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們倆琢磨著,把車隊盤出去,再加上手里的存款,足夠開公司了�!彼胱痈习纸粨Q了個眼神,謝謝老爸助攻。
于敬亭有車隊的事兒,別人不知道,但穗子覺得老爸應(yīng)該知道點(diǎn)。
上個月她在家里打算盤算利潤,她爸就在身邊,只挑了下眉,卻沒說別的。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有爸的孩子是個寶,她老爸心里還是向著她的,所謂折中,就是糊弄老媽,給老媽個臺階下。
“你倆是真能折騰,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鼓搗出這么多事,我竟然不知道......怪不得我生日時,穗子送我那么貴的禮物,我還心疼孩子攢錢不容易.......”王翠花覺得自己心疼了個寂寞。
這倆小崽子,竟然這么能刨錢!
“既然咱們達(dá)成共識,那我和敬亭就回去準(zhǔn)備了。”
“站住。”陳麗君不甘心,“你們倆搞車隊的錢,不能用�!�
“憑什么?”穗子不服。
“錢是你們賺的,啟動資金是不是家里的?沒有家里的拖拉機(jī),你們自己憑空生錢?”
“那把拖拉機(jī)的錢扣除去——”
“你糊弄二傻子呢?總之,車隊的錢不行�!�
穗子眼睛一轉(zhuǎn),陳麗君再次開口。
“藥廠的股份不準(zhǔn)賣�!�
穗子撇嘴。
“陳鶴的造紙廠股份也不準(zhǔn)動!”
“喂,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暴君?爸,你管不管她,你媳婦要上房揭瓦了,這不準(zhǔn)那不準(zhǔn)的,她就直接說讓我和敬亭拿著飯碗出去要飯得了!”
“你媽是擔(dān)心你們年輕,禁不住這時代的浪潮,別鬧——不過,麗君啊,你這么武斷,孩子們肯定不服�!�
陳麗君瞇眼,呵呵,就知道這老東西是臥底!
“要不這樣行不,敬亭的外貿(mào)公司籌辦起來也得倆月,這倆月,他要是能用咱們給的條件,自己賺到啟動資金,就讓他做吧�!�
“嗯,這個不錯,就讓他跟我去,用我那礦場做實(shí)驗(yàn)。”于水生一直沒說話,瞅準(zhǔn)機(jī)會,打算來個“撿漏”。
把于敬亭拐到邊境,說是幾個月,人扣在那就不讓回來了,繼承人不就有了?于水生笑得簡直不要太開心。
陳麗君面帶鄙夷,奸商!
“爹,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庇诰赐еУ竭吷�,嘀嘀咕咕。
三分鐘后。
“我想了,年輕人,還是要鍛煉下,我那邊,其實(shí)也不急�!庇谒貋砭透目诹�。
王翠花大為震驚。
“你回來的路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她老伴兒回來的時候咬牙切齒,還說,不把于鐵根拐過去,他就跟他姓,怎么兒子用了三分鐘,他就改變主意了?
