“還行吧,我對所有同學都是一樣的態(tài)度,子軒畢業(yè)后分到啤酒廠了,家里還有病人,挺困難的,所以我才想著讓你想想辦法�!�
穗子說完小心地看著他,對上他鷹隼一般的利眸,忙心虛地別開眼。
“就這么點交情?那你心虛什么?”于敬亭瞇眼。
穗子縮脖,果然在他面前,撒謊好難��!
她和莫子軒的交情當然不止這么一點,可是咋說呢......
###第399章你就是妖怪變的###
今生的交情的確就這么點,倆人是中專同學。
倆人同屬學霸,多少有點英雄惜英雄。
只是穗子性格內(nèi)向,在學校幾年也沒有跟人家說過幾句話。
莫子軒年輕時也是個不善交際的人,從他畢業(yè)后分配的破爛單位就能看出來。
憑他的專業(yè)課成績,完全可以分到更好的單位,分到快倒閉的啤酒廠,足可見他年輕時多憨厚。
為什么說年輕時呢,因為穗子見識過他若干年后的模樣。
幾經(jīng)歷練,商海沉浮,成就一番事業(yè),穗子后期做生意也曾受他照顧。
他對穗子也頗有好感,也曾含蓄的追求過。
比起杜仲那種牛皮糖一般死纏爛打的追求,莫子軒就溫和了許多。
成年男人的示好總是很有分寸感,不會讓人討厭,又很能照顧到穗子的感受。
如果不是穗子惦記著跟于敬亭那段維持了一個月的婚姻,她真的會考慮要不要交往試試。
雖然也沒真正開始過,卻也是為數(shù)不多能讓穗子很欣賞的男人之一,所以再見到他年輕時如此困難,穗子才起了幫扶的心。
只當是償還前世人家?guī)椭约旱亩髑�,也當是還了人家的情債。
只是面對于敬亭這犀利的注視,穗子總是不好把這段說出來。
“呵,你在學校,挺受歡迎�。俊庇诰赐]好氣地說。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那小子雖然自認善于隱藏,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若是喜歡,那是藏不住的。
迄今為止,于敬亭見過穗子的倆男同學,無一例外的對她都有好感。
這不由得讓沒上過中專的街溜子酸溜溜地感慨一句:
“國家培養(yǎng)你們,給你們補助讓你們上學,你們就在學校胡亂的搞對象?不好好的學習?”
“......從閣下這種不愛讀書的人嘴里說出好好學習,真是讓人惶恐呢。”
穗子想了下,又覺得他說的話里有巨大漏洞。
“什么叫亂搞對象?我可沒有�!�
她上學的幾年,可認真地學習呢,真要是跟他說的,四處招蜂引蝶,畢業(yè)后也輪不到于敬亭娶她了。
“你是沒有,可架不住那些混蛋臭小子盯著你看——你們下周還要同學會?”
于敬亭腦補好幾十匹餓狼,盯著他如花似玉的媳婦看,血壓分分鐘升高。
“是的,我也是剛聽廖勇說的,我這次去也是想通知莫子軒這件事�!�
畢了業(yè),同學之間也不那么純粹了,同學會多少也帶了點功利性。
穗子原本是不想?yún)⒓拥模皇窃谶@邊至少還要發(fā)展幾年,不拓展下人際圈不合適,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在哪兒聚會,地方訂了?”
“就在國營三廠的飯店,我們有同學在那上班,你要跟我一起去嗎?”穗子問。
“我是那種不信任自己媳婦的男人?你盡管去,我不跟著�!�
但,他可沒說不“偶遇”啊。
于敬亭掐指一算,嗯,他決定當天請跟他一起去邊境的幾個兄弟在那吃飯。
倒是要看看,外面還有多少蒼蠅蚊子瞅著他媳婦。
穗子猜他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再問怎么回他。
可于敬亭就此打住,沒有繼續(xù)追問莫子軒的事兒。
穗子的準備沒了用武之地,就像是一拳鑿在了棉花上,有勁兒使不上。
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直到下班,他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穗子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或許她家街溜子當?shù)螅墒炝�,不喜歡吃醋了呢?
可這么一想,穗子心里又不大舒服了。
晚上洗了澡,圍著浴巾對著鏡子左顧右盼,連于敬亭什么時候進來都沒留意。
“瞅什么呢?”于敬亭把手偷偷的覆過去,嗯,手感真好。
“瞅我是不是太胖了,沒有魅力了——�。∧闶裁磿r候進來的!”
