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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李冬至抿了嘴笑,等到杜慧君走后,立刻去告訴康大小姐。

    大家也都很高興。去驪山的路上,一直在議論。

    李謙送給姜憲的宅子離翠居不遠(yuǎn),在更深的山里,綠樹圍繞,小溪涓涓,隨處可聞鳥啼聲,非常的清靜,下了馬車,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惹得鄭太太連聲稱贊:“這里可真是個(gè)避暑的好地方�!�

    姜憲也很滿意,大家分了宅院,就各自歇下。

    李冬至幾個(gè)畢竟年輕,不一會(huì)兒就聚在了一起逛起了宅子。

    姜憲和鄭太太等人卻一直睡到了黃昏。

    眾人用過晚膳,這才在院子里散步,在涼亭里喝了茶,這才各自散去。

    情客幫著姜憲卸妝。

    姜憲卻冷著臉問情客:“今天是幾號(hào)了?”

    情客小心翼翼地道:”今天二十了�!�

    姜憲聽著就鼓起了腮幫子。

    那天她調(diào)|戲了李謙一下,結(jié)果沒等她做決定,李謙就睡在了外院的書房,直到昨天她來驪山,李謙也沒有回屋。

    她氣得夠嗆。

    要不是陸夫人等人在家里做客,她早就找到外院的書房去了。

    這混蛋李謙,居然還和她生起氣來!

    姜憲決定在這里多住幾天,等她送走了陸夫人一家,再好好地和李謙算賬。

    她當(dāng)即不悅地冷冰冰地道:“睡覺!”

    情客等人都知道她為什么不高興,聽著忙低眉順眼地應(yīng)是,服侍姜憲上了床。

    姜憲平躺在床上,兩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兩側(cè)。

    這是她在宮里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只是她數(shù)了好幾個(gè)一千只羊也沒有半點(diǎn)睡意,反而覺得被子里涼颼颼的,四處透風(fēng),讓她冷得慌。

    這可是明媚的五月��!

    姜憲知道自己還是受了李謙的影響,她氣惱地坐了起來,朝頭旁邊另一個(gè)枕頭狠狠揍了幾拳,心里終于好過了些,然后高聲喊著情客:“你把這枕頭給我隨便丟哪里去,別讓我看見!”

    誰知道她沒有聽到情客的應(yīng)答,卻聽到帳子里“撲哧”一聲笑,李謙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摸進(jìn)了帳子,正笑盈盈地望著她,溫聲道:“你不會(huì)是把那枕頭當(dāng)成我了吧?”

    “宗權(quán)!”姜憲驚喜地道,隨即想到自己還在生李謙的氣,怎么能表現(xiàn)的這樣高興,立刻沉了臉,道,“你怎么來了?也不讓人通稟一聲,小偷小摸的,像什么樣子?”

    李謙不以為然,含笑望著她坐在床邊,語帶幾分揶揄地道:“我要不小偷小摸地跑過來,還不知道我們家保寧這么大的脾氣,就因?yàn)槲規(guī)滋鞗]有著家,就要把我暴打一頓……”

    姜憲氣死了,道:“你知道你有幾天沒著家嗎?三天,整整三天沒回內(nèi)院了!”

    李謙挑了挑眉,道:“你可記得真清楚!原來我有三天沒有回內(nèi)院了。”

    姜憲又悔又恨,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謙就湊了過來,拉著她的手,頗有些委屈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平時(shí)不撩撥我已經(jīng)受不了,哪里還經(jīng)得起你撩撥?你撩撥我也就罷了,偏偏回去還不讓我吃飽,我不在外院消消火氣怎么辦?”

    好吧!

    她承認(rèn)那天早上的事是她不對。

    可他這樣一聲不吭的不回來也不對!

    她有些不自在地道:“那我們就半斤對八兩,清了!”

    “嗯嗯嗯!”李謙連聲應(yīng)好,上了床。

    姜憲這才發(fā)現(xiàn)李謙已梳洗更衣,穿著件中衣。

    她詫異地道:“你能在這里歇一夜?”

    “我不是說要陪你嗎?”李謙眨著眼睛道,“我睡在外院的時(shí)候反正什么事也不能做,索性把這幾天的公文都看完好陪著你在驪山小住幾日。難道你不歡迎?”說著,面露委屈之色。

    ※

    親們,給流星深雪的盟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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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5日###

    親們,今天的更新大修,會(huì)推遲到晚上的十點(diǎn)左右,不便之處,還請大家諒解!