“咳咳,反正我們爺倆都姓于,跟誰姓都一樣�!庇谒睦秫B悄的叨咕了句,沒辦法,兒子給的,太多了。
于敬亭剛對他承諾,半年內(nèi),他會搞定胡家那邊,保證不讓胡老爺子跟他爸作對,也能保住兩家的體面,不讓這對曾經(jīng)的養(yǎng)父子鬧掰。
雖然于水生還是很想讓兒子繼承家業(yè),但于敬亭給的條件也是很誘人,權(quán)衡之下就同意了。
陳麗君見于水生也反水了,知道自己孤軍作戰(zhàn),還有樊煌這個大叛徒在,心一橫,使出殺招。
“你三伯的兒子承包了一家無線電廠,你過去當(dāng)倆月廠長,能盈利,我們就同意你去�!�
“那家無線電廠虧損了六十萬,你讓敬亭接手,是不是有點(diǎn)坑敬亭?”樊煌仗義執(zhí)言。
樊家老三的兒子是個荒料,干啥啥不行的那種。
樊老三看到陳鶴承包了造紙廠,做的風(fēng)生水起,小汽車都買上了,他也跟家里鬧騰,非得要承包無線電廠。
家里又托關(guān)系又弄錢,給他把廠子承包下來,一年下來賠得窗戶都沒了。
這幾天鬧著要跳河,死活干不下去了。
他哪里知道,陳鶴的造紙廠能做成那樣,一方面是陳鶴自己能力出眾,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造紙廠實(shí)際控股權(quán)在穗子夫妻手里。
當(dāng)初穗子夫妻拿住了陳鶴的把柄,談條件就是于敬亭要有參與重大決策權(quán)的股份,能夠一票否決陳鶴和其他股東不合理的方案。
這兩年也是過了好多個坎兒,在于敬亭夫妻的運(yùn)轉(zhuǎn)下,才走上正軌的。
“樊老三就是個看別人拉粑粑自己屁x子也癢癢的,搞得那個廠就是個爛攤子,爛到根本接不下來,媽,你對我是不是有點(diǎn)期望過高?”于敬亭一聽無線電廠,腦瓜也大。
看了眼穗子,穗子也是搖頭。
連智多星都這反應(yīng),可見是真沒救了。
“這么點(diǎn)要求你都做不到,還敢跟人家玩什么對外貿(mào)易?當(dāng)初盤無線電廠,咱家也投錢了,你倆看著辦�!�
陳麗君說完,看著穗子得意地笑笑。
“要是不敢,或是提前認(rèn)慫,就讓敬亭明兒去我那報道,檔案我隨時提,你,還有你�!标慃惥氖种高^樊爸和于爸,這倆老男人同時一激靈。
“你們倆不允許給這倆小崽子一毛錢的投資,穗子把你們兩口子的小金庫交上來,一分錢家里的錢都不準(zhǔn)用�!�
王翠花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手鐲,一抬頭,陳麗君對她陰燦燦地笑。
“翠花,你在我心里,可是個好人�!�
“得,我也不出錢,行了吧?”王翠花鉆自己老伴兒身后,感覺麗君現(xiàn)在很魔怔啊。
惹不起。
###第697章你就這態(tài)度么###
,我在八零追糙漢
“失算了�!彼胱颖P腿坐在床上,手里抱著個空盒子。
原本,這盒子里,裝著她和于敬亭這幾年攢下的家底。
就在剛剛,陳麗君女士,全都端走了,只留個空盒子。
存折,沒了。
金條銀元,沒了。
貨車發(fā)票,沒了。
剩下的都是不能動的古董黃金。
陳麗君女士說了,要是敢賣這些傳家家底,就把穗子的腦袋擰下來當(dāng)球踢。
“媳婦,你現(xiàn)在這樣,有點(diǎn)傻了吧唧的,眼神都是空洞的�!庇诰赐ど焓衷谒胱用媲昂魢上�。
穗子一把抱著他的胳膊,顫顫巍巍地說道:“老公,我們沒錢了。”
她老媽真的太狠了,一點(diǎn)余糧沒給她!
“也別說一點(diǎn)沒有,看�!庇诰赐男锍槌鲆话賶K錢。
這不還有點(diǎn)?
剛丈母娘過來抄家時,于敬亭機(jī)智地往鞋里塞了一百塊錢。
陳麗君把他錢包收走了,但放了鞋,估計她也想不到,清大培養(yǎng)的高材生,在藏私房錢這塊竟如此沒創(chuàng)意。
“一百塊錢夠干啥啊......”穗子持續(xù)保持呆滯的表情。
“夠給車加點(diǎn)油,剩下的領(lǐng)你和孩子下館子,咱能連續(xù)吃十天�!�
“十天后呢?領(lǐng)著我們娘幾個要飯去啊?姣姣還跟著咱們呢,我家那個心理扭曲的老太太可是說了,想去她家吃飯,得交伙食費(fèi)——哎,你說我怎么攤上這么個媽?”
穗子百思不得其解。
“我媽以前,頂多是擰巴,現(xiàn)在你不覺得她變本加厲升級了嗎?哎,腦子想一出是一出,要不咱打電話給杜仲,看看他家有沒有治療更年期的秘方給我來點(diǎn)?她絕對是更年期了,狂躁了,變態(tài)了!”
