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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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自立###
姜憲的意思就是要熱熱鬧鬧地給李驥把婚事辦了。
劉冬月領(lǐng)會了她的用意,就知道怎么辦事了。
等到李謙回來,姜憲就和他商量在哪里給李驥置辦產(chǎn)業(yè)的事:“成了親以后,你還準備讓李驥待在甘州嗎?那就得在甘州給他置辦個宅子,田莊的話,西安這邊得弄一個,他們總得弄點平時的嚼用。汾陽那邊也得給他弄個田莊,畢竟是老家。人大分家,樹大分椏,萬一哪天你們兄弟分家,可以用來做祭田。再就是京城那邊,給他弄幾個鋪子,那邊的租金高,鋪子值錢�!�
李謙聽了大笑,道:“你這哪里是在娶弟媳,簡直像在娶媳婦,未免考慮的太多了。照我說,把銀子給他們就成了,他們想怎么過就怎么過,還免得說我們做兄嫂的管頭管腳的,就算是一時安排的不好,銀子沒有使在刀刃上也沒有關(guān)系,就當是買了個教訓(xùn)好了。你這樣事事都為他們辦好了,他們什么事也不用動腦子,這輩子也就只能依靠我們吃飯了�!�
姜憲覺得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她道:“我還不是依靠家里吃飯,也沒看我長歪啊!”
李謙聞言微微皺眉,一手支在炕幾上,一手支在炕上,把姜憲圍在懷里,威脅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這是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啰?”
姜憲睜大了眼睛。
這都是哪里跟哪里的話?
李謙不會是覺得老婆比他厲害,自尊心受不了了吧?
她頓時心里一陣不舒服。
只有對自己沒有信心的男子才會如此。
李謙的自信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前世她是太后,他在金鑾殿上還得給她三跪九叩也沒有看見他有什么不悅之處。
或者是因為身份地位變了。
姜憲覺得這件事很嚴重,兩個人得好好說道說道。
她可不想像哄女人似的遇到這種事就哄李謙一回。
只是她剛想開口,李謙已笑著俯身噙了她的唇,低聲道:“既然夫人有怨氣,可見是我做得不夠好!那今天我就照著夫人的意思好好照顧照顧夫人,夫人若是有哪里不滿意的,只管支會我,我就照著夫人的意思來改……”
說話間,他的手已探入了她的衣擺,帶著薄繭的手指已留戀地磨摩著她的雪肌……
姜憲的臉頓時脹得通紅。
這混蛋!
又開始像無賴了。
“和你說正經(jīng)事呢,你又在想什么?”姜憲去推李謙。
“夫妻敦倫,還有比這更正經(jīng)的事呢?”姜憲的力氣對李謙來說猶如蟻螞撼樹,他笑著解了姜憲的衣襟,含了她的豐盈,語氣也變得模模糊糊的了,“李驥你就別管了,讓他自己去忙活他自己的,你管好我就是了……我也只把你照顧好了就行了……”然后捉著她的一只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擺……
“混蛋!”姜憲抓著他的衣擺不肯讓他如愿以償。
他就曖昧地在她耳邊說著讓她臉紅耳赤的話。
姜憲要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還是讓李謙得了逞。
事后李謙像只偷了腥的貓,姜憲像被風吹雨打過的花。
姜憲不免心中不平,明明知道剛才李謙是和她鬧著玩的,她還是忍不住信口開河:“你那是什么意思?覺得我靠了娘家心里不舒服?還質(zhì)問我!”
下半年姜憲就十六歲了,李謙覺得他們也應(yīng)該添個孩子了,所以這些日子鬧騰的有些兇。
李謙知道自己有點理虧,笑著看她發(fā)著脾氣,捏著她的手親吻著她的指尖,道:“我要是當初這么想,就不會心心念念地把你娶進門了。你好,才映襯著我更好�!�
姜憲聽明白了。
李謙的意思是說她身份顯赫,而他能娶到她,只能說明他更好。
她想到前世他在她面前的坦然,知道自己想偏差了,臉紅得更厲害了。
李謙這痞子可是一點機會也不放過,又湊了過來,溫柔纏綿地吻著她,讓她心如湖水,蕩起層層漣漪。
兩人交換了個溫馨的吻,依偎在了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閑話來,話題不免又轉(zhuǎn)到了李驥的婚事上。
“真的不管他嗎?”姜憲有些猶豫地道,“小夫妻剛剛開始過日子,沒有個人幫襯怎么好!”
“可也得看怎么幫!”李謙冷靜地道,“康家大小姐的陪嫁單子還沒有出來,我們這邊不用準備的這么早�!�
姜憲愕然,道:“你是怕康家不舒服嗎?”
