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芙蓉石似的輕紅,淺淺暈在潔白無瑕的肌膚之上。
因為方才被親得太狠了,
柔軟唇瓣也有些腫,而且被擦破了一點,現(xiàn)在只覺得火辣辣的疼痛。
明臻垂眸,
語調(diào)軟軟的,莫名有些委屈:“好疼�!�
祁崇捏著她的柔軟細(xì)頸,指腹摩挲過明臻的耳廓,
在她飽滿瑩潤的耳垂上輕輕摩擦。
一點珠圓玉潤在他掌心,耳垂呈現(xiàn)半透明的質(zhì)感,
漸漸被捻得發(fā)紅。
明臻耳垂也酥疼酥疼的,她總感覺殿下不懷好意,
但更具體的,
明臻不愿意去猜。
她握住祁崇的衣袖:“殿下,
別揉啦,
阿臻耳朵疼�!�
祁崇仍舊不松手。
明臻有些生氣:“別……”
他肯聽她的才是見鬼了。
于是明臻眼淚又掉了出來,因為生氣而張口咬在了祁崇脖子上,牙齒磨了磨殿下脖頸上,眼淚濡濕他的衣領(lǐng)。
倒也不會咬出血,
單純是兔子急了咬人。
咬過之后不認(rèn)賬,仍舊抹著眼淚在哭,眼淚多得能流淌成湖。
祁崇并沒有把她推開。
到底是他慣壞的,明臻想做什么都可以。咬一兩口的事情,也由著她撒氣。
咬過之后,祁崇脖頸上留下清晰的齒痕,就在喉結(jié)左上方。他的喉結(jié)很明顯,性感的凸起,明臻自己沒有喉結(jié),此時也是第一次注意到祁崇有這個。
于是又抹了抹眼淚,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沾了淚水的濕噠噠指尖去戳男人的喉結(jié)。
像極了對一切事物都抱有好奇心的小奶貓。
祁崇呼吸重了幾分,眸中又多幾分幽暗,捏住明臻的指尖,阻止她的危險舉動:“別亂動�!�
明臻又抽抽鼻子,往他懷里鉆:“舌頭疼,耳朵也疼�!�
她痛覺格外明顯,舌頭破了,耳朵也被捏得通紅發(fā)腫,所以特別不舒服。
祁崇本來就不知道“溫柔”兩個字怎么寫,但和明臻相處起來,也不得不溫柔。
她脆弱得就像一半懸空一半在桌上的珍貴花瓶,就怕稍微碰一碰,“啪”的一聲落在地上被打碎了。
祁崇道:“睡一會兒,睡著便不疼了�!�
明臻看向祁崇:“阿臻嫁給殿下,就可以回去了么?”
祁崇捏住她的下巴:“你是想嫁給孤,還是想回去?”
明臻推祁崇的手:“你把我捏疼了,我也不知道,可我很想殿下。”
不知不覺中力道便大了一些,她的下巴上都布滿了指痕。
這種痕跡看起來曖昧且纏綿,像情至深處,忍不住把懷中愛人下巴抬起來接吻留下的印痕。
祁崇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掌,將她的手暖熱。
明臻冰冷的身體貼著他,才總算多了一些溫暖氣息,很快也暖意融融。
等哄著人睡著,祁崇的指腹在明臻唇角處按了按,方才確實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靜,她唇角處都被咬傷,略有些腫脹起來。
也難得她平日里好脾氣,不會記恨旁人。
他描畫了一下,之后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
天琴和新夜見殿下出來,兩個人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祁崇道:“大夫把脈說什么?”
“還是和從前一樣,天生體質(zhì)就弱,只能后天注意點,”天琴開口道,“并非一時半刻吃點補(bǔ)藥就能好,從前在王府中,姑娘也大病小病不斷。”
明臻從小到大便是如此,所有人也習(xí)慣了。季節(jié)變換會得風(fēng)寒,天熱了會中暑,也常常不知道吃了什么東西身上起疹子,能養(yǎng)這么大真不容易。
新夜大膽抬眼,無意中掃到男人脖頸處明顯紅痕,趕緊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他處,跟著道:“這段時間姑娘都按時在吃藥,早晚兩次,另有藥膳每日準(zhǔn)備。”
“盯著她,別讓她把藥又倒了。”
天琴心一凜:“是�!�
等祁崇離開,兩個人才松了一口氣。說到底,祁崇才是她們的主子,見到最上面的主子,她們怎么可能不緊張?