“嗯哼!”樊煌浮夸的咳嗽聲從門口傳來。
“我說的是隔壁老太太啊,絕對不是說我親媽!誰敢挑撥我們母女的感情,我就跟誰拼命!”
“呵,還有心思在這扯皮,可見你還沒有真的著急。”陳麗君冷笑著進(jìn)門。
“這不是我那摯愛無比的母上嗎?”穗子裝腔作勢地轉(zhuǎn)身,浮夸地捂嘴,“您這是怕抄家沒抄干凈么?來吧,看上啥好搬啥�!�
“你少跟我陰陽怪氣,我來是通知你,你姥爺明天過生日,你們倆也得出席�!�
“沒錢隨份子,不去�!彼胱影芽盏舻暮凶油采弦蝗�,她從重生回來到現(xiàn)在,從來沒這么窮過。
“你看,你這小娘們覺悟就不行,這是跟咱媽說話的態(tài)度?媽,我們倆不貴還好用,這樣吧,出席個生日宴的跑腿費(fèi),加上隨份子,您看著給個萬八千的就行�!�
于敬亭笑嘻嘻地伸手,得到了丈母娘無情的一巴掌。
“你敲詐呢?明兒全家都得去,倆孩子和姣姣都得領(lǐng)著,份子錢不用你們管了,我們出一份就行�!�
沒占到便宜,于敬亭撇嘴。
“我是真不想看到那老爺子�!�
感覺穗子的姥爺有點(diǎn)像發(fā)酵的臭豆腐,什么都不說,往那一坐,都散發(fā)著臭烘烘的味道。
“那老爺子估計也不想看到你們,給你十塊錢車加油,明兒捯飭的利索點(diǎn),準(zhǔn)時過來接我們�!�
陳麗君從兜里掏出十塊錢,丟穗子抱著的空盒子里。
“......”穗子感覺自己有被羞辱到。
這不還是把她當(dāng)要飯的么�。�!
但可恥的是,她現(xiàn)在連10塊錢都不能拒絕。
“就你們倆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jì)狀況,參加個壽宴能白吃一頓,也是好的,哦,對了,穗子你明天克制點(diǎn),別跑后廚打包,丟咱家臉�!�
陳麗君看穗子氣得倆腮幫子鼓起來了,心情大好,伸手戳。
眼角的余光看到穗子放在床頭柜上的小竹簍,鼻子動了動,順手從里面抄起一個黑乎乎的玩意放嘴里。
“這什么,還挺好吃�!�
“我同學(xué)從她老家給我?guī)У奶禺a(chǎn)酸角糕�!�
“行,我拿走了。”
陳麗君抄起籃子,丟到樊煌手里。
“???您真把我們這當(dāng)成罪臣家,隨時抄?”穗子被氣到了。
陳麗君從兜里又掏出十塊錢,還是扔在了穗子的空箱子里。
“喏,跟你買的,你娘呢?”陳麗君問。
“領(lǐng)著孩子們跟我爹玩去了......都不帶我和敬亭,說車?yán)镒幌�,我倆要跟著就得坐棚頂。”
“活該,你們這倆悶聲發(fā)財?shù)�,就該被人民摒棄�!标慃惥覟?zāi)樂禍。
王翠花這次回來也待不了幾天,于水生美其名曰要參加會議,太忙,其實(shí)是帶著王翠花四處溜達(dá)玩,白天都不著家。
晚上回來,拎著一盒面人回來了,穗子一看,嚯,這不是去隔壁市旅游去了?旅游還帶紀(jì)念品回來,這也太囂張了。
被拆穿后,這倆人不僅沒有一點(diǎn)愧疚心,第二天還把仨孩子都領(lǐng)上了,也不知道開車去哪兒浪了,反正回來時幾個人都曬黢黑。
“等你娘晚上回來,讓她腌幾壇子辣椒醬,我這幾天就想吃她這口,反正她回去前,得給我弄幾罐。”
“什么情況啊,你這又是吃酸的又是吃辣的,我要當(dāng)姐姐了?”穗子疑惑地看著她爸手里的籃子,她記得老媽以前可不吃這些。
“去,別胡說八道,你是讓樊家重男輕女老太太念叨魔怔了?什么弟弟妹妹的,你有功夫念叨我,都不如自己生一個。”