    ~~~~(>_

    ###第六百二十三章

    秋后###

    第六百二十三章秋后

    李謙這家伙,又開始作

    姜憲忍俊不禁,索性陪著他�;�,道:“你這是在抱怨我當(dāng)初沒有把你從外院的書房拎進(jìn)來嗎”

    李謙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一副他被姜憲拽著衣領(lǐng)子往內(nèi)院去的畫面。

    ..

    他不由笑瞇了眼睛,道:“我又不在意”

    “那好”姜憲笑道,“我知道以后怎么對待你了”

    李謙連連點(diǎn)頭。

    他要是被姜憲拽了回去,那就不能怪他上了她的床就總想那些事

    姜憲卻在心里暗暗鄙視李謙。

    她又不是傻子。兩人玩過火了,明知道第二天李謙不會(huì)放過她,她還把他拎回屋,她得多缺心眼啊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就應(yīng)該讓他好好在外院的書房里呆著,什么時(shí)候想明白了什么時(shí)候自己灰溜溜的回來。

    姜憲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卻忘了自己剛才為什么事生氣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半天的話,等倆人并肩躺下,李謙一把將姜憲抱在了懷里,咬著她的耳朵啃起來,她這才覺察到“危險(xiǎn)”�?上У人敕纯沟臅r(shí)候,已經(jīng)被李謙壓在身下摸得腰腿酸軟,使不出勁來

    那天晚上,李謙就像餓了幾天的狼崽子。

    姜憲第一次體會(huì)到什么是“秋后算賬”。

    她淚流滿面。覺得什么事都是過猶不及,就算要和李謙論這些理,也不能讓他曠太久,否則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

    姜憲像被點(diǎn)燃的草垛子,整整地?zé)艘灰�,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shí)候兩腿還軟軟的,站都站不起來。

    她扶著腰進(jìn)了洗漱間,懷疑自己的腰是不是被李謙給弄斷了,在浴桶時(shí)了很長時(shí)間才出來。

    只是她出來的時(shí)候還是沒有看見李謙。

    情客告訴她:“大人早上起來去練拳的時(shí)候還囑咐我們?nèi)シ試趶N房做您最喜歡的米糕,誰知道大人一回來卻被云林叫走了。不過,大人走的時(shí)候讓奴婢給您帶話,說他晚上肯定回來,讓您別等他用晚膳,可以等他用宵夜。”

    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嘴角微翹,神色輕快。

    大人和郡主又和好了,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氣,敢像從前那樣和姜憲說話了。

    姜憲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和康太太等人碰頭。

    大家都已用過早膳,正商量著今天干什么。

    姜憲就建議大家去釣魚:“我看后面的小山有條小溪,聽說有魚。我們不如去釣魚”

    她身子軟得厲害,實(shí)在是不想動(dòng)。最好就是陪她們做些靜態(tài)的事。釣魚最好不過了

    幾個(gè)小姑娘都從來沒有釣過魚,聞言都很高興,立刻嘰嘰喳喳地討論起魚怎么釣來。

    姜憲帶來的婆子里面有擅長釣魚的,是姜憲的陪房,專司負(fù)責(zé)陪著姜憲玩的。姜憲當(dāng)即挑了她出來,讓她指導(dǎo)幾個(gè)小姑娘怎樣鉤魚。

    鉤魚的魚餌最好就是蚯蚓,可垂釣的全是些小姐太太,蚯蚓這樣的東西容易嚇著她們,那婆子就拿了她自做的魚餌,盡管這樣,魚餌的味道還是讓冬至等人捂了鼻子,掛魚餌這種事則由各自身邊服侍的丫鬟或是婆子來做了,大家不過是坐在水榭臨湖的長巷上一面吃著點(diǎn)心水果喝著茶,一面聊著天,偶爾看一眼浮在水面的浮漂,發(fā)現(xiàn)漂在動(dòng)的時(shí)候大聲喊著“快快快,有魚上勾了”,就有丫鬟婆子去把那魚竿拽起來。

