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姜昭久違地表現(xiàn)得像個年輕活潑的小姑娘。
保暖起見，姜昭在下飛機之前就用一件厚實的羽絨服將自己裹了起來，
雖然曾經(jīng)為了好看，
大冬天也曾穿過毛呢短裙單配長靴的搭配，
但這次可以只考慮舒適度，而不用將就美觀度。
可當(dāng)她拉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從機場走到室外時，還是被芬蘭當(dāng)?shù)氐臏囟葥淞藗�透心涼，
風(fēng)似寒針往肺里鉆，
凍得?臉都生疼。
果然，
人無法想象出自己認(rèn)知?以外的東西，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個很久以前的一句話，可心境早已天翻地覆，她用戴手套的手揉了揉自己凍僵的臉蛋，拉回?自己的注意力。
姜昭先打車去酒店將行李放下，再出來時，
天就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
時間卻還早。
步行去周邊的餐廳吃飯，距離她抵達(dá)芬蘭已經(jīng)過去了兩三個小時，
稍稍適應(yīng)了當(dāng)?shù)氐臏囟�，見到新事物的好奇和興奮又漸漸冒了出來。
鞋子每踩在雪地上就會發(fā)出吱吱作響的聲音，
很解壓，也有些上癮，讓她想起小時候后院那把?上了年紀(jì)的木門拉開又關(guān)上的開門聲。
她走著走著，突然蹲下身捧起路邊的一小捧雪，和姜昭想象中的不同，這里的雪松松散散、沙沙的，不能?捏成一小團(tuán)，像一堆一堆的鹽粒子。
四周活潑可愛的燈亮起，點亮了陷入長夜的圣誕老人村，她久違地發(fā)了一條朋友圈，照片上是一條藍(lán)色的北極圈圈線，也是這個地方出名的打卡點。
發(fā)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祁同的點贊和評論。
祁同：【現(xiàn)在在圣誕老人村？】
姜昭：【嗯�！�
祁同：【明?天去看極光嗎？】
姜昭：【不去，明?天報了當(dāng)?shù)匾粋�冰瀑布hiking�！�
祁同：【好，要?是我?能?提前忙完，就飛過去陪你?�！�
姜昭給他?回?了個微信自帶的愛心小表情?。
聞祈京刷到時，還來不及看姜昭發(fā)的具體什么照片，就被下面她和祁同一連串的互動奪去了全部心神。
看極光？陪她一起？
他?眸光明?滅不定，剛劃過去了沒一秒，又忍不住滑回?。
祁同倒好，跟他?說她怎么樣怎么樣，自己卻屁顛屁顛地跑去找她。還陪她看極光？呵，想都不要?想！
可當(dāng)聞祈京放下手機時，他?的緊張卻遠(yuǎn)大于他?看到他?倆互動的氣憤。
一瓶空了的酒瓶倒在他?腳邊，他?彎下腰撿起，將它丟進(jìn)垃圾桶里，順帶收拾了一下周圍的雜亂。
或許是因?為，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姜昭第二天早上出門時已經(jīng)將近九點了，外面的天依舊是黑的，黑夜似乎調(diào)慢了時間的流逝。她吃完早飯后，換好專業(yè)的保暖服裝，跟隨導(dǎo)游的車開往城市邊緣的冰瀑布入口。
一群人到了目的地時，天也剛好亮了，入眼?處是一條鋪滿白雪通向森林深處的小道，兩邊密密麻麻長著細(xì)直高?聳的云杉和松樹。
姜昭和同車的幾個人一起出發(fā)，她提前買了一副登山杖，這里的雪積壓得?很厚，覆蓋了最下層坎坷不平的道路，一個不小心踩空，大半個身子都要?栽進(jìn)去。
走了會，漸漸地，周圍就只能?聽到她微喘的呼吸聲和陷進(jìn)雪里的咯吱聲，抬頭環(huán)顧一周，全是復(fù)制粘貼般的相?同景象，除了幾個人類，再看不見別的活的大型生物，靜謐的孤寂感如一片片飄落的雪花，悄無聲息地積壓，當(dāng)姜昭意識到時，四周已都是它的氣息。
隔絕了所有的喧囂和嘈雜，這種快要?迷失的錯覺刺激了姜昭創(chuàng)作的欲望，對?自然、對?當(dāng)下的熱愛讓她的靈感不斷破出生長，她已經(jīng)想好回?去后要?做什么樣的作品了。
姜昭在原地休整了會后，又繼續(xù)了hiking，直到抵達(dá)冰瀑布。
淡黃色的夾雜著些許泥沙的瀑布被凍成連成塊的冰墻，定格在山林間，
她站在下面仰望著，好奇等溫度回?升時，它會是一點點融化?，還是到達(dá)臨界點后轟然倒塌。
聞祈京連夜坐的飛機飛往芬蘭，他?并非是一時上頭，毫無把?握就出發(fā)了，她昨晚說的景點他?知?道在哪，幾年前旅游就曾去過一次。
通常情?況下，導(dǎo)游會在天亮前送他?們到達(dá)目的地，天黑前將他?們接回?，不知?道她何時會出來，但下山的出口是固定的，只要?守在路口，他?就有很大概率能?見到她。