哪怕跟在明臻身邊照顧,經(jīng)常見到秦王,對于祁崇,天琴和新夜仍舊無比畏懼。
新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既擔(dān)心殿下不來,看到殿下來了之后,我又覺得害怕。這世上像姑娘一樣不怕咱們殿下的應(yīng)該也罕見�!�
天琴“嗯”了一聲。
新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方才殿下的脖頸上一處齒印,好像是咱們姑娘咬的�!�
天琴眼皮子跳了跳:“姑娘咬了殿下?重不重?殿下不會生咱們姑娘的氣吧?”
新夜拿帕子甩了天琴一下:“你懂什么?這叫做情趣,殿下生誰的氣都不可能生咱們姑娘的氣。”
天琴反應(yīng)了一下,也意識到了究竟是什么。
新夜托著下巴又道:“方才我不經(jīng)意探頭進(jìn)去,看到殿下把姑娘抱到懷里去吻,吻得嘖嘖有聲,他們看起來可真般配。不過,咱們姑娘還不知曉人事,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教教她?”
天琴道:“罷了,我們又知道什么,讓殿下去教吧�!�
皇室中的皇子基本上十幾歲時就會有宮女教導(dǎo)他們知曉人事,大戶人家則是會由丫鬟來代替做這個事情。按理說,祁崇應(yīng)該也有宮女帶著通曉這件事情。
但是,天琴和新夜兩人打探的消息多,聽說并沒有女人能夠真正接近秦王殿下。秦王戒備心一向很重,敢爬床的都被他給處置了。
新夜道:“我不是擔(dān)心殿下不精通這件事情,莽莽撞撞的將咱們姑娘給弄受傷么?咱們姑娘多體弱你看到了,殿下戰(zhàn)場上千人之中取對方將軍人頭如探囊取物,萬一姑娘被傷到了玉體……”
天琴糾結(jié)的將眉頭擰了起來:“殿下一向不近女色,縱然對姑娘情感非同一般,應(yīng)該也不愿碰吧。你覺得殿下會是按捺不住要了咱們姑娘的毛頭小子嗎,姑娘再美,殿下也會心如止水�!�
新夜道:“等下你去看看吧,看姑娘有沒有被傷到,殿下是正常男人,心如止水我看不可能,我要是男人,恨不得當(dāng)天把姑娘娶回家�!�
晚上天琴幫明臻洗澡時,褪下明臻衣物瞧了瞧。
破身倒不曾,床褥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氣味和痕跡。
腰上和腿側(cè)卻有青紅指痕,她肌膚薄且白,留下印記很久才會完全消下去,一側(cè)耳垂也異常的紅腫。
天琴不敢在明臻面前多問多說,她知曉秦王性情殘暴,不喜歡他以外的人影響明臻過多,因而更謹(jǐn)慎一些,只裝作看不見這些。
但之后,天琴托人買了兩盒上好的舒痕膏。
懷風(fēng)這邊見到安國公,難得單獨相處,他又擔(dān)心這次不說明白,下次安國公就不會給自己這個時機(jī)。
因而,虞懷風(fēng)單刀直入,并不拐彎抹角。
他抬手摘了自己面孔上的面具:“明大人,你看本王的面孔,會不會覺得熟悉?”
明義雄抬眸,熟悉自然會熟悉,他與明臻皆是一樣的美人臉,勾魂奪魄。
他此時還不知道懷風(fēng)已經(jīng)見過了明臻,有些事情,能夠隱藏的話,他還是要盡力隱藏:“江王,在下并不知曉你的意思。”
虞懷風(fēng)道:“你的府上有一位明臻姑娘,她和小王長得很像�!�
“天底下相似的人很多,不知道江王這是什么意思?”明義雄冷冷的道,“小女一直在閨中,不曾出門,殿下怕是認(rèn)錯了人�!�
虞懷風(fēng)知曉對方嘴硬不肯認(rèn)。
他輕笑一聲:“你以為本王單單是憑借容貌來判斷?錯了!明大人,你與本王的母親是舊相識吧?本王的母親叫做姜斕�!�
這么多年,這是明義雄頭一次聽到別人說起姜斕。人死如燈滅,姜斕死了,從前她再風(fēng)光,想起她的也變得寥寥無幾。
明義雄的眸色復(fù)雜而深沉:“并不認(rèn)識。”
“不要欺騙本王了�!庇輵扬L(fēng)道,“出于對你收留阿臻的感激,本王才直來直往,沒有千方百計言語試探。明大人,當(dāng)年,本王的母后逃到了凌朝,把女兒托付給了你,是不是?”