    就算是這樣,大家也依舊玩得很開心。

    李冬至釣到了她們之中最大的一條鯉魚,有一筷子長,其他的都釣的不到一筷子長,但也都非常的高興,讓丫鬟拿了給廚房當(dāng)晚膳的菜。

    結(jié)果晚上就成了全魚宴,之后在宴息室喝茶的時(shí)候眾人的笑聲不斷。

    李冬至就問姜憲:“嫂嫂,聯(lián)珠社什么時(shí)候過來”

    “明天晌午之后。”姜憲笑道,“你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明天還能安排,后天我們就呆在花廳里聽聯(lián)珠社的唱戲了。”

    眾人覺得這樣也不錯(cuò),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明天做什么好。

    姜憲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今天又強(qiáng)打起精神來陪著她們垂釣,困得不行了,好不容易等她們商量出了個(gè)結(jié)果就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半夜,她被李謙吵醒了。

    李謙呼吸間帶著酒氣親她。

    她一巴掌把李謙推到了旁邊,道:“是誰找你”

    李謙很興奮的樣子,捧著她的臉又是一通亂親。

    姜憲沒能躲開,咬了咬他的唇,這才讓他清醒了幾分,道:“你在外面喝酒了可別回來就發(fā)酒瘋”

    “你男人是那樣的爺們嗎”李謙質(zhì)問她,隨后又露出了傻傻的笑,道,“保寧,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你猜今天是誰找我是郭永固的幕僚來找我的是郭永固的幕僚之前我不是派了李累入蜀嗎不知道郭永固是怎么了,這次居然派了自己的幕僚和李累一同來見我,說是想和我做個(gè)永久的買賣,若是能順利,以后我們就不怕沒有鐵礦石”他說著,黑黝黝的眼眸深深地望著她,深邃得如廣袤的夜空,仿佛要把她包裹在里面似的:“要不是你,我就不可能跟郭永固搭上話,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局面,保寧,你說,你是不是生下來就是為了福澤我的”

    姜憲橫了他一眼。

    她是不是生下來就是為了福澤李謙的她不知道,但她重生之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卻是真的。

    希望他不要辜負(fù)她才好

    不過,郭永固愿意和李謙聯(lián)手是件好事。

    這樣一來,李謙不僅有了源源不斷的兵器,還可以私下和那些總兵府做交易了。

    姜憲不由地為李謙高興,道:“郭永固有什么條件”

    李謙不顧姜憲的反對,俯身“啪”地又親了姜憲一口,笑道:“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你。郭永固要抽三成”

    姜憲不由皺眉。

    兵器的利益雖大,可風(fēng)險(xiǎn)也大,郭永固一分錢都不出就抽三,這算盤可打得也太精了點(diǎn)。

    “我同意了”李謙沒等姜憲開口已自顧自地道,“他說四川境內(nèi)所有衛(wèi)所的兵器他都包了�!�

    姜憲聽了眉就皺得更緊了,道:“他這是要你背黑鍋啊”

    私鑄兵器,是和謀逆一樣的大罪。

    郭永固這是想吃肉又怕惹禍上身,想躲在李謙身后只拿銀子啊

    李謙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若不是這樣,這件事還輪不到我。我現(xiàn)在也沒有能力去和他講條件,先把我們這邊的架子搭起來了再說�!�

    這就是年輕、沒有資歷的壞處。

    前世,李謙不知道背過多少像這樣的鍋

    親們,今天的更新

    ps:總想寫出姜憲和李謙相處時(shí)的歡樂,今天寫得不順,晚上這一章就重寫了一遍,抱歉更新遲了

    :..

    ###第六百二十四章

    新事###

    第六百二十四章

    新事

    姜憲胡思亂想著,又開始心疼李謙的不易,就連他今天喝了很多的酒也沒有再嘮叨,只是催著情客她們拿了醒酒湯,在李謙“我已經(jīng)喝過了”的抗議聲中又強(qiáng)勢地灌了他一碗,讓他摸著自己的肚子癱在了大炕上,一會(huì)兒嘟呶著“喝了太多的湯湯水水,等會(huì)我肯定會(huì)吐出來”,一會(huì)兒朝著姜憲瞪眼睛。

    她哈哈大笑,一副看戲不怕臺(tái)高的樣子。

    李謙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事情怎么會(huì)變成這個(gè)樣子。

    就有半個(gè)時(shí)辰之前,他還怕姜憲嫌棄他沒有形象,不僅連喝了兩碗醒酒湯,還嚼了茶葉清口,重新?lián)Q了件衣裳才過來,結(jié)果沒兩刻鐘的功夫,他就變成了這個(gè)樣子——在姜憲面前全無什么形象可言。

    可這樣的狀態(tài)卻隱隱讓他心安。

    姜憲見過了他最狼狽的模樣也不嫌棄他,他以后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歪靠在大迎枕上了吧?

