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朔這才滿意,把他哥抱在腿上坐在案邊一起看奏折。這些奏疏都是夏澈命人偷偷搬來的,他在王府賴著不肯走,夏朔想著反正都有理由便也沒攔著,就每日與他哥膩在一起,倒比不禁足時更快活。
“今日早朝有人上奏,說是讓我監(jiān)國�!毕某嚎吭谙乃窇牙锎蛄藗哈欠,“我看父皇的臉色不太好�!�
“誰上奏的?”夏朔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兵部侍郎�!�
“太子監(jiān)國實屬正常,可父皇正當壯年怎可提出這個要求?”夏朔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冷哼,“兵部侍郎居心不良�!�
“我也不想……”夏澈抓著奏折心不在焉地抱怨。
“哥,你是不是困了?”夏朔忽然轉移了話題,“我抱你去睡覺�!�
夏澈揉了揉眼睛,摟著夏朔的脖子泛起迷糊。夏朔把他哥抱回床上,幫他脫了長靴和外袍,吹熄了幾根蠟燭,見夏澈睡著了,就打開臥房的門輕輕吹了聲口哨。
一道暗影閃到夏朔面前。
“去查查兵部侍郎,如果和夏翔有關聯(lián),就處理掉吧�!毕乃冯p手抄在袖籠里,滿臉的肅殺,“做干凈點。”
黑影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隱沒在了夜色里。
夏朔靠在門邊嘆了口氣,耳朵捕捉到夏澈的一聲囈語,連忙關上房門回到床邊。
夏澈迷迷糊糊往夏朔懷里鉆,鉆了會兒蹙眉嘀咕:“冷�!�
夏朔把沾上寒意的外袍脫了,掀開被子把他哥摟在胸前。夏澈這才滿意,哼哼唧唧地睡著了。
6.
兵部侍郎暴斃的消息傳到夏澈耳朵里的時候,他正站在大殿里看著夏翔痛哭流涕地表忠心。
早些時候,禁衛(wèi)軍在兵部侍郎家中搜出了幾封投敵叛國的信,而這位兵部侍郎恰巧是三王爺夏翔舉薦的。
夏澈無趣地打了個哈欠,偷偷摸摸偏頭問身邊的太傅:“父皇的氣消了沒?”
太傅摸著花白的胡子,慢悠悠道:“如果太子爺問的是七王爺?shù)氖聝�,那么老朽可以斷定早就消了,若是三王爺……�?br />
“逆子!”皇帝撕爛了手里的奏章。
太子連忙裝模作樣地站好。
“朕知你資質平庸難成大器,可從未輕視過你。”皇帝狠狠敲著龍椅,怒火中燒,“可你……可你竟背著朕!背著天下人叛國!”說完忽然話鋒一轉,“澈兒,你說該怎么辦?”
夏澈被太傅一腳從隊列里踹出來,心跳如鼓,想起夏朔曾經教過他的喜怒不言語色,輕咳道:“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尚有蹊蹺,叛國乃是大罪,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萬萬不可下定論�!�
大殿上鴉雀無聲,一滴冷汗從夏澈額角滑落。
“澈兒說得有理�!痹S久皇帝才緩緩開口,“來人,先把這個逆子壓進天牢。”
夏澈退回隊列,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余光瞥見太傅欣慰的笑容暗自松了一口氣。
韜光養(yǎng)晦的道理夏澈還是懂的,現(xiàn)在雖然是打壓三王爺?shù)暮脮r機,可若是用力過猛,落在父皇眼里反而過于刻意,甚至會引起懷疑,再者夏澈能感覺到父皇并不想真的嚴懲夏翔,所以倒不如主動讓步,不僅能打消父皇的懷疑,還能落個賢德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夏澈下朝后歡歡喜喜地跑到夏朔府上,把早朝的事兒繪聲繪色地復述了一遍,望著夏朔的眼睛亮晶晶的,盼著夏朔能夸夸他。
夏朔被他哥含著水汽的眸子逗樂了,伸手把人抱在腿間親了幾口:“變聰明了?”
夏澈摟著夏朔的脖子不滿地撇了撇嘴:“本宮一直很聰明。”
“聰明就不該一直往我府上跑。”夏朔捏了捏他的鼻子。
“不許趕我走�!毕某阂ё×讼乃返暮斫Y,想到夏朔尚在禁足不得出門,心跳忽而漏跳了一拍。
“哎呦,哥你真咬啊?”夏朔好笑地捂住了脖子。
夏澈充耳不聞,趴在夏朔身上對著他的頸側又咬又啃,留下一連串深深淺淺的紅痕。
“現(xiàn)在你出不了門,總該讓我親親。”夏澈按住夏朔的手腕,自顧自地吻著他弟弟的頸窩,“反正沒人看見。”
夏朔仰躺在床上無奈地笑起來,片刻神情彌漫起淡淡的憂傷:“以后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夏澈的舌尖滑過夏朔的喉結,感受到一絲顫栗的時候忽然頹然倒在了夏朔懷里:“我也想你親親我……”
夏朔低頭親他,輕輕柔柔地摩挲夏澈的唇瓣,不敢用力留下痕跡,親著親著就看見他眼角滑下了一滴淚。
“哥。”夏朔舔了舔夏澈的嘴角,“再忍忍�!�
“喏……”夏澈把臉埋進夏朔的頸窩。
“等哥哥成了皇帝,天天把我留在宮中榨干如何?”夏朔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成……成何體統(tǒng)!”夏澈耳朵一下子紅透了,羞惱地咬住夏朔耳根后的一塊皮膚。
“太子哥哥息怒�!毕乃费劬σ晦D,裝出那副羞澀的模樣逗他,“是臣弟想要榨干太子哥哥�!�
“胡鬧!”夏澈最受不了夏朔這幅樣子,手腳并用往被子里鉆。
夏朔也跟了過去,二人在被子里胡鬧了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夏澈把被子掀開,手腳纏在夏朔身上輕聲說:“本宮是你的,不許不要�!�
“太子爺?shù)拿钅膬耗懿宦�?”夏朔低頭親了親他哥的額頭,“不早了,快睡吧�!�
夏澈又鬧騰了一會兒,終于累得受不了趴在夏朔懷里睡著了。
窗外斷斷續(xù)續(xù)飄著冷雨,臥房里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7.
七王爺?shù)慕阋恢蓖系结鳙C那日才解,太子爺親自登門道喜,當晚還住在了王府,一時間長安傳遍了他們兄友弟恭的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