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老大這是戰(zhàn)況激烈啊......
“亭哥,那家伙到底干嘛的?”
“一個腦殘不必在意,把兄弟們喊回來別追了,以后他要是再過來,也當(dāng)看不見�!�
“哦......那個,我剛冰了個西瓜,給嫂子送來?”楊老二自作聰明地補(bǔ)了句,“我放門口不進(jìn)來,實(shí)在不行,我?guī)耳塞?”
“滾!”于敬亭一腳踢他屁股上,楊老二嘿了聲要跑。
“回來!西瓜切好了送來,放門口不用進(jìn)來�!�
楊老二差點(diǎn)笑出聲來,屋里的穗子已經(jīng)把頭埋在手里,沒臉見人了,讓楊老二知道,不就等于場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回去時,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diǎn)了。
陳麗君聽到于敬亭的車聲,從床上爬起來,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
因為這倆孩子領(lǐng)著老太太出去后一直沒消息,她就一直等著沒睡。
“這是去哪兒浪去了?”陳麗君見女婿從車?yán)锇雅畠罕С鰜�,穗子好像睡著了�?br />
“年輕人么,正常�!狈鸵稽c(diǎn)都不奇怪,早就猜到了。
“可惡,我白精心策劃了,看不到穗子的表情了......”
陳麗君為了報復(fù)女兒用螃蟹餅干充當(dāng)螃蟹,特意把苞米啃得非常干凈,用葉子包著剩下的苞米桿子,就想看穗子失落的表情。
結(jié)果閨女回來就是睡著的,還是被女婿公主抱進(jìn)屋的,陳麗君等了一晚上,等了個寂寞。
“擔(dān)心女兒就直說,繞著彎的你累不累――”
被媳婦瞪了一眼后,樊煌笑著搖搖頭,夜幕下,于敬亭抱著穗子單手開門,月光把倆人的影子融在一起。
這小夫妻的日�?吹梅统隽松瘢盟谱约阂不氐搅硕鲱^的年紀(jì),從同伴偷傳的手抄本里,看到過這場景。
一時不假思索說道:“哪天,我也這樣抱你,看月亮去?”
“!!!”陳麗君驚詫地轉(zhuǎn)頭,第一反應(yīng)是拿手搭在他額頭上,這老男人是發(fā)燒說糊涂話了?
“咳,你這樣看我干嘛?”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樊煌用咳嗽掩飾。
“且不說你工作那么忙哪來的時間看月亮,就說......你抱得動我?”
樊煌僵了僵,緩緩地挺直背。
“喂!你那樣看著我干嘛?你不會真想試吧,不行!我肚子里還有孩子!”
老樊同志在小陳同志心里扎根了半輩子的穩(wěn)重斯文形象,就從今夜碎成了幾瓣。
穗子美美地睡了一覺,起來就聞到家里彌漫著一股中藥味。
“娘,你這熬什么呢,誰感冒了?”穗子聞著味進(jìn)了廚房。
王翠花正守著爐子扇扇子,大熱天的汗流浹背。
“你不是熱傷風(fēng)了么,我尋思給你熬點(diǎn)祛暑的湯�!�
“我什么時候――”穗子戛然而止。
視線搜尋于敬亭,始作俑者絕對是這廝!