她知道康家家境一般,但女兒不是高嫁嗎?李家多出一點有什么問題?
李謙解釋道:“康先生應(yīng)該很看重女兒過得好不好,若是聘禮和陪嫁之間相距太大了,康先生肯定會擔心女兒被別人說閑話,定會想辦法給女兒多置辦嫁妝的,弄得嫁個女兒像欠了別人家債務(wù)似的,反而加重了康先生的負擔�!�
“那好吧!”姜憲道,“我悄悄地送給阿驥好了�!�
這點李謙倒是贊成的,笑道:“所以我說把東西給阿驥,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去。正好也看看康家大小姐的態(tài)度�!�
真正堅強的,自然能做到榮辱不驚。
姜憲點頭。
把東西給李驥的時候李驥很是慌張,連連推辭,姜憲把李謙的話告訴了李驥,并道:“這個事就看你怎么看了。你若覺得自己處理不好,我也不勉強你,免得像你大哥說的,好意變成了負擔。”
李驥想了想,決定接受姜憲的饋贈。
他低頭給姜憲行禮,鄭重地道:“嫂嫂,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和康家大小姐過日子,好好地報答大哥和嫂嫂的�!�
誰也不知道以后的事。
此時是真心實意的已足矣!
姜憲笑了笑,沒有多說,讓劉冬月把準備好的東西給了李驥。
李驥只覺那裝著地契房契的小小金絲楠木匣子如山般沉重,沒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眼角已經(jīng)濕潤。
李謙這邊卻沒有那么多的精力管李驥的事。
他正和邵瑞打著官司呢。
因他這邊證據(jù)充足,邵瑞被逼無奈地承認了賣馬的事,卻拒不承認是從甘州的馬場里偷的馬,說是因為軍餉不足,從關(guān)外的土匪那里搶來的。
這些年來朝廷的軍餉從來都沒發(fā)清楚過,不是欠著這就是欠著那,九邊以外的衛(wèi)所,一年沒有發(fā)餉的比比皆是,想讓自己治下的衛(wèi)所能吃得飽穿得暖,就得自己想辦法。這已是兵部心照不宣的事了。
這件事當然也就不能成為邵瑞有罪的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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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官司###
因而兵部的李瑤也好,首輔汪幾道也好,都能理解邵瑞的作法。也就是說,這件事根本不足以動搖邵瑞的根本。
謝元希愁得直抓腦袋,道:“能不能想辦法聯(lián)系上熊大人。熊大人不是一直和汪大人意見相佐的嗎?”
柳籬冷冷地道:“社稷唯祭與戈。不讓那些總兵們自己想辦法,難道熊大人能有什么辦法不成?這是大事。熊大人不會在這件事上和汪幾道鬧別扭的�!�
李謙也這么覺得。
謝元希道:“那豈不是只能聽之任之?”
柳籬見李謙依舊一派平靜從容,不由道:“不知道大少爺有沒有什么主意?”
李謙猶豫了片刻。
柳籬的隱瞞讓李謙對他起了誡心,但姜憲的不以為然又讓李謙覺得,也許要柳籬并不像他認為的那樣是在利用李長青,利用李家。
他想了想還是道:“我當初拿這個理由攻訐邵瑞的時候,就想到過這個結(jié)果。我也沒準備拿這件事就能把邵瑞拉下馬,這不過是我的一個試探而已,試探一下京城中到底有哪些人會幫邵瑞�,F(xiàn)在目的基本上已經(jīng)達到了。自上次汪幾道被迫把那五萬擔糧草還給我們之后,邵瑞和汪幾道的關(guān)系更好了,這次汪幾道力挺邵瑞就是證據(jù)。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知道邵瑞后面有誰撐腰我們就能有的放矢了�!闭f著,他斜看了柳籬一眼,問,“你可知道軍中什么是大忌?”
柳籬恍然,目光微閃地道:“殺良冒功!”
“不錯!”李謙微微地笑,眉宇間是胸有成竹的自信,顯得神色飛揚,氣宇軒昂,“殺良冒功!如果此時冒出邵瑞殺良冒功呢?”
謝元希眼睛一亮。
柳籬卻犀利地道:“苦主呢?”
李謙笑,道:“若苦主是那些商隊的領(lǐng)隊呢?”