穗子聳肩,她其實(shí)生不生都還好,是于敬亭不想要了。
她當(dāng)初生孩子時,于敬亭在邊上陪著接生,嚇到了,覺得生孩子對女人的傷害太大,說什么也不要生了。
“辣椒醬的事兒給我上點(diǎn)心,敢忘了我就把你當(dāng)辣椒醬蘸饅頭。”陳麗君欺負(fù)完女兒,神清氣爽的走出門。
迎面遇到劉茜領(lǐng)著個中年女人,都擦肩走了好幾步了,劉茜才轉(zhuǎn)身。
“陳麗今兒你認(rèn)的真慢�!标慃惥D(zhuǎn)身,她就想看劉茜這臉盲癥啥時候能想起她。
“你身上的味兒變了,我還真沒辦法一時認(rèn)出來�!�
“你干嘛來的?”陳麗君問。
“穗子讓我給她找保姆,剛好有朋友介紹,我領(lǐng)過來給她看看�!�
等劉茜進(jìn)屋,陳麗君舉起手放在樊煌鼻子底下。
“你聞聞,什么味?”
“香。”
“劉茜怎么說我身上味變了?香水沒換啊......�。」��!�
陳麗君突然想起什么,笑得倍兒開心。
###第698章怕死的遇到送葬的###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98章怕死的遇到送葬的“你笑什么呢?”樊煌問。
“這倆小崽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錢了,保姆錢都出不起了吧?”
陳麗君仿佛已經(jīng)看到,山窮水盡的于敬亭夫妻哭著求她的畫面。
“......”樊煌很想說,他媳婦是越活越幼稚了,但他不敢。
“怎么,你該不會真的覺得,那倆孩子能創(chuàng)造奇跡吧?樊家那么多人都想不出辦法,倆孩崽子真的能扭轉(zhuǎn)乾坤?”
“別的孩子不好說,但如果是我閨女和女婿,我覺得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你這就是盲目的自信,就算他于鐵根有一身能耐,就算穗子長了一身心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錢,沒資本,他們拿什么創(chuàng)造奇跡?”
陳麗君見樊煌的表情很微妙,猜這老東西不服,眼睛一轉(zhuǎn),忽然就有了欺負(fù)老實(shí)人的靈感。
“要不,我們賭一把�!�
“嗯?”
“要是這倆孩子不能扭虧為盈,你就給我洗一個月的襪子。”
“你什么時候洗過襪子?”
“唔......”陳麗君回想了下,好像是沒有,襪子這東西,難道不是丟在洗衣機(jī)上,隔幾天自己就干凈的回到衣柜里?
“你給我送飯一個月怎樣,送到我辦公室,親自送�!标慃惥謸Q了個條件。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贏了呢?”樊煌慢條斯理地問。
陳麗君叉腰。
“你怎么可能贏?你真把那倆小崽子當(dāng)財神爺轉(zhuǎn)世了?他們怎么可能做到?”
“那你就是篤定要占我便宜?”樊煌敏銳地抓到她話里的漏洞。
“呃.....”陳麗君被抓包又不想承認(rèn),勉為其難地敷衍道,“他們倆要做到,我就答應(yīng)你個條件,隨便什么條件,怎樣,這個賭你不虧吧?”
陳麗君篤定自己贏了,故意給樊煌開出了一個從沒有過的好條件當(dāng)誘餌。
“行,那咱們就賭,回去簽字畫押。”樊煌痛快地說道。
“干嘛還要簽字畫押,我像是那種會賴賬的?”