    這才是過日子啊!

    李謙在心里感慨著,笑瞇瞇地看著姜憲像個(gè)小蜜蜂似地圍著他做這做那。

    他的心軟成了一汪水。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難,面臨著怎樣的險(xiǎn)境,他都希望這個(gè)人能陪在他身邊,共同來面對生活中的那些不快。

    李謙拉住了姜憲的手。

    姜憲斜睨著他道:“干嘛?”

    語氣不太好。

    “跟你賠不是。”李謙笑吟吟地道,脾氣好得讓人驚訝,“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喝這么多的酒了!”

    姜憲想到前世那些朝臣都說李謙是千杯不倒,估計(jì)這樣的名聲也是喝出來的。

    她不由在心里嘆氣,愛憐地?fù)ё×怂募�,低聲道:“我知道你�?yīng)酬難免,你如今答應(yīng)了我,事到臨頭,也未必做得到。我只求你別在酒桌上逞英雄,該服軟的時(shí)候就服個(gè)軟,能裝個(gè)樣子的時(shí)候就裝個(gè)樣子。我還指望著和你白頭偕老的,你可不能因酒失約!”

    “一定,一定!”李謙心生感激,連聲應(yīng)道,“在陜西,已經(jīng)沒人敢灌我酒了,這次是因?yàn)樘吲d了�!�

    再說多了,就討人厭了。

    何況李謙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人。

    姜憲就把自己委托劉清明幫著找火槍圖紙的事告訴了李謙。

    李謙聽著沉思了半晌,認(rèn)真地問姜憲:“那火槍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前世,直到姜憲被毒殺,火槍也沒能在衛(wèi)所里普及,最重要的一個(gè)原因是太花錢,制作起來花錢,用起來也花錢。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那么厲害,卻知道最后火槍的圖紙被趙嘯得了去,不知道又找到了什么改進(jìn)了火槍的工藝,最后組成了一個(gè)火槍營。就是這支火槍營,壓得倭寇不敢再上岸停留,也讓李謙很頭痛。

    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李謙。

    李謙還是有些猶豫。

    姜憲沒再繼續(xù)勸說李謙接受這件事。

    她只是不想李謙落后很多。

    若是這火槍的圖紙注定和李謙沒有緣分,仍由趙嘯得去了,能壓制那些倭寇也是好的。

    可她也不想讓李謙吃虧。

    那火槍的制作圖紙肯定是要弄到手的,最多把它拓印一份留給趙嘯好了。

    打定了主意,姜憲特意吩咐了劉冬月一聲,讓他聯(lián)系上劉清明,催一催劉清明。別以為她離了京,就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若是有必要,給劉清明一點(diǎn)教訓(xùn)也是可以的。

    劉冬月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李謙則開始早出晚歸,不是和郭永固的幕僚談合作的具體事宜,就是和謝元希等人商量之后的安排。

    姜憲倒閑下來。

    李冬至幾個(gè)自打聽了杜慧君的之后就把小鳳仙踢到了一旁去,成了杜慧君的戲迷。姜憲突然間想到百曉生的那些詞話,拿了給杜慧君看,告訴他可以試著從中找個(gè)合適的排新戲。

    杜慧君眼睛一亮。

    想在眾多的戲班中脫穎而出,成就一番美譽(yù),除了要有好的角,還要有好的劇目。而寫劇目這種事,只有讀書人才能寫得出來,可是唱戲?qū)儆谙戮帕鳎瑳]幾個(gè)讀書人愿意自甘墜落,何況并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寫得出劇目來。說是十萬人里有一人也不為過。

    如果他在姜憲的支持下排出了新戲,那聯(lián)珠社就可能成為大江南北屈指可數(shù)的戲班。

    更進(jìn)一步聯(lián)珠社還有可能得到士林的認(rèn)可,擺脫現(xiàn)在的窘境。

    他開始仔細(xì)地挑選姜憲推薦給他的那些書。

    小鳳仙則每天換著曲目地給李冬至等人唱戲。

    西安城里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聯(lián)珠社過了端午節(jié)就再?zèng)]接戲了,一打聽,原來是去了李府唱戲。