謝元希明白過來。
柳籬已擊掌高贊:“妙!這主意妙極了!若是從百姓中找苦主,在冒出邵瑞貪墨之事暴出來,朝中的閣老們只會覺得有人在算計邵瑞,而且大少爺這官司若是鬧大了,肯定會三司會審的,普通的百姓哪里見過這樣陣勢,就是真的到時候被嚇,只會磕磕巴巴的,沒法讓人信服�?赡切┥剃牭念I(lǐng)隊就不同了。邵家打劫商販由來已久,很多人都知道。那些領(lǐng)隊又都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知道這其中的厲害的,如果愿意舍了身家出面作證,商人重諾,就算是滾釘板也不會變卦,反而有可能把邵瑞告倒。大少爺這個主意妙極!大少爺既然已經(jīng)想出這個主意來,想必事情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不知大少爺有沒有差遣我的地方?我愿為李家效犬馬之勞!”
他說著,起身鄭重地給李謙行了個揖禮,頗有些效忠的意思。
李謙有些意外。
在他看來,柳籬在李家隱姓埋名這么多年能面對李長青的知遇知恩而不為所動,有本事,但也為涼薄,輕易不會相信別人,他什么都沒有做,卻讓柳籬突然投誠。
柳籬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人!
可他心里也有些高興。
剛才發(fā)生的事就可以看得出來柳籬比謝元希更銳敏,看問題也更犀利,如果有柳籬這樣的人幫他,他自然愿意接納。
但這高興也不過持續(xù)幾息的功夫。
高伏玉如今已和他爹離心離德,他爹身邊能當大用的只有柳籬,若是他把柳籬要了過來,他爹身邊就沒有人了。何況柳籬既有謀略又能寫幫著處理政務(wù)寫折奏。
李謙想到前幾天姜憲差了冰河來跟他說,柳太太自和周夫人見面之后,不是和周夫人去廟里吃齋飯就是去驪山游玩,或是去梨園聽戲,去金石店里淘些舊物,日子過得極其逍遙,一直沒有提回太原的事,就是李驥和康家大小姐的婚事傳了出來,柳太太也只是來道了一聲賀,第二天和周夫人去了香積寺的碑林。
就在他不知道這對夫妻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的時候,柳籬卻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他這是決定留在李家為李家效力了嗎?
李謙笑道:“多謝先生!那以后聽就煩請先生幫著給出出主意了�!�
“這是自然�!绷h也不客氣,直言道,“大少爺準備安排和邵家打這場官司?”
李謙原想讓謝元希去,可柳籬話的讓他意識到,僅僅一個謝元希,恐怕份量不夠。如果他親自去,一是有**份,二是沒有這個精力和時間去和邵家磨。
他道:“先生這是要毛遂自薦嗎?”
柳籬笑道:“我的身份也有些不夠。照我看,鄭先生最好。只是不知道大少爺請不請得動鄭先生了?”
鄭緘是兩榜進士,見官不跪,先不說水平如何,在氣勢上就勝了其他人一籌。加之鄭緘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在京城中頗有些人脈,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李謙含笑道:“就怕鄭先生不愿意!”
柳籬道:“請大少爺同意柳籬和去他說說話�!�
這是投名狀嗎?
李謙點頭,笑道:“若是先生愿意幫忙,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
李謙派了人手給柳籬,讓他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愿行事。
他則騰出手來,開始了兩司大練兵,開除了不少軍戶。
一時間陜西衰鴻遍野,卻也生機勃勃。
過了六月六,郭永固那邊的獲利的銀子送了過來。
李謙不用為今年的軍餉發(fā)愁了。
李長青趕了過來。
隨行的是陪了李長青多年的隨從納福。
姜憲恭敬地接待了李長青,不僅讓出了最好房間,還專門為李長青修繕了書房和花廳,讓李長青好接待自己的朋友。
李長青非常的滿意。
第一天在鄭緘和康祥云、柳籬等文人的陪同下去了驪山游玩。
未曾想柳太太竟突然前來求見姜憲。
姜憲訝然,讓情客把人請了進來。
柳夫人給姜憲帶來了福建的巖茶,并親手給姜憲沏茶。
夏日火熱,李府卻綠樹成蔭,曉風習(xí)習(xí),非常的涼爽。
姜憲和柳夫人坐在水榭里喝茶,兩人都憶起小時候在湖中采蓮的情景。
好不容易等到茶沏好了,柳夫人卻指了那茶盅道:“郡主可知道我這巖茶是怎么得來的嗎?”