倆人昨天跑到辦公室去了,過頭穗子就睡到了中午,王翠花關(guān)心兒媳婦,于敬亭又不好意思直說讓自己累到了,隨便找了個借口,說穗子熱傷風(fēng),犯困。
王翠花馬上把自己從邊境背回來的藥草都拿出來,支起小鍋?zhàn)娱_始熬。
眼看著一鍋水熬成了一碗,穗子腦瓜仁都蹦q著疼,不用嘗,光聞這味兒都不像是好吃的。
“敬亭,你來一下。”穗子笑得很虛偽。
正陪倆孩子堆沙子的于敬亭一僵,慢慢吞吞地站起身。
“媳婦,我?guī)Ш⒆油γΦ哪亍!?br />
穗子笑得越發(fā)深沉:“那你繼續(xù)忙吧,最好忙到晚上,忙到?jīng)]時間回屋。”
威脅!絕對的威脅!于敬亭聽她說不讓進(jìn)屋,心里吐槽,卻不敢忤逆,尬笑著站起來。
“抽點(diǎn)時間陪我漂亮的媳婦還是可以的�!�
波波將一桶水倒在沙子上,均勻的攪拌,滄桑的來了句:“再好的沙子,也堆不出我爸怕老婆的形狀�!�
穗子啞然,這還催生出一個哲學(xué)家
“咱娘熬的那玩意,怎么辦��!”穗子把他拽到?jīng)]人的地方,uu看書壓低聲音問。
“你就喝了唄,又不是藥,就是個涼茶,解暑清涼,對身體也沒害處。”
除了難喝,再沒有別的缺點(diǎn)了。
“我不要喝!”穗子用小手使勁拍他胸肌,“你惹的亂子,你來處理!否則你就不要上炕了,以后也不要拽著我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得了,我喝,我喝還不行?一會讓孩子們牽扯咱娘注意力,我喝。”
“這還差不多,你長得就是一身火的樣,給你降火剛好�!彼胱訚M意。
王翠花剛把她秘制的涼茶從鍋里弄出來,陳鶴就領(lǐng)著陳佟過來了。
###第816章紫茄子果凍來呀###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816章紫茄子果凍來呀“我今兒得談點(diǎn)事,孩子實(shí)在沒地方待了,你們幫我看一天行不?”陳鶴比了比手里拎著的兩扇排骨。
陳佟的母親又住院了,陳鶴忙不過來,本想讓這孩子去親戚家。
但是陳佟非得要來陳涵穗家里。
于敬亭是陳鶴的老板,把孩子送到老板家,總不好空手來。
陳鶴說完放下排骨就要走,看來事兒是挺急。
“舅舅,我有話跟你說,能單獨(dú)聊聊嗎?”穗子開口。
陳鶴指著自己鼻子:“我?”
“嗯,書房請。”穗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并給于敬亭使了個眼色。
于敬亭頷首,他會盯著陳佟這個小崽子,不讓他偷聽。
陳佟聽到穗子要單獨(dú)跟他父親聊,眼神開始飄忽起來,東看西看的也看不出什么。
有心想湊到書房窗戶根兒那,于敬亭盯著他呢。
“我陪落落和波波玩吧�!标愘∨艿皆鹤油饷�,倆小蘿卜正拿著爺爺用竹筒做的簡易水槍互呲。
陳佟故意跑到院子外,制造出他對談話不感興趣的假象,拿眼角余光看于敬亭,他沒跟過來,站在院子里,跟于水生聊天。
陳佟豎著耳朵聽了下,在嘮車的事兒,看樣子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陳佟眼珠轉(zhuǎn)轉(zhuǎn),對著平日里話特多的落落說道:
“落落,你玩什么呢?”
落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把手里的簡易水槍對著他的鞋一邊呲水一邊說:“打氣筒啊�!�
被呲了一腳的陳佟很生氣,如果不是這小崽子爸爸就在院子里,他一定會推她一把。
“這明明就是水槍!”
“知道還問?”落落白了他一眼,小丫頭不僅長得像于敬亭,懟人的時候口吻都一樣。
陳佟語噎。
他自詡聰明,沒想到在這個幼兒園的小孩身上吃癟了。
落落的水槍沒水了,跑到院子里灌水。
波波正專注的拿著水槍呲地上的螞蟻,陳佟又靠近波波。
印象里,波波這個孩子總是很安靜,應(yīng)該會很好糊弄,陳佟眼珠轉(zhuǎn)了下,跟波波套近乎:
“波波,你為什么呲螞蟻?”