真相似乎被虞懷風(fēng)給弄明白了……明義雄沉重嘆了一口氣。
虞懷風(fēng)看他神色,眸光斂下,又開口:“本王今日來,是與你商量,能不能讓本王將阿臻帶走�!�
明臻是虞家的人,是他們霽朝王女,不能一直待在安國公府當(dāng)庶女。
明義雄并不同意,他搖了搖頭:“斕姬生前把阿臻托付給我,她對貴朝恨之入骨,當(dāng)初的意思,亦是不想讓阿臻回去�!�
“母后憎恨的是父王,擔(dān)心阿臻回到父王身邊,她那個時候,應(yīng)該不知道父王已經(jīng)死了�!庇輵扬L(fēng)道,“我是阿臻唯一的哥哥,于情于理,都該將她帶到本屬于她的地方,明大人,希望你能成全�!�
“阿臻身體不好,這件消息肯定會刺激她,說與不說,你自己考量�!泵髁x雄道,“另外,江王,你最好想清楚,阿臻是否需要這個真相。”
倘若沒有這個真相,明臻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一生,與喜愛她的人結(jié)合,從來沒有煩惱。
這也是虞懷風(fēng)目前在擔(dān)心的事情。
他拱了拱手:“希望明大人幫助我,我想慢慢認(rèn)識阿臻,讓她慢慢知曉一切�!�
平日虞懷風(fēng)心高氣傲,如今則是恭敬了幾分。
明義雄看懷風(fēng)確實真誠,對于明臻的感情不像虛假,忍不住再嘆一口氣:“好,這段時間,允許你常來府中做客�!�
第51章
“單單給九小姐的�!薄�
虞懷風(fēng)突然想起來祁崇,
他又問了一句:“阿臻是否與祁崇認(rèn)識?”
明義雄苦笑一聲:“過去倒是不曾。不過剛剛秦王來府中,無意見了阿臻,便想討要阿臻回去,
甚至威逼利誘,我拒絕了�!�
拒絕秦王是一件大膽的事情。
虞懷風(fēng)也清楚祁崇為人冷酷專斷,
猶豫了一下,虞懷風(fēng)道:“小妹連累到了大人�!�
談什么連累不連累?明臻美貌無錯,有錯的是見到美貌就移不開路甚至想要搶奪的人。
虞懷風(fēng)道:“倘若秦王對安國公府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我會竭力阻止�!�
至于明臻——
虞懷風(fēng)知曉的信息有限,不知道明臻和祁崇究竟有多少接觸。
不過,
據(jù)他對祁崇的了解,祁崇并非見色起意的人。突然提起要安國公把明臻給他,一定是有什么緣故。
——這人的臉還真大,
要什么不好,偏偏要人家女兒,也難怪被拒絕。
祁崇好也罷,
不好也罷,虞懷風(fēng)都不愿意將明臻給他。
一來他不想自己妹妹嫁給其他國家的人,
甚至嫁出漓地王城他都不情愿,必須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倘若那家伙欺負(fù)自己妹妹,
自己才好立刻把人給剁了。
二來祁崇將來成王敗寇未知,
哪怕當(dāng)上皇帝,
祁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風(fēng)流,凌朝皇帝從來都三宮六院,虞懷風(fēng)只要想想自己妹妹居然是別人后宮里的一員,等著別人寵幸,
就覺得無比惡心。
況且祁崇性情多疑,誰都不肯相信,誰都會保留幾分,倘若明臻跟在這樣一個人身邊,日日夜夜被猜測,怎么也暖不熱祁崇這顆冰冷的心臟,懷風(fēng)也覺得膈應(yīng)。
眼下,和安國公互通心意之后,虞懷風(fēng)便放下心了。
之后就只剩下祁崇了。
眼下還不知道祁崇真正打的什么念頭,是借著明臻來把持安國公府,還是單純貪戀明臻的美色。
他暫時離開了安國公府。
等回到了住處,虞懷風(fēng)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走了幾步,眉頭緊鎖,又走了幾步,眉頭舒展。
符青昊腦袋都要暈了:“王爺,您怎么了?”