穗子后知后覺,想拽浴巾,晚了。
在某人的惡意撕扯下,浴巾“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胖什么?背著我偷偷掉秤,我還想跟你說這事兒呢�!�
于敬亭趁著評判人家是否長肉的功夫,使勁地看了個過癮。
穗子的體重掉的不算快,但每周都有掉。
陳麗君給她的塑形草藥她一直當飲料喝,自己又有定時做運動,飲食上也沒有刻意的回避什么,每個月都能掉個五六斤秤。
如果追求更好的減肥效果,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覺得那樣傷元氣,皮膚也容易松弛,現(xiàn)在這樣的速度她覺得剛剛好。
只是剛剛想到了他白天時的表現(xiàn),穗子又不那么自信了,對著鏡子看,越看越覺得自己不夠美。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于敬亭對她才沒那么在乎了,連吃醋都懶得吃了。
又或者是睡夠了,對她猶如左手摸右手似的,沒有了新鮮感。
她正胡思亂想,于敬亭就溜進來了。
“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亂減肥,你瞅瞅,肚子上的小肉肉都快沒有了!女人肚子上要是沒點肉,那還叫女人?”
“......”如果不是太了解這貨,穗子會覺得他在說反話。
“那以后我要是真瘦的跟柴火棍似的,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嗯�!彼昧c頭。
穗子眼圈唰地紅了,眼淚說來就來。
哭功這塊,她從來都沒丟下過,拿捏于敬亭死死的。
“哎,你別著急難受啊,我話不是沒說完?我是不喜歡你,我愛你呀�!�
穗子破涕為笑,輪著小拳頭捶他,心情跟坐過山車似的。
“甭管你變成啥樣,你是野豬精還是白骨精,我都稀罕你�!�
“......”穗子對他的形容詞感到無語,“我為什么一定是那些奇怪的精?”
她就不能當個人?
“不是妖怪變的,怎么會這么魅惑眾生?”
“眾生”這倆字,他咬字特別清晰。
明顯是對白天的事兒還耿耿于懷。
穗子看他這樣,心里反倒是踏實了。
該下手的時候她可從來沒假矜持過,一雙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唇蠱惑地吹了口氣。
“我才不要魅惑別人,我只要魅惑你就夠了�!�
于敬亭哪兒受得住這個,低頭正要啃,就聽外面有人喊道:
“小陳主任在家嗎?”
“氧化鈣的,幾點了還往人家跑?!”于敬亭火了。
###第400章名副其實小福娃(月票100+更)###
教育局的一個同事帶著別的部門的人一起過來,有點急事找穗子。
來了個國際考察團,需要個D語現(xiàn)場翻譯。
穗子會好幾門外語,這在圈內(nèi)是出了名的。
提前找好的翻譯突然病了,眼看就要開天窗,上面一下想到了,還有穗子這么個人才,過來找她救場。
這會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說考察團馬上就要過來了,得讓穗子過去救場,幫忙接待一下。
這種事穗子自然不會推脫,只是太晚了,于敬亭不放心,索性把倆孩子捂得嚴嚴實實的背在身上,跟著穗子一起過去。
穗子在賓館跟著領(lǐng)導們翻譯,他就在沒人的地方候著。
“敬亭,你怎么在這?”杜仲過來,剛好看到于敬亭,上前打招呼。
“媳婦在里面。”于敬亭比了下。
因為有外賓,今天的賓館特意的裝扮了下,五光十色的霓虹對應(yīng)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就像是此刻的于敬亭和穗子,身處倆不同的世界——這都是來自杜仲的腦補。
在杜仲的眼里,于敬亭就成了跟不上穗子步伐的落魄男,身上還掛著倆娃,各種的凄涼......
“你家的小蘿卜是不是長大了點?”杜仲伸手逗倆寶寶。
這么晚了,倆孩子還沒困意,在爸爸的背帶里蹬腿兒,精神十足。
杜仲在這邊建廠,上次見倆娃還是一個月前,才一個月不見,倆娃又變模樣了,白胖又漂亮,看得杜仲特別眼饞。
“能吃能睡,可不就是長么——你來這干嘛?”于敬亭問。
杜仲嘆了口氣。
“別提了,我家老爺子給我透的消息,說考察團里,有幾個特別厲害的機械專家,想跟人家搭上關(guān)系見一面,最好能給我們廠的生產(chǎn)線提供點意見,可你也見著了.....”
他連門都進不去,只能守在這,碰碰運氣。
“如果沒有意外,這幾天我都得蹲在這了,也不知道那幾個專家會不會出來逛街......”