姜憲直覺柳夫人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說茶葉。
她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笑道:“還請?zhí)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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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爭置###
柳太太笑道:“我是松江人。我們松江人喜歡舶來貨,所以歷來都有和福建人做生意的傳統(tǒng)。這巖茶也就漸漸傳入了松江。雖然只有少數(shù)人喜歡,可到底也在松江占了一席之地。而從松江去福建,通常只走兩條路。一條是從海上走,沿著舟山、象山、臺州到溫州。還有一條路,是從陸地上走,從嘉興走杭州到金華、到麗水……可自朝廷分了南北卷取仕之后,蘇浙和江西都是取仕重地,兩地文華天寶,文曲興盛,同朝為官或是同師同門,情誼深厚,不免就有些人家做了親家。像我的表姐周夫人,就是從昆山嫁去了江西。因兩地相距甚遠,回來一趟實屬不易,就有人發(fā)現(xiàn)從江西走撫州、光澤、邵武往福建,再從福建坐車回松江,又快又好。所以我表姐也很喜歡福建的巖茶。”
說到這里,她朝著憲姜微微一笑,舉了舉手中的茶盅,示意姜憲喝茶。
姜憲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
從前她做太后的時候,曾經(jīng)仔細地研究地輿圖,想著若是有一天她要出兵陜西或是出后福建該怎么調(diào)兵遣將。陜西暫且不說。若是出兵福建,最好就是從江西借道直入福州。只是福建地勢險要的多,就算是這樣,最多也就占據(jù)閔南的半壁江山,想打下閩北,還是有點困難。
可柳太太卻告訴她,若是要去福建,或借道水路,或從借道江西。
她這是在告訴自己江南的重要性嗎?
姜憲輕輕地呷了一口茶,因摸不清柳太太的來意,索性模棱兩可地道:“所以江南歷來也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是��!”柳太太嘆道,“可縱觀前史,不管是哪朝哪代定都江南,都沒有過激烈的殺戮,就是因為江南富足,勇烈之人太少,只要開國皇帝愿意善待江南之人,多半望風而降�!�
姜憲心中一動。
是不是因為這樣,李謙才告訴她暫時不要插手江南的事務(wù)。
天下賦稅多出于江南。
朝廷對江南重視可見一斑。
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插手江南的事的確不明智。
何況西北那邊還沒有安定下來。
姜憲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柳太太的說法。
柳太太的話題一轉(zhuǎn),突然提起李冬至的婚事來。
“不知道郡主有沒有什么不滿的地方?可是擔心大小姐遠嫁,沒有娘家人撐腰?”她笑道,“我向來認為這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娘家再顯赫,那也只是一時的,最要緊是嫁了人之后要知道怎樣在夫家立足。史上不知道多少夫人嫁人之后娘家因皇權(quán)落魄的,有人被送到了尼姑庵古佛青燈,可也有些卻絲毫不受娘家的影響,做了宗婦、太君的�?梢娔锛倚值苤皇清\上添花之事。我看大小姐聰明伶俐,行事頗有見地,不是那能夠任人捏拿之人,郡主何不放眼為大小姐相看婆家?既能李大人選個滿足的妹夫,又能讓大小姐有所歷練!”
說來說去,原來是為冬至的婚事而來。
姜憲不由戲謔地望著柳太太,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可不關(guān)旁的什么事,不去歷練也無妨�!�
柳太太坦然道:“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左家門風嚴謹,在江南是出了名的。若不是左家不想攪和到黨派之爭去,也不會跳出江南給自己的幼子選媳婦了。我雖沒有見過左泉,卻認識左大人的胞兄。若不是為了掌管家業(yè),他也不會取得了舉人的功名就沒再進學(xué)了。左太太出身尋常,卻在做姑娘的時候就幫著其母主持家中的中饋,左家相中左太太,就是因為左太太擅長管家。她為人謙遜謹慎,很好相處。女人多在后宅內(nèi)院里過日子,若是婆媳不和,那日子簡直沒有辦法過了。表姐跟我說了之后,我倒覺得是門好親事。特別是左家現(xiàn)在低調(diào)行事,家中有識之士卻不少。等到李大人勢大,朝中肯定不安生,與左家聯(lián)姻的優(yōu)勢就顯現(xiàn)出來。這件事,還請郡主多多思慮。
“李家對我們有再造之恩。原先我們隱姓埋名,一是沒有機會說,二是有高先生在,三是覺得沒有必要。還請郡主能夠理解�!�
而現(xiàn)在,柳籬決定效忠李家,所以才會決定為李家出頭?
姜憲笑道:“那你覺得我們家三少爺娶個怎樣的媳婦好?”
柳太太道:“如果能和郭永固聯(lián)姻是最好,若是不能,就娶個家有猛將的女孩了�!�
和郭永固聯(lián)姻,可穩(wěn)定西北。
江南卻只能威勢碾壓。
所以不管和誰聯(lián)姻都沒有用。
姜憲笑道:“你來柳先生可知道?”
“當然!”柳太太抿著嘴笑了笑,“出嫁隨夫,我是很敬重我們家先生的�!�
“我也是!”姜憲朝著柳太太眨了眨,道,“這件事我也得商量我們家大人!”