聞祈京清楚，未發(fā)生的事都是不確定的，再大的可能?性也無法變成肯定，可他?只需要?一點點小幸運就夠了。
看完景色后，姜昭原路返回?，整段雪地hiking花了差不多三小時，她從入口處出來后，撐著登山仗在原地緩口氣。
“姜昭�！�
略帶沙啞的聲音隨著游蕩的風(fēng)飄進(jìn)姜昭耳里，她差點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不然怎么會在陌生的國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姜昭茫然地抬起頭，一道清瘦的身形卻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他?和她一樣，都戴著護(hù)住耳朵的帽子，稍長的碎發(fā)依舊張揚地從帽檐前方、側(cè)方露出。不知?在戶外待了多久，零下二三十度的氣溫給他?暴露在空氣中的碎發(fā)、眉毛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霜，仿佛突然之間白了頭，可他?身姿筆挺地站在那看著她，又像雪地里一棵堅忍不拔的青柏。
“聞祈京……”
姜昭喃喃出聲，驚訝之余，也難免會涌起幾分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欣喜，時間的洗禮淡化?了上次分開的不愉快。雖然存在著很多疑惑的地方，但她晃過神來后，依舊像見到好朋友般朝他?笑著打招呼：
“好巧呀，許久不見。”
隔著幾米遠(yuǎn)的距離，剛剛飄到她耳畔的風(fēng)又帶著她的聲音飄回?他?身邊。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
在外面站了太久，他?的四肢和面部肌肉都快失去了知?覺，連想做出個什么表情?，牽扯下嘴角都做不到，可皮下的血液又是滾燙的。
不過至少，上天還是眷顧他?的，他?等到了那一點點小幸運，見到了她。
第76章
極光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姜昭走向他，
聞祈京正欲有所動作，奈何他四肢凍僵了，不太靈活，
地面又?過于光滑，
一個踉蹌直接摔跪在?了走過來的姜昭跟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都愣住了，
還是姜昭率先反應(yīng)過來，朝他伸出手，
想扶他起來。
聞祈京望向她?遞過來戴著手套的一只手，沒有?猶豫就握住了她?的手心，
借力站起來后，
直接順勢用力往自己身?邊一帶，
緊緊抱住了撲向他的姜昭。
“姜昭……”抱住她?身?體的瞬間，他眼眶倏地就紅了。
和姜昭一路同?行的人在?路邊起哄，導(dǎo)游大聲說著該出發(fā)了。
硬邦邦的身?體，
像個大冰塊在?貼著她?，
他頭發(fā)上的冰霜剛剛擦著姜昭的臉頰擦過，
凍得?她?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你、在?外面待了多?久？”
“不記得?了�！�
“……”姜昭拍了拍說話也不肯松手的聞祈京，“先去車上暖和些?吧，導(dǎo)游在?喊我們集合了�！�
“你和我一起，我租了車�！�
“……那也要先松開手�！�
“好吧。”他不情不愿地放開了懷抱，陪著姜昭一起和導(dǎo)游說了聲，
等會在?出發(fā)地集合。
聞祈京租了一輛車，
還順帶雇了個司機兼導(dǎo)游，兩人坐上后排，
車內(nèi)的暖氣舒適極了。
聞祈京摘下手套和帽子，才后知后覺他剛剛究竟被凍得?有?多?厲害，
手指很疼，冷意滲進(jìn)了骨頭里，半天都無法動?彈。
姜昭就坐在?他旁邊，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狀態(tài)，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暖寶寶，撕開包裝后，拉起他的手，放進(jìn)他手心。
聞祈京看向她?，沒有?帽子的遮擋，他成熟了些?的眉眼和內(nèi)斂的氣質(zhì)叫人一眼就能和過去的看出區(qū)別。
“暖和了些?嗎？”姜昭看了他幾眼后，問?道。
他先是搖頭，隔著手心貼著的暖寶寶扣上她?的手心，又?說：“暖…寶寶，這樣就暖和多?了�！�
“你怎么會來？”
“陪你看極光。”
聞祈京精神一直緊繃著，見到她?后突然松懈，疲憊感便涌了上來，回去還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他脫去外面厚重防寒的外套，看向姜昭，“我能休息會嗎？”