    眾人不由紛紛議論嘉南郡主的日子過得滋潤,只怕宮里的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的眾嬪妃也不過如此。

    蔡霜在街頭聽到這樣的議論,臉陰得能下雨。

    他已經(jīng)很肯定李謙是要把他踢出局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錯(cuò)了。

    論巴結(jié)奉承,他自認(rèn)沒幾個(gè)比他做得好,論真材實(shí)料,他自認(rèn)自己并不是沒有擔(dān)當(dāng)。

    思來想去,李謙不愿意他在兩司任職,只有一個(gè)可能,那就是和晉安侯府有積怨。

    但他派了心腹回了趟京城,請了他父親去蔡定忠那里試探過口風(fēng)了,蔡定忠對他會(huì)被趕出兩司也非常的震驚,大罵他什么事都做不好,連個(gè)職務(wù)都保不住,若是換了其他人,早就攀上郡主這根高枝了,李謙就是想動(dòng)他也動(dòng)不了。還讓他以后有什么事別來找晉安侯府,晉安侯府又不是善堂,沒吃的了就跑來要求救濟(jì)。

    他父親羞慚的差點(diǎn)沒跳河,又派了人把他大罵一頓,也聲稱以后再也不會(huì)管他的事了。

    李謙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他木著臉問心腹的隨從:“去幫我打聽打聽夏山和那個(gè)叫卓然的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

    隨從不解地道:“是夏巡撫家的夏公子嗎?”

    “嗯!”蔡霜冷冷地道,“一個(gè)是夏巡撫家的公子,一個(gè)是周大人家的便宜小舅子。快去打聽清楚了,我有事求這兩個(gè)人�!�

    隨從應(yīng)諾,正要去查,就看見兩個(gè)錦衣公子走了過來,其中一個(gè)高個(gè)子的“咦”了一聲道:“這不是蔡大人嗎?怎么站在酒樓前不進(jìn)去?難道是在等什么人不成?”

    蔡霜回頭,不由笑了起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眼前的兩人不是夏山和卓然還是誰!

    他忙上前行禮,道:“我來西安見李大人,看著這酒樓人多熱鬧,怕沒了座位,正尋思著要不要進(jìn)去用午膳,并沒有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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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五章

    同意###

    第六百二十五章

    同意

    夏山聽了就吊兒郎當(dāng)?shù)厣斐龈觳泊钤诹瞬趟募缟希骸罢谩以诰茦抢镉喠藗(gè)雅間,原想請了鄭從那小子一起過來喝一杯的,誰知道鄭從半路上被他爹給叫去了,只留下了我和卓然,蔡大人正好和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蔡霜正愁怎么找這兩個(gè)人,聞言立刻笑道:“相請不如偶遇,今天合該我們有緣。我就不客氣了�!�

    夏山呵呵地笑,道:“我最喜歡和你這樣的豪爽人打交道了�!比缓笞Я俗咳灰黄疬M(jìn)了酒樓。

    三人分主次坐下,夏山問蔡霜:“大人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呢?你們行都司這次打了個(gè)大勝仗,在全衛(wèi)所和皇上面前都露了臉,我們聽了都很佩服。還有很多同窗都嚷著要棄筆從戎呢!難得今天遇到了蔡大人,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等會(huì)酒上來了,我們再暢飲三百杯�!�

    卓然聽了直笑,道:“要飲你自己飲去,上次我和鄭從被你拉著去那個(gè)什么狗肉館子里吃狗肉,回去就上了火,開了幾副方子喝了才壓下去,這次可不敢和你胡來了。不然我姐姐要生氣了!”