“毫無意義。”波波面無表情的重復(fù)著呲螞蟻的動作。
穗子這段時間經(jīng)常在睡前給于敬亭念哲學(xué)方面的書。
于敬亭聲稱他要增加點(diǎn)哲學(xué)涵養(yǎng),方面出去拽文,談生意的時候出口成章糊弄人。
但穗子嚴(yán)重懷疑,這家伙就是想聽她軟綿綿的聲音入睡,每次念不到三分鐘他就睡著,催眠這塊有奇效。
于敬亭的哲學(xué)涵養(yǎng)有沒有增加穗子不知道,但是波波卻是聽進(jìn)去不少,最近經(jīng)常模仿穗子深沉的聲音,拽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
搞得王翠花一度以為她的小孫受了刺激,沾染了穗子父女間歇性不說人話的毛病。
陳佟被波波這句不著四六的話整懵了,心說這孩子是不是有點(diǎn)傻?怎么答非所問呢。
“叔叔問你哦,你媽媽最近有沒有說我?”陳佟試圖跟波波套話。
“嗯,有。”波波點(diǎn)頭。
陳佟心一緊,趁著四下無人抓緊時間問:“她都怎么說叔叔呢?你別多想,叔叔跟你爸媽是很好的朋友,我就是好奇而已�!�
波波沒有回他,繼續(xù)用水呲螞蟻。
螞蟻被他沖的偏離了路線,傻傻的站在原地,頭上的兩根天線左右搖擺,似乎想找到來時的路。
波波專注看螞蟻,陳佟有點(diǎn)著急。
“你怎么不說話呢?我問你呢!”這小孩不會真傻吧?
波波伸出手,將那只小螞蟻放回到最開始的位置,螞蟻轉(zhuǎn)悠了一圈,終究是沒有走原來的路線,飛快地爬走了。
“走錯路,就回不去了,哎�!辈ú▏@了口氣,小嘟嘟臉努力保持著“哲人”該有的滄桑,這句其實(shí)也是穗子說過的,別有深意。
“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你是不是——”傻字已經(jīng)到了嘴邊,陳佟用力吞下。
看波波的眼神也帶了幾絲不友善,穗子姐姐那么聰明,這孩子肯定不像她,一定是是像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于敬亭。
“不要走錯路,嗯,拜拜�!辈úㄟ@話看似是說給小螞蟻,卻是看著陳佟。
四目相對,陳佟滴流亂轉(zhuǎn)的眼遇到波波黑白分明的眼球,他愣住。
這孩子的眼睛好像穗子姐,像是擁有能看穿人心的能力。
“你跟我爸媽很熟?”波波問。
“嗯,是呀,所以你快點(diǎn)說,你爸爸媽媽私下有討論叔叔嗎?”
“很熟,就自己去問,干嘛問我?”波波丟下一句,跑到院子里,直奔他老爸。
留下陳佟風(fēng)中凌亂。
“爸爸,那有個渾身黑氣的怪人�!辈úㄉ斐鰞蓷l小胖胳膊,奔著于敬亭跑來。
想對老爸投懷送抱,卻在半路被爺爺截胡。
于水生一把抱起大胖孫,用剛長出來的胡茬扎他的小胖臉。
“波波看到什么了?”于水生笑呵呵地問。
“反正是一團(tuán)黑氣�!�
把水槍灌滿的落落也跑過來,對著老爸一通呲。
“噠噠~爸爸舉起手來~”
“小丫頭,都是先威脅再動手,你先動手了,還指望我投降?”于敬亭作勢要追,落落笑著跑開,跑到還在凌亂的陳佟身邊對著他一通噴。
嘴里還念念有詞:
“紫茄子果凍來~”
“�。�!”陳佟低頭,看著自己短褲中間暈開的水漬,這小丫頭真會挑地方,這看著怎么跟尿褲子似的?
“你在說什么�。。 标愘亩道锾褪纸�,一不小心掉出來個紙包。
于敬亭瞇了瞇眼,哦豁?