“可以呀……”
話音剛落，聞祈京整個身?子就直接倒在?了姜昭的腿上，“讓我靠一會，就一會，我好累……”
原來他說的休息是要這樣休息，但姜昭到底沒有?拒絕，她?好奇聞祈京怎么會突然變了這么多?，這不像他的說話方式。
聞祈京只是靠著，沒睡，像在?汲取溫暖，有?一句沒一句跟姜昭訴說著近況，她?這才知道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詫異原來這小半年他們竟離彼此如此相近。
按照姜昭的計劃，在?芬蘭待了三天后，要繼續(xù)飛往挪威的特?羅姆瑟，那是她?選定的看極光的地點。
時間很趕，聞祈京加價訂了一間三面環(huán)海的民宿，二十多?萬一晚，卻能飽覽城市最美的景色。
他們抵達(dá)的第?一天什么都沒做，短暫的四小時天明，天空沒有?日落，只有?漫天的粉紫色，粉紫色褪去后，是致郁寧靜的藍(lán)調(diào)。
“好美……”
姜昭站在?客廳的玻璃門前?，對面是陷入黑夜，亮起星星點點燈光的特?羅姆瑟，和這座城市背靠著的雪山，她?眼下是如鏡的海面。
大大小小的船只游輪從海上劃過，身?后跟著一條條水波紋，駛?cè)敫劭诤螅?靜靜停泊在?岸邊。
聞祈京很小的時候就看過，還不止一次，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么特?別，從前?他只當(dāng)它是好看的風(fēng)景，可當(dāng)半邊天都被極光籠罩住時，還有?流星的尾巴劃過天際，他低頭看向她?聚精會神的側(cè)顏，他在?看她?，她?卻在?看景色，這一刻聞祈京忽然希望流星真有?神奇的魔力，可以實?現(xiàn)美好的心愿。
姜昭看了會，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微信視頻。
視頻聲響起時，瞬間拉回了聞祈京的思緒，一顆心漸漸沉入了谷底，“……你在?給誰打?電話？”
“我爸媽呀，這么美麗的景色當(dāng)然要和他們分享啦，小時候從書里看到時，就一直盼望著有?天能親眼來看一次，不過以前?家里條件有?限，舍不得?花他們的錢來這里旅游……爸，媽，你們吃過晚飯了嗎，看我身?后！”
姜昭舉起手機，讓天空的景色和自己一同?入鏡，“猜猜我現(xiàn)在?在?哪，是不是很漂亮，等明年我?guī)銈円黄疬^來……”
聞祈京愣愣的，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和他幾乎沒感受過的和父母之間的互動?，喉嚨發(fā)澀，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連趁這個機會跟她?爸媽打?聲招呼都說不出口。
心底某個地方像被針扎了似的，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情愫在?蔓延。
聞祈京匆匆背過身?，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狼狽。
正巧姜父姜母問?她?是不是一個人去的，自從姜昭去國外了，他們一直關(guān)?注著外面的新聞，總是擔(dān)心著她?的安全。
姜昭原本想說一個人，下意識找了下聞祈京的身?影后，見他背對著她?的模樣，一時想到了什么，話到嘴邊改了口。
“放心好啦，我不是一個人，和同?學(xué)?一起的，他和我一個學(xué)?校，也是z國人……聞祈京，我爸媽問?我是不是一個人來的，你要和他們打?個招呼嗎？”
姜昭喊他，聞祈京詫異地轉(zhuǎn)過身?，眼圈還微微泛著紅。
姜昭沒有?一直盯著他瞧，給他留出了空間，見他站在?原地沒動?，只好說：“他有?些?害羞……”
姜父姜母先驚訝了一下，是個男孩子，緊接著就被對方的話給逗笑了，聞祈京有?心想介紹自己，話一籮筐往外倒，姜父姜母也趁這個機會想了解了解對方，兩邊直接聊了起來。
姜昭試圖打?斷好幾次，都無果，干脆直接把手機塞給了聞祈京，自己欣賞景色去了。
聞祈京捧過手機，喜出望外，和姜父姜母聊了許久，還了解了許多?姜昭他沒見過的一面和她?小時發(fā)生的事。
等掛了視頻，聞祈京還有?些?戀戀不舍，意猶未盡，他眼睛亮亮的，看著姜昭：“爸媽人真好，我以后一定要去看他們！他們說你小時候可調(diào)皮了，還喜歡玩過家家�！�
姜昭臉蹭的一下就紅了，“那、那又?怎樣，小時候，很正常的�！�
“聽起來就很可愛，要是我能和你一起長大就好了，”他說：“我們要是鄰居就好了，房子相鄰，生活在?同?一片地方，我就能陪你玩過家家了。”
聞祈京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了，“昭昭，我突然有?點難過�！�
姜昭看著他的眼睛，莫名有?些?觸動?，她?伸出手，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濕潤。
聞祈京再也沒忍住，將自己埋進(jìn)她?的氣息里。
第77章
撞見
北歐之行回來?后，
聞祈京和姜昭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他們恢復(fù)了聯(lián)系，卻也?僅停留在這一步。
聞祈京：【天氣預(yù)報說明天?會下雨，
你明天?有課嗎，
出門記得帶傘�！�
姜昭：【沒，
不過冰箱里的食材吃完了，明天?要?去超市采購�！�
聞祈京緊接著就發(fā)過來一張他前段時間做飯的照片，
【你想吃什么，要?不我明天?買好食材去找你？】
姜昭：【你什么時候開創(chuàng)了送菜上門的服務(wù)？】
聞祈京：【就在剛剛�！�
聞祈京：【不僅如此，
還附贈做飯服務(wù)�！�
姜昭：【Deal.】
第?二天?一大早聞祈京就過來?敲響了姜昭的門鈴，
姜昭迷迷糊糊醒來?給他開門時，
還穿著睡衣，打著哈欠。
“你怎么來?這么早？”
聞祈京提著一大袋食材，偏自己又打扮得一身帥氣，
跟從時尚廣告里走出來?的英倫貴族似的，
“這不是想著，
萬一你想吃早飯呢？”
姜昭看了他幾眼，沉默道：“可你不像來?送菜的，倒像來?走秀的。”
她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聞祈京進(jìn)門后掃視了一圈屋內(nèi)的陳設(shè)，原本?上揚的嘴角又耷拉了下去，默不作聲拎著菜走到了廚房前?的桌臺上。
“你平時都自己一個人在家吃飯？”
“大部分時間是，
只?是最近忙著設(shè)計作品，
沒時間出去采購�！苯讶嗔巳嘈殊斓乃�，走向?洗漱間。
得到了肯定?答案，
聞祈京稍稍放了心，他走過去，
靠在門框上看著她慢騰騰刷牙，“早餐想吃什么？”
姜昭含糊答：“咖啡和面包就行�！�
自此后，聞祈京總能找到各種借口和姜昭約飯，直到某天?姜昭坐在沙發(fā)上抱著平板處理她最近的作品，不遠(yuǎn)處的廚房里，聞祈京在燉番茄牛肋骨。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姜昭放下平板，正欲起身時，離門更近的聞祈京卻先她一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外面的是誰？”姜昭問。
過了好一會，才傳來?聞祈京聽不出波瀾的聲音：“沒誰，敲錯了門。對了寶寶，鍋里還差一味調(diào)料，我去趟超市，很快就回�！�
門被關(guān)上了，隔絕了里面的情形，外面站著的兩?個人面面相覷，爭鋒相對。
聞祈京扯了扯嘴角，眼底冰冷，“談?wù)�？�?br />
祁同不置可否，卻捏緊了他拎著的禮物的袋子。
兩?人到了樓下，聞祈京率先開口：“這房子是你給她租的吧�！钡�?一次進(jìn)門時他就察覺到了，房子很大，連臥室都不止一間，她不會選擇租這樣的房子。
祁同沒有回答，他臉色很蒼白，有遮不住的疲態(tài)，幾乎快維持不住還算平靜的表象。他這段時間拼命完成工作，一下都舍不得休息，好不容易結(jié)束后，就立馬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來?見她，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
“既然知道，你到底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在這？”
第78章
昏倒
過了許久，
大門又被敲響了，姜昭打開門，是?拿著一袋調(diào)料的聞祈京。
他若無其事地進(jìn)來，
開放式廚房里的香味都已經(jīng)飄到了外面?，
聞祈京笑道：“看來骨頭已經(jīng)燉好了，
可以吃飯了�！�
他自顧自走到灶臺前進(jìn)行最后的收火，又勤快地擺上餐具，
這一系列操作讓姜昭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以洗手吃飯了�！�
他突然阻止了姜昭繼續(xù)下去，將盛好的米飯遞到她手上。
吃完后，
聞祈京又將廚房和餐桌收拾好，
往常這個時候，
他總會磨嘰很久，即便收拾好了，也不著急走，
恨不得從白天待到黑夜。
但今天他只是?一聲?不吭地帶上了自己?的東西，
收拾好后就離開了。
聞祈京走后不久，
很快又有人?敲門，姜昭打開，是?風(fēng)塵仆仆的祁同，他沒有上一個表現(xiàn)得那么?神色自然。
“你來了呀。”她道。
姜昭讓他進(jìn)來，祁同一言不發(fā)?，手上還緊緊攥著那個他帶過來的禮物。
“你吃過了嗎，
要不我給?你下碗面?條吧。”
“不用了，
我不餓。”