虞懷風(fēng)道:“本王實在擔(dān)心,阿臻會抗拒本王的接近,這次來京城,都帶了什么好東西,拿過來讓本王看看�!�
符青昊:“……”
······
第二天,明臻還沒有起床,突然就有小丫鬟來敲門。
天琴去開門,只見一名梳著雙髻的小丫頭松了一口氣,將食盒遞給天琴:“天琴姐姐,這是老爺讓送給小姐的點心,如今還熱著,等小姐起來了可趁熱吃。”
天琴覺得奇怪:“老爺怎么會有這份心思?旁的小姐都有?”
小丫頭道:“單單給九小姐的�!�
天琴想著不太對,還是接受了。等帶了進(jìn)去,她和新夜打開瞧了瞧。一眼就能看出是京城一品閣里的餐點,一品閣距離安國公府隔著半個京城,每天排隊的人又多,不曉得安國公這樣的粗人怎么想著法子給明臻弄了來。
新夜道:“恰好姑娘好多天沒有吃過甜的東西,她見了肯定歡喜�!�
明臻體弱,很多東西消化不動,她們兩個也不敢給明臻去吃。
一覺醒來,明臻看到熱氣騰騰的燉梨,眼睛頓時亮了亮:“廚房怎么早上做了這個?”
雪白晶瑩的梨肉燉成了半透明狀,看起來就讓人饞涎欲滴。
新夜笑著道:“老爺讓人送來的。”
明臻用勺子輕輕舀了一點,嘗了一口湯,不曉得放了多少冰糖,居然甜絲絲的,幾乎甜化人心。
她本來就嗜糖如命,此時眼睛彎了彎:“好吃�!�
新夜見明臻吃得開心,還是提醒了幾句:“姑娘嘗幾口就行了,主要嘗個味道�!�
日常保養(yǎng)身子,還是得好好的用正餐,粗茶淡飯最養(yǎng)人。
明臻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爹爹為什么早上送吃的東西過來?”
新夜從食盒中一樣一樣的將東西拿出來,因為太多,因而明臻只嘗幾樣就飽了。
“奴婢也沒有想明白�!毙乱沟�,“大概是聽說這兩天姑娘身體不太好了。”
一開始覺得蹊蹺,新夜和天琴先行用銀針試了毒,誰知道一點事情都沒有。雖然可疑,還是拿來讓明臻知道。
等吃到最后,食盒里空了,新夜看下面似乎有個什么東西,忙拿了過來,是一枚玉雕的苜蓿葉。
明臻抬眸:“這是什么呀?”
天琴看見這個突然想起了虞懷風(fēng),忙把新夜手中的東西搶走:“沒什么�!�
明臻不信:“我想要�!�
天琴只好把玉雕給了明臻。
因為一直在食盒中,這枚玉雕上還帶著淡淡的溫度,觸手的感覺甚好。
明臻細(xì)細(xì)瞧了瞧:“是誰弄丟在這里的么?”
她覺得這枚玉雕漂亮,找了絲線串上,掛在了衣服上。
天琴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知曉殿下不愛明臻接受別人的東西,這玉雕一看就是虞懷風(fēng)的,等明臻這兩天玩膩了,她們再偷偷藏起來就行了。
明臻不可能一直都在房間里,縱然天冷了幾分,中午的時候,也會出去走走散步。
距離明臻住處最近的是吳姨娘那邊,吳姨娘膝下只有個七姑娘,喚做明芳。明芳一早就看到老爺那處的一個小丫鬟提著食盒去明臻這里。等小丫鬟從明臻的住處過來,她把丫鬟叫過來問了一句,等盤問好了,她的臉才耷拉下來。
早膳的時候,明芳用筷子戳著盤子里的冬瓜餃,郁郁寡歡的道:“同是一個爹生的,同樣庶出,人家吃的好,早早就用上了炭,屋子里暖得像火爐似的,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大丫鬟,我呢?我什么都沒有�!�
吳姨娘聽到明芳這樣講,就知曉她說的是誰:“早就和太太說,她用一個丫鬟就足夠,那個叫天琴的看起來不錯,應(yīng)該分過來給你用。但人家會巴結(jié)人,最近和明薈姐妹情深,太太愛重明薈,當(dāng)然不理我的要求。”
明芳?xì)獾眯目谛乜谖⑽⑵鸱?br />