陳佟飛快地用腳踩著紙包,唯恐被發(fā)現(xiàn),假裝系鞋帶蹲下,飛快地把藥包撿起來揣兜。
“我說,噴一下祛霉氣,紫茄子果凍來啊,你這里,泛黑哦�!甭渎浔攘吮让夹�,那是印堂。
“落落是想說,紫氣東來?”于水生聽懂孫女的話了。
這丫頭完美地繼承了她老爸胡編亂造詞語的習(xí)慣,好好一個詞兒,從這父女倆的嘴里過一圈,就跟涮羊肉進(jìn)了銅鍋,進(jìn)去時候是生的,加工一下就不知道出來啥玩意了。
“對啦,他要倒霉啦~”落落又是對著陳佟一通呲水,在陳佟發(fā)脾氣前蹦跶著跑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第817章猛藥去疴###
,我在八零追糙漢
龍鳳胎是王翠花帶大的,所以偶爾會學(xué)奶奶說出幾句算命的話來,大家也見怪不怪。
只是這兩年隨著倆孩子說的話越來越準(zhǔn),家里人也不會把他們的話當(dāng)成玩笑話。
“印堂發(fā)黑,嘖嘖,掐指一算,要倒霉啊�!庇诰赐_著陳佟呲牙,笑得陳佟后背一陣泛涼。
書房里,陳鶴沉著臉,不再是往日笑面虎的模樣。
如果他對面坐著的不是穗子,換做別人,他可能已經(jīng)掀茶案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陳鶴咬牙。
“嗯,我和敬亭反復(fù)確認(rèn),陳佟的確是找了好幾次機(jī)會下豬飼料給敬亭,如果我沒猜錯,他現(xiàn)在身上還帶著紙包�!�
穗子剛剛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講給陳鶴聽。
陳鶴的火已經(jīng)要壓不住了,他知道穗子夫妻不會撒謊,說出的話必然是有分量的。
“小兔崽子,淘氣也要有個度!看我不把他腿打斷的!”陳鶴站起來要往外走。
“舅舅,你坐下,聽我說幾句�!彼胱涌此姆磻�(yīng),猜到陳鶴把問題想簡單了。
陳鶴覺得,陳佟給于敬亭下豬飼料的行為,是孩子的惡作劇。
就像男孩們小時候在伙伴的水杯里撒尿放沙子。
對付這種熊孩子,家長們的處理手段大多是簡單粗暴的,吊起來,用皮帶抽到他們聽話知道分寸為止。
“今天必須要揍他,這要是不糾正,這以后把天捅破了怎么辦?小時候下豬飼料,長大了,就得下毒了吧”陳鶴現(xiàn)在的火已經(jīng)拱到嗓子了,隨時會炸。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現(xiàn)在揍他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陳鶴抿著嘴,一雙眼帶著揣測看穗子。
此時的他心里七上八下,不停地揣測穗子的意圖。
穗子一家掌握著他全家的生殺大權(quán),隨便一個決定,就能讓他這幾年奔勞出來的小成績化為烏有。
“舅舅,你不要緊張,我還叫你一聲舅舅,就說明咱們還是一家人,我單獨(dú)跟你聊,也是以親戚的身份,共同探討孩子未來教育問題�!�
陳鶴看穗子不像是說套話,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長嘆一聲,用手捂著臉。
“我沒臉對你們啊......”
“小病用小藥,大病用大藥,佟佟現(xiàn)在這情況,你吊起來打一頓,就等同于拿感冒藥治闌尾炎,不能說一點(diǎn)作用沒有,只能說效果適得其反�!�
“那你說咋辦?穗子,我知道你是家里的智多星,就連敬亭都得聽你的意見,你給舅舅指一條明路,到底怎么做才能不讓這孩子走錯路”