兩人不由相視而笑,年齡、經(jīng)歷的差距變打破,兩人之間驟然看彼此都覺得親切起來。
可李謙還是不同意讓李冬至遠嫁。
他說:“我看史書的時候最恨那些把女人拿去和親的,好像這樣就真的能讓邊境安定似的。聯(lián)姻不過是錦上添花,真正決定兩家關(guān)系的還是權(quán)益。我不會做那種犧牲自家姐妹換取短暫和平的人�!�
姜憲只好放棄。
李長青后來知道卻把李謙大罵了一頓,道:“左家多好的人家。出過那么多的進士、舉人。那左泉就是個傻子在這樣家里長大能是個能斷文識字的,萬一倆口子打起來了,也只有冬至打左泉的份,你在瞎嚷嚷些什么?這件事我做主了,把冬至嫁到左家去。以后我孫子讀書也有個去處。”
李謙又急又氣,道:“爹,您還怕你孫子以后沒有地方讀書不成?左家再好,太遠了,左泉我們根本不了解,這門親事不成!別的事我都可以聽您的,只有這件事,不成!”
李長青冷“哼”,道:“那你就想辦法給阿駒娶個郭家的姑娘進門�!�
“那還不如嫁個家有猛將的!”
兩人在書房里爭執(zhí)起來。
姜憲怕別人聽見派了劉冬月守在院子門口。結(jié)果李長青直接把李冬至叫了過去,問她愿不愿意嫁到江南去。
李冬至已隱隱聽到李謙為她和李長青置氣的事,她不想讓李謙為難,特別是姜憲,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她想也沒想,低聲道:“我聽爹的�!痹捳f出了口,想到為了她出頭的李謙,又不由道:“我也聽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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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元宵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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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扯拉###
李長青大怒,道:“你到底聽誰的怎么像個墻頭草沒有個主見我告訴你,婚姻是結(jié)兩姓之好,你嫁去江南,以后你大哥在西北有什么事,朝中有人彈劾他,你夫家也能出面幫他說句話。不然你想怎樣以后嫁了人也要靠著你哥哥嫂嫂過日子,有事就找你哥哥嫂嫂嗎”
李冬于聽了又羞又慚,臉脹得通紅,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嘴角翕噏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長青不由得心中一軟,沉聲道:“這門親事我同意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說完,拂袖而去。
李冬至心里委屈極了。
哥哥嫂嫂待她好,她也想報答哥哥嫂嫂,可哥哥嫂嫂也說了,不用她報答,還為她和父親有了口角,她若就這樣聽父親的話嫁過去,對不起哥哥嫂嫂,她若不嫁,父親肯定覺得她拖累了哥哥嫂嫂。
她站在外院書房葡萄架下,惶然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天空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暴雨。
李冬至小跑著躲到了屋檐下,誰知道卻是個花廳。
三間的花廳,明間擺放著一尊紫檀木牙雕猛虎下山的座屏。從她站的地方望過去,座屏上硯大一只猛虎好像正輕輕地嗅著旁邊的牡丹花。
李冬至豁然間像明白了什么。
就是老虎,也有柔和地嗅著嬌嫩的花朵時,何況是人若有個人幫襯,這路就會比別人走得順暢吧
李冬至冒著雨去了康太太那里。
康祥云和太太正準備著明天第李長青的見面,聽說李冬至過來了,兩人嚇了一大跳,想著是不是睡在家長女和李驥的婚事有了什么變化,但思來想去,好像沒有什么預(yù)兆。
還是李長青因為他們不知道的原故有了悔意
夫妻倆人不敢怠慢
康祥云催著太太快去見李冬至:“若是有什么變化,快遣人來告訴我。”
康太太點頭,匆匆去了宴息室。
李冬至紅著眼睛給康太太行了禮,等小丫鬟上了茶點退了下去,忙說明了來意:“我想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又不知道怎樣讓哥哥嫂嫂原諒我”
康太太聽了心中大喜。
李家顯然是要改變門庭,想讓后代子孫讀書入仕。
在她看來,這才是正道。