“像�!狈捅凰佣嗔耍加薪�(jīng)驗(yàn)了,這種“豪賭”一定要落實(shí)到筆上。
劉茜領(lǐng)著保姆進(jìn)屋,說明來意,穗子臉上的笑已經(jīng)快繃不住了。
完了,她把保姆的事兒忘記了。
穗子之前還是個“闊太”,根本沒想過她有天會一夜致貧。
公婆去邊境撈錢,她要讀研,家里的仨孩子吃飯問題得解決,想著雇個不住家的保姆,管一日三餐,順便接送個娃,企圖用“鈔能力”解決一切。
當(dāng)時穗子對外放話是“不差錢”,只要阿姨手藝好,人忠厚,錢好說,她愿意開超過市場價一半的工資,重金聘阿姨。
現(xiàn)在人來了,穗子要笑不出來了。
“這是我同事家里的阿姨,在他家做了一年多,廚藝很好,人又是咱本地的,知根知底,也不用住家,能滿足你所有要求�!�
“工資這塊......”穗子就差卑微地問一句,能容我們欠倆月再給么?
“哦,就是對工資這塊有點(diǎn)要求,阿姨家里有點(diǎn)急事,需要提前預(yù)支半年,但你放心,她上一任雇主可以提供擔(dān)保,要不是前任雇主急著出國,這么好的阿姨也輪不到你們。”
劉茜說的也是實(shí)話。
現(xiàn)在雖然進(jìn)城務(wù)工當(dāng)保姆的不少,但是想找知根知底用著順手的,也不是多容易的事兒。
穗子聽到預(yù)支半年工資,眼前一黑。
有心想跟劉茜說借點(diǎn)錢周轉(zhuǎn),又想到她媽那張找事兒的臉,估計陳麗君女士就等著她熬不下去開口借錢,然后跳出來說她違規(guī)。
“阿姨什么時候可以來?”于敬亭問。
“得等前任雇主出國,還得等一個月吧,怎么,你們著急”劉茜問。
穗子忙搖頭,不,不急。
貧窮的人,是沒有資格說著急的。
“那簽合同,一個月后直接過來。”于敬亭拍板,雖然現(xiàn)在他和穗子是遇到點(diǎn)坎兒,但再窮也不能窮媳婦和娃。
送走劉茜和阿姨后,穗子欲哭無淚。
“一個月后,咱能出得起保姆錢嗎?”
真沒想到,她也有被一文錢逼死的時候,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足夠了,明兒參加完老頭的生日宴,咱倆就去廠里溜達(dá)一圈,再問問陳鶴,看看無線電廠現(xiàn)在什么情況�!�
轉(zhuǎn)過天,一家人赴宴,趁著長輩們聊天的功夫,于敬亭把陳鶴拽到他這桌。
“無線電廠?你倆問這干嘛?那可是個爛攤子,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陳鶴聽他們打聽無線電廠,腦瓜子搖的跟風(fēng)扇似的,壓低聲音說道。
“樊家為了這個都快打起來了,當(dāng)初是三房鬧騰著讓大家都入股,結(jié)果錢砸進(jìn)去就完了,樊老三根本不是這塊料,非得逞能,現(xiàn)在都快淪為圈里笑話了�!�
“到什么程度了?”
“這么跟您說吧,機(jī)器早就賣了,外面還欠了幾十萬的饑荒,我前天路過看到桌椅板凳都搬出來讓收債的拉走了�!�
“這么說,只剩下廠房了?”穗子眼前又是一黑,完了,半年的保姆費(fèi),咋整!
“您說的也太樂觀了,廠房?廠房還是拆了門框和窗戶的!拆門框時,我們就站在外面看來著,當(dāng)時還念叨,誰這么倒霉接這么個爛攤子,可真是怕死碰上送葬的,倒霉透了。”
“......”
陳鶴說完還哈哈笑兩聲,哈完了沒見著于敬亭夫妻笑,他隱約覺得不大對。
“您二位怎么這個表情?”
“我就是怕死的,他是送葬的�!彼胱訑D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以后請叫她倒霉蛋夫妻。
“難道是您二位要接手——這得從咱廠調(diào)多少流動資金過去才能填那個大窟窿��?”陳鶴也笑不出來了。
“要是能從造紙廠抽錢出去,我們還用得著愁成這個癟犢子樣?”穗子郁悶的摸兜,掏出農(nóng)藥瓶子,擰開就喝。
給邊上的陳鶴都看傻了。
“敬亭,你怎么不攔著?!”