“這件事,就得看舅舅你的決心到底能到哪一步了......我直言跟你說吧,你家的佟佟,在智商上是可以碾壓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齡人的,這樣的孩子,一旦行為出現(xiàn)偏差,以后帶給家庭和社會的危害,也是超越常人。”
“我聽你的�!标慂Q毫不猶豫。
他能感覺到穗子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或許會令他有切膚之痛,但多年來跟穗子夫妻創(chuàng)業(yè)的經(jīng)歷告訴他,站隊正確會關(guān)乎他家未來幾十年的走向,穗子夫妻是值得依附且可靠的。
“好,既然舅舅信我,那我就直說了,猛藥去疴,刮骨療毒�!�
陳鶴很少聽穗子用如此擲地有聲的聲音說話,一時間竟被她的魄力所震懾,說不出半個字來。
這威壓,他只在于敬亭身上見過,穗子還是頭一回。
外人只當(dāng)穗子是個飽讀詩書富有才情的女人,是個甘于躲在她父親和夫家的庇護(hù)下靜享歲月的讀書人。
只有于敬亭身邊少數(shù)幾個心腹知道,這女人手里握著一半決策權(quán),于敬亭少了她,那就相當(dāng)于少了半個靈魂,而不是少了手足。
能讓穗子親自站出來說的事兒,一定是她極為看重的。
陳鶴也是極聰明的人,感受到這點(diǎn)后,馬上做出判斷,認(rèn)真點(diǎn)頭,他無條件服從穗子的決策。
“我相信你絕不會害了佟佟,穗子,你就說讓我怎么配合吧。”
“很好,我們現(xiàn)階段,先要判斷這孩子目前到哪一步了,不同階段有不同的處理手段,首先,咱們這樣――”
穗子和陳鶴談的內(nèi)容比較深,但時間并不長。
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決定了一個孩子未來的一生。
等穗子出來,王翠花率先迎了過來,手里還端著那碗被穗子視為洪水猛獸的涼茶。
“還溫乎著,快點(diǎn)喝。”
“呃――”在書房里還熠熠生輝縱覽全局的穗子,見到婆婆手里這碗烏漆墨黑的玩意,瞬間成了慫瓜。
視線尋找著她的親親老公,于敬亭沖她眨眨眼,看老公的!
大手偷偷推推閨女,接收到老爸信號的落落馬上撲向王翠花。
“奶奶,我想換個桃子形狀的發(fā)卡�!�
對孫女有求必應(yīng)的王翠花馬上領(lǐng)著落落進(jìn)屋,還不忘叮囑。
“穗子一定要喝啊,小臉都蠟黃了�!�
穗子心里吐槽,她蠟黃可跟暑氣沒關(guān)系,純粹是因為于敬亭的騷氣.......咳。
“你替我喝嘛,這味道太奇怪了�!彼胱涌雌牌胚M(jìn)屋,當(dāng)著眾人把碗遞給于敬亭。
于水生抬頭假裝沒看到,把孫子拽到長椅上教他下棋去了。
怎么也擦不干被落落弄濕的褲子的陳佟一直不痛快,聽到穗子讓于敬亭代替她喝時,眼睛一亮。
“行啊,誰讓我是你爺們呢,碗給我�!庇诰赐そ舆^碗,屏住呼吸一飲而盡。
沒辦法,他老媽也不知道從哪個少數(shù)民族那弄來的秘方,難喝指數(shù)不亞于藿香正氣水,純爺們真漢子喝這玩意,也是要有點(diǎn)勇氣的。
“廚房里還有一鍋,你晚上趁娘不注意,也替我喝了吧,我沒辦法喝的,一喝就吐呢。”
“都依你。uu看書”于敬亭扯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陳佟。
陳佟的眼比他手里碗底的黑藥渣還要黑,顯然是聽了進(jìn)去。
“爸,你不是忙著辦事嗎,快走吧�!标愘〈叽佟�
陳鶴應(yīng)了聲,走出了院。
車停在胡同口,得走出去,走了幾步,他又折回來,偷偷站在院子外觀望。
穗子夫妻和于水生進(jìn)屋了,陳佟看四下無人,溜進(jìn)廚房,打開鍋蓋,把兜里的催肥豬飼料拿出來,直接撒了進(jìn)去。
“臭小子!你干嘛呢!”