吳姨娘冷笑:“你不滿什么?你覺得不滿,自己去太太那里鬧啊�;蛘吆煤煤兔魉C相處,自己沒本事鬧,又討好不了明薈,活該你受苦。”
她膝下無子,早年是有過,和羅氏同時有的,后來羅氏的沒了,過了幾個月,她也沒了,還是個男胎。
對于明芳這個遲早就會嫁出去的庶女,吳姨娘也沒什么好感。
這個女兒外表像極了明義雄,性情像極了她,吳姨娘看著也討厭。
明芳咬了咬牙道:“她看著就薄命,長這樣一副妖精相——命賤的人享了太多好處會早夭,說不定她活不過今年冬天�!�
吳姨娘筷子敲了一下她的手:“少嚼舌根�!�
等吃過早膳,吳姨娘又往羅氏那邊湊熱鬧去了。
明芳等到半中午才出門,出門不久就看到明臻和明薈兩人湊在一起講話。
明臻的懷里還抱著一只毛絨絨的小兔子,小兔子白又白,十分聽明臻的話,三瓣嘴一張一合去嚼明臻的衣物。
明薈雖然不大喜歡,也抬手摸了摸:“怎么樣的這樣白?渾身干干凈凈,一點怪味都沒有。”
從前她覺得兔子長大了都臭烘烘的,明臻養(yǎng)的兔子卻一點也不臭,被明臻抱過之后,身上還帶著一股好聞的香味兒。
兔子紅通通的眼睛盯著明薈,它倒也不避諱這個陌生人的觸摸。
明芳從這里經(jīng)過,腳步慢了下來:“六姐,阿臻�!�
明薈不喜歡和明芳玩兒,平常也覺得吳姨娘和明芳事兒多,不過彼此姐妹情分還在,見到也會打招呼。
她點點頭。
明芳笑著道:“這是阿臻的兔子?我記得小時候,你還踩死過阿臻一只小白兔,阿臻哭了好久呢�!�
明臻已經(jīng)不記得這些事情了。
明薈杏眼抬了起來:“那都小時候的事情。況且,兔子是五姐的嬤嬤踩死的,五姐講了我才知曉�!�
即便懼怕明薈,但明芳心里不舒服,還是開口:“我只記得當(dāng)年你很討厭阿臻,還說阿臻一輩子在鄉(xiāng)下不回來才好,所以當(dāng)是你做的�!�
明薈抱著手臂道:“是,我是說過。你現(xiàn)在舊事重提,把不相干的事情湊到一起,是什么意思?”
明芳見明臻抱著兔子沒有反應(yīng),臉色都不變的,心里也有些堵:“沒什么意思,只覺得世事無常,六姐轉(zhuǎn)變得太快了�!�
明薈皮笑肉不笑:“我常聽姨娘說,你六歲的時候還尿床,今天不尿了吧?連你也變得不尿床了,果然世事無常�!�
明芳現(xiàn)在也是及笄的大姑娘了,且許了人家,現(xiàn)在聽明薈這樣羞辱,頓時紅到了耳后根。
她也不敢和牙尖嘴利的明薈再爭吵下去,窩著一肚子氣走了。
明薈見人走了,抬手戳了戳明臻的臉:“先前的事情,你還介不介意?”
明臻反應(yīng)較慢一些:“我——”
明薈道:“你要是聽了她的幾句挑唆就介意,以后就別喊我姐姐。”
明臻抱緊一些小兔子,乖乖搖頭:“阿臻都不記得,不介意。”
明芳說的她都記不起來,不曉得是真是假。明臻只看自己眼睛看到的,眼里看到的明薈很好。
從前在殿下的身邊,明臻也耳濡目染見過許多事情。祁崇曾有一個手下犯了大錯,給祁崇帶來了很多損失,但祁崇并未在意,僅對李福說這是個人才,讓李福好好調(diào)‘教,多經(jīng)磨煉才能長進(jìn),后來,這名手下成了大內(nèi)的一名統(tǒng)領(lǐng)。
看一個人可以參考過去,但最重要的還是現(xiàn)在和未來。
祁崇的冷酷與狠心,明臻半點都沒有學(xué)到,但卻將他能囊括萬物的胸懷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
祁崇縱然有睚眥必報的時刻,但為王為君,胸懷與眼界自然非同一般。明臻一直都很崇拜殿下。
第52章
她覺得自己呼吸都是苦澀……
明薈見明臻果然沒有半分生氣,
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