最離譜的是,杜仲連專家長啥樣都不知道,又不能違背家里老爺子的“戰(zhàn)略計劃”,只能苦哈哈地蹲在這。
“等我媳婦出來,讓她幫忙問問?”于敬亭的提議讓杜仲倆眼發(fā)亮,對哦,還有這層關(guān)系呢。
倆人在外等了好一會,穗子也沒出來。
這會有點降溫了,于敬亭擔心孩子們涼著,就上了杜仲的車等著。
倆人時刻瞅著外面,見到里面出來個黃毛,杜仲嗷就沖出去了。
跟人家連比劃帶說,給人家黃毛整的一頭問號,就差喊保安了。
杜仲鎩羽而歸。
垂頭喪氣地坐在車里,想抽煙見著于敬亭的倆娃還不敢下手,只能悶悶地坐那揪頭發(fā)。
“對了,上次撬你家收藥生意的人,找到是誰了?”杜仲憋的難受,只能找個話題轉(zhuǎn)移下注意力。
于敬亭之前囤了一批藥材,囤的途中遇到另外一伙人也在收,于敬亭就讓自己手下的小弟扮成賣藥的,打聽看看是誰。
“沒,對方特別狡猾,本來已經(jīng)要上鉤了,但是最后交易時,讓他跑了�!�
于敬亭提起這個事,也是窩一肚子火。
他的布局本來是挺完美的,也想趁機在穗子面前出出風頭。
結(jié)果手下小弟好心辦壞事,太急著完成亭哥給的任務(wù),交易時一個勁的打聽人家,把人嚇跑了。
線索就這么斷了。
不過這段時間倒也沒有別的事兒,樊家那邊很安靜,沒有什么人動搖于家的小日子,所以于敬亭暫時也沒把暗中收藥的神秘人太當回事。
“這事兒你也不用太在意,我這馬上就要收藥,你那兩倉庫的藥先交上來一半,我再幫你留意著,看看除了你們還有誰交藥�!�
杜仲的意思于敬亭明白,只交一半藥材,是因為杜仲要留著另外一半作為殺手锏,可以說穗子兩口子就是杜仲的秘密武器,是他對抗家族的絕對法寶。
“哎,說真的,讓我給你家倆娃當干爹唄”杜仲眼饞地看著倆小蘿卜,“我爸看了你家孩子照片都瘋了,一周給我介紹了三對象�!�
當不了爸爸,當個干爹也行啊。
“這事兒你跟我說沒用,你跟我娘說去,可話說在前面,我家老太太真不見得看得上你,她得批八字�!�
于敬亭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要求。
見了他家倆娃的,都想認干親,更不要臉的想結(jié)娃娃親。
隔壁的老王,見著落落就走不動道,非得讓落落給他當孫媳婦。
于敬亭斜著眼瞅老王的鼻涕孫兒,嘴差點沒撇到耳根子底下,就這,還敢打他閨女主意?
要不是穗子攔著,他真能拔掉老王的自行車氣門芯。
“你替我跟咱娘說說,這次草藥,我給你多5個點——不,8個點的利潤!”
于敬亭挑眉。
“你就這么喜歡我家孩兒?”
杜仲嘿嘿地笑著搓手,喜歡是真喜歡,但也不是沒有別的想法。
“敬亭,你發(fā)現(xiàn)沒,你家倆孩子特別招財?”
“哦?”
“我每次到你家,抱了你家孩子后,回去打麻將都能贏,上次落落尿我身上,好家伙,我回去起手天胡啊,天胡你見過?”
杜仲那一天贏的手軟,最后思來想去的,覺得是那潑童女尿起的作用。
下次來特意多抱了一會倆娃,他也不知道是哪個娃這么招財,索性倆娃都抱,從老于家出來后,馬上組局打麻將,果不其然,又贏了。
“巧合而已,你還當真?”于敬亭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是佩服起杜仲的觀察力。
他倆孩子帶福氣踩著吉時出生的事兒誰也不知道,但這小子憑觀察就能看出來,要不說人家能做買賣,腦瓜子的確是夠用。
“怎么就不當真了?來,給叔叔抱抱,這個大胖囡,怎么那么討人喜歡~”
杜仲抱起落落,對著落落的小胖臉一通親。
落落大眼閃啊閃,滿是靈氣。
杜仲抱了一會落落,覺得肚子疼,下車找?guī)?br />
于敬亭點著閨女的小鼻子笑道:
“果真是個小福星,給這個聒噪的貨弄走了,你爹我耳根子清凈了——咦?!”