###第818章不可謂不重###
,我在八零追糙漢
陳佟嚇了一跳,手里的紙包全都掉到了湯鍋里,他下意識伸手想撈,被燙得飛快縮回手。
“爸――”
“混賬東西!”陳鶴走過來,一巴掌甩他臉上,這一巴掌打得勁兒非常大,陳佟的頭都歪了。
“你怎么能做這樣的事?你知不知道你亭哥一家對咱們家?guī)椭啻�?沒他們,你媽現(xiàn)在早就沒了!你還能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
“我錯了,爸,我就是想開玩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改!”陳佟痛哭流涕,放聲大哭。
哭聲引來了于家人,穗子和于敬亭走在最后面,倆人對視一眼。
一切都跟穗子預(yù)料的一樣。
穗子第一步,就是讓陳鶴自己看到他兒子是什么人,不親眼看到,他只聽穗子口述,是很難想象這孩子到底能有多壞。
但這只是穗子計劃里的第一步,而已。
“哎呦,打孩子干嘛?”王翠花沖在前面,見陳鶴還要打陳佟,忙攔著。
“到底因為啥啊?”王翠花問。
于水生看了眼于敬亭,挑眉,這是問兒子什么情況。
于敬亭用眼神撇了撇穗子,示意老爸不要插手,這是他媳婦的一盤棋。
于水生本想拽自己天真花兒回來,見兒子這表情,猜到穗子把花兒的反應(yīng)都算進(jìn)去了,也就不吭聲了,跟著兒子媳婦站在一起看熱鬧。
“閨女怎么沒來?”穗子沒看到閨女,有點(diǎn)意外。
平日里有熱鬧,她閨女能把兩條小短腿倒騰出風(fēng)火輪的速度,前排圍觀。
于敬亭攤手,可見他家倆崽兒眼睛多準(zhǔn),這種熱鬧,倆孩子都懶得看,畢竟陳佟在倆孩子的眼里,可是渾身冒黑氣的不詳之人。
“大娘!我只是想跟亭哥開個玩笑!你打我吧!”陳佟看出王翠花是心軟的,一個健步竄過來,噗通跪在地上。
穗子垂眸,心里悵然。
這孩子是太聰明了,聰明的揣測每個人的心思,他看出婆婆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也不求饒,只討打。
王翠花果然心軟了。
“小孩子沒輕沒重的,不是多大事兒,教育教育就完了,佟佟爸啊,你可別打孩子了�!�
于水生再次挑眉,看兒子,于敬亭忙擺手。
“她可不是這么教育我的,我犯錯她都是往死里打我,笤帚噶噠都抽斷多少根了�!�
這也是于敬亭從小到大小錯不斷大錯沒有的根本原因。
于水生這才把眉落下,嗯,挺好,小樹不修不直溜,對別人家的崽兒客套兩句沒毛病,自家娃可不能這么慣著。
“親家,您就別攔著我了,這個兔崽子他竟然往湯鍋里下豬飼料,他是想要催肥穗子啊,這心也太狠了!”陳鶴按著穗子要求說出這句,眼圈都是紅的。
這些話雖是穗子授意,可未必就沒有他的真情實(shí)感,孩子教育成這樣,他覺得自己這個做家長的都該去死。
“��?!催肥穗子?�。。。 蓖醮浠济家⑵饋砹恕�
“我明明是給于敬亭喝的!”一直耍心機(jī)的陳佟,聽到王翠花提及他要傷穗子,竟也顧不上偽裝,暴露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穗子手握成拳,如果不是于敬亭此刻環(huán)著她的腰,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去給這孩子一巴掌。
這一聲,問的不止是今生,還有前世。
“他根本配不上你!他總兇你!你為什么要嫁給一個這樣莽撞的人?”
“我嫁給什么人關(guān)你屁事?!”穗子的音調(diào)拔高,邁步上前,罕見情緒失控。
“我每次見到他,他都在跟你說狠話!”
“那是你沒有見到他――”穗子壓下辯解,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了情緒。
她不可以把自己的情緒暴露給外人,這一刻起,陳佟在她心里,徹徹底底成了外人。
但她決不允許別人誤解于敬亭,該說的還是要說。
“那是我們夫妻相處的玩鬧,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過于片面的你坐在井底,又怎知外面的天空有多大?”