    他原本就眉目清秀,如今笑意盈盈,居然沒有男孩子的爽朗,卻像女孩子一樣的溫婉,又帶著些許的溫潤,像朵靜開在夏夜的曇花,靜謐迷人,看著特別的舒服。

    蔡霜不由暗暗點(diǎn)頭。

    金宵的俊美自然是眾所公認(rèn)的,可金宵如今在太原,又馬上要迎娶安國公府的大小姐,他怎么也要自律自重地消停上半年。

    杜慧君長得不比金宵差,卻因?yàn)槌錾淼臀�,不管是氣勢還是談吐和金宵相比都是一個(gè)天上一個(gè)地下。

    倒是這個(gè)卓然,像其姐姐。他第一次看見就聯(lián)想起了那些南風(fēng)館里的小倌,勝在看上去干凈清透,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就像男子喜歡各種風(fēng)格不同的女子,這女子向居高位之后,也會(huì)喜歡不同的男子。

    他不由道:“大家彼此是朋友,何必講這些虛禮?我們到時(shí)候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好了,我們好些日子沒有聚在一起了,今天好好說說心里話�!闭f到這里,他悵然地嘆了口氣,道:“能結(jié)交到像你們這樣和我沒有利益糾葛的朋友太難得了,你們今天就當(dāng)陪我好了。”

    夏山和卓然不由交換了一個(gè)眼神。

    蔡霜?jiǎng)t苦悶地喝了口茶。

    夏山忙道:“哎喲我的哥,今日有酒今日醉,船到橋頭自有路,想那么多干什么?等會(huì)我們兄弟倆陪著你多喝兩杯,這些煩心的事自然也就忘了。來,來,來,我們來點(diǎn)菜,今天不醉不歸!”

    蔡霜非常的意外。

    沒想到這紈绔子弟居然還有這心計(jì),不接他的話。

    不過,就算他是人精堆里長大的,也敵不過權(quán)勢富貴二字,他就不相信他們不上鉤!

    蔡霜在心里冷笑著,端起了茶杯,溫和無害地笑道:“那我在這里就先謝謝二位兄弟了!”

    “不謝,不謝!”卓然忙道,卻對蔡霜生出幾分疏離來。

    姜憲自然不知道西安城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事。

    杜慧君選了兩三本覺得合適的詞話本讓人送到她那里,想讓她幫著拿個(gè)主意。

    姜憲原本就對這件事很感興趣,自然不會(huì)推辭。

    這天她正坐在涼亭里看詞話,夏夫人突然派人送了帖子過來,說過兩天來拜訪她。

    姜憲賞了送信的婆子,讓情客準(zhǔn)備當(dāng)天的宴席,又讓她帶信給杜慧君,請了杜慧君來準(zhǔn)備唱堂會(huì)。

    情客笑著應(yīng)了,轉(zhuǎn)身卻帶了鄭太太過來。

    鄭太太遠(yuǎn)遠(yuǎn)地就笑著對她道“恭喜”。姜憲還以為是李謙那邊有什么喜事,待坐了下來才知道,原來是陸大人派了人過來,說既然這門親事是郡主保的媒,就沒有什么可計(jì)較的,讓陸夫人同意就是了。陸夫人有了主意,立刻讓人帶了信給鄭太太,讓謝元希請了媒人來提親。

    說成了一樁親事,任誰都會(huì)高興。

    姜憲立刻派了人去跟李謙說,讓李謙幫著謝元希請媒人。

    李謙很重視謝元希,希望他能成家立業(yè),安定下來。如今謝元希要定親了,他也頗為歡喜。

    到了晚上和姜憲商量:“你說請誰做媒人比較好?”

    謝元希畢竟只是他的一個(gè)幕僚而已,請了周照之類的人做媒人,謝元希和周照估計(jì)都會(huì)不自在。

    姜憲想了想,道:“要不就請鄭先生和康先生吧?”

    士林之人重舉業(yè),不管是陸家還是謝元希應(yīng)該都會(huì)很滿意。

    “好主意!”李謙第二天就請了康祥云和鄭緘吃飯。

    兩人立刻答應(yīng)下來,當(dāng)天就準(zhǔn)備好了提親的禮品去了長安縣。

    陸夫人得了信就要回長安縣去。

    鄭太太笑道:“莫非是大姑娘的陪嫁還沒有準(zhǔn)備好?”

    “那倒不是�!标懛蛉诵Φ�,“謝先生去提親,我不在,怕謝先生覺得受了怠慢�!�

    鄭太太和康太太聞言哈哈大笑,鄭太太更是打趣陸夫人:“這岳母還沒有喝著女婿茶,就開始向著女婿了,難怪別人都說這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歡�!�

    陸夫人鬧了個(gè)大紅臉,倒不好再提回長安縣的事了。

    李冬至就想打趣打趣陸大小姐,可看康家兩位小姐提也不提這件事,好像完全不知道似的,她不由猶豫起來,問康大小姐:“這件事不能提嗎?”