康太太對長女和李驥的這門親事更滿意了。
她表揚李冬至:“你做得對。江南的那些官員為什么那么厲害就是他們姻親聯(lián)著姻親,門生疊加著門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喜歡親上加親,所以才能相互守望。你如果能嫁去左家,李家在江南也算是有了個說話的人,以后若是李大或是你二哥、三哥有了孩子,再嫁去你們家,兩、三代人,你們家既然有給孩子啟蒙的師傅,也在江南仕子中站住了腳,這才一個家族的展之道。至于大人那里,你讓你康世叔去說。別人的話你大哥聽不進去,他的話你大哥多半聽得進去�!�
原本鄭緘是最合適的人選�?蔀榱私o李家打官司,鄭緘和謝元希去了京里。6氏剛剛懷了身孕,謝元希把人托付給了她和鄭太太就頭也沒回地走了。
這男人忙起事,都是不顧家的。
李冬至感到心中微安,這才想起明天父親就要來拜訪康家了。
難怪沒有看到康家姐姐。
她忙起身告辭。
康太太見李冬至依舊敬自己如師,兩家的關(guān)系也算親上加親了,她心里很高興,親自送了李冬至出門,還安慰了她幾句,這才回了屋,和康祥云說了這件事。
等到李長青和康祥云會了面之后,李家就托了柳太太打聽左泉的事。李長青因為特別滿意康祥云這個親家,覺得康祥云不僅學(xué)富五車,而且見多識廣,爽朗快意,沒有尋常讀書人的迂腐,決定多留幾天,好好和康祥云培養(yǎng)感情,讓兩家的關(guān)系更密切。
姜憲就提議大家一起去驪山的別院住幾天,請了杜慧君過來唱戲。
康祥云卻惦記著李謙的官司,聞言有些猶豫。
李長青是個提的起放的下的,大笑道:“我們該做的已經(jīng)做了,以后想起來不后悔就行。犯不著整天為這點小事愁眉苦臉的不高興。我們還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這樣的日子才痛快啊”
康祥云很是贊同,忙不迭地點頭,兩家約了一起去驪山避暑,還邀請謝元希的太太6氏。
雖然不住在一起,但謝元希常年跟著李謙在外奔走,在家的時間不多,6氏倒常來李府做客,她又是個會看人臉色的,一來二去,和姜憲、康家、鄭家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密。
端午節(jié)的時候,她送了姜憲自己親手做的兩雙繡花鞋。
姜憲知道她的孩子才剛剛?cè)齻月,就把常大夫也帶上了,還讓她和自己坐了同一輛馬車,叮囑車夫:“慢點走,遇到道路不平的地方,寧愿繞道而行也不要莽撞地沖過去,仔細別磕著謝太太了�!�
車夫恭敬應(yīng)“是”。
6氏很不好意思,紅著臉喃喃地向姜憲道謝。
姜憲親自扶著她上了馬車,坐定后又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看,看得6氏都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赧然地輕聲問她:“怎么了”
“沒事,沒事�!苯獞椘綍r和李謙混在一起的時候還好,此時看到在自己之后好幾年才成親的6氏都懷了孩子,心里不免升起幾分渴望。她想了想,問6氏:“你這個樣子不像懷了孕的不是說有三個月了嗎”
6氏是頭胎,有些害羞,輕聲道:“嬤嬤說我這樣是正常的。要到四個月才顯懷。可若是懷了雙胞胎又不一樣了,肚子會特別的大�!�
姜憲聽了很感興趣,拉著6氏問東問西的,以至于她到了驪山之后特別的渴望起孩子來。讓常大夫來給自己把了脈之后得了“身體安康”的結(jié)論之后,就有點纏著李謙胡鬧。
李謙卻不能在山上陪她。
不時要回西安城和幕僚們商討和邵瑞的官司。
正如柳籬所言的那樣,當朝兩位正二品的官員打官司,這不僅直達金鑾殿,趙翌還讓三司會審。要不是李謙和邵瑞都是要鎮(zhèn)守邊城的武官,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代替他們指使衛(wèi)所,趙翌早就把兩個人都抓到京城里來,先審了再說。
也正如柳籬所預(yù)料的那樣,李謙找到的那個商戶送到京城后被打得血肉模糊也沒有改口。不僅如此,而且還突然冒出了兩戶壓根不是李謙聯(lián)系的商戶站了出來,一口咬定邵瑞殺良冒功,打劫商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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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計謀###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邵瑞抽商隊重稅、用衛(wèi)所的正規(guī)軍裝扮成土匪黑吃黑,既然打劫普通商戶也打劫土匪,這些事早就有傳聞,不過是之前那些商人就算想告他,一來沒有門路,二來拿不出有力的證據(jù)出來。這次李謙出面,讓之前的那些受害人看到了希望,為報家仇不怕死的人自然也就跳了出來。