陳佟如果再過幾年,肯定能懂穗子此時的克制意味著什么,那是她把一個人踢出親友圈的信號,是她收回過往母子情分的征兆,他將從這一刻起,徹底被重感情的穗子永遠(yuǎn)踢出心門之外。
但此時的他畢竟還只是個少年,不懂這平板又充滿威壓的聲音代表的含義,只覺得此時的穗子讓他的心突然很難過,眼眶漲漲的,讓他很想過去抱著她要她不要離開。
“我不需要跟你解釋我有多幸福,但若你未來安好能夠一路看下來,就能知道八個字�!�
穗子看向于敬亭,擲地有聲。
“歲歲年年,永永遠(yuǎn)遠(yuǎn)。”
對手是個孩子,所以她放棄了晦澀的詩句,只用了這八個字,來勾畫她和他的未來。
最好的愛情,已經(jīng)不需要用干柴烈火來描述,長久的陪伴,細(xì)水長流的溫情,也不需要多轟轟烈烈,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懂的心意,便已是別無所求。
這些話她也沒指望陳佟能現(xiàn)在聽懂,但她需要給這個孩子心里刻上一層陰影,一層關(guān)于她和于敬亭的陰影,讓這孩子以后不要再對她有任何的“俄狄浦斯情結(jié)”。
“你對我而言,不過是個親戚,你父親是我們的重要合作伙伴,但你不是,所以你沒有任何資格插手我的家事,給我丈夫下藥的行為,已經(jīng)造成我極大的困擾,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來我家,我家不歡迎這樣的你�!�
這一番話不可謂不重,對一個正處青春期的男孩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zāi)。
就連王翠花都覺得,兒媳婦跟平日不一樣,似乎說話有些重了,正想開口,卻被于水生拽住。
“走,看看倆蘿卜干嘛呢。”于水生儼然是不想摻和穗子的事。
陳佟被穗子打擊后,瞳孔都放大了,轉(zhuǎn)身跑了出去,陳鶴想追,被穗子叫住。
“按計劃進(jìn)行。uu看書”
“可是......”陳鶴有些猶豫,他覺得兒子已經(jīng)受到教訓(xùn)了,以后應(yīng)該可以改的。
“你是希望他以后越走越窄,還是盼著他有朝一日破繭成蝶?”
穗子用一句話堵住了他。
陳鶴咬牙,行吧,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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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離別總是不期而遇###
,我在八零追糙漢
“穗子這是咋了,怎么跟平日不一樣?”王翠花被于水生拖著,眼看著陳佟一路跑出去。
“你見她做事沒分寸過?”于水生反問。
王翠花實(shí)誠地?fù)u頭。
“那就不用管了,她心里有數(shù)�!�
“我是覺得陳佟跑出去挺可憐的,哎。”
于水生嗤了聲。
“你當(dāng)初看我裝中暑也覺得挺可憐的�!边不是被他拖小樹林里,親了小嘴?
“哎呦老不要臉的,這事兒你還好意思說?”王翠花想到年輕時的事兒,臉都發(fā)燙。
“于鐵根現(xiàn)在這么不要臉,一定是隨了你。”
“呵,他可沒老子花活多,他會裝中暑”要臉怎么娶村花?
“爺爺,你為什么裝中暑?”一旁落落好奇地問。
“就是當(dāng)初你奶奶是村花,可多臭小子打她主意,然后有天我跑她跟前假裝幫她干活,咣當(dāng)?shù)乖诘厣熄D―”
“去去去,進(jìn)屋取西瓜去,別當(dāng)著孩子胡咧咧�!�
王翠花推走老東西,聽得津津有味的落落不干了。
“奶奶,然后呢?”
“然后你爸十個月后就出來了~”于水生欠欠兒地回頭來了句。
這個故事聽得落落一頭霧水,怎么前言不搭后語的?
王翠花抄起地上的石塊砸那個老不要臉的貨,低頭對上孫女純潔的大眼睛,語重心長道:
“落落長大可千萬別同情男人�!�
“嗯,我記得媽媽說過,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開端!”
“呃,那倒也不至于�!蓖醮浠ㄟ@一輩子自認(rèn)是很滿足的。
“我還記得爸爸說過,不要相信任何男人的鬼話,包括爸爸�!�
“......”這兩口子到底教了孩子什么!
穗子把陳佟弄走后問于敬亭:“工讀學(xué)校那打過招呼了?”
“嗯,咱爸的人剛好在那邊管事――下這么大的狠心?”
穗子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