“你要來一口嗎?”穗子喝完了遞給陳鶴,陳鶴都嚇麻爪了。
“假的啦�!�
穗子之前為了惡搞她爸,搞了個干凈玻璃瓶裝了點(diǎn)飲料,自己做了個農(nóng)藥標(biāo)簽貼著,這兩天都隨身帶著呢,想著見著她那喪心病狂的媽就喝幾口,嚇唬嚇唬她越活越幼稚的親媽。
這桌正說著話,前面鬧起來了。
“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喝藥了!”
###第699章表演個真格的###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99章表演個真格的于敬亭聽到前面有人要喝藥,第一反應(yīng)是沖著他媳婦樂。
“還有人跟你一個愛好?”
“別鬧,好像是真要喝藥。”穗子推推他,這肯定是出事了。
一轉(zhuǎn)頭,果然,座位上少個人。
穗子站起來抻脖子一看,果然,在前排看熱鬧的人群里,梳著倆丸子頭的落落拽著弟弟蹲在前排,磕著瓜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快把孩子領(lǐng)回來�!彼胱油朴诰赐ぁ�
“這老爺子跟狗不理似的,過個生日倆兒子都不回來,出了事還要咱們頂上,嘖�!庇诰赐ぢ掏痰卣酒饋恚瑪[明了他只想領(lǐng)閨女回來,根本不想看熱鬧。
陳父這次是過六十六,算得上是大壽了。
陳家的倆舅舅都說部隊太忙,回不來,只郵了錢回來。
但是穗子昨兒打電話,還聽舅媽說,他們?nèi)ズ_吢糜瘟�,孩子們從出生就沒見過大海,得親近大自然。
寧愿旅游都不回來,可見這老爺子是多膈應(yīng)人。
倆舅不回來,陳麗君也不樂意管,拍了一疊錢給她爹,只說是看著弄,出錢可以,出人不行。
陳麗君結(jié)婚時,陳父企圖找人下瀉藥,這件事成了父女之間不可修復(fù)的鴻溝。
如果不是樊煌做和事佬,陳麗君甚至都不想出席。
陳父也是想賭口氣,想證明沒有別人幫忙,他用自己人也能把生日宴辦好,不就是請客吃飯么,能有多大的事兒。
結(jié)果,還真是出事了。
陳麗君和樊煌那桌挨著臺子,臺子上原本是請了戲班子唱京劇,唱到一半,那女老生竟從懷里摸出個藥瓶子,聲稱不給她個說法,她就喝藥。
一開始大家還覺得這是舞臺效果,但仔細(xì)一琢磨,不對勁。
哪有過六十六大壽,戲班子喝藥助興的?
于是前面幾桌呼啦地圍上去,女老生手拿藥瓶,哭得是聲淚俱下。
“陳斌!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陳斌這名字,稍微有點(diǎn)熟悉啊�!彼胱訉﹃慂Q說。
“.......那是你姥爺�!�
“哎呀!”穗子一拍腦門,怪不得這么熟悉,嘖。
拿眼睛掃一圈,沒見著她那迂腐的姥爺,估計是見事鬧大了,直接開溜了。
穗子把視線對準(zhǔn)老媽那桌,姥姥慘白著臉,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嚇的。
她老媽陳麗君則是滿臉怒容,站起來似乎想出頭,被樊煌一把按住。
這種場合,陳麗君出面不合適,她雖然輩分不算大,但樊煌的身份在那,那個女老生還不配陳麗君出面。
樊煌朝著穗子這桌看過來。
穗子默默的比了個5的手勢,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個“五百”。
先把保姆的工資要出來,誰讓她窮。
樊煌用眼神示意她別鬧,穗子這才站起來,分人群走到臺前。
于敬亭仗著人高勁兒大,左右胳膊各坐著個娃,保證他家倆娃有vip視角,能夠更清晰地看這場熱鬧。
落落跟她爸表情一模一樣,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看八卦臉,看得津津有味。
而波波只是專注地啃雞腿,比起臺上哭得聲嘶力竭的老太太,他還是更喜歡這只雞腿,鮮美多汁。
“你怎么不上去攔著,還領(lǐng)著孩子看上熱鬧了?”穗子問。
“我要上去早了,你拿什么跟咱媽談條件?保姆工資賺到了?”