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不要命的。
到了這個時候,邵瑞想在正常的程序中贏過李謙已經(jīng)不可能。
李謙明白,邵瑞也明白。
他這幾天去了京城。
李謙也考慮自己要不要也親自去趟京城。
柳籬覺得不妥當:“大少爺?shù)降紫脒_到怎樣的目的?如果只是想把邵瑞扳倒,您肯定得去一趟京城�?晌矣X得,您花了這么大的精力,肯定不止是想把他扳倒而已。我若是沒有猜錯,您是想把榆林總兵府控制在自己的手上——甘州離榆林衛(wèi)很近,若是榆林衛(wèi)在一個和你有罅隙的人手里,打起仗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佯敗,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地在你戰(zhàn)敗的時候趁虛而入,讓你戰(zhàn)壞或是戰(zhàn)死。既然如此,您這個時候就能走。眼看要進入九月了,韃子十二盟連著兩年征戰(zhàn),今年春上又氣溫反常,他們的日子不好過,很有可能會進城搶掠。如果那個時候邵瑞還在京城,我們就可以設(shè)計讓榆林總兵府的兵力暫歸你指揮,之后再想點辦法,把邵瑞留在京城�!彼f到這里,冷冷地一笑,道,“或是調(diào)任京職,或老死在京城不能回來。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把紹瑞留在京城,而不是讓他趕回來�!�
柳籬相貌雖然平常,氣質(zhì)卻很文雅,顯得寬和大方,氣軒不凡。平時里遇到了李謙謙遜而又溫文,可剛才沉下臉來的那一笑卻無比的陰沉,仿佛噬人的人面蛛,靜靜地趴讓人注意不到的絲網(wǎng)中間,等著過往的食物經(jīng)過,一口吞掉似的,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冷酷無情。
這或許才是柳籬的真正面目?
李謙不動聲色,心里卻不得不承認柳籬的話不僅有道理,還和他的不謀而合。
他不由試探柳籬:”你覺得我們用什么計謀讓邵瑞留在京城?”
“直接和李瑤聯(lián)系,讓他幫你。”柳籬毫不猶豫地道,“我仔細研究過李瑤的履歷了,他是庶吉士出身,后來在刑部觀政,但因人太過耿睦,得罪了當時的刑部侍郎,三年觀政之后,他沒能被選入六部,而是進了翰林院,之后又幾經(jīng)沉浮,都是因為遇事不愿意妥協(xié)或得罪了上司,或為同僚不喜,后來他是因為辦事認真又能力,得到了剛剛攝政的曹太后提拔,才漸漸地擢升到了三品,在六問站穩(wěn)的腳跟,出了頭。盡管這樣,他還是保留了點讀書人的稟性,不然他也不會分了你的軍功之同意幫你謀取陜西都司的都指揮使,不會在你嗷嗷叫喊的時候拔了三十萬擔糧草給你。
“在我看他,他這個人一定要拉攏。
“你生擒了布日固德,立了奇功,他應(yīng)該非常的欣賞你才是。你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邵瑞的事告訴他。一來是可以試試他對你到底是怎樣個態(tài)度?二來也可以讓他幫忙把邵瑞拖在京城,想辦法在關(guān)鍵的時候為你說上一句話。”
李謙聞言笑道:“你怎么沒有想到我讓姜家?guī)椭雒�?�?br />
柳籬笑道:“姜家這張牌,虛用比實用好�!�
李謙不解。
柳籬正色地道:“姜家名聲在外,大家都知道�?蛇@幾任皇上都防著姜家,姜家雖然不至于落魄,卻也今非昔比。自郡主嫁入李家之后,我曾經(jīng)仔細地觀察過姜家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大公子若是想從姜家討到什么實際的好處不太容易,主要李家和姜家都是行伍出身,既然可以因利益結(jié)盟,也很容易因利益而反目。但姜家的名聲好,我覺得大公子與其指望著姜家給您出頭,還不利用姜家的名聲,讓李家的聲望更上一層樓。這樣的機會也是很難得的,若是利用得好,甚至比實際上的那些利益更容易打動人。因而我覺得這件事最好不要麻煩姜家,還要把郡主摘出來。等到了我們無計可施的時候再去求姜家,姜家看到我們之前苦苦支撐,就不會把我們當成是去姜家打秋風的窮親戚,也就愿意幫我們的忙了!”
