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只好先回來報信。
“云卿姐姐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江夕音柳眉微蹙,淚水將掉未掉,一臉無辜與委屈惹人心疼。
“雖說她之前一直恨我搶走了你,對我多有不敬。”
“可我也不想看她出事……畢竟姐妹一場,我還為她留著王府側妃之位呢。”
說話間,江夕音拿帕拭淚,引方時胥心疼不已。
他忙將江夕音摟入懷里,語氣摻雜幾分無奈: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心里只有你一個妻子。”
他揮手示意探子退下,摟住江夕音入內(nèi)室溫存許久,天黑才再踱步出來。
但早該退下的探子,此時卻還在外面跪著。
見他一人出來,探子忙挪上前,低聲顫抖道:
“王爺,還有一事,小人剛才不敢說。”
“我們在血衣附近找到了幾具尸體,皆被人從身后一刀斃命,看樣子,像是被滅口的……”
尸體懷中藏著一塊被血浸染的令牌。
上面刻了一個“江”字。
18.
令牌描金,通體堅硬。
能用的起此類木材的江家,天下獨有一戶。
方時胥不可置信僵立在原地。
江家的殺手,出現(xiàn)在我的血衣附近。
再笨的探子也能想明白其中關竅。
可他每沉默一刻,我的心就冷一分。
曾經(jīng)我被江夕音污蔑之時,他義正言辭的要維護正義,讓我罰跪道歉。
而如今,他卻絞盡腦汁為江夕音找著借口。
我看著他,只覺好笑。
方時胥沉默許久,才下令:
“帶我去崖邊看看�!�
他起身,我也被他身邊的引力帶走,隨著一路飄過死前走過的路。
腦中記憶也隨之越來越清晰——
那日我正趕路,卻在半途遭遇另一隊殺手伏擊。
按武功,他們本不該是我對手,可激戰(zhàn)中我卻頻頻出錯,頭腦一片昏沉。
我腦中飛速閃過近幾月的飲食,似乎并無異樣,除了……
那瓶被江家送來的金瘡藥。
可不等我再細想,一柄利刃就直貫胸膛。
回憶伴隨劇痛戛然而止,方時胥也終于到了積雪崖邊。
山壁上仍存有干透血跡,大片如梅花乍放,觸目驚心。
可一行人順著血跡搜尋許久,還是沒找到我的蹤跡。
就連我自己也一頭霧水。
方時胥本來緊繃的神經(jīng)再度放松,不耐煩拂去落雪,怒道:
“依我看,我們都讓謝云卿騙了�!�
“禍害遺千年。她肯定沒死,現(xiàn)在不知道藏在哪看我們笑話呢!”
說完,他沒好氣將地上碎石踹出幾米,濺起一片風雪。
眾人剛要打道回府,走出幾步,卻聽身后轟隆作響。
積雪層層傾瀉,竟漏出大片黑黢黢山體!
我忙向那飄去,任由接連不斷的落雪穿過透明身體,可方時胥這一活人居然也不在乎雪崩,瞪眼緊跟在我身后。
他眼睛血紅,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山壁旁露出一原先被蓋住的山洞,里面橫躺著早已蒼白泛青的尸體。
那是我的尸體。
19.
我終于徹底想起死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