穗子點(diǎn)頭,于敬亭把倆孩子放下,小兩口壓低聲音交流了幾句,穗子喊來個陳家平輩的兄弟,示意他去后臺把音響關(guān)上。
這樣女老生說什么,只有前面幾桌能聽到。
臺上的女老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從她的話里可以得知,她是今天的壽星陳斌的“紅顏知己”,挑著陳斌過六十六大壽來鬧騰,可見是蓄謀已久。
戲班子其他人見她失控了,都想上來拉,被這女老生一把推開,擺明了要把事兒說完。
臺下所有人都是八卦臉,參加個壽宴隨個份子,還能聽到這么大的新聞,都覺得這禮錢隨得太值。
穗子這邊商量完對策,把她帶的假農(nóng)藥瓶子遞給于敬亭,于敬亭捏著瓶子,耍了個帥,單手撐著臺子蹦上去。
“呀!”落落看到老爸跳臺上了,搶占了最佳視角,指著老爸跟老媽告狀,小手也撐著臺子似乎想有樣學(xué)樣,還拽著弟弟一起行動。
穗子按著蠢蠢欲動的閨女,順手給兒子塞了塊豌豆黃。
拿到吃的波波馬上安靜下來,不參與姐姐的行動,啃完雞腿吃豌豆黃,專注吃。
穗子又把蠢蠢欲動的落落拽住,無視小娃的抗議。
“別去分爸爸的心,在這看一樣�!彼验|女抱起來,她沒有于敬亭的臂力一下能抱倆,好在兒子對看熱鬧不敢興趣,有吃的就行。
女老生還在那聲嘶力竭的喊著讓陳斌出來,看到于敬亭蹦上來了,退后好幾步。
“你別過來!過來我就喝藥了!”
“喝藥?喝得什么藥,是這個?”于敬亭舉起穗子的那瓶假農(nóng)藥,比了比。
“剛好我也有瓶!說到底,我這日子過的太好了,也有點(diǎn)活膩了,哎,你知道哥們我過的怎么好嗎?”
“......”女老生連眼淚都忘了掉,一時怔怔地看著臺上的于敬亭,憋了好幾秒,才說道,“你.......神經(jīng)病?”
別人鬧騰著要自殺,他突然竄出來是幾個意思?
“精神正常啊,在座各位,都認(rèn)識我吧?自我介紹下啊,鄙人于敬亭,25,大學(xué)剛畢業(yè),結(jié)婚5年了,有一對可愛的龍鳳胎——媳婦,展示下!”
穗子很配合地讓倆娃揮揮手。
現(xiàn)場都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這唱得哪出��?
“這小子怎么什么時候都能浪?”陳麗君揉太陽穴,搞不懂女婿這玩啥呢。
“你下去!我還有話沒說呢!”女老生被他這么一鬧騰,思路都斷了。
隔了好一會,才把她的計劃想起來。
“你有什么話不著急,來,老少爺們看過來�。∽鄣膽蚺_子看得多了,可誰見過真本事兒?今兒你們這份子錢算是隨著了,哥們給你們表演個真格的,看,活人喝藥!”