于敬亭的視線落在前方,眼睛驟然變大。
###第401章真情實感的娃###
前面地上,倒了個人。
看樣子好像是突發(fā)了什么疾病。
于敬亭見狀忙下車,是個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已經(jīng)沒有意識了。
看樣子好像是心臟病犯了。
于敬亭掃視了一圈,四下無人,也不知道這男人是從哪兒出來的。
他想叫人也沒地方叫,又不能把人撂在這不管。
眼睛定格在杜仲的車上,嗯......
杜仲從胡同里走出來,一臉的舒坦。
開閘放水后,整個人神清氣爽,就想回車里繼續(xù)逗萌娃。
結(jié)果,車,沒了?!
杜仲揉揉眼睛,再揉揉,原來停車的地方,啥也沒有。
“我,我車呢?!于敬亭你個癟犢子玩意�。。。 �
北方待久了,方言都學會了。
于敬亭的駕照還沒到手,但開車對他來說不是多困難,一路飆車到醫(yī)院,把中年男人送急診。
醫(yī)生直夸他送的及時。
再稍微晚一點,這人就要交代。
醫(yī)藥費是于敬亭墊付的,知道人脫離危險后,他就走了。
怕穗子出來見不著他,再加上車是人家杜仲的,也不好久留。
穗子出來時,杜仲正在麻爪。
“怎么了?”穗子問。
“我車沒了——啊,車!”
于敬亭開車回來了,杜仲激動壞了。
“哥們,你這是去哪兒了?”
“剛有個人暈在那,我去送醫(yī)院。按著領(lǐng)導你的指示,我做好事沒留名,人沒醒我就回來了�!�
“你這風格也太高尚了吧?”杜仲被于敬亭感動到了。
“做好事不留名,我只告訴護士我是啤酒廠的。”
“......”杜仲想撤回上面那句,可又忍不住想問一句,“你怎么知道人家醒來后會找你?”
“賭100塊錢?”于敬亭問。
“賭就賭!我今兒抱了干閨女,運氣旺著呢�!�
“我閨女什么時候變成你干閨女了?!”于敬亭炸毛了。
杜仲洋洋得意。
“我單方面宣布的,你們不承認也不好使,是吧,干兒子,干閨女?”
穗子啼笑皆非,這還帶單方面宣布的?而且一下子認倆,可真是夠貪的。
“對了,穗子,你今兒見著工程師沒?”杜仲想起了正事兒。
“見到一個�!�
“能不能幫我引薦下?”
穗子一臉為難,發(fā)愁道:“不是那么好弄,這個人的性格吧,一言難盡�!�
穗子做翻譯時,的確是留意工程師。
倒不是為了杜仲,她是替于敬亭的啤酒廠考慮。
啤酒廠現(xiàn)在兩條生線,有一條出了問題,但根據(jù)于敬亭觀察,毛病不大,只是上面不肯撥款,他們這又找不到懂這玩意的工程師。
穗子本想借著機會跟人家搭上線,把人哄到廠里看看,結(jié)果,碰一鼻子灰。
“太古板了,我根本找不到插話的機會,原本我打聽到另外一個工程師是亞裔,想著會不會好說話一點,全程沒見著人�!�
穗子滿是挫敗感,能夠讓她找不到任何話題的人,也是不常見。
感覺今晚就是白忙活一場——倒是得到了領(lǐng)導兩句口頭表揚。
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連加班費都沒有。
還搭進去救人的錢......
杜仲開車送小兩口回家,到家穗子問于敬亭。
“你怎么知道那人一定會上門感謝你?”
于敬亭打賭多厲害,她算是見識過了。
只要他開口賭,一定會贏——哪怕是耍賴,也會贏。
他剛張口跟杜仲賭100,那就說明有十足的把握。
“他手上戴了塊表,我感覺是個好東西�!�
于敬亭說出答案,他雖然不認得牌子,但好壞還是能看懂一些的。
穿成這樣,一看就是不差錢,這樣的人不可能不過來感謝下救命恩人。
如果單獨留名字,是顯得太過刻意了,所以于敬亭把自己的信息“無意”間透漏給醫(yī)院的工作人員。
這樣那人如果有心,肯定會打聽。
“那100塊錢已經(jīng)姓于了,這件事不用琢磨了,還有件大事。”
于敬亭把倆已經(jīng)睡著的娃放回到他們的小床上,對著穗子嚴肅且認真。
穗子見他這么嚴肅,也不由得嚴肅起來。
難道,他還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
“把你洗完澡之后,沒辦完的事兒,安排一下。”
于敬亭說出他心目中頭等大事。
“您還能要點臉嗎?好歹也是個副廠長,腦子里裝的都是這玩意?”
“別說是副廠長,就是有天讓老子當了廠長,當了神仙,大事該辦還是要辦的�!�
于敬亭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