    康大小姐告訴她:“陸家姐姐過來做客,我們言深情淺,又都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家,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李冬至不免拿姜憲出來說事:“我看嫂嫂就什么事都敢做。她還和我大哥一起上街來著,并著肩走,還牽了手�!�

    康大小姐笑道:“我們都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哪里能和郡主相比。就算同是郡主,也沒有辦法和你嫂嫂相比�!�

    李冬至不明白,卻把這句話記在了心里。

    那邊陸家很順利地接了提親禮,帶了陸家大小姐的八字回來。

    鄭緘找了人給倆人合八字。

    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夏哲的夫人來拜訪他們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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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六章

    難題###

    姜憲在花廳里見的夏夫人。

    夏夫人是為了六月六的曬衣節(jié)來的:“西安每年這個(gè)時(shí)候各大禪寺都會(huì)曬經(jīng)書,其中又以香積寺為最。他們寺里僅藏書就有五萬冊。你也知道,這寺門是朝眾香客開放的,有些人不管識(shí)字不識(shí)字,看著是書就想要拿回去供著的,所以時(shí)常有丟書的事。他們寺里是書多人少,往年這個(gè)時(shí)候都要請人幫著看管。只是今年香積寺的偏殿遭遇雷擊塌了,化緣來的銀子都用于維護(hù)寺院了,就求到了我這里來,想讓我?guī)椭袀(gè)方便,曬書的那天幫著找些人幫忙。可就算是我求了我們家老爺派了衛(wèi)所的人去,若是丟了一本書,我也擔(dān)當(dāng)不起。我就想,能不能依舊像從前那樣,由寺里請人幫著看管,我們幾家給香積寺捐些銀子,既能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又能行善積德�!�

    可人家香積寺找的是你夏夫人,你找到我這里來算是怎么一回事

    姜憲在心里腹誹著,面上卻不顯,笑道:“夏夫人這主意好。我出二百兩銀子你看可夠”

    夏夫人聽著在心里透了口長氣。

    她就知道,來找姜憲準(zhǔn)沒錯(cuò)。

    別人能出三、五十兩銀子已經(jīng)不得了了,找到姜憲的面前,一出手就是二百兩銀子。

    這樣一來,她們也都全不用出了。

    “足夠足夠”夏夫人笑著迭聲道。

    姜憲看夏夫人就有些不夠了。

    難怪她前世把夏哲給擼了。

    就憑夏夫人這眼光,那夏哲也不是個(gè)什么能成大事的人。

    她吩咐情客:“你到時(shí)候拿了銀票隨著夏夫人走一趟。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曬經(jīng)書的場面,你幫我去看看,回來了講給我聽�!�

    夏夫人心中一凜。

    她原想稀里糊涂地把這當(dāng)成大家伙兒共同捐的銀子的。

    夏夫人望著姜憲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猜不出姜憲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她不由試探道:“要不,到了那一天我們?nèi)サ较惴e寺里看看去”

    “還是算了”姜憲笑道,“天太熱”說完,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來似的又道,“我這正有件為難的事,要不是您過來,我還沒往這上想�!彼膊还芟姆蛉舜鸩淮饝�(yīng)幫忙,徑直道,“是這樣的。我正幫著聯(lián)珠社的杜老板排新戲,我最多也就看看劇目好不好,要說哪里用什么唱腔,哪里用什么配樂,我卻是一竅不通。杜老板知道,卻是說得出來寫不出來。你們家夏大人是兩榜進(jìn)士,認(rèn)識(shí)的人多,夏夫人能不能跟夏大人說一聲,讓他推薦個(gè)能寫戲劇的文士給我。等到了過年,我們就都有新戲聽了”

    夏夫人愕然。

    唱戲是下九流的行當(dāng)。那十年寒窗苦的,連自己的書都讀不完,哪里有心思去聽?wèi)驅(qū)憫�,那世代官宦人家的子弟,就算是喜歡這個(gè),也不敢輕易讓人知道,要不然這市面上怎么有那么多不知道是什么人寫的詞話呢