說罷舉起瓶子,對著嘴,噸噸噸就是幾口。
“麗君,你女婿他——???”陳母都顧不上鬧心了,被于敬亭的騷操作震到了。
其他賓客也是。
陳麗君無力地?fù)]揮手。“他跟穗子就是一對二百五�!�
“不見得吧,我覺得女婿是大智若愚。”樊煌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就在于敬亭喝藥的瞬間,臺上的局勢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第700章天降豬隊友###
,我在八零追糙漢
于敬亭在前面吸引女老生的注意力時,后臺竄上來倆人,直接把女老生按住,手里的藥瓶子給她奪下去,人直接拖走。
這倆人是穗子趁于敬亭上臺前喊的陳家人,夫妻算是配合的默契。
“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活躍下氣氛,千萬別當(dāng)真。”于敬亭優(yōu)雅地施了個紳士禮,“今兒是我姥爺?shù)纳�,我給大家唱個智取威虎山片段,給大家伙助助興�!�
臺下有人喊了聲好,眾人一看,是于敬亭的那個牛叉到天上的老丈人。
樊煌帶頭喊好還鼓掌,其他人馬上跟上節(jié)奏,掌聲一片。
于敬亭一揮手,舞臺音響恢復(fù),臺上鑼鼓點(diǎn)走起,馬上有演員上來繼續(xù)唱,剛發(fā)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覺。
“穿林�?缪┰�!”于敬亭這一開口,字正腔圓,臺下又是一片叫好聲。
穗子領(lǐng)著孩子到陳麗君那桌,陳麗君側(cè)頭問她。
“敬亭什么時候還有這才藝了?”
“在學(xué)校時,文藝匯演時學(xué)的,你女婿在學(xué)校時也是風(fēng)云人物,學(xué)生會長,文藝骨干,一有節(jié)目拎著嗩吶就上了�!�
“.......那還是唱戲好點(diǎn)�!标慃惥龑ε龅膯顓炔潘囘是有些心理陰影在。
“你怎么還在這?”陳麗君見穗子坐這不動,心說后臺還有個打算喝藥的呢。
“你給這丫頭多少出場費(fèi)?”陳麗君問樊煌,樊煌笑瞇瞇地比了個五的手勢。
“扣你二百塊錢,消極怠工�!标慃惥裏o情道。
穗子忙嬉皮笑臉。
“你等我聽敬亭唱完的啊,他在家基本都不唱的�!�
陳麗君莫名地被秀了一臉恩愛,“你們倆結(jié)婚都幾年了?怎么還這么黏?”
終于吃完一個豌豆黃的波波抬頭,用他酷酷的小表情說道:“習(xí)慣就好�!�
落落跟著點(diǎn)頭。
“更膩乎的,我們也是看過的�!�
被狗糧喂大的孩子們表示,這都是小意思。
“爸爸昨天還喊媽媽大寶貝來著�!�
“......”陳麗君嫌棄地看閨女,她覺得這戀愛腦的閨女肯定不像她,于是埋怨地看了眼樊煌,這一眼,被樊煌誤會了。
“你是想讓我也喊你......大寶貝?”
“咳!”陳麗君嗆到了,罕見的臉紅。
“當(dāng)著孩子,別胡說八道!”
“不讓叫大寶貝,難道還是老寶貝?”穗子說完就跑,再不跑真的會挨揍。
等穗子跑了,樊煌湊到陳麗君耳邊小聲說道:“我可以晚上單獨(dú)叫�!�
“......“
剛好于敬亭也唱完了,夫妻倆在后臺匯合。
“你怎么氣咱媽了?我看她要動手了。”于敬亭說。
“她跟個汽油桶似的,哪兒天不生氣?咱倆沒事兒就鍛煉她,容易提升她的生氣閾值,讓她以后不要動不動炸毛�!�
陳鶴走過來,他身后還跟著倆小伙子,都是剛剛上臺拽女老生的。
“人呢?”穗子人前又恢復(fù)了正經(jīng)的模樣。
“在后面捆著呢,又是要撞墻,又是要咬舌頭的,我們只能給她捆上。”
穗子夫妻控場及時,音響掐的早,所以女老生后面說了什么后面那些桌都聽不到,于敬亭獻(xiàn)上無敵的歌喉,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所以現(xiàn)在場面還挺穩(wěn)定的。
坐在前排的都是陳家的至親,即便是聽到了什么,也是家丑不能外揚(yáng),后排沒聽到的也不敢瞎琢磨,這事兒表面看就圓過去了。
但是這個女老生的問題不解決,誰知道后續(xù)還會鬧什么幺蛾子。
“敬亭穗子,你來一下�!标慂Q把于敬亭夫妻拽到邊上,把他剛聽到的事說一遍,給穗子夫妻聽得直牙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