可惜姜憲不在這里,姜憲如果在這里,肯定要為他喝采了。
李謙娶姜憲的時候也不是因為姜憲的身份地位,也就談不上失落之類的情緒,但如果姜憲知道姜家現(xiàn)在是這樣的一個情況,肯定會很擔心。他不由交待柳籬:“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說,特別是郡主�!�
柳籬能看出李謙對姜憲的感情,以為是他是怕李長青失望,讓姜憲傷心,笑著應(yīng)下。
李謙這時才道:“柳先生說得很有道理,讓人去給鄭先生帶個口訊,讓他想辦法把邵瑞留在京中�!�
“我看這件事最好是能請承恩公出面!”柳籬老神在在地道。
“曹宣?”李謙一愣。
柳籬點頭,道:“李瑤之前雖然從來沒有明顯表示感謝曹太后,可他的確是在曹太手中提擢起來的,又頗有些肝膽。如果其他人去,他還要會打打官腔,若是曹宣去,就算是為了和曹太后兩不相欠,他也會幫這個忙的。鄭緘,地位畢竟單薄了些,說的話,肯定進不了李瑤的耳朵�!�
李謙之前和李瑤接觸過,李瑤的性情怎樣,他隱約也有感覺。柳籬的話一開口他就知道他的這個主意可行。
如果他爹早點發(fā)現(xiàn)柳籬,李家是不是另外一番欣欣向榮景象?
他忍不住猜想。
又想著若是這樣,他恐怕又遇不到姜憲了。
可見這一喙一飲,都有他自己的機緣的。
“行!”李謙果斷地道,“我這就給承國公寫封信去,請他去幫我們在李大人面前說項,把邵瑞拖在京城,一直等到十一月初�!�
若是十一月初的時候韃子都沒擾亂邊鎮(zhèn),那就只能讓邵瑞永遠留在京城了。
誰也不想自己的家門口蹲著個這樣一頭惡犬吧!
柳籬很贊賞李謙的行事作派,不免有些后悔當初沒有選擇幫忙李謙。
可若他那時候如果真的幫了李謙,說不定李謙還看不上他。
王懷寅不就是個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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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兩件###
李謙那邊和柳籬頻頻會面,姜憲則陪著康太太和鄭太太住別院,每天不是聽戲就是閑聊,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更親密。
陸氏則成了她們重點照顧的對象。
常大人依舊是每隔三天給姜憲請一個平安脈,給姜憲看過之后,就給陸氏請脈。清早起來,若是李謙不在別院過夜,姜憲就會跟著陳太太一起打打太極,這個時候她通常都會把陸氏拉著一起。她在那里學(xué)太極,陸氏就由丫鬟們扶著在那里散散步,看看花,和丫鬟們說說話。午膳之后為了能讓陸氏睡個好覺,姜憲吩咐下去,不許吵了陸氏,家里的丫鬟小廝走路都輕手輕腳的,生怕聲響太大。
陸氏有些坐立不安的。
先不說謝元希是李謙的幕僚,僅姜憲對她有救命之恩,她就無以回報,現(xiàn)在姜憲又為她在日常生活中做出如此巨大的讓步,讓她覺得自己的出現(xiàn)打擾了姜憲的生活,不免會很是心虛。
可她看姜憲又是一片真心,拒絕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倒是鄭太太人情世故上十分精明,很快覺察到了陸氏的忐忑。她安慰陸氏:“郡主這是喜歡你,看重你,你只管好好的養(yǎng)胎就是。你要是覺得愧對郡主的好意,九月是郡主的生辰,你不防給郡主送個觀世音的佛像圖�?ぶ鬟@是盼孩子了�!�
陸氏這才驚覺姜憲一直沒有孩子。
她不由惶恐地道:“郡主?”
“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鄭太太也有些擔心,但這話她不能說,說出去的怕年輕比她小的陸氏沉不住氣,在姜憲面前說漏了嘴,惹得姜憲傷心,“要是郡主身體有恙,常大夫哪能這樣的平靜。”
陸氏松了口氣,心里漸漸踏實起來,寫了信去給自己的母親陸夫人,讓陸夫人去之前給她求子的廟里再求一道符來,送給姜憲。
陸太太得了信,先是沐浴齋戒,然后誠心誠意地去給姜憲求了道符。
簽文上寫著“好事多磨”。
陸夫人給陸氏回了信,陸氏忙去告訴了鄭太太,大家都很為姜憲高興。
陸氏把求來的道符送給了姜憲,讓她壓在枕頭底下,枕個九九八十一天。
姜憲遲疑道:“每天枕在枕頭下面一日也不能斷嗎?”
李長青不能在西安久待,七月上旬就會回太原�?迪壬豢赡芨蝗褐骶熳≡谟^驪山,自然也要回城,康太太不可能丟下康先生……到時候他們都會回甜水井。
陸氏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忙差了人快馬加鞭去請教陸夫人。
鄭太太和康太太笑得不行。
李長青素來會做人,又姿態(tài)擺得很低,康祥云對李長青的印象非常好,對兒女的親事沒有提任何的條件。李長青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對這門親事越發(fā)的重視,原本和李謙說好的,拿五千兩銀子出來娶媳婦的,見過康祥云之后就改變了主意,商量李謙拿一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