    姜憲還真就給她出了個(gè)難題。

    可她剛剛從姜憲那里敲了二百兩銀子她此時(shí)才感覺到這銀子很是燙手。

    “我只能回去幫郡主問問”她捏著帕子強(qiáng)笑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若是夏大人都找不到,其他人就更找不到了�!苯獞棽焕洳粺岬嘏趿怂痪洌缓笥终f了幾句閑話,夏夫人就起身告辭了。

    姜憲留夏夫人小住,道:“來返也要一天的功夫,您這樣匆匆來去,也太辛苦了些。還是明天再走吧正好晚上小鳳仙唱宇宙鋒,您也聽聽。看是小鳳仙唱得好還是杜老板唱得好。”

    夏夫人一早就聽人說聯(lián)珠社的人住進(jìn)了李府驪山的別院天天給姜憲唱戲。她原本也是準(zhǔn)備在這里住上一、兩夜,聽聽?wèi)蛟倩厝サ�,可剛才發(fā)生的事讓她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再繼續(xù)留在這里就感覺有些不自在了。

    她極力推辭。

    姜憲沒有多留。

    之后過了兩天,李謙去見夏哲的時(shí)候談完了公事就問起這件事來。

    夏哲大吃一驚。

    夏夫人根本就沒有跟他說起過。

    他支支吾吾地應(yīng)了,回到后院就喊了夏夫人過來。

    夏夫人沒想到姜憲會(huì)把這件事捅到李謙那里去,李謙還幫著她行事。何況她還有樁心事那天姜憲答應(yīng)她倒答應(yīng)的爽快,讓貼身的婢女送二百兩銀子給香積寺,可直到現(xiàn)在姜憲那邊也沒有動(dòng)靜。她就猜測姜憲是不是用這件事和她講條件,若是她不幫著介紹個(gè)合適的人給聯(lián)珠社寫新戲,姜憲就不捐那二百兩銀子了。

    若真是這樣,姜憲的銀子不到位,她的臉以后往哪里擱啊

    她望著滿臉惱怒的夏哲只好道:“我是因?yàn)橛X得這件事不合適,這才沒有告訴您的。”

    “胡鬧胡鬧”夏哲大怒,“她是普通的女子嗎她是太皇太后的外孫女,皇上的親表妹溫鵬說折就折了,你怎么一點(diǎn)腦子也不動(dòng),居然敢答應(yīng)她這樣的事。而且既然答應(yīng)了,還準(zhǔn)備失諾。你還讓不讓我在官場上行走了�!�

    夏夫人不敢提那二百兩銀子,自然也就不敢提自己為什么會(huì)答應(yīng)姜憲。

    她想了想,小聲嘀咕道:“那李謙也管得太瑣碎了些”

    夏哲眼睛一瞪,道:“他雖沒有被封為儀賓,可到底是皇家的女婿�?ぶ靼l(fā)了話,他能不過問嗎”

    說到這里,他心中一動(dòng)。

    覺得有些事,說不定也可以和姜憲商量商量。

    他心里的怒火就慢慢地散去,神色平靜地讓人去喊了自己的幕僚過來,道:“就這兩天,你想辦法打聽到有哪些人喜歡整天在梨園里捧角的,我要找個(gè)能寫戲的人。這件事是幫嘉南郡主辦的,要快”

    幕僚應(yīng)聲而去。

    夏哲在屋里踱了半天的步子,問夏夫人:“夏山呢這兩天可看到他的影子”

    “書院不是還沒有放假嗎”夏夫人只當(dāng)沒聽懂夏哲問的話,道,“您要見他嗎我派個(gè)人去讓他回來一趟�!�

    說起這個(gè)侄兒,夏哲也很無語。

    他悵然地嘆氣,道著:“算了讓他好好讀書吧,只要?jiǎng)e闖出禍?zhǔn)聛砭托�。�?br />
    夏夫人笑著稱“是”,卻在夏大人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

    而此時(shí)的夏山,正無聊地在街上閑逛。

    鄭從在書院里讀書,不可能逃學(xué)陪他,自那天在酒樓和卓然分手之后,卓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約了他好幾次他都不在家,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要不,還是回書院吧

    至少鄭從在那里。

    他雖然說話很啰嗦,人卻不壞

    站在街心想了想,夏山?jīng)Q定回書院去。

    親們,給頂樓的妖精的靈獸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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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閱文有這個(gè)活動(dòng),我到時(shí)